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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取外号,比如叫英国人ROSE BEEF,笑英国人不能晒太阳,有点阳光那白肤色就成红肉状;又叫意大利人SPAGHETTI,换成国语就是说一面条脑袋。当然,报复也是显而易见的,欧洲别的国家也毫不客气地称法国人为GRENOUILLEfrog,说的是青蛙,实际上暗指法国人什么都往嘴里塞。 这篇文章中的青蛙,自然不是吃货的意思,而是呱呱乱叫。 这篇报道,指向性很强,很快,一东一西两家地方大报,围绕纳徳轩珠宝的慈善之举,掐了起来。 除了这两家旗帜鲜明一正一反,法国其它几家报纸的报道,都比较中性,行文中对“作秀”体态势在掌控之中,这让卢灿有些小得意。 事实不由得他不开心——尽管因为他的错误主意,嘉妮想要力推的无色玻璃种翡翠饰品,没能成为开幕秀上的明星,可实际上因为纳德有着并不明显的提及,同时又对纳德轩珠宝的大笔慈善给予嘉奖。 整轩珠宝的整体关注度的提升,导致那些饰品依旧成为焦点。 无色玻璃种与水晶,孰优孰劣,是经常被参观人员提到的问题。 如果从现在的市场价位来说,无色玻璃种翡翠那就是“垃圾”“边角料”,和欧洲传统饰品大户的水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这是当时的现状)。 无色玻璃种与水晶的区别,卢灿、阿欣轻松辨别,不意味着别人也那么轻松。 如果从物理角度来分析,两者的结晶方式不同: 玻璃中和冰种:矿物晶体直径都小于01mm,肉眼感觉不到颗粒边界,均匀一体,透明度较高,但在显微镜下可以辨认矿物形态和排列方式——多晶体结构,显微细粒状。 水晶的结晶方式是六方柱和菱面体的聚形,在放大镜下排列非常规则。 两者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当然,并非人人都会拿着放大镜去对比,那么肉眼又该如何辨别呢?呵呵,其实真的很难——嘉妮算是宝石行当的老手,她也辨别不出来。 其实肉眼还是能看出细微的差别,那就是宝石的“火彩”不同。 “火彩”——宝石学术语,又称火,是指刻面宝石内部反射出的彩色光芒。 一点丝绵不带的无色玻璃种翡翠,其火彩要比水晶的火彩,漂亮太多,用单色手电筒光照后就能辨别。 无论是哪一种鉴别方式,都不是短时间内能教会那些参观者,和终端渠道商们,因此,为了便于理解,卢灿给无色玻璃种翡翠戴了新头衔“东南亚水晶”。 这一说法肯定不科学,但对于让欧美人短时间直观感知无色玻璃种的价值,还是有所帮助的。 有了便于理解的概念,再加上在灯光下,无色玻璃种的火彩确实漂亮,让这些在东方不值钱的废料,卖出相当不错的价格。 至于懂行的西方珠宝商,还有东方的珠宝品牌,都不会戳破这一“谎言”,因为纳德轩的行为毫无疑问为大家开辟了一条新财路,坐享其成多好! 媒体的持续报道,让纳德轩珠宝展台,人山人海,连带着其他翡翠、花莲闪玉、钻石饰品以及其它宝石饰品,销量及终端渠道签约量,节节上升。 欢乐一直持续到第四天,让卢灿没想到的是,慈善事件再度发酵,这次是北美的两家媒体挑事——《洛杉矶时报》和《今日美国》两家报纸在欧洲都有分部,他们发回去的新闻稿,因为时差级距离原因,在第三天才得以刊登。 这两家媒体的报道,只是简单提及作秀和慈善,而是将报道重心集中在“欧洲大陆最大城市流浪狗成灾”这一话题上。 这下捅在法国人的腚上! 法国人的好面子,在西方世界赫赫有名。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法国媒体立即异口同声的开始反击,譬如北美的无序、素质低下、暴发户气质以及种族歧视等等。 而欧洲其他国家媒体,譬如西德、西班牙、意大利,尤其是英格兰舰队街的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参合进来,他们既嘲笑法国人的城市管理,又嘲笑北美的暴发户气质。 纳德轩珠宝的“狗秀”,已经成为这一事件的专有名词! 也许是被其他国家媒体怼得太厉害,法国媒体再度谈到纳德轩慈善事件时,语气就没有那么中和。许多媒体开始提及“不过是一场作秀,不能将其当成法国城市管理的罪证”,以此来反驳其他国家媒体的嘲讽。 “作秀论”在展会第五天时,再度扬起风潮。 当嘉妮和阿欣两人,将整理来的资料,递交给卢灿时,他彻底懵了——这叫什么事? 现在的媒体反应都这么迟滞吗?这都多少天了?还在纠结这件事? 他并不懂什么媒体效应,更不知道八十年代纸媒天下,新闻效应期为一个月,这才到哪儿?刚刚开始呢! 九十年代是电视媒体天下,新闻效应时限是一周;二十一世纪头十年,是网络媒体天下,新闻效应是三天;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是自媒体天下,新闻效应是一天。 好吧,现在自己貌似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静观其变,卢灿挠挠头,只是他不明白,阿欣和嘉妮高兴什么? “阿灿,你知道我们这次签约东部城市多少家商场吗?”孙瑞欣搂着他的胳膊,笑的像只抢到松果的小狐狸。 东部城市以纽约为中心,可谓北美的经济繁华区,纳德轩珠宝一直很难进入。相对而言西部的洛杉矶、旧金山等地,华人街较多,纳德轩还有不少分店。 “多少?”卢灿伸出两根手指晃晃,示意二十家。 “切!”她的神情是不屑一顾? 这几天卢灿都在“偷”,要么和大洋马,要么和法国女神,偷偷出去厮混,间或还有阿玉来榨汁,日子过得逍遥无比,他还真的没去关注展会合作的事情。 卢灿耸耸肩。 “上午我和嘉妮姐一起,签下巴尼斯纽约精品店!再加上昨天的萨克斯第五大道精品百货店,就这两家都超过五十家!” “下半年,我们品牌部唯一的工作,大概就是给新店装修!”她洋洋得意的说道。 卢灿轻轻鼓掌,好消息,确实很牛! 巴尼斯精品店英文Barneys,是一家世界著名的高档百货连锁店,总部位于美国纽约,旗舰店坐落在纽约第五大道。由巴尼普莱斯曼 Barney Pressman先生创建于1923年,他们很多商品都是自有品牌(2016年的比例是70%),选择驻店品牌的门槛非常高,没想到被她俩联手拿下。 昨天签约的萨克斯第五大道精品百货店,也不错,它是世界上的顶级百货公司之一,从1824年以来一直为纽约市民提供高品质的商品服务。目前在全球有二十五家门店,其中一半集中在美国东海岸,旗舰店位于纽约第五大道。 这种大规模扩张,从长远看,自然是好事,可如果不解决“分类”问题,只怕又是一堆英国店铺类型。 这一话题,需要和嘉妮点明。 “嘉妮,”卢灿拉着孙瑞欣的手,准备今天和嘉妮敞开谈一谈。 “北美那边我不是很清楚现在状况,可是英国几家店铺,还有巴黎这边的店铺,我看过几家,有些想法,想和你聊聊。” 卢灿说的很正式,现场气氛立即有些严肃。 第702章 两方加速 “我计划将纳德轩珠宝拆分。” “拆分?” 卢灿点点头,“将纳德轩珠宝一分为二,矿产开发投资部门独立出来,成立卢氏矿业。纳德轩珠宝未来只负责设计、加工、生产、销售以及服务。” 这一计划不算突兀,随着纳德轩涉及缅甸、内陆以及台岛等地的资源开发,原本的纳德轩矿产采购和投资部都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单独成立卢氏矿业公司,其矿产资源,涉及到内陆的和田玉开采、珍珠养殖,缅北的翡翠、黄金开采,台岛花莲的闪玉开采等等,其资本盘依旧是香江第一。 嘉妮眨眨眼睛,这种拆分,似乎没必要对自己说吧?要知道,迄今为止,纳德轩珠宝依旧是百分百卢家控股。 “第二个计划,就是你这边……你现在享受的是纳德轩欧洲分公司百分之十的分红权,这没错吧?” 卢灿说完后,看着对方,嘉妮的神色有些灰暗,咬咬嘴唇。她能不知道田乐群和孙瑞欣想要收回欧洲分公司的权柄,还有北美店铺的管理权? 她想过卢家不会让自己继续在欧美盘踞,自己也有些心理准备,可真当卢灿谈起时,心底依旧委屈和不忿,眼泪忍不住在眼眶中滚动——这就是卸磨杀驴? “你的表现非常优异,是纳德轩开拓欧美市场的头号功臣,因此,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将手中的欧洲分公司百分之十的分红权,置换成纳德轩珠宝百分之二的原始股?” 孙瑞欣惊讶的抬头看看卢灿,又瞟瞟嘉妮,这一置换计划,可以说嘉妮占了大便宜——分红权是绑定的,人一旦离开纳德轩珠宝,就不再享有;原始股可是私产,也就是说,从今天起,嘉妮将成为纳德轩珠宝的股东! 她狐疑的看看卢灿,田姐和自己是在结婚之前,才拿到纳德轩珠宝的原始股权的,田姐百分之十,自己百分之五……怎么现在给嘉妮百分之二? 若不是这几天一直和嘉妮在一起,她都有些怀疑两人是不是……? “您说……是真的?”嘉妮的心情像坐过山车,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即便是分拆后的纳德轩珠宝,总资产的价值也超过十亿美元,百分之二,那就是二千万美元!他……就这么给自己? 卢灿笑了笑,似乎对她的惊讶表情很,摊摊手说道,“是的,原始股,可以交易可以继承。你是天生适合在珠宝界打拼的人,只是笔分红奖励,我还哪一天你被人挖走!” “谢谢!” 如果说以前还是“漂”的,随时担心被卢家的夫人们赶走,现在算是定居,彻底安心!嘉妮突然扑过来,也不管孙瑞欣在身边,搂住惊愕的卢灿,在他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不过,她总算没再做其它过分的动作,很迅速的回到原位,对惊诧的孙瑞欣举起双手,“对不起……阿欣,我太惊喜了。” 孙瑞欣撇撇嘴,不过依旧向对方伸手祝贺,“恭喜嘉妮姐!” 卢灿抹抹脸上的唇膏,佯作恼怒,“无法无天了!撤职!你直接去北美担任分公司的总经理。” 语气虽然是玩笑,可事情是真的。 这次巴黎珠宝展后,嘉妮将以纳德轩珠宝副总经理职位,去担纲北美分公司的经理,华老的儿子,会给她担任副手。至于欧洲分公司这边,总部将另派人选。 “哎!我就是拓荒牛的苦命!” 话虽然此,嘉妮还是很兴奋的接下这项任命——这次巴黎珠宝展结束后,北美的基础也不差,再说了,开拓事业,不也是在他面前证明自己价值的最好办法吗? 卢灿摇头摇头失笑,给嘉妮原始股,确实是对她这两年功绩的奖励,同时,卢灿也不希望她在欧洲这边继续盘踞——这会给田姨接下来的项目分拆,带来相当大的困扰,尤其是嘉妮不主动配合的情况下。 “接下来我们商讨公司的分类专营店问题。” 分类专营店,卢灿同样考虑很久。综合店的开设,在欧洲明显有问题——真正带来利润的,仅有不多的几款,许多商品滞销,这会给总部带来相当沉重的备货积压问题。 分类店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专业”,最起码,消费者认为你是专业的。 这还是马蒂森给的建议,她以自己的比约根珠宝来举例。比约根珠宝主要经营的是白色金属饰品——银、钯金、铂金、白金、合成钢等,偶尔会点缀些钻石、黄金和其它宝石,主次分明。 如果要论到单店商品陈列规模,比约根拍马也赶不上纳德轩珠宝综合店,可是单店折合到每平米的盈利点,纳德轩珠宝则要差远了——约根的单店每平米赢利点是145美元,纳德轩珠宝只有区区六十九美元。 高档商业店铺的盈利评估不以业绩为标准,而是以单位面积创造的赢利点来进行核算的。这是因为高档店铺的租金是以每平米计费的。 这就是效能问题。 卢灿准备将这一核算概念引入纳德轩的店铺管理体系。 …… 走进宾馆电梯后,阿瓦希对着玻璃钢壁,理了理衬衣,锃亮的梯壁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面容有些笑意。他板板脸,尽量让自己变得更肃穆一些。 不知道那位东方年轻人,为何要邀请自己来晚餐?应该是好事,兴许,自己这次能拿到金币的出货权! 晚餐地点就在二楼,电梯转瞬即至。 侍者带他,推开房间门时意外的发现,里面竟然只有那位年轻人独自一人,他抬头对自己微笑招手。 好事!阿瓦希心头大喜。 这里的法国菜非常独到,脱脂小牛肉滑嫩鲜美、鹅肝质地细嫩,大白鲟鱼子酱闪着黑金色的光泽,带着坚果般的风味,佐餐的甜品与红酒同样让人回味无穷。 这些美味面前,阿瓦希却更希望能听到对方口中说出的话。 “这里的法国菜味道不错,希望你能喜欢。”卢灿放下刀叉,笑着说道。 阿瓦希一直等着对方说话,他连忙放下刀叉,“绝妙,精致而美味。十分感谢您的款待。” 看着他模样,卢灿暗自在心底笑笑。 最近几天,阿尔达汗的人,将阿瓦希的资料送过来,别看他带着墨镜文质彬彬的模样,为人行事可不算善者。 能在十年时间,将地盘和产业扩张近三十倍,法国地下势力中有此能力的,仅此一人。 卢灿昨天便想找他谈谈,相比那些老朽,卢灿在新产业拓展这块,更喜欢和年轻人合作——阿瓦希今年三十岁出头。 “凯博,你手中能拿出的人力资源……” 卢盯着对方,扬扬手,“我说的是真正的能倚为腹心的人,外围的不算。” 这是问贴身组成员?原则上这属于帮派机密的。阿瓦希干咳一声,心思急转,最终还是搓搓手,说了实话,“六组,大约三百人。如果加上外围……大约在一千五。” 卢灿双掌一合,赞道,“不少了,外围的就算了。” “您是想……?”阿瓦希身子前倾。 卢灿笑了笑,没回答他的疑问,举起酒杯,与对方碰碰,“凯博,有没有想过投资一家公司?我这里刚好有个不错的机会。” 投资公司?阿瓦希有些懵圈,不明所以啊,不过他的反应很快,立即附上笑容,“那自然好啊。只是我的资本……不知您能不能看得上?” “暂时无需你出资,我需要你的人,帮我做点事。”卢灿摩挲着下巴,一丝笑意从嘴角瞟起。 “这肯定没问题,您说!”尽管不是金币问题,可是能参与到对方投资中,也是一件大好事,阿瓦希爽快的点点头。 “OK!我希望你的人出面,帮我在欧洲成立一家矿产资源开发公司,这家公司的股权人名单,我会尽快送给你。” “做好这件事后,我还希望你的人,帮我去加拿大竞买两片荒地。” 他的笑容有些神秘,阿瓦希表示完全看不懂啊。投资矿业,需要黑帮势力? 是的,卢灿这边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安保势力远远不够。 随着印尼的金铜立项,阿尔达汗和自己,最起码要安排五百到一千人驻扎!而缅甸那边是老巢,更不能轻动!再加上内陆和台北分摊的安保人员,卢灿现在有些捉襟见肘。 阿瓦希有能力,有人,卢灿有想法将他拉入自己的圈子中。 第703章 拜访教授 此前卢灿一直不理解,法兰西学院一直有五家主要学院,为什么很多法国人称之为“四国学院”? 现在,学院门前的大理石书卷雕塑上,有关法兰西学院的历史介绍,让他找到脉络。 因为被牵扯到波旁王朝复辟,有四百多年历史的王家学术院,被法国国民公会在1793年8月8日勒令取消。 可是,法国作为欧洲中心国家之一,不能没有自己的最高学术研究机构吧? 在达莱杭、宫道尔赛、忉奴等人的努力下,1795年10月25日法国国民公会批准,成立国立学院(即法兰西学院前称),学院下设三个分部:物理与数学科学;精神与政治科学;文学与美术。 拿破仑执政后,为了加强自己对法国活跃的思想家们的影响,于1803年1月23日颁布法令,将国立学院正式更名为法兰西学院。其分部由三个改为四个:物理与数学科学;法国语言与文学;古代历史与文学;美术。 原本的精神与政治科学分部被撤销、并入其它分部。 此后的二十多年中,学院中被压制的思想家、政治家们,与高压执政的拿破仑,关系并不和睦,因此,他们依旧称呼法兰西学院为“国立学院”,而此时的分院有“四个”,于是,四国学院的名头越叫越响 直到1832年,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一世,在国民教育部长、历史学家弗朗索瓦基奏的建议下,重新颁布法令,恢复成立人文院,即精神与政治科学学术院。 人文院又分为六个分部,哲学;伦理学与社会学;立法、公法与裁决;政治经济、统计与金融;历史与地理;泛指(普通)部分。 法兰西学院不是教育学院,而是研究学院,同样,人文院也没有教育任务,但是可以带学生——带研究生或者博士。 诺克教授就是历史与地理分部的院士,他一共带了六名学生,其中两名博士,四名研究生。 人文院对外的大楼是成就展示楼和历届杰出院士的个人纪念办公区,对外开放,可以参观,但后面的研究院区和院士生活区,是不允许外人乱闯的。 卢灿今天来拜访诺科教授,不得不止步于前院,等人出来接应。 很快,从内院的走出一位美女,有点眼熟,应该就是那天和诺科教授一起逛街的学生。 卢灿对她善意的点头微笑,孰料,那美女学生眼光很冷,上下打量他一番后,淡淡的说道,“跟我走吧。” 嗯?自己得罪她了? 雅科琳是诺科教授身边年级最小的研究生,今年只有二十四岁,聪明、貌美又有才气,一直以来,都被老师还有五位师兄宠爱,不知不觉中多了几许傲娇之气。 上次卢灿拒绝诺科教授的亲自邀请,在她看来,那就是对老师的不尊重。今天再见卢灿,依旧觉得不顺眼。 说完话后,她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再也不理会卢灿。 卢灿莫名其妙,你一个带路党,装什么面瘫?算了,看在诺科教授的面上,不与你一般见识。他带着丁一忠,跟在她身后一米处后 那天没在意,现在近距离盯着她扭动的细腰,还有那随着脚步一抖一抖的金色卷发,额,她的气质也不错。 这女人还是挺有看头的。高学历的美女,真心不多,可以说是“珍稀资源”。 也许是卢灿盯得时间长了点被她发现,又或者她有着敏锐的第六感,在一处转弯时,她猛然回头,狠狠地瞪了卢灿一眼,幽兰的眸子像刺刀。 卢灿尴尬的举举手,难得的红了脸,呃……偷窥被发现,真是丢人! 还好丁一忠在两米后,这事只有他俩知道。 此后,雅科琳加快脚步,更懒得理会卢灿。 历史与地理分部的科研楼很老旧,看着自己的弟子气呼呼的推门进来,正在和几名学生一起喝茶聊天的诺科教授,惊讶的扭头问道,“嗨,小雅科琳,你这是怎么了?”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落在随后进来的卢灿身上,雅科琳的那几位师兄,同时目光不善的望过来。 能说我的眼睛盯她被发现吗?卢灿只得耸耸肩,装作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好在诺科教授没在这问题上纠结,很快向卢灿伸手,“欢迎你,来自东方的帅小伙。” “见到你真高兴!那天的事情失礼了。”卢灿连忙双手握住,半鞠躬道。 “不用放在心上,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伸手拍拍卢灿的肩膀,诺科教授又回身介绍,“嗨!裴迪,放下你的笔,还有你们几个,别围在雅科琳身边。” “我给你们介绍一位来自东方的出色年轻人,维文!那天的三枚白匈奴币就是他发现的,是的,没错,他就在我眼皮底下发现的。” 一句话说的卢灿站不住,教授的几位弟子,目光原本就不友善,现在更是火光四射。 诺科教授的六位学生中,今天到了五位。 年纪最大的是裴迪,今年已经四十二岁,本人是巴黎第八大学的教授,主授文学与文明学科。 巴黎第八大学坐落于巴黎北部5公里处的圣丹尼斯市,是法国有名的公立大学之一。它一直是法国教育机构中民主思想的发源地之一,在巴黎十三所大学中,以人文社会科学和跨学科研究而闻名。 裴迪能在这所大学中担纲主导学科教授,本身的知识储备就非常广博。 那天和诺科教授一起逛街的年轻人,叫加迪纳,法属圭亚那人,在读研究生——诺科教授本人还受聘于巴黎高等师范学校担任客座教授。 不要被这所学校的名称所欺骗,可不等同中国的师范学院,它可是法国学术研究氛围最浓的学院之一——世界排名最高的法国学府。 至于没来的那位,也是一名教授,据说在南特大学任教。 这其貌不扬的棕发老头子,这么牛?弟子都是知名大学教授,他们还过来听课? 这其实是卢灿想岔了,就像裴迪,他博士后学位证书拿到之后,再回来主要是为了跟老师一起做项目。不过……诺科教授的学识,确实很牛。 诺科教授的办公室,有点类似于开放式图书馆。他的桌子就在靠窗的一侧,没有门没有格挡,办公室中间就是一条长长的榉木方桌,所有人都围在方桌办公或者讨论。靠内墙则是两只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各色书籍。卢灿看到有一排,摆放的全是那种老羊皮卷。另外一面墙则摆放着高高的书柜,存放各种资料文档的。 这就是法国人文学院知名院士的研究室,很简陋的的说。 卢灿看着直咋舌,香江中文大学院长办公室或者系主任办公室,他没少进,哪一个也不至于如此“简陋”。 中间的放桌上,还摆放着今天的《费加罗报》。 巧了,版面内容,正是六月二十四日,香江虎园博物馆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最新发现梵高四幅素描的新闻。 一共四张照片,其中三张都是展示梵高素描。 另有一张是新闻发布会照片,福伯、龙彼得、苏利文、饶真颐、罗伯特·兰登(卢浮宫副馆长,人类文明学家)、多里瓦尔(法国著名画家,法兰西学院院士)、范迪安(荷兰知名画家,梵高美术馆艺术总监)等二十多位知名文博界人士出席,共同庆祝这一盛事。 见卢灿关注这条新闻,诺科教授将报纸推给他,笑着说道,“喏,这是你故乡的骄傲!” 是的,故乡的骄傲! 《费加罗报》用一个整版来报道这件事,作为欧洲权威媒体,若是没有梵高作品这样的新闻,他们谁会去关注香江那一亩三分地?谁会去关注虎园博物馆?尽管虎园的藏品非常精致而具有文化性,可是,区域的狭小,使得它的关注率本身就不会太高。 这次,算是放了一个大大的卫星! 《费加罗报》的记者,还是很有良心的,他在报道中不只是提到梵高的新发现作品,在对虎园博物馆的介绍中,连用了三个“奇迹”来形容。 “奇迹!建馆时间仅有三年,就筹集了十八万件各类藏品!” “奇迹!如此庞大的博物馆,竟然是一家私人博物馆!” “奇迹!一家来自东方的博物馆中,竟然珍藏着一万多件欧洲精美藏品!”——他将各类金币一枚算一件,不能说是假话。 卢灿看着这些新闻,乐得合不拢腿——嘴。 这下,虎园博物馆算是在欧美文博界混出名声! “维文,你是香江人,这家虎园博物馆,真的有这么多藏品吗? 问话的是裴迪,显然,他不太相信《费加罗报》的报道,建设才三年的博物馆,能有十八万的藏品?而且还是私人投资兴建的,听着怎么都不是那么真实。 “准确的说,是十八万七千件,而且这一数目,还在以每月两千件的速度增长。”这数目卢灿脱口而出。 现场一片静谧,卢灿也意识到自己说秃噜,抬头一看,包括诺科教授在内,都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光在看着自己。 雅科琳更是轻声嗤笑一声,对卢灿的说法,不屑一顾。 “等等,维文,你知道……每个月增长两千件是什么概念吗?”诺科教授的手在卢灿面前划拉两下,示意,你没昏头吧? 卢灿笑笑,并没有细说,只是点点头,“数据是真实的。” 他心说,等英国赵太来加藏品运回香江,一次性会增加七八万件,嘿嘿,你们是不是更不会相信? 雅科琳终于忍不住辩驳,挑着眉头说道,“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那家博物馆,背后的老板是你家?” 丫头,聪明。 原本以为自己的讥讽会让他面红耳赤,谁知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在雅科琳皱起眉头后才回答道,“你说的没错!” 现场再度一片静谧,雅科琳张开嘴又闭上,好吧,她承认这男人的逼装的很像。 加迪纳匆匆离开座位,从身后的报架上随手抽下一夹报纸,是《法兰西公报》,翻了两页,就找到一幅照片。照片中一位年轻人带着墨镜,翘着二郎腿,一副欠揍的模样,斜靠在座椅上——巴黎珠宝展开幕式上,卢灿被摄影师拍到的照片。 “你……姓卢?珠宝商?” “卢灿,珠宝商。” 日了鬼了!雅科琳拿着那张照片,恨不得怼着卢灿的面部一一对比。 第704章 红酒收藏 地位决定待遇。 得知卢灿就是最近在法国火过头的亚洲珠宝品牌的家族继承人,诺科教授的五名学生包括雅科琳,对他的态度都有所转变。 倒是诺科教授,没什么变化,等几位学生讨论完“流浪狗慈善”后,他戏谑一句,“维文,你的慈善都做到流浪狗身上,难道对我们人文学院这么差的研究环境,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 额,这是募捐呢? 巴黎的教育体系和科研体系,都有些奇葩。 法国的学制与英美等国家完全不同,在法国,大学是只要高中毕业,基本不需要经过选拔,直接就可以上的,而且免学费。唯一的收费就是注册费,按照八十年代巴黎几所公立大学的标准,大约在100法郎。 因此大学资金非常紧张,基本只靠国家拨款,偏偏法国的高等学府还多——五千万人口的国家,拥有超过六百所各类大学。 国家每年的教育补贴经费是固定的,这么多大学抢蛋糕,基本就没啥,大家都过得紧巴巴的,这也是法国大学在世界上排名不高的原因之一。 大学那头分走最大块的蛋糕,那么剩下的那点科研经费,再划分到法国三十一家科研机构,所剩也就不多,这其中还要偏向理工类的科研机构,所以落到人文院这类研究机构,那就更少的可怜。 这也是为什么诺科教授顶着法兰西学院院士名头,还要去任职客座教授的原因——自己得赚钱养家、玩收藏。 听他们解释完毕,卢灿嘴张了张,被惊到了,这么苦逼? 竟然让这位教授当面募捐? 不过,他倒是有些新想法——虎园博物馆的欧洲艺术藏品,数量还可以,研究中心同步成立了欧洲艺术研究组,但一直缺乏资深研究人员,目前是由饶真颐兼领,可饶老的主项是宗教研究组……这次诺科教授的提议,嘿嘿,也许能有不错的收获呢? 卢灿摸摸眉梢后,亮出两根手指,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诺科教授,您看这个数目,还满意吗?” “也是两百万法郎?”加迪纳抢答道后,大家很惊喜,但神色都有些囧。诺科教授同样用怀疑的眼神,瞅着卢灿——你小子还真的把我们和流浪狗并列? 额,貌似纳德轩珠宝捐献给巴黎动物保组织的善款,就是两百万。 卢灿抹抹额头,咧咧嘴,他还真不是故意的,习惯用“二”这个数字,这都是和阿尔达汗,以及胖瘦二头陀在一起时留下的毛病。 “OK,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非常感谢你的慷慨!”诺科教授向他伸出手,拍拍胳膊,笑容有些狡黠,“当然,如果你能将数额提到二百二十万,我会联络几个老头子,帮你家珠宝公司说说话,把这件事压下去,怎样?” 这老家伙也坏得很啊,刚才募捐,一转眼已经勒索上了。这人文院缺钱缺到这份上? 他的提议很有意思——法国是个非常尊重知识与传统的国度,如果有他和另外两三位院士出面支持纳德轩的行为,还真的没多少媒体,会再来纠缠“作秀”一事。 “我的疏忽。”卢灿微笑着点头感谢。 能募捐到两百多万法郎的慈善款项,看得出来,诺科教授很高兴。他站起身来,双手一拍,一副轻松的表情,“孩子们,庆祝一下,大家都去我的别墅,中午一起喝一杯。” “哦……”几位闷骚的文科研究生们,立即嗷嗷的欢呼起来,加迪纳更是将面前的资料,抛向空中。 诺科教授的别墅,距离人文院研究大楼不远,哥特风格,三层尖顶独栋,小巧而精致。至于为什么只看到一位女佣而没有女主人,卢灿没问为什么。 “嗨!维文,”进门时,年轻的加迪纳肩膀撞撞卢灿,眼睛眨眨,“稍后老诺科要问喝点什么,你就说仰慕五九年的法国红酒……” 五九年全球大旱,无论是澳洲、美洲还是欧洲,葡萄酒的生产都受到严重影响。可是,天气干旱又能增加酿酒的梅洛葡萄以糖分,让葡萄酒的口感变得更醇厚。 这世界就这么奇怪…… 卢灿回应着眨眨眼,呵呵,这帮学生,有机会敲诈老师时绝不放过。 除却雅科琳,就加迪纳的年岁与卢灿相近,再加上他并没有走出学院,性情还比较单纯,对巨大的财产所带来的社会地位落差,感受没那么深,因此,他与卢灿之间对话最多。 来别墅的路上,他已经介绍过,老诺科一生的三大爱好:葡萄酒、收藏、摩纳哥足球队。是的,别看这老家伙文质彬彬,可还是个狂热的摩纳哥俱乐部球迷。诺科教授出生于摩纳哥,据说他年轻时最大的梦想就是效力当地的一家俱乐部,成为职业球员。 摩纳哥大公国,与法国的关系很奇怪——摩纳哥地处法国南部,除了靠地中海的南部海岸线之外,全境北、西、东三面皆由法国包围,为少有的“国中国”之一。 1919年,摩纳哥同法国签订的条约规定,一旦国家元首逝世而没有男性后裔,摩纳哥将并入法国——等待几十年,结果摩纳哥大公国的男系继承人络绎不绝,望眼欲穿的法国只好慢慢等吧。 最后实在不耐烦,同时法国也需要在欧盟有更多的伙伴帮自己争取话语权——2002年,他们主动放弃这一条约,重新承诺,当摩纳哥国家元首无人继承,摩纳哥仍然为独立国家,法国亦继续提供防卫。 两个国家在政治军事经济层面上,甚至体育和文化方面,基本一致,摩纳哥公民在法国享有同等公民待遇。 走入别墅大厅,卢灿便明白什么叫喜欢葡萄酒——靠近玄关的一侧,耸立着一只巨大的酒架,里面斜插一支支葡萄酒。韩信点兵估计,怎么也有两百瓶! 在酒架上还写着一句话“好的葡萄酒证明上帝希望我们幸福!”这是本杰明·富兰克林的一句名言。 这些学生到老师家中,自在的很,一个个主动干活,有人清洗酒杯,有人直接去厨房帮佣人整理菜肴,也有人斜躺在客厅沙发上挺尸,譬如加迪纳。 诺科见卢灿在看葡萄酒架,“维文也喜欢收藏葡萄酒?我可以送你一支!” 葡萄酒收藏?卢灿耸耸肩,真心不会! 他递给卢灿一杯白开水,“品尝美妙的葡萄酒之前,用这清清口腔,有助于你理解它的香醇。” “其实葡萄酒是一件非常值得欣赏的藏品。” 香江有不少人喜欢收藏葡萄酒,可卢灿没接触过这方面,这次能碰到一位葡萄酒收藏大师,得问问。他接过玻璃杯,问道,“教授,葡萄酒收藏有什么原则吗?” “原则?”诺科教授被卢灿的这一词汇说的一怔,继而明白过来,笑着摇摇头。 “原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词汇,并不适合用到葡萄酒收藏上。” 微笑着的卢灿不由微微一愣,就听见诺科教授继续说下去,“与任何一种收藏相比,葡萄酒对于收藏的要求最简单,她……只需要在一个安静的、温度适宜的环境,静悄悄的沉睡,不要轻易去打搅她的美梦。” “这就足够了?” “足够了!”他又指指酒架,“当然,不能这么收藏。这些只是我将她们从酒窖中请出来,逐渐唤醒她们。” 合着,酒架上的瓶装葡萄酒,全是准备拿出来喝的? 谈到葡萄酒的收藏,诺科教授滔滔不绝,什么“恒温、恒湿、避光、避震”四大要点,什么12度到13度之间的完美收藏温度,什么木塞效应——木塞的膨胀率决定收藏效果等等。真正让卢灿大开眼界。 “嗨,教授,不要卖弄您的玄妙好不好?不就是准备喝了它们吗?” 裴迪走过来,从葡萄架上抽出一瓶,用手指压压木瓶塞,“维文,相信我,这瓶酒非常适合今天中午的聚会!” 看见自己大弟子自作主张,诺科恼怒的瞪他一眼,然后回头对卢灿笑道,“裴迪的建议不错,这瓶红酒出自奥比昂酒庄。它已经完全熟透,像个优雅的美人等待有人迎娶。” 卢灿看看那边的加迪纳,结果裴迪笑道,“不要相信加迪纳的话,那小子在葡萄酒方面还没入门。他对葡萄酒的理解,仅限于名气,还有年份。” 好吧,感觉裴迪要比加迪纳更靠谱,卢灿果断选择相信他。 这时,雅科琳带着佣人,端着收拾好的酒具来到客厅,诺科教授拿着那支出产自奥比昂酒庄的梅洛干红,示意可以过去品尝啦。 嫣红的酒液,挂杯感很好。 所谓挂杯,是葡萄酒品尝过程中的一个专有名词——摇晃酒杯的时候,酒液达到的最高的地方有一圈水迹略为鼓起,慢慢地就在酒杯的壁面形成向下滑落的Tear“泪滴”,象一条条小河,法文称为Leg“脚”,这才是挂杯。 “嗨,维文,相信我的话吗?” 老先生举起酒杯,对卢灿扬扬眉示意,“今年上半年的天气不是很好,对于法国葡萄酒产业可谓灾难!不过,想要收藏一批高质量的新酒,这同样是个好机会。” 额,这话倒是提醒卢灿,上辈子很多人都说过,八二年份的红酒,貌似不错。 确实可以入手一批! 不过,相对红酒收藏,卢灿对诺科教授的艺术藏品,更感兴趣。 刚才加迪纳就说过,老先生的各类藏品一共分为三处,最多的藏在摩纳哥老家,还有一部分收藏在巴黎师范学院的别墅楼,同时这里也有一部分。 “OK!如你所愿!”听到卢灿的请求,诺科教授爽快的点头答应。 第705章 西域藏品 学者的收藏与普通藏家的藏品,差别很大,他们并不注重市场价值,更强调文化研究性。这一点,在诺科教授的收藏室表现尤为明显。 诺科教授的收藏品中,最多的是各种书籍;其次是各类不知名骨骼残片,金属及陶器碎片;还有一些是让人不明所以的壁画拓片,或者石雕碎片;还有一些随意放在木架上的残破泥塑、石刻等物件,或者残缺部位。 难怪刚才一听说上二楼参观教授收藏室,大家都不感兴趣,唯一陪同上来的只有裴迪——这些残缺件,要论市场价值,近乎于零,更没有欣赏价值。 诺科教授却兴致勃勃的拿起一件又一件的残片,向卢灿介绍。 他手中巴掌大的石刻拓片,上面有十多行细小的楔形文字,卢灿不认识,可教授滔滔不绝的自顾自说着,裴迪能看出卢灿不太感兴趣,无奈的对他耸耸肩,示意老师就这德性。 他手中的是苏美尔泥板拓片。 所谓苏美尔泥板,是古代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流域(现今伊拉克的大部地区)所诞生文明。其文明甚至要比中华古文明还要早——苏美尔楔形文字现知最早时间为3300年,这些文字被刻印在塑好的泥板上,形成很特别的书籍,这就是有名的苏美尔泥板。 这份拓片,是他亲自去大英博物馆拓回来的。 是的,古苏美尔泥板的最大收藏者,既不是伊拉克更不是埃及,而是大英博物馆。 19世纪中叶,由大英博物馆的乔治史密斯从亚述古都尼尼微——亚述巴尼拔墓里的泥板图书馆中,发掘出22000个这样的泥板碎片,里面记录了许多与《圣经》中相似的故事。 欧洲学者对这批“人类最古老的文字”一直抱有万分热情,诺科教授同样不例外。 尽管文博界已经认同苏美尔楔形文字被破译的事实,可欧洲同样也有不少专家认为有些文字的翻译有问题,一直在为某一泥板上的某一段话,或者某一个字的意思,争论不休。 很显然,诺科教授也是苏美尔楔形文字的研究者之一,他的藏品中,有大量的苏美尔泥板拓片。 如果是苏美尔泥板,卢灿会很有兴趣,仅仅是拓片,而且还是一个字都看不懂的乌漆嘛黑的纸片,他表示无爱——这就是他常被李林灿诟病的地方。 裴迪教授在这方面有很深造诣,他和老师一问一答,有时还会辩论两句,两人很快忘了旁边还有位客人。 算了,自己看吧,好在东西挺多的。卢灿也没觉得被忽视,这种随时随地能忘情研究的学者,值得尊重。 沿着桁架往里走,卢灿终于找到几件自己能看懂的东西,是的,这里面很多东西让一向很自信的卢灿很受伤,根本看不明白。即便是这几件,他也是半懂。 眼前这个小木架上的纸质贴牌上写着“河中地区古文明”。 河中即“中亚河中地区”,指中亚锡尔河和阿姆河流域以及泽拉夫尚河流域,包括今乌兹别克斯坦全境和哈萨克斯坦西南部。 河中为古代欧亚陆路主商道丝绸之路重要通道;自波斯帝国前后,该地区在大多数时间为各个伊朗语民族与突厥语民族所统治,多是波斯帝国与中亚突厥人的各个封建王朝,例如阿契美尼德王朝,萨珊王朝,萨曼王朝,萨非王朝,帖木儿王朝,布哈拉汗国等。 确切的说,卢灿前几天购买的古匈奴币,就是河中文明体现。 这些地区的文明是典型的中西混杂文明,以中东文明为主,中华文明为辅,所以说,卢灿只能是“略懂”。 略懂也要比不懂好,卢灿还是能看明白。 当他目光落到最后个木匣中时,乐了,这东西,他真懂! 眼前的木匣中,是一尊拼补过的隋唐青釉四系罐,整器裂成七八块大碎,被人用胶水重新粘合,但修补者的水平明显一般,彼此之间的缝隙很明显。 所谓四系罐,就是肩部平均分布四个小提纽,可以用绳子或者铁器穿上,高高系挂起来的罐子。这种罐子一般不大,它既可以用来盛装物品,有时候还可以用来烹饪——挂在火堆上,调制汤羹。 眼前这尊四系罐,直口丰肩瘦足,胎质细密,器肩部饰弦纹,腹壁饰布纹并装两对称横系,施青绿釉,釉不及底,釉透明度高,并开细碎纹片。 虎园博物馆还真没有隋唐之前的高古瓷,眼前这件,器物虽残,可东西很对,这是典型的隋唐瓷器风格。 卢灿见过的唐朝瓷器,还是在香江茶博物馆,那件青瓷茶注子具备中晚唐瓷器的特征,被誉为茶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他也曾私下向罗查理打探有没有可能入手?结果罗查理直接摇头拒绝——那是他老头的心肝宝贝。 眼前这件,不能错过!稍后一定找诺科教授要到手。 并不是唐代瓷器有多好,相反,唐代瓷器,基本上都是低温瓷,在质量上要比随后的宋代瓷器差不少,可这件瓷器的时间在这摆着呢,它对于研究中国瓷器发展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任何研究都是基于实物基础上,没有隋唐瓷器,虎博研究中心谈隋唐瓷器研究,那就是一句空话。 至于这件瓷器,为什么会出现在中亚河中地区? 这就更好理解。 从汉朝开始,在河中地区一直活跃着“昭武九姓”,也就是康国,安国,曹国,石国,米国,何国,火寻国,伐地国,史国。 这些国家中,康国最大,是其他国家的宗主国。唐太宗时期,谴使来求内附,唐高宗置康居都督府,任命康居国王为都督。康国内附,其他诸国也就相随内附唐朝,成为大唐王朝的一份子。 大唐盛世,河中地区又是丝绸之路的重要地段,中西货品交易中心,因此,在河中发现几件隋唐的瓷器,很正常。 “嗨,教授!” 瞅见两人不再争论,卢灿喊了一嗓子,诺科教授从另一侧桁架转过来。 “这件……隋唐瓷器,转手给我吧。”卢灿也没绕圈,直接指了指。 “这……”诺科教授迟疑片刻,也许是想起卢灿刚刚捐赠的二百二十万法郎,很快点点头,“行!算我捐赠给你家博物馆的。” 爽快!卢灿冲他竖竖大拇指。 这东西不是钱的事,而是爱好,能看出来,他对这些东西很喜欢,否则也不会用木匣盛装。对方很干脆的将自己喜欢的物品赠送,那就是情分。 教授笑笑,示意他可以搬下来。 其它藏品,卢灿没再开口,有这一件已经足以将虎博的瓷器历史往前延伸四百年,收获不小了。 三人重新下楼,卢灿正准备开口谈人文院和虎博建立联合研究小组的事情时,诺科教授突然想起一件事,率先开口。 “维文……你知道伊波利托德西德里神父吗?” 这名称有点陌生,不过卢灿很快想起来,诧异的问道,“那个意大利神父?” 是的,这位神父在中原文化圈中并不出名,可如果了解藏区宗教史,一定不会陌生。 他是天主教耶稣会的意大利传教士,1716年3月18日,受罗马教廷委派由印度经尼泊尔,抵达藏区首府拉萨传教,1721年离开。 这位神父的名声可不太好,属于耶稣会中的异端强硬派。 诺科教授突然提起他干什么? “他家后人中的一支,已经移居到巴黎乡下。” 教授拍拍木匣,遗憾的说道,“这尊大罐是我几年前从他家后人手中拿到的。当时和这件东西在一起的,还有几件河中以及河西地区的文物。可惜我没钱,只能买下它。” 所谓河西地区,就是古丝绸之路的东段,也就是今天的甘肃酒泉、武威、张掖等地。这一地区在很长时间属于吐蕃范围,而著名的敦煌莫高窟,也位于这一带。 这一带的文物,一直属于欧洲最喜欢研究的,甚至还演化出“敦煌学”这一系统学科。老先生这条消息来得很及时啊,虎博也藏有不少敦煌经书,敦煌学研究负责人,就是戴敬贤,若是能找一批河西文物,估计他会很开心。 “他家还藏有德西德里神父当年的东行游记手稿,我见过。教授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阿方索太贪!” “当时我陪同老师乔治·杜梅齐尔(法国20世纪著名语文学家、文明史家、宗教学家、法兰西铭文与美文学院院士、法兰西科学院院士)去他家,结果价格太高,没有买成。” “不知道那些东西还在不在,你可以去看看。” 好消息! 无论德西德里神父人品如何,他的东行手稿,对考证十八世纪初的印度、尼泊尔级藏区的文化,有着相当的价值。 卢灿很想会会他口中的贪婪阿方索! 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有件事要谈,那就是虎博与法国人文院的联合研究问题。 第706章 仗势欺人 等卢灿三人下楼,楼下客厅多了两位客人:人文院的持久秘书让·桑德罗·勒克朗,历史与地理分部的主管教授雅克·热尔内。 法兰西学院各大分院的管理机构有些奇葩。 以人文院为例,名义上,院长是分院最高领导者,副院长是二把手,持久秘书(也有翻译为常任秘书,但不准确)是干杂活的,三人都是由院内院士选举产生,构成分院的最高权力机关。 可事实上呢?奇葩多多。 奇葩一、院长的任期只有短短一年,负责主持学院会议,并作学院年度工作总结报告。这种一年制的院长,究竟能有多少真正实权? 副院长呢?他最大权限是负责秋季各奖项名单的对外公布,另外就是配合院长工作。奇葩二出现:副院长的任期同样是一年,不过,一年后,他自动升任院长。因此,每年的分院选举,其实只需要选择当年的副院长人选即可。 卢灿估计,这应该是为了保证管理政策的连续性而采用的“法国脑洞”吧 奇葩三就是持久秘书职位。 他对内负责各种杂事、对外代表该院,堪称“绝对大总管”,负责学院行政、财政、联络、出版、组织会议及撰写会议报告等等。 奇葩点来了——持久秘书的任期为六年,而且连选连任,原则上可以一直做到老死! 额,现在还能说院长是分院老大嘛?其实对法国的学术机构研究越多,槽点越多,可偏偏就能在法国,如此奇葩而和谐的生存下去。 卢灿面前的让·桑德罗·勒克朗,已经是人文院持久秘书的第二个任期。 卢灿捐赠两百二十万法郎的善款,是近年人文院收到较大一笔捐赠,他亲自过来表示感谢,握手时,那叫一个热情! 至于雅克·热尔内,此人一开口就把卢灿逗乐——“撸串,勒好!” 教授,你确定是喊我的名字?而不是穿越来的撸串客? 卢灿=撸串,这真合适吗?他笑着和老爷子握握手,甚至更用力,毕竟对方还懂点汉语。 在诺科教授的介绍下,卢灿对这位雅克先生还真的刮目相看——眼前这位是人文院的汉学家,西方敦煌学大师戴密微的弟子。 而戴密微又是谁的弟子呢?伯希和! 抛却此人对中国西北各类典籍的掠夺,例如骗走敦煌藏经等恶心事情外,伯希和是欧美日公认的汉学领袖,对汉学的全球推广有着巨大影响。 雅克·热尔内这一脉的汉学研究传承,非常清晰:汉学家安德鲁普1825-1900,到汉学家E·E沙婉1865-1918,到保罗伯希和(1878—1945),到戴密微(1894—1979),再到现在的雅克·热尔内。 他们的研究内容,一直有一条直线——“西域学”,到伯希和时,他开创性的提出“敦煌学”,将汉学西北所有的研究,都归纳入敦煌学中,算是集大成者。 雅克曾经在49、57、66、80年四次走访内陆,又于74年和80年两次走访台岛,多次走访香江,与饶真颐老爷子是至交好友——1956年饶真颐来法国,就是他与戴密微老师两人负责陪同的。1965年饶老再度来法国国立科学中心,研究敦煌写卷,也是他陪同的。 额,聊着聊着竟然聊出亲密关系来着,还真是没想到。 得,这话题更好说了。 “三位尊敬的教授,还有几位亲爱的学者,”卢灿扬手,将面前八人圈进去,“我有个小小的提议。” 他顿了顿,等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才大声说道,“虎园博物馆有六十多册的敦煌藏经,相信雅克教授会有兴趣的……” 雅克·热尔内神情一喜,想要开口,可卢灿继续说道,“虎博还有包括梵高素描在内的各种西方美术品约合一百五十多件,其中不乏名家之作,相信各位也会有兴趣。” “另外,虎博拥有相当数量的各类欧洲老金银币,”他对诺科教授笑笑,“还有一些您应该感兴趣的东南亚乃至中东伊斯兰教的文物。” “所以……”他耸耸肩,真心实意的说道,“我很愿意邀请各位,前往香江虎博交流研究。” “当然,如果各位有意向深入研究,我可以代表虎博,与文学院共同组建一个专项联合研究小组。”说这句话时,他看向勒克朗教授,这位才是大总管。 “你的意思是……?”勒克朗眼神凝了凝。 “无需讳言,虎博的资本无虑,可是在研究方面,刚刚迈出一小步,其分类研究能力,远远不足,而法国人文院这边,有相当数量的研究学者。” 卢灿再度耸耸肩,“我们为什么不合作?研究成果共享,研究经费可以通过项目申请的方式,由虎博支付。” 是的,卢灿想要给虎博研究中心提速,最好的办法就是拉拢更多的学术机构进来,在研究的过程中,顺带着帮虎博培养各类人才。 这种联合研究合作,在法国人文院屡见不鲜,譬如诺科教授手中就有一个项目——与大英博物馆联合研究苏美尔泥板上的楔形文字。 诺科教授和雅克教授,还有裴迪教授几人,包括雅科琳研究生,都很愉悦的接受卢灿的私人邀请——这无需人文院的批准。 可是,建立联合研究组的事情,勒克朗并没有松口——无论勒克朗是否真的把持人文院的大权,在名义上,他都需要去询问院长和副院长的意见。 卢灿的捐赠仪式,安排在明天上午十点大礼仪厅进行。 届时院长会出席,同时,因为这项善款是用来筹建研究中心,属于综合捐款(与之相对是专项善款),明天还会有人文院其他五个分部的人员参与见证。 至于媒体,卢灿摆摆手谢绝。 …… 从人文院出来,卢灿立即安排司机带阿忠直接过塞纳河,前往瓦勒德马恩省——诺科教授给的地址很详细,伊波利托德西德里的后人,阿方索及其家人,就居住在这里。 回到宾馆,阿欣她们还没回来,卢灿将四系罐放好,回头买点备料,将这罐子重新修补一下,现在这模样,太惨了点。 刚洗完澡,就听见房间电话铃声响起,是阿木的。 “冈萨雷斯那老家伙,还在硬挺着?”卢灿挑了挑眉。 阿木在那边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卢少,冈萨雷斯撑不住,他想要和谈,提出转让一家珍珠养殖场。” “一家?” 消息不坏,可卢灿依旧觉得不够,认真的想了想,“两家,必须是两家!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你告诉皮特森,可以在现有价格上,提一到两成,具体价位他自己把握。” 放下电话的卢灿,心情大好,随口哼哼起来。 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冈萨雷斯·埃斯特拉达家族,要比预料中更坚挺,阿尔达汗赶赴菲律宾,通过各方势力施压,依旧没能让这一家族屈服。 为此,卢灿想出一记坏招,釜底抽薪。 埃斯特拉达家族的产业主要有两大块:橡胶产业为主,包括祖传的橡胶园以及橡胶聚合材料的合成工厂;另一大项则是珍珠养殖为核心的珠宝产业。 珠宝产业的打压,一直是阿木联络纳德轩珠宝在做,逼得很紧;阿尔达汗则四处联络,断埃斯特拉达家族橡胶园的销售渠道。 埃斯特拉达家族橡胶产品,最大买家是来自北美的尤尼轮胎公司。阿尔达汗通过父亲的德尼尔百货,联络上尤尼轮胎澳洲分公司总经理杰克斯。这家分公司是1980年成立,专门负责亚洲和大洋洲的原材料采购工作。 在阿尔达汗的银弹攻势下,杰克斯答应,断绝与埃斯特拉达家族的橡胶产业合作! 冈萨雷斯,不得不屈服! 这是典型的仗势欺人!可是,商业的本质不就是这样吗?他冈萨雷斯当初想要拿下马继明家中产业时,有否想到自己也会被人欺压? 至于卢灿为何坚持要两家,那就是一心将埃斯特拉达家族从珠宝产业中赶出去。 这次结怨,阿尔达汗并没有使用什么恶势力,远不像他们欺负马家那样手段龌蹉,都是商业运作,可是,只怕埃斯特拉达家族未必这么看。 既然接下难解的冤仇,那就需要提防他们报复。 将他家产业挤压的越集中,越有利于控制——如果冈萨雷斯还想着报复,卢灿和阿尔达汗不介意将他家族的另一产业,也连根铲除! 至于说来黑手?呵呵,那他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如果不是卢灿一直压着,阿尔达汗早就想要派人进入他家橡胶园、庄园,折腾一番。 “咦?阿灿,你的歌写好了?唱的是什么呀?” 正当卢灿拿着毛巾,擦拭四系罐时,温碧玉推门进来,立即就听出他口中哼哼着一首没听过的曲调。尽管他五音不全,可架不住调子很柔和啊! 卢灿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这四系罐给压垮。 嗯?我哼新歌了?哼什么了? 他彻底断片了!忘了刚才自己哼什么。 “还装?”丫头忍不住白他一眼,粉拳一握,直接对着他肩膀擂了一记。 “就是这个调调……”她哼哼两句。 想起来了,《梦里水乡》! 好歌曲,真的能沁入骨子里,虽然不记得歌名,可总能让人在情不自禁中哼哼两句。 歌词,自然记不全,可曲调还是有的。 哈哈,自己的两首歌曲欠债,终于可以还一半了。 第707章 骑士勋章 大礼仪厅据说有六百年的历史,但维护的很好,金碧辉煌,属于法兰西学院总院资产。这里经常被用于举行院士佩剑典礼、院长选举及加冕仪式,以及各大奖项颁布(最著名的有法国文学大奖和法国小说大奖),是法兰西学院建筑体系中,最庄严的场所。 捐赠仪式,隆重而简短。 人文院的副院长爱丽兰朵——一位六十多岁的法国老太太,致感谢词;一共有八位院士出席见证捐赠仪式,雅克教授主持。 相比人文院,卢灿这边略显单薄,仅有孙瑞欣一人陪同他出席捐赠仪式——今天巴黎珠宝展结束,其他人都忙着呢。 将手中的支票,递交给勒克朗教授,同时又从对方手中接过捐赠证书,在一片掌声中,两人握握手,又拉上所有人一起合影留念。 搞定! 就这么简单。 卢灿看看四周,大家谈得挺开心的,好像没有留饭或者酒会的意思。这也太小气了,卢灿翻翻白眼,对阿欣抱怨一句,逗得那丫头掩着嘴直乐呵。 得,走人吧,直接去阿方索家。昨天阿忠带回来的消息还是不错的——他家的藏品中,不仅仅是德西德里神父当年的东行游记手稿,阿方索的爷爷,曾经在东印度公司工作,多次前往内陆贸易,应该还有一些内陆的藏品。 “嗨!维文,还有一个环节,别着急!”诺科教授连忙伸手拽住他。 “还有环节?”卢灿看看其他人,包括爱丽兰朵太太在内,都在微笑。 这就不懂了,咱钱都给了,你们也答应七月初前往虎博考察,然后再商议联合研究的事宜,这会儿还有事情没完? “喏,来了!”雅克教授对大厅门口努努嘴。 走进大厅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黑发白肤戴眼镜,很有派头,他身后跟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拎包,貌似秘书,女子很年轻,端着托盘,很有礼仪小姐的派头。 这是干嘛?卢灿疑惑的看看诺科教授。 老家伙对他眨眨眼,“惊喜!” 惊喜?那就是好事啰! 这时,已经有人和来人打招呼,听他们的话语,貌似来人是什么部长,内阁成员。 “嗨,年轻的东方先生,感谢你在法国所做的一切!”卢灿随着雅克和诺科教授往前迎了两步,结果对方直接奔自己这边来,远远的就伸长手臂。 “叫我艾德里安。”他和卢灿握握手,随即又对阿欣点头致礼,很有风范,“美丽的东方女士,感谢你们对法国所做的一切。” 见卢灿依旧在懵圈,诺科教授低声介绍,“这位是文化和通讯部部长。” 晕,还真是部长。法兰西学院虽然是最高研究机构,可他们依旧需要内阁拨款,因此尽管大家很看不起官僚,可态度上还是过得去的。 只是不知这位部长先生所为何来?卢灿的眼睛很快落到他身后礼仪小姐手中的托盘上,托盘中红色丝绸上躺着一枚勋章,花瓣状,绶带是绿色镶嵌四条白纹线。 这是给自己授勋? 我天上掉馅饼啊!这几个老家伙刚才一丝口风没漏。 确实如卢灿所猜测,今天的捐赠仪式,突然增加一个环节——给卢灿授予“法国艺术及文学骑士勋章”。 这一环节让卢灿有点懵——昨天没说啊,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个授勋? 诺科教授在旁边解释后,他才明白过来。 法国艺术及文学勋章是1957年由法国文化和通讯部设立,用于表彰全世界在艺术或文学领域享受盛誉,或对弘扬法国和世界文化作出特殊成绩和杰出贡献的法国人及外国人,是法国4种部级荣誉勋章之一,也是法国政府授予文学艺术界的最高荣誉。 什么叫杰出贡献? 搞文学创作的肯定是,无私捐赠者自然也是,卢灿中奖靠的就是后者。 这事得感谢雅克和诺科两位教授,是他们昨天下午在人文院会议中坚持的结果。 另外,只能说卢灿赶巧了。 法国艺术及文学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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