第203章
骨脏心,靠满腹的仇恨才能活着,哪有心思同他儿女情长。 可这不妨碍他给自己找点乐子玩一玩。 郁濯恶劣的心思上来了,他关好门,把漫天的风雪都挡在外头,牵了周鹤鸣的手到床榻边,明知周鹤鸣认错人,却在这囿小小的天地里温声问他:“小将军,可是心悦我许久了?” 琉璃昏黄映出他眼底层层叠叠的笑意,一双含情目又乖又柔,几乎让周鹤鸣看呆了。 少年将军耳根红得快要淌出血来,不知是醉得还是羞的,小心翼翼“嗯”了一声。 郁濯就又笑了,周鹤鸣痴痴地看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把郁濯的手拢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手心里,闷闷地问:“阿涟,我可以抱你吗?” “只是想抱?” 这几个字浸满了喑哑的暧|昧,轻若游丝的吐息拂过周鹤鸣脖颈间,激得周鹤鸣眼尾发红,可他仍惦记着这是自己和“郁涟”的第一次独处,有些委屈克制地“嗯”了一声。 郁濯简直想要拍手叫好了,周鹤鸣今晚一幅情根深种的样子,却连人也分不清,喝醉了就紧着一具皮囊吐露真心,实在可笑。 他温声细语地对着周鹤鸣循循善诱:“小将军,我们还可以做些别的。” 周鹤鸣的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郁濯托住下巴对着他笑,起身倒了两杯酒,递了其中一杯给周鹤鸣:“在那之前,你我还得共饮一杯合卺酒。” 周鹤鸣晃晃脑袋伸手推开:“不喝了,阿涟。” “那可不行,”郁濯手心摩挲着周鹤鸣的腕骨,把人给摸乖顺了,方又举着那杯合卺酒递到他嘴边,哄着他喝下,“小将军,喝完这杯酒,才算是正式成了亲。” 谁知就是这句话让周鹤鸣陡然醒转过来,他猛地推开郁濯,酒液在猝不及防的推搡间洒出大半,好似兜头浇到周鹤鸣心头的凉水。 ......今日同他成亲的,不是郁涟。 郁濯定定看着他,突然仰着脖子饮尽了自己的那杯,就翻身将周鹤鸣直直扑倒在床上,慢条斯理地问他:“真就这么讨厌我?” 周鹤鸣不吭声,他急于推开郁濯,可惜喝了太多酒,早已脱力,又被郁濯牵制住手腕,一张俊脸早浸满了绯色,好几下都没能挣脱开。 郁濯定定看着周鹤鸣焦躁厌恶的神色,突然笑起来:“小将军,我们不过被拴在一块儿,各取所需罢了。” 周鹤鸣一怔,猛地发力,起身低头立在床帐前,鹰隼一样的眼睛狠狠咬住了郁濯。 “这就又生气了?你可以将我当成他,只是——”郁濯单臂屈肘撑在榻上,别有深意地咀嚼了这句话,他另一手指腹滑过右眼下小痣,换成个柔情蜜意委委屈屈的调子,“我究竟哪里不如舍弟?” 他一字一顿,毫不畏惧地正视周鹤鸣的眼睛:“你说出来,我定分毫不改。” 几日前他以郁涟身份到了青州,此前又在信中嘱咐过周鹤鸣要对弟弟多加关照,他倒很想知道,周鹤鸣会如何看待这位阔别十一年的宁州抚南侯。 信筒发出“啵”的轻响,倾斜间叠卷整齐的信笺滑落半寸,郁濯捏住抽出,细细展了开来—— 第 70 章 狡兔 “吾妻亲启。内弟已抵青州,安置于府内,一切妥当,勿要挂念......” 郁濯捏着信往下看了个干干净净,可除却开头这一句话,剩下的便都是对他的嘘寒问暖,压根儿没有再提半个字的郁涟,他一时觉得有点空荡,可很快被更大的满足填补,周鹤鸣放下得好彻底,让他感到一种严丝合缝的心安,甚至产生了轻微的头晕目眩。 可这沉静饱满的情感也让他觉得心痒、觉得有点难以自抑。 他不得不应了声好。 回来时已入了夜。 镇北侯府里家丁来来往往,眼下正忙着收拾昨日婚宴的物什,个个冻得缩手缩脚步履匆匆,郁濯瞥见房内灯没点着,随意拦了一个,问:“周云野呢?” 那人低眉顺眼地说:“小将军在书房。” 郁濯哦一声,继续道:“那你去帮我问问,他今晚何时才回来?我好给他暖着榻——你这是什么表情?算了,我亲自去关心关心。” 他从米酒那儿每样分拣几块糕点,转身施施然往书房去了。 郁濯一路踩着积雪,到书房外时刚要推门,便听见其中隐隐传来谈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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