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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脸色一变,俯下身时一阵头晕目眩,难受地按了按太阳穴,眼前的景色逐渐晕眩模糊。 “季锦洲……”她探出手去摸季锦洲的所在,“这田怎么在旋转。” 还没摸到季锦洲的手,她眼前突然一黑,失去意识地向后倒,被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接住,她听见季锦洲焦急地叫她,放心地晕过去。 季锦洲扶着她,脸上瞬间失了血色,扶着她的手都在颤抖,“关妤?你怎么了!” 不会被蛇咬死了吧? 他试探性地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薛寻发现了不对,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什么?关妤被黄鳝咬死了?” “不是黄鳝,是蛇吧?” “被蛇吓死了吗?”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凶手。”薛寻若有所思。 夏清焰眼神凌厉,“他是凶手?” “不是,死过人的房子叫凶宅,死过人的车叫凶车。”薛寻眉眼弯弯,还有心思开玩笑,“他的手是第一案发现场,当然就叫凶手了。” 夏清焰:“……” 姜苏安怯怯地扯了扯他,“薛教授,你就别开玩笑了,锦洲哥哥都快吓哭了。” 季锦洲凶巴巴反驳:“谁哭了?我没哭!” 他只是怕关妤在他手里往生了,对他不吉利而已。 “哟,关妤往生啦?”邵瑀诧异出声,“死这么快?” 所有人的目光如箭齐齐射向他。 邵瑀:“……”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喜悦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邵瑀自觉失言,忙扯回话题:“我的意思是蛇毒蔓延应该没有这么快,赶紧叫救护车,然后确认伤口是不是银环蛇。” “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夏清焰冷静走回来,仔细看的话,她拿着手机的手细细地打着颤。 “邵瑀,你会看银环蛇的伤口吗。”姜苏安焦急地看他。 “她被咬哪里了?” 季锦洲使劲一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 邵瑀指挥着季锦洲翻折开她的袖子,“我百度识图一下。” 薛寻:“……” 蛇咬的伤口也能百度识图? 季锦洲怎么翻都翻不到伤口,陷入沉思。 邵瑀打开手机严阵以待,期待地看着她:“伤口呢?” 季锦洲茫然:“对啊,伤口呢?” “你问我?”邵瑀皱眉,“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现咬一个。” “这就不用了吧。”夏清焰冷声呛他,“还得多打一针狂犬疫苗。” 邵瑀怒目而视。 这素人会不会说话? 第27章:喝个水。你想亲嘴? 季锦洲把关妤抱上岸,几人焦急地等到救护车赶来。 没过一会,救护车声响渐近,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拿着担架下了救护车,提着急救工具匆匆蹲在他们身边。 “刚才晕倒的吗?有没有基础病?” “基础病,我不清楚,”季锦洲拧着眉心,“好像被蛇咬了。” 医护人员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被蛇咬了?什么蛇看见了吗?伤口在哪?” 邵瑀看季锦洲:“伤口呢?” 季锦洲看医护人员:“伤口呢?” 医护人员:“……” 对啊,伤口呢? 他们不敢多耽搁,把关妤皮肤裸露在外的几个重点部位仔仔细细地来回检查,排除每一个可能被咬的位置,连几颗红痣的位置都清清楚楚了,就是没找到伤口。 随行的另一位助手看见她脸色红润得不正常,不经意探了探她的额头,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下意识缩回了手。 “她这是发烧了啊。” “是伤口炎症引发的发烧吗?” “不好排查,要等我们回医院做具体检查。” “病人是着凉了,或是落水了吗?”医护人员问季锦洲。 季锦洲后知后觉:“啊。 ”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两人齐齐沉默。 —— 关妤重新睁眼的时候,室内静谧一片,昏黄灯光悬在床头,柔柔打在她脸上,是很舒服又适合独处的亮度。 她手背上挂着点滴,挣扎着起身去倒水,空气中只能听见滚烫水流声,以及一道不属于她的微弱呼吸声。 “大魔头?”她试探性开口。 “嗯?”他的声音多了些含糊迷蒙,带起低低的气声,“你醒了?” 关妤打开灯,室内顿时亮堂了不少,这里是她在民宿的房间,她拉开窗帘,发现外面灰蒙蒙的一片,像是六点多的样子。 “体质真够弱的,落个水就发烧了,刚才送你去医院检查了,没什么大碍,就是普通发烧。”季锦洲的脸上略有不自然,毕竟他才是害她落水的罪魁祸首,“要不是看在你是因为我落水的份上,我才不管你。” 关妤自己都有些讶然,前世她可是个小病不犯,大病不来的健康体魄,还是硬生生自己作死才猝死的。 看起来是她积累的生命值还不够多,所以体质没有正常人来得好。 还是得多做坏事才行啊,关妤深叹一口气,古人诚不欺她,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他们都下班了?” “是啊。”季锦洲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站起身到关妤面前的桌子上接水,“你起来干什么?不多休息一会。” 她随口一答,“喝个水。” 季锦洲却反应十分剧烈地猛然倒退两步,脸上震惊和难为情的神情尽显,他脱口而出:“你想亲嘴?!” 关妤:“……” “耳朵不好你就去医院挂号。”她强颜欢笑咬牙切齿,“我说我想喝水!” “哦。” 大魔王自觉理亏,声音也消下去了,人尴尬的时候总会显得很忙,他故作镇定地随后拿起接满的水杯。 关妤头又开始晕了,后退坐在床边,看着季锦洲的动作,忍不住开口:“不要喝……” “这是昨天的?”季锦洲没好气开口,“人都要挂了还管我喝水,关心自己吧。” “我是说……”关妤深深呼出一口气,“不要喝我的水,那是我好不 容易放凉的。” 季锦洲:“……” 他默默把那水杯放回原来的位置。 连个水都不给喝,怎么有这么小气的女人。 他忍不住看了坐在床边的关妤一眼,她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失神地盯着铺在地面上的柔软地毯,暖黄灯光打在她的侧脸,柔和了轮廓。 “刚才我晕倒,大家都吓坏了吧?”关妤抬眸,面有担忧。 “嗯,尤其是那些工作人员。”季锦洲被她猝不及防对上的眼神烫了一下,别开眼决口不提自己,见关妤眉拧得死紧,犹豫了一会改了口,“其实你也不用太……” 话甚至还没说完,关妤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吓死他们活该,老偷偷骂我。” 季锦洲:? 这女人好有心机,刚才居然摆出一副忧郁的表情来欺骗他,他还真的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 “这水要吊到什么时候?现在能拔了吗?我想回家。” “坐着,等你输好液,我送你回家。”季锦洲的声音不容置喙,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把顾特助送来的文件拿起来翻了翻。 “明明刚才就在打盹睡觉,现在装作很忙的样子,太做作了吧。”关妤吐槽。 季锦洲已经慢慢习惯了这女人经常给他拆台,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少管我。”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静谧的氛围在安静的房间内漫开,桌子上的香薰条随着点滴瓶里的药水慢慢燃尽,两个人各干各的事,微浅的手机声和翻页盖过了呼吸,居然也不会觉得尴尬。 关妤拔掉了针头,拿棉花按住了出血点,“好了,可以走了。” “行。”季锦洲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终于站起身,打电话让顾特助开车过来,“等一下到家楼下了,你自己先上楼,我让人准备了吃的。” “你不跟我回去吗?” “我有点事要出去。”他言简意赅,灯光下的男人看不清虚实和表情,只能看见他的喉结似乎紧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知道了!”关妤佯装伤心地瞪大眼睛,“你要出去找女人,是不是?!” 季锦洲刚张了张嘴,戏精妻子已经开始自说自话自导自演,“你这样对得起我吗?你这么做是会得到我的报复的——离婚财产分割得两倍。” “我不是去找女人。”季锦洲别开脸,“是老头。” 关妤:“……你包养老头?” 有时候季锦洲真的恨不得把关妤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 “是我爸,找我回去参加家宴,”他吐出一口浊气,“我觉得经过前天,你可能不想去,就帮你推了。” “家宴哦?你们家怎么天天办家宴。”舌战群儒确实很耗费精气,关妤暂时不想和那些人再打交道了。 看她的表情还略有遗憾,季锦洲差点被气笑了,“没办法,那群有钱人没事情做,就只能开宴会了,不过今天这场比前天那场规模更大一点,在金际君悦阁宴会厅办。” “经济宴会厅?”她随口一说,“你们有钱人也租经济的?” 第28章:我雷小姐 “是金色的金,天际的际,帝都人说,天上广寒宫,地上君悦阁。”季锦洲无奈给她解释,“包括寸土寸金的地皮,光是建造就花了几十亿,能够在君悦阁办上一场宴会的主人非富即贵,出入的都是名流,承办的名额也有价无市。” 对于穷鬼来说,几十亿和几十万一样,因为都是得不到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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