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他:“就你话多。” 她刚刚才嘴犟了一下,随后就被他给拆穿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秦悦织的眼睛是自带风情的桃花眼,一颦一笑都带着点娇媚,如果是平时,她这样看他,肯定是像一片羽毛在他心上拂过,带出一片酥麻的痒意,可是现在…… 他实在没办法因为这双肿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生出任何旖旎的心思,只是忍不住想笑。 但他也知道,如果真笑了,秦悦织肯定要炸毛,一炸毛,就又要躲着他好长一段时间。 霍霆东低头,虚握着拳抵在唇边,干咳了一声将笑意压下去:“走吧,先上去,早餐要凉了。” 几人一起上了楼,秦赫逸和王大富已经走了,聂煜城在旁边空着的病床上睡觉,薄荆舟绷着脸,念经似的叨叨:“你赶紧回去睡吧,这医院里的床又小又窄,睡着难受。” 聂煜城被吵烦了,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耳朵盖住,“闭嘴。” 他现在浑身一点劲都使不出来,只想睡觉,不想动。 有旁人在,沈晚瓷先是礼貌的敲了敲门,才拎着早餐进去,薄荆舟脸上的冷意立刻散了,伸手就来接她手里的东西:“怎么去了这么久?” 第673章 打包送走 沈晚瓷自然不会给他拿,抬手绕开了薄荆舟伸过来的手,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每样都买了一点,你看看想吃哪个?” 包子、馒头、蒸饺、豆浆、粥、小馄饨……医院外面也只有这些了。 薄荆舟瞧了一眼:“馄饨吧。” 小馄饨是用塑料打包盒装的,有点烫,一只手不好拿,里面的汤水容易洒出来。 考虑到他手臂上有伤,沈晚瓷还将餐具的外包装拆了才递给他:“你坐床边吃吧,端着容易洒。” 薄荆舟的伤都在上半身,腿没有问题,起床吃个东西还是能做到的,但他却看着沈晚瓷,靠着床头没有动:“我是病人。” 沈晚瓷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别人生病都有人照顾,”薄荆舟抬了抬手,正好让沈晚瓷看到他被车门夹得肿起的手臂:“有点痛,是不是麻药过了。” 秦悦织看得人都惊了,这是哪里来的绿茶?她甚至怀疑薄荆舟这话不是说给沈晚瓷听的,而是说给旁边床的聂煜城听的。 她都能看出来的事,沈晚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幼稚。煜城一直都在睡觉,她进来这么久,连看都没往她这边看一眼,明显就是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了,就这样,薄荆舟居然都还能吃醋。 本来不想搭理他,但一想到被绑时看到的那段视频,心就又软得不行,哪里还硬得起心肠拒绝。 她端起碗,用廉价的塑料勺子舀起一个馄饨,递到薄荆舟唇边。 男人没有看馄饨,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她嫣红的唇瓣上,克制的抿了下唇,想吻她,在仓库里看到她哭的时候就想了,但那时候那样的情况,并不适合,所以他只得把升起的念头又压了下去。 现在那个被压下的念头又重新冒出了头,比之前更强烈。 薄荆舟扫了眼病房里的其他人,泄气的一口将勺子里的馄饨含进了嘴里,赶紧吃东西,吃完后赶紧把事情处理完,然后赶紧把这些人打发出去。 吃完饭,薄荆舟就和霍霆东谈起了纪子言的案子,绑架案的审讯结果还没出来,就目前掌握的证据,并不能定他的罪,如果这次不能把他送进监狱,那他24小时后就会被放出来。 秦悦织凑到沈晚瓷面前,压着声音问:“我怎么感觉薄荆舟现在越来越茶了?难道茶这种特质还能传染?吃个早餐还非要让你喂,喂就喂呗,他还非七弯八绕不直说。” 沈晚瓷低声和她聊八卦:“你和霍律师这是成了?经常这么如影随形,我都要以为你们是在同居了。” 不然哪有这么凑巧。 在非工作的时候,有秦悦织的地方,十次有七次都能撞上霍霆东。 秦悦织拿手指戳她的腰,“我在说你和薄荆舟的事呢,你别往我身上扯。” 沈晚瓷怕痒,一边扭着身子躲,一边哈哈大笑,笑声传进薄荆舟耳朵里,他更没心思处理这些烦人的事了,好在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于是便下了逐客令:“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等警察那边的审讯结果出来再商量后续的事。” 霍霆东点了点头,拉着秦悦织走了,聂煜城正好累得不想开车,就跟他们一起了。 房门关上,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外面走廊上不时有人经过,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很吵,愈发衬得只有两个人的病房里气氛静谧。 沈晚瓷在收拾床头柜上的餐盒,薄荆舟一直看着她忙碌,等了半晌,也没等来她主动问起他的身体,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拉住她的手,“晚晚,你听我说,我……”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震惊,瞳孔微微放大。 因为被他拉住手的沈晚瓷突然俯身,吻住了他的唇,女人的唇瓣柔软,哪怕什么都没涂,也好像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 薄荆舟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却下意识的揽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女人的长发垂下来,亲昵的落在薄荆舟的肩上,有几缕还落进了他敞开的衣领里,缠上了他的喉结、锁骨…… 金灿灿的朝阳从窗外透进来,给两人镀上了一层暧昧浪漫的暖色光晕。 这画面,很是唯美。 也不知吻了多久,薄荆舟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松开了沈晚瓷的唇,看着上面潋滟的水光,以及女人眼底的水润,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得在她的腰间摩挲,半晌才吐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都不痛了,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薄荆舟一脸认真,要不是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欲,她就要信了。 她无情的打破他的幻想:“这两天你都得在医院里呆着,而且就算出院,你现在的身体也不能做剧烈运动,都内出血了,起码得静养个几个月吧。” 薄荆舟:“……” 沈晚瓷在床边坐下,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许久后才开口:“不会不要的。” “就算你忘了,我也不会不要你,没了那些过往的记忆,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别的记忆,记忆之所以可贵,是因为创造它们的人,而不是记忆的本身,只要人还是同一个,旧的和新的,就不会有区别,”怕自己说的太含蓄,他听不懂,沈晚瓷又重复了一遍。 她抬头看向他,脸上是坚定的笑意:“薄荆舟,我不会不要你的。” 沈晚瓷很少说这种煽情的话,也很少情绪外露,不知道薄荆舟听了这番话是什么感觉,反正她自己觉得挺感动的,有哲学还有感情。 薄荆舟默了几秒,然后很是认真的问道:“如果我不记得你,却记得自己有个未婚妻叫孟小雨,并且深爱着她,那你还会要我吗?” 他是抱着探沈晚瓷的底问的问题,医生说他以后的记忆可能会错乱,可能会模糊,甚至会完全忘记。 他想知道,哪种情况下沈晚瓷会不要他。 沈晚瓷:“……” 薄荆舟这死直男简直是和浪漫有仇,哪壶不开提哪壶,该闭嘴时不闭嘴。 她的感动僵在了脸上,冷嘲的勾起唇角,恶声恶气的道:“不会,不止不会,我还会把你打包,包邮到家发给那位孟小雨。“” 第674章 都忘了 说完,沈晚瓷又瞪了薄荆舟好几秒,还是觉得不解气,“看来你对纪思远给你找的未婚妻挺满意啊,都这么久了,还记得人家的名字。” 对薄荆舟而言,这个名字已经不单单是代表一个人了,而是代表痛苦的开始,因为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后,就会迎来新一轮的折磨。所以别说这么短的时间,就是终其一身,估计都很难忘掉这三个字了。 “……”薄荆舟沉默片刻,没有否认,只郑重其事的保证道:“晚瓷,我没有见过她,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实存在,但我被纪思远关着的那段时间里并没有见过她,所以我记得的只是一个名字,并不会对我们的感情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看着男人严肃认真的和自己解释的样子,沈晚瓷心里一阵酸疼,急忙握住他的手,“我就开个玩笑,没有生气,记得也没什么。”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恐怕记得会更深,做梦都要喊对方名字的程度。 沈晚瓷想了想:“你昨天被送到急诊室去后,医生给你做了个头部检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你的头痛可能是催眠和乱吃药造成的后遗症,你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 薄荆舟犹豫了一下:“睡眠不太好,会时不时的出神……” 他语速很慢,还在时不时的看她。 沈晚瓷忍了又忍,没忍住,催促道:“还有呢?” “记忆比以前差了。” 薄荆舟从小到大都是学霸,还拿了双学位,记忆力肯定是极好的,所以他这句模糊不清的回答,说了和没说一样, 沈晚瓷皱眉:“比以前差了,是差到什么程度了?” “有时候会记不清以前的事。” 之前只是记忆模糊,遗忘的也是不那么重要的事,但最近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这种症状加重了,他已经要开始翻笔记本了,可翻到也只是知道,并不是想起来了,那件被遗忘的事在他这里,彻底成了冷冰冰的回忆,他甚至不记得这事情对他而言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沈晚瓷毫无预兆的问道:“你还记得我当初的毕设吗?” “……记得。” 薄荆舟那短暂的停滞,并没有瞒过她的眼睛,那幅画他花了高价买回去,到现在都还在他书房的抽屉里,对他而言,应该算得上十分重要的记忆了,可他现在却已经记不得了。 只能说明他如今的身体情况,比他说的要糟糕的多。 沈晚瓷:“那你看懂我画的是什么了吗?” “……” 薄荆舟下意识的就要去摸手机,关于沈晚瓷的回忆,他记了两份,一份手写,一份电子版,就是担心有时候会不方便翻笔记本,但他低估了两个相爱的人对对方的了解程度,沈晚瓷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他根本没有机会当着她的面神不知鬼不觉的翻看记录。 “没有,你那画……太抽象了,”他握住沈晚瓷的手,想要略过这个话题,“晚晚,我不懂艺术,抱歉。” 沈晚瓷脸色严肃,没有再和他拐弯抹角:“那你还记得,当初买那幅画,花了多少钱吗?” 这下,薄荆舟瞬间就懂了,什么画不画的,都是晚晚在试探他,她根本就不是在意他看没看懂她的画:“抱歉。” 再多的话他没有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忘了。 沈晚瓷冲着他扬起了唇,笑着抱住了沮丧的薄荆舟:“没事,忘了就忘了,你过去的记忆里关于我们的那一部分也不是很美好,不是你在单恋就是我在单恋,虽然结了婚,但也是误会重重,还有讨人厌的简唯宁。” “忘了正好,以后不管是和她长得像的人,还是她本人出现在你面前,你都能心无旁骛,也不会因此就去英雄救美,还被人缠住……”她朝他扬了扬手上的订婚戒指:“我们的记忆从现在开始,夫妻恩爱,甜甜蜜蜜。” 提到谢初宜,她的语气里不由的带上了反感,不愧是和简唯宁长得有五六分相似的人,心思都一样的恶毒,得不到人就想搞死情敌,拒绝她们的又不是她,有本事找正主啊。 沈晚瓷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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