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 不,是很紧张。白墨忍不住抓紧了胸口的衣服,这心跳又响又重,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他死死盯住苍殊的嘴唇,想象会有的触感。 却在快要亲上时又停下了。 他不想这么草率地完成他和“严潇尔”的初吻,对方都无知无觉,更非心甘情愿,不完美。 白墨到底还是个纯情的男高中生啊——然而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明明更加出格。 他开始脱自己的裤子,脱得光溜溜。他早就难受得不行,这会儿往屁股缝里一摸,果然都流出来了,湿乎乎油腻腻的别提有多难受。 怪他没经验,怕太干涩就把油弄多了,还不知道加个肛塞,刚才坐着就根本不敢动。其实晚餐后散步那会儿他就担心得要死怕漏出来再让看见他裤子湿了…… 是的,下午他率先回到花房别墅后就给自己做了屁股的清洁和润滑,不吃晚饭也是想保持体内的干净。 真的,再早个一天白墨都没想过自己会有做受的一天,还是主动的。 但他总不能迷奸了“严潇尔”吧?那样别说让“严潇尔”对他心生愧疚怜惜乃至对他负责了,不恨死他再被严家追杀到死都算他福大命大了! 所以,不就是为爱做受嘛,他忍了! 至于摸索着给自己灌肠、扩张时的那些尴尬、难受、怪异和硬着头皮的种种就不细说了,说多了都是泪。白墨觉得自己牺牲可太大了。 深吸一口气,淡到几不可闻的熏香被他吸入肺部,但他是心有防备所以靠意志就可以保持清醒的。说起这熏香,原本他是买来干坏事的,但他从家里偷偷带到这来却是为了防身的,结果到头来还是用到了它的本来用途上,属实是不忘初心了。 其实他家里还有春药的——跟之前山庄夜宴用在严潇尔身上的不是同一款,用过的东西他都会谨慎地处理掉的。但有春药他之前也不可能会想到能用上啊,甚至就算拿了他也不敢用,因为那就太明显了,更怕严潇尔有端联想。 至于“润滑液”,他就更不可能准备有这种东西了,还是去厨房找了橄榄油做替代。好在这东西气味不大,只有淡淡的果香味。 脱光了下半身,因为热,白墨又解开了衬衫的纽扣,却不脱下,因为全裸真的太羞耻了! 做完了自己的准备工作,他开始解苍殊的腰带。就算人睡着了他的动作也非常小心,轻轻地将皮带抽出,怕待会儿硌到他们俩。 拉下拉链,便露出了只被内裤包裹着的一坨凸起。白墨嗓子发干,耳根都烫了起来。这个东西待会儿就要进入他的体内了…… 他伸手摸了摸,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触感,却又从来没觉得这个器官是如此陌生过,还莫名得烫手,原来摸另一个男人的性器是这种感觉吗? 要……现在就掏出来弄硬了坐上去吗? 白墨头皮发麻,还是有些抵触,这心理准备要在几个小时内完全转变到底没有说说那么简单。他觉得还是先让自己进入节奏适应一下吧。 于是他转移阵地,来到苍殊的上半身,解开了苍殊的衣服纽扣,欣赏又色情地抚摸过这具身体的肌肤,描摹那肌肉的线条。 仅仅如此,他便感觉有点“来感觉”了。 情不自禁地亲了亲“严潇尔”的脸,弄得他羞涩又欢喜,小小的心动像一颗颗糖果在他浑身上下乱蹦。 初吻他是想留到两情相悦之时的,但发乎情后,突然就变得好想接吻,终究没忍住,就亲了亲嘴角,反反复复亲了好几次。 如果潇尔哥是醒着的就好了,白墨想。 他想和“严潇尔”舌吻,非常激烈的那种舌吻,就像他看到的“严潇尔”是如何亲吻严铭温的那样,他光是看着都要喘不过气了,感觉像要被吃掉,但是又很爽的样子,单靠亲吻就能让那个严铭温都浑身脱力啊! 等等。 所以“严潇尔”为什么会这么熟练的? 虽然一说到纨绔就会下意识觉得性生活丰富,但是他调查过他很清楚,严潇尔因为想嫁进高门顾家,在私生活方面其实意外得检点…… 白墨黑下了脸,报复性地咬了咬苍殊的下巴。还正是权望宸咬过的地方。 苍殊都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跟他的下巴有什么仇。 白墨用的力气不大,他可不敢把人弄醒了。咬完还用舌头舔了舔,猫咪一样。 他肌肤相亲地嗅着“严潇尔”的气味,迷恋地顺着下颌骨一路亲到锁骨,又返回脖颈,对着凸出的喉结又舔又咬。 别扭的姿势保持久了实在太累,白墨便蹑手蹑脚地爬上了沙发跪着。还不敢坐在苍殊身上,他就只能撅起屁股,多余的橄榄油顺着大腿往下流,像有蚂蚁在爬一样存在感十足。 白墨努力忽略,专注于在“严潇尔”身上获得性唤起。 他不停亲吻,亲吻他喜欢的人,亲吻这个他其实不应该作为性对象的人,而身体发热,而阴茎勃起,精神抖擞地贴着他的小腹,泌出情热的前液来。 “潇尔哥……”他动情地呢喃着,亲吻着,“……你不要讨厌我。” 说着,他的手便往下伸去,摸到苍殊内裤的边缘,准备把里面那根放出来了。他想跟他的肉棒放在一起蹭一蹭,撸一撸,把对方撸硬了就该…… 然而他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挑开内裤的弹力线,他的手就被突然抓住了。 “所以你想做的就是这种事?” 白墨陡然僵住,直感觉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情欲都没了,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醒了? 还是一直在装睡?? 怎么办? 他会怎么处置我,怎么看待我? 完了。 “潇、潇尔哥?” 苍殊想起身。 白墨不知怎的脑子一热就猛地扑倒在苍殊身上,像只闷头进食的小动物埋在苍殊的颈窝就一阵猛亲。似乎还想着勾引起男人的性欲了就能继续生米煮成熟饭了。 然后就被苍殊一手扼住下颌骨不让乱动,“先好好说话。” “……”他能说什么话?他就是心怀不轨他能狡辩什么? 白墨只能沉默,先看看对方的态度再说。 他不说话那就苍殊来说吧:“你难不成想着让我误以为是自己兽性大发上了你,然后有愧于你吧?” “不是的……”白墨声音闷闷的,一副伏低做小臊眉耷眼的作态,因为被捏住了下颌还有些含糊。“我怎么敢骗你,这么笨的谎话又怎么骗得了你。” “这么大的动静,我知道你应该是会醒过来的。”只是没想到“醒的”这么快,“所以我只是想投怀送抱,只是想、想色诱你的……” “色诱我的话,我醒着不是更好么?” “……”他能怎么解释?因为他感觉不到自己对你有性吸引力?因为你只把我当弟弟、当小孩子,还是那种因为善良、博爱而泛泛之的关爱之情而已? 而他的时间却不多了,他们的圈子几乎完全没有交集,他如果不留下点浓墨重彩的痕迹,可能就真的淡出对方的世界了! 这个时候他反倒希望对方是想从他身上获得什么了,然而就连试探他和林寒的关系也还只停留在他的猜测阶段,其他就更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了,他对对方而言是如此的没有价值。就算真有所求,现在也放他走了,说明所求也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到手了。 他找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吸引到对方的地方了。 这真的很伤,他为什么永远都一无所有? 白墨又是沉默以对,苍殊只能兀自继续:“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问着显而易见的问题,而白墨则遇到了终于能回答的话:“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竟然今天才发现,因为快要不能见面了才发现。” “我怕,我怕潇尔哥你忘了我,所以我只是想…哪怕在最后,能和喜欢的人拥有这样一段记忆也好,我只是想把自己给你……” 白墨说得相当悲情,但苍殊觉着这话里顶多能信一半吧。不过这小子行动力是真的牛逼,明显是今天才有的心境变化,晚上就敢做出这样大胆的计划来了。 苍殊松开了捏着白墨下颌的左手,在白墨身后抬起来,借着电影的光线看了看手背上毫无变化的进度条。 然后放下手,放在白墨的头顶,看似安抚地顺了顺毛。 就在白墨正为这个举动而误以为苍殊接纳了他的时候,白墨听到—— “可是我只把你当弟弟,你这样,不觉得践踏了我的心意吗?” 白墨的窃喜瞬间褪了个干净,脸都白了,可惜没人能看见。 他忙慌地解释:“潇尔哥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我真的只是喜欢你,这种感情我也没法控制啊!你不能试着喜欢我吗,不是弟弟的那种,试着将我当作恋爱的对象喜欢、一点点就好,我只想你喜欢我一点点就好……” 苍殊抓住了白墨的肩膀,不顾其挣扎推着人一起坐了起来,又不顾其纠缠地拉开距离站起身来。他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不紧不慢、却又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这里。 按说,其实已经基本确认白墨也是需要攻略的对象的话,就这么顺水推舟地发生关系增强好感不是正合适吗? 但是吧……苍殊以他绑定这个系统以来增长的大量“阅历”而培养出来的狗血嗅觉来说,从他看到白墨的身世起,他就隐约觉得他这个身体跟白墨之间,很有可能不是可以发生这种关系的关系。 但白墨偏偏就喜欢上他了,苍殊就说不好到底是他想多了还是白墨这小子节操都不要了。 而感情这种事吧,不管应不应该,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很难扭转他也懒得费这个劲,这么多个世界走来他是真的已经看淡了。 所以吧,白墨喜欢就喜欢他的,不管是哪种喜欢只要符合任务攻略的要求就行,都让他主动献身了总不能还比对主角林寒的好感度低吧? 但不能做的事,就得由他这边把控着了。 “潇尔哥!潇尔…严潇尔!”看着离开的苍殊,白墨又急又气又害怕,甚至直接叫了大名。 在他面前一直扮演乖孩子的白墨还是第一次这么明确地连名带姓叫他,苍殊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还坐在沙发上一脸倔强地看着他的白墨。 还准备怎么挽留他? 然后苍殊就听到白墨冷不丁的一句:“……你真的,是严潇尔吗?” 苍殊一怔。 白墨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人,随着电影情节明暗变幻的光线让他不太容易辨别对方的表情,但还是尽力地不放过任何细节。 “告诉我。” “你到底是谁?” 第二百九十四章 过渡期 苍殊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所以,进度条没有变化,到底是因为他最担心的那种情况成真了,还是因为白墨“把他等同于严潇尔”这个前提没有成立呢? “你这是什么问题?”苍殊先继续装着糊涂,他想知道是哪里露了破绽,还是他理解错了。 “我知道你不是严潇尔,其实…我见过以前的严潇尔,你们差距太大了,除了模样,其他没有一处相似的!”白墨这也是在诈话。 苍殊失笑,“人是会变的,还不许我有所成长么?” 白墨摇头,才不被这种说辞忽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不学无术、自私肤浅,更是一点也不善良的人,就是受再多刺激也不可能变成你这样的。” “Emmm,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以前都是装的?” 白墨一脸笃定地望着苍殊:“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个人,根本不会做这种事。就算有什么特殊的内情需要伪装成一个纨绔,也不会装成那样才对,他所知道的那个严潇尔内核可谓糟糕透顶,简直看一眼都生厌,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眼前这人会有那样的一面,这不是演技好不好的问题。 玄学一点来说的话,就是灵魂的特质。 苍殊无奈状,“你这唯心主义只信你自己想的,你还让我说什么呢。” 白墨想起身靠近苍殊,但他一动就走光,苍殊醒着他这羞耻心就下不去了,只能继续坐在沙发上,按着衬衫下摆挡住光溜溜的下体。 面对苍殊这“你爱信不信”的无所谓态度,他有些焦急地道:“不是的,我是有证据的,只是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但我能肯定,你不是严潇尔!” 其实严铭温的那一句可以有多种解读的“你到底是谁”能证明什么呢,但白墨这不是在诈话么,而且他也是真的越说越自我笃信了。 “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我绝不是要做什么,我什么也不会做,我发誓我会保守秘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哪怕只是一个名字,我不想用别人、用严潇尔的名字叫你了,仅此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可以吗?” 白墨满满的恳切,还带着几分柔弱和忧郁,以示哀求。 苍殊无言了两秒。白墨的笃定看起来竟然真的不像主观臆断而已,难道真有那什么“证据”?是什么,是谁那里走漏了口风,还是别的什么他遗漏的细节出了问题? 然,不管白墨是主观还是客观地认定了他跟严潇尔不是同一个人,这都跟客观真相对上了,他的实验条件就很难保证有没有成立,结论也就不够立住。 感情他演了这么久,折腾了这好些事儿,结果演了个寂寞。 得。 “你不想叫我严潇尔,那叫哥也行,你开心就好。”还不确定到底作不作数,但总不能对方一诈他就当场承认吧,还是再观望一下。 苍殊这副既像浑不在意又像死不承认的态度,就让白墨很气急,更是无奈。 而苍殊说完这句就一副要转身继续离开的样子,白墨一急,没想那么多地就让自己从沙发上摔倒了下来。他短促的一个惊呼后便可怜地叫着:“潇…别走,我好疼,疼……” 苍殊显得有些无动于衷,口吻淡淡却又像是好心规劝般地说到:“白墨,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博取同情,真的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 “还是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吧。” 话落,苍殊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不论白墨怎么叫他。 房间寂冷,只剩下电影播放的声音。白墨瘫坐在地上,靠着沙发,伤心,害怕,更后悔不已。 虽然他的本心并不觉得今晚自己所做的事不妥,但这个结果无疑是让他后悔自己的冲动的,本想着一发上垒成为“严潇尔”心目中更特殊的存在,结果……留下的印象可能确实更深了一些,但却是糟糕的那种! 这要是适得其反,让“严潇尔”更不可能见他了怎么办? 他知道,自己以示弱博取对方的怜爱,确实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但白天的时候明明都还不是这样的! 彼时愿意配合他的小戏码,而现在,因为对他失望了吗,便是这样冷漠……前后的差距,让白墨难以承受。 怎么办,他该怎么补救…… 这一夜,白墨注定不眠,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挽回才好。 而苍殊,一回主宅就遇到了在一楼大厅抱着电脑敲击键盘的严樨文。他没搭理,就要往楼上走,但严樨文大晚上的不好好待在卧室当然不是因为这边风景独好了。 他放下电脑趴在沙发上转过身,不用人问就开始自说自话:“本来想偷偷跟过去看看你那金屋藏娇的宝贝又想作什么妖,可惜被大哥抓包了。” 分别在即,那个敢公然挑衅所有人的小鬼,你说他会就这么平淡地离开,严樨文可是不信的。感觉会有一出好戏,可惜自己没能坐上观众席。 他视线往下,看了看苍殊消失的腰带,揶揄到:“看来是出春宫戏。” “你大晚上不睡的就为了等这点边角料?”苍殊觉得这人是真的闲。 “也不算太晚吧,不如说你回来得太早了。”如果真有发生什么的话。而且以苍殊的性格也不会拔屌无情连留下温存一晚都不。 苍殊也知道严樨文这种老司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什么也没做,不过是撩闲罢了。“早睡早起身体好,这话也送给你。” 苍殊说罢就上了楼,严樨文却没有走,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拿起电脑又做起了他的设计稿。 他也不全是为了等苍殊,毕竟苍殊并不一定会回来,这个时间他是拿来工作的,工作地点无所谓,等在客厅只是顺便能看看苍殊什么情况。 今天看了不少好戏让他心情很是不错,灵感活跃好似跳舞,答应给林寒设计的礼服很快就出了稿,而且他很满意。 严樨文其实算不上有多喜欢设计,他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而已,又能赚钱少用些家里的。他在海外的工作室也不止这一个,杂七杂八都有过,也倒闭、解散过不少。 不过看他那些情人穿上自己设计的衣服,他确实也是有些兴奋的。 说起来林寒好像还是第一个跟他非业务往来也没有恋爱关系却得到他亲设的人? “唔。”已经准备退出设计软件的严樨文忽而顿了下。 他突发奇想到,他是不是也可以给某人设计一套衣服,作为…这位新家庭成员到来的礼物?虽然已经是迟来的礼物了。 不过,这个念头出来以后,他好像立刻就感到跃跃欲试起来了啊。 严樨文嘴角弯弯,指尖愉悦地敲了敲电脑壳子。 但今天就先睡了吧,毕竟,他亲爱的“弟弟”都叮嘱他早睡早起了啊~ 另一边,苍殊来到楼上往自己卧室走时,刚好就撞上从书房出来的严铭温。苍殊纳闷,大家今晚都不睡的吗? 严铭温一看到苍殊就皱起了眉,心烦但是懒得说话的样子。 然而他视线一晃注意到苍殊略显凌乱的衣服和空空的裤头,眉头顿时夹得更紧了,训斥张嘴便来:“你就这么管不住你的下半身,什么人都要拉上床?权望宸那种疯子也是,这个你自己都还怀疑他有问题的白墨也是,你到处发情也就罢了,就偏要……” “等等等等。”苍殊举手投降,“我什么都没做诶,怎么一个两个都污蔑我。” 虽然严樨文并不当真。 “在你们眼里我是多没节操啊,那好歹是个未成年。”苍殊哭笑不得。 严铭温不想吐槽这人居然觉得他在他们那里还有节操这种东西,他只想说他的怀疑才是在所难免的:“那你以为你这个样子,又能是去做了什么好事?” 什么情况能让腰带都不翼而飞了?就算没做也八成是未遂,但到底到哪一步了?这终究不能说是无事发生。 “我只是试探一下他想做什么,但你放心,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发展更深入的关系。” 严铭温微恼怒。放心,他为什么要放心,他又…… 是,他作为大家长,对方还是知道点分寸这确实值得他欣慰。 严铭温已经不想跟这人浪费时间,正欲走,苍殊就在他跟前往墙上一靠,挡住了他的去路。 苍殊抱着胳膊微微笑看着严铭温,一点也不委屈地“委屈”到:“但是你说我到处发情就太过分了吧,就这么讨厌我吗,对我好一点啊,哥。” 夜晚的慵懒,让苍殊的声音好似带了尾钩,从喉咙懒懒滑出的一个“哥”,像羽毛轻轻搔在严铭温的耳蜗,又如电流击穿了他的胸腔,再窜向四肢百骸。 突然让人心慌。 但严铭温太端得住了,不露半分情绪,只有始终蹙起的眉头在表明他的不耐。 “让开。” “别老是这么皱眉啊,就……”苍殊朝严铭温的眉心伸出手。 然后“啪”的一声,被严铭温拍了开。他神色冷漠地看着苍殊,“收起你这些动作,我不是你那些调情的对象。” 苍殊感到无辜,他的行为很暧昧很有歧义吗?不是很普通吗? “怎么又污蔑我,我再没节操也不可能来调戏亲哥吧,我对你就是最正经的兄弟情,刚才也只是普通地关心你,别那么戴有色眼镜看我啊。” 这解释一点没让严铭温更舒心,反而是愈发不快了,胸口烦闷得几乎有点发痛。 然而面对苍殊唯独不掩饰心烦这一情绪的他,此番却半点也不显,牢牢地捂在他这具身体里。 连他自己都不可深究。 “那就少来套近乎,你要真替我着想,就只做你该做的事,少成天的惹是生非。” 最好是就此消失——这么让人寒心的话,他当然也只会在心里说一说。 严铭温绕过苍殊走了,苍殊瞧着严铭温的背影,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还真是有够烦他的,好在他也只需要严铭温投鼠忌器再加一点普通友好就够了。 OK,继续回卧室,睡大觉。 … 第二天,早饭桌上,严铭温以一种通知的口吻,让苍殊跟他去公司,上班从今天开始。 虽然之前就说好是这两天的事,但这多少还是有些突然,毕竟好歹提前——比如说昨晚碰见的时候就可以告诉他一声的,也算给人一晚的准备时间。 虽然他好像也不需要准备什么。 苍殊没有异议,早餐结束就搭着严铭温的车一起去公司了。反正公司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避嫌、低调什么的就没那个必要了。 到了集团总部大楼后苍殊却不是要在这里工作,而是有子公司的经理已经等在了这里,来接这位太子爷…不对,接这位王爷空降去那边直接担任副总了。 等在这家子公司做出亮眼的成绩来,严铭温再考虑把他调到总部担任职务。其实不算太难,这家公司旗下好几个品牌的红酒销量都下滑了,稍微有点回转都能被看到,而严铭温对苍殊的能力是没什么偏见的。 苍殊便就此开始了给“自家”打工的高级社畜生活。 而再一天,收拾妥当的白墨就该搬出严家,回他的租屋里过他原来的生活了。 白墨是期待苍殊能来送行的,好歹让他见上一面道个歉呢? 然而苍殊没有出面。 让白墨内心焦灼,恐慌于苍殊对他是有多失望,已经彻底抛弃他了吗? 但事实上苍殊显然无所谓生不生气,如果他没事的话并不介意去送行一下。然而他就是很忙,他,堂堂副总,上班第二天,就出差了。 竟然出差了! 牛。 苍殊单知道严铭温估摸就是故意给他找活免得他闲下来惹事,并没有想过跟白墨有关。虽然严铭温不希望他用严潇尔的身体乱搞,但怎么也不至于计较这种没格调的小事才是。 然严铭温不觉得没格调,作为家长,杜绝孩子的不良交际这是天经地义。 白墨离开后,对严家人的生活没有丝毫影响——本来也不在一起生活,但这没存在感得,连一点相关的讨论都是没有的。 苍殊在白墨身上做的对照实验出现问题后,他的注意就转移到了目前来看唯一符合条件的郁执卿郁大影帝身上。只是他现在得先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做好了给严铭温看,不然以他的行动力必然早去勾搭了。 另外,在苍殊完全接手副总职责、节奏进入正轨后,按照他与严铭温的协商,他的周六日假期,是属于严潇尔的。 时隔一个多月重见天日,严潇尔算了算自己失去的时间,狂躁地发了好一通脾气。尤其当知道另一个人格又跟顾司君见上了面,他越发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被取代了! 他大吼大叫着让他亲爱的大哥想办法去除这个人格,不论任何手段——他甚至喊出了这样的豪言壮语。 分明最是没恒心没毅力娇气得很,也就是说说狠话了。 “你之前接受过治疗你知道这不是一两句话的事,只能慢慢找办法。我给他安排了工作,占用住他的时间,能少用你的身体出去惹事,已经是尽量不影响你的生活轨迹了。” 说到这事儿严潇尔又要来气:“凭什么一周他五天我才两天,到底谁主谁次了这?!” “那你跟他换?你来工作?” 严潇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我为什么要工作?!我又不是非要工作!没有他的时候我就从来不用工作!” 严铭温太知道自己这被养废了的弟弟什么德性了,这番发言他连生气都懒得生,只平静地道:“但我们不可能无视他的诉求,别忘了你们共用着一具身体,你能保证此后都不会再受惊吓?又或者我们都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发展出其它唤醒他的方式。而一旦让他掌握主权,被激怒的他就可能危及你的人身安全,这是我们最竭力避免的。” “……”严潇尔嘴张了又张,说不出反驳的话,不甘心得面目扭曲。 “可是两天也太少了!明明我才是主人格!而且他都已经连着占用一个多月了,既然要轮着来那至少这一个月都该是我的!”虽然严潇尔至今都不认同自己会有人格分裂的倾向,但客观事实就摆在眼前哪怕为了表述方便他也得捏着鼻子认下什么主人格副人格的设定。 “这个需要慢慢争取。”严铭温知道这个回答不尽人意,他试图安抚到:“你不用太焦虑,那到底是你的副人格,因为你的愿望而诞生的话,他出现的机会越多,越快完成你的愿望也就是他的目的了,大概也就消失了。” “大概?这种说不准的事,我……” 严潇尔突然消声。 他狐疑地盯住了严铭温,用非常怀疑的口吻质疑到:“哥,你是不是在敷衍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点不在乎是我占的时间多还是他占的时间多,甚至我觉得你好像更希望他多占些?哥,你是不是觉得他更好,他给你工作听你的话,又什么都会给你长脸,比起我你是不是更喜欢他?更满意他当你的弟弟、更想要他来当这个严家三少?!” 说到后面严潇尔已经愤怒得吼起来了。 严铭温皱起了眉。“你确实是不如他优秀,但严潇尔你要记住,你才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不论你是什么样,好与不好,这都是事实,唯一的事实。” “而他,于我而言,于严家而言,都只是一个需要排除的不稳定因素。” 严潇尔依旧不太相信,在他看来这个围着他转的世界,真正宝贝他的家人应该是最为揪心、急迫、想方设法地替他解决掉这个侵占他人生甚至可能反噬主人格的“心理疾病”才是。 而不是这样一点不急他所急、忧他所忧,反而让他一退再退去向那个副人格妥协! 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不依不饶,毕竟如果真惹毛了严铭温他还是很怵的。 “哼,最好是这样。” 傲娇一下再撒撒娇:“哥,你们真的要帮我,我不想被什么莫名其妙的精神分裂副人格的把人生毁掉,让一切快点恢复正常吧好不好?” 在严潇尔看来,这就是“拿捏”住了。 … 类似于报复性消费,这两天严潇尔直接夜不归宿地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在外面疯玩。要不是还怀揣着嫁入顾家的美梦,那他估计还能玩得更出格些。 他甚至还做了些惊险刺激的活动,也是带着一种报复心理地想看看能不能把那个副人格吓出来,吓出来又会怎样。答应了这两天是他的,又会不会信守承诺地乖乖沉睡过去把控制权还给他,挫挫那副人格嚣张的气焰! 结果他自己居然没被吓到,这次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就这么顺利地过去了。而他当然也不会刻意非要把那个副人格逼出来,他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两天一过赵知秋便带着严潇尔回了家,严潇尔当然做不到心甘情愿地配合,他想说自己既然安安稳稳地过完了这两天,就让他继续过这本就属于他的时间不可以吗?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惊吓的。 严铭温难得耐心地又讲了一遍两天前的那番“道理”,并摆出了苍殊手头正在进行的一些工作拷问严潇尔能不能胜任。 严潇尔倒是想说他怎么不能胜任,他就是去挂个名工作交给下面的人做不就行了,但他也明白胡闹过了他哥可能就真不管他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行,弄得严潇尔心烦不已,烦到放弃思考还不如沉睡过去算了至少没有意识的时候也没有烦恼。 这才躺上了心理治疗室的床,接受催眠,换了苍殊接棒。 看着自己如期醒来,苍殊头一次对这个一体双魂的操蛋debuff舒心了些,总算有点合作愉快的感觉了,希望继续保持。 但这种受制的日子他还是多一天也不想过,这不刚有了点和解的好迹象,他就又开始不安分了。 这边他人都还在去搞事的路上,严铭温兴师问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毕竟赵知秋就是严铭温插在他身边明晃晃的监视,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很正常。这都算比较延迟了,估计刚才在开会之类的吧。 “不用对我管控得这么严吧?我就是去相看一下代言人,这可是公事。”苍殊对电话那头的严铭温说着与骗鬼无异的解释。 他现在正在去《神谕》剧组的路上,开车的就是赵知秋,虽然赵知秋会把他的情报汇报给严铭温,但可没权利干涉他的行动。 “这种事用不着你去做,更没有这么来的,你又想做什么?”谁会信他去找代言人的鬼话,就算真的是去找代言人,那必然也是为其他目的找的借口而已。 还偏偏是林寒在的剧组,这人好像一直都对林寒格外上心?为林寒不惜阳奉阴违得罪他,闹出了记者会的大新闻,各方面也都很照应。这些,究竟是因为所谓的善良、正义,还是另有内情? “这么不信任我的吗?每个人做事的方式不同,我不走寻常路也不妨碍我把事办好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严总。”苍殊调侃一句,“放心吧,我真是去办事的。” “……”严铭温一时无言,苍殊正经的时候是真的令人信服。 但这家伙也是真的答应得信誓旦旦然后把他卖了的。 信任值就很上下起伏左右横跳。 “那就这样吧,我也快到了,挂了哥。” 苍殊下了车,脚下是蜿蜒的盘山公路,而剩下的路程得靠双脚才能走过去了。《神域》剧组目前的拍摄外景正到了这么一处山野间,据说这半个月来都是租住在当地村民家的,一群明星和拍摄组大领导都过着下乡一样的苦日子。 这个世界以林寒为中心展开,娱乐圈被设定得虽然也有很多污糟的部分,但还属于能下沉、干实事的地方,跟他那边世界已经烂到骨子里的娱乐圈倒是不一样。不然还真没什么舞台给主角发挥,该变成一部看似群魔乱舞实则资本倾轧群众外加政治文化博弈和意识形态渗透的现实主义硬核作品了。 把车找地方停好后,赵知秋只带上一些简单的工具便跟着苍殊往林子里扎,顺着一条人为踩出来的小路,在苍殊提前打了招呼等在这里的林寒助理的带领下,往剧组所在的地方而去。 看到苍殊的时候,虽然林寒知道这人要来,但心情还是复杂了下。他想不到别的原因,只能想到苍殊是为他而来,虽然说不准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善良,因为歉疚? 但是他为自己做的事已经够多了,在不知道上辈子害死了他的前提下,他所做的已经足够弥补——等等,难不成严潇尔这个副人格也跟他一样,是重生来的,但出现了某种问题,不像他完全取代了这一世的灵魂,结果变成了所谓双重人格的一体双魂? 他都能重生,那再离奇的事也不奇怪的…… 但这也说不通,严潇尔就算从上辈子重生而来,也没道理会突然变成个好人吧? 那难道是别人的灵魂? 可是有谁会无缘无故对他这么好呢,他实在想不出能有这么一号人。说起来有些悲哀,他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竟然连一份深厚些的情谊都没有结下。他生命中对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就只有已经早早离世的父母,就连对他已算不错的顾司君也只是借他追忆童年而已吧…… 现在倒是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个人,却好得让他莫名其妙,叫他在受之有愧和猜忌警惕间不断摇摆。 但这个猜测无法验证,那么与将之就视为严潇尔的另一个人格似乎也无甚差别,都是灵魂特质截然不同完全可视为另一个人而肉身上的联系又无法摆脱。 再说回来,如果是因为善良和歉疚弥补,也没道理会来这么一趟找他,他在这里过得挺好,没受欺负也不需要什么帮助,拍戏吃的那些苦都是工作需要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还是说这就是他需要猜忌警惕的那一面的体现了?做了这么多好事放松他的心防后终于打算进入正题了? 再或者,他自作多情些,考虑一下是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也是苍殊所说“要所有人都喜欢他”的其中一员? 但是比起对顾司君等人那明目张胆的喜欢,他着实感觉不到对他有一丝暧昧。 ——嗯? 所以为什么别人都可以,他不算? 因为自己现在是他的义兄弟,属于伦常禁忌的关系?好吧,确实。 当然也可能因为自己不够优秀到让他选择吧。林寒自嘲又很客观地分析到。 因为看起来这个人也不是谁都纳为暧昧对象的,不考虑人品问题,权望宸、顾司君、谢图南,这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呢,他挤进去可就太高攀了。 总之,思考着苍殊此行用意的林寒,只一眼便是思绪万端。 却未注意到,朝他远远走来的苍殊,在跟他挥手打了个招呼后,视线的焦点就越过他看向了后面的郁执卿。 这才是苍殊此行的目的。对照实验2.0,希望这次能成功! 第二百九十五章 想泡你 苍殊出现没多久,剧组的人就都知道他这严三少跑来探班“严一寒”了,不由感叹严家对这个私生子是真不错,虽然没有直接承认其私生子的身份但却当着公众的面高调宣布了他的存在,而严家人看样子也是实打实地接纳这个私生子啊,都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探班了。 ——虽然苍殊那么强调林寒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显然信的人不多。毕竟看着这两张说是双胞胎都没人怀疑的脸,去相信那种偶然至极的奇迹才更稀罕了。 但很快众人就发现他们误会了。 不是误会了严家对严一寒的态度好不好,而是误会了人家三少来这儿的目的了。 “你好,不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苍殊上前就与走出镜头的郁执卿打上了招呼。 郁执卿微微愕然这人的主动搭话,然后很快挂上他一贯的温雅微笑,和气地:“当然记得。三少的武术很厉害,之后还出了那么大一桩新闻,就是想没印象都难的。” 不提他私下里对这人的关注,就是成天对着严一寒那张脸,也不可能忘记这号人吧。 苍殊笑,“这么荣幸啊,能被大影帝记住。” “这话太折煞了,跟三少这种身份比起来我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演员而已,什么也算不上的。” “过于谦虚了。”苍殊摆了摆手,“好了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我还是喜欢直接点。” 郁执卿配合地露出几分疑惑的表情来,“三少找我有事?” “有事。就是,我可以泡你吗?”苍殊真诚发问。 郁执卿:“……嗯?” 他日常状态下几乎半永久的微笑都差点裂开。 而同时,知趣地隔了段距离没过来的郁执卿助理,装作喝水的样子一直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猝不及防听到如此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训练有素的他都没绷住,对着水杯发出老大一声“噗——”。 苍殊和郁执卿都往那边看了眼,助理立马立正,赔笑地鞠了个躬,然后转身再往远处走了几步,装作看别处的样子。 苍、郁二人收回目光再次对视,郁执卿略有一丝尴尬地问:“三少…这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我追求你,然后你喜欢我。” “……”他又没有智力障碍当然知道这什么意思,他想说的是:“这会不会有些太突然了?” 苍殊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是有些唐突。所以可以吗?” “……”这是什么虚心认错死不悔改的态度,该说不愧是唯我独尊的小少爷么? 但是他居然不觉得讨厌,大概是因为那双直直注视他的眼睛简单直白得就像小孩子在问你要不要跟他玩一样,而且这毕竟也还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而不是直接要求吧? 于是郁执卿竟然很认真地考虑起了这个问题。 并感到了好奇:“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会对我产生这种想法吗?” “难道你觉得别人喜欢你是件很奇怪的事?” 言外之意就是,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非常优秀而有魅力的人,有人喜欢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郁执卿自是立马就get到了苍殊的意思,他笑了笑,“所以三少也是会被一个人的外表所吸引的吗?” 苍殊促狭到:“那么你想听我这才见过你一面的人回答你不是吗?” 郁执卿倏然莞尔。这确实是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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