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无旁人。 戚白商踩过凌乱的碎雪,一步步走至谢清晏身前。 “谢清晏,我舅父并非持刀兵反抗,是为了救人,你明知晓。” “那又如何。” 谢清晏淡然侧眸,望着一寸寸近身的女子。 到此时他才分明瞧清楚了,她身上穿着的是那日他赠她的鹤氅。 乌发如鬓,红唇点朱,雪色间更衬得妍容绝艳。 美得叫谢清晏眼神轻晃。 可终究是安家之人。 —— 偏偏是安家之人。 谢清晏阖目,又睁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戾然的笑意:“不若你求我。” 刚停住的戚白商一僵。 安仲雍也是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愕然看向二人。 谢清晏将手中青锋压得更深,语气却薄凉,似恨似笑:“你求我,我便放过他们,如何?” “…好。” 戚白商抬眸。 安仲雍顿时急了:“夭——” 剑锋猛沉,血色再涌。 “再喊一次、我杀了你。”谢清晏兀地沉了声。 安仲雍脸色煞白地僵住了。 “舅父,”戚白商怕安仲雍不知谢清晏疯狗脾性,忙轻声插话,她朝安仲雍摇头,“听他的。” “你不是要我求你么,我说,好。” 戚白商温声,转向谢清晏,“谢公想要我如何求?附耳够么?” 谢清晏手中长剑稍离,他低眸望向身前走近的女子。 她少有眼波如烟,神情也柔弱,温吞,低下去的颈子纤弱无害,像伏降的幼兽,身段放到最低,勾人得近妩媚。 她攀上他的肩,似呵气如兰。 只一刹那。 “刷。” 魅色尽褪,柔软的花瓣下露出要命的锋厉来—— 戚白商在近身的那一瞬拔下了她头顶的金簪,薄锐的簪尖刺穿了狐裘,直直抵住了谢清晏修长的颈。 簪尖下压,血色如珠。 戚白商没表情地仰眸,轻声问他:“这样,够求你了么。” “……” 院中刹那死寂。 安仲雍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个他像认不出来了的胞妹之女:“白商,他,他可是镇国公啊,当今圣上的亲外甥,你万万不可对他——” 谢清晏似乎终于从这道陷了他的美人计中醒回神。 他低头,轻笑起来。 “夭夭。” 一个称呼就镇住了安仲雍。 而谢清晏似浑然不觉,他朝身前低眸,狠攫着戚白商近在咫尺的容颜: “你披着我亲手为你系上的我的贴身鹤氅……” “却要为旁人,取我性命?” 第55章 任我欺凌。 安仲雍只觉着晴空一道霹雳, 正准地落在了他的头顶。 谢清晏娓娓道来的嗓音低哑缱绻,神情又这般疏慵从容,就仿佛他说出口的二人的亲密无间, 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安仲雍一时都恍惚了。 莫非是他深居简出, 听错了传闻, 昔日被圣旨赐婚给谢清晏的不是戚家戚婉儿, 而是她的姐姐、他的亲外甥女, 戚白商? 饱读圣贤书、恪守伦理纲常的安仲雍抱着这最后一线希望, 颤颤巍巍地看向了戚白商。 然而戚白商的惊愕不比他轻上分毫:“你住口,胡说什么——” 金簪珠花被戚白商攥得轻颤。 威胁之意愈盛。 可惜谢清晏不以为意, 他长睫低扫, 冷哂着瞥过从她纤白细腻的指间探出的金簪。 “这支金簪, 比起前些日子你在我榻上杀我用的那把匕首, 未免弱了太多。” 谢清晏翻腕,收剑入鞘。 同时右手一抬,轻易捏住了戚白商攥着金簪的手腕。 她一瞬有所意料,蓦然松开了指尖, 任金簪坠落在地。 果不其然—— 谢清晏下一刻就握着她手腕, 将她向他身前提拽起。 戚白商半跌入他怀里, 恼恨又生惧地抬眼。 而谢清晏似丝毫不觉生死之危擦肩。 他低低瞥过地上的金簪:“像你这般细弱, 怎么够杀了我?” ……这个疯子。 戚白商气得咬牙,低头冷淡避过他眼神:“我若想,一根金针亦能杀你。” “是么。”谢清晏不在意地俯低了身, 清绝眉眼愈近她,“那为何当日任我欺凌, 也没有让那一刀刺穿我心口?” 戚白商惊厥仰脸:“你——!” “莫非,是舍不得?” “……” 戚白商咬得贝齿欲碎。 谢清晏…… 岂止是冷漠酷烈、修罗在世, 他还践蔑礼法、无耻之尤! 否则他怎会当着安仲雍面说出这样的话?! 戚白商简直不敢去看安仲雍此刻的神情。 也不待院中死寂僵持再生变化,方才那三名妇孺逃走的方向,兵戈甲胄交错声渐渐近了这方院子,直到一队官兵迈入院内。 戚白商回过神,立刻向后退了步,拉开与谢清晏有些太过狎近的距离。 “……” 谢清晏眼神微动,敛于狐裘下的手似乎抬了下,又克制地落回。 “谢公,逃走的三人我们都带回来了!”为首的正是方才那两名官兵中的一人,“她们运气不好,正好撞另一队兄弟手里了!” 戚白商望过去。 她的视线正巧对上了那个听命于安仲雍的婆子,对方本没什么反应,一望见戚白商的脸,却是猛地一哆嗦,跟着眼圈竟也红了:“姑娘……” 戚白商微怔——她并不认识对方。 “废什么话,走!” 那队官兵不客气地将那个一步三回头的婆子连带着那对母子推搡着,朝前院的方向去了。 “谢公,那这位……”官兵头子示意向在他眼里也算“命大”没死的安仲雍。 谢清晏似乎有些倦了,他垂了睫羽:“一并带走吧。” “哎!” 官兵松了口气,朝身后两人一歪头。 那两个官兵立刻朝安仲雍走去。 刚到安仲雍身旁的戚白商脸色微变:“舅父,你……” “白商,你先听我说。” 安仲雍病弱而声轻,语气却少有地匆匆:“方才那个婆子是你母亲当年的贴身丫鬟,十五年前行宫大火案之前陪在你母亲身边的人里,也只有她还活着了。” “……”戚白商面色一白,蓦然抬眸,“难道她知道——” 然而来不及多问。 安仲雍已经被走上前来的两名官兵一左一右擒住:“走!” 安仲雍咬牙回头:“安家之祸不及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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