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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个终于结束了电话的、走路带风的家伙就先跟他擦肩而过,转眼间到了苍殊身边。 权望宸一手将人揽住,宛如宣示主权,他居高临下睨视着轮椅上的小少年,都不怎么把这种弱小的蝼蚁放在眼里。但蝼蚁虽小,恶心人倒有一套。 没有人可以让他权望宸不愉快。 “这个人要负责接待我,可没工夫哄着你,可以收起你那些幼稚把戏了小子。” 苍殊推了推权望宸扣在他腰上的手指,没用,只能按住麻筋挪开了。不过权望宸脸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波动。 “你这样也挺幼稚的。”苍殊评价到,“你跟一小孩儿叫什么板。” 权望宸冷笑,“你管这叫小孩儿?” 他看着这个还在装怯生生不敢跟他对视的少年,漆黑的瞳孔里散发着无形的气场,像一头狮子在驱逐着不速之客。 “谁家小孩乳臭未干就会思春了。” “思想别这么龌蹉。他管我叫哥,我把他当弟,仅此而已清清白白。”苍某人一副不以为然感情迟钝的样子,完了还要问白墨一句:“对吧。” 白墨:…… 白墨还必须仰起乖巧的小脸,“嗯。我只——”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严焓雅不满的叫声打断:“哥!!!” 严焓雅噔噔噔地冲了过来,口不择言地嚷到:“我可不要多出这么个弟弟!你不要随便乱认亲戚好不好,多一个林寒我就忍了,他!”她指着白墨,“我讨厌他!” 严家四小姐向来娇蛮任性,在场的人都知道,但还是头一次觉得,这种蛮横无礼还有可爱的时候。 只有被点名的两个感觉不会太好。白墨放在扶手上的双手又不禁握紧,要垂下眼眸才能不露出眼中憎恶的情绪,还能装可怜。 而林寒…… 苍殊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林寒。 真是傻姑娘,你可真不愧拿着恶毒女配的剧本,怼别人都不忘捎带上主角,可少拉点仇恨吧。 “林……”苍殊准备去安慰下被扫射的主角,就被看见他要走就下意识挽留的白墨拉住了衣角。 “潇……” 啪——! 看不惯这男生刚被她明明白白说了讨厌还没脸没皮跟苍殊拉拉扯扯的严焓雅,想都没想便将手里的红酒泼在了白墨的脸上。 这一切发生都只在那么一两秒间。 苍殊:…… 他无奈叹息,“焓雅,你这次做的确实过分了。” 严焓雅还很理直气壮:“我怎么了,我都说了讨厌他了,他还不知趣,不怪他难道怪我吗?!” 苍殊实在懒得跟一个三观已经成型的人讲大道理,他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义务替人矫正性格,菩萨都不渡不自渡的人。 因为是女孩子他已经很包容了,只要不坏他事,允许范围内任性一点他都懒得计较。 所以他没有任何说教,或者说就没搭理,只是转身从旁边桌上拿了一叠纸巾,半蹲下身给一直垂头不语像只可怜的、饱受欺凌的落汤鸡一样的白墨擦了擦脸上、衣服上的污渍。 “抱歉。” “没关系。”白墨声音轻轻的,微微笑着,很乖,很懂事。“对不起潇尔哥,我被讨厌了。” 说来你可能不信,甚至白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此刻的他竟然没有多少表演的成分在里面。他是发自内心地在说这些话,内心前所未有的平和,柔软。 因为严潇尔在他和亲妹妹之间选择了他吗?好像是也不是。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很温柔,和严潇尔这个人一样温柔。 可惜白墨没注意到,林寒此时看着他的眼神。 “没关系,我欢迎你。”苍殊揉了揉白墨的脑袋,起身往轮椅后面走,“我先带你去换身衣服吧。” 然后被权望宸抬起的手臂拦住了去路。 权望宸一脸冰冷,他着实看够了这出戏码,碍眼。 苍殊好脾气地:“有事?” 既知权望宸是个什么德性,不想把事情闹得更不可收拾,作为东道主的大家长,严铭温终于适时地在权望宸呛声之前先数落了苍殊:“严潇尔你的教养呢,谁教的你丢下客人去做些下人该干的事?” 权望宸瞥了严铭温一眼,倒没表示什么。 苍殊没准备唱反调,虽然他是打算在林寒面前表现出与白墨的亲近来,但还是要见好就收的,总不能为了一个人把其他人的好感度都拉低。 于是他对白墨道:“希望没有让你太难过。我也不能太任性了,你就跟知秋去吧。” “好。我没事的潇尔哥。”这些人会对他笑脸相迎才见鬼了,被所有人排挤一点没让他感到受伤,如果这样反而能让严潇尔更怜爱他,还正好了。 但他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尽管他也清楚现目前来说让严潇尔为他“与世界为敌”还不够格,所以他还要更努力呢,努力让这个人喜欢他更多、更多。 他不是希望严潇尔一定要为了他与世界为敌,毕竟他也会心疼的,但是他想要这样的爱呀。 非常多的、多到沉重的爱,全世界最最偏爱他的爱! 那一定能够弥补他过去缺失的所有的爱吧…… 苍殊招呼了一直游走在场地边缘和其他佣人一起为所有人提供服务的赵知秋过来,让其推着白墨往花房别墅的方向离开了。 白墨一走,一切好似无事发生过。 苍殊耸了耸肩谁也没搭理,径直走到烤肉架子旁,给自己倒腾吃的了。权望宸理所当然般地跟了过来更理所当然地支使起来:“多放辣。” 苍殊一掀眼皮,“干嘛,拿我当服务员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权望宸正要与之斗嘴,谢图南便从另一边靠近过来,自然且堂皇得似乎没一点打扰到了别人二人世界的自觉。 谢图南挽起袖子就帮苍殊一起摆起了烤肉,不言不语,贤惠利落。 权望宸不悦地眉宇微沉。 才走一个又来一个,这个招蜂引蝶的玩意儿。 权望宸抱着胳膊看这两人夫夫搭配干活不累,看得不爽,冷笑一声就突然开口到:“谢图南,跟你有婚约的是严潇尔,你对他卖什么殷勤?” 谢图南不为所动,还很礼貌地抽空抬头跟权望宸对视上,很有正宫气场地从容回应:“权先生,既然你也清楚这是我的婚约,你作为外人是不是就不太合适过问太多了?” 权望宸讨厌这种一本正经的人。 没劲。 现在还要多一条碍眼。 权望宸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贯狰狞,“你跟严潇尔的婚约没人感兴趣,但是这一个,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充满了嘲讽。 不过是占着“一半”婚约的便宜,该不会还真以为合该是你的了吧?看清楚你旁边这个没节操的家伙,你把握得住吗? 谢图南很认真地回到:“是正在追求的关系。我们以后会成为法定伴侣,而现在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吗?” “呵。”权望宸笑了,感觉是气笑了,这个挑衅他的家伙。“培养感情?” 他突然伸手捏住了苍殊下颌,拇指擦过已经只剩下一点淡痕的牙印。 “喂。”苍殊两手不得空,“要我说几遍能不能改改你这动手动脚的毛病?” 权望宸直接无视,继续跟谢图南针锋相对:“你培养感情就是把人培养到别人的床上去吗?” 赤裸裸的挑衅,恶意满满。连表情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谢图南呼吸一窒,握在小铲上的手指都用力得凸出了指节。他耿耿于怀的事被当事人骑脸输出,他实在没法心平气和。 那双沉静的双眼里少有的带上了明显的寒气,“那你又算什么?你和苍殊有任何关系吗?” 老实说权望宸有被噎了一下,但他表现上绝对不会落一丝下风:“宠物。我的宠物只有我能玩,在我玩腻之前谁都没资格碰,懂吗?” 苍殊一脸doge地看着这只大放厥词的权望宸,口嗨到他身上了,欠日吗? 谢图南简直忍无可忍:“权望宸,你发疯也要有个限度!” 眼见着大恶棍还要继续欺负老实人,腾出手来的苍殊自是不再作壁上观,他推开捏在他下巴上的手指,似笑非笑地看着权望宸,问到:“权望宸,你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像什么吗?” 权望宸挑眉。 苍殊:“像在说你喜欢我。” “呵。”权望宸嗤笑出声,“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因为从刚才你跟那小同学较劲开始,或者说更早一点你不准我跟顾司君说话开始,你什么时候会像个老妈子似的对别人这么管东管西的了,你说这不是争风吃醋是什么?” 权望宸觉得,苍殊这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手痒。 他依旧不以为然地冷笑,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他都不屑于解释,毕竟他也不觉得苍殊是真心以为他权望宸会爱上谁,都是冷心冷肺的聪明人,谁还不了解谁了。 所以他只是懒于多言地反问一句:“你觉得可能吗?” 苍殊嘴角弯弯,“确实不可能。所以,你又不是喜欢我,你何必在意我跟谁好呢。” 他还一副劝导的口吻。 旁观者清的谢图南只觉得好不恶劣,欺负权望宸死不承认就这样杀人诛心。他都不知道是该觉得大快人心,还是该担忧权望宸被刺激得反而意识到了自己的真心可该如何是好。 权望宸感觉心情突然莫名地阴沉下来。 你在教我做事? 他抓住了苍殊的手腕,欺身逼近,“我为什么非要喜欢你不可?管教宠物什么时候还要先谈个恋爱了?” 苍殊反手抓住权望宸的手腕,又顺着手掌上滑将五指插入,与权望宸暧昧地十指相扣,他再倾身与逼近的权望宸交颈相贴,在权望宸耳边道:“你家宠物能干你屁股?” 然后在权望宸动武前立即放开权望宸的手,退出一个安全距离。 脸上还笑吟吟的,说着:“什么宠不宠物的,口嗨没意思,等你什么时候能把严家干趴下了再来吹这个牛还凑合。至于现在么,我喜欢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权望宸?” 权望宸彻底沉下了脸,但居然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谢图南都在警惕权望宸可能突然的暴起,苍殊倒没事儿人一样说完就转身给烤肉翻了个面。最先烤好的一块肉,他吹了吹、沾上调味料就递到谢图南嘴边,“尝尝,我发现你们都没怎么吃。” 虽说这台烤肉架差不多一直被他和严焓雅霸占着,但其他还有好几台有佣人操作着不断产出新鲜出炉的食物,可这些人来参加派对不吃好喝好尽顾着吃瓜了。 “好吃。”谢图南说。 苍殊笑,“那你得感谢提前腌制入味的大厨。” 权望宸看着眼前这两人旁若无人、平常又温馨的互动,他面无表情,而目沉如水。 苍殊招呼着谢图南一人吃了一点后,他又用盘子装了两份,不过在谢图南帮他一起装盘的时候,他突然夹起一块烤肉喂到杵他旁边半晌的权望宸嘴边,自然得好像他们刚才没闹过矛盾。“尝尝。” 权望宸黑沉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苍殊。 然后张嘴,吃肉。 “味道还行吧?我是有点手艺在的。” “不都是你家大厨的功劳?”跟谢图南谦虚,跟他倒拽起来了? 但,他的心情,突然就放晴了一点。也就亿点点。 但是刚才的账,一码归一码。 “那你要不要来试试有没有区别?”苍殊发出挑衅,不过说完他却没为权望宸逗留,而是端着两盘烤肉朝跟严樨文站在一块儿的林寒走了过去。 苍殊让林寒先接下一盘烤肉。“这是代焓雅跟你赔个不是。” “没什么,我并没有介意,我知道…她没有恶意。”林寒睁眼说瞎话地虚与委蛇着。 苍殊摆了摆手,“不扯这些虚的,说她没有恶意就太罔顾事实了,她确实不太喜欢你,不过也不是针对你,你看她对白墨也一样。她都这样了我也不可能强求你喜欢她,但你既然选择了现在的身份,你需要这个身份,适当的代价总归要承担的。” 苍殊说的这样露骨,林寒却反而感觉浑身一松。“我明白。” “不过现在到底名义上是一家人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要是能跟焓雅交个朋友对你也有好处,她虽然脾气不大好但好歹还算单纯,你对她好她会知道的。” “……我知道了。谢谢。” 有苍殊这话在,林寒觉得他大概确实可以试试“讨好”严焓雅。这个人不会只是口头怂恿,这么说了应该就是会打点好一部分条件了。 林寒恍惚间有些惊醒,尽管他还是对这个人抱有警惕,但不知不觉间已经能有这种程度的信任了吗? “还有这一份。”苍殊把另一盘烤肉也交给林寒,“麻烦你帮我给顾司君拿去,原因你知道的。” 给顾司君讲他与权望宸的交换条件时,林寒就在顾司君旁边么,不用再多做解释。 苍殊并不避讳让男主和顾司君产生交集,堵不如疏,越是藏着掖着说不定还越让人有偷情的快感,越是千挠万阻指不定就成了主角们爱情路上的试炼。 犯不着,公平竞争足够了,他还不至于要靠打压别人才能衬托出自己的优越来。 与其担心现在还看不出什么苗头的林寒与顾司君之间,倒不如想想眼前这个严樨文怎么搞。这厮跟男主一见面就让他的进度条倒退一大截,现在也没有一点回升的趋势,emm……还尽给他挑事。 他又不能用谈恋爱那套攻略严樨文,毕竟虽然灵魂没有关系,但肉体上可是亲兄弟,他再没节操也不能乱伦么。 而撇去能在最短时间内生成大量好感的“爱情”,再看“亲情”,严樨文的亲情观明显也很淡薄,而这种骨子里凉薄的家伙想交朋友也很难走心……简直立体防御断情绝爱了艹。 就挺棘手的,至少是他目前看来最不好搞定的一个。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呀,‘小潇尔’?”干尽了缺德事的严樨文被看得有点发毛,率先开了口,而一开口都还是乐子人那股调调,有够欠的。 苍殊没说话,没心情跟这家伙贫,在想好怎么处理这家伙前,你越是搭理他只会越来劲。 眼见着苍殊要走,没得到想要的反应的严樨文连忙挽留到:“林寒这个义弟弟都有的,小殊就不打算也给二哥送点你亲手烤的烤肉吗?二哥好伤心啊。” 都给苍殊整笑了,“不如你扪心自问一下为什么?” 他稍微又正色了几分:“我说真的,你适可而止一点,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严樨文竟然还在边缘试探:“那如果你的耐心告罄会怎样呢?” “谁知道呢。”苍殊笑了下,“你不是很有尝试精神么,不如你试一下?” 严樨文的笑容僵了一瞬。本来他还是跃跃欲试的,苍殊这么一说,他反而有些踌躇了。 不再理会严樨文,苍殊正转身离开,转过身就跟十来米开外的顾司君对上了视线。顾司君手里已经端着林寒送过去的烤肉,似乎也是刚好朝他看来。 顾司君身边除了林寒还有严铭温,严铭温作为大家长本来正在招呼在场身份最高的顾司君的,林寒也不想凑过来打扰,但又不能放着苍殊的烤肉变凉,愣是硬着头皮插了进来。 刚好和顾司君对上眼,苍殊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就伸了个懒腰,然后伸展开的双臂又突然——在头顶比了个大大的爱心,和他阳光灿烂的笑脸一起,发射~ 同样在那个方向上的严铭温、林寒:“……” 苍殊身后的严樨文:“……” 另一边的权望宸、谢图南:“……” 有点跟不上节奏的严焓雅:“?” 有些人槽多无口,有些人笑不出来,只有顾司君忍不住嘴角轻弯。 虽然他从未将苍殊轻浮泛滥的示爱当真过,但这种明目张胆热烈表达的“爱”,就,还……挺让人开心的? 林寒看了看苍殊,又悄悄看了看顾司君的表情,沉默。 苍殊重回烤架旁时,权望宸立马就不满到:“你是怎么答应……” 苍殊抢话打断:“我可没说话啊。” “……这种肢体语言也不行。” “可不带追加条件的。权望宸,要不你老实承认吧,你超爱我的,所以嫉妒了,别不好意思嘛。” “闭上你的嘴。” 谢图南在一旁很沉默地给苍殊打下手,他嫉妒,可是苍殊在乎吗?苍殊果然很喜欢顾司君吧……至少他不曾收到过这样众目睽睽下明确而热烈的表白。 就在他飞醋吃到整个人都要酸掉的时候,一只胳膊突然就揽住了他的腰肢,苍殊另一只手还端着一盘新出炉的烤肉,他靠过来对谢图南道:“辛苦你了。” “这盘我给大哥送过去,你也多吃点。” 他揽住谢图南也就是一下子的动作,很快就抽身离去,但就是这样越是简单也就越是自然的动作,才越显得他们正像对不分你我的小夫妻。 至少谢图南这样觉得。 好吧,他也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一点点甜头就让他忘乎所以。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也不想这么卑微的,可他就是甘之如饴了。 严铭温已经告别了顾司君,毕竟顾司君看上去要开始享用食物了,他当然不缺眼力劲。 而且,他也没多少跟顾司君继续寒暄下去的心情了,想到某个人的蠢样子,他觉得连那张笑脸都变得刺眼起来。 而那个不长眼的家伙还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懒洋洋的笑容,偏偏灿烂得可恶。 另一边的严焓雅自以为不露声色地目光始终追随着苍殊,看着苍殊这个也送了,那个也照顾了,可就是不来找她,她已经是越发焦躁。 另一个被忽视的严樨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到底是自家傻妹妹,严樨文还是有点作为哥哥的友爱的: “既然这么在意,去主动道个歉不就好了。” “我又没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是任性不是傻,你自己做的事到底对不对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要是非要嘴硬那二哥也只能说你开心就好。” “……” “他不是老三,不会无条件跟你站在一起。你既然想要他宠着你,那你就要学会讨好他。你要是拉不下脸、宁愿觉得不稀罕,也都随你,反正——有的是人稀罕。” 严樨文说的这番话着实不太顺耳,赤裸裸得令人不适,但说到最后严焓雅却顾不得她的小姐脾气了,取而代之的是危机感! 她从来不缺什么,太多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都供她随意挑选,永远有无数人腆着脸地来讨好她、奉承她,而她只要稍有一点不满意就可以将之弃如敝履,不用有任何心疼。 不仅是这些人或物对她来说不过尔尔,也因为被她丢弃的东西一定不会过得更好。 但是苍殊不一样,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哥哥”不一样。 那种感觉她都说不上来,其实都不一定有别人对她的好,但她却感觉到了独一无二的温暖。 是独一无二的。 更是无价的。 宝贵到一旦她不要了,别人只会欣喜若狂地蜂拥争抢,才不会变成那些被她丢弃的可怜的垃圾一样。 林寒也好,白墨也好,可能还有更多、且越来越多的人,都诚如二哥说的那样,有的是人稀罕。 她凭什么要被这些人分走属于她的宠爱?她凭什么要被这些人抢走殊哥?这是她的哥哥!他们家的! 严焓雅藏不住心事,严樨文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也算是有些欣慰。然后他再补充到一句:“刚才他还代你跟林寒赔了礼,希望了你们能好好相处。” 严焓雅愣了下,然后心里酸酸的。 她才不在乎林寒,什么赔罪、好好相处的她觉得根本没必要,但是为她这么做的苍殊,其用心却让她动容。而且明明都生她的气了(并没有),还是会为她着想。 她觉得她好像稍微能描述一点苍殊给她的“不一样”是怎样的了,大概,就是这样的。 严焓雅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过去跟苍殊和好了。 然后她就先看到,一辆车由远及近地驶来,停在不远处的路边,赵知秋扶着换了一身衣服的白墨从车上下来坐到轮椅上,再朝着这边而来。 第二百九十三章 欲献身 白墨的回归,除了严焓雅表现出了一些敌视,并没有为现场带来多少变化,毕竟其他人都是什么身份脾性呢,还不至于把一个小小的男高中生放在眼里。 而白墨老远就看到苍殊正跟严铭温在谈话,似乎聊的还是什么正事的样子,但就算只是闲聊,他也不可能那么不知趣又不礼貌地跑过去打扰吧? “知秋哥你去忙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好。”白墨让赵知秋将他留在这一个角落便可,他就想这么孤零零地等着苍殊。 百无聊赖的他就远远看着他的“潇尔哥”便不无聊了,简单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百看不厌。只是看着看着,他目光中的温度就降了下来,隐隐有些意味深长。 严潇尔和严铭温…… 这对兄弟,这对亲兄弟…… 看着这两人同框,他理所当然地就想到了那段监控录像,那场……被他设计而成的兄弟乱伦春宫大戏。 当初他是震惊,鄙夷,加幸灾乐祸。而现在,他心境当然有变化,虽然看严家腐烂变态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但亲手绿了自己你说他后不后悔? 而除了后悔,他现在更是非常害怕,怕“严潇尔”知道真相。 之前也担心被发现,因为怕被报复,但现在,他还要再多害怕一项,怕“严潇尔”厌恶他。 这绝对不可以,他必须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去! 但——林寒,林寒这个巨大的破绽怎么办? 有没有办法让林寒永远也开不了口呢……白墨脑子里涌动着危险的想法。 却是突然地,脑海里又闪过录像里严铭温对着睡着的“严潇尔”自言自语般问出的那句—— “你到底…是谁?” 白墨的所有思绪停摆,进入了一种放空的沉默。 然后沉思。 这个问题其实困扰他很久很久了,他假设过好几种可能,又都被他自己一一反驳。于是一度放下了这个想不明白的问题,专注于眼前接踵而来的更棘手紧迫的麻烦。 现在再次回到这个问题的话—— 且说,严铭温对着亲弟弟严潇尔问“你是谁”…… 首先,不排除是演的可能。 严铭温那么老辣的人,在被人设计后肯定不难想到犯人会录制影像作为要挟他们的筹码,事实上他的监控摄像头也是被破坏了。 所以严铭温表演这么一段,如果犯人放出影像,他就可以解释说这个强暴了他的男人不是他的弟弟严潇尔,这不正好有个一模一样的林寒可以推出来顶缸么。 但这也有些牵强,毕竟犯人可以剪辑,演这么一段就不是很有必要,只要他自己咬定那不是严潇尔就行。 再说如果这不是演的…… 那,这个人不是严潇尔又会是谁呢? 这世上有一个林寒长得跟严潇尔几乎一模一样就已经是个奇迹了,还能有第二个这么小概率的事发生吗?那张脸可没有动过刀子的痕迹。 就算真的有,如果是严铭温找来的,他就不会问出这句话;可如果不是严铭温找来的,他既然已经发现人不对还强暴了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冒牌货甚至容忍他胡来瞎搞,一会儿得罪权望宸那种疯子,一会儿搞出记者会自曝家丑惹人非议…… 如果一开始是这个冒牌货自己送上门来的,而后面严铭温因为某种原因决定继续利用这个人假扮严潇尔,可甚至哪怕这个冒牌货就是严父落在外面的私生子、是严铭温的血脉亲人,以严铭温的性格也绝不可能包容到这个程度! 何况严家老太太已经死了,连林寒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个更不好控制的冒牌货还有什么必需的价值吗? 所以思来想去,白墨得出的最靠谱的结论,就是严潇尔这二十多年的扮猪吃老虎连他的家人、他都亲大哥都骗了过去。但因为中了春药一下暴露了本性,连严铭温都惊到了,于是发出了这样意味深长的质问…… 正好严潇尔性情大变也是在那场宴会之后(误),盖因为已经摊牌了所以严潇尔也不装了。 这个解释看起来最说得通,可这也意味着,严潇尔是知道他强暴了自己的亲生大哥这件事的,不然严潇尔应该还在装他的纨绔才对。 然而—— 白墨仔仔细细观察着“严潇尔”与严铭温相处的细节,神态动作一个不落地看在眼里再细细品味,但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一丝端倪来。 是演技高超,还是真不知情? 白墨难下定论。 总之不管哪种解释都无法做到完美,所以之前在接连遭遇一系列遇难、受伤、变相软禁等让他自顾不暇的事件时,他选择了暂且搁置对这起真相的探究。 但现在,他出于另外的原因,更加想要知道“严潇尔”到底知不知情,更加想要弄清“严潇尔”到底是不是严潇尔了! 不过……这些一时找不到答案的事姑且不论,有一件事倒是很确定的,那就是严铭温可是很清楚,他与“严潇尔”之间打破禁忌的那一晚…… 所以,他现在面对着“严潇尔”,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如果严潇尔知情,那他们就是一起揣着明白装糊涂,尴不尴尬? 如果严潇尔不知情,那他现在想必就是在极力掩饰吧?心不心虚? 严铭温是会在心里对犯上作乱的“严潇尔”记上一笔呢,还是……会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感情?毕竟,在那场性爱中,他看严铭温分明也享受极了。 之前白墨没考虑过这种情况,毕竟,得多狗血才会觉得以严铭温的性格和身份立场,一场意外导致的荒诞性爱,他的尊严被践踏、威严被挑衅,更是有悖人伦、天理不容的禁忌家丑,又不是什么纯情的、有初夜情结的小年轻,还能日出感情来那也太扯淡了。 但是现在白墨不这么觉得了。 心情也就随之变得更为复杂。简直就像他的报应。 可他又有什么错呢,他只不过是想要亲手讨回这个世界欠他的而已啊?却偏偏要他喜欢上自己的仇人吗? 命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苛待他呢。 但与“严潇尔”的相遇相知,又分明像是命运的馈赠…… 太矛盾了。 如果,如果“严潇尔”不是严潇尔就好了,一切就完美了。 白墨诚恳地想着。 … 不聊正事,严铭温怕是都不带搭理他的,所以苍殊找严铭温聊的就是他快要走马上任的事。果然,这样就能耐心跟他说话了。 严铭温不是他的攻略对象,但苍殊还是要尽可能地与之保持友好关系,尤其他不断搞事都快要把人得罪死了,不挽回点好感那就得担心下回醒来是不是就给他拴上链子了。 跟严铭温聊完,苍殊就看到白墨在对他挥手,想要他看到他。 但在苍殊向白墨走过去的途中,就被严焓雅给劫道了。 白墨面上还装着淡淡失落,眼神却冷得几乎要溢出厌恨来。又是这个女人! 严焓雅还挑衅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拉着苍殊往另一边走。她是来道歉的,大小姐难得有这么服软认错的时候,苍殊当然得好好听着。 白墨也不甘示弱,照这样看下去,被动只会连人都近不了。 于是坐着电动轮椅来到苍殊身边,顶着严焓雅的白眼和冷嘲热讽,他茶言茶语莲里莲气反正就是杵这儿不动了,一点不像个小可怜该有的那样被欺负得掩面而逃,严焓雅也真是拿这种不要脸的小贱人没辙了,毕竟刚听了二哥的教诲过来认错,她总不能转头就破功。 于是俩小朋友就搁这儿各种明争暗斗地争宠,如此这般也是颇为热闹,但就不多赘述了。 白墨正争得起劲呢,突然一个晃眼看到了林寒,看到了林寒看他的眼神,他心里倏忽就咯噔了一下,幼稚上头的情绪瞬间冷却下来。 开始叫糟。 在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严潇尔后,注意力都转移到严潇尔身上了,忽略了林寒不说,他原本担心这是不是场鸿门宴的警惕竟然也放松了,太过不该! 他目前的表现其实没什么破绽,但这是相对于严家人;若是相对于林寒,那他无疑就犯了个大错! 他现在在林寒眼里大概是什么样呢? 是被严潇尔所救、被严家人照顾收留,跟严潇尔关系亲密甚至是显而易见的倾慕、依恋…… 他这个样子,让林寒怎么能够不怀疑他是不是被策反了? 再然后林寒为了自保,又会不会做出什么错误行动,乃至出卖了他? 白墨为自己的犯蠢和后知后觉头疼,爱情果然使人降智。 他快速地思考着该如何补救,然后斟酌着从当下的话题切入到他的所求:“潇尔哥,你…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已经决定了吗?” 白墨一副不舍的样子,他也确实很不舍。 严焓雅例行地要怼一句:“怎么,还要跟你汇报?” 白墨照旧可怜着:“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 习惯了的苍殊已经不再劝和,无视俩小孩拌嘴地回到:“嗯,刚才正好跟大哥聊了这个,大概就是这两天的事了,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吧。” 白墨惊讶:“这么快吗?” “毕竟之前就开始安排了。” “……”白墨沉默,他表里如一地失落 。又小小地振作起来问到:“是在哪里工作呢,离、离这里远吗?” 苍殊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远倒是不远,就在一座城市里能远到哪里去。不过等忙起来怕是就没法天天回家了吧。”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天天陪着他玩儿了。 “……那,我呢?”白墨问。 又先声夺人地自问自答,看上去乖巧又苦涩地:“潇尔哥都不在了的话,我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吧?也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了。所以,我可以…回家了吗?我也想回家了……” “当然可以了。”苍殊答应得相当爽利,明明之前都非常热情、甚至是霸道地在挽留他的。 苍殊揉了一把白墨的脑袋。“不过你不是没有理由留在这儿,在这里有人照顾你当然还是最好的。但我不常在了你又这么内向,怕你孤零零的别给憋出毛病来了才是。而且关键你也快开学了,腿也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回到原来的生活了。” “……”明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也是他希望的结果,可白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什么见鬼的内向,什么回归原来的生活,是在说他终究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他就该去过那种生活吗?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弟弟”吗,你不是说一直想要个“弟弟”吗?难道没想过就把他收养了、像对林寒那样,这样他不就可以如你所愿地一直得到最好的照顾,也不影响他开学,谁说他必须回到以前的生活才能上学的,有关联吗?最重要的,这样我们不就能一直生活在一起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抛弃他? “……” 可是这些话他一句都不能质问出口。 “……嗯,好呢。那我什么时候走,明天,还是今天就?” 苍殊失笑,“倒不用这么急,你还要收拾东西呢,慢慢来就好。” “那不行。”忍了半天不打扰苍殊说话的严焓雅跳出来,“要走就赶紧走,越快越好。人走了我还要让佣人把那栋楼都打扫一遍去去晦气呢,可别耽误了我。” “焓雅。” “怎么啦哥。”严焓雅不跟苍殊呛声了,她学乖了,她改撒娇着来阴阳怪气,“他不是腿瘸了吗,有病气就是有晦气啊,我没说错吧?” 苍殊一脸无奈,“人都要走了你就积点口德吧。算起来你还是姐姐,就别这么欺负人家小同学了。” 严焓雅翻了个大白眼,“谁要当他姐姐。” 白墨看着眼前两人的兄妹互动,直感觉自己多像个局外人。明明…… 算了,他迟早会抢过来的。 “严、潇、尔。”又结束了一通电话的权望宸边往过走、边就开始叫苍殊的“名字”了。 所以说权望宸怎么可能安安分分地看着苍殊只顾着招呼别人,那必然是因为他暂时顾不上罢了。 苍殊自是也要去逗…不是,去安抚住这颗炸药才行,至少比看这边俩小孩菜鸡互啄有意思。 苍殊一走严焓雅就不装了,恶毒女配的神态呈现得相当到位,“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滚,还是说你本来打算欲擒故纵的?可惜了,我哥根本没想留你,后不后悔,嗯?” “可惜晚了!” 严焓雅头一甩就转身走了,苍殊不在,她才没心情跟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待一块儿呢。 留下白墨一个人形单影只待在角落,孤零零瞧着可怜,只是微微垂下的眼眸中,又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 派对结束,苍殊作为主人家的一员,当然也要去送送客人。于是叫了赵知秋送白墨回花房别墅。而白墨则对苍殊留下一言,表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苍殊能来找他,他有话想对他说。 于是送走客人后,苍殊便如约而至。 “对不起,你今天明明已经很累了。”白墨首先表示抱歉。 “还好。你说有话对我说,是什么?” 白墨黯然地笑了笑:“因为要离开了,所以,我可以希望你今晚在这边多留一会儿吗?我想和你多说说话。” “当然可以。”这种小要求而已。不过大概,应该不只是这种小要求而已吧?“你不用这么苦着脸,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我知道。但毕竟还是会不舍的。”白墨口不对心地应着,实则是一点不信他如果什么也不做他们还能理所当然地继续保持见面呢。 不管之前他还在医院的时候对方是因为什么遗忘了他又想起了他,但能遗忘他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可完全看不出来这人有会想念他的迹象。而这次一别、一忘,万一就再也想不起他了可怎么行? 他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就有了现在的约见。 会这么着急,也是怕后面就没机会了,毕竟眼见着都要忙起来了。 于是苍殊留下来陪白墨聊天——其实主要是白墨在说,只是一些很琐碎的话题,诉说他对这段时间以来的感谢、开心和不舍,剖白了些他一开始因为被变相软禁所以对他们一家人的抵触和戒备云云,这种关于内心不好一面的剖析就会显得人很真诚从而拉近心的距离。 还有期待以后的再次见面以及他想要跟苍殊一起做的事,再分享一些在学校的趣事。 当然也有问苍殊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工作,在哪里,忙不忙累不累等等。 晚餐苍殊也留在这边吃了,白墨却没怎么吃,就只喝了些水,说是派对上吃得太饱了。 然而苍殊可不记得有看到白墨吃了多少,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作不知。 晚饭结束后苍殊牵着白墨在外面慢慢悠悠转了一圈消食兼复健,看了看他们一起打理过的花房,里面的植物一株株、一朵朵的都长得极好开得极艳。 回到别墅他们又来到地下室的私人影院,一边看电影,一边听白墨讲他从小到大的事。听白墨用轻松平淡的口吻讲着一些悲苦的、又偶有些苦中作乐的事,还是多少有些心酸了。 听着听着苍殊就感到有些困了,他知道是摄入了一些安眠成分的原因,跟晚饭没有关系,应该是现在房间里的熏香吧。 药效不强,属于是靠意志完全能保持清醒的程度,但如果没有防备的话,顺着这股困意就很容易睡过去。熏香的味道也很淡,存在感非常低。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哪来的这种东西,他又没机会进货,唯一的可能就是去他家收拾行李的时候偷偷带来的。什么人没事会在家备着催眠熏香?他可没发现白墨有失眠的毛病。 所以说啊,要说他坠海的时候白墨出现在那里只是巧合的话就真是见鬼了,这小子猫腻大大的。 苍殊将计就计开始装睡,在脑海里模拟球赛抵抗这股睡意,然后默默等着看白墨打算做点什么。 尽管他已经有所预料,毕竟今天白墨对他态度的转变相当显见。虽然苍殊也觉得有些突然,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潇尔哥,你睡着了吗?潇尔哥?严潇尔?”白墨叫了好几声试探,甚至凑到了耳边叫名字。 “睡着了啊……”白墨喃喃。 他看着靠在沙发上睡着的“严潇尔”,目光深沉,幽幽地涌动着各种情绪。撤下伪装后,此刻的他比平时充满侵略性太多了,倒真有些无愧于他自称的“大猛1”定位。 白墨把电影的声音调小,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腿其实基本已经能够自由活动,只要别是久站或做高负荷运动。 白墨扶着苍殊在沙发上躺下。因为顾及右腿而用别捏的姿势蹲下身,半跪着,靠近苍殊,借电影屏幕的光描摹起苍殊的模样。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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