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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找舅舅要十个人,就是为了从南边带回来这批黄金,在香江处理之后,能缓解燃眉之急。呵呵,二百五十公斤黄金,按照现在的市价,价值一千万美元,够他再折腾一段时间。 见卢灿的态度坚决,卢嘉锡笑笑没再说话。 自己这孙儿自从经历两年多前的那场“劫难”,改变得太多太多,也给自己带来太多惊喜。所以,这两年卢嘉锡也不愿管他,看他能长成什么样子? “那我安排奎荣,联系那胡老板?”福老对博物馆这件事非常上心,急切的问道。 在卢灿点头后,他又说道,“你是不是要去看看?和那胡老板见一面?” 第一次会商,是必须要见一面的。这能显示自己购买的诚意,不是吗?此外,卢灿对这位1971年当选为世界新闻协会主席的“报业女王”,也有接触的兴趣。 “您老和荣哥看着安排,我最近都有时间。”卢灿点点头。 …… 卢灿抬头瞅瞅面前的四层老楼,非常老式的挑檐盖瓦楼,在香江湾仔路这一繁华地段,异常扎眼。他忽然明白胡娴为什么要出手虎豹别墅,根子就在面前的办公楼。 “钱叔,有个情况和您说一声,也许对您以后的谈判有点帮助。” 一行人即将步入《星岛日报》老式办公楼的大院时,卢灿拉住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此人姓钱,钱伟,带着一幅黑框眼镜,香江菲力普斯会计事务所的收购专家。 他身后还有两位,是收购审核会计师和事务所的律师。 纳徳轩珠宝,算得上是菲力普斯会计事务所的优质客户,这两年收购店铺的业务,都是这位钱伟带队负责的,彼此合作的不错。 “卢少,你说?”钱伟站定脚步,不明白这位富家少爷想要说什么。 卢灿朝这栋四层老楼指了指,“钱叔,这房子……是不是太老了?” 钱伟一时间没明白,但还是附和一句,“确实够老的,估计得有六七十年了房龄。” 卢灿点点头,“星岛日报在八年前上市,但胡家始终控制超过六成的股权,这些年报纸发展的不错,旗下不仅有星岛日报、星岛晚报,还有英文报刊《虎报》。” 见钱伟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再度指了指这栋老楼,“三家发行量都还不错的报社,挤在这栋破楼中……您不觉得这次胡娴筹款,可能是为了筹建新的办公大楼吗?” 钱伟眼睛闪了闪,“卢少是不是听到什么传闻?” “听说胡娴在香江岛东区那里,看中一块地,估计是想要筹建新的报业大厦。” 卢灿不敢说得太肯定,他不记得星岛日报什么时候搬迁的,但最终的地址是在东区霄淇湾那一片。上辈子来香江岛蓝湾游玩时,有朋友介绍过。 钱伟点点头,“行,这次只是初步接触,等今天回去,我会安排人查探一下。” 这条信息在谈判中虽然起不到决定作用,但对于摸清谈判对手的底细,还是有帮助的。这次谈判,最终的成交价格,还需要看双方对虎豹别墅及周边物业的价值评估。 卢灿的猜测是对的,真实的历史上,胡娴为了新建星岛报业大厦,不得不稀释百分之十的股权,让给她的至交好友何世杰家族。换来三千万的借款和两千万的股权购置款。 星岛日报的峰值是在1992年前后,市值超过六十亿港元,旗下拥有七大报刊,在新加坡、印尼、南边、欧洲、澳洲、北美都拥有发行点,堪称港岛第一报业集团。 胡娴个人拥有的股权市值,再加上她在地产方面的收入,身家超过五十亿钱,妥妥的华裔女首富。 可惜的是,盛景不过是昙花一现。 随着地产投资的失误,出现巨额债务,又恰逢“发行量作假”一案的牵连,她差点锒铛入狱。最后她不得不出售星岛报业集团的股权,才得以脱身。 一行人走进院子,胡娴已经站在台阶上迎接,她的身边还有两位年轻的男子,应该是胡家的嫡系后人。 即将破五的胡娴,带着一幅金丝眼睛,齐耳短发,显得精明利落。她的目光在来人中扫了扫,很快落在个头高高的卢灿身上。 “卢少,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幸会幸会!”她的手掌,第一时间递向卢灿。 卢灿的反应让她吃了一惊,一点也没有豪门子弟的那种纨绔劲头, “胡姨这么说,担当不起呢。”他握住胡娴的手,热情的抖了两下,“一直听嘉义叔说胡姨能力出众,风范怡人,今日一见确实如此。我可是真的慕名而来。” 胡娴这才明白,这声“姨”是怎么来的。 林家与胡家堪称世交,胡娴与林嘉义认识很早,最近两年嘉丽服饰大放异彩,成为星岛日报的广告大户,林嘉义与胡娴之间早年的交情,起到一定作用。 卢灿叫林嘉义为叔叔,喊胡娴一声姨,不过份。 第197章 葛家死士 胡娴对卢灿印象甚好。 她也试图就某些问题,征询卢灿的意见。 “胡姨,我不懂,让福老钱叔他们决定吧……”、“胡姨,我今天就是来看看您的,真心不是偷懒……”、“胡姨,您说的问题,我没想过……” 这些问题,均被他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推开,似乎眼前的报纸,要比这场会议内容更有吸引力。 胡娴听林嘉义说过几次,卢家出了个小妖孽,此刻见卢灿如此表现,很自然的认为,他在藏拙。 年轻人藏拙,没什么不好。懂得收敛锋芒,总要比那些四处张扬的富家子,强太多。 这只是初次接触,表明卢家的购买意向,钱伟代表卢家,提出需要对胡娴报出的四千八百万钱的价格是否合适,进行价值评估。 这个要求不过份,胡娴代表胡家,很快答应下来。 双方约定,下周一,也就是七月二十一日,双方带着律师、财务审核人员,在大坑虎豹别墅见面。 卢灿也不是没有收获,在胡娴宴请的午餐会中,和陪同胡娴参加会面的两位胡家年轻人,关系混得挺熟。 胡炯是胡文虎的长房重孙,胡蛟(已逝)的长孙,他需要叫胡娴为姑奶奶。今年二十三岁,已经开始接掌家族在南洋的连锁药店生意。 胡旭是胡文虎最小的儿子胡四虎的幼子,今年二十一岁,港大学生,这次代表五房旁听会议。胡旭很喜欢热闹,与卢灿更能谈得来。 听说卢灿刚从中大结业,他张口闭口谈论港大要比中大好。倒没有恶意,纯粹是习惯性的意气之争。 前面在黄霖出现时,也曾提到港大与中大的意气之争,这里就把原委聊一聊。 此事后来越闹越大,变成“港大”与“中大”的历史传统。 呵呵,这就是港大和中大的恩怨由来。 卢灿对港大中大的争执无所谓,他笑眯眯看着胡旭在滔滔不绝的讲述港大的历史。胡炯有些看不过眼,捅捅这位小叔,示意人家都不和你辩,你一个人瞎说个啥呢? 胡旭很快醒悟过来,嘿嘿嘿傻笑几声。 这对叔侄,性格都还不错。叔叔年纪小点,有点纨绔味,侄子胡炯很沉稳。 将跑车停在乐古道与摩罗街的停车场,卢灿步行到马路对面的纳徳轩乐古道店。 至于葛四会不会来?不用纠结。 一进门,就可以看见安放在正厅门口的巨大墨翡关公像。 墨翡关公像的眼睛,被老爷子重新打磨过,极品墨翡的光线赭色,让他看起来双目炯炯有神,威武霸气。整座雕像被木栅栏圈住,前面摆放着一尊香炉,香火很旺。有不少顾客,特意赶到乐古道店,给这尊财神上香。 见到卢灿进店,田坤连忙迎过来,“卢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卢灿对他点点头,“给我找个空房间,稍后有人来找我,你带他进去。” …… “葛叔,我要十个人,处理点事情。”卢灿放开手掌,在他面前翻了翻。 “别,卢少爷叫我葛四就行。”葛四抬抬手,意欲阻止卢灿的客气称呼。虽然他只效忠葛家,但卢灿毕竟是葛娅的独子,名义上也是主人之一。 “叫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这十个人,你要给我挑选好,有血契的那种。” 卢灿笑笑,似乎颇为亲和,但所提到的条件,让葛四一震。 血契,那就是死契! “卢少爷……能问一句,大概有多少?”葛四毕竟是葛家人,卢灿的身上也流着一般葛家人的血脉,但毕竟姓卢。 听到卢灿开出条件,葛四很自然要替葛家问话。 再说了,这件事还轮不到他来做主,他只是传话之人。 “二百五十公斤,一千万美元。怎么,给你们二百五十万美元,不满意吗?”卢灿眉头一皱,声音带着两份严厉。 葛四咧咧嘴,摇摇头。 “记住!要绝对忠诚的那种。同时,血契也要送到我手中。” 卢灿站起身来,端茶送客。 坐在舅舅葛辉这个位置,他所需要考虑的问题,不仅仅有亲情,还需要照拂帮会内部的情绪。卢灿一口气要走十个死士,他还真的需要与元老会说明情况。 第198章 设局换画 香江一日一变。 沿着乐古道被清理干净的街道慢慢行北走,卢灿颇有感触。 距离上次来乐古道,也就两个月不到,乐古道北区,一栋十多层的高楼又起来了。看其高高的塔吊,上面应该还有不少层。 向天空要土地,向大海要空间,是八十年代香江大发展的两大主题。难以计数的高楼,拔地而起,越建越高;许多岛屿被圈起,再被填平,越填越广。 这种争与拼,是香江资本在八十年代活跃世界的主旋律,只可惜的是,这种拼争,在九十年代开始消磨,进入新世纪后,已经少有残存。 想想三十年后,人们谈论香江大亨,似乎都是七八十年代崛起的。 两千年后呢?香江似乎就没有出现什么杰出的年轻企业家,更没有一位成为大亨级的人物。更多的是那些二代、三代公子哥,操弄祖业那点东西。 精神的缺乏,香江没落,也就成为必然。 走了两家小院子,卢灿失望而出。今天似乎没有捡漏的运气,要么是自己看不上眼的,要么被摊主挂个高价做“幌子”。一幅明代孙克弘花鸟扇面,竟被摊主标出八千钱的价格! 这价格明显是宰人,虽然现在买下来,未来肯定会升值,但这种毛病不能惯,否则几次下来,这条街的古董,价格都要翻翻。 别以为古董的价格上去有多复杂。 这位摊主今天扇面卖出八千钱,明天进祝枝山的一幅小开画,他就敢开口要五万。三两次,这古玩就蹭蹭往上涨价。 “咦?阿灿,你也过来了?” 卢灿正准备再进一家小院子,院门内走出来两人,其中一位惊喜的喊道,是温阿四。 温阿四现在也算是文化人,他已经入职维德拍卖,成为拍品征集部的副经理,听许胖子说,干得还不错,但有个毛病,就是拍品的档次还不够。 此刻,他穿着短袖衬衣,腋下夹着皮包,下面套着西装短裤,皮鞋铮亮,很精神。 “温哥,你怎么在这?”卢灿站定脚步。 温阿四身边的那位,三十出头,文质彬彬,神色颇为友好的对卢灿点点头。 “嗨,还不是我们的首拍拍品闹得?”温阿四似乎被拍品筹集工作弄得有些头大,都忘了给卢灿和那位同事介绍。 有人出入,他拉着卢灿往门侧让了让,继续说道,“两位许老板暂定的首拍,分下午场和晚场。下午场为杂项、珠宝、玉器,铜器,晚场为书画及瓷器。一共需要拍品一百五十件左右,另外还需要二十件替补。” “下午场的拍品够了,但精品不多,晚场的书画和瓷器,数量和质量都不行。这不,全公司上下都出动,四处找拍品,尤其是精品。” 这句话说得卢灿脸色通红。 全公司的人都四处找拍品,自己还在这边优哉游哉的逛摊位。而且,从调景岭带回来的那些可以上拍的老物件,竟然没有到现在还没交给许佳闻。 温阿四忽然想起没介绍卢灿,连忙又补上,“马辉义,公司的书画鉴定师。马老师,这位是公司股东,卢灿卢少。” 听说是公司股东,马辉义的态度又热切一些,微微躬身握手,“早就听说过卢少家传鉴定绝学,一眼定乾坤。” 嗯?还有这传闻?卢灿扭头朝温阿四看去,温阿四却将头扭向一边。 不用问,一定是这家伙在公司说的。 他小学都没上完,一个小流动摊位的摊主,突然卓拔到拍卖公司征集部副经理的位置,压力一定相当大,不得已,抬出公司大股东,这也算是侧面让自己为他撑腰。 “哪里,我看东西的眼光,也就和胖瘦二头陀差不多。”卢灿谦虚一句。 “那已经很厉害了。两位许总,还有罗总监(罗大伟)的鉴定能力,我们鉴定部所有人都非常佩服。”这位马辉义八面玲珑,话说得滴水不漏。 “你们来这里……收货?”卢灿看了看两人手中,应该没有收获。 “淡墨轩老板王春成,手中有一幅都痴道人的《花鸟草虫图》,可惜……”马辉义遗憾的摇摇头。 都痴道人是明代著名画家孙隆的号,宣德中曾为翰林待诏。 这人别看名声不如四大才子,可这人在画坛上的成就,可不比这四人差。 他是“没骨画派”的宗师级人物,擅画翎毛、虫草,不作墨线,纯以色彩点染而成,生动鲜活,饶有机趣,自成一家,别具一格。 呵呵,要知道,没骨画派,可是和工笔、写意并称的国画三大派。 这条消息是温阿四找以前的摊友打听到的,结果,今天他带着马辉义兴致勃勃的来到这,哪知道,人家店主根本就不接茬——两个字,没有! 孙隆的作品?还是花鸟草虫图?这可是好东西。 孙隆画过不少花鸟草虫图,每一幅都堪称精品。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故宫珍藏的大纵幅花鸟图、吉省博物馆中自己的师门长辈张博驹捐献的《花鸟草虫图册》,以及中海博物馆的长卷《花鸟图》。 不知道染墨轩所珍藏的花鸟图,究竟怎样? 心被撩拨的痒痒的。 “还有这种好东西?我得去看看!” 卢灿抬脚就准备进小院子,又快速收了回来,扭头问两人,“打听过,这家店主有什么爱好没有?” 想要看别人的珍藏,又和王春成没交情,凭什么给你看? 不设局是不成的。 他这一问,温阿四和马辉义都醒悟过来,这是要投其所好。 “老板爱字画,他店中明代字画尤多。”马辉义的观察力还是有的,但字画嘛,玩古董的,就没几个不喜欢。 温阿四挠挠头,想了半晌,“王春成信奉密宗,这算不算?” 当然算! 马辉义补充道,“确实信奉密宗,我看见他柜台旁边,供奉了一尊莲花生大师的坐像,前面是八供,看来很虔诚。” 他这句补充,让卢灿对他刮目相看。一个优秀鉴定师必须具备的素质就是观察细致入微。他和温阿四进去,竟然能注意到八供,这观察已经很细致。 藏传佛教的供盘,一般分为五供和八供。 五供就是花、香、烛、茶、果,这是普通人(非信徒)的供法。 八供则是虔诚信徒的特供。 八只碗或杯,陈列佛像之前方,由右至左,第一只碗放海螺一、第二只碗放水果一、第三只碗放香末、第四只碗放烛一、第五只碗立檀香三支(无需点燃)、第六只碗花五朵、第七只碗用沐浴水(即清水加肥皂粉)、第八只碗用清水。 藏传佛教信徒?卢灿揉捏着手指,在院门侧边转悠两圈。 卢灿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枚五彩翡翠球,冰种质地,分别是黑、白、红、绿、黄五色混杂。 “四哥,你幸苦跑一趟,找南边纳徳轩店中找田坤,就说我要一枚五彩翡翠球,店长知道,让他带你去库房领来。” 欸!温阿四立即小跑着朝纳徳轩乐古道店面跑去。 卢灿和马辉义两人,离开院门几步,嘀嘀咕咕商议三人稍后如何做这个小局。 不一会,田坤亲自带来那枚五彩翡翠球,交到卢灿手中。 这枚翡翠球,还是卢灿这辈子第一次接触赌石时,从天和斋带回来的小料中开出来的。明料原本有棒球大小,但在他将其磨平之后,也只有乒乓球大小,色彩斑斓,精致可爱。 马辉义也拿过去看了看,啧啧称奇,“这东西还真是做天珠的好材料!” 没错,卢灿准备用这枚翡翠球,换取王春成手中的孙隆那幅画。这东西不好卖,所以一直存放在纳徳轩乐古道的库房中,今天也算是“废物利用”。 这东西还真是做天珠的好材料!卢灿此举,肯定不是骗他。 天珠的收藏热潮,起于九十年代末,现在才八十年代开始,所以香江人对于藏传佛教中的天珠,还真的没概念。但王春成既然是虔诚的藏传佛教弟子,那么他一定懂得这枚五彩翡翠球的价值。 卢灿将两人留在外面,自己的右手中,颠着这枚彩色乒乓球,走进院中。院子左右靠墙各有两个帐篷摊位,院子中主屋门楹上挂着一块红木匾额“淡墨轩”。 这名字取意于元代王冕的“吾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诗句,颇为雅致。 别看卢灿刚才很急切的想要那幅画,但真进了院子,脚步放慢,心平气和,这是他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逛古董铺子,越心浮气躁,越急切,越容易误事。 没急着进屋,像个富家子弟看热闹般,将两侧的四个摊位看了一遍。 与两年前相比,假货多了,如果说以前半真半假,那现在,假货能占据八成。 香江火爆的艺术品市场,催生了很多作假团伙,不过,很多假货都是一眼假,蒙蒙外行,远没有到后世让专家吃药的地步。 磨蹭十分钟,没什么值得出手的,便缓步踏上染墨轩的台阶。 卢灿今天去见胡娴,穿着很正式,短袖衬衣是丝质面料,脚上蹬的也是品牌皮鞋。常年看人的伙计,眼睛很毒,连忙迎了上来,“这位少爷,您要看点什么?我给您服务。” 卢灿一边颠着翡翠球,一边扫视这家店面,信口开河道,“老爷子过寿,你这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得,原来还真是一个憨货(有钱的蠢蛋)!那伙计心头一喜,连忙点头应承,“当然有!染墨轩在这三条街是有名的卖珍品货,好货的地方。” 伙计的话,让柜台后面的一位中年人抬抬头。 他一抬头,就被卢灿盘在手心的五彩翡翠球给吸引住。 第199章 换一带一 一颗上等的天珠,讲究“圆”“聚”“散”“衍”。 很多人认为天珠对材质的要求很苛刻,这是一种非常错误的认识。 决定一颗天珠的品质如何,并非材质,而是“纹线”。 天珠纹线中的“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眼睛”,它代表生生不息,为世界之源点。“眼睛”为白者,最上等,寓意开眼光明。 “聚”指的是天珠上的“汇纹”,向眼睛部位汇集的纹线,均匀而密级者为上品,代表着能凝聚和增强的作用,后世有人认为凝聚的是自然界的磁场和佩戴者的信仰。 “散”与“聚”是相对的,汇纹的另一端,又叫散纹,纹线需要清晰,不断裂无褶纹。这是天珠凝聚的力量,反作用于佩戴者的行径。 “衍”指的是汇纹和散纹的分部趋势,纹线均匀而且具有强烈外张与内聚趋势的天珠,“衍”势最好。 如果用普罗大众中的实物进行解释的话,那就像一口活水池塘。“眼”为池塘,“聚”为活水源头、“散”为去水途径,“衍”为来水和去水的途径分部是否合理。 卢灿并不信奉这些东西,但王春成很懂啊。 小院平房面积并不大,他在柜台后直立身子,将卢灿掂在手中的五彩翡翠球,看得清清楚楚。绿为底,白为眼,黑为圆框、红绿黄三色为线条,色带清晰明了,纹线呈现大衍之势,这就是一颗上等天珠。 他看了一眼卢灿,这年轻人有点眼生,衣着不错,年纪不大,估计是周边哪家在外读书的公子哥,再看手中掂量那颗珠子的漫不经心模样,王春成心中有了判断。 嘿嘿,今天竟然有人送宝上门? 他放下手中账册,从柜台后缓步走过来,拨开伙计,开口道,“这位少爷,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您需要什么样的字画?我亲自为您挑选。” 那年轻人用拿着翡翠彩球的手指了指他,“你是店东?” “鄙人姓王,舔为本小店店东家。听闻您是为家中老爷子准备寿礼?真是至孝至善。”王春成微笑点头,奉承一句。 “您是要松鹤图,还是要寿字幅?” 这两种字画,是贺寿最常用的寿礼。 卢灿眼睛溜了一圈,还真的发现,这里明字画居多,其中就有一幅明代“三宋”中的的宋克温《十寿图》,没上手,不知真假。 他指了指这幅《十寿图》,“拿下来,我看看。” 王春成心中暗喜,有你看上的东西就好,稍后再想办法,把你手中的天珠料给顺到手。连忙指挥伙计,将这幅宋克温的《十寿图》取下来。 字幅摆在卢灿面前,他看了一眼,有些失望。 这幅《十寿图》应该是民国年间仿制的,尽管仿制者有一定的水准,但距离宋克温的水平,还是有一定差距。 宋克温为人“任侠使气”,他的行草流走畅贯,挥运自如,似飞剑狂舞,潇洒纵横。他还善于画竹,今尚有《万竹图》传世,“竹叶片片似剑,簇枝直戮人心”。 性格使然,因此他的字,很好辨识。 卢灿一手盘玩这翡翠彩球,一边低头,装模作样的欣赏这幅十寿图,嘴边还时不时感慨一句。 王春成站在他身边微笑不语。 这幅十寿图是赝品,他焉能不知?此时他正想着美事,怎么把这幅画卖给这个年轻二货,同时还将他手中的天珠料,低价给顺过来。 他正琢磨这呢,店外进来两人。一见这两人,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正是刚才被他赶走的两位什么维德拍卖公司员工。 那幅孙隆的《花鸟草虫图》,他非常喜欢,视为珍藏,怎会送拍?更何况,这家维德拍卖公司,根本就没听说过,所以他才连画也没让对方看,直接撵走。 没想到,这两人又来了!王春成眉头微皱,停下准备劝说这位年轻人买画的话语。 “王老板,那幅《花鸟草虫图》我们无缘欣赏,请问您这里,还有其他可以拍卖的字画吗?”当先的温阿四拍着胸口保证。 “您放心,我们公司举行首拍,您拿出的字画,我肯定能给你要来最低手续费折扣。这样……您的画也能卖出个高价,我们也得一件拍品,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王春成恨不得将温阿四的嘴巴给封上,他瞟了那年轻人一眼。 果然,那年轻人听到这两人的话语,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王店东,做人不诚实啊,店中还有珍藏?我可是一进门就要看珍品的,怎么,不值得拿给我看?” “这不……您是为了祝寿,这幅画更合适,不是吗?”王春成恼怒的瞪了温阿四一眼,随即扭头对年轻人赔笑。 那年轻人也不看画了,靠在柜台上,玩着手中的翡翠球。 “咦?”马辉义被这枚翡翠球吸引住,他的目光落在那枚彩球上,似乎想要说什么。 这下真要坏事!王春成眼睛都红了,他记得刚才自我介绍时,这个人是拍卖公司的鉴定师。既然是鉴定师傅,那认识上品天珠,不算什么难事。 这年轻人明显不懂得天珠的珍贵,要是被他一说明白,自己稍后怎么从年轻人手中套漏?他赶紧上前一步,拉住马辉义,阻止他往下说,“两位不是要看拍品吗?我给你们安排。” 马辉义被拉到一旁,恍然大悟状,拿手指点点王春成,笑嘻嘻说道,“王掌柜,你这是看上了?呵呵,王老板,你不厚道啊。” 王春成的捡漏心思,俨然被他戳破,老脸一红,急忙低声说道,“我稍后安排一件东海翁的书法作品给你们,别多嘴。” 马辉义心头一喜,虽然没能拿到孙隆的画,但有张弼的字幅,同样精彩。 东海翁是谁?张弼也!字汝弼,家近东海,故号东海,晚称东海翁,松江府华亭县中海松江人,明代景泰、天顺、成化年间著名的书法大家。 他立即答应下来,伸出手掌,笑眯眯的说道,“王店东,击掌为誓。我不发一言,稍后你能否捡漏,结果与我无关,但你的那幅交给我们上拍的张弼字幅,需保真。如何?” 王春成恼怒的摇摇叹气,他酷好明代书法藏品,自认“明代,节气也。先有帝守国门,后有王殉国难,中有王被擒,犹自抗敌,不献一分一厘供饷。” 明代的书法和字画作品,每一件真品都被他视为珍藏,现在不得不掏出张弼的字幅,如同割肉,痛彻心扉。 不过,相比天珠,他家中有多幅张弼字幅,拿出一幅也算是两相取其轻。 他暂时还没怀疑到双方做局,勾自己上套,只能哀叹这两个家伙闯进来的太是时候了。 “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呢?我怎么感觉和我有关?” 那年轻人突然说了一句话,惊出王春成一头冷汗,私下对马辉义摆手,他自己却扭过身子,对卢灿点点头,“抱歉抱歉,这两位是拍卖公司的朋友,我先招待一番。” 他快速对温阿四和马辉义点点头,同意刚才的要求,又吩咐伙计,给这两个搅死棍上杯茶水,免得他们又去柜台那边捣乱。 温阿四低头喝茶,斜着脸对马辉义哧哧暗笑。 这人呐,就不能有贪念,一有贪念就容易被人摆布。想刚才,自己两人进门不过说了几句,就被他直接拒绝,现在,呵呵,主动送上一幅张弼的字幅做拍品。 真是让然感慨。 两人低头喝茶,偷看卢灿表演,刚才他们已经把《花鸟草虫图》这一话题撩出来,还意外拐带一幅张弼的字幅,剩下的就看卢灿了。 “王店东,我看你们有蹊跷呢?刚才他提到什么什么草图的,我就感觉你是在敷衍。这半天,你们又在一旁嘀嘀咕咕什么呢?” 年轻人的目光似乎很几分责问,同时带有几许怀疑。 “没有没有,少爷你想多了。”王春成连连摆手,连忙岔开话题,“哎呀,您来这么长时间,都忘了给你倒杯水。您是喝茶还是咖啡?” 他意图用这种方式,岔开对方的注意力。 “咖啡吧,还真有些渴了。”年轻人似乎上当,真的顺着他的话答道。 等伙计上了咖啡,年轻人美美的喝了口后,王春成准备直截了当,用这幅赝品换取他手中的翡翠球。他开口说道,“怎么样?这幅十寿图很适合做寿礼,您看……我是不是安排人给您包上?” “等一下!” 那年轻人直接伸手按住王春成准备将字幅卷起来的动作,将十寿图摊开,边欣赏边摇头,“有点老气,他们几个上寿,估计都是这玩意。你就不能有点新鲜的吗?” 说完,他将彩球放在咖啡杯旁边,看着王春成的眼睛,“王店东,我还是想看看刚才那个人提到的什么什么草图。” 那个圆球,没放稳,骨碌骨碌直接朝王春成那边滚过来。 王春成连忙伸手按住,捡起来,借机端详一番,天然翡翠五彩,白眼睛,纹线清晰,果真是做天珠的好材料,放在身边佩戴一段时间,就是上品天珠,如果能请到大师开光,那就是绝品天珠。 “这枚……彩球,您从哪得来的?” 一时间王春成想不到如何称呼,只得用彩球来替代。 “前面纳徳轩珠宝店的,我看挺好玩的,就买回去送给侄子。”那年轻人语气漫不经心。 “我家也有个大孙子,这球挺好看的。”王春成琢磨着话语,他指了指桌上的那幅十寿图,“要不这样……您不是要买寿礼吗?我用这幅十寿图,还你的这枚彩球,怎样?” 年轻人连忙摇头,伸手去拿他手中的彩球,“这是我送给孩子的礼物,不能混为一谈。” 天珠料上手,王春成如何舍得放手?他手掌一翻,又再度提议,“我看少爷满腹经纶,不如换个条件,我店面中所有字画,随你挑拣一幅做寿礼,怎样?” 他这店中,字画八成是赝品,仅有几幅价值高的,还被挂在不显眼的位置,王春成可不相信,这位小年轻,能找到真品。 卢灿嘴角微翘,你这是自己撞上来的哦,可不怪我心狠。 店中字画,赝品虽多,但还是有几幅不错的,譬如墙角边就有一幅陈淳的《水仙图》。 陈淳,号白阳山人,其水墨山水,能与徐渭徐文长并肩,并称“青藤白阳”。这幅水仙图为横幅,水墨淋漓,颇得氤氲之气,笔法挥洒,富有疏朗轻健之姿。 这幅画,算是店中展出的精品之作。 “那好吧……”卢灿似乎答应的很勉强,但随后一指,却让王春成脸色灰白! 玩收藏,莫贪心,贪心必被坑! 当然,今天卢灿三人设的这一局,算不上巨坑,毕竟对方喜欢那枚天珠料,但王春成小亏一笔是肯定的。这幅白阳水仙图,怎么着也值二十万钱,而那枚天珠料,抛却信徒追捧,能卖出三五万钱就不错了。 那东西可是放在纳徳轩两年没卖动? 尽管没有见到孙隆的那幅《花鸟草虫图》,有些遗憾。 但一枚在卢灿看来无用的彩球(他对藏传佛教无甚感觉),能置换来陈白阳的《水仙图》,还附带着对方送出一家拍品——张弼的《渡江》字幅。 “扬子江头几问津,风波依旧客愁新。” “西飞白日忙于我,南去青山冷笑人。” “孤枕不胜乡国梦,敝裘犹带帝京尘。” “交游落落俱星散,吟对沙鸥一怆神。” 这应该是张弼的“醉书”,如骤雨旋风,应手万变,并可见怀素遗意。 好东西! 一出院门,温阿四和马辉义愁眉不展,因为卢灿盯上这幅字而且开口了。 第200章 乍闻古伯 “愁什么愁?首拍那天,我安排人去举牌就是!” 卢灿恨不得踢两人一脚,一听说自己喜欢这幅字,立即哭丧个脸,给谁看? “阿灿,你是不知道啊,我们最近为了拍品,弄得头都大了。”听到卢灿准备在首拍上出手,两人立即转愁为喜,温阿四连忙解释。 即便拍卖师到时候给卢灿一点照顾,但这件拍品,毕竟上拍了不是?那就不是征集部的问题了。 “行了,别念叨了,跟我回家,我那还有十几件可以上拍的拍品,你们带走。”卢灿说完,领头先行。 什么?没听错吧?卢少还说有十多件拍品? 两人对视一眼,温阿四连忙跟上,马辉义张张嘴,也跟了上来。今天算是惊喜连连,从染墨轩淘弄到一张张弼的字幅不说,竟然还在卢少这里把剩下问题解决了! 三人准备直接回卢灿沙田别墅,走了没多远,卢灿的脚步停住了。 路对面,是他曾经捡漏北派师门十多幅夹画的“集雅轩”。 老板姓莫,很有能量的一人,能源源不断的将内陆的古玩淘弄到港岛。上次那批画,每一幅后面都有“京城革委会”印章,这说明都是当年抄家后堆积起来的仓库货。能拿到京城仓库货的人,说明他在北面,关系很深。 “怎么了?”温阿四问道。 “没什么,你们去停车场等我,我去集雅轩看看。” 卢灿将车钥匙扔给温阿四,独自过街。马辉义准备跟上看看,被温阿四一把拉住。 见他不解,温阿四扬扬车钥匙,“卢少这是不想让我们跟着。” 论起看人眼色,马辉义还不是温阿四的对手,连忙拱手致谢。 这个院子来过几次,认识不认识的摊主,都会点头致意。 “这位少爷,您有段时间没过来了?” 等卢灿一进门,集雅轩多了个伙计,不过领班的,还是当初那个愣头青。他还记得卢灿,在他看来,卢灿才是愣头青,花好几万钱来买装饰画的愣头青。 “上次在你这淘弄一批旧货回去,装起来还挺有风格的,最近还有旧画吗?拿出来我看看。”卢灿随口答道,眼睛四处瞅瞅,和两个月前相比,这里变化不大。 “哎哟,您又要装修房子?”这店伙计挺有意思,凑趣的问道。 “嗨,这次不是!”借口得常换,否则很容易被识破,卢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我家老爷子,当年来自北边。喜欢淘弄点北边的字画,我这不……搜罗点,赚他点零花钱。” 卢灿用手向北边指了指,示意内陆。 这种情况太普遍,店伙计标识理解,连忙点头,“这您就来对了,我们老板,在北边的关系,那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示意。 “有新进的货吗?我一眼。”外面还有人等,卢灿也不和他废话,直接问道。 “没什么新货,但我们莫总前一段时间从仓库中又翻出一批,属于老货,您……要不要看看?” 看,当然要看!越老货越有惊喜! “您和我去后面?东西比较杂,店面放不下。” 那伙计与同事比划个手势,怎么看都像庆祝。 什么放不下?无非是那些东西,真的很难上台面,今天难得又碰到二傻子。 对此,卢灿表示呵呵。 伙计推开店面右墙上的一道门,这里通往后面的生活区。 一条仄仄的过道,紧贴墙壁,另一边则摆放着两张床,这是店伙计们的卧室。过道的另一侧,又是一扇门,那里应该就是他所说的库房。 伙计前面带路,不停的嘱咐卢灿小心。 唉,都不容易,这家店面外面看着还不错,其实这些伙计老板都很拼,只看这低矮阴暗的卧室就知道。 终于看到所谓的仓库。 其实就是一间卧室改建而成的杂物间,三面都是铁架子,上面堆满了笔墨纸砚、画筒、版画、根雕这些物品,旁边的地上,还堆着一些残破的物件。 “你们就这么堆放外面的那些东西?”卢灿扇了扇鼻前,似乎非常不愿意踏足里面。 那伙计有点尴尬,不过他还是挺会说话的,“这些东西都还没挑拣,您正好下手啊。” 莫少聪在乐古道开这家店,当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处理尾货及次品货——总不能出现在摩罗街精品店吧。店伙计说没挑拣那是假话,这里面的物件是从莫少聪家的仓库中倒腾过来的,能卖点就多赚点。 “得,你也别说好听的。既然来了,我就进去看看!”卢灿挥手打断他的话,抬脚进门。 那伙计连忙开灯,又找来一副手套,递给卢灿。 “就看几幅画,不用那东西。”卢灿拨弄开他的手套,赤手走进去。 卢灿这次来,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师门北宗留下来的夹画,那些零碎破旧的其它物件,还真没放在眼中。 画卷都堆在最里面的桁架上。 他扒拉几幅,大多数是来自津门的杨柳青年画,有些年头,收藏价值嘛,如果遇到爱好者,那还是不错的,但在香江,年画这种收藏还是过于冷门。 杨柳青年画,属于木版印绘制品,与其他几种年画的方法有些不一样,它属于“半印半画”,即先用木版雕出线纹,然后用墨印在纸上,套过两三次单色版后,再以彩笔填绘。 卢灿挑出两幅保存还不错的,递给那伙计,帮忙拿着。这两幅,都堪称杨柳青年画的代表作,一幅三国故事《火烧赤壁》,另一幅则有水墨画感觉的《鱼跃于渊》。 “您真有眼光,这两幅画挑得好。”那伙计接过去翻开来看了看,夸奖道。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卢灿,自己这是在装外行呢,回头反问道,“看着挺顺眼的,什么地方好了?” 那伙计见卢灿又开始收破烂,心情舒畅,拍起马屁一溜一溜的,“您这句话深合古玩收藏之道,要不是您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干了多少年的老手呢。” “买画,最重要的就是顺眼,顺眼的画,才是好画。不是有句俗语说,最贵的未必是最合适的,但最顺眼的一定是最合意的。” “行了行了,别拍了,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的很。”卢灿被他说乐了。 这堆画卷中,还真的被他挑出好东西——《津门十景》黑白版画一套十幅。 卢灿拿起一幅,看看右下角的拓印,“民国十五年秋月万盛恒捌拾”。 这是1926年印制的黑白风景版画,由当时津门有名的木版年画制作商行,万盛恒印制,一共发行了八十套。 好东西! 不是说这东西有多贵重,而是珍稀! 黑白画,是指只用黑色(或白色)一种颜色作画,画面只呈现黑白效果的图画。 它有着独特的艺术风格,它以黑、白对比为造型手段,画面主题以黑、白形体的巧妙组合来得以充分表现,具有高度概括的艺术特色。 在中华传统文化中,黑是实,白是虚,黑是一切,白则是空灵。黑与白如同有与无的相互浸润渗化,从而造就一个实中有虚,虚中有实,有无相生的大千世界。 津门这地方,从清末到民国这段时间,因为大量遗老遗少的入住,以及各国使馆的建设,使得这里发展出一种畸形的繁荣。 这套《津门十景》就是用黑白版画的形式,再现津门当年的风光。 现在,香江无人喜欢黑白画,但再过十多年,黑白画的收藏风潮涌起,带动一批知名画家,专作黑白画。譬如冷冰川的黑白装饰画、范梦大师的黑白山水画等。 “这个墨画看起来像一套,也帮我卷上。”卢灿将这一叠版画拎出来,抖抖上面的灰尘,递给那位伙计。 “欸!好嘞!我给您包上!” 木版年画,这年头真心没人要,那伙计欢天喜地的将这《津门十景》卷在一起,用细绳子扎好,与刚才那两幅画放在一起。 “您就是有眼光,嗨,前段时间来了个北边的,也在我们这仓库翻了半天,什么都没买,被我们轰走了。就她……那穷酸样,还懂字画?” 卖出十二幅垃圾,那伙计的画明显多很多。 “哦?这里前段时间有人来翻过?”卢灿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语,随口问道。 那伙计说兴奋了,继续突噜,“是啊,还是内陆来的土佬。说是莫老板收了他师傅的随笔作,现在想要买回去!翻了半天,什么也没买,晦气!” 卢灿的手一顿!心头巨震! 内地?师傅的习作? 怎么听都向奔着自己买走的那十六幅夹画来了? 他没回来,尽量让语气平静,问道,“是吗?那找到了吗?” “嗨!我们集雅轩每年要从内陆进来上千的字画,卖出去也有八百,哪能这么容易找到他师傅的画?再说又不是名家,我们店连记录都没有。指不定在哪儿仓库中,或者转手给那些小摊主了。” 莫少聪从内陆进来各种古玩,通常都采用包仓制。即他出点费用,然后整个仓库都属于他,那里有什么他要什么,自然并非件件精品,有些次等货色他也会转给小摊主。 “那北边客岂不是很失望?”卢灿又递了一句,让他把这话题继续下去。 “可不是?找了一天没找到,四十多岁的人,都快哭了!” …… 卢灿无法形容,自己离开集雅轩的心情。 听到这则消息,他再也没心思翻看什么画堆,让伙计包好挑选的木版画,匆匆离开这里。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古伯来了!古伯到港了! 他在哪里?还在不在香江? 听店里伙计描述,古伯应该不是偷渡来的,那就好办! 自己现在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找人去新华社驻港总部,打听古伯的消息。 第201章 欧亚审美 交代田坤几句后,卢灿神色复杂的离开纳徳轩乐古道店。 拍拍脸颊,镇静点,也许,你很快就能见到古伯。能再次听到,上辈子对自己最重要之人的消息,卢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刚才,他已经安排田坤,去新华社驻港总部,看能不能打探到古伯的消息。田坤是飞虎队出身,官面上很多事,他能拉上关系。 停车场,马辉义与温阿四远远的迎上来。 “卢少,又淘到好东西了?”温阿四伸手要接他手中的画筒。 “孙立功老爷子津门人,瑞欣那丫头都不记得津门什么样子,我淘了一套《津门十景》的年画,让他俩回忆回忆。”卢灿顺手递给温阿四。 木版年画算好东西吗?现在还真不算。温阿四立即添了一句,“做卢少的家人,还真是幸福。连这点小事,还惦记着。” 卢灿抬头看了他一眼,温阿四以前摆平板车时,不是这样的,入职公司后,改变太大,估计还是压力使人改变,“四哥,有时间看看书,如果哪天拍卖公司感觉不舒服,自己说出来,我这边准备成立一家收藏馆,也需要人帮忙打理。” “欸!我知道了。”他终究还是没说,担纲征集部副经理,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不过,卢灿这句话,让马辉义彻底明白,温阿四在这位不出面的大股东心目中的地位。暗自心惊,准备回去和几位同事聊聊,可别再挤兑这位“不识货”的征集部副经理了,否则,祸事临头,都不知道得罪谁。 温阿四将车子直接开到沙田纳徳轩珠宝总部。从南边福记当铺运回来的物品,以及最近收集的文玩,全部存放在这里。 卢灿一共拿出三十三件拍品,其中有五件较为珍贵的明代瓷器,还有两件不错的明仿宣德炉,因为卢灿有同类型的精品,这些被他塞在拍卖物品中。 至于字画,卢灿挑了三幅前天从调景岭收回来的,分别是明代边景昭的《双喜牡丹图》、程嘉燧的《题长蘅次醉阁贴》、清代宫廷画家冷枚的《惜花春早起》,也让两人带回去。 首拍,必须要有点精品,这三位明清画家的作品,卢灿也各有收藏。 马辉义看卢灿一次次从收藏间抱出这些东西,眼睛都直了。心头哀嚎,这……大老板家中这么多好东西?却让我们辛辛苦苦四处征集,为什么? 其实卢灿需要处理的古董,足够开一次双场首拍,这不是怕其他三位股东有别的想法吗?真要让胖瘦二头陀,还有罗大伟几人,认为拍卖公司是给卢灿处理尾货的,那就不太妙。 等到许胖子缺拍品,求过来时,岂不是更妙?免得许胖子总觉得他不为公司尽力。 卢灿这点心思,马辉义是不会懂得。 安排纳徳轩的安保人员,开车将两人及这些货品送走,卢灿转身来到储藏室隔壁,这里是珠宝公司的设计大厅。 “卢少来了?”“卢少好!”“卢少”…… 他一进大厅,里面的设计员工,还有几位玉雕师,纷纷起立问好。他们要比公司其他员工更清楚,这位少爷才是纳徳轩屡屡创新设计的背后推手。 “卢少,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上来和他说话的是现任纳徳轩珠宝设计室主管,来自内陆的范明璐师傅。 范明璐师傅,苏州玉器厂的玉雕师傅,他带领其他四位师傅还有五位徒弟,两年前就来到纳徳轩。今年刚过五十岁,家传手艺,不仅对南派的镂雕工艺掌握的娴熟,同时他的手绘设计功底,非常出色, 因此,卢老爷子任命他为设计室的经理。同时,卢灿还知道,这位范师傅,也是“援港玉雕工业小组”的组长和党委书记。他们内部的事情,卢家很少过问。 “范师傅,最近忙什么呢?”设计室一共有十一人,还有三位兼职玉雕师,譬如范明璐,活计多的时候,他们也要上手。 “公司准备在巴黎开设分公司,我们正在准备他们所需要的饰品设计稿。欧洲人的审美观点,与我们东方人不太一样,所以,大家正在讨论,如何为提供给欧洲的产品进行类型划分。”范明璐指了指桌上凌乱堆放的那些杂志、资料及书籍。 几张巨大的流线型平板桌,拼在大厅中间,是当初卢灿的想法。这种大开放式的办公环境,有利于设计师之间的交流,同时能提高工作效率。田乐群当时听到这个办法之后,当场嗤笑,她认为卢灿这是怕员工偷懒,才不设一间办公室。 不过,卢灿可没亏待这些设计师,在设计室周围,有咖啡歇息间,有面包机,甚至庞大的冰箱都弄来一台,让这些喜欢加班的设计师,还可以烤制面包、火腿充饥。 “卢少既然来了,就给我们提点建议。大家说好不好?”这时,设计室一位年轻的员工,凑热闹起哄。 范明璐瞪了那员工一眼,那员工假装吓得对他吐吐舌头。 设计室气氛还是不错的。 卢灿笑笑,翻了翻他们的画稿,确实不是很满意,偏东方风格化的味道太重,没能脱离窠臼。珠宝公司的设计力量,还有待加强,尤其是巴黎分公司开设后,有必要请两位欧洲设计师加入这个团队。 “那我就说两句?” 他一开口,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有些诧异,真说?即便设计室很多人都知道,卢家少爷很有才华,很多设计图稿出自他手,可年龄在这呢。 范明璐率先反应过来,他的目光扫遍全场,“大家还不欢迎?” “没必要,又不是什么领导讲话,我就是谈谈这次欧洲之行中,对欧洲人审美观点的一点看法,大家可以参考借鉴。” 卢灿拿起桌上两幅画稿,一幅是背光观音挂牌,另一幅是棕榈叶纹饰吊坠。 “大家说说,这两幅设计,成品后,哪一件更受欧洲消费者的欢迎?” “这”“这”“左边这个”……大多数人都认为,棕榈叶纹饰吊坠更符合欧洲人的审美。 “OK!”卢灿打了个手势,让大家安静下来。 “我们的设计团队,直觉很敏锐。”卢灿将左手的棕榈叶吊坠扬了扬,“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但是,我们的设计稿,为什么还会有如此强烈的东方味道?当然,我并非说东方味道不好,而是指它们未必适应欧洲人群。” 他放下手中画稿,将桌面上的一摞都拿起来,抖了抖。 “可是……我们的‘飞天’不是在欧洲拿了大奖吗?这不正说明,我们东方文化设计,符合他们的审美观点?”说话的是设计室中的一位年轻女孩,港大设计专业毕业。 “这个问题很好。飞天为什么能拿奖?你们想过吗?” 卢灿的问话让其他人面面相觑,难道不是设计好吗?难道还有其它原因? 停顿了片刻,卢灿才开口,“飞天的设计,带有强烈的东方文化传统,其包镶点錾工艺精彩绝伦。从工艺上和设计上,它都配得上这一次的大奖,但是……” “我认为这次拿奖,更重要的原因是欧美人为主的评审机构,对东方文化、东方元素的好奇心在作祟。也就是说,我们很幸运的钻了空子,迎合了他们的好奇心理。” “那不正好说明,东方艺术元素,在欧美有市场吗?”那个叫做欧阳泉的女孩,再度开口反驳道。 “我们不能把一时的兴趣,看成欧洲大众化市场审美。这两者完全不同。” “举个非常简单的例子,香江电影不错,在欧洲,放一场两场,可能有人观看,但是……香江电影,在欧洲受欢迎吗?他们能撬开欧洲电影市场吗?事实显然是不肯能的,李小龙先生在北美算是有知名度够高吧?他的电影,在欧美又有几部真正实现赢利并大赚的?” “再举一个实例,飞天系列拿到大奖,但我们只拿到一套订单。可是非常开心粉红系列呢?我们在巴黎的订单就拿到三套,另外还有两套正在谈判,这还仅仅是开始。” “你们就没有想过这其中的原因吗?” 留给他们一点思考时间后,卢灿给出自己的答案,“很明显,非常开心粉色系列的设计,是符合欧洲消费者的审美观的。” “那么,你们可能要问,欧亚审美观点,有何不同?” “东方人或者说中华文化圈中,对‘圆’非常追捧,认为圆代表了圆满、圆润、柔和、含而不露、线条美、富有哲学等等,因此我们能从东方艺术中,发现很多有关圆的设计。” 他再度拿起那张背光观音像的设计图稿,“人物的面部,圆;造型整体设计,圆;背光设计,圆;腿型和衣饰,圆;就连这个方形观音牌,都设计成圆角。” “圆不好吗?不是!圆很好,设计的非常漂亮。” “但是,在欧洲消费者的眼中,圆,不过是一种几何图形,他们将圆等同于三角形、菱形、梯形、六边形、不规则形状等等。” “这就造成双方在审美上的最大差异。” “譬如,我们认为圆脸蛋、鹅蛋脸、鸭蛋脸的女孩漂亮,欧洲人也认为很漂亮;但是很多欧洲人认为漂亮的女孩,在我们眼中,很丑,因为她们的脸型是方脸,甚至是三角形的。” “这就是东西方审美根本差异的最直接表现。” “引申到我们的珠宝设计中来,那就是……我们需要拓宽思路,可以大范围运用几何图形来表现,不要拘泥于东方人对圆的执着,师法自然,这样我们的作品才能真正打开欧美市场。” 这场有关圆与几何形的论述,是卢灿上辈子在做玉石生意时感悟的,这次刚好分享给设计师们听听。 至于正确与否,并不重要,反正比现在用这种浓郁东方风格的饰品去冲击欧洲市场,要强很多。上辈子东瀛、内陆、南韩、东南亚,无数珠宝企业用血淋淋的教训证明,东方风格,在欧美并不受普罗大众的欢迎。 卢灿的这番话,后来被定性为纳徳轩必须遵守的设计室五大原则之一。 说完后,卢灿抬抬头,看见爷爷卢嘉锡还有王鼎新爷爷,两人正站在设计室门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对他们来说,没有比卢灿真正关心纳徳轩珠宝,更开心的。 第202章 去信北方 田坤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下午,就拿到确切消息。 卢灿放下电话,呆呆的坐在书房中,表情沉郁。古全峰逃港?羁押回国?这条消息不停的在脑海中翻腾。隐隐约约,他有点明白,为何上辈子古伯会如此低调? 上辈子古伯一定也来香江了,也去集雅轩找画了,可能也没有找到那些画,可能也遭遇到现在的处境,最后不得不隐姓埋名! 否则以他师傅张博驹的名气,他不可能过得如此凄惶! 回忆越发的清晰,上辈子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如同电影快闪一般,一遍遍地过。古伯对自己算不上亲热,甚至两人对话都不算多,但他确实传授自己太多的东西。 而且,老头子对自己的关心,现在能感觉到。 他从不让自己去接触赝品出货渠道,当时自己还以为老头子贪财,现在想起,这应该是他在保护自己。在老头子遇害之后,才能使得自己安然无恙的度过八年。 老头子从不公开自己是他弟子的事情,当初一度有过愤懑,现在想起,他依旧在保护自己,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名头让弟子前途无亮。 至于最后自己的下场,那是贪念作怪,自己作死。 不行,自己得做点什么? 这一念头越发的炙热,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 内陆的事情可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香江少爷能干涉的。卢灿此刻烦躁至极,站起身来,不停的在书房内走来走去。 也许,我可以试着联系张博驹张老,让张老把古伯送到香江。对,就联系张老,还必须要快,张老的春秋岁月过了这个春节就会终止,迟了更来不及。 用什么名义?卢灿再度挠头。 不可能直接用玖宝阁,卢灿甚至提到不愿提,不是因为想要隐瞒张老,而是……此时内陆对海外来信,清查的很厉害。 用西晋帛书的名义也许可以,张老拥有《平复帖》多年,想必对陆机乃至陆家有所研究,自己刚好拿到陆机的哥哥陆玄的家书,邀请张老或者其弟子来香江,帮忙鉴定。只要在信中某一部位留下玖宝阁的“玖”字花体印,老先生一定会明白。 主意打定,卢灿立即摊开宣纸。 第一次与师门北宗通信,卢灿采用正规的毛笔竖行格式:游春主人敬启…… 这就是一封言辞切切,诚意累累的邀请函,邀请张老或者亲传弟子来香江,帮忙鉴定西晋帛书的邀请信。 只不过,在落款签名处,卢灿留下一个花体玖字,看起来像私人印签,并不引人关注。张老先生一见,就能明白。 写完信,卢灿操起电话,他现在联通内陆的渠道只有一个,这次又得麻烦罗家。 罗查理刚好和朋友午餐聚会完毕,正准备午休片刻,佣人过来低声禀报,有位卢家的少爷来电话。 “卢家?”罗查理很快想到卢灿,这小家伙以前从没有主动打过电话,都是林嘉义转述的,这次怎么…… 他旋即有想到爷爷前几天说过的话,想了想,挥挥手,“转到我卧室来。” “罗叔好。”电话中传来卢灿的声音。 罗查理哈哈两声,“你小子,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是不是又有好东西?” “还真的有件好东西,可是被我爷爷看上了。” “还真的被你找到好货了?你小子,聚宝童子转世?既然卢老看上,那就算了。不过究竟是什么东西?那天我也去欣赏欣赏,你可别藏着掖着哦。” 罗查理语气非常和气,像极了长辈与溺爱的晚辈间的对话。让卢灿吃了一惊,我什么时间和罗家关系这么好了?不就是前几天在一起吃了顿饭吗? “好啊,我爷爷一定欢迎罗叔到访。” “是西晋陆玄,也就是文学家陆机二哥的一封家书,挺有收藏价值的,老爷子很喜欢。” “呵呵,那可是好东西!确实值得收藏。”罗查理在电话另一头,呵呵笑道,“陆机,《平复帖》我还是知道的。他哥哥的家书,那可是好东西。” 卢灿一听他知道《平复帖》,心中一喜,“罗叔,还真与您提到的《平复帖》有关系。” “怎么?你想借《平复帖》对比?那我可办不到,它在故宫里藏着呢。”罗查理打趣道。 “我怎敢有那痴心妄想!我不过是想请《平复帖》当初的收藏者张博驹老先生来香江,帮我看一眼,另外,我给张老写了封信,想让人捎到京师,还请罗叔帮忙。” 此时港岛与内陆的关系纠结,很多事情走官面渠道畅通无阻,如果走私下渠道反而阻碍重重。因此,卢灿采用两条腿并行的方式,一方面通过正规渠道请张老来香江,另一方面则将私信送到京城。官面是旗帜,私信才是主。 电话那边的罗查理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这件事的可行性。 良久,罗查理答道,“我给你问问,邀请张老这件事成功与否不敢保证。你的信给我,我找人送到京城,这应该没问题。” “谢谢罗叔!” 放下电话的卢灿,将晾干的信纸折好,塞进信封,准备封口,想了想又将胶水放下。本来就走光明正大的路子,不如就这样,主动让他们看。 “灿哥,群姐四点钟的飞机,你准备好了吗?” 外面走廊中响起孙瑞欣那丫头的脆脆的喊声。今天下午,田乐群从特拉维夫回香江,卢灿拟定去接机的。 “欸,你让范师傅准备好车子,马上就出发。”去往北方的联系通道确定后,又想到今晚就可以搂着火热的身子入睡,卢灿心情大畅,行动也迅速几分。 …… “怎么样,群姐,特拉维夫是不是经常有街头爆炸?是不是特危险?” 田乐群一出接机口,孙瑞欣就上去挽着她的胳膊,把想要上去献殷勤的卢灿都挤到一边。这个死丫头,卢灿忿忿的白了她一眼。 田乐群朝卢灿清颜一笑,然后伸手在孙瑞欣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什么呢?” “特拉维夫和香江一样,很平静安详的一座城市。城市规划的也很合理,干净整洁,行人也很有素质,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我这次拍了不少照片,洗出来后你看看。” 两人相拥着走在前面,卢灿笑着与采购部经理肖大姐打了个招呼。 “肖姐,这次去特拉维夫,找到钻石合作商了没有?”卢灿问道。 伸手准备帮她提行李,被她一闪身躲过,又顺手交给跟上来的范司机,“卢少,这个问题,你需要问田总。” 得,田姐在公司威武霸气啊,女员工都不敢跟自己说话呢。 “特拉维夫的钻石加工带在那塔尼亚,距离特拉维夫市足有二三十公里,不过那里真的很漂亮,毗邻地中海,浅黄色的沙滩,围拢那里,美不胜收。” 车中,田乐群的由衷赞美,让孙瑞欣满满的神往。 “那此行一定非常顺利啰?”卢灿伸手,握住田乐群的柔荑,她轻轻拽了两下,被卢灿牢牢攥住,没拽动,只得任由他盘玩。 “还行,一共有七家较大规模的钻石切割加工厂,我们走访了四家,其中阿维泰维赛尔,对与我们合作很感兴趣,他答应下周来香江,考察我们的销售能力与品牌实力。” “是阿维泰维赛尔?”这个名字卢灿可不陌生。 以色列钻石中心(IDC)于1986年在以色列最有名的特拉维夫钻石交易所上市,是以色列第一家,也是最吸引人的钻石加工及销售上市公司。 IDC是一家手工作坊式钻石业务公司,在钻石抛光、交易与珠宝设计方面拥有多年的经验。IDC为阿维泰维赛尔、妻子艾玛、女儿伊尔以及儿子戴琳纳拥有,经营着以色列业内最大的钻石以及珠宝展厅,为客户提供最具成本效益的一手采购方式。 为什么卢灿对他的事情如此熟悉? 因为这一大家子,在2014年走访内陆文交所,卢灿作为欢迎嘉宾,也应邀出席。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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