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子,戚白商仍有些难以置信地望他。 “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你?” “我本就是罪人, 总归要死, 为何要怕?” 谢清晏斜倚着身, 叫她握住匕首, 刀尖向前,抵上他心口。 戚白商挣扎着想挪开手,却被谢清晏压着她手腕, 一点点迫下。 谢清晏漆黑的眸子如噬,攫着她身影, 分毫都不相让。 他像着了魔似的将额头抵上她,不顾刃尖破开薄衣, 刺入血肉,叫她耳旁只余下他嗓音低哑的呢喃:“我该杀了你,可我做不到。” “不如你来杀了我,好不好?” “——!” 戚白商惊恐地望着,那把匕首在谢清晏不留余地的力道下,向他胸膛里送去。 ——他不是吓她,他是真的疯了。 认识到这个问题的那一瞬,戚白商想都没想,在那柄匕首当真没入谢清晏胸膛前,她另一只手蓦地攥上。 “呜…!” 被握住的锋锐匕首划开了她掌心,痛意顷刻叫她眼眸湿潮如雾。 谢清晏猛地睁开眼,松了她手腕。 他皱眉起身,将匕首拿指骨弹刃一甩,伴着嗡然震响,锐风撕破了幔帐。 谢清晏却没去管,扯着幔帐薄纱随手撕下一条,攥起戚白商的手腕就缠了上去。 苍蓝色薄纱一层层覆过戚白商掌心,血殷上来,轻易将它染透。 连着谢清晏眉眼都沉郁下去。 “你不要手了?” “…我哪比得过谢公,” 最后一道系上,戚白商从不敢再用力的谢清晏手中轻易挣出了手腕,痛意叫她唇色都微白,却不服输。 她慢慢吞吞起身,咬牙忍着酸软,用沁着红的眼尾凉冰冰地睖向谢清晏。 “我不要手,你不要命。” 说罢这句,戚白商连与榻上的人再计较的力气都没了。 这一遭她看透了—— 榻上之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阴晴不定、好恶难辨、琢磨不透,他连己身性命都玩忽轻怠,她再与他费多少心思力气都是白搭。 一不小心,她怕是要将她自己连同身后无辜之人全搭上去。 母亲之死未明、大仇未报,不值当。 昨夜就当被只她一人知晓的疯狗咬了一口。 惹不起,她躲得起。 “谢公的救命之恩,你既要,我便还了,”戚白商掀开幔帐,撑身下榻,“从今日起,你我之间,一笔勾销。” 话说得轻慢,乖慵,关系也撇得干净利落。 若是没有因为腿软在起身那一刹那未能撑住,叫身后榻上那人扶住了后腰才免于跌倒,那应当就更完美了。 “……” 戚白商背对着谢清晏,羞愤恼恨地咬着唇肉。 她没回头,用未受伤的手推开了谢清晏—— “多、谢。” 说着谢,话里却像是要咬人似的。 谢清晏将眼神从她掌心的伤处挪上:“不必谢。本就是我做的,也该我善后。” “今日过后,希望谢公和我都将此事忘净了。” “忘?” 谢清晏斜倚榻旁,指腹轻慢捻过,从她掌心滴落残留的血殷殷地洇开了薄胭色。 “温香软玉,香露甘霖,如何忘得。” “…!” 戚白商僵在了搁着药箱的桌案前。 半晌,她攥着疼得麻木的掌心,听见自己轻音寂平:“谢公就当自己昨日去了花楼,一夜风流。” 谢清晏眸子微暗,幽然抬眼望向窗前。 戚白商一边解开止血的帐纱,疼得额角沁汗,一边轻着音色冷嘲:“带伤都不失雅兴,想来谢公往日也不曾少过取乐。云三公子名满江南的风流韵事,莫不是为谢公担的?” “……” 谢清晏眼底情绪起伏如潮涌,只是自始至终都未动,也不曾否认,任她言语中伤。 直到桌案前,戚白商合上药箱,单手背挂上肩,侧身要走。 谢清晏道:“董其伤会送你回去。” “岂敢劳驾,”戚白商冷淡答,“我自己走。” “你是琅园的医师,董其伤代琅园迎来送往,理所应当。” 不待戚白商再拒,谢清晏淡声道:“或者,叫他亲自护卫在你自雇的马车外,送你入戚府?” 戚白商:“……” 那宋氏要拎着长刀出来活剐了她吧。 “…好,”戚白商忍气吞声地应了,“不过谢公的大病,我治不了,今后另请高明吧。琅园,我不会再来了。” 这句并未得到回应。 身后的沉默叫戚白商莫名地不安。 她只能稍稍紧了步子,拂过珠帘,走向外间。 就在戚白商绕过玉璧,将身前的门推开一隙时,她听见了身后伴着一声低哑喟叹,荡过珠帘而来的那人清沉声线。 一如昨夜他握着她的手自渎时,低覆在她耳心,像要刻骨入髓似的缱绻喘息。 “夭夭。” “过不了几日,你便会后悔了。” 扣上门扉的指尖微颤,戚白商不假思索,拉开门便向外。 只是逃得出他的屋,逃不过门扉在她身后扣合之际,那人最后一句低声入耳。 “——后悔今日,不曾杀了我。” - 戚白商归府后,便闭门谢客,在她那方小小的角院内将养。 连翘与紫苏那日都见了,她回来时身上又添了一件华贵鹤氅,里面的衣裙有撕扯痕迹,还沾着好多血。 连翘吓得红了眼圈,戚白商却说上面的血迹不是她的。问是什么人,就见戚白商咬得齿关轻紧,恼恨道不是人,是条疯狗罢了。 旁的戚白商不愿再提,她们两个也都默契地不敢再问。 这一番将养,就到了十月下旬。 在临近冬月前的五六日,今冬第一场雪下下来了。 一夜间,偌大的上京城覆了满城的白首,连那些高楼琼宇都叫雪压得连成了片,像是将着天塌落下来似的。 和飘摇的大雪一同落下来的,是宫中过了圣上御批的门下省降旨。 “……籍没、流放么。” 戚白商初听这个消息时,是接了旨意督办的戚世隐来说与她听的。 他一身官袍,褒衣博带,就立在院内的雪地里。天是白的,地是白的,唯独戚世隐那身官袍如火似的,灼得戚白商眼睛都有些痛。 她涩然地眨了眨,抱着暖炉低了低头。 戚世隐的官袍袖下攥紧了指骨,神色有些不忍:“白商,此案牵系深广,至今尚未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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