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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讲究大开大合,专攻上三路,另一种是猴拳,讲究步伐灵活,主攻下三路。 套路性的东西比较多,因此在实战方面,反而不如泰拳凶猛。 见这边暂时还没有危险,卢灿拎着铜头皮带,兜头向陈晓身前的一位光头年轻人的脑袋砸去。 这家伙正在和陈晓对脚,没留神迎面来了一皮带,连忙手臂上举起,想要格挡。皮带如软鞭,那沉甸甸的铜头,绕过他的手臂就砸了下去。 “砰!”一声,铜头皮带狠狠的砸在他的后脑勺,这家伙晃悠晃悠,又被陈晓一记侧踢,直接踹飞过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卢灿抽回皮带,再度斜向上扫出去,这次目标是和康丁对峙的一个纹身的小混混。康丁已经挨了两下,嘴角肿起,应该是被拳头击中。 卢灿出手,那位纹身的小混混已经有了防备,伸手想要去抓直奔面门的铜头,一把抓了个空,皮带铜头狠狠的砸在他的手腕上。 “哎呦”一声,这家伙抱着手腕,向后退去。 卢灿上来之后,凶悍的两击,让陈晓这一侧,暂时没人赶冒头。而另一侧,那位泰拳手的狠辣,也让对面的人忌惮不已。 对方领头的是一个短发粗壮非洲裔,一双三角眼,冷冷的盯着卢灿一行人。他估计也没想到,对方这么硬。 那位短发非洲裔,似乎有点犹豫,就这么撤回去,很没面子,而且今天亏了! 十来个兄弟,被那位泰拳保镖放到四五个,还有一个断腿,而这边也不讨好,被皮带砸晕一个,另外还有两个被这边保镖踢伤,正坐在地上哼哼唧唧。 养伤就要花费一笔不菲的费用。 继续吗?他心底更没谱。 局面陷入短暂而怪异的平静。 “哎呀,我的眼睛怎么睁不开了?”卢灿身后,阿尔达汗醒来,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这家伙,醉成这样?一开口,差点没让卢灿笑出来。 这时候,谁也没空理他,他自己颤颤悠悠爬起来,睁开浮肿的眼睛,慢慢清醒过来。 “加尼森,卑鄙!无耻!法克法克法克!丹拓,你给我弄死那个加尼森,出事我负责!”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骂。 卢灿很想问阿尔达汗,你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没看见这正在打架吗?还弄死加尼森?咱们先保命要紧吧。 当然,这些话都被他闷在心中。 “康丁,你去看着那家伙,别让他瞎跑,打搅了丹拓。”他将康丁往后拽了一把,这家伙看起来高高大大,但估计从来没打过架,刚才冲上去想要帮陈晓忙,结果自己挨了两下。 康丁有些羞愧的捂着肿起来的嘴角,往后退了退。伸手准备扶住阿尔达汗,结果一把捞空,这家伙斜侧着身体,靠在车身上,软软的往下滑——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事实如卢灿所料,这边的大规模斗殴,引起停车场管理人员注意,很快,警车的呜鸣声响起。 警笛,成为压垮那短发非洲裔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恶狠狠的对卢灿一行瞪了一眼,随后低吼一声,他身边的兄弟,或背或抬,将伤者带走。 一分钟时间,这帮人消失的干干净净。 吁!卢灿长长出了口气,握紧皮带的手,微微发软。 “康丁,掺扶着亨利,我们走!”卢灿挥挥手,大家快步往停车所在的位置走去。 路过丹拓身边时,卢灿特意问了句,“你……没事吧。” 这位保镖,表情很硬,摇摇头。不过卢灿还是从他抽抽的嘴角看出,他也很疼,估计受伤不轻。 卢灿没想着和警察照面。 这种雇凶打架的事情,以前也经常发生。所有人都猜到是加尼森所为,那又怎样?那帮小混混即便抓到了,也不会供出他的——拿了雇主好处,没完成任务罢了,如果还牵扯出雇主,那这帮混混以后再这一带也别想混下去。 另外,这其中还隐约牵扯到德尼尔商贸公司内部的股权之争,如果真的弄到警察局,那阿尔达汗家族与加尼森家族,极有可能要撕破脸。卢灿无法揣测,这会给阿尔达汗家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当然,还有卢灿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他想等阿尔达汗醒来,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并以此来判断阿尔达汗在伦敦的能量,还有就是他的能力。 康丁扶着依旧有些迷糊的阿尔达汗,跟在卢灿身后。 今天卢灿的冷静表现,让他非常震撼。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将整个事件重新梳理一遍,越发感受这个年轻人的不凡,处理突发事情睿智、非常冷静、果断、下手也狠辣——他上去之后的那两皮带,有着非常强悍的震慑效果。 不由自主,他对卢灿的评价,再上一层。 卢灿根本没想到,打一架,竟然能让自己虎躯一震?魅力值飙升! 丹拓开车,五人挤在一辆劳斯莱斯中,谁也没开口说话。只有阿尔达汗靠在座椅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陈晓坐在副驾驶上,一直低头不语。 他今天受打击了! 想想在香江的练武场,与师兄弟过手交流,自己那时很自信,能将自己撂倒的师兄弟,还真的没两个,否则潘云耕师兄也不会派自己过来护卫卢少。 可是……今天一上手,才发现以前还真是坐井观天。 虽然没看到丹拓的出手,但他能独挡一面,而自己却狼狈不堪,甚至还需要雇主亲自出手,这就是差距! 这……问题出在哪儿呢? 卢灿眼睛微眯,假寐中。他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纳徳轩的安保队伍,一直都在招揽身家清白的武馆弟子,或者是飞虎队、警察队伍中的退役人员。现在看来,这是失策!他们缺乏实战,不够凶狠。 回到别墅,大家的情绪都不高。 陈晓帮丹拓将阿尔达汗抬进屋子,平躺在沙发上。 卢灿与康丁,恹恹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丹拓和陈晓,还有别墅的佣人,忙忙碌碌为阿尔达汗检查并涂药。 他的面部看起来很狰狞,其实还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卢灿倒是有些担心他的保镖丹拓,挨了那几棒球棍,可能有点内伤——在忙碌的过程中,卢灿已经看见他几次捂着小腹。 等医生上门时,阿尔达汗已经完全清醒。 从丹拓口中了解全部经过后,他躺在沙发上,斜侧着脸,竟然还对卢灿挤挤眼,“玛德,这次大意,让两位看笑话了!今晚别走,明天我请两位继续看戏!” 说道最后,他龇牙的模样,很凶厉。 “好好休息吧,别把面子看得太重要!这次大家安全无事,多亏了丹拓,你要给人家加薪才是!”卢灿替丹拓表功的话语,换来对方感激的眼神。 丹拓用自己的表现,获得大家的尊敬。康丁也开口表扬,“今天丹拓……还有这位,都太厉害了,否则,我可能要被打得头破血流。” 康丁顺带着也指了指陈晓,向两人伸出大拇指。 “嘿嘿!加工资,没问题,一定加!”阿尔达汗不清楚经过,既然大家都说好,他的面子也有光,立即答应下来。 丹拓面容虽冷,但此刻看向康丁与卢灿的眼光,还是很感激的。 医生看完阿尔达汗之后,又将陈晓、康丁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陈晓的胳膊青了一大块,是棒球棍击打造成的伤势,没有骨折,不算严重。 倒是丹拓,家庭医生建议他去医院仔细检查,最好能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被他冷冷的拒绝。 说起来,这五人中,只有卢灿毫发无伤,还真是幸运。 这场斗殴,带来另一个好处,那就是三人的关系变得更融洽——阿尔达汗与康丁也能嘻嘻哈哈的开起玩笑。 一起打过架的交情,就是不一样。 等医生走后,阿尔达汗挣扎着起来,也不要丹拓的掺扶,径直走到电话前,当着卢灿和康丁的面,开始拨打电话。 “黑格,你现在就给我派人盯着加尼森那混蛋!”阿尔达汗的口气很硬。 “什么事?”他的声音再度拔高两度,“老子今天被那小子阴了一把,先是趁我喝醉,把我堵在洗手间。然后他找来哈克逊广场的那帮黑鬼,把我围在停车场。” “自然没事!他想和我斗,还差点火候!不过我心底的火气,要出一出!” “你今晚带人,先把哈克逊广场的那帮人,给我好好收拾一顿。至于加尼森那混蛋,明天我亲自出面,你帮我盯好他的行踪就行,别给他跑了!” 很显然,阿尔达汗在发动他的关系,准备给施暴者、幕后者凌厉反击。 事实证明,阿尔达汗在东伦敦的关系网很不错——当天夜间的电视节目,就爆出哈克逊广场发生大规模械斗的新闻。 第163章 古风困境 新华驻港分社总部位于湾仔皇后大道东387号。 这栋大楼原为一间接近完工的酒店,于六十年代末被新华社购入改建。内陆正规访港代表团,一般都被要求入住在这里——其一是照顾其生意,其二是新华社能就近提供安保。 古风所随行的商贸团率属于科工委下属企业——中船重工,他们此行是与维昌发展有限公司(霍营东家族所属的商贸公司)举行会谈,商议有关中低速柴油机的采购事宜。 中低速柴油发动机,用途极其广泛,卡车、拖拉机自是不用说了,更可用于轻型坦克、小型船舶等方面。古风隐约听到同行人员谈论,这次采购的一百台柴油机,主要是为填补中越争议海域的快速机动火力补给船的空白。 他站在大楼的第九层窗户前面,看着眼前的高楼与工地,下面道路上密密麻麻的车辆与人流,有些发呆。 震惊于香江的繁华?还真不是! 抵达香江的当天,已经震惊过了。他在发愁,这尼玛外事纪律太严格,怎么出去呢? 估计师傅也没想到吧,自己到了香江,却只能足不出户! 自己这一行人抵达香江后,三天时间,根本就没有单独外出的机会。 外事条例上有明文规定“单人不允许外出;有外出需求,需提前申请,获得许可后,需在分社安保人员全程陪同下完成。”(这是事实,当时的外事纪律就是这么严格) 至于说想要出门逛街,可以!但需要集体行动,并在分社安保人员陪同下逛街。 这三天,他已经联络几位艳羡香江繁华的同行人员,他们答应在今天会谈结束后,大家一起出门,感受一下香江繁华盛景。 没办法,这几天只能枯坐宾馆,等候他们空闲下来。 八楼的会议还在继续,听说今天港方代表中,来了一位大人物,大家都下去欢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会议能结束? 古风烦躁的揉了揉手中的纸条,狠狠的将小纸团从大楼九层的窗户扔出去。那上面的“莫少聪”三个字,已经印到他骨子里。 这人在香江做古董生意,而在此之前,自己已经打听过,香江卖古董的,只有那一片,荷里活道、摩罗街还有乐古道,应该不难打听到他的下落。 “小古,没休息呢?”房门被打开,有人进来。 古风闻声大喜,连忙回头招呼。 这是与他住在同一房间的祁玉民,祁老是中船重工柴油发动机研发方面的带头人之一。他回来,意味着会议已经结束。 等古风一行出门,矛盾又来了。 古董街?没意思!早些年破古老的的时候,不知道砸多少,有什么可看的?另外三人异口同声的反对他的建议。 “罗哥,辛工,范大姐,这样你们看行不行?我们先去湾仔看百货,然后去古董街。大家辛苦点,晚上回住处,我请大家烤鸭,怎么样?” 古风摸了摸兜中的外汇兑换劵,心底疼着呢,这下要缩水不少。 外汇兑换劵还是师傅临行前塞给他的——用来兑换港元买回那些夹画。 师傅也不知道那些夹画还在不在莫少聪手中,也不清楚那些画在香江能卖出什么价位。他将这些年的积蓄,还有补发这十年来的副厅级(张博驹是副厅级待遇,吉省博物馆馆长职称)补助,全部换成两万块的外汇兑换劵,交给自己,准备买回那些画。 逛过湾仔的商场之后,古风直撮牙花——香江好是好,这里的东西太贵!普通摊位上一条紫色薄雾纱巾,他想买回去送给媳妇,这些年媳妇也不容易。可是一问价,十五港元,吓得他直接放手走人——这个价位已经是自己一个多月的工资。 加上翻译兼职安保,一行五人,逛了半天,也只有范大姐咬牙给老伴买了一件“的确凉”衬衣,还是摊货而不是店货。 只看不买的逛街,并不舒服,尤其是当地人眼神中毫不掩饰的轻蔑,让四人很受伤。 “回去吧,不想逛了!”范大姐拿着塑料袋包装好的衬衣,提议打道回府。 “别介!范大姐!”古风急了,连忙伸开手臂,拦住想要回去的三人——这三人一走,他自己也不得不回去。 “我打听过,前面不远就到荷里活道古董街,是不是刘师傅?”他眼神充满希翼,希望安保兼翻译的刘师傅帮自己说句话。 “也……不算太远,要不……就逛逛?”那刘师傅三十来岁,此前古风就是向他打听古董街的下落,还塞给他一包三五香烟——三五香烟在香江,也算是顶级好烟。看在香烟的份上,他昧着良心说话,将湾仔到荷里活道两公里多的距离,说成不算太远。 “你看小古急的,”罗哥为人亲和一些,指着古风哈哈大笑,“走吧,权当散散步!” 一行人走了四十分钟,才赶到荷里活道,都累得气喘吁吁。 范大姐更是坐在街边长凳上起不来,揉着腿肚子,“小古,你想要买什么,自己去逛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那好,刘师傅,我能……”古风望着那名安保兼粤语翻译,指了指不远处的店铺。 “不行!大家只能一起行动!”香烟归香烟,在职责范围内有些事情可以放松点,但刘师傅还兼职安保,其实也在监视这些人——别弄个逃港,那他的过错就大了去了。 他已经感觉古风的表现很异常,坚决不同意一人单独行动。 没办法,古风只能等大家恢复体力后,才开始一家家询问,莫少聪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来的不是地儿,如果在摩罗街或者乐古道,莫少聪和他的“集雅轩”,并不难打听。 在荷里活道这边嘛,就不太一样。古董行圈子很小,那些店老板也知道莫少聪,但是你一个内陆人,打听莫少聪干嘛? 许多店家或者伙计,一听说古风一行人不是来卖货的,立即板下脸孔,绝不多话。 走了十几家,这次不再只有范大姐受不了,连罗哥也有些警觉。 “小古,你找那姓莫的老板干啥呢?你小子,可别犯错误哦。” “没有的事,我就是找他谈点事,买他手上一批字画。” “这里这么多字画铺子,为什么单买他家的?” 古风的话并没有打消刘师傅及罗哥的怀疑,反而疑心更重,“这么多字画店,就没你看得上的?还有……什么字画国内供销社买不到?一定要到香江来买?” “哎呀……跟你们说不清楚!”古风双手抱着有些天秃的脑袋,蹲在地上。 这事还真的没法解释。 天色渐晚,古风不得不恹恹的随着大家,再度回到住处。 在香江,找个人竟然这么难?这让他对此行目的,变得越发迷茫。 人没找到,可烤鸭还是要请的。 晚上,他在一楼餐厅,请三位同行还有刘师傅,尝尝京城烤鸭。 新华社总部餐厅的京城烤鸭在香江算得上一绝,生意非常好,而且他们提供“点杀”服务——想要多重的鸭子,可以自己去后厨挑选。 来到后厨,他正准备点一只小一点的活鸭,结果有了意外发现——后厨院墙有一道门,应该是送货送菜专用的,无人看守! 心中大喜,筹思着明天是不是可以从这里溜出去? 第二天上午,他神清气爽的迈步走在香江的大街上——从后厨偷偷溜出来太简单不过,根本就没人发现。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否则也就不用在宾馆枯坐三天! 此时,他根本就不知道,贸易代表团已经吵翻天!甚至连港澳工委的领导都被惊动。 午餐点名时,古风不在! 有人逃港!这一罪责在当时可不轻,所有成员都要受到连累。 古风走访了荷里活道之后,终于在摩罗街打听到莫少聪的消息。在集雅轩的陈旧字画中翻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师傅的夹画。 那些字画去哪儿了?没人告诉他。 莫少聪还有集雅轩的店伙计,对这位只看不买,而且只翻找来自国内老旧字画的家伙,早已经不满。 听到他的问话,莫少聪轻蔑的瞅瞅他,“我集雅轩每年要出货上万件,谁能记得那么清楚?也许……卖了吧?” 神色委顿的他,重新回到宾馆时,迎接他的是一纸羁押令。 “今查,科工委商贸代表团成员古全峰,违背外事纪律第九条,私人独自外出,无组织无纪律,影响极其恶劣,特准将其羁押回国。其所涉及行踪,图谋,将由外事纪检部门,另行追查!”落款是港澳工委办公室。 落在他的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 小小的一道后厨院门,一步跨出,人生又是一番境遇。 原本,在张博驹的扶持下,他可以成为一代收藏大家,可是,这一纸羁押令,将他的辉煌人生之路,生生斩断! 张博驹在得知消息后,也是欲哭无泪,申诉无门——这件事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他根本没想到,弟子此行会如此艰难! 是自己,将弟子生生推进陷阱中! 自责、激愤,可又能怎么办?涉及到外事,原本就是罪加一等,他一个刚刚平反的艺术家,怎么也扛不过暴力机关! 一场大病,耗尽他的元气!张老的身体彻底垮了! …… 卢灿呢?此时他坐在车内,与康丁还有阿尔达汗,三人谈笑风生。车窗外,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加尼森还有他的同伴,依旧在桀骜不驯的谩骂着。 等外面的声响渐渐变小,阿尔达汗嬉笑着下车,他要当面嘲笑加尼森。 卢灿的目光投向远方,在英格兰的东海岸,那里,还有一份宝藏,即将开启。 特别说明:1、此为小说,切勿当真。古风的经历,是参照功夫皇帝李,在回忆八十年代去香江进行武术表演时的经历,所写基本符合他口述的内容。2、大篇幅描写古风的经历,因为这是他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从此之后,他走上作伪高手的那条路。 过渡章节,有些平淡,有读者不太满意,见谅! 第164章 虎豹别墅 英国的非都市郡,其实和内陆的县,无论是面积还是人口,都差不多。 郡下有镇,在英语中又被称为“市”。这给国内很多游客以误解,还以为英国的市有多大呢,结果到地方一看,嚯!这不就是乡镇吗? 但也有例外,譬如萨福克郡的郡治所在城市伊普斯维奇市。它在内陆又被翻译为诺维奇市,是英格兰东部历史最悠久的城市之一。 温瑟姆河乡村别墅,是诺维奇有名的度假避暑地。温瑟姆河直通北海,沿着河面逆流而上的凉爽海风,吹散英伦三岛特有的湿与闷。 卢灿趴在别墅的沙滩椅上,很惬意的将自己的后背露在英伦难得的阳光下。 最近几个月四处奔波,难得有几天休息,他连最喜欢的旧货市场都不愿意去。枕着胳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相邻椅子上的王大柱聊天。 王大柱师傅,这次没有参加珠宝展,而是被卢灿特意从香江召过来的。 取霍克森钱币,需要有一位贴心人在身边,这个角色,陈晓显然不合适,卢灿数来数去,也只有王大柱师傅。原本郑光荣也可以,但他最近忙着组建木材贸易公司,准备让堂哥走一趟琼州,摸摸底,看看那里还有多少黄花梨植株。 他是昨天到伦敦的,今天一行人就赶到萨福克郡——阿尔达汗因伤修养了四天,他实在是等不及,吵吵着拉着卢灿,将宝藏取出来。 今天,阿尔达汗去民政部门查资料,卢灿与王大柱留下来,美美的享受日光浴。 “大柱叔,福老的房子,找得怎么样了?他有相中的吗?” 卢灿到巴黎之前,特别安排王大柱,帮助福老和奎荣找房子,筹建收藏室。昨天没来得及问这件事,现在他想起来,问道。 “正想和你商量呢……”王大柱侧侧身子,“福老眼睛很毒,你猜猜他看中哪里了??” 卢灿撇撇嘴,香江那么大,这怎么猜? 好在王大柱也没真的让他猜,“那天真是凑巧。我开车载着福老和奎荣,前往大坑,那里雅静的房子很多,环境也好。” “刚到永兴三岔口,我们准备下车步行去看房,恰好碰见林嘉义夫妇俩送客人出门,看见我们仨。拉着我,进去喝杯茶。” 永兴三岔口,就是林嘉义夫妇别墅前面的大坑道三岔路口。卢灿每次去林嘉义别墅,都会经过那里。那一带的房子,确实不错,交通方便,背后是半山,闹中取静。 “听说我们要在这一带找房子建收藏馆,到林家拜访的那位女客,突然说他们家有一套别墅要出售,问我们有没有意向。” “我们仨在她的带领下,去看了一趟,福老当即拍板,就要那套。” “呵呵,阿灿,你这次可是要花血本啰!”王大柱还未说出房主名字,就先呵呵笑起来。 “谁家的房子?很贵吗?”香江现在的房价,虽然不能和二十年后相比,但大坑一带肯定便宜不了,卢灿有心理准备。 “那个女客,你认识。《星岛日报》胡娴,那天她去找嘉丽服饰谈广告合作,恰好碰到。” 王大柱说出的名字,吓卢灿一跳,他一骨碌从沙滩椅上坐起来。 他的惊讶不是为了胡娴,而是为了福老看中的那套别墅。 那套别墅,在香江太有名了! “福老看中了虎豹别墅?”他的嘴中妥妥的能塞入一个鸡蛋。 “是啊,所以我说你要多准备点资金。谁让你当初胡乱答应,看上什么房子买什么房子呢?”王大柱也坐起身来,呵呵直乐。 卢灿这两年变得懂事,但也没了小时候的可爱,现在,能看到卢灿的窘样,很有趣。 晕!怎么看上这套别墅?这不是活生生逼自己做房奴吗?我辛苦赚点钱容易吗? “啊……”卢灿抱着脑袋一声长吼,把王大柱乐得捧腹大笑。 房子不合适吗? 不是,而是太合适了! 香江大坑道虎豹别墅,从一九三五年建成之后,牢牢占据四十年之久的香江豪宅第一名,这一殊荣,一直到一九七六年大浪湾许家大院(又名晓庐)建成之后才被顶替。(八卦一句,晓庐被许晋亨夫妇继承,房产、周边地皮及物业,市场评估价为五十亿港元。第二名才多少?呵呵,李泽楷的超级木屋,才价值六亿港元。两者完全没法比) 是虎豹别墅真的拼不过晓卢吗?不是! 一九三五年,万金油大王、南边仰光华侨胡文虎,斥巨资一千六百万港元建造的,最开始占地约534公顷五十三万多平方米,妥妥的世界第一私家豪宅。 依山而建红墙绿瓦的宫殿式房屋,中国园林建筑风格为主,同时融入很强的南洋色彩。 它以“虎塔”及“十八层层地狱”壁刻最为闻名。 七层的白色六角“虎塔”高四十四米,曾是香江岛上唯一的中式塔楼,也是香江八景里的“虎塔朝晖”。而“十八层地狱”是在形状突兀的崖壁上,大规模地雕刻取材于佛教故事和古老传说的上彩浮雕。胡文虎试图通过这些警世故事,劝人行善积德。 一九五四年,胡文虎先生去世,胡家分裂。 老先生一妻三妾,养育五子二女,胡蛟、胡山、胡好、胡一虎、胡四虎;女儿则是胡娴和胡星。四房七位子女,将老先生的遗产瓜分干净。 王大柱刚才提到的胡娴,获得《星岛日报》所有权以及在内陆那座虎豹别墅的处置权。 其它的都好分割,就是香江这座虎豹别墅,不太好瓜分。于是在家庭会议之后,他们一致决定,分片出售这栋巨宅——整体出售香江根本就没人买得起。 截至到一九七六年,这片巨宅被卖了四分之三。所出售的面积,后来建成大坑道四片有名的别墅区——“龙华花园”、“嘉景台”、“龙园”、“华苑”。 林嘉义的别墅,就位于“龙园”私人别墅区。 也就是说,阉割后的虎豹别墅,才被新建的许家大院超过。 香江最有名的中式古建筑,未来做成中华文物博物馆?想到这,卢灿也不得不佩服福老的眼光——还有比这更般配的吗? 这就像故宫天然适合做故宫博物馆一样! 后世对这栋豪宅的处置,很不恰当——在2000年,胡家把约五万平米的面积,以一亿港元的价格,出让给长江实业集团兴建“渣甸山名门”别墅区;而另外五万多平米建筑面积,包括虎塔和十八层地域浮雕,被香江政府兴建成免费公园。 至此,虎豹别墅,彻底分解。 “大柱叔,那栋房子,现在还有多大面积?” 冷静下来之后,卢灿倒不觉得这是件坏事——如果真的拿下虎豹别墅,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未来博物馆的发展问题。 那片地带,有足够的空间,可以增加场馆;同时也有很不错的人文景观,搭配博物馆的藏品,进行商业开发会相得益彰;交通位置也好,毗邻港岛大坑道,无论公交、自驾车还是地铁,都很方便。 还有一点就是,那地带未来寸土寸金——未来即便就是卖地,都够自己吃一辈子。 如果从这些角度来考虑,福老无疑在帮自己下了一手好棋。 刚才有点失态,那是因为刚刚将存款花得干干净净。 兜底没粮,心底发慌啊! “一共十三万四千六百平米,其中现有建筑面积一万两千平米,可开发面积五万三千平米,剩下的是枫树林和山地。怎么?下定决心买?” 大柱叔一定也看上这片地,所以才能记得这么清楚。 卢灿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大柱叔,您说呢?” “买!地段那么好,肯定要买啊!” “呵呵,这是王爷和我爷爷的意思吧!”卢灿突然问道。 “啊?不是啊,是我觉得那片地很好。” 大柱师傅的神色已经告诉卢灿答案,他没再说话。 对于自己在调景岭建瓷器厂,卢嘉锡和王鼎新虽然没有反对,但内心肯定是不赞同的,只不过碍于这两年他已经变得很会赚钱,很有主见,所以不便于反对。 自己这次在利摩日花费六百多万美元购买瓷器厂,两位老爷子可能觉得他越来越“不务正业”,想通过购买房产的方式,将自己的资金链锁住,促使自己收心。 “行啊,就听您的,咱买!”卢灿一掌拍在沙滩椅上。 “真买啊?胡娴报价可不低,四千八百万钱呢!”王大柱抠抠脑门,吃惊于卢灿这么快就做出决定。 尽管只有原来虎豹别墅的四分之一,但这栋房子加上周边的物业,依旧是香江排名前三的豪宅巨府。四千八百万钱与其自身价位,是相匹配的,胡娴并没有胡乱开价。 “真买!”卢灿再度点头,他似乎想要给自己鼓劲,扬扬手,“错过是无缘,遇见即有缘!既然遇到,就不要再错过!” 这句话卢灿是说给自己听的,既然自己的人生都能重来一次,那就一定不要再错过某些精彩!他有种预感,买下虎豹别墅,也许会让自己的收藏人生变得更璀璨! “可是……”王大柱此时反倒有点迟疑,“你刚买完法国的窑场,还有资金吗?” 呵呵!卢灿看了看王大柱,笑了两声,“大柱叔,你肯定猜不到我干嘛让您来。” “对啊,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让我过来?还到萨福克郡?”卢灿在电报中没说,只是让他速来,结果他来了之后也没问什么事。 “嘿嘿!我找到一处藏宝,来这里挖宝呢!”卢灿嘿嘿道,“挖出之后,我就有钱了!” 王大柱奇怪的看着他,许久之后,“你没发烧吧……” 呃……卢灿差点吐血! 第165章 偶遇唐刀 正待与王大柱详细说说这次计划,河岸别墅的门推开,跟着听见阿尔达汗有些张狂而得意的笑声。 他的身后,跟着那个冷面保镖丹拓。 “查到了?”卢灿对他笑道。 阿尔达汗是英籍,他去市议会下属的民政机构,去查霍克森小村子究竟属于那个镇。 “那是,我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他扬扬手中几张卷成棍状的资料,笑容很得意。 没等卢灿问具体哪个镇,他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灌了一口,又和王大柱点点头,“还真是灯下黑,就在离这里不到二十公里的乡下。” “就在诺维奇市?”卢灿有些吃惊。记得纪录片中说是一个偏僻的农村呢,诺维奇周边可是商贸繁华地段。 “所以说啊,灯下黑嘛。”他把资料递给卢灿,“我顺便又查了查当地历史,嘿嘿,我越来越相信你说的话。” 卢灿接过来快速翻阅前面两页。这是英国的《地理志》,类似于内陆的《县志》,记载水文历史、故事传说类的杂记。 这里有两条内容被阿尔达汗标记出来,与霍克森有直接关系。 第一条是罗马皇帝克劳·狄乌斯征服英格兰的起点,就在诺维奇。而他的军营所在地就位于霍克森附近。 第二条则是霍克森附近曾被挖掘出大量古罗马时期的建筑,还有防护墙。 这两条都说明,卢灿被后世的传记误导了,那里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荒凉。至少,在古罗马殖民英格兰的四百年中,那个村庄曾经非常热闹而繁华,说不定当时的城市规模相当大,极有可能是东英格兰地区的商贸中心。 这得益于海斯廷斯港——这是罗马军队和商贸团最大的中转港口。而海斯廷斯距离诺维奇不足三十公里,距离霍克森村庄不足十公里。 至于后来为什么荒芜下去,这极有可能与罗马分裂,古罗马统治者撤离英伦三岛有直接关系——在此之后,英格兰的发展重心西移,东边城市逐渐衰落。 后面两页是艾瑞克·劳斯的家庭资料。 谁说英国没有户籍制度?卢灿腹诽一句。 被他拿在手中的资料,非常详尽,至少现在的内陆或者说香江,还达不到如此完善的地步。这页纸虽然不是户籍资料,而是英国的财产登记资料,不过它完全可以替代户籍制。 艾瑞克·劳斯,男,出生于1948年5月22日,小手工业者、农民,拥有农场40公顷,林地135公顷,妻子克丽丝·菲儿·劳斯,父亲马丁斯·昆廷·劳斯…… “可怜的艾瑞克·劳斯……” 对不起,属于你的荣耀和财富,我要取走了,卢灿嘀咕一句。阿尔达汗没听清,还以为有什么问题,“你说什么?” “我说……拿下他家的住房,有什么问题吗?”卢灿回过神,将手中资料重新还给阿尔达汗。 他接过来,将其撕成碎片,“没什么问题,这年头,伦敦有钱人去乡下买栋房子再买块地,这种情况很多。大亨利我……现在怎么着也算是汽车行老板,买点乡下产业,不是很正常吗?况且,我确实很喜欢这里。” 他的手一挥,那些纸片纷纷扬扬,很快被温瑟姆河的汤汤河水卷走。 阿尔穆罕一家,在伦敦发展的很好,水涨船高,相比两年多前,阿尔达汗身上的富家子弟味道,越发浓厚,举止行事,也渐渐有分寸。 看他前几天处理与加尼森之间的矛盾就能知道,他的能力不错——他找人将加尼森一顿暴揍,但始终控制一条红线,那就是不挑起两家正面纷争,为家族合作留一份余地。 即便是加尼森家族知道,也会以为是两个纨绔之间的小纠葛。 他先是安排完丹拓和陈晓,前往二十公里外的霍克森去查探,然后又给车行的会计打电话,要求他们组织人,来收购霍克森一家农庄主的住宅,自己想建设一家小型的度假农场。 所有事情,安排的很有条理。 见他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卢灿调侃道,“指挥若定嘛。” “这不是逼得嘛!”他摊摊手。 “逼得?”卢灿有些好奇。 “嘿,你可不知道,我从剑桥毕业,这两年没少被我家老头子操练。”他似乎心有余悸,摇摇头,“刚毕业,他安排我进入英国工业供暖公司,你猜,我去干什么?” 看其神色,肯定没好事,卢灿摇摇头。 “铲煤!他让我去铲煤!就是那种给卷扬机上煤的那种活!” 八十年代初,英国还存在大量的工业煤炭锅炉,卷扬机是将煤炭输送进锅炉的设备。呵呵,给卷扬机上煤,绝对是苦力活,而且脏。 阿尔穆罕为了锻炼这唯一的儿子,用心良苦。 “你干了多长时间?” “我干了一周,不想去!”他拿起一条毛巾,擦擦脖颈,“可我家那位,直接告诉我。不干满一个冬季,就不给我创业基金!也就是我开车行的起始资金。” “结果呢?”卢灿看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似乎提到这个问题就冒冷汗,一个劲的用毛巾擦脖子。 “结果?结果我整整铲了一个冬天的煤渣!现在,一想起来就感觉身上灰扑扑的。” 卢灿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没想到,细皮嫩肉的阿尔达汗,竟然还干过这种事?不过,阿尔穆罕这一招相当有效,现在这小子身上已经没有当初见面时的浮躁。 有志于传世的家族,都很重视子女的教育。 两人聊天时,王大柱一直在旁边没有插话。他听出来,这两个小年轻,确实在找什么宝藏,刚才阿灿没说瞎话。两人看起来还真把它当回事,还准备买农庄? 藏宝,真有这么好找?他不太相信。 不过,阿灿既然叫自己来伦敦,那就必须要做点准备。他经历了香江风云突变的六七十年代,对应付危险需要准备什么东西防身,比陈晓的经验要足。 很快,他在心底就拟定,要采买那些防身用品。 “嗨,大柱叔,我和维文去逛诺维奇市集,您去吗?”阿尔达汗问道。 “等等我,换身衣服。”这两小少爷,保镖都不在身边,去逛市集?怎能不跟着过去。王大柱闻言,一翻身从沙滩椅上坐起来。 诺维奇市集很有名,与诺维奇大教堂的创建时间差不多,都在十一世纪左右。 征服者威廉一世创建的英格兰诺曼王朝,也是从诺维奇这座城市起步。 在这里,他开始重用诺曼人,压制盎格鲁-撒克逊贵族,颁布《末日审判书》,加强中央集权,进行土地和军事改革。 这让诺维奇这座城市,一度成为英格兰中世纪的经济政治中心之一,商贸极其发达。诺维奇市集,就是在这种条件下创建起来的。它是英国最古老的市集之一,也是英格兰最大的每周六天开放的露天市场。 这片市场差不多有二百家以上的木质简易房,那就是一家家正规商铺。 在集市广场的右侧,则是车铺——将轿车或者货车的后备箱打开,露出里面摆放整齐的售卖货物。这种售卖形式,在英格兰郊区非常盛行。 卢灿走了三四家店铺,便没什么兴趣。与所有市场一样,工艺品、食品、小饰品还有服装,永远是四大主角。 阿尔达汗兴致勃勃,在卢灿的帮忙下,他买了一把古老的拉丁吉他。 拉丁吉他发明于十三世纪的西班牙,琴体已经接近现代吉他的8字型平底结构,涂清水漆面,但使用的是羊肠弦,音色相当棒,保存的还不错。 大柱叔看中了一把水锤片刀,只有一尺长,宽一寸五,有点类似于厚背柴刀,但是它的刃口斜着向上,与刀背形成尖刃,可砍可刺,携带还很方便。 店主见他们三人都是东方人,便信口开河吹嘘是来自大马士革的铸造工艺。 卢灿呵呵直乐,你这刀上面的水锤花纹和大马士革钢刀的波浪纹、流水纹,完全不是一回事,这是蒙谁呢? 不过这刀具的质量还是不错的,水锤的击打,让钢质更细密,二十英镑一把,不算贵。卢灿也就没揭穿他的谎言。 三人付款后正准备离开,那位头发有些花白的摊主,表情很肉疼,喊住三人,“嗨,等等!我这里还有一把好东西,你们想不想看看?” 阿尔达汗喜欢热闹,闻言拉住卢灿,“看看什么好东西?” 卢灿早已经将他的卖兵器的小木屋扫过一遍,根本就没发现有太大价值的兵器。如果说有价值,靠墙的那根棍状物可以算的上一件——那是一柄有些年头的朗基努斯长枪仿制品。 朗基努斯长枪是基督教中的“圣枪”。 在圣经正典中提到过朗基努斯之枪,在《约翰福音》第十九章三十四节有描述:“唯有一个兵拿枪扎他的肋旁,随即有血和水流出来。” 圣经外典《彼拉多行传》对当时的情形也有记录:“因为要将十字架上的耶稣移走,通常士兵要打断被钉十字架的人的腿,但他们看见耶稣已经死了,就没有这么做,而是要用长枪刺入耶稣的身体。” “所以当时一个百人队队长,名叫朗基努斯,他为了证实耶稣是否真的死了,用了一枝长枪刺入他的身体。这时,鲜血从伤口喷出,染红了整枝枪。但这枪没有弄断他的肋骨,这正符合了旧约中的预言。” 这根枪因为是用来证实耶稣是否死去,再加上浸染了耶稣鲜血的关系,便成为宗教的圣物朗基努斯之枪。 当然,还有更神奇的传言,说明这把枪的神圣。 一个名叫朗基努斯的罗马士兵,为确认耶稣是否真的已经因刑而死,用一根长矛戳刺耶稣的心脏位置。突然血和水从伤口处喷溅出来,洒在朗基努斯的眼睛上。此时他几近瞎盲的双眼竟自行痊愈。 因为感受到神迹之力,朗基努斯放弃了原来的职业,受洗成为虔诚的信徒;后来他也是德行高尚的圣者,被后世封为圣朗基努斯。 无论是正经、外典还是传说,都让朗基努斯长枪成为信徒们心中的圣物,很多信徒仿照它的式样制成兵器,因此,它也是十字军东征时最常用的兵器 靠墙角的这柄枪,腊杆已经折断,只剩下一尺长的断杆和枪头。其枪头,正是朗基努斯长枪的造型,正背两面有隆起的枪脊,两侧的刃口为内凹的流线型,造型别致优美。 卢灿对西方兵器无爱,尽管这把枪可能有几百年的历史,但确实不值多少钱——这种枪几百年前很泛滥,又不是什么名人用过的。 “进来进来!”这店主再次招招手,这次示意他们三人进到店里面。 什么东西,这么故作神秘?卢灿也被他勾起好奇心。 四十来岁的店主,从柜台最下面,拖出一个长长的木匣子,上面覆盖着一层丝绸。 这倒是卢灿来了兴趣,这木匣子可是上等的楠木制成,已经很有年头,上面雕刻有龙凤二祥戏珠的图案。 这要比这家店中所有卖品都值钱呢。 “你们看看,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东瀛名刀!仲武刀!”他抱起这长度足有一米的木匣子,放在柜台旁边的桌子上,打开,然后很自得的说道。 去尼玛的!你个二百五,什么东瀛仲武刀? 卢灿此刻想要暴打他一顿! 这明显是一柄保存良好,来自中华的唐刀! 第166章 名将之刀 有很多人在提到唐刀时,会采用唐刀四、隋刀二、宋刀三的说法,认为唐刀只有四种,这种观点是片面的。 譬如被誉为东瀛刀祖的“金银钿装唐大刀”,其风格仿唐代的“翘刀”而来,而翘刀是唐代的行旅佩刀,带有微微弧线,造型别致优美,为川中平原民间所制。 严格说来,是制式唐刀有四种,所谓制式唐刀是指官府统一范模后铸造的刀具。 眼前这一柄直刀,长足有八十厘米的,手柄长约二十厘米,典型的双手横刀。 刀柄处有桃心环,这是环首制式,为了是配重和防滑。刀身宽一寸三,厚达一个多公分,典型的厚背大宽刃,将军佩刀级(中刃为一寸二,校尉级;小刃为一寸或者一寸一,常规级)。刀尖斜向上,双面开刃。 刀身刻有流云纹,点錾七星,与东瀛珍藏的另一把唐刀七星剑(圣德太子的佩刀)有些相似。刀镡(护手)为凤尾小镡,在刀镡上方两公分,錾刻有金文“仲武”二字。 难怪这个二货店主,胡乱编造什么“仲武刀”?感情是用这两个字来命名的! 呵呵,真是有才! 这把唐刀保存的相当好,刀身虽然已经有些锈色,但锻造时留下的流水纹依旧清晰可见,手柄上的持手木估计已经腐烂,被店主用两片新胡桃木夹住后又重新缠上丝带。 这把刀,只要重新研磨,肯定是一把利器。 在木匣的另一边,放置着长六十五公分的刀鞘,楠木,包金单附耳型制,在刀鞘口部以及鞘尖,包镶的白银已经彻底发黑。 刀鞘为什么没有腐烂,而持手木柄却腐烂了?这是因为持手处经常沾有汗渍所导致。 这就是一把珍藏级的大唐将军横刀! 其最初的主人一定很珍爱这把刀,专门定制了一个长一米的楠木匣子,盛放这把刀和刀鞘。楠木能有效的防水防潮,隔绝空气,否者,历经千年,这把刀早已经锈蚀。 没想到竟然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店铺中遇到这种货色! 这可不是出土的刀具,而是传世古。古玩界,传世古要比出土古贵重很多倍。 “这把刀是什么时间从东瀛流到你家的?”对方自己认错,卢灿没必要替他更正,顺着他的意思问道。 这家伙,很善于表演,与卢灿印象中刻板的英国人完全不同。他半仰着脑袋,眨巴着眼睛,似乎在竭尽全力的去回忆。 好一会,他才恢复正常,说道,“我爷爷的爷爷,那时就已经有了。” “我的祖上,也曾经是显赫的贵族。我的太祖爷爷,曾经是女王身边的卫兵,他为女王担任大英帝国驻东瀛的外交使臣,因此他有幸去过神秘的东方。卸任归来时,带回来这把刀。唔……这就是我的全部记忆!” 好吧,当我没问!卢灿腹诽一句。这讲故事啊,不是汉人特长,英国古董商人,同样善于讲故事。卢灿怀疑,他指不定从哪儿扫货扫来的。 如果要被店主知道卢灿所想的,肯定大呼冤枉——这把刀还真的是他家祖传下来的。 “刀保存的不错,是把古刀,你准备卖多少钱?”不好判定他说的是否真实,卢灿直接问价。 “这刀来自你们东瀛,只要五千英镑,你们就可以带回家珍藏!”那店主摇摇一只手掌,报了个价位。 “亨利,我们走!”卢灿没理会店主,侧着身子,给王大柱使了个眼色,用手指了指那柄刀具,然后直接招呼阿尔达汗,抬脚就往外走。 阿尔达汗对店主点点手指,又摇摇头,满脸你是白痴的表情,也跟着卢灿出门。 “嗨!嗨!我说错了什么?”彻底懵逼,店主追了一步,拉住最后出门的王大柱。 王大柱身材很壮,像极了保镖,他瓮声瓮气回答道,“说错两点。” “其一,我们不是东瀛人,我们是来自香江;第二,你那把刀要价太高。” 价格非常高吗? 如果卢灿按照唐代将军佩刀来核算,这价位,并不高。 可是店主是按照东瀛古董刀具来报的价位,这个报价肯定比较高——东瀛古董刀具,值钱的不多,就那么几件,肯定不含这把所谓的“仲武刀”。 店主懊恼的一拍脑门,东瀛人和华人之间的恩怨,他也听过。 他紧追两步,“嗨嗨!我为刚才的冒失道歉,快回来吧!作为歉意,这柄刀具我会低价出售给你!” 此时,卢灿和阿尔达汗两人已经走进下一家店铺,似乎完全没有回来的意思。 这店主搓搓手,可惜的叹了口气,轻轻在脸上拍了两下,“该死的脸盲症!” 他今天是真的走眼,从一开始卢灿三人买厚背刀具没还价时,他就将三人看成东瀛人——东瀛人很有钱买东西不还价的美名,享誉欧洲。因此,他才将家传的“日本刀具”拿出来,想要卖个好价钱。 “那把刀,到底多少钱?合适的话,我就带走!” 他正懊恼着呢,耳边突然传出嗡嗡响。抬头一看,愁容变笑容,立即拉着王大柱的胳膊,往柜台里面拽。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说多少钱就是了,拉人干嘛?”王大柱声音洪亮,臂膀粗壮,一挥胳膊,差点将那店主拂倒。 那店主竖起三个手指,“为了表示歉意,这把刀,三千英镑,不能再低。” “嗤!”王大柱冷笑一声,转身欲走,“我看,你的歉意还是给别人吧。你那把刀,最多八百英镑。” “胡说,真的是祖传百年的东瀛刀,怎么会就八百英镑?八百不卖!”店主被王大柱的价位还得有点灰心,隔着柜台,将刀匣合上。 “这样啊,我给你再加点,一千五,再多我就走人!” 王大柱人虽彪悍,但心思细腻的很,他一见刀具店老板确实不愿意八百出手,很快调整价格,往上翻了将近一倍。 “这样啊……” 店老板有点迟疑,旋即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再加三百,一千八,不能再低!” 卢灿和阿尔达汗转悠两家店铺后,找了个临街咖啡屋坐下来。 “咦,大柱叔呢?”他看看左右,没见人。 “再买刀呢,喏,来了!”卢灿朝街面努努嘴。 王大柱抱着木匣子,正咧着嘴朝两人走来。 阿尔达汗手指朝卢灿点点,笑道,“你小子,连我都骗了,刚才是故意的吧。” 卢灿笑笑没搭话,刚才确实是在做戏——这就是购买古玩时经常使用的“双人局”。 给王大柱也点了一杯咖啡后,他刚好抱着木匣进来,笑呵呵将其放在桌面上。 “好东西啊!” 卢灿拿起桌面的餐巾纸,细细地将楠木匣子擦拭一遍。 这楠木匣子,六面都是整料拼接,天地盖,前后上下榫卯接面,通体不见一根钉子。 匣体上红漆,盖面四角为金漆波浪纹,长长的匣面上绘制着一龙一凤,龙为三爪金龙,凤为七尾彩凤,龙生双角,凤簇丹冠,一威武,一娇媚,其工艺非常精湛。 可惜的是,漆面有些许破损,凤腹部有一块金漆已经剥落。 “一把破东瀛刀,有什么可看的?”阿尔达汗喝着咖啡,不屑的说道,“上次南边同乡去看我父亲,带了两把二战日军战刀,还在我家仓库中,哪天回去,送给你。” “你也是个二货。”卢灿白了他一眼,没解释。 南边是二战后期的主战场之一,那里有残留的二战东瀛刀,很正常,但肯定没有将官佩刀,一般都是佐官刀,基本没价值。更何况,即便是将官佩刀,和这把刀完全没法比。 “亨利少爷,这不是东瀛刀,是唐刀。” 大柱师傅是雕刻师,对文玩古董有着一定认知,唐刀和东瀛刀,一眼就能分辨。 “唐刀?我看看!” 阿尔达汗站起身来,将木匣子扒拉过去,打开匣子盖,“这就是唐刀?!” 中华上下五千年,如果说推举哪一个朝代最受全球华夏儿女景仰的话,那一定是盛唐! 煌煌大唐!威加海内自是不用说,其宽广的胸怀同样是没有哪个朝代所能比拟的。 他双手捧起这把唐横刀,仔细端详这把曾经跃马扬威的军器,神色中的钦慕,无法言表。阿尔达汗虽然是第四代华裔,但他骨子里对盛唐的景仰,依旧没有磨灭。 许久,他恋恋不舍的放下这把刀,拿起餐巾纸擦擦手,羡慕的说道,“那你不是捡漏了?” 这几天,他听卢灿讲过很多捡漏的趣事,没想到今天发生在他眼皮底下。 卢灿有点小得意,嘿嘿笑了两声,“纠正一句,不是捡漏,而是捡了大漏!” “这刀还有什么说法吗?”阿尔达汗立即意识到。 卢灿指了指刀匣上面的金饰,“看见这是什么了?” “龙凤啊,很正常的。我叔祖爷爷许多家具上也有啊。” “这匣子是御赐的。”卢灿又拿起纸巾将刚才阿尔达汗沾上的指纹擦拭干净,“这七尾彩凤和三爪金龙,具有鲜明的唐代特征,跟你也解释不清楚。你只要知道他们是唐皇室御赐给郡王级别的专有配饰,就足够了。” “你的意思是……这把刀是郡王佩刀?”阿尔达汗迟疑着问道。 这下,连王大柱也不淡定了——唐代郡王佩刀,那可不是一般的唐横刀。 卢灿点点头,指了指刀镡前的“仲武”二字说道,“那个二货店主,查到仲武这两个字,再加上这刀式样像东瀛刀,以为东瀛人尚武,故意刻上去的,就把它取名为‘仲武刀’。呵呵,真真是可笑至极。” “这仲武两字,其实是这把刀的主人。” “唐末名将张仲武,出生于唐代七大姓之一的张家。文武兼修,其曾祖父、祖父、父亲都是唐代的大官,换句话说,他就是个官后代。因此,他年纪轻轻就出任雄武军军使。哦,军使你不懂什么意思吧,是掌管赏功罚罪的官,有点类似于内陆部队中政委一职。” “会昌元年,也就是唐武宗李炎登基的第一年,卢龙军叛变,事情闹得很大,新皇帝非常生气。在这时候,张仲武带领雄武军镇压了卢龙军的叛变,因此,他受到皇帝重用,任命他为卢龙军节度使。” “上任后,他重新整顿卢龙军,此后五年中,东征西讨,大败回纥、契丹与奚族,七战七胜,被称为‘七胜将军’。有他坐镇北方,北面边境多年平安无事。” “他劳苦功高,皇帝封他为检校兵部尚书,也就是掌管兵部的实权官员,此后又封他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也就是宰相。在爵位上呢,皇帝封他为‘兰陵郡王’。” 阿尔达汗不懂中华历史,因此卢灿尽量用平实的话语介绍了一遍。 末了,他又指了指那一龙一凤说道,“这把横刀,极有可能是皇帝册封他为兰陵郡王时,赏赐的佩刀。因为只有他爵位到了郡王时,才可以配饰龙凤。” 唐代的高官佩刀,最早是仪刀,也就是那种细长型的刀。至于横刀嘛,只作为中下级官员和卫兵的佩刀。 到了中唐以后,尤其是安史之乱后,唐皇室威仪和文官体系的影响力大减,武将势力大涨。那些武将认为细长的仪刀没有唐横刀威武霸气,他们出门和上朝,更喜欢佩戴宽厚的横刀。 因此,仪刀逐渐淡出皇室赏赐名单,改为赏赐横刀为高官佩刀。到了宋朝,横刀还能看见影子,仪刀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这一点,没必要和大柱师傅及阿尔达汗解释,即便解释,他们也不懂。 第167章 赠你一漏 收藏的魅力,就在于其背后的文化。 卢灿如同讲故事般讲述这把刀的来历,让阿尔达汗听得如痴如醉。 等卢灿将这把刀细细的擦拭一遍,重新放进楠木匣时,阿尔达汗眼中尽是羡慕与不舍,搭吧着嘴,想要开口。 “别!”卢灿一挥手,阻止他即将说出口的话,“我正在筹建博物馆,这把刀将是我的虎园博物馆刀具类的镇馆之宝,你别开口。” “切……,小气吧啦的样子!”阿尔达汗对他撇撇嘴,终于没在开口。 卢灿这话还真不是说笑,这刀足以做刀具馆的镇馆之宝——前提是那些传说中的宝刀宝剑不要出现。 刀具类的收藏,不得不为东瀛点赞。在这方面,他们确实走在世界的最前列。也许是岛国的边民意识,让他们祖祖辈辈缺乏安全感,因此,每一柄出色的刀具,在东瀛都会受到如同半个生命般的对待,异常珍爱。 因此,他们能流传五十把中华唐刀,而在唐刀的故土——内陆,截至2015年,真正被承认并注册的唐刀,不过区区两把! 内陆出土或者流传下来的唐刀数量如此之少,与中原人的对待刀具的态度有关——刀就是刀,再有名气的刀,也只是工具。 被当成工具和兵器使用的刀具,它怎么可能流传下来?更何况,唐刀是不容许随葬的,这又断绝了唐刀出现的另一条生路。 卢灿都有些怀疑,这把刀,是不是真的经由东瀛,然后流落到英伦?如果放在内陆,即便流传下来,绝对不可能保存的如此完好! 《新唐书》记载,张仲武去世后,他的儿子,卢龙留后张直方,扶柩回乡。将其父安葬在现如今的涿州清河一带。他的这柄佩刀,极有可能也被带到这里。 而涿州、蓟县这些地方,在唐辽宋时期,有着众多的高丽以及东瀛人。张直方在黄巢之乱中被杀,张家衰败,东瀛人爱刀,完全有可能将这把佩刀运送到东瀛。 这把刀怎么到英伦的,已经不重要的了,现在很幸运的是,它落到自己的手中! 看卢灿那美滋滋的模样,阿尔达汗羡慕的叹了口气,“唉!后悔当初学什么商贸管理?你这捡漏的日子,真是舒心。” “我什么时间能捡个漏呢?”他挠挠后脑勺,看了看脚边的拉丁吉他,自怨自艾。 他购买的拉丁吉他,是吉他中的顶级货色,应该有两百年的历史,但相比价值八百英镑,算不上捡漏,只能说是买了个正品行货。 “你真的想捡漏?”卢灿收拾好楠木匣,笑嘻嘻看着他。 这话自然要遭白眼的,典型的饱汉不知饿汉饥。 “我送你一漏,不大,但遇到这类物件的收藏爱好者,赚个两三千英镑,还是没问题的。”卢灿拍拍他的肩膀,问道,“有没有兴趣?哥关照你吧。” “在哪里在哪里?”他腾的站起身来,浑然没有察觉卢灿刚才在占他便宜。 哥不是奔着捡漏赚钱,哥是图个捡漏的乐儿。 “去之前,你得想好理由!”看他着急上火的模样,卢灿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 “什么意思?”阿尔达汗不解。 卢灿指了指楠木匣子,“还是这家。我刚才进店时看了一眼,他店中有一把枪头,靠在门口与柜台间的墙上。断柄加上枪头,有两尺长,那个二货店老板,估计没认出来,把它当成撑门的杆子使用。你如果去买,可以捡个便宜” “那枪头有什么说道吗?”一听说是刚才那家店,阿尔达汗又重新坐下来。 确实要找个理由,否则刚才俩人忿忿离开,这不到二十分钟,自己又回头去买东西,店老板只要有点智商,都会怀疑。 “知道基督教的圣枪吗?”卢灿说道。 “圣枪?你说那是朗基努斯圣枪?”阿达尔汗张嘴惊讶的差点大喊起来。他虽然信奉真主安拉,但在英国多年,对天主也不陌生。 卢灿翻翻白眼仁,“你想得美呢。” “那只是朗基努斯圣枪的仿制品。不过仿制的挺好的,其枪头应该是镔铁打造,防锈防腐性能很好,所以那老板,可能认为是百年前的货色。但我在大柱叔买水锤片刀时,认真看过,其制型有些像英法百年战争时期的法国长枪的造型。” “百年战争?那不是快有五百年了?”阿尔达汗心痒痒的。 “不是快有,是已经快六百年!” 卢灿纠正了他的错误历史知识,又和他讲述两者的区别。 朗基努斯圣枪的造型,基本差不多,但法国枪型与英国枪型还是有些区别。法国的仿制圣枪,整体是扁平的,枪脊不高,枪头的后半部分要比英制枪型宽大,整个枪头的长度,要比英制的短五到六公分。 法国油画大师雅克路易大卫,在他的精品油画《萨宾妇女》一画中,画面内容表现的是意大利萨宾人对阵罗马人,但对阵双方士兵手持的长枪,却都是法制的朗基努斯圣枪。 这算是这幅精品油画中的一个小BUG——意大利仿制的朗基努斯圣枪也有自己的型制。 “帮我想想办法,拿到这柄枪!” 阿尔达汗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直接去找店老板掏钱买下来。 那柄仿制圣枪,因为找不到出处,所以最高价值也不过两三千英镑;但如果找到印记,譬如上面刻有奥尔良战役指挥官圣女贞德的印记,那就非常具有收藏价值。 现在嘛,不过是一柄有点历史的长枪,仅此而已,所以卢灿并没有出手购买。 卢灿看不上,可阿尔达汗不一样。 六百年前,法国仿制的朗基努斯圣枪,而且还是镔铁的,英法百年战争的长枪,怎么着也是拿出去炫耀的好东西。富家子弟嘛,又不是真的收藏家,买回去还不是为了炫耀? “我倒有个办法。”卢灿轻叩茶桌说道。 这类买卖玉器古玩过程中设局,卢灿很熟悉,很快他就想到办法。 “什么办法?快说。”阿尔达汗急了。 “刚才是我生气离开那里,又不是你,所以稍后你可以去。” “至于借口嘛?”卢灿从楠木匣子旁边抽出一张单据,扬了扬,“就说我们喝茶把这张进出口贸易单据弄湿了,让那老板重新再开一张。” “你陪着大柱叔去,在他们商谈开单据的时候,装作一不小心碰到那柄枪,然后很好奇的拿起来看看,产生兴趣……后面的不用我教了吧。你可是经常说谎欺骗你父亲的。” “切……你这小狐狸,你才经常欺骗你父……”他猛然想起卢灿的父母双亡,急忙改了话语,“……你爷爷呢!” 阿尔达汗与大柱师傅,匆匆出门,卢灿神色有些灰暗。 刚才阿尔达汗无心的话语,他还是听出来。平时不去想这些,但有人触及到这点时,他还是有些不舒服。尽管和卢平夫妇没什么感情,但是,两辈子都缺少父母关爱,这让卢灿自己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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