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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年,即使在原来的主子说出将自己送给少年后的现在,也不可以。是自己不值得。就这样守护少年已经很好了,他很满足。 粗糙的手掌下,是少年温热的肌肤,充满力量感的肌肉,他曾和这副身体抵死缠绵过。 他真想亲吻他。 第三十七章 我只要你 苍殊一边接受涂药,一边趴着翻阅一沓纸张,上面都是李木深收到的各种情报,是他从李木深那里要来的,作为他了解这个世界各种事件发展进程的了解途径。 除非必要,他一般不喜欢跟李木深聊天,自己一个假先知,多说多错。 这段时间大大小小的事还真不少,李木深和李煊祁之间明来暗往的较量层出不穷,很多人还对这两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一无所觉,但也有人察觉或者发现到什么了。 “刑部这个……”遇到缩写剧情里提到过的东西,苍殊难免会念叨两句,然后思考有没有可操作的空间,暂时没想到的话就会抛开。 “emmm,到这里了啊……”而一些主线故事,则会提醒苍殊剧情走到了哪里。“延塍国和亲。” 时间真快,马上就是原着里导致男女主闹翻,女主远走塞外的触发事件了。而这个时候,男女主已经分开,两人的感情似乎也没有原着里描述的那样深厚,李煊祁还会拒绝延塍国的公主吗? 苍殊觉得不会,也希望不会,毕竟他跟上官歆说的“前世”便是如此,否则还真不好叫上官歆死心。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苍殊操心。 贪狼的死劫。 苍殊倏地坐了起来,转过身面对身后的贪狼。贪狼把他当主子,便要反射地起身立到一边,被苍殊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肩膀。 “你现在归我管了是吧?”苍殊目光灼灼。 说实话,当他知道李木深把贪狼完全赠给他时,他也吃了一惊。他本来想着一年后就可以还给李木深,那时候剧情基本快要走到结局了,大局已定,异己已除,李木深身边会安全很多。但就这样也不错,能做个活在阳光下的正常人,总比一辈子当个刀口舔血的暗卫好吧? “是。” “那你可要听我的话,到年前后这段时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离开这里,没有什么比保证你的安全更重要,明白吗?” 贪狼的目光微闪。“是。” 他是很木讷,但不蠢,苍殊这样子,分明是知道什么——预知。所以,原本在年前后,自己是会遭遇危险吗?所以苍殊才让自己呆在安全的地方,所以苍殊才把自己从主…王爷那里要来…… 苍殊正要满意地拍拍贪狼,便听这个寡言的男人问他:“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恩?我也觉得我对你挺好的。”苍殊一点不客气,但事实也确实如此啊,要知道李木深的安危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可就这样自己还是要走了贪狼。 “不过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是我朋友,我不该对你好吗?”总不可能自己明知道贪狼接下来很可能会死却什么都不做吧? “……”贪狼不知道说什么,但他很开心。 “又不说话,你这么憋我真不晓得你一天都在想什么。”苍殊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感动吗?” “感动。” “感动就要好好听我的话。” “好。” “保护好自己。” “好。” “还要保护好我,我很弱很怕死。”承认自己很弱好气呀,明明在另一个世界自己的武力值还有些看头的。 “好。”贪狼又想到了苍殊坐在轮椅上的样子,一阵闷痛。“我会保护好你,谁也无法再伤害你。” ——我以性命起誓。 苍殊欣慰地拍拍贪狼的肩膀,“义气!没白疼你。” …… 时间摇晃,都城的年味越来越重。 作为一个家里蹲,苍殊只知道李木深现在是越来越难见到了,年前的各种盘点还是蛮忙的。而相对的,江珵燕自然也更难见到,苍殊表示有点小遗憾。 你说他是不是贱的,一边说好不撩剧情人物,一边又嫌弃李木深和贪狼无聊,逗弄易炸毛的江珵燕几乎成了他打发时间最大的乐趣,安梓都觉得自己这位宿主每天的命都是捡回来的,偏偏人家一点没觉得,一有机会就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安梓时常觉得苍殊是不是脑子里缺一根叫做尴尬的弦,后来他实在看不下去还问过苍殊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是: “会尴尬啊,但我总不可能因为一点小摩擦就跟江小燕绝交吧,我心胸也没那么狭隘诶。” 渣男殊管那叫做“小摩擦”。安梓简直不能再佩服苍殊的粗神经。 而且虽然苍殊说他也会尴尬,但安梓是真没看出来。不过好歹他们怎么也是相伴十年的小伙伴了,所以安梓也不是完全不能看懂苍殊的脑回路。 只要你把这个真实年龄快三十的男人当做一个小孩子来看待,就能想通了。 你有见过几岁的小孩子打了一架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吗?没有,小孩子说气话,发脾气,可转身就能因为想炫耀自己的新玩具而主动凑过去。 纯真,直率,不记仇,没心没肺。 都说男人是永远长不大的,只是在苍殊的身上,某些长不大的特质尤为明显了吧……也不知是好是坏呢?安梓坐看好戏地想着。 …… “嗷!”苍殊兴奋地大叫一声,他终于能出去放风了! 新年过去,他一直陪贪狼呆在王府,外面险象环生的太子刺杀案根本不去参与,自然什么都不会发生到他们头上,至少目前来说贪狼的死劫是过去了,以后会怎样谁都说不好,但起码现在他紧绷的神经能放松一下了! 他本来就不是能在一个地方安分呆着的人,当了这么久死宅可把他受够了。新年没能出去浪,这古代的元宵节他可说什么也要出去见识一番!这可是最繁华的都城,必然比白山城的元宵热闹多了吧!这才不枉他穿越到古代一趟嘛,虽然这是个书里的世界,虽然因为太子薨殁,今年的规模会小一些。 好吧,其实见识什么的都随便了,他只是太需要出门撒欢了!虽然为了以防李煊祁还不死心,他得做个易容,不过这一点不能影响他的兴致,出了门就如同那脱缰的野狗一般。 李木深看着玩疯了的苍殊,知道对方确实是被闷坏了,因为苍殊平时其实是个很懒的家伙,大喜大悲这样耗费能量的情绪并不常见于苍殊身上。 能见到这样孩子气的苍殊,真的很让他高兴,也让他发现,原来苍殊笑起来这么感染人,那双平素惫懒的眼睛竟然是月牙的形状。 一个聪颖的,完全不缺成熟男性魅力的,甚至玩弄阴谋诡计、可以笑谈人命的人,竟然能够一点都不矛盾地拥有这样明净的气质,这样干净的灵魂,这种反差,无疑是十分吸引人的。 看后面一言不发的两人就知道了。李木深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贪狼和江珵燕。 苍殊从高台上跳下来,装模作样对周围的迷弟迷妹们做了两下互动,然后径直朝他们这边走来,乐呵呵地牵起李木深的手,把手里的花灯塞到对方手里。 “你喜欢蓝色,这个花灯送给你。”这是他今晚打擂台赢来的第四个花灯了,其他三个都交给贪狼拿着,他倒是想送给江珵燕,可惜人家不要。 塞完花灯,他抓起李木深另一只手,避免拥挤的人流把他们分开。“走走,去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 人流如织,摩肩接踵,苍殊这么东张西望地走路,就不意外会撞到人了。当那大汉拎出一个大榔头来时,苍殊知道自己这是惹到硬茬了。 “怎么着,我都道歉了你还得理不饶人了是吧?”苍殊硬气着呢,他可是有打手的人!“贪…卧槽!” 裁判他犯规!抢球!趁我喊人的时候一点招呼不打就动手了! 苍殊反应还是快的,立马后退便要躲开这一下,而几乎同时就听一道破空声擦着他过去,把那大汉撞得倒退好几步,再看到有什么黑影又飞了回去。 苍殊眼皮一抽觉得这一幕略有点眼熟,回头就见江珵燕收回了佩剑。 果然,跟那回收拾他是一个招数,不过这次连剑鞘都没出,直接整把剑都飞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心急……而那大汉明明武功在身,却比他上次看上去还要糟糕,也不知江珵燕用了多大的力气,肯定用上了内力。 见苍殊看过来,江珵燕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大汉那边被同伴扶了起来,接下来便是一言不合开打了。 苍殊拉着李木深乖乖等在一边看戏,对自己这边两大高手没有一点担心,而且看得还非常起劲,就差摇旗呐喊了,因为对方几人中似乎也有两个高手,江珵燕和贪狼都不出全力的话,打得是蛮精彩的。 不过显然在这种热闹喜庆的日子,是不能放任他们聚众斗殴的,很快就有官兵赶来了。被缠住盘问可是很烦的,影响兴致,所以苍殊立马跑过去,大声喊停还准备动手的江珵燕。 对方不乐意配合他,苍殊也不恼,就这么横冲进战局,吓得江珵燕差点剑都脱手了! 还是贪狼拦下了攻向苍殊和江珵燕的攻击,苍殊则一把拉住忘记反应的江珵燕,朝着官兵来的另一边跑了。有贪狼和李木深的护卫在,苍殊还是很放心李木深的安全的。 他拉着江珵燕跑了,留下李木深在这边处理骚乱,李木深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苍殊同样不担心康王大人陷入麻烦。 官兵在跟自己的护卫交流,李木深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对身后的人说到:“为何不去找他,你要记得你现在的主子是谁。” 贪狼默然。 然后便要动身。 只是李木深又阻止了他:“有江珵燕在,他不用你保护,现在,把时间留给他们。” 苍殊为什么偏偏去拉江珵燕呢?李木深看得明白,因为苍殊有话要对江珵燕说。 诚然,如果可以,李木深一点不想让苍殊跟江珵燕和好,他不想苍殊和除自己以外的任何其他人有太深厚的交集,他想要苍殊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只属于自己。 不过,对苍殊,他却还要做好知情知趣的功夫。苍殊需要一点空间,自己起码要知趣地帮忙配合一下,然也。 另一边,跑出人群的二人。江珵燕一把甩开拉住自己的手,憋着气,质问:“你做什么!” 苍殊停下脚步转过身,“跑路呀。” 他不是说这个!“你突然冲过来干什么,找死吗!” 哦,说的是自己打断他们打架的事啊。“这不看官兵来了你还不停手嘛,我有分寸的。” “你有分……”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到我的。”他当然相信江珵燕的技术,第一少侠可不是吹出来的。 还想反驳苍殊的江珵燕,被苍殊冷不丁一句断言给堵了回去,又气又恼。“你少自作多情!我不高兴了照样往你身上砍!” 对江珵燕从头到尾不友善的态度,苍殊一点不恼,始终笑眯眯的。不过江珵燕这一声吼让周围不少视线看了过来,正巧旁边有条小巷,他便拽过江珵燕的手腕,一同滑进光线较差的巷子。 然后不等江珵燕继续闹腾,他先发制人:“江小燕你真的很幼稚,你知不知道你这叫刀子嘴豆腐心,叫傲娇。” “你才幼稚!你起开,别离我这么近!”说着便去推他。 这个巷子就这么宽,而且不离近一点连人的脸都看不清,苍殊便不配合他,抓住江珵燕不安分的手抵在两人的胸膛之间。 “你放开!” “不放。” “你!我动手了!”江珵燕气急败坏。 “谢谢你。” 苍殊突然来这么一句,让空气都沉默了三秒。 “谢谢你——”苍殊又说了一遍。 就算江珵燕昏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庞,光是声音便能听出其中的笑意。 “——刚才出手救我。” 一瞬间,就一瞬间,江珵燕便觉得心口发酸。“我…我可没想救你,我只是心情不好,有人撞上来,我……” 苍殊笑意忱忱,“编,继续编。” “闭嘴!”江珵燕恼羞成怒。 “闭不了嘴,我就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开心,你虽然生我的气,但你还是担心我,还当我是好兄弟,所以别闹了好不好,我们和好吧,恩?” 江珵燕这颗心更酸了,谁他妈想跟你做兄弟…… 但他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难受的就只有他自己,罪魁祸首压根什么都不懂……怎么就是不懂呢?你不是那么聪明吗?混蛋苍殊你是猪吗! “谁要跟你和好!你说和好就和好?”姓苍的这可是你求着我的!江珵燕一下子趾高气昂了起来。“你开心了我还没开心呢!” 苍殊有点愣,没明白江珵燕怎么气场突然变了。不过这话他是听明白了,江小燕这是蹬鼻子上脸要开要求了!“说吧,你还想怎样?要我做什么你才开心?” “我……” “砰——砰砰——”突然几声炸响,花火连连绽放,点亮了夜空。 稍惊后,苍殊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抬头看去。看着古代单调的烟花,虽然远不及现代的盛大繁复,但竟也让他有点怀念了。 江珵燕只瞥了天空一眼,便低头看向面前近在咫尺的人。对方的脸在火光下明灭不定,一双似多情还无情的眼睛被映得熠熠生辉,怎么能这么好看…… 最后低头看向自己被苍殊攥住压在胸口的双手,同是成年男性,对方居然能包住自己的拳头,手掌真大,手指也那么好看…… 才发现这混蛋居然还比我高半个头,这个高度,自己只要再靠近一点,稍稍抬头就能…… 烟花没啥好看的,苍殊很快转过头来,“你刚才想说什…唔…唔?!” 苍殊一愣,然后惊了! 江珵燕他亲我! 亲我干嘛?他还没想明白,还以为喜欢我? 这可不行! 苍殊反应过来立马就要反抗,但江珵燕好不容易受了蛊惑下定决心,武力值远超苍殊的他能允许? 必然是不能够的啊! 所以他反手制住了苍殊,把苍殊抵到了对面的墙上,还腾出了一只手扣住苍殊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在苍殊抬腿的时候,毫不费力地化解了攻击。 这样受制处于弱势的地位让苍殊极其不爽,可是四肢都被钳制住了,他似乎就只剩下了脑袋,哦不,连脑袋都是被扣住的,这样似乎很显然了,要反击只能靠两人连在一起的嘴巴和舌头了。 苍殊发狠了亲吻江珵燕,说是啃食都快不为过了。江珵燕也差不多。 两个都没什么经验的青年,打个啵儿都不能靠技术征服对方,所谓菜鸡互啄。 但到底苍殊还是靠着微薄的经验优势和优秀的天赋,略胜一筹。把连理论知识都匮乏的江珵燕亲得差点断气,然后趁机争取到了一点自由。 “江珵燕!”苍殊有点生气了。 江珵燕胆子一缩,却还是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你不是问我要什么吗?我要跟你做爱!”这个词,是他跟苍殊学的,就在上次两人滚床单的时候,也亏得那种情况下他还能听见苍殊的话,并且记住了。 苍殊觉得疯了,都疯了! “老子要跟你做兄弟你却想跟老子上床?!你跟你兄弟会搞到床上去?!” “可我们之前就做了,已经做了!你却还口口声声说要做兄弟,你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我……那只是一时冲动,你那时候状态明显不对啊,我们不能……” “你怎的这么婆妈!是你艹我又不是我艹你,你叽歪个什么劲!”江珵燕越说越恼,“我什么都不要了,面子里子都不要了,我也不要你喜欢我,我就想跟你做爱!你自己说了,这就是你舒服我舒服的事,你做不做,不做我就去找别人了!” “……”苍殊被这么剽悍奔放的江珵燕惊到了,然后飘然地来了一句打破这三秒的安静:“你真找别人?” 苍殊一点不信,江珵燕这么傲气的一个人。 江珵燕被苍殊脸上的怀疑,那种仿佛抓住他痛脚的笃定刺激到了,气得一把推开苍殊,又猛地扑上去。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行了吧!混蛋苍殊! 我只要你,哪怕是用身体也要缠住你,绑住你,我就不信,一个日日夜夜与你抵死缠绵的人,一年后,十年后,几十年后,你还能对我无动于衷! 外面是热闹喧嚣的上元佳节,光线不良的无名小巷里,不断响起少儿不宜的声音…… 你说苍殊明明之前第N次自省过不招惹剧情人物的? 嗯?那是什么? 真香。 … 自此,苍殊和江珵燕就这么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有江珵燕抛掉节操各种勾引挑逗在先,苍殊这个本来意志就不坚定的,基本每次都会屁颠屁颠地上套。 只要李木深不出门,江珵燕不用担当保镖的职能,就会溜到苍殊那边去。有时候是拌嘴斗殴,有时候也能和和气气聊天下棋,或者更多时候是江珵燕教苍殊一些外门武功。但不管做什么,只要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对上了,两人就能滚到一起去。 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一个还怀揣着那么浓烈的爱意,碰到一起就是干柴烈火,烧得这个冬天都扛不住他们的热烈,冰雪消融,春天步步来临。 “嗯……别,啊——” 脱力的江珵燕被苍殊捞进怀里,抱着往浴池走去。李木深着实待苍殊极好,给他的这个清涟院有个很大的浴池,只要吩咐了下人,就能烧好水等候他享受沐浴的乐趣。 对了,浴池的里外附近都被他和江珵燕占领过。 江珵燕很放得开,只要没有下人在场,什么时间、任何地点都能配合,姿势也是。不如说,比起规规矩矩呆在房间里、床上,江珵燕在非常规的、甚至是有点暴露的地方,更嗨。 简直让苍殊大叹城会玩。 苍殊不知道的是,江珵燕除了确实享受在各处留下他们欢爱的痕迹之外,还为了刺激以及警告情敌。 江珵燕知道,他和苍殊的动静根本逃不过同一个院子里的贪狼的耳朵,一开始有些羞耻,但既然肯定会被听见,不如堂堂正正地告诉对方,苍殊有多爱他…的身体,苍殊是他的,不容觊觎。 江珵燕确实如愿了,虽然贪狼什么表示都没有,但他真的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妒火烧心,谁堪忍受? 江珵燕坐在苍殊怀里,懒洋洋地靠在那宽厚的胸膛上,任由苍殊导出他后面的东西,对方的动作细致又温柔。不得不说,虽然觉得苍殊真不是个东西,但只要不谈感情,对方真的很好,没有一处不好,好得让人沦陷。 屁股后面还能感觉到苍殊没有完全软下去的东西,江珵燕叹服又叹息,蹭了蹭。“明明一点武功没有,这方面的体力却好得吓人。” 苍殊一巴掌拍到那不安分的屁股上,因为在水里,倒是没什么声响。“再骚就把你办了,你知道我还没吃饱。” 江珵燕气鼓鼓,又骂他那种字眼!气! “最近老跟李木深出去,来找你的机会都少了,你整天这么欲求不满,没找别人吧?”江珵燕时刻谨记这里有条苍殊招招手就能洗白躺好的狗一直在边上虎视眈眈呢。 “什么欲求不满,都是你来勾引我的好吧,我是个洁身自好的好青年。最近朝里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听到前面,江珵燕差点没又跟苍殊干架。“还不是和亲的事,基本定下了吧,就差个具体的吉日了。” 苍殊心道,李煊祁可真没让他失望。 延塍国是个国力只稍逊大昭一筹的大国,但因为这些年一直受胡人的骚扰,兵力差上许多的延塍国国主便打算通过和亲的方式与大昭结盟,希望大昭能在兵力上驰援延塍,治一治越发嚣张的胡人。 因为延塍并非小国求和,所以这个和亲公主可是真正的高娶高嫁,身份尊贵着呢,娶了她就意味着背后站了半个延塍,所以想要成为这个幸运儿的皇亲国戚真的不知凡几。 都知道真正能娶到公主的必然是最受重视的哪位皇子,但据说这位玉萝公主是真正的延塍国主心头肉,远嫁大昭甚至不是国主的命令,而是她自己提出的,而与之相对的,她要自己挑选自己的夫君。所以除了四皇子、五皇子外,别人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的嘛对不对,万一就被玉萝公主看上了呢? 可不,人家玉萝公主就看上了才华不显、名声风流的李煊祁。 原着里,男女主是已经被太后赐婚了的,所以李煊祁也是以这个理由来拒绝和亲。 但玉萝公主实在不愧是戏份给力的女二,死活要嫁给李煊祁,她身份那么尊贵,肯定不可能是做妾的,最起码都会和女主成为平妻。但是,平妻还是妻妾都不重要,在女主眼里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 李煊祁是拒绝得挺坚决的,但皇室以及玉萝公主都必然不能这么乖乖配合,所以就来点什么威逼利诱啊,生米煮成熟饭啊……饭还没熟,但差点快熟的时候女主及时赶到了,女主精神洁癖受不了,根本没给李煊祁解释的机会就跑了。 一跑就跑到了边塞,开启了战争卷。 但现在呢? 男女主感情不比原着深厚。 女主不知道失贞给了谁。 女主没能嫁给男主,现在还不知所踪。 而太子已死,李煊祁的野心完全觉醒,这个时候有代表延塍国的和亲公主出现,你说他为什么不接受?即便是还对女主有些感情,但一个三妻四妾正常合法的年代,想要男主在不受女主影响的时候选择坚守,那不现实。 而选择了接受的李煊祁,等和亲的消息传到上官歆的耳朵里…… 就是这个世界的天命背弃他的时候了。 正想着这些,怀里的人突然往下滑了一点,苍殊忙把人抱住,察觉到什么,苍殊凑近了去听江珵燕的呼吸,果然睡着了。 失笑地摇了摇头,苍殊动作轻柔地把人抱出水,一寸寸擦干身体,裹上他找裁缝做的浴衣,然后抱着人一路回到卧室。 在他离开的转角,贪狼一直沉默地注视着。 第三十八章 秘密泄露 边塞,大漠,黄沙。 上官歆几乎是要把手里的纸条捏成粉末,也不足以平息她此刻的愤怒和痛苦。 在她收到这条消息的同时,想必她心爱的男人已经娶了别的女人,夫妻阖欢,举案齐眉,上下欢庆……哈,哈哈! 这就是她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后,唯一支撑她最后一丝脆弱的,羞愧于面对又心存侥幸的爱情啊! 去他妈的爱情! 她要报复。 她不好过,必不能让这个世界好过。 她要让选择了面包的李煊祁知道,什么叫丢了西瓜捡芝麻。不过,他也只能后悔了,他再后悔他们也不可能重新开始了。 因为,如果她愿意相信苍殊的话,那么,李煊祁可能从来没有爱过她。 “在‘上辈子’,李煊祁同你成婚,却又娶了延塍国的和亲公主,你气不过便离开了他,去到了边塞……” 苍殊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没有告诉苍殊自己接下来的出行计划,所以当苍殊说到边塞的时候,其实她已经有一点动摇了。 撒谎,就要九真一假才最“真实”。 “……在不久后的将来,你们还会经历很多风风雨雨,分分合合,最终你原谅了他。而他,却在封王的那日,囚禁了你,也派人追杀我,你的势力全部归他所用,你的手下、朋友,被他骗得团团转,唯一察觉到不对的司风,也被他制造意外清扫了……最后在他登帝之日,就是你我二人——天下人口中的妖孽祭天之时。我不知道他最后的结局,但铲除了所有威胁后,又有除妖卫道的功绩,想必皇恩浩荡,天下归心,厚载万世吧……等我再睁开眼,就回到了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把这当做天道对我的补偿。” 苍殊说得很轻,轻得那么沉重。 上官歆越听,越是惊骇愤恨,几欲绝! 苍殊说得那么煞有介事,就算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可哪怕仅仅是想到了那一个可能性,上官歆冲到李煊祁跟前杀了对方的心都有了!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李煊祁对她的感情没有原着那么深,上官歆又何尝不是呢? 但当时在苍殊的跟前,她把自己的情绪还掩饰得很好,至少她是那样认为的。 她其实想要把所有细节问清楚,但,她认为自己和苍殊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起码,现在,或者说,“这一世”。 所以,出于好奇,也出于需要,她问苍殊:“前世,我们是什么关系?” 影帝殊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轻飘飘,却仿佛藏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曾是朋友,但因为李煊祁,形同陌路。” 苍殊说的轻描淡写,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眼神的原因,上官歆总觉得,他们原来关系很好——这很可能,不管怎样,两人是这个世界唯一可以互相取暖的同乡人。 而后来他们关系破裂,也好像不仅仅是变得陌生了,而是,狠狠地互相伤害过,而且,她感觉,似乎是自己伤害对方得更为过分。如果真是那样,就不难理解苍殊为什么一开始那么回避她,疏远她……然,到底情谊曾是在的,见自己再次走上前世的道路,他还是忍不住找到了她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很感人不是吗?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对苍殊所有的话都持保留态度,即便那时他讲出了司风的存在。 但在得知李煊祁娶了玉萝公主的这一刻,恨意让她心里的砝码更偏向了苍殊。 那么再来说与前世不同的一点——这一次,李煊祁没有娶她。 为什么? 因为她失贞了。 就因此,多讽刺。 真不愧是男人骨子里的孽根性,古代的高位者更是如此,我到底为什么会曾经觉得他会和别人不同,听苍殊的意思,他是瞄准了帝位的人,可自己连这一点都没有看出来,那么最后被骗,被囚禁,被祭天,也不奇怪了吧?哈! 可怜的是司风他们……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让苍殊说的那些变成现实! 她感激老天怜爱苍殊重活一世,便也是救赎了她。 “白副将,营外有位明公子求见您。”营帐外,她的亲兵如是禀报到。 不得不说不愧是女主大人,女扮男装来这军营不过三个月,硬是靠着堆军功混上了一个副将当当。 “明…溪?”上官歆的脸色一阵古怪变换。 ………… 李木深有些艰难地睁开眼,根本还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一片阴影便投了下来,他只来得及意识到靠近的人好像是苍殊,然后便感觉到了唇上的灼热。他因为被河水浸泡过而分外冰凉的唇,让对方的体温变得尤其明显起来,不容忽视。 就算对象是苍殊,反应过来的李木深还是立即推开了这种让人不适的亲密。 他发现自己的手臂很是沉重,不过对方察觉到他醒来后,立刻就拉开了距离。一脸惊喜地唤他:“你醒了!还好吧?有没有哪里难受?我让准备的水呢——来,李…康王殿下用这个漱下口吧,把嘴里的泥沙漱出来。” 周遭还有许多围观的人,苍殊及时换了个尊敬的称呼。 所以,自己落水被人救起来后,在自己意识不清的期间、莫名其妙被苍殊亲吻的一幕,被这么多人目睹了是吗…… 许是李木深对自己此刻的心绪并没有掩饰,苍殊适时解释到:“刚才那个你别误会,在我的家乡那叫人工呼吸,就是把气渡到你的嘴里,帮助你呼吸。”在此之前例如挤压腹部、清洁口腔等等工作,他都做齐全了的。都是在上个世界做过正规专业的学习的。 李木深闻言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表达了个什么意思。 在苍殊的帮助下,他由对方扶起来靠在怀里,接过水开始漱口。解决了嘴里难受的感觉后,随着体温回暖,迟钝的感官渐渐回来,李木深首先察觉到的就是自己胸前不整的衣衫,顿时脸色都差点变了,立即便开始 起来,做的却还不急不慢优雅从容。 “要方便呼吸的话,胸部不能有束缚感,你别介意啊。”苍殊再次解释到。 “我明白。”李木深现在只想立即离开这里,他还没有这么丢人的时候。他站起来,发现围观的都是有些地位身份的人,是苍殊这个身份不明的人两句话打发不了的人——换言之,那些能打发的都打发了。 李木深了解苍殊,虽然对方看着粗糙随意,其实特别会顾全一些照顾人的细节。 甩掉那些关切的声音,还有一点点没隐藏好的怪异视线,李木深朝着自己的临时住所走去,苍殊紧随而上。 “有什么事容后再谈好吗,我想先 一番仪表。”在进屋前,李木深婉拒了苍殊的跟随。 苍殊这才反应过来,抱歉地笑了一下,“那我不打扰了,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啊。”然后便颠颠地转身走了,没有一点不自在,仿佛先前大庭广众下亲了他的人不是他一般。 让守门的护卫去打了热水来,李木深迈入房间,在他关门的最后一瞬,他看到江珵燕过来把苍殊拉走了,也不知这一对又要腻歪些什么,不过想也知道,无非是江珵燕拈酸吃醋,苍殊不以为然罢了。 等护卫送来热水,李木深便开始宽衣沐浴。 李木深不知道,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存在。 有埋伏? 不,说来,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一个绝妙的巧合。 调集物资来到水患之地的户部侍郎唐玮旭,他在这里已经呆了一天,本来第一线的事也不怎么用得着他们户部,所以本来预计明天就离开,把交接的工作也做一个汇报呈上,今日便来找负责水患的康王爷谈论一些公事。 等他来到这个原本是个普通农家的小院,却被护卫告知康王爷又亲去监察工作了。找来找去容易错过,他便准备等在这里。紧急时刻没那么多讲究,这个小院就两间房,主屋做康王的卧室和书房,侧室住着那个叫苍殊的青年,据说是康王的朋友,对治水很有一套。 于是唐玮旭便在书房等着,书房与卧室之间仅仅是用一张布帘子隔开的。 他这半个多月都在奔波,就没好好休息过,一等,就睡着了。现在李木深在外面洗澡的动静又不大,根本没能吵醒他。 看着唐玮旭进来的那一个守门护卫,在一个时辰前与人换班了,交接的这人虽然知道户部侍郎等在里面,但毕竟不是亲眼看到印象有限,一时没有想到他,就被王爷命令去烧水了,这事儿就给丢到了脑后。 种种巧合下,造成了当下的局面。如果唐玮旭醒来,恐怕最为惶乱尴尬的就是他了吧。现在还能睡得香甜,倒是幸福的了。 李木深将自己拾掇清爽了出来,推开门叫护卫把里间的东西收拾出去。他出门向来轻装简阵,没有排场,连个小侍也不带,许多杂活都要由护卫来做,也真是委屈这些人了。 苍殊听到动静,从侧室走了出来。“好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打发掉江珵燕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李木深答:“好了。” 苍殊便自在地进了李木深的房间,坐到凳子上,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一张纸条,是他刚从飞鸽上取下来的。 李木深关好门,过来取过纸条,将简短的信息扫过便知道传来的是什么消息了。 “李煊祁还是当上了兵部侍郎。”苍殊率先开口,“没有讨到太后的欢心,但却有了延塍公主的助力。” “无妨。”李木深也坐到了苍殊的对面。“便是进了兵部,日后再远赴边关、打了胜仗,都可矣。只要他死在疆场,他的一切风光都化虚妄,所有血汗都作他人衣裳。” “准备好做什么布局了吗?”苍殊这么问,心里却已经想到了些什么。 李木深在苍殊面前向来没什么隐瞒遮掩,起码看上去是这样的:“上官擎虽支持李煌宇,他的六弟上官程却是我的人。” 而在关外镇守疆界的人,正是上官程。话说上官程明明是上官歆的叔叔,却只见过上官歆小时候的样子,对方女扮男装在他手下做事,他竟然真一点没认出来! “此外……”苍殊补充到:“还有上官歆。不出意外她已经对李煊祁由爱生恨了,如果利用得好,李煊祁回不来。” “然。” 又来了,殊总是对上官歆“寄予厚望”。李木深心道。 “具体再说吧。”苍殊结束了这个话题,“我去看看外面,你突然落水可吓到不少人了,下次别再这么拼了,要装精神领袖也要注意安全好吧。” 李木深刚要跟着苍殊起身,就被苍殊按住了。“别担心,我刚才已经安抚住了,接下来我去看着就好,你好好休息,你倒下了这烂摊子我可是不管的。”除了落水,李木深之前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抢险抢险,时间都是抢出来的。 这样的李木深,管他是不是收买人心,起码像是个明君的料子,把这样的人推上去当皇帝,苍殊还是比较欣慰的,虽然任务通关后哪怕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世界也跟他无关。 不知道是苍殊的话说服了他,亦或是别的,反正李木深是采纳了苍殊的建议。 苍殊关好门离开了,李木深不多时也到了床上躺下,几乎沾上床就被深沉的困顿拖入沉睡。 而一帘之隔的另一边书房,已经完全清醒的唐玮旭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口鼻,脸色死白,冷汗不断。 …… “唐大人,您又来找王爷了啊?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护卫关切到。他刚换完班,见到唐玮旭从王爷房间出来也没有太奇怪,只在心里数落一句跟自己换班的小子太马虎,都不跟自己说一下里头有人。 唐玮旭的脸色能好吗!他可是在里面担惊受怕、滴水未进地熬了整整一天!晚上又累又困的时候,把大腿都掐紫了才没有睡过去!尤其是李木深早上起床离开时,一点风吹草动的声响都能让他心脏骤停!门外换班的动静对他来说简直和天籁一样! “无事。”敷衍了护卫一句,唐玮旭努力做出正常的样子离开。等出了院子,步伐才越来越快,活似后面有什么猛兽在追赶。 一个时辰后,李木深同几人到书房商议接下来的安排。不一会儿就有一男子过来,他自称是唐侍郎的属下,焦急地表示昨日唐大人来找王爷后就不见了踪影。 几位大人在李木深跟前面面相觑。 李木深与苍殊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道:“诸位先与王爷讨论,我去处理这件事便好。”然后出了房间,提了两个负责看门的护卫来…… …… “驾!驾!”唐玮旭几乎快要虚脱了,马背颠簸,他一介文官却要顶着这样虚弱的身体状态一口气驰出百里,却还一息也不敢停下! 他是护卫眼见着进出王爷房间的,根本瞒不住,在他躲藏期间没有人进到书房都算他福大命大了,此刻如何敢不争分夺秒! 而他的身后确实也有一尊死神在步步逼近。 在唐玮旭终于扛不住从马背上摔下来后,他艰难地爬起来,克制着恐惧,理智地选择先找一家客栈整顿精神。 而在他吃完饭睡下的一炷香之后,一名一身玄衣的高大男子进入了这家客栈。 “掌柜,一位身穿绀青色行衣、二十有四的男子,骑马而来,形容劳顿,可有住进你们的店里?”贪狼如此问到,实然,他已经问到有人看见貌似唐玮旭的人进了这家客栈。 “有的有的,不过那人方才已经走了,走之前还问老头讨了身衣裳,那位客官要的急,给了老头一两银子却要了件穿过的旧衣裳,真是怪了。而且他那匹好马呀,皮毛那么油亮,就是跑得累了,便换了老头平时拉货的老马,真是个怪人……客官问这个做什么?”小老头掌柜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有点警惕地看着贪狼:“莫非你们二位是熟人,那位客官后悔了,要把衣服宝马再要回去?客官这可不行,老头我……” 贪狼没心思同这掌柜扯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你那身衣裳是什么颜色样式?” “啊……”看样子不是来讨还的呀,老头松一口气。“这,那位客官出了门,老头哪里还有注意他往哪里去呀。那衣裳的话,就和老头现在身上这件差不多。” 贪狼打量一番,掌柜一身灰扑扑的短打,十个人就有五个这么穿。 顿了一秒,贪狼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问到:“那人在这里休息了多久,住在哪个房间?” “不久,歇了一炷香左右,住六号房。” 贪狼拔腿便往楼上走。 “诶,诶,客官!等等!”老头急忙追过去,“不行啊客官,您要住店是要付银子的,不住店可不能惊扰了我们的客人呀!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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