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连忙压住她手臂:“象奴?” 昏沉中的象奴力道之大,戚白商几乎没能压住,好在谢清晏上前,帮她制住了象奴的挣扎,这才免得金针移位。 然而受制的象奴面色更加狰狞起来,双目紧闭,满面见汗,声音尖锐: “姑娘……姑娘……不是西,是东!是东,是东啊!!” 谢清晏微微皱眉,沉眸望向戚白商。 戚白商却顾不上,金针连下,指尖捻动不停。 直至盏茶后,象奴终于平息下来。 等试过脉,确定回稳了,戚白商也蓦地长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回身刹那身形一晃。 谢清晏恰上前扶住了她。 “病人未好,我看你要先累倒了。”谢清晏低声,隐含几分沉意。 戚白商道了声谢:“只是今日有些过劳,不碍事。” 谢清晏这才收回手:“如此紧张她,她是你什么人?” “我母亲身边的旧人。” “……” 身畔一时无声。戚白商知晓谢清晏向来对安家与安望舒恨之入骨,不由地一顿,她悄然回眸去看他的神色。 只是谢清晏似有所虑,也看不出什么喜怒。 “对了姑娘,”珠儿从屏风旁探头,“今日白日里,还有一个蓝眼睛的少年胡人,来医馆中找过你呢。” 戚白商回眸:“你如何与他说的。” “我说姑娘不在,叫他过两日再来呀。” “……” 再转回,戚白商便对上了谢清晏略有深意的漆眸:“你与他约了今日相见?” “不曾。”戚白商否认后,为免他再犯病,她提前转开了话题,“时辰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府了。谢公不如也请回吧?” 谢清晏忍了两息,勉为其难地转开眼:“我送你。” “不敢劳烦——” “或者,你想跟我回琅园?” “……” 戚白商只得认了:“有劳谢公送我回府。” —— 此刻是亥时,西市的长街上却还算得上热闹。 之前入城时人多,车马留在了城外,两人也只得沿街步行归府。 街市上多了许多过节时才见得到的新奇玩意儿,戚白商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驻足探望,像是在找什么。 终于在路过某个摊子时,她扔下一句“稍等”,向旁边摊子前凑去。 谢清晏刚跟到她身旁,眼前陡然一“黑”。 “……” 几息后。 戚白商举到谢清晏面前的手腕被他轻握住,拉下来。 谢清晏垂眸一扫,见她手中拿着、方才遮了他视线的,是一只描得白底红纹的狐脸面具。 “何意?”谢清晏似笑非笑地掀起眸,“嫌我丑么。” 戚白商没理他,端详着面具,满意地给摊主付了银子。 等离了摊,她才递向谢清晏,开口道:“谢公是天姿国色,只是太扎眼了些。我不想你被人认出,还要牵累于我。” 戚白商打趣罢就要脱身,只是一步还未迈出就被那人握住了手腕,一寸寸牵扯回来。 谢清晏将面具放到她掌心:“你选的,自然该你为我戴。” 戚白商忍了忍,想这一路走过来诸多目光,万一真叫旁人认出他…… 后患无穷。 她只得接了过来:“劳驾谢公低一低头?” 谢清晏听话地折腰俯身。 银冠后的马尾发随着那人动作,从肩后垂下,他发间仍是那种有些冷淡的松木香,沁人心脾,戚白商指尖轻捏紧,下意识地屏息。 她给他扣上面具,勾着细绳绕过他耳后,匆匆系起。 隔着面具,谢清晏的呼吸声仿佛更低沉,一直抵入她耳心。 “好…好了。” 察觉谢清晏要偏过脸来,戚白商慌忙落回脚跟,退了两步。 谢清晏隔着狐脸面具低睨着她,正要说什么。 他忽回身,向长街尽头望去。 “怎么了?”戚白商跟着抬眼,疑惑问道。 谢清晏眸色微沉:“有人纵马。” “啊?” 眼前闹市喧扰,杂声多到斥耳,戚白商正茫然着谢清晏是如何听出的,便察觉目光尽头的夜市忽然纷乱起来。 “滚开!!” “啊——!” “我的摊子!!” “救命……” 戚白商脸色一白。 此刻不须谢清晏提醒,她也听到了马蹄狠狠踏过青石板的声音,恐慌与纷乱像潮水一样从长街尽头蔓延过来。 其势之快,如骇浪汹涌而下。 人群开始推搡躲避,惊恐地向着两旁避逃去。 “什么人敢在闹市纵马疾驰??”戚白商惊望向谢清晏。 这可是在上京,还是元月夜市,闹市纵马,一个不慎,怕是要惹出几条人命来。 眺见了为首那匹马上驾马之人,谢清晏长眸轻狭:“得意忘形、自寻死路之人。” “?” 戚白商还未来得及问。 已经仓皇让出的夜市长街上,谢清晏踏前一步。 “还不给小爷滚开!不要命了吗?!”驾马之人叫嚣着驰来,长鞭朝道旁甩下。 谢清晏侧身避开鞭尾,跟着掀起的狐裘下雪华一闪。 “嗤。” 随着一道血花飞扬向高空,烈马吃痛嘶鸣,疾驰出去十几丈,轰然撞上了一旁摊位,摔了个人仰马翻。 “吁——!” 紧随其后驰过的马被人慌忙勒停。 那人翻下马去,后面跟着慌乱跑来的家丁们也扑了上去。 下马之人慌忙问:“魏麟池?没事吧?” “公子!!” 一撮家丁手忙脚乱地去扶摊铺狼藉里摔得起不来身的男子。 另一撮面色不善地围住了谢清晏。 虽说谢清晏方才出剑之快,连戚白商站得这么近,都不曾看清,但此刻长街上除了他之外,旁人都躲得远远的。 而他袍袖下,垂地的剑尖还滴着血——伤了马的自然只能是他了。 “小子,你不要命了?”为首的家丁面色铁青地望着面前的狐脸面具,“我家公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等着九族遭难吧!” “哦,是么。” 隔着狐脸面具,谢清晏轻声笑了,偏身回望:“他死了吗?” “嘶——哎哟,疼死小爷了!!” 从那摊狼藉里起身的魏麟池被众人搀扶起来,一边叫疼一边气得跳脚:“刚刚是谁!谁敢动小爷的马!让他给老子跪下赔罪!” “魏兄稍等!待我去给你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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