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的设想,阿尔达汗惊得张大嘴巴!屋内其他人都惊讶的看着卢灿。 奥隆阿波确实盛产香米,在苏比克湾也确实有大米出口口岸,可是……奥隆阿波就位于美军苏比克海军基地的眼皮底下,这里是美海军的后勤基地和娱乐中心! 卢灿竟然想着从这里直接将东西运出海? 疯了不成? “不要这么看着我!没什么奇怪的,”卢灿指指脑袋,对阿尔达汗解释道,“你想想,从苏比克湾出海的商船,美军巡航舰队会盘查吗?或者说他们会盘查的非常严格吗?” “这……”阿尔达汗没谱,不知道对方疯狂的主意,是否正确。 “卢少的建议可行!”说话的是陈晓,他的眼睛很亮,卢灿的话给他很大启发。 “我们不仅可以从奥隆阿波直接出海,如果将我们的前进基地放在这里的话,效果会更好。” 大家的眼睛迅即盯着他,等他继续解释。 他将地图拿起来,用铅笔圈出普洛格西麓和苏比克湾,“两者的直线距离不超过十五公里。因为有苏比克湾海军基地的存在,美军将附近的公路修整的很平整,我们运输很方便,比翻过一道山梁,运往圣卡洛斯更便捷。” “另外,苏比克湾常驻美军四艘舰艇组成的舰队,船员不出海时,基本上都会上岸,去奥隆阿波娱乐。如果我们借机认识一两位舰队的重要人员,甚至可以跟着他们的舰队一道出海!” 这位胆子更大,直接让美国海军舰队做保镖。 这能成吗? 不管成不成,卢灿很喜欢这种建议。 “我看阿晓的建议可行,奥隆阿波因为美军基地存在,那里有不少中小度假村,对美军士兵及家属租赁。我们完全可以租赁个偏僻一点的度假村做前进基地。圣卡洛斯毕竟是港口城市,人多眼杂,做前进基地,不太合适。” “阿拉依,我看就让他们先拟定计划?我们去周边转转?等情况摸透,我们在看看,就是要不要实施?”潘云耕和陈晓两人,真正能独当一面了,卢灿笑笑对阿尔达汗说道。 所谓情况摸透,就是摸摸黄家的底。 “好吧……我只是觉得,我们的人多,会不会引起美士兵怀疑?他们毕竟很专业,譬如载重,能骗过他们吗?” 是的,阿尔达汗的担心有道理。这次来找宝藏的四十人,都是军人出身,想要瞒过美军士兵,真的很难。 “应该可以的,”潘云耕解答了他的疑问,“菲律宾西北海域一直有海岛出没,我们无需掩饰,就说是安保公司的人员,专业的保全队伍。” 好吧,貌似计划还真的可行,那就完善吧。 阿尔达汗耸耸肩,算是同意这次疯狂的挖取宝藏行动。 第二天,卢灿和阿尔达汗便离开圣卡洛斯,前往达古潘。 达古潘有华人社区,卢灿想着去转转看,反正有时间——黄栌那边已经回信,他明天将赶到碧瑶,接待卢灿两人。 说不定还能寻摸几件好文物呢——越是偏僻的地方,越容易出珍品。 潘云耕他们又分为三队:陈晓带队前往奥隆阿波,先去摸底,租赁一套度假村;潘云耕带队前往伊巴,这是距离目标最近的一座城市,就在普洛格峰的山脚下,需要建第二前进基地;丹拓和葛七带人打探附近几个美军基地的日常作息。 达古潘这座城市,经济条件比圣卡洛斯要好很多。 他们选择在一家海边度假村住宿,店内好几个伙计的汉语,说的很流利,二三代华裔。 “古董店?”第一个伙计有些茫然,他旁边的那位见识更广,接过话头,“尤根里大街,有好几家您说的铺子,卖字画和瓷器的。” 有华人社区的城市,就有古董店,这话果然不假。 胖瘦二头陀已经打几次电话,催问答应的字画呢? 阿尔达汗在宾馆等消息,卢灿带着丁一忠,兴冲冲出门,希望能在这里有所收获。 因为是吕宋岛西北最大的渔获交易市场,城市的规划还算不错。尤根里大街是这座城市的主干道,水泥路面,两侧是二三层的小楼,很像二三十年后内陆的城镇。 这里闽南后裔非常多,大多数从事渔获贸易,街头巷尾,不时的能听到几句闽南话,许多店铺还是汉文书写。 卢灿遇到的第一家“古董铺”,竟然是一家典当行——施家典押。 他抬腿就进,典当行同样出售死当物品。 第417章 施琅后人 闽南语并非小语种。 源于泉州,主要分布地除闽南和台岛地区外,广泛适用于闽东北、浙东南、潮汕和海陆丰地区、雷州半岛、琼州岛。还有就是,东南亚的大部分华人社群都是闽南语系。 香江有不少人也说闽南语,卢灿同样可以满口的闽南味道。 闽南人口外流最严重的时期是在清代,农民起义失败是其重要原因之一。十八世纪七十年代,闽浙总督高其倬等向雍正皇帝上奏称:“出洋之人大约闽省居十之六七,粤省与江浙等省居十之三四”。 这些人“过番”(闽南语出国的意思)第一站就是南洋。他们的到来,对南洋的文化经济发展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 当年在缅北果敢抄了福记当铺的老底,那一次收获巨丰,还将福伯和两位弟子拐到虎园。所以,卢灿一看是典当行,立即来了兴趣。 走进之后,很失望,尽管临街,可店面不大,只有二十来平,半人高的水泥台面,上面又封上一米多高的铁栅栏,露出两个小窗口。 至于他想看到的死当柜台,没有。 “汝有代志?(闽南语,你有什么事?)”见卢灿进门,穿着不错,柜台后一位伙计站起来操着一口闽南腔问道。 “有没有好一些的死当物件?我想寻摸两件,送老人家的。”这不是假话,明天要见黄家,确实需要备点礼物。 出当所获得的利润,并不比典当少,尤其是这位点名要“好一点”的。 因此,听卢灿这么问,柜台后几个伙计都抬头,其中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接过话,“公子要金还是玉?” 典当行最不缺的就是这两大项,再过十年,手表也是主力军之一。 “金玉都可以,如果有上品的字画、瓷器,更好。我明天去碧瑶走访印尼黄家橡胶园,礼物要古朴上色一些。” 卢灿的问话可能有些人不理解了,这不是摆明要做冤大头的样子吗? 其实玩收藏的人都懂,在古董铺或者典当铺,想要看到好东西,“阔”是一定要摆的,否则你连好东西都没法见到,更别提买了。 卢灿撂出印尼黄家橡胶园,既有探探黄家在菲国影响力的意思,也有促使对方正式这次交易的用心。 那中年男子看看卢灿,又看看丁一忠,笑着问道,“公子来自台岛还是香江?” “香江,来这边倒腾点大米蔗糖。” “那来对了,这边的香米蔗糖厚喇的很(品质好极了)。” 那男人笑着拉开旁边的小铁门,将卢灿和丁一忠带到二楼,“两位请!” 死当柜台在二楼,有两位掌眼师傅,还有一位经理模样的中年人,正在聊天。 “阿水,这两位是?”那位经理笑着和卢灿点头招呼。 “施襄理,这位香江来的公子上来看死当的。”那位叫阿水的中年人,指指卢灿,又上前一步声音放低,“和碧瑶黄家橡胶园有交情,寻摸两件上门礼的。” 卢灿对他点点头,微笑致意。 施家在达古潘应该挺有势力的,这家典当行,竟然将职位分得这么细致,大股东应该很注重尊卑有序的,而且施家典押铺子,不止一家。 襄理这个词汇,即便在香江都很少用了,类似于经理的意思,更偏向于总经理助理的意思。襄理、协理、署理都是近代金融业比较常用的职位。 署理是正职,协理是副职,襄理要比这两个职位还要低一点。 “这位公子贵姓啊?”那位施襄理笑呵呵的与卢灿握手,“不才施襄垣,见过黄渭源大伯两面。” 呃,黄渭源是黄栌的祖父。 这里得说说黄家的发展史。 黄家搬迁南洋,还是十九世纪初年的事情,其祖上黄高升、黄伯爱两人,远渡爪哇岛侨居拉森码头谋生。曾祖黄兴祥开始发家,收购船厂造船,到传到黄继仁手中时,黄家已经是印尼有名的商家。黄渭源是黄继仁的第二子,掌管家业,黄家再度扩张,制糖、造船、橡胶产业都有迅猛发展。 黄渭源去世后,家产被他的两个儿子掌管,黄辉聪和黄辉祥兄弟俩人都是经商天才,一位负责造船业,一位负责制糖业,发展的都不错。 黄栌是黄辉聪的长子,与他同辈的黄家直系子弟一共六人,女子除外。 眼前这位施襄垣喊黄渭源大伯,那他就要比黄栌高一辈。 东南亚华人圈子就不能理,理理就成亲朋故旧。卢灿怎么也没想到,这犄角旮旯中,还能理出一位世叔? “原来是世叔啊!小侄是香江纳徳轩卢家的阿灿!” “哦……”最近虎园开业,纳徳轩珠宝蒸蒸日上,施襄垣自然听过,他拖长音调,惊讶的拍拍卢灿肩膀,“你父亲当年与我有过一面之缘,太让人惋惜了。” 得,这次世叔的名头坐实了。他竟然和父亲认识? 见卢灿的脸色有点僵,他也觉得这话题不太合适,亲热的将卢灿引到自己的办公室,“阿灿怎么来这里?达古潘开珠宝店不太合适啊,最起码要去碧瑶才好呢。” 达古潘人口不多,消费能力不足,碧瑶才是这附近的“大城市”——人口接近二十万。 “没这打算。这次主要是来旅游,和黄栌约好的。”菲律宾的咖啡和雪茄都很有名,卢灿不抽烟,接过对方递来的咖啡,呷了口,果然香气醇厚。 “这不,喜欢点老货,看见世叔家的招牌,就上来看看。”既然攀上关系,再找借口就没意思,卢灿尴尬的摸摸脑袋说道。 “哈哈!我就寻思你是这心思。”施襄垣指着卢灿哈哈大笑,什么买米卖糖做生意,都是借口。不过,这也是行当中常用的,算不得欺骗。 “行!达古潘这里虽然偏僻,但早年间行商们,带来的老物件还这有一些。我们典当行这些年也收集了点,不知道你能不能看上眼就是了?”卢家开设香江虎园博物馆的新闻,他在报纸上看过。对卢家所展示的财力,惊讶不已。 他和卢平认识,但交往不深,早年的卢家,也就现如今施家的规模吧,甚至还略有不如,但这才几年?卢家已经跻身香江一流豪门。 能在店中撞上卢家少东主,施襄垣自然也有心思和他们攀上点关系,因此非常热情。 “那就多谢世叔!” 理出故旧,卢灿反而不是很着急,和施襄垣聊起闲天。 听施襄垣说起家族历史,还真的狠狠镇了卢灿一把——达古潘施家,竟然是海霹雳施琅的后人! 施琅早年是郑芝龙的部将,顺治三年随郑芝龙降清。不久后反叛,加入郑成功的抗清义旅,成为郑成功的得力助手。 郑成功手下曾德一度得罪施琅,施琅借故杀曾德而得罪郑成功,因此郑成功诛杀施琅家人,父亲与兄弟被杀。施琅当时的小妾身怀六甲,被施琅的家丁送往吕宋岛避难,留下现如今的达古潘施家一脉。 因亲人被郑成功杀害的大恨,施琅再次降清,,不久又被提升为同安总兵、闽水师提督。 达古潘施家一脉也曾经联系过施琅,可那时他也如履针毡,不知未来会怎样,便将这一脉,依旧安置在吕宋岛,以传香火。 自此以后,达古潘施家便开始隐姓埋名的日子。 也就是说,这一脉并没有享受过施琅三等靖海侯的荣耀,但应该得到施琅暗自赠送不少的财物。 施家和郑家的恩怨,在东南亚并不陌生,豪门圈子都知道,两宗族后代结怨长达三百年年,家规中严格规定互不通婚,甚至衍生到互不商业合作。 “世叔没打算回闽省石狮祭祖?” 石狮此时尚未建市,属于晋江县,施琅的老家就在这里。 “祭祖?”施襄垣被他的建议说的一愣,继而摇摇头,“民国年间,先祖有人北上,可那时局势……”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从那以后,我们达古潘施家便再也没了祭祖的心思。” “施琅将军墓,在闽省惠安,保存完好。如果世叔有祭祖的想法,现在很合适。” “你……怎么知道?哦不是怀疑,而是……真的还在?”先祖的墓葬竟然还在?这让施襄垣很是惊讶。 在过去的几十年,施琅将军墓并未遭到破坏,得益于内陆一直在宣传的“大一统”,这让施琅从一名“汉奸”转身成为“另类民族英雄”。 卢灿去过惠安,虽然没去过施琅墓,但接触过施家后人——施琅的后人很多,有十多万人!而且有体系完整的施家宗庙,族谱齐全。 “谢谢卢贤侄告知!”施襄垣正式的对卢灿拱手感谢,“这事……我回去说给家父听,他一定会高兴的。” 卢灿这不经意的消息,迅速拉近两人的关系。 “走!我带你去库房,那里还真的有几件好东西!这二楼的东西,你肯定看不上眼!”他拉着卢灿的手臂,走出办公室。 嘿?好事啊!直接去抄库房! 卢灿扫了一眼,立即跟着他的脚步,继续上三楼。话说这二楼的东西,确实一般,金银玉制品居多,卢家做珠宝,自然看不上这些。 “襄理!”三楼是居室,顶头的一间,大铁门,门上挂锁。等施襄垣带卢灿过来时,旁边房间探头一位年轻人,对施襄理点头,应该是安保。 打开铁门,里面是三排多宝阁,每个格子都有玻璃格挡。 “阿灿,你自己挑。我去打个电话。”施襄垣将卢灿领进门,示意可以随意看。 这里才是施家典押的精华所在,瓷器、卷轴、茶具、金工细货、玉雕器件,数量在两三百件左右。 达古潘还真没白来! 行了!给维德拍卖的物品有了。 至于有没有能达到馆藏级的,还需仔细再看。 卢灿现如今挑文物的眼光,比早些年高出太多,一般物件还真的看不上眼。 第418章 螺钿之美 所谓打电话,估计是托词。施襄垣借故走开,留给卢灿鉴定的空间。呵呵,他在用这种方式拉拢彼此关系呢。 达古潘的华裔数量并不算多,而且华人家族不到迫不得已不会典当家中物品。因此,这里三个多宝阁上的物品中,真正属于华人古董的,并不多。 更多的是吕宋本地的物品,譬如卢灿手中这根金纱隆,就非常有特色。 菲律宾穆斯林男子着短外衣和宽大的长裤,喜欢在腰间束一根长长的布带,身份越尊贵的人,纱隆的制作越奢华,装饰品越多。 这根纱隆长足有两米五,有些年头了。纱隆的结构与皮带有些相似,分为三个部分:辔头、沙提、环扣。 辔头有些类似于皮带头,但两者作用完全不同。 皮带头是用来卡皮带的,而纱隆的辔头是捆扎腰间时,挂在腰腹前面的装饰物,本身没作用,是身份的象征。 这根辔头的材质为金,造型是长尾极乐鸟,不注意意还会把它当成凤凰。极乐鸟的两颗眼珠子,镶嵌的是红宝石。 卢灿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这是菲律宾长滩岛红宝石。 长滩岛的红宝石,颜色有些暗沉,但硬度高,裂纹少,这两颗红宝石至少有五十克拉。 辔头后面缀着沙提,也就是腰带,用的白色丝绸,卢灿摸摸,手感有些像川中出产的。这件沙提在白色丝绸上又进行了二次加工,用二十九道金线,攀织出极乐鸟的尾部长翎。 环扣同样是纯金打造的。 在佩戴纱隆时,环扣是拴在腰部侧面,是让沙提在腰部打结,起到固定腰带的作用,同时它还可以起到佩戴刀具刀鞘的作用。 这应该是一位信奉伊斯兰教的部落头人物品,很豪奢、精致。 这件物品是菲律宾多元宗教中,伊斯兰文化的代表之一,有馆藏的价值。 卢灿随即将它放在一旁,稍后带走。 在第一个多宝阁中,卢灿只挑出六件物品,除了最开始的那件精品纱隆,还有一件极乐鸟酋长冠,上面镶嵌十四颗长滩岛红宝石,一颗“光明钻”。 何谓“光明钻”? 菲律宾很早就有出产钻石的记录。 十五世纪,苏禄国王巴都葛叭哈喇前往京城朝拜朱棣大帝时,他敬献的“光明钻”成为朱棣的心爱之物。明正德年间的史学家高岱,在他的《居郧稿》对“光明钻”有详细记载:“状如鸡卵,一烛之光,可映厅堂,可察秋毫……” 那颗钻石竟然有鸡蛋大小,另外,光线折射率也非常棒,竟然能将一只蜡烛的光芒映照到满室生辉,可以看到地上的牛毛…… 文人喜欢夸张,但那颗钻石,非常漂亮那是一定的,被后人称为“光明钻”。 不过,这位国王很不幸,回程途中,病逝于德州。 朱棣怜其心悯其行,以国王礼节将巴都葛叭哈喇葬于德州,并赐谥号“恭定”,葬礼全程由明庭操办。 这在中原周边附属国中,绝对算得上一次极高的礼遇。 可惜的是,朱棣喜欢的那颗光明钻,最终下落不明,杳无音讯。 眼前这枚酋长冠上的“光明钻”,虽然没有鸡卵大小,但绝对要比鸽子蛋大,而且是颗老钻。即便不送入虎园,呵呵,放在纳徳轩珠宝,那也是镇店之宝级别的宝石。 剩下的四件中,有两幅字画,一幅可以送去虎园馆藏,一幅可以送上维德拍卖。 馆藏的那幅是明代画家顾正谊的《雨后荷苑图》。 顾正谊明代画家、诗人。字仲方,晚年筑小亭园于江畔以终老,故号亭林。 出生于官宦世家,父亲顾中立为参政知事,他少年时就很出名,以诗画驰名江南,后游长安,名声大噪。 他还是董其昌的指点恩师,华亭派的创始人之一。 董其昌曾记云:“吾郡画家,顾仲方中舍最著。其游长安,四方士大夫求者填委,几欲作铁门限以却之,得者如获拱璧。” 他的画作,虎园有一幅纸本,这幅《雨后荷苑图》为绢本设色,比园内的那幅更精致。 另一幅《青浦行旅图》可以送去拍卖的,作者与顾正谊关系非常密切——他的侄子顾懿德。 史书记载,顾懿德曾在青浦营造役田万亩,这幅画应该创作在这一时间段。 为什么两幅顾家名作都流落于达古潘? 卢灿很怀疑,顾家后人也在吕宋岛,而且过得很一般…… 之所以将两幅顾家名作一收藏一拍卖,卢灿有自己的考虑。 顾正谊算得上大师,顾懿德只能算是名家,两者画作的价值,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虎园中,松江派画作,存量巨大,顾懿德的《中秋戏月图》要比现在这幅更精彩。 古玩市场想要健康发展,必须允许部分藏品甚至精品在市场流动。 最后是两方鸡血印石。 一方为“刘关张”三色鸡血石雕刻,另一方则是大红袍章坯。 鸡血石产地颇多,譬如桂林鸡血石、巴林鸡血石,其中,以昌化鸡血石最受称道。 判断昌化鸡血石的品质,主要看血色和种地。 血色为鲜红、正红、深红、紫红等,鸡血的形状有块红、条红、星红、霞红等,并能达到鲜、凝、厚为佳,深沉有厚度,深透石中,有集结或斑布均衡为佳。 眼前这两块,都是昌化鸡血石中的上品之作。 章坯那块,为六面血,血色面积超过八成五,玻璃冻,已经达到极品级别,称之为“大红袍”,并不过分。 而那块“刘关张”鸡血石,黑白红三色,羊脂冻,被雕刻成“雪地红梅”景观石。 很多人片面的认为,冻地鸡血石中,玻璃冻一定要比羊脂冻好。(冻地分为四种:玻璃冻、羊脂冻、牛角冻、桃花冻) 还真不是这样。 羊脂冻的鸡血石,虽然光泽度、透性要比玻璃冻差一些,但在油性上,要超过玻璃冻,更适合做雕件及把件。 这块鸡血石雕工也非常棒,典型的扬州工中的“山子雕”技法。山子雕的最大特点就是因材制宜,不破坏原石的形状,在原有基础上进行设计、雕刻。 这件作品,以梅花血(鸡血石色块的一种)为花瓣,以黑色为梅园假山,以白色为覆雪。整个构图很有意思,假山之后,探出几支血色红梅,白雪覆顶,不掩灼灼其华。 虽简单,但颇有“大巧若拙”的意境。 章坯可以留着,自己正缺一方鉴赏印,鸡血石雕件,可以送入虎园的玉石厅。 将第一座多宝阁浏览完毕,卢灿将手探向第二座。 他刚才就看中这座多宝阁上的四件物品,这会可以好好欣赏。 这四件都是螺钿漆器。 螺钿又称“螺甸”, 要了解螺钿,首先需要明白“钿”的意思——镶嵌装饰。 因此,螺钿最直白的理解就是,用螺贝做镶嵌装饰的物品。 呃?度娘上的解释有些复杂,但很全面——是一种用螺壳与海贝磨制成薄片,根据画面的需要而镶嵌在器物表面的装饰工艺。 螺钿是一种很常见的中国传统装饰艺术。 材料源自自然,经过工匠的精心打磨、髹漆、抛光,成品往往色泽绚丽、色彩奇幻,视觉效果奇佳,将天生丽质完美演绎。 清代诗人刘应宾更作“螺钿妆成翡翠光”,螺钿的光泽堪比翡翠。 螺钿的镶嵌工艺技法非常丰富,通常可分为硬钿、软钿与镌钿三大类。 硬钿通常会采用比较厚的贝壳进行镶嵌打磨;软钿的工艺更复杂,需要把螺贝制成05毫米以下的薄片后,进行镶嵌,更有甚者,将螺贝切成丝状,进行拼嵌;镌钿更好理解一些,就是将螺贝以类似于镌刻的形式装饰在器物表面,它通常是高于底子的,有浮雕效果。 眼前这四件螺钿器,是软钿中的“点螺”。 所谓“点螺”,就是把螺贝磨制得薄如纸片,并切割成点、丝、片等各种不同形状,一点一点地镶嵌于漆底上,构成画面。在光线下能摄人心魄的艺术效果,是漆器装饰中的华丽派的代表之一。 点螺工艺,基本上只适用于漆器。 其实如果仔细对比,我们不难发现,螺钿中的“点螺”,和东瀛的“莳绘”,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是使用螺贝为原料,一是使用金银粉为原料,它们都作用在漆器上,表现效果也很相似——以华丽为第一追求。 点螺和莳绘,孰优孰劣,见仁见智吧。 眼前这四件点螺漆器,应该是某一富家女的陪嫁物品:百宝箱一只;梳妆盒一只;工字形铜镜台一尊;小巧玲珑的针线盒一方。 这四件都是老物件,漆面红黑色,宝光熠熠,周边有磨损痕,但整体保存的非常好,无论是螺钿还是漆面,都没有大的划痕。 最出彩的是卢灿手中的这只百宝箱,盖面用点螺工艺,拼成百年好合的图案,两侧螺钿图案一为桂花,一为枣树,取意“早生贵子”。 点螺的贝壳为砗磲(音车渠)料。 砗磲是海洋中最大的双壳贝类,被称为“贝王”,在明清时候,这种贝壳只有深海才会出现,因此非常珍贵,等同于珠宝。 砗磲的壳打磨成薄片后,有着淡淡金黄色,但在光影的直射下,又可泛出红、粉、蓝等美丽的色泽,色彩异常多变。 不仅如此,这尊百宝箱,还使用了象牙包角,抽屉上的蝴蝶搭扣为黄金打制, 真真是富丽堂皇、奇妙典雅,不愧为“百宝嵌”。 太漂亮了! 这一套螺钿漆器,看其工艺水平,应该制作于清乾隆年间——这一时间段中国的螺钿工艺真正的登峰造极。 这件物品,卢灿真的爱不释手! 也不知何人,又因何要将这一套传家之宝,拿出来典当,而且做成死当。 施襄垣早已经进来,看卢灿那痴迷模样,微笑着没出言打搅,等他将物品放下,这才问道,“卢世侄,东西可还入眼?” “呵呵,”卢灿回头,笑笑,“我都看花眼了,世叔,您稍后可别怪我下手狠哦?” “没事,你看上的,尽管挑!我这里的物品,原本就是要出手的。” 施襄垣的话语,让卢灿心事大定。 “中午,世侄就在这里吃顿便餐,我父亲正在往这边赶!” 嗯?施家老爷子赶过来?这也太热情了! 卢灿连忙放下手中物件回答道,“这不合适!应该我去登门拜访的!” “一会就到,饭后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我家坐坐。”施襄垣摆摆手。 施家在达古潘经营几百年,是不是更合适做这次宝藏运输的合作对象? 卢灿忽然心底冒出这样的念头。 第419章 施家之难 施襄垣家的老爷子施能塬来了,不仅如此,施家家主施能恩也来了,陪同的还有一位施襄蹃,是施能恩的长子,下一代施家家主。 这阵势,已经不是迎客了,必定有事相求。 午饭很丰盛,是典型的闽家鱼宴,卢灿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陪着两位老者闲聊,等待施家自己揭开谜底。 果然,在饭后的品茶聊天中,施能恩终于开口。 施家想要从大华银行获得一笔贷款,数目不小,两亿菲律宾比索,折合约为四千万港元,六百多万美元。 这不是一个小项目,施能恩没隐瞒,道出施家目前的困境。 听他的讲述,施家这次也算是无妄之灾。 今年五月三十日,南亚的孟加国,发生一起轰动世界的事情。 该国驻吉大港第24师师长曼苏尔艾哈迈德少将策动军事政变,并在政变初期就枪杀齐亚拉赫曼总统。 尽管政变在随后的四十八小时内被剿灭,元凶也被击毙,但该国内部掀起一阵整肃风潮,对吉大港实施一个半月的封锁,严禁商船进出。 施家倒霉,就倒霉在这一个半月的封锁上。 典押店铺并非施家主业,他们的家族生意是传统的造纸业。 孟加国是全球最大的黄麻出口国,黄麻这种植物,是制造高档生活用纸的最佳原材料,因此,施家在吉大港投资一家纸浆加工厂。 发动政变的那位曼苏尔艾哈迈德少将,是吉大港一带的“土霸王”,施家本着花钱买平安的态度,与这位作死的将军关系一直不错,还将纸浆厂一定的干股送给对方。 这次,受连累了!吉大港的纸浆厂直接被封停,施家的产业链直接被掐断。 这两个月,施家一方面找关系,想要从孟国政府手中将纸浆厂要回来;另一方面还需要四处求购纸浆,暂时供应家族造纸厂,满足老客户的需要——客户一旦丢失,施家造纸业就彻底完完。 两个月过去,孟国那边毫无眉目,而家族的造纸厂也难以支撑。 当务之急,需要一笔资金,重建纸浆厂,注资造纸厂,帮施家度过难关。 三亿菲国比索不是小数目。 大华银行在马尼拉有分部,之前他们也曾经上门求贷,可是,大华与其它银行给出的条件差不多——依照施家的现有资产,贷款额度最多只有两百万美元。 距离施家所做的六百万预算,相差甚远。 这不,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卢灿主动撞上门了。 “这……”卢灿把玩着手中茶杯,沉吟了半晌,脑袋瓜在急速转动。 内陆的两处宝藏取出来后,部分黄金转化为资本后,自己手头还有三千万美元左右的积蓄,这些钱都是菲利普斯财务公司帮自己打理。 帮施家度过难关,自己也顺便投资一笔? 这笔投资肯定不会亏本。 施家生产的高端生活用纸包含卷筒卫生纸、抽取式卫生纸、盒装面纸、袖珍面纸、纸手帕、餐巾纸、擦手纸、湿巾、厨房纸巾等等。在他的记忆中,这类用纸的未来市场,上升空间极大,仅内陆市场每年都能达到一百五十亿美元。 还有东南亚市场呢?以及施能恩刚才提到的正在开拓中的印度市场呢? 对了,还有美国市场呢?美菲之间因为军事基地的存在,一直有着特殊的商贸关系。 不过,对方想要的是贷款,贷款的用意也就是未必欢迎他人以占股的形式投资,还得探探他们的意思。 “两位施祖,大华银行贷款这件事,我能帮您递句话。可是,我预计最多能帮你们拿到三百万美元左右,再多……”卢灿摇摇头,示意无能为力。 其实,卢灿也是有疑惑的——施家经营吕宋岛几百年,不可能没朋友,怎么会连几百万的投资都借不到? “这样啊……”施能恩和施能塬都有些失望。 也能理解,卢家只是大华银行的第二股东,和施家没什么交情,他帮施家多贷一百万,已经很给面子了。 施襄蹃今年五十左右,他原本是孟国纸浆厂的总经理,重建纸浆厂一事,他最急切,开口问道,“卢少东,就不能多贷一些?哪怕利息高一些也能接受。” “为什么不考虑引入资本?”卢灿反问道。 “这……” 施襄蹃看了看父亲,刚想开口说话,被施能恩打断,他先问道,“卢少东有投资意向?” 当然有,没有我会问?不过这句话可没出口,卢灿笑笑。 “不瞒你说,并非我施家敝帚自珍。秸秆造纸,是当年我祖上施琅的安排。他送到吕宋岛一批江南的造纸工匠,利用这里的稻秸造纸,作为家族谋生的手段。” 还别说,施琅的眼光挺准的,吕宋盛产水稻,其秸秆废物利用,用来造纸非常合适。至于说现在选择黄麻造纸,那是因为生活用纸的利润更高。 “因此,造纸厂一直是我们家族公有产业,不接纳外界投资……” 这样啊,卢灿点点头,表示理解。 投资不了也算不得什么遗憾,这个世界,在卢灿的眼中,可投资项目多了去了。 施能恩在说这番话时,一直盯着卢灿的神色,见他似乎并不太在意是否能投资,心下有些失望。 真不想要融资吗? 不是!施家现在需要的是度过难关,他希望的是引入资金,同时不丢失对造纸厂的管控权,不希望投资方参与管理。 另外,针对融资,施家还有一些难言之隐,只不过不太方便告诉卢灿——怕被兼并。 对方不接茬,施能恩只得自己挑破那层窗户纸,“不过,卢少东如果有意愿投资我们施家纸业,我们还是欢迎的,只是……我们施家不希望丢掉祖宗传下来的基业。” 呃?还有这种大转折?卢灿一愣。 他很清楚,自己并非什么商业奇才,刚才对方说话时,根本就没想过去揣摩对方用意。 他的兴趣在收藏,他的事业在珠宝,连金融方面也不过是考虑到家族产业需要有银行做背后支撑更安稳,才不得已学习和参与。 至于什么造纸厂的管理权,他更没兴趣! 这下算是歪打正着。 此时,他再不明白对方的意思,那就是傻瓜。 笑着摆摆手,卢灿说道,“造纸、销售,你们都是行家里手,我一个外行,就是投点钱,跟着施家赚点零花,要管理权和经营权干嘛?” 这是他的真心话。 大喜啊,施能塬和施能恩对视一眼,这下家族产业危机,算是解决了。 “卢少东能投资多少?”施襄蹃立即问道。 “你们差多少?” 这话反问得有意思,施家几人面面相觑,香江卢家真的这么有钱? 卢灿接下来的话又吓了他们一跳,“这笔投资,算我私人投资的,到账很快。” 下午,卢灿就给菲利普斯的钱伟去电话,让他安排人过来,洽谈这次投资合作。 …… “阿灿,我算是服了你了!来旅游,竟然还能谈项目投资?你不会真想出手吧?你要是出手,算是将施家从窟窿里面拖出来了!” 说话的是黄栌,他躺在太阳椅上,眯着眼睛。 卢灿眉头轻微皱了皱,黄栌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记得施襄垣说过,他施家和印尼黄家,不算陌生啊? 这可不是晚辈和朋友的态度呢。 “是不是我不经意触碰到谁的利益了?”卢灿坐起身来。 黄栌玩味的看着卢灿,“我如果说施家目前的困境,是有人做局,你会不会退出去?” “不会……和你家吧!”阿尔达汗在旁边突然插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黄栌挠挠头,继而又摇头,“那倒不是。” 看其神态,还是有关系啰? 这倒是解了卢灿心底疑惑——东南亚华人巨富不少,施家在吕宋两百多年,不可能没有朋友出资帮忙。现在看来,还真的有更强劲的资本,想要乘着施家危机时刻,一举兼并。 这也让施家不得不将自己这位冒然闯入视线新型资本,当成救命稻草。 难怪这家子如此热情! “谁家?看来我要上门赔罪才是啊!”卢灿盯着他略带自嘲的问道。 “那倒不必!”黄栌想了想,还是说出一个名字。 金广造纸,印尼最大的造纸企业,其背后老板也姓黄,黄一聪,是黄栌的本家叔伯。 前文说过,黄家祖上黄高升、黄伯爱兄弟两人远渡爪哇岛,黄高升一脉,也就是黄渭源黄栌这一房,成为印尼的造船大王、制糖大王;而黄伯爱这一脉同样混得不差,现在的当家人黄一聪,继承祖上的金广造纸,将其发展为东南亚首屈一指的大企业,有着“造纸大王”的美誉。 卢灿还真没想到,自己刚踏入菲律宾,便将黄家得罪。 难怪黄栌的神色如此奇怪。 不过,印尼黄家这件事做得有些不地道。 因为产业发展需要,多年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这种事虽然不违背商业竞争原则,但有违做人处事的基本道德。 卢灿与阿尔达汗相视一笑,快速将黄家从这次挖宝的合作名单中删除。 卢灿对黄栌拱拱手,“对不住了,还真的不知道撞了你黄家的好事!” 与施家的合作要退吗? 卢灿没这想法! …… 钱伟两天后带着谈判组抵达,接手这次投资案。 两轮谈判,卢灿投资四百三十万美元,在施家造纸集团占股35%;帮助施家在大华银行获取两百五十万美元的贷款,这笔钱需要施家独自偿还,否则他们难以在造纸集团控股。 施家造纸,在卢灿的资金扶持下,很快摆脱困境,进入大发展阶段。 他们先后在印度的加尔各答、孟国的吉大港、闽省晋江等地投资分厂,在九二年时,产值和产能,双双超过当时世界上最大健康卫生领域的造纸企业金伯利,成为世界第一。 施家也成为东南亚有名的“卫生纸大王”。 卢灿自己也没想到,偶然间的投资,竟然焕发出如此光彩。 在发展过程中,与黄家的金广造纸,自然又有恩怨。 这是后话。 卢灿没在黄家逗留多久,彼此都有些膈应,很快和阿尔达汗转道奎松。 虽是马尼拉的卫星城市,可是,它却是菲国第一大城市。 施家典押在吕宋岛一共有三家店,一家在达古潘,另外两家分别位于奎松和马尼拉。 卢灿一共挑选出四十九件物品,总算将维德拍卖需要的拍品凑齐,而他自己也收获颇丰——其中有二十四件能进入虎园馆藏,另有十来件则自己留着把玩。 再加上从其他店铺采购的物品,已经超过百件。 卢灿对此行还算满意。 两人正准备往吕宋岛东岸城市转转,潘云耕的电话,打断行程。 普洛格西麓的道路已经清理出来了,他询问,是不是可以清理坑道了? 第420章 准备动手 很多人印象中,菲律宾很穷。 呵呵,菲国在1982年就被国际组织认定为中等收入国家,而南韩进入这一级别是1992年,中国呢?2012年。 所以,八十年代的菲国并不穷。卢灿一行,雇佣“吉普尼”篷车,就是这位名叫曼努埃尔的司机的私人财产。 吉普尼算得上菲国运输业中一道独特风景,它最早是二战后美军废弃的军用吉普改装而成的,菲律宾人把车斗加长并异想天开进行涂鸦,然后开到街上去拉载客人。 当然,现在的吉普尼已经是菲律宾一种常见车型,拉货拉客都能用得上。 曼努埃尔常在卢灿居住的酒店下趴客,这几天都是使用他的车,已经混得很熟。今天听说卢灿一行要去苏比克奥隆阿波,他自告奋勇的接下这单长途活。 为了让卢灿和阿尔达汗两人舒服,他还特意将两张太阳椅用绳子固定在车厢中,让两人躺着过去。 整个行程要四个多小时,这样也不错! “埃尔,你对美国大兵印象怎样?”阿尔达汗躺在那里,被山路颠得发晕,坐起来和曼努埃尔聊天。 “那帮白鬼?”开车的埃尔毫不犹疑的笑着说道,“还能怎样?他们给钱很爽快,就是瞧不起人。另外,他们喜欢鬼混……” “喏,你看看那就知道了。”他朝路边的一排白色的矮房子示意。 卢灿也好奇的探头看看,应该是通往苏比克湾的一座“小镇子”,很像工程队搭建的那种活动房指挥中心及集中宿舍。 “哈哈!”阿尔达汗久经风月场,很快就看出不同。 “怎么回事?”卢灿是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阿尔达汗兴奋了,颇有想要下去的意思,用手指了指,“你仔细看看街上的行人!” 嗯?街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菲国的女人,一种是外国游客,其中不少还穿戴着美军装束。这下卢灿总算反应过来,哑然失笑,这是专为美国士兵提供服务的“妓镇”! 妓镇,驻日美军、驻韩美军基地的旁边都有。譬如南韩龙山基地东侧的梨泰院,那里的夜总会是南韩最密集的地方。东瀛的横田(横须贺基地)、三泽(美空军基地)等地,莫不如此,只不过没有菲国这边如此集中化而已。 “看,那就是爸爸桑!小镇的镇长。”埃尔指着插身而过的一位光膀子男人说道。 这又是一个菲国很特别的职业,这里面还有菲国政府的功劳。 这种自发形成的镇子,同样需要管理。于是政府机构别出心裁的,将带领这些女人的“桑们”,以及他们背后的组织方聚集到一起,明令这些组织,必须安排一定数量的男人来带领并管理这些女人,于是,菲国颇有名气的“爸爸桑”出现了。 这种小镇,通常都是那些“爸爸桑”负责管理。 听埃尔说,这种“妓镇”在菲国很多,都围绕在美军基地周边,彼此竞争很激烈。 奥隆阿波不属于妓,它更高级,属于综合娱乐中心,因此充斥了畸形繁华。 抵达奥隆阿波时,天色擦黑。 卢灿都被眼前的喧闹弄迷糊了——这里颇有小香江的味道。 各类招牌的霓虹灯闪烁,大街上酒吧、夜总会、舞厅、宾馆、浴室、按摩中心,一家接一家,夜色中的行人,美国大兵不少,嬉笑怒骂皆有,空气中都有着浓浓的粉色暧昧。 “这就是奥隆阿波的酒吧街,我特意转到这边,带你们几位见识见识。”曼努埃尔回头冲着阿尔达汗挑挑眉——几天的相处他都能察觉到卢灿是假正经,阿尔达汗才是真风骚。 “嘿嘿,好!哥哥我这次来一定好好见识见识!下车后给你车钱加倍。”阿尔达汗看着窗外成群的美女,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手一挥,豪爽的打赏。 “你别带一身毛病回英国,那样……你父亲不往死里揍你才怪?”卢灿呵呵笑道。 阿尔达汗立即缩缩脖子,别看他在外面很玩的很嗨,可非常怕他父亲。 “不会。”那曼努埃尔不知打什么心思,立即说道,“这边的卫生检查比马尼拉和奎松那边还有严格,这些女人是接受基地医生的检查的。” 卢灿真的无语了。 这里是奥隆阿波的南区,潘云耕他们租赁的度假庄园在北区,那里以农贸、渔获交易为主,夜色中冷冷清清。 下车后,阿尔达汗不知和这位有掮客潜质的司机,嘀嘀咕咕聊些什么,反正曼努埃尔开车离开时,兴高采烈的。 “你不会晚上就准备去吧?”卢灿拍拍他的肩膀,又对迎接过来的潘云耕和丹拓几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将自己购买来的古董,搬进院子。 “和你一起出门,真没劲。酒吧不去,夜总会也不逛!啧啧……比我还像穆斯林……”阿尔达汗的反击,让卢灿摸摸鼻子摇头无语。 这话说的,还真是这样。 记忆中穆斯林是不喝酒的,可他的酒和色同样让人无语。上次从卢灿那里弄走不少东革阿里片之后,这次来菲律宾,他买的最多的就是这种东西。 …… 住在度假村的人并不多,只有十来位,其余的都安排在伊巴市,那里距离目标非常近。 潘云耕和丹拓等人,重新拟定了计划,这次彻底没考虑黄家这一因素。 阿尔达汗和丹拓,拿的是英国护照,以英国人的身份做掩护要比香江护照更有效,收购一家本地贸易公司,主营项目为大米外贸。 通常出关要面临两次检查,第一次是菲政府苏比克海关的贸易项目核查,这一点好应付,只要打通关系就可以办到;第二次是海上的临时抽检,执行方是美军巡视舰队,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抽检到。 不过,最近几天丹拓和葛七带人出海海钓的名义观察,从苏比克商贸港口出海的船只,抽检的比例,大约在十取一,而伊巴和圣克鲁斯港口的抽检比例为四取一。这证明卢灿最开始的想法是对的,美军海巡舰队对苏比克港口的船只,看管的要松很多。 但是,在进港船队的检查中,正好相反,他们对进入苏比克商贸港的船只检查比例高达二比一。呃,美国大兵也怕有船队带进来香江口后自杀式攻击。 事情有点小麻烦,卢灿摸摸下巴。 “干吧,十取一,如果还抽到我们,那就是命!”阿尔达汗的赌性同样不小,现在的情况比最初他的预估还要好,为什么不干? 卢灿没着急回答,对丹拓和葛七点点头,“把你们所了解的美军基地情况说说。” 葛七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观察资料,“军港内,常年停泊有舷号为BB-63的密苏里号战列舰一艘;舷号以DDG开头的亚当斯级驱逐舰两艘;舷号以CGN开头的贝尔纳普级导弹巡洋舰四艘;舷号以FFG开头的佩里级护卫舰六艘;另外还有近海巡逻艇十二艘;各种辅助舰船六艘……” 弄得自己像要摧毁这座军港似的,卢灿听得一阵晕乎。 葛七介绍一遍,卢灿才大致了解到这里面舰只的不同。 密苏里号战列舰竟然还是二战时期的产物,排水量四万五千吨,在中美关系走近之际,苏比克海军基地原本驻扎的航母舰队撤走,它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属于指挥舰。 DDG开头的亚当斯级驱逐舰,以及CGN开头的贝尔纳普级导弹巡洋舰,是这座军港的主力军,舰队主力。 这些主力舰队是不参与日常的海防巡检。 负责海防巡检的小型舰队都是以一艘佩里级护卫舰为首,加上两艘近海巡逻艇组成。吕宋岛西北部八百多公里的海域,一共分为三个片区,六支舰队轮流值勤。 “能摸清楚这六支巡检舰队的船长或者舰队指挥官,他们上岸的活动规律吗?”这事很难,卢灿也知道有些异想天开,搓搓手问道。 葛七和丹拓相互看了看,丹拓给出的答复让人惊喜,“应该不用六支都打探……” “在苏比克湾出口处巡检的舰队,是固定的FFG—16舰队和FFG—21两只舰队。如果……如果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应该可以盯上。” 卢灿一拍手掌,“丹拓、葛七,你们俩各带两名成员,最近几天一定要想办法打探到这两支舰队指挥官的行踪。我就不信了,他们这些人对外面的夜总会、酒吧一点兴趣都没有?” “阿拉依,打探确切消息后,你的表现机会来了……” 卢灿用力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记,“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找那两个舰队指挥官,灌倒他!” 阿尔达汗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顾不得肩膀疼痛,“你……真的想要跟着舰队一起出港?” “那当然。”卢灿从陈晓手中抽过港口地图。 这张地图上,商贸港在苏比克湾的南侧,距离军港有十海里,但如果能细心观测,还是能同步出港。 如果真的能和这两支舰队中的一支,同步出港的话,如果阿尔达汗和对方的关系真的混得不错,美国大兵送一程,并非笑话。 “至于挖藏宝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带人进山。” “你这几天装大款,把你的英国人的身份亮出来,负责出入奥隆阿波各种场所,争取与这两人有一次美妙的邂逅,把这两位美国大兵伺候高兴了!” “所以,兄弟!为了这次货品安全离开菲律宾,你只能牺牲一下!” 这计划貌似可行,阿尔达汗注意力集中到卢灿的想法上,还真的没在意他说什么。 许久,旁边几人低头轻笑,他才反应过来,怒吼一声,“你个死阿灿!” ……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各带一部人马,分头行动。 阿尔达汗在那位司机曼努埃尔的带领下,频频进出各大灯红酒绿之所,出手豪阔。很快,奥隆阿波都传遍了,来了一位英国米商,一掷千金,喜欢结交朋友。 卢灿则带领潘云耕、陈晓,一头扎进深山。 第421章 武器收藏 菲律宾的植被覆盖率非常高,一走出伊巴市,就是郁郁葱葱的红树林。 红树是热带亚热带沿海特有的一种树种,并非树叶为红色,而是指树干在被砍伐后迅速变成红色,故此得名。这种树木,是制作红酒桶的上等原材料——树木中所含有的单宁酸能被葡萄酒吸收,逐渐酝酿出香醇细致的陈年风味。 这边的丛林因为远离沼泽,比不上缅甸丛林的险恶,但因为普洛格山西麓临海,岩石风化的很厉害,山路难行,每一脚都需要踩实了,否则弄不好就要摔一跤。 爬了半个小时,卢灿撑着膝盖往下看,距离伊巴市区的高度有四五百米,城市如同零散的火柴盒一样,围拢在伊巴港周围。 伊巴港是一座小渔船港,建立的时间不长——美国大兵占据苏比克港口之后,伊巴港才新建的,以分流归港渔船的。 潘云耕等人的最初计划,就是从这里偷运出海,被卢灿一口否决。这里停靠不了大船,另外距离苏比克港口很近,美军巡逻舰盯的很严。 “潘哥,这条路这么窄,如果山洞中有东西,怎么运下去?” 卢灿指着上山的小道,有些发愁。 这条道是西班牙人一百多年前开辟的,他们在山上建立了瞭望塔。二战时,东瀛士兵将山顶瞭望塔重建,设置成据点。美国佬有先进的雷达,不需要什么瞭望设备,便荒废下来。 当年美国大兵赶走东瀛人后,根本没想到,就在瞭望塔据点的半山腰,东瀛人又开辟了一个洞穴,不知什么用途,也许是藏兵的,也许是囤积物资用的。 “我们试过,木排车能过。”潘云耕双手撑开,比量一下宽度。 木排车就是简易的双轮平板车,它的车厢四周用粗糙的树干订成,这种平板车放在水中是漂浮的,能运输少量货物,因此菲国人又称之为木排车。 这种车,行走在这山道上,危险性还是很高的,一旦侧翻,很容易车毁人亡。 “不用担心,每一处危险地方,我们都会安排人值守帮衬。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坑道中到底有没有东西?” 潘云耕说的信心满满,让卢灿也安心不少。至于他后面的那句问话,卢灿笑笑,“里面肯定有东西,即便不是黄金珠宝,二战时日军的枪械也不会少。” “那东西有什么用?现在谁还用三八大盖?或者说九九式步枪?” 卢灿听完他的话一笑,“你啊,有一种枪支叫收藏类枪支,你不知道?” “倭子的枪支值得收藏?”潘云耕懂枪,但不懂收藏,更不明白东瀛二战枪支有什么好收藏的? “市场上枪支的收藏,一直很热门,尤其是欧美日三个地方。” “东瀛二战,也有不少枪支是收藏市场上的抢手货,比如他们投放在东南亚战场上的九九式步枪、九九式步骑枪、二年式伞兵步枪、九九式轻机枪和战争末期仿自美国M1伽兰德的五年式半自动步枪,这些枪支平均售价在三百美元到五百美元之间。” 呃?潘云耕一愣。现在一支AK—47自动步枪的黑市售价才五十美元,带双弹夹。东瀛的老式步枪,这么贵? 卢灿点点头,“当然,这些枪支必须完好,而且投放市场时,需要一点点放货。” “这我懂,如果量大了,市场价格一下子就冲垮了。”潘云耕顿时安心很多,这里的藏宝不敢说有,但枪支一定会有! “真正值钱的还不是这些枪支,而是东瀛的刺刀和军刀。” “比这些枪支还贵?”潘云耕对卢灿的目光,自然是信服的。 “上世纪末的村田式刺刀,品相完好的,市场售价在一千美元到五千美元不等;明治三十年式刺刀,价格稍微低一点,但一柄品相为九的货品,市场售价不低于一千美元……” 这么说,如果找到一箱子未拆封的九九式步枪,那岂不是价值上万美元? 潘云耕简单盘算一下就得出结论:二战时一箱未拆封的步枪为十支,而这种枪支的佩刀,标配的是明治三十年式刺刀,这一加一的价值,妥妥的超过一千五百美元。未拆封,表明品相完美,超过一万美元不是问题啊。 卢灿的话还没说完,“还有一种具有收藏价值的是二式刺刀,配备二式伞兵步枪,一百式冲锋枪,二式冲锋枪,是东瀛士兵二战时期伞兵步枪与冲锋枪装备的制式刺刀。这款刺刀在整个战争期间一直制作精致,战争末期也未出现过制作工艺简化的情况……” 两人边走边聊,“市场售价不低于一千五百美元。” “官兵刀呢?”潘云耕也来了兴趣,追问道。 “官兵刀分为两种:其一是海军士官短剑,因为是采用的是机械加工,价值要稍微低一些,但也不低于一千美金;第二种就是陆军军刀,这就要看品相和佩戴者的级别。” 将军刀要比尉官佩刀贵重的多。 二战日军枪支收藏中,最受欢迎的三大类型,卢灿还没说呢。 其一是稲垣式将佐手枪和杉浦式将佐手枪,都是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精研的枪支。 当时日军在太平洋节节胜利,前者为内阁和大本营赠装配给高级军官的礼仪配枪,后者是天皇赏赐给军功将领的礼仪手枪。 两者的存世量都很少。 第二种受欢迎的藏品是“特攻刀”。 该刀为奖励给作战或训练中表现突出官兵的纪念小刀,采用东瀛传统“肋差”样式制作,纯手工打制,无标准制式尺寸。战争末期发放给神风队,回天队,伏龙队,特别空挺队等特攻队队员,用于鼓舞队员士气,所以被称做特攻刀。 这种特攻刀每一柄上都留有编号,每一个编号都能查到使用者的姓名,又因为其作战方式惨烈,因此在收藏界别有意义。 第三种受追捧的武器是九九式狙击步枪。 这款狙击枪是东瀛在二战后期制作的最闪耀的精品步枪,射击精度极高,射程高达四千米。比日军之前使用的,号称二战五大狙击步枪之一的“九七式狙击步枪”,性能优越很多。 这款枪支只有极少数被分配到太平洋战场,剩下的在战后全部销毁。一支四三年下线的九九式狙击枪,品相完好的话,价值不低于一万美元。 潘云耕领着卢灿,又前行十分钟,终于偏离小路,前面是一片山坳。 “卢少,就是那里。”他指了指前方。 那里?除了一面翠绿和墨绿的茅草灌木,没看到山洞啊? 潘云耕呵呵笑道,“这边距离小路只有五百米,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拉上了遮蔽网。” 经过他的指点,卢灿才发现异样,这里确实够隐蔽的,四周草木茂盛,自己距离不过二十米,愣是没发现墨绿色的帆布遮蔽网。 这种帆布遮蔽网,不仅能遮挡视线,还能遮雨,菲律宾的雨季,每天都有一场暴雨。 掀开网帘,陈晓正带着一帮队员,清理碎石呢。 又要当搬运工! 但愿当时那些留守的日军余孽,没有丧心病狂的将整个坑道炸塌。 “卢少,就是这里。”陈晓用脚踢踢眼前这堆片状石块,然后沿着石堆的前方,用双手比划一条直道。 这里,明显是被炸药炸塌的,被清理出来的地面上,留有宽约一米左右的石板地面,是坑道入口。 “阿晓,可以啊!这地方都被你们找到了?” 也许当初东瀛人的坑道修建的不错,可这里是热带雨林,只要不是大型的水泥建筑,就能很快被热带植被覆盖,想要发现,真的很难。 陈晓被卢灿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其实当时我站在山半腰的瞭望台上,用高倍望远镜察看植被时,发现这条山坳的树木少,灌木多,便下来找找,结果碰上了……” 这还真不是碰上的,他的直觉判断其实很有科学依据。 当初日军新建这坑道时,一定将附近遮挡视线的大树全部砍伐,三十五年后,这里的的树木自然要比周围的稀疏,树木稀疏,灌木自然就会茂盛。 陈晓不算一个勇猛的护卫,可是他竟然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谋士,真是世事难以预料。 “瞭望台在哪儿?我上去看看,你们大家继续。” “就在那儿!”陈晓向右侧山腰的一处突出部位指了指。 不打搅他们干活,工程量大着呢,谢绝潘云耕的陪同,卢灿拎着高倍望远镜,和丁一忠两人手脚并用,很快登上陈晓所说的瞭望台。 这座瞭望台是西班牙人占据菲律宾时修建的,一块三十平米的突出平台,靠山壁的位置还有残砖的存留,应该是当年老房子遗留下来的。 西班牙人很有眼光,选择的位置很好。 这里的高度距离伊巴港口,大约七百米,卢灿站在平台上,用高倍望远镜,海面情况一览无余,甚至能将十多公里外的苏比克湾内船只,看得清清楚楚,更别所下面的伊巴港。 山壁上存留有几个人工凿出来的洞眼,这是插旗帜用的。 在没有无线通讯之前,旗语一直是远距离通讯的主要方式,它比烽火更具体——不同的旗子,不同的旗组表达着不同的意思。 即便是进入现代社会,旗语在海军兵种中,依然承担着重要作用。 卢灿自然不是上来看风光的,他也是在利用陈晓的方法,巡视这附近是否还有疏漏。 要知道,当年日军为了抵抗盟军登录,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夫,他们将从中原学来的“地道战”运用到了极致。 最为明显了例子就是硫磺岛战役,那四通八达的坑道,让美国大兵吃足了苦头。七万多全副武装的美国大兵登录硫磺岛,面对的是含后勤、文员等所有人员在内的不到两万三千名的东瀛人,最终美国大兵伤亡三万余人,而东瀛人最后存活的只有一千零八十三人。 这里的位置如此关键,山下奉文不可能只在这里留下一处坑道。 如果还能找到被掩藏的坑道,其中一定还有收获。因为当时日军没有条件运走一草一木,肯定都掩藏在各类坑道之中。 卢灿的目光,借助望远镜,从伊巴港口开始搜寻,沿着山脚一点点往上挪动。看到刚才那条坑道所在的山坳,确实如同陈晓所言,那里灌木丛多,树木少。 搜寻一番,并没有特别的地方。 “阿忠,你说这上面如果假设炮台,主炮应该安置在哪里?”卢灿想起陈晓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在山上架设大炮,打海面上的军舰无压力。 确实如此。 自己几人能想到,山下奉文或者说东瀛指挥官想不到吗? 为何只有瞭望哨,没看见炮台呢? 第422章 犹有余孽 有没有炮台,如果有,炮台该放在哪儿? 丁一忠嘿嘿笑了两声,他只是安保,不研究这。 被卢灿眼睛一瞪,他随手指了指另外一侧山梁,“那里更高,更适合架设大炮。” “如果架炮台,这位兄弟说的不错,这里的视野虽然开阔,但滩涂太长,高度也不够,需要再往上走。”旁边有人答了一句。 鲁战生,桂林人,对越战争时四十二军的一位爆破组的组长。那边挖坑道,暂时用不上爆破,被潘云耕和陈晓安置到这里值守。 刚才卢灿上来时就打过招呼,没想到他竟然懂炮位的架设? “鲁组长懂炮位?”卢灿顿时来了兴趣。 鲁战生咧嘴笑笑,语气很自豪,“我们爆破组,在部队属于山地炮兵团,因此也学过测绘和弹道。对炮位的架设,也有过学习。” 爆破兵书与炮兵团?不懂。 鲁战生一解释,卢灿才明白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军队的专业爆破组,根本不是他所想象中炸碉堡式的炸药包爆破,当然,这也有,但使用的很少很少。现代爆破全是定向枪榴弹爆破、山地迫击炮爆破和电子爆破,甚至还有高压榴弹爆破。 爆破兵承担的职责更像炮兵中的技术尖兵,他们需要在抵近敌方目标,用小口径炮将炸弹、炸药包、纵火弹或者高爆弹,送入对方暗堡中。 至于卢灿印象中的炸山开路,那是工兵干的事情,还无需他们这些技术尖兵出手。 这位,实打实的炮兵内行啊! “好好!”卢灿高兴的连拍两下手掌。 “这座山梁,东瀛倭人不可能不安排炮位,你帮我评估评估,炮位应该设在哪儿?” 山下奉文只要不傻,一定会在山上设立炮位,尽管没用,这种防备还是要做的。 事实上确实没用。 二战后期麦克阿瑟带领美军的第一登陆点选在林加延湾,然后兵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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