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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帮忙,他哪还有多少接触对方的机会甚至背地里搞东搞西的机会? 严潇尔这么随便一蹉跎就是一个月过去了,再让严潇尔折腾下去留给他的时间更是不剩多少,要不然这段时间属他最着急呢。当然担心苍殊“开不了机”还是首要原因。 花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录完留言,苍殊刚起身,严樨文便走过来突然圈着胳膊挂在了他的肩上,侧颈相贴,声音带着午后般的慵懒:“有点羡慕了,如果小殊对我能有这一半温柔。” 苍殊把人扒拉开,睨眼,“你也想跟我成为这种关系?” 严樨文笑,“那就不了,我还是喜欢这样摸得着的。”说着他还揩油似的摸了摸苍殊的脸。 不过倏忽间他若有所感,如今严潇尔跟苍殊关系不睦就算了,要是以后关系改善,面对一个永远无法面对面相见的苍殊,到那时,待又如何? 他毫不怀疑苍殊讨人喜欢的本事。 突然有些同情了呢。 而白墨眼睁睁看着严樨文对他的苍殊哥哥各种贴贴,气得浑身冒酸水。虽说是他推波助澜的,但这自损八百的滋味可真是,啧!让人咬牙切齿。 … 苍殊晚上照例地接到了谢图南的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谢图南先是惊喜,几乎要喜极而泣,然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虽说以前能不能打通也随缘,但还没有哪次时隔这么久的,关键这次失联的前一天正是他和苍殊的关系迈出实质性一步的“事件点”,他实在是免不了胡思乱想。 一边明知道苍殊不是这样的人,却仍然不受控制地怀疑是不是那一晚对他不满意了,或者后悔了。 一边又担心是不是他给苍殊添了麻烦,让严潇尔或者严家其他人做出了这样的表态。 然后苍殊自然是要解释一番的,跟谢图南没有关系。提了一嘴顾司君,但没有说出细节,毕竟这属于严潇尔的私密,严潇尔为了博取同情会告诉严铭温等人,但他显然不适合随便讲给其他人。 如果说谢图南的电话是意料之中的话,那么顾司君的主动来电就属于是意料之外了。 顾司君前几天刚把家里的事解决,本想跟苍殊联系一下,但一连几天都打不通电话后他便觉出了几分不对来,然后这几天都是,但凡有空就会试着拨打一下苍殊的电话号码,直到此时接通。 他想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更想知道是不是跟他那天的行动有关系。 顾司君属于当事人,所以苍殊没必要隐瞒地肯定了顾司君的猜测。 顾司君听后对此表示抱歉,是他考虑不周给苍殊添了麻烦。然后想了想,决定答应了给严潇尔授课,并言到他最近都很空闲,时间上苍殊安排就好。 苍殊若有所思,顾司君解决了家里的事跟他最近很空闲不知道这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因为顾司君对于帮忙授课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于是在结束通话后,苍殊又打开摄像头对他给严潇尔的留言做出了些许调整。 第二天,对自己另一个人格的一切都表示极度抗拒的严潇尔是被严樨文按着看完了录像的。 那些话他不想听,这个人他不想理,但很可惜他耳朵没聋,身不由己不想听也得听,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那一个说话的声音,连想走神都做不到,毕竟那些话也与他息息相关,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就会被吸引。 然后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愤怒,而不屑,而烦躁,而沉默。 等视频放完,“对话”结束,严潇尔想表现出他的脾气来甩脸子走人,也就是拿乔一下,却再一次被他亲爱的二哥按住坐下,他真是忍无可忍正要爆发,对方则已经摆出了一副要跟他说两句正经话的架势。 严潇尔皱眉。他印象里几乎没有严樨文认真跟他对话的样子——毕竟儿时的记忆对他来说早已模糊。 严樨文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随手摸了个小玩意儿拿在手里把玩,然后悠悠抬眼看着严潇尔,开口到:“他说到底也是你身上的一个人格,他所说的——完成了你的愿望就会消失的话,你能不能感觉到,究竟是真是假?” “我他妈怎么知道!”但凡跟另一个人格有关的话题严潇尔都没有好气,当然他也是真的不知道。 但旋即,他突然难得聪明地意识到了什么,狐疑地盯着严樨文,然后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怎么严樨文,你也喜欢他是吧,怕他消失是吧?” “是比你讨人喜欢一些。”严樨文直言不讳。 白墨侧目,他听得出来严潇尔所说的“喜欢”只是最广义的那种,但严樨文么,怕就不仅是那个意思了。 严潇尔嗤之以鼻,他没一点伤心,反正严樨文这狗东西对这个家里的谁都没多少感情,对方要是突然跟他兄友弟恭起来了他才要警惕呢。 反倒是自觉抓到了严樨文的软肋,他瞬间就趾高气昂了起来,“呵,你们喜欢也没用,没有我他都别想出来!你等着吧,我迟早让他‘死’得渣都……嗷!严樨文!!” 正洋洋得意放狠话的严潇尔突然就被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盖了帽,气得简直想破口大骂! 严樨文还悠悠教育到:“叫二哥。” “操!” 严樨文捏住严潇尔的嘴,嫌弃:“跟谁学的,满嘴脏话。” 严潇尔气得龇牙咧嘴,扑向严樨文就要扭打到一起。可惜他的身体被苍殊锻炼得再好,他本人战五渣也没救,被保持健身还跟着苍殊学了点格斗技巧的严樨文吊打。 虽然严潇尔增长的力气让严樨文吃了点暗亏,但保住了身为哥哥的尊严,取得胜利的严樨文便神清气爽地走了。在苍殊身上占不到便宜,在老三身上找回点场子还是很令人愉悦的,弟弟不能拿来欺负那将毫无意义~ 听到身后严潇尔气急败坏的骂骂咧咧,严樨文心道真是精神呢,总归是比之前阴郁得像只怨鬼要好。 只不过,等他收敛起愉悦的心情,眼底的郁色便深沉了几分。 他问严潇尔的那个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他却不如最开始那样有耐心静观其变了。 严樨文无奈,他明明只想做一个看戏的人就好的…… … 严潇尔讨厌吃苦,讨厌疼痛,让他习武他是拒绝的。但如果给他当教官的人是顾司君,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顾司君的手为了指导动作在他身上触碰拿捏的时候,他便心花怒放。这是以前想不来的福利。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才不会跟那个副人格和解…那么一点点呢。 但是当严潇尔看到顾司君疏离淡漠的侧脸,他自己也会冷淡下去几分,他发现自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激动。他知道,这肯定是因为之前的开枪事件自己的气性还没有过去。 说来神奇,这段时间他突然有种以前脑子里的雾都散去了一点的感觉,让他异常清晰地意识到,虽然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那副人格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哪怕没有“他”,顾司君也不会喜欢自己。 这句话、又或者类似的话对方以前也说过,说过还不止一次,但他压根听不进去,对副人格的敌视让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对方头上,只恨对方毁了自己原本安生顺遂的生活,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但现在不知怎的,这些话他听进去了,甚至认同了。 他认同,他承认,没有苍殊,顾司君也不会喜欢自己;没有苍殊,自己甚至都没有机会和顾司君产生更进一步的接触。他目前得来的,全是因为苍殊的牵线,甚至是顾司君朝他开的那两枪,如果没有苍殊,甚至他都没有被顾司君拿枪指着的资格! 这个认知让他又气又恼,又似失了力气般的颓丧。 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了,管他是因为什么呢,机会来了就是他的了! 这一天的授课结束,严铭温邀请顾司君在家中小住一段时间,有劳堂堂顾少给自家不成器的弟弟授课,主人家自然要行方便,为贵客省去来回奔波的麻烦。 场面话是这么说,实际上能跟顾家继承人拉近关系绝对是严氏赚了。 而一向注意社交分寸的顾司君竟然也没有推辞。 让严铭温心下不禁思忖开来,顾司君如今这么“得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跟之前顾家那位因为郁执卿的事找上他予以警告不知有没有干系。 邀请顾司君暂居是严铭温的主意,他是出于家族利益的考虑,却是坏了苍殊的事。 缘何? 简单来说就是五个字:距离产生美。 本来吧,让顾司君隔着时间来给严潇尔上课,这期间顾司君就是在围着严潇尔转,可如今严潇尔多的是去“骚扰”顾司君的机会了,结果他热脸全贴了冷屁股,更过分的是一旦顾司君主动来找他了,全都是借他找苍殊来的,拜托他接受催眠换人上号。 严潇尔老大不乐意也没用,他根本没法拒绝顾司君的请求。 迁怒是肯定要迁怒苍殊的,但却不是以前那种无脑迁怒了,至少他在顾司君面前没表现出“恶毒”的态度来,因为他如今长出来的那颗脑子告诉他,顾司君跟苍殊关系要好,他表现出对人家朋友的恶意来怎么可能获得顾司君的好感啊。 可是道理他都懂,但这么日复一日感受到来自白月光男神的区别对待,他真的很郁卒,心态日渐失衡。 一点一点地,在严潇尔尚未自我察觉的每一天,明明是和心上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并保持互动的梦幻般的美事,在他的内心深处却逐渐感觉到了煎熬…… … 苍殊和严潇尔齐头并进一起学习的安排没有改变,照旧进行中。按说有了“新仇”严潇尔肯定会借题发挥从苍殊手里克扣掉这部分时间,但谁让顾司君总找他匀出时间给苍殊呢,都是时间,那拿这部分时间来学习也是一样的。 顾司君想见苍殊,却也不是都有什么事,所以一边看着苍殊学习,一边闲聊,又或者在苍殊指导严樨文的时候探讨甚至切磋一下武技,那都是不错的。 今日又是这样的一天,直到被一通电话打断了他们的悠闲宁静。 电话是林寒打来的,他告诉苍殊,元宵节那天他跟郁执卿举止亲密的照片被人曝光到网上了,大概就在半个小时前,现在这条八卦新闻都爆了! 苍殊很诧异,“这都多久前的事了,怎么会现在爆出来?” 奇怪了,之前被顾家那位和严铭温联手拦下的消息,怎么时隔两个多月又爆出来了,是意外还是谁想搞事呢? 然后经过林寒解释他才知道,似乎还真是意外的样子,起因是一个网友今天翻看自己的手机相册,翻到元宵那天跟闺蜜上街的照片,正放大查看细节呢,就发现了她无意间拍到的某知名影帝正拉下口罩和身边手牵手的男子互相贴近一副要接吻的架势…… 惊逢八卦的网友立马就跟某小群里的群友分享了这个瓜,因为照片放大后不是很清晰,她也不太确定是不是真人,但这位国民影帝的粉丝实在太多了,这仨瓜俩枣的小群里都有几个骨灰级死忠粉,哪怕那模糊小人还戴着眼镜,她们也能铁口直断这就是她们家影帝大人! 然后有好事的群友也不经过人允许,就擅自把照片发到了某博,短短几分钟,酿就腥风血雨,某博迅速瘫痪到现在也登不上去,线上线下粉丝哀鸿遍野。 苍殊:“……” 6。顾家那位不知道这会儿心情如何。 想到这儿苍殊还看了眼就在他身边的顾司君。 赵知秋也立马查到了相关八卦报道,把平板递给了苍殊,苍殊一边跟林寒对话,一边刷着报道里跟林寒所说相差不多的内容。 而林寒打来这通电话也不仅仅是来告诉苍殊发生了什么事的,他的重点是他们目前的处境,他觉得有必要让苍殊知道——说起来,他都很惊喜这通打给苍殊的电话能打通。 ——他们目前的处境。 是的,“他们”,林寒现在就跟郁执卿在一起。而所谓有必要让苍殊知道的处境,就是他们现在正被大量记者和粉丝堵在医院。 “医院?”苍殊皱眉。 “…嗯。”说到这个林寒就不免委屈,但他没有大吐苦水,只简明扼要地让苍殊了解情况。 说来不巧,在那张照片曝光出来的时候他和郁执卿刚下飞机——因为这次他们又在同一个剧组里共事,回来自然也就同行。 而掌握着偶像行程的粉丝们自然早早地就聚集在机场准备接机。 就在这时网上爆出了照片,骚乱如瘟疫似的迅速蔓延,机场聚集的粉丝们好一些当场就哭天抢地,闹哄哄的给勤务员们增添维护秩序的压力。 刚下飞机的各明星经纪人反应也不可谓不快,准备避开粉丝低调离开,但还是被眼尖的粉丝发现了,现场瞬间混乱。 然后林寒就遭了殃。 本来处在混乱的人群中就容易出事,关键他还跟照片上的另一位主角长得一模一样,林寒的粉丝是分得清他跟那位富二代义兄之间的区别,但别人可分不清也不管那么多,本来这会儿就情绪上头,再看到疑似绯闻男友的“嫂子”还跟她们家哥哥同进同出,这还能好? 不理智的粉丝当场就开始撒泼灭“嫂”了,抓起手边能抓到的东西就往林寒身上扔,林寒因为躲闪还崴了脚…… 怎一个无妄之灾了得。 这座城市娱乐产业发达,机场经常有各家的粉丝接机,机场人员经验丰富、准备充分,倒是很快镇压住了事态,让几位明星顺利离开。但因为林寒受伤,郁执卿便带着人先就近进了一家医院处理伤势。而耽误的这一会儿,追来的粉丝和闻讯而来的娱乐记者,已经把医院外面围得水泄不通。 但医院是能扎堆的地方吗?所以这会儿听动静,貌似把民警都惊动来了,正在疏散人群呢。 苍殊:“……” 所以要不说呢,他不喜欢娱乐圈,尤其是这些邪教一样的粉丝,让他又想起他经历过的那件糟心事了。 林寒倒是伤得不重,这会儿已经处理好伤势,他忧心的是怎么离开,怎么应付外面那些疯狂的粉丝和记者。 “郁执卿呢?”苍殊问。 “郁先生觉得那毕竟是他的粉丝,给医院造成麻烦他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他刚刚已经下去了……”虽说现在是情敌了,但林寒还是不得不说,不愧是他尊敬崇拜的前辈啊,真有魄力有担当。 “你先别动,哪家医院我现在赶过去。”事实上,在听到林寒人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动身了,这会儿已经坐上了车。 而跟他一起上车的,除了赵知秋和白墨这两条绑定的尾巴,还有顾司君。 苍殊也不知道顾司君去凑这个热闹做什么,反正对方只说了他也一起。这会儿没那么多时间慢慢掰扯,顾司君也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苍殊也就无所谓了。 医院距离不远,苍殊就自己上了驾驶位,压着限速的极限开出了飙车的节奏,车技又稳又骚。快到的时候他还给林寒闪了个电话,让他准备准备下来。 而苍殊停好车,往医院走,一眼过去果然都是人头。不过看样子在警察同志的规制下以及郁执卿的安抚下,至少没有堵在医院门口了。 郁执卿正在接受记者的提问,时不时还有激动的粉丝出声打断,声嘶力竭好似被渣了的痴男怨女。倒也有些克制的粉丝会拉着这些人,不想给自家偶像丢脸。 苍殊走近过去的时候,正听到记者问:照片上的男人和郁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其实这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记者问到这个问题了,前面还变着法儿地旁敲侧击,看郁执卿见招拆招地打太极糊弄他们,干脆又问得直白了起来。 而应付着众人的郁执卿,从刚才起,他的视线便越过人群注意到了步步走来的苍殊。 以及落后了苍殊两步跟来的顾司君。 郁执卿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他的视线和顾司君似有似无地互相擦过,最终落到苍殊身上。他和苍殊隔着人群对望,似无声地传达着什么,然后他忽而一笑,略带恶劣。 “他是我的恋人。” 郁执卿声音清润,如微风拂岗,珠落玉盘。 却是平地里抛下一颗炸雷! 原本以为又会被敷衍的众人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随即便是哗然!有粉丝一声尖叫几乎要哭晕过去。 记者们则像打了鸡血,争先恐后地刨根问底,都快要把话筒怼进郁执卿的嘴里。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照片上的男人是谁?是林寒吗?” “还是严家那位少爷?” “是什么让您突然选择公开的呢?” “……”七嘴八舌。 郁执卿并没有去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他在回答了那一句话后便一直笑盈盈地看着苍殊,而且笑意越来越明显,他的视线也越来越引人注意。 就在有人意识到什么准备转头看看的时候,他们就听郁执卿好心地挑了个问题回答了他们:“不是林寒。” 却也没说就是那位严三少。 “他就在那里。” 郁执卿此话一落,原本只有一部分人试探性转头,瞬间变成了所有人齐刷刷地转头。 一下子被所有目光锁定的苍殊,却不知怎的,想到了那个向日葵花海破晓时分猛然转头的脑洞。 差点笑出声。 好歹是正经住了,看着那些长枪短炮朝他怼过来的镜头,他想,好吧,自己这是一朝成为国民情敌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官宣么 一发现苍殊,立刻就有粉丝不经大脑地开始宣泄暴力,抄起手里的东西就扔了过去,一个带头多个效仿,把本想过来的记者都吓了一跳。 隔着好几米的距离,苍殊要躲过这些投掷物还是不难的,但他可没打算宽容这些知法犯法肆意伤害他人的粉丝小鬼,说不定之前也是这些人伤了林寒呢。 他似闲庭信步,又痞里痞气,“当着警察的面就敢伤人,牛气啊。” 大概是觉得混在人群里法不责众吧,那他便不给对方这种侥幸的机会。 “警察同志能管管吗,这瓶矿泉水是那个穿蓝色外套的男生扔的,这捧花是那个染红色头发的女生扔的,这只鞋是那边那个背荧光绿背包的,这个板子(应援板)是啥?反正是那个穿黄色小碎花的女生扔的。还有他、她、那一个,那边那个……” 他眼神多好啊,一连指了七八个人出来,被指出来的人都浑身一紧脸色变换,光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没冤枉人了。不是,被这么多人群起攻之还有余力注意这个?警察叔叔都惊了。 “警察同志,这算故意伤人、寻衅滋事,还是扰乱公共秩序啊这伙人?”苍殊一口一个警察同志,面带微笑,态度礼貌。 现场一片寂静,没见过他这样的。 趁着这股诡异的平静,记者们最先动起来,一部分继续围着郁执卿,另一部分则冲过或绕过人群跑过去围住了苍殊。几位原本维持秩序的警察也动了起来,找上了刚才那几个被点出来的人,也多少吓住了其他粉丝,虽然依旧气愤激动,但也不敢做出过激行为了。 “采访我干嘛,我又不是混娱乐圈的,本公民拒绝被骚扰。”苍殊完全无视了这些记者七嘴八舌的提问。 大概是顾忌他的身份,这些记者对他的态度要客气不少,那礼尚往来他也没有太不客气。可惜了,郁执卿的身份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个大概还讳莫如深,其他人对他的背景都只是捕风捉影,不然这些人哪敢为难这位实际上的顾家大少呢。 苍殊分开了这些挡住他的记者,径直地走入人群,一点不在意这些恨不得用眼神将他生吞活剥了的粉丝是不是会对他做点什么,就这么一步步走向郁执卿。 他伸手牵住郁执卿的手,将人拉出了记者的包围圈。复又转头对上众人,语调散漫却又带着股理所当然的嚣张:“咋,还搁这儿杵着呢?旁边就是医院,有点公德心吧。” 他大义凛然,粉丝们气得不行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们确实理亏,想无理取闹吧还有警察在旁边盯着,不知情者经人科普也知道这是严氏集团的少爷普通屁民着实惹不起,真是再憋屈没有了。 最多不满地嚷嚷两句:“你管得着吗,这你家开的?” 只有一小戳人画风比较清奇,觉得这个富二代气场2米8,男友力max,感觉好像看到了新的墙头,甚至想捂脸偷笑磕到了。不过周围都是气成斗鸡的狂热粉,她们再二缺也不敢表现出来。 苍殊又对锲而不舍想挖新闻的记者们说到:“最爆炸性的内容你们也听到了,见好就收吧各位,别把娱乐新闻闹成社会新闻了。” 态度很好但是不容拒绝。这些记者忌惮着严氏也不敢太头铁。 苍殊便拉着郁执卿走出了人群,霍斌和郁执卿的经纪人则在后面拦着人。 别看郁执卿冷不丁搞出这么一桩大新闻,这会儿倒是安静的很,只眉眼含笑任由苍殊牵着。 苍殊向郁执卿问到他的车停在哪里,郁执卿的目光落到前方某个立在那里的人影,却道:“可我想跟你一道呢。” “换个时间?”眼下这情况未免麻烦。 郁执卿故作幽怨地反问:“你觉得你是能随时联系上的?”而且他也是个大忙人。 “……”苍殊一噎。他也看到在马路对面等着他的顾司君,若有所觉,改口到:“好吧。” 于是,苍殊把人带着远离医院穿过马路,将郁执卿拉到了顾司君跟前。有些突破了拦截跟上来的记者和粉丝,这会儿走近了才注意到,好家伙,这儿还站着个超级大帅哥,这脸蛋,这身姿,这气质,妥妥的顶级男神啊!嘶,简直要把人眼睛看直了! 哪个明星? 长这样他们不可能不认识啊,新人? 好像是跟这个富二代一起来的,啥关系? 别不是有那种关系吧?好啊,抢了他们的影帝大人不说居然还跟别的小妖精不清不楚!虽然知道这是有钱人的一贯作风,虽然他们压根不想承认这个呃…嫂子?哥夫?但他们替他们全世界最好的爱豆不值啊! 不过这个小哥哥真的赞爆了,哧溜。 可恶,这个富二代凭什么能勾搭到这么多极品小哥哥啊! “你帮我带执卿先去车里等着,我去接林寒。”苍殊拜托顾司君到。 如此自然,活像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复杂又微妙的关系。 “好。”顾司君心里有一丝怪异,一丝疑惑,但大体还是趋于平淡。 苍殊一转身离开,一股难言的静默便弥漫在两人之间。 “车停在这边。”顾司君率先开了口。 郁执卿笑吟吟地,“那麻烦你带路了。” “嗯。” 还在努力拦人的霍斌转头看了看郁执卿的背影,又看了看顾司君的背影,心情复杂,直想叹气。 另一头,苍殊再次突破人群带着几条跟上来的小尾巴,来到了医院大楼门口,林寒已经等在了这里。 因为苍殊和郁执卿那边吸引了几乎全部的火力,除了几个一直等着自家受伤爱豆出来的粉丝,倒是没什么人注意到林寒。 但林寒隔着医院前庭二三十米的绿化广场,将苍殊那边的动静看了个全程。 他这会儿低着头,心情低落。 试问谁见了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官宣”了会开心呢? 诚然,他不傻,听得出来苍殊其实根本没有正面承认,也许是为了保全郁执卿的面子,也许是……但总之在大众看来,苍殊和郁执卿就等于是公布关系了,是过了明路的一对儿了。 难受。 经纪人见林寒收回视线不再看那边的热闹了,便扶着林寒继续前行。因为林寒崴了脚,这晃晃悠悠还没走两步,苍殊就大步流星地赶到了跟前,对经纪人示意到他来。 他说他来,便是将人直接一把抱了起来。苍殊仅仅是觉得林寒伤了脚走路太慢,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想必林寒也没有给人慢悠悠表演身残志坚的兴趣。 但对这些粉丝来说,这可是公主抱诶! “哇!!”粉丝们顿时少女心爆棚地惊呼出来,把林寒都弄得害臊了。 那叫一个五味杂陈,明明这心里都还难受着呢,都不知道是哭是笑好了。只能怪不好意思地、似逃避又似撒娇地把脑袋埋进苍殊的怀里,不敢去看粉丝们调侃的眼神。 有粉丝拿着手机咔咔直拍,幸福得内心狂叫。她作为一个小众的“严寒”伪兄弟CP粉,刚才听三少跟郁影帝公布关系以为自己的CP宣告BE了,没想到还能打啊,甚至让她拍到了这样的名场面,孩子无憾了! 相比于郁执卿那边的粉丝,林寒这边的粉丝显然都是知道这个跟他们家爱豆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严氏小少爷的,这会儿就有人忍不住搭话到:“三少三少,麻烦您要照顾好一寒呀。” 苍殊对这姑娘一笑,“会的。” 林寒在苍殊怀里动了一下。 那姑娘被这一笑弄得小鹿乱撞,晕头转向地连连道谢。 大概是看到这位富二代相当平易近人,更多人开始搭腔:“对不起三少,我们没有保护好一寒,让他受伤了。” “都怪郁影帝那边的粉丝啊,太过分了,跟疯子一样!”有人愤愤不平。他们对堪称完美的郁执卿也有起码路人粉起步的好感,但对人家的粉丝可就不是了。 苍殊一边应付着这些粉丝,脚下的步子也没停,还走得相当快,快得让粉丝们跟的相当吃力,有发现了这点的粉丝都不禁心里嘀咕了,抱着个人还走这么快,大长腿真了不起QAQ。 在更多的粉丝和记者涌上来之前,苍殊把林寒放进了保姆车里,关上车门把纷扰隔绝在外,让林寒的经纪人、助理赶紧带人离开。 然后他继续无视周遭的骚扰,正要回自己停车的地方,赵知秋便开着车停到了他的跟前。后座的车门一开,苍殊便钻了进去,让赵知秋一踩油门在众人的目光和镜头中扬长而去。 不知道接下来的新闻又会怎么发酵,但此时此刻,车内的气氛却是相当怪异。 小小一辆轿车,里面坐得满满当当,前面赵知秋开车,白墨坐副驾,后面从左到右依次是顾司君、郁执卿和苍殊。没人说话。 一时间,尬得让人抠脚。 刚挂掉一通来电并切入飞行模式、收起手机抬起头来的苍殊,却是瞧着这车里的气氛无端有些失笑。郁执卿就坐在他旁边,他便问到:“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就不能是单纯想你?” 车上其他人:…… “当然能,你随便想,R18以下的都不收费。”苍殊耍宝一句,又道:“那你这是要跟我去我家,还是我先送你回家?” “虽然我也想去你家看看,不过这么唐突就不礼貌了,还是下次再正式拜访吧。所以得麻烦你稍微绕点路,以及,不知道你有没有空陪我一会儿。”郁执卿口吻客气,倒不是对着苍殊客气,只是这一车的人都得陪他绕路,总得礼貌些。 但他的举止就不怎么“矜持”了。坐在郁执卿另一侧的顾司君便能看到郁执卿是如何勾着苍殊的手指把玩的,既像一对热恋的小情侣一样各种小动作都透着甜蜜,又像一对老夫老妻一般自然熟稔没有丝毫的刻意。 不知为何他有点挪不开注意力,心里隐隐有些说不出来的什么情绪。 对郁执卿的邀请,苍殊表示自然是有空的。而说绕路其实也没绕多少,从这家靠近机场的医院到严家庄园本就横跨大半座城市,苍殊他们来的时候挑了不堵车的路线,返回时若是选择从市中心经过的路线,多拐一个路口就能到郁执卿住的小区。 苍殊下了车,本想让赵知秋先把其他人送回家,但赵知秋还没表示什么,白墨便摆出嗔然的小表情,率先道:“苍殊哥哥,我就不说了,知秋哥的任务就是跟着你啊,我们也不急着回去,在这儿等你就好了。顾先生觉得呢?” 顾司君看了眼从副驾驶探出一颗脑袋来的少年,淡淡道:“我都可以。” 苍殊是无所谓的。 而郁执卿则透过玻璃看着这只心机小鬼,笑了笑,就不跟个小孩计较了——有人在旁边等着,这种催促的意味可不就等于说是让苍殊别为他逗留太久么。 虽说郁执卿本来就没打算耽误苍殊太多时间,但被人算计、约束可就是另一码事了。 进了小区,两人悠悠地往郁执卿住的楼栋走去。郁执卿先开了口并且直入正题:“看样子你似乎知道了什么,包括那位‘顾先生’也是。” “那我不在那会儿,你俩有说什么吗?”苍殊没有直接回答,但他这个反应其实也就等于是默认了。 郁执卿耸肩,“我跟他显然都不是自来熟的类型。”换句话说就是几乎没有互动。 郁执卿没有追问这两人是怎么知道的,因为觉得那大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苍殊调笑到:“我以为郁大影帝是最长袖善舞的,一举一动,皆叫人如沐春风。”这后半句话还是郁执卿粉丝及其他业界人士一致认同的评价。 “然而他并不是我需要营业的对象不是吗?” 郁执卿这一句反问,似乎也有两层含义。一层是点明顾司君于他的不同,另一层大概在说,什么如沐春风,那不过是他对外的形象营业? 真正的他,或许跟高岭之花的顾司君也差不多。 苍殊并不在意这个内涵,转而好奇到:“你对他什么感觉?” 郁执卿不答反问:“我也想知道,他呢?” 苍殊斟酌了一下,“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你们两个当面聊。你要问我的话,顾司君跟我讲了一些他家里、主要是小时候的事,我感觉,他大概是有些羡慕你。” 郁执卿不禁笑了。“羡慕啊……” “我差不多也能知道他羡慕什么,尽管我觉得这实在没什么可羡慕的,那个男人所谓的父爱其实挺恶心人的,不过大家总免不了向往不曾拥有的东西,我说这话对他来说大概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至于说我对他,那大概也是羡慕的。” “不过我就庸俗多了,我羡慕的是他出生在一个不愁吃穿的家庭,父母也都在,没有讨厌的小鬼和长舌的街坊骂他野种,也不用为了明天的三餐和下学期的学费苦恼焦虑,更不用看着至爱的亲人迫于无奈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独自咽下所有的愁苦直到死亡。” “我的父亲曾经是一名演员,我会走上这条路,也是为了继承他的梦想。当然,我也喜欢这份职业。” “等顾峯熬死了他眼里那个棒打鸳鸯的父亲。”郁执卿对自己血缘上的另一亲父直呼姓名,“就找到了我,想补偿我。” 郁执卿笑了笑,轻快,却似乎又带着些自嘲。“这个时候我应该傲气地把钱甩在他脸上,铁骨铮铮,高洁脱俗。” “可惜啊,我没有。” “我的父亲恨顾峯,我也不喜欢他,但我还是接受了他的补偿。然后我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在他的保驾护航下我的星途也可谓一帆风顺。” 郁执卿看着苍殊,笑问:“我是不是很庸俗?” 他说着这样的话,眼睛却澄澈得甚至有点晶晶亮。 苍殊不禁回以一笑,“不,这是你应得的。” “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相视莞尔,牵着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几句话的功夫,他们也悠到了公寓楼的下面,进了电梯。 “我看顾司君跟着你一块儿来的,你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刚好在一起?” 揭过上一个话题,郁执卿抛出来的新话题让苍殊嗅到了一丝送命题的味道。 “说是刚好也算刚好,毕竟这段时间他住在严家,低头不见抬头见。” 郁执卿神色微动,挑眉,“哦?” “拜托了他给严潇尔上课。” 郁执卿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的内涵,想到了一件事并问了出来:“我知道那严三少喜欢顾司君,那你呢?” “我跟他是朋友。” 郁执卿笑得意味深长,“朋友啊。” 苍殊无奈,“你一副不信的样子。” “我信不信可不代表什么。不过我想问的是,严潇尔的感情对你有影响吗?” “我觉得是没有的。虽然我源自严潇尔的愿望,但是是‘想要成为真正被人所爱的人’这个愿望,而不是特指去得到顾司君的爱。我最开始的时候也撩过顾司君,被拒绝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郁执卿若有所思。“没有就好,我可不想等打败了所有对手后还眼睁睁看着你精神出轨。”话说他真是一点不意外苍殊还勾搭过顾司君。 苍某人一脸老实。 出了电梯,继续前行,话题再一次变换。郁执卿:“今天的事确实是我心血来潮了,应该会给你添些不小的麻烦。包括对严氏的影响,包括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还有……顾峯。” 咔哒,郁执卿打开了房门。 他走进门内,转身看着苍殊,继续道:“他大概会给你点警告。” 苍殊没说他已经被警告过一次了,由严铭温转述的。“还行,问题不大。” “严氏的损失,我会尽力补偿。至于我那些情敌们,我可就不管了。”不如说这就是他的目的所在呢。郁执卿笑得愉悦,忽而朝苍殊伸出了手。 苍殊见状,试着握住。两手相握郁执卿便一用力将人往里拽,苍殊也配合地向前,让他们两的身体贴合在一起,回应郁执卿热烈的索吻。 郁执卿用身体的重量引导着苍殊把他抵在墙上热吻,他背靠着墙壁,情难自禁地抬起一条腿勾在了苍殊的腰上磨蹭。不见面的这段时间他可是一直都素着的,这副重欲的身体理所当然得欲求不满。 “嗯…唔嗯。”在喘息的间隙,郁执卿直白而煽情地诉说着他的需求:“嗯…想做爱了。” 温润清朗的影帝大人动作大胆而热辣,用他已经微微发硬的下体蹭着苍殊同样的地方,挑逗着。勾着苍殊的脖子笑得慵懒艳丽、愉悦而又恶劣,“我可一点不介意让下面那几个多等一会儿。” “这就让我为难了。”苍殊说着为难,但其实都可以。主要是,他感觉郁执卿虽然确实想要,但似乎并没有真要做的意思。 “真过分。”郁执卿“报复”地咬了咬苍殊的下唇。但确实是松开了手重新站好,还像个贤惠人妻似的替苍殊理了理衣领。“放心吧,作为一个体贴的恋人自然是不舍得让某人为难的。我已经丢给你一个烂摊子了,总不会再不知轻重地继续缠着你。” 但郁执卿口中的某人却不客气地揭穿到:“体贴的恋人可不会给我制造烂摊子。” 郁执卿瞥了这人一眼,因情欲未歇而风情万种。“那先要看某个不称职的恋人给我织了多大一片草原了。” 苍殊闭嘴。 “行了,走吧。”郁执卿摸了摸苍殊发红微肿的嘴唇,笑得腹黑,“带上我盖好的印。” 苍殊哭笑不得,深感自己招惹的这一票人要是个个都有郁执卿这样的战斗力,那他的日子怕是比现在还要水深火热好几倍了。 那他也回敬一点小小的“惩罚”——双臂箍住郁执卿的腰,将人紧紧地禁锢在他的怀里,然后就是一顿凶残的深吻,几乎要把人亲得窒息了,就突然丢开手,后退、关门、闪人一气呵成。 得靠着墙才能保持住战立的郁执卿都还懵懵的,等从缺氧的状态回过神来就气笑了。感受着自己完全充血的阴茎和泛起瘙痒的深处,真想把某个管挖不管埋的混蛋的鸡鸡打掉! 苍殊回到车上的时候,注意到顾司君多往他脸上看了两眼,尤其是嘴唇的位置。还看了眼他的领口,苍殊在想要不要解释两句他没做什么,他才没这么快。 车上一路都挺安静的,只除了白墨各种忧他所忧、实则含沙射影着郁执卿给人添麻烦的“关心”之语。 等回到严家,苍殊才是真的不得消停,手机刚开机一会儿就接连响起一阵阵提示音,告诉他收到了多少条消息,以及飞行模式期间漏掉了多少通未接来电。 苍殊看了看,有严铭温的、严樨文的,谢图南的、权望宸的……还有《神域》剧组认识的一些圈内人士以及他上班那段时间加的部分下属发来的祝福短信。等等等等,一时间都看不过来。 正看着,就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一看,权望宸的。 苍殊有点牙疼。 点击接通,那边先给他甩来一段沉默。 苍殊有点稀奇了,心想到,约摸是他“拒接”的这段时间让权望宸“冷静”了些,要不然迎接自己的保准是铺天盖地的嘴臭。 苍殊等了三五秒,“没事儿我挂了。” “现在,立马,过来找我。” “你可有够……” 苍殊正要嘲讽这厮又霸总上身了呢,就被权望宸下一句话给镇住了—— “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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