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落在她扶着腿折腰下来的左手上。 叫那颗小痣晃得神似难属时,他终于想起差别。 ——往日在京中,她一身高门贵女长袖襦裙,鹤氅加身,如今扮得村中素衣简朴,袖子极短,一双细白柔夷尽数敞露在外。 谢清晏眼神微暗。 若来日洗了裴家满门之冤,在此山中,长相厮守,该是一场多么叫他寤寐思求的美梦? “…好了。” 戚白商起了最后一根金针,刚直起身,便见极近处,恶鬼面下那人长睫低颤,垂在桌上的指骨更是捏紧。 她一时紧张:“弄疼你了?不应该啊……” 话声未落。 戚白商手腕上一紧,拉力传来,几乎就要将她掀入那人怀中。 只是同样在这一瞬。 “砰。” 柴房的门叫人推开。 许忍冬拿着一根竹子,眉眼熠熠地张口:“戚姑娘,我找到竹——” 声音停住。 戚白商回神,对上许忍冬愕然盯来的视线,她连忙将手腕从谢清晏掌心中挣脱。 “他是,来救我们的。” 少年站在背光门外,眼神一黯,原本踏入柴房的腿又收了回去。 “我将竹子放在外面…戚姑娘,你们慢聊,我先回去休息了。” “嗯。” 戚白商应过声,等到少年离开后,才稍松了口气。 跟着,她有些疑惑起来—— 她为何紧张来着? 不过不等她想通,身侧,谢清晏已经重新拢起外袍,系上束腰革带。 不知为何,戚白商看了他一眼,就觉着恶鬼面下,那人心情此刻极好。 ……怪胎。 戚白商腹诽了句,想起什么,转身走向药炉:“药快煎好了,我等下给兄长送去。你今夜便宿在他那间屋子吧。” 谢清晏系上革带的指骨一停:“你睡在何处。” “对面的耳房。” 戚白商一边查看着药汁情况,一边漫不经心地抬手,指了下。 谢清晏:“许忍冬呢。” “好像是借宿在里正家里。” “……” 身后某人眼底煞气如潮水褪去。 戚白商并无察觉,她微微弯腰,隔着布握住药炉,将药汁倾倒到旁边的汤盆中。 “好了,走吧。” 戚白商端起汤盆,向外,经过柴房门口时,她停了下,望着门旁倚着墙的那根修挺笔直、节节分明的竹子。 “月下看,还挺漂亮的,像玉一样。” 谢清晏擦肩,随手从她手中接走了汤盆。束腰下的玄色长袍拂起月华,更将他背影衬得肩宽而腰窄腿长。 “你不是最厌竹子么。” 戚白商回神,再一瞥竹子,暗道了句还真像。 她跟上去:“最近没那么讨厌了。” 恶鬼面下,那人冷淡地哼了声笑。他入了屋内,余声模糊。 “还不是一样要折在你手里。” - 翌日,清晨。 天未亮透,戚白商就被大石村里,不知哪家养的公鸡打鸣声给叫醒了。 连续数日辛劳,戚白商只觉眼皮都格外沉,直往下坠,要将她拖回周公梦里。 可惜不行。 戚白商只得艰难地撑起身。 “…嘶。” 像是碰到了什么伤处,戚白商轻吸了口气,顿时意识清醒过来。 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左手,翻看了圈。 跟着,戚白商一怔,迟疑地将手转回—— 只见她拇指根处,绕着左手小痣,赫然多了一圈牙印似的红痕。 “……” 戚白商:“?” 第38章 我的第十八房美妾。 戚白商对着手上的红痕茫然了许久。 这几日她实在乏累, 精神又一直紧绷着,总担忧蒙山外面安家的死士迟早会追查到村里,未曾安神休息过。 直至谢清晏到来, 叫她放下心, 于是昨夜也是来了兆南后她第一次睡得极沉…… 连做过什么梦都全无印象了。 难不成, 是她在梦里咬了自己一口么? 戚白商正心疑着。 “咚咚。” 窗牖忽然从外面叫人叩响。 许忍冬尚带些少年气的嗓音就顺着窗缝, 同晨曦一并淌入屋内。 “戚姑娘, 戚大人醒了!” “…!” 戚白商顿时没了计较红痕的心思, 她连忙提起鞋袜,穿衣下榻, 到铜镜前简单将长发挽了个堕马髻, 便快步出了屋去。 穿过明间, 戚白商拂起遮帘, 低头快步进了戚世隐卧榻的房间。 她抬眸望去,正见榻侧,许忍冬小心地将榻上的戚世隐搀扶起来,叫他虚靠上一侧的木制床围。 “兄长, ”戚白商在原地顿了下, 便更快步走过去, 在床侧屈膝弯下腰, “你此刻觉着如何了?可有什么地方难受得厉害?” 戚世隐面色苍白,见了戚白商却是薄唇一颤,急声道:“白商?你怎么竟也来——咳咳咳……” 大约是情绪过激, 一句话尚未说完,戚世隐就咳嗽起来。 戚白商连忙去桌侧拿来茶盏, 将斟好的水递给扶着戚世隐的许忍冬,叫他小口啜饮下去, 这才慢慢平复了气息。 “兄长,我没事。” 戚白商安慰道:“前些日子你的信停了,我在上京寝食难安,能够到兆南来,陪在你身边,总好过什么也不知晓,还要在上京担惊受怕。” “你向来,最会谬辩。” 戚世隐气虚息弱,话声也低缓,他一边责怪,一边有些忧心又无奈地望戚白商。 只是如今她人已在这儿了,覆水难收,他也只能接受。 戚白商见戚世隐不怪她了,也稍松口气,她一边讲起自己如何来的兆南,一边给戚世隐作脉诊。 “连翘,”戚白商切过脉后,对听见动静后也进来了的连翘道,“按照我昨日写的那个方子,再煮一剂药来。” “好,姑娘,我这就去。” 连翘连忙应声,转身出了内屋。 戚白商又检查过戚世隐腿伤敷药的情况,重新换药包扎,一边做着这些,她一边问道:“兄长,是谁的人伤你至此?安家死士么?” “不。” 望着戚白商的柔和褪去,戚世隐眼神沉了下来,“是兆南节度使陈恒的府兵。” 戚白商微惊:“陈恒竟带人亲自出马了?” “若非是我掌握了他……” 戚世隐的话声忽停住。 他有些迟疑地侧眸,望向一旁站着的许忍冬:“这位是?” 戚白商知晓这是兄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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