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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日的档口上,苍殊离开帝王星带上了他们两兄弟,倒不是捎上他们玩4P的。是因为苍殊这次恩泽圣典的选址特地选了汀斯家族所在奥尔星的附近,等发情日一过,他就能顺道去塞缪尔家,好好会会这两兄弟身上藏的秘密。 角色都到齐了,才好开戏么。 却没想,这一去,还有场重逢等着他。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分裂的人格 苍殊的恩泽圣典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或者说更上一层楼。 毕竟这一个月他跟艾尔芬斯秀恩爱的同时,可是把全雌虫撩了个遍,如今全星际的雌虫大抵可说就没有谁不把他当梦中情虫的! 还是超越以往所有对雄虫抽象的憧憬,进入了一种具象的迷恋。 若能与圣厄尔润大人交尾自然荣幸之至,但要是能入了圣厄尔润大人的眼,得到几分宠爱,那就真的死而无憾,虫生值得了! ——由欲,化为了情。 苍殊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仅仅不到一个月,原本濒临崩坏的社会风气就改变了,善哉善哉。 虽然还有一些跳梁小雄在搞事,但已经成不了气候。 以前全虫族横竖就那些雄虫的动态可以关注,那自然不管好的坏的雌虫们都饮鸩止渴地收着,可现在有更美好、更喜爱的选择了,谁还乐意去看那些糟心的东西? 我可是恨不得一天24小时舔屏圣厄尔润大人!直播看完看重播,重播看完看剪辑,剪辑看完看手书……努力挣钱开会员,买周边,买雄素瓶,蹲点抢购,大手大脚之余还要攒钱,为了有生之年能买到一次圣厄尔润大人恩泽圣典的入园体验票……很忙的好不好! 而且,以前几乎是所有雄虫都对雌虫不好、或者冷漠,雌雄之间呈一种对立的状态,可现在由苍殊打破了这种局面,就会给雌虫一种感觉,变成了不是雌雄之间有矛盾,而是“你”有问题。 反正我们圣厄尔润大大是好的就对了!全世界最好的圣厄尔润大大!打call打call疯狂打call! 到这种全民狂热的程度,果然内阁也坐不住了呢,政治家的嗅觉还是很敏锐的。 一开始对于苍殊在种族内乱之际站出来的行为,他们自然还是乐见其成的,并且是感恩的。而且苍殊插手的方式还那么温和自然,并没有引起他们太多的警戒。 可是现在,面对俨然成为全族精神寄托的苍殊,他们不得不审视,将来若有成长为精神领袖的那天,那么对于这位难以捉摸的雄子大人想要做什么,他们谁也拿不准。 但如今,怕是为时已晚。 甚至有些无可奈何。姑且不说能对苍殊做什么,就是单单与苍殊商量停了直播,就不知道会引起整个社会多大的反弹! 看看星网上几乎所有带了那位话题的帖子都飘着红,想起自家儿孙天天捧着终端发花痴的样子,又转头听老朋友跟自己感叹若是再晚生个几十年该多好啊,内阁大人们卑微落泪。 唉……等圣厄尔润大人此番发情日结束回来,就拜访一下,探探他大抵是个什么想法吧…也只能,先如此了。 苍殊高兴,也是因此。 ——他的第五张牌,已初具雏形。 他站出来维稳的另一个目的,便是人气。以及随后由人气衍生进化而来的信仰——他想要成为虫族的精神领袖,并最终成为虫族的象征! 他要试试,能不能在现代再造一个,“神”。 这是最适合雄虫身份的一种强大,不是吗?简直得天独厚。 就算是想的太简单,最后达不到也无妨,索性他的进度条也快满了,朝着这条路走下去,只要别出大失误导致进度倒退,怎么也能填满吧? 在保证任务完成的前提下,如此野心勃勃地玩一回,很有意思不是吗,这才叫游戏啊! 主线任务还算顺畅地进行着,这支线任务可要再努力了。 苍殊这会儿就正在汀斯公爵家族主宅的别墅庄园里,老公爵说不打扰他们年轻虫子聊天,退居其后,留他的儿孙为雄子大人鞍前马后。留下儿子也是怕外孙…或者主要是怕塞缪尔没个分寸。 哦,虽然是开学季,但当然还是陪苍殊更重要了,所以塞缪尔和温特尔都请了假。 苍殊说顺道来奥尔星旅游,汀斯公爵自是乐意至极来尽地主之谊。不过,这不代表他就不忐忑于苍殊的真实目的。 这爷孙三代,大概也就塞缪尔没心没肺地单纯感到高兴了。无知是福啊。 寒暄几句,苍殊就没了打太极的耐心,直言到:“奥克先生,听说你们有个叫安吉尔的亲戚,我对他很感兴趣,不知能不能让他跟我见上一面?” 塞缪尔面露奇怪,却并不诧异,毕竟之前苍殊就找他问过这号虫,只是搞不懂苍殊怎么就对那谁感上兴趣了?他很吃味,这重逢以来虽说相处依旧亲近,却也还没抱过自己呢…… 温特尔和他们雌父奥克则是心头一跳,又有种终于来了的松懈感。没了忐忑后反倒是好奇起来,圣厄尔润大人此来,到底是为了塞缪尔,还是安吉尔呢? 不论是为谁,温特尔都觉得郁涩。 他们好奇不敢问,苍殊却像是看出了他们心里的疑惑,补充到:“上次误接了温特尔的通讯,这只虫说了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其实没说什么,但有意思也是真有意思,端看你怎么品了。 苍殊这么说就是想要乱一下奥克他们的阵脚。 温特尔性格沉静,但也还只是个17岁的少年,面上虽不动声色,眼底却浮出些恼怒来,怕是脑补了那安吉尔究竟说了些什么,害他们落入这番境地。 奥克先生就沉稳多了,先是赔罪:“如果安吉尔对大人您说了什么冒犯的话,我在这代他请罪。” “那倒是没有。”苍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对自己鞠躬的大叔,一点不见好就收,继续紧逼:“所以,我这是见不见得?” 奥克没有多斟酌犹豫。“能得见大人您,是安吉尔的福分。只是大人,不知能不能先容我单独与您说两句?” 苍殊点头。且他见此,心中便想到,恐怕早先时候奥克先生和汀斯公爵便有了当下这种情况的预设,所以此番决定做下,奥克才如此干脆,都不用再过问一下老公爵的意思。 得了应允,奥克便对自己的两个孩子道:“你们先下去吧。” 他多看了温特尔一眼,温特尔心领神会,主要是防着塞缪尔偷听,还要想借口搪塞过去。 满腹疑问的塞缪尔被温特尔拉走了。这厢,奥克在苍殊洗耳恭听的眼神下,再一次请罪到:“关于‘安吉尔’的事确实有些隐情,对您说了谎,这都是我和家父的意思,还望大人不要怪罪到温特尔身上,塞缪尔对此就更是不知情了。” “放心吧,我只想知道真相,不会追究任何责任。”是他以身份相压非要窥探人家的私事,真要说也是他做得不对。“奥克先生有什么可以直说了。” 奥克谢过苍殊的涵量,便言简意赅地直奔主题:“安吉尔是塞缪尔的第二人格。” 苍殊挑眉。 这对上了他猜测中的一种。苍殊也猜过,“安吉尔”可能是确有其虫,只是身份特殊而已。 但真被这么承认,苍殊却又质疑了起来。人大抵都有点这样的毛病,自己推测起来越想越笃定,一旦被证实,反而又开始辩证。不过谨慎点也不是坏事。 “这个人格在塞缪尔小时候就出现了,性格与塞缪尔截然相反,十分顽劣,甚至也不大服我们的管教。塞缪尔性格单纯,我们怕他多想,便一直瞒着他。” “那这个人格,他这种性格,这么多年就没让塞缪尔察觉?” 苍殊这可真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叫奥克暗叹。 “当初也是闹出了不少事……”奥克的神情有些悲伤,关于这一段,如果苍殊不追问,他也不会多说。“最后我们与他约法三章,容忍他与塞缪尔共存,但他不可让塞缪尔察觉,不可对塞缪尔不利,也不可作恶。” 原来如此。 “那一般情况,这两个人格谁是主导?要让安吉尔出现,需要什么条件吗?” “塞缪尔是主人格,但主导却在安吉尔手中。因为塞缪尔不知道安吉尔的存在,所以什么时候出现,就全看安吉尔的意愿了。” 苍殊寻思这有些奇怪,就他从影视作品中所知的、那点有限的关于多重人格的描写,副人格的出现不都有什么特定的触发条件吗,一般是跟人格诞生的契机有关。还有这样好像只要副人格愿意,就能出来的? “我能问一下,安吉尔这个人格的第一次出现,是因为什么契机吗?” 这个问题,终于让奥克沉默了一下。 应该不是语塞。他们能料想到坦白的情形,就不会不提前斟酌好回答。 大概是心有郁结。 当然了,这必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多重人格障碍就是一种心理疾病,多半是源于童年阴影,借此来让主人格逃避创伤的。 害,这么来看,自己真的挺不是个东西的呢,苍殊想。逮着人家伤口逼人家亲手剖开。 但是再一想,说不得自己之后还可能为了支线任务亲手抹杀了塞缪尔,这可就更过分了。索性还可能更恶劣,现在就省省这假慈悲了。 当然,如果塞缪尔够走运的话…… 而且,是不是第二人格,还不一定呢——九无说的异界之魂,倘若真应在了塞缪尔身上,那恐怕就不是第二人格,而是一体双魂了,也许有办法只抹除掉其中一个灵魂。 “这我们也不确定,但那天,我…我犯错受了雄主的责罚,被塞缪尔看到了,所以可能,是让他受了刺激。”奥克说的有些难堪。 想来也是,在雄虫欺辱雌虫是社会常态的虫族,还能让塞缪尔心灵受创,那这责罚恐怕是相当可怕了。 前提是,这都是真的的话。 ——苍殊感到了一丝违和,明明合情合理,但他总觉得,有些太简单了。 话至此,已经聊的差不多了。但也都知道还没有完,这不,转头苍殊就约了塞缪尔出去玩,叫塞缪尔欢天喜地,却叫奥克无奈叹息。 “他怎么说的?”奥克问温特尔。 这个他,说的就是安吉尔了。他跟苍殊坦白的时候,温特尔也在质问安吉尔。 “他还是那么说,说当时什么奇怪的话也没有说。”从接错通讯的那天起,他们就问过安吉尔无数次了。 虽然安吉尔的话他们没法全信,但事到如今了还这么坚持,叫温特尔也不得不想想,或许是:“是圣厄尔润大人在试探我们吗?”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圣厄尔润大人都说到了那个份上,我们但凡再说一句假话,一旦暴露后果都不堪设想,而且……”奥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想必也让你负疚的紧。” 对敬爱的雄子大人说谎,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爱慕圣厄尔润大人的温特尔了。 温特尔低头不语。诚然如此,但心中复杂却也不仅如此。最是苦楚,怎么就让他们摊上了这样的事。 奥克看着温特尔的头顶,寂然的眼里盈满愧疚,有些事,他连温特尔也没有告诉…… …… 苍殊做好伪装,由着兴奋的塞缪尔带着他到处玩。 苍殊各种捡懒省下体力,等到精力充沛的塞缪尔终于露出些许疲色后,他转头看到碧波荡漾的湖水,顺势邀了塞缪尔泛舟稍作休息。 整的这么麻烦,还不就是想创造一个好机会,从塞缪尔这里偷走时间,而不被他本人察觉。 塞缪尔一家都在为此保守秘密,他总不好一来就坏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坚守。 小舟做的很有原始韵味,但也是科技产品,按下按键,便变化出一个可以躺卧的空间,苍殊不顾塞缪尔的不情愿,叫他躺着休息会儿,稍后再玩。 小舟跟着导航的自动行驶,往拱桥下的阴影漂去。 苍殊宛若自言自语般:“奥克先生已经都告诉我了,不打算出来见一面吗?” 会让塞缪尔起疑吗?苍殊淡淡地想。 然后就见躺着装睡的塞缪尔睁开眼睛,只这一眼,苍殊便知,还真是,由安吉尔占主导,来去这般自如。 安吉尔撑着身子坐起来,平素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半觑着勾着苍殊,既媚且邪,嘴角一咧,便是一身崩坏疯狂的嬉皮感迸出,像个乖张的疯子。 不,这就是个疯子。 他大剌剌地走过来,攀上苍殊的脖子,张开长腿就跨坐到了苍殊的大腿上,甚至极具挑逗意味地挤了挤苍殊的大宝贝。 苍殊挑眉。 这么大胆的举动,本来就够出人意表了,放到虫族,那更叫不要命! 可如果这就是异界灵魂,此举却就更坐实几分了。 又或者—— “这么犯上,是仗着塞缪尔的身体,不怕我惩罚你么?” 安吉尔笑,两手放到胸前,动作无比煽情地为自己宽衣,露出深麦色的饱满胸肌和褐色的乳头。 这副身体属于塞缪尔的时候,是阳光健朗的,但此刻,却显得分外色情,有一种阳光海浪和汗水熏染造就的属于男人的性感。不过这还只是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大男孩,还有种青涩的韵味。 安吉尔把身体展示给苍殊,也不知是展示他的,还是塞缪尔的。 “那你舍得吗?” 苍殊不为所动。不答反问:“你从哪里来的?” 就是这么直接。 他认真地注视着安吉尔,不错过对方的丝毫变化。 “蛤?”安吉尔被苍殊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懵逼,更是对这问题一头雾水,呐了呐,忽笑出来:“老不死怎么跟你说的?我还以为他们最多就说我是塞缪尔的分裂人格呢,果然还是怕你么。” 苍殊心下一动。 本来是想问问看安吉尔是不是他要找的魂,但看来敲出了其他的讯息。居然还真不是什么第二人格,这暴露的太快,都让人有点不可思议了。 “所以,回答我的问题?” 安吉尔也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看你也没那么上心塞缪尔,难不成是看上我了?” 说着就给苍殊抛了个不伦不类的媚眼,这种事他显然也是第一次做。塞缪尔本来就不擅长,安吉尔就更是没经验了。 苍殊一手捏着安吉尔的后颈,把他往后扯开段距离,神色冷淡而慵懒。“差不多行了,我虽然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我问你就答,别得寸进尺。” “……”安吉尔怵了,有点愠怒,还有点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委屈。 他强自笑着,乖张而讥诮,但又没出分寸。“原来你的和善包容都是给塞缪尔的,对我使不出来呢。” 塞缪尔,他的蠢哥哥,为什么所有虫都待他好呢,父兄亲人,还是眼前这位举世无双的雄子。真是,凭什么啊,凭什么呢…… 不敢再忤逆苍殊,也不用苍殊催促,安吉尔自己回答到:“我从哪里来的啊……我从一只该死的虫子身上来,不甘心当替死鬼,所以抢了这一半的身体…但,这也是他们欠我的!” 安吉尔一脸嘲讽,却又藏着落寞。 信息量略大啊,苍殊快速捋了捋。 略去里面的恩怨纠葛,只看自己需要的信息,这里就暴露出一个大问题:“从一只该死的虫子身上来”,所以,这借胎重生,原本的魂也是只虫? 不是异界而来?还是说是其他位面的另一个虫族? 这时候再来看最后那句他们欠他的,意思是安吉尔原来的魂也跟汀斯公爵这一家有关联?所以就不是异界来的了? 不,还不急着下定论。这其中种种,还只听了个大概呢。 “继续。” 安吉尔心下奇怪,他那雌父到底跟苍殊怎么说的,不说是多重人格,却又没讲清楚他的来历……他是不是,被兜底了? “我……”安吉尔稍有些犹豫,忽而,就听岸边传来惊呼。 他们被虫发现了。 这里虽然游客不多,他们也藏在有遮掩的桥下,但靠近了也是会被发现的。而他们现在的姿势……无怪乎人家会惊愕了。 苍殊看出了安吉尔方才的犹疑和动摇,只叹时机太不好,就这么被打断了。等安吉尔缓过来,怕是就没那么老实了,这只虫的性格,还是不太好掌控些。 按下小舟的按钮,往远离游客的方向开,借着拱桥的遮挡,苍殊快速地替安吉尔系上纽扣,也没注意安吉尔怔愣的表情。 安吉尔以为,苍殊会一把推开他都不为过呢……又或者,是不想“塞缪尔”出丑? 想到这儿,他有些自嘲地扯了下嘴角。然后就被苍殊拉开坐到一边去了。 小舟靠岸,沉默的安吉尔看着苍殊长腿一跨上了岸,转头见他还在发愣,就那么自然地微微弯腰对他伸出一只手,“上来,走了。” 安吉尔的心跳,错乱了一下。 他借着塞缪尔的眼,看过苍殊无数个魅力四射的时候,他对雄虫心中有恨,怀着主观的冷漠和恶意去看待,自认为并没有被这只雄虫蛊惑到。 可是,这一刻,面对这对他伸出的手,安吉尔觉得不妙了。 接下来,也更是看不懂苍殊的操作,不追问他那些内情,也不让塞缪尔出来,反倒是拉着他东走西逛,吃喝玩乐。 简直跟约会一样,虽然苍殊的态度全无半分暧昧。 游乐半晌,他与苍殊坐在路边吃冰,选了个较冷清的店,周围没虫,安吉尔便终于问到:“我的大人,你这是在收买我吗?我可太受宠若惊了!” 苍殊坦然承认:“是啊,收买你。” 安吉尔一顿,眼神复杂,不过立刻就用嬉笑玩味盖过。“你竟然能为了塞缪尔做到这份上么,怕对我用强会伤了他?” 苍殊觉得这虫还真能联想,这也要扯上塞缪尔。“这倒跟他没什么关系,我确实能让你讲话,但不能保证让你讲真话,所以如果你能配合一点,那就再好不过了。” “……”安吉尔突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垂着眸拿勺子戳碗里的冰,只觉得自己这心里也跟这冰块似的,明明冰冻三尺,却叫这九月天燎得滋滋冒白气,化成一滩水。 还是甜水,粉红色,草莓味。 安吉尔瞥了一眼苍殊碗里西瓜味的冰,忽而觉得也想尝尝。 他稳着声音,尽量用调笑一般的语气说出来:“如果我想让你抱……” “嘭——!!!” 就在这时,他们侧前方对街的一扇门在巨响中被撞击得破碎,两只扭打在一起的虫从那家店里翻滚出来。 虫族打架太常见,街上的虫也就应声望了一眼,没太搭理,倒是店里涌出来几只看热闹的虫在嬉骂喝彩。看那店好像是家酒吧,难怪这些虫情绪这么高涨。 安吉尔相当不爽,怎么又被打断了!今天真是什么狗屎运气! 不过,之前苍殊的追问被打断,他是松了一口气,现在自己被打断,他可脸都黑了。 收回视线,安吉尔转头想看看苍殊有没有听到他刚才说到一半的话,却诧异地发现,苍殊还望着那边的斗殴现场。 苍殊的表情被墨镜遮去他看不见,但安吉尔直觉不太对。 还不等他开口,坐他对面的苍殊就倏然起身,朝那边走过去。安吉尔一愣,也连忙起身跟上。 “我操你妈的,狗拿耗子多管——嗷!”那只骂骂咧咧的虫又被狠揍了一拳,贼眉鼠眼更变得鼻青脸肿。 压在他身上出拳的虫子虽然衣服凌乱,倒是没受什么伤,实力差距明显。 但杀虫是犯法的,非决斗场合也不许动用虫化,皮肉之苦对于雌虫来说都是小事,所以明明实力不如虫,挨打的那个还叫嚣得起劲。 “杂碎!我叫你收回那些话!”占上风的虫一脸恶相。这么执着要一个认错,看来一开始是什么口舌之争。 “我呸!你以为你是谁!还你不许了,老子喜欢圣厄尔润大人你管得着吗!”挨打虫理直气壮,看酒友们站在他这边,更是得意洋洋。 他其实挑了话在讲,避重就轻。 刚才他就是对着酒吧重播影像里的圣厄尔润大人嘀咕了两句下流的意淫,没想到旁边看着都喝醉了的虫耳朵这么尖,但听到就算了,还对他大打出手,他可真是哔了狗了! 看他这话一说,果然大家都对这醉汉嗤之以鼻。圣厄尔润大人是大家的雄子大人,这醉汉还以为他是谁了,还想管别虫怎么爱慕圣厄尔润大人不成? “他还真管得着。”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隐约的,有点耳熟。 被揍的虫还没反应过来这哪来的虫在胡咧咧什么,就感觉压着他打、一脸凶神恶煞宛如疯狗的虫突然僵住了。 被揍的虫寻思这是个好机会反击,但还没来得及动作,旁边就有虫好像认出了这有点耳熟的声音,不敢置信又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圣厄尔润大人?!!” 而几乎同时,那似于圣厄尔润大人的声音又唤了一声: “佐伊。”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他乡遇故知 叫出了佐伊的名字,苍殊有一点重逢的喜悦,和看到佐伊一如既往暴躁易怒的样子感到的有趣。 但显然,他风轻云淡的一声,对别虫来说,不啻于平地一道惊雷。 佐伊僵了两秒,然后仿佛火烧屁股了一样,蹭一下跳了起来,二话不说闯开挡路的虫子,跑了。 搞得苍殊一愣。 也没多想,就喊了一声:“站住。” 然后佐伊就站住了。 苍殊纳罕。他当这狗东西是不敢见自己,毕竟当初那嚣张的,换了别的雄虫早够这厮死八百回了。所以逃跑不奇怪,听命停下也不奇怪,但记忆里的恶犬变得这么乖巧又着慌可怜,真够稀奇一把了。 佐伊的酒劲醒得干净,但现在大脑却更加一塌糊涂。 苍殊的出现太突然了,杀的他措手不及。 身体先一步动起来,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跑什么?佐伊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但不是早决定要去见苍殊么?现在达成了,跑什么? 不懂。 反正就是,心慌,害怕,乱糟糟。 怂,忒怂。 好气哦。 佐伊对于站在这里等候发落的自己,是个什么心境也不清楚,就还是乱。还有就是心跳声震耳发聩,紧张疯了。 “转过来。” 佐伊听到了后方苍殊的声音。 他不敢也不会违抗的,听令僵硬地转过身来,双手垂在两侧,拳头不自觉地捏紧。 抬眼,与十米开外的苍殊对视。 无端,有种一眼万年的错觉。 佐伊也曾幻想过无数重逢的情形,其中自然有像这样,苍殊没有忘记他,甚至还愿意靠近他的情况。 佐伊本以为,就是这最好的一种设想,他们也是回不了当初了吧,至少自己就已不是当初的心境。多少,也会生疏和尴尬。 然,这又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此刻,苍殊的一个笑,一个向他走来的步伐,就让佐伊觉得,此虫怕不是占尽了世间的日光,故,只有苍殊所在的地方,时光才开始流淌,所以那些错过的日子其实自己并未缺席…… 自己的心动全在他,不舍昼夜,不分今昔。 当然,佐伊的内心独白没这么文艺,也没这么清晰,他就觉得,好心动又好委屈。可他就不是能坦率表达这些软弱情绪的性格,就只能梗着脖子咬着牙,才能不丢脸,不会怂包地想要后退。 可他这样子,在旁虫看来,就是恶狠狠地瞪着苍殊! 这只雌虫竟敢瞪着雄子大人?!! 他是想死吗?噢不对,这只虫貌似跟圣厄尔润大人认识,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可是,就算认识,这只虫未免也太犯上了吧? 圣厄尔润大人会怎么处置他? 众虫带着嫉妒、疑惑、惊奇、幸灾乐祸等种种复杂的情绪,静默地看着雄子大人接下来的举动。 苍殊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他径直地走到了佐伊的跟前,开口就是促狭的质问: “跑什么?” “这是第二次了。你怎么这么怂,下次敢不敢奔着我来?” 第一次,便是苍殊身份暴露的那回了,佐伊也是这样逃开,消失在风雪里。 苍殊倒是没觉得生气,就觉得吧,这只虫看着凶神恶煞,攻击力十足,其实蛮弱的,内心动摇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哪怕是诉诸暴力,那也是一种不直面情绪和内心的逃避行为。 真的是好弱啊。 苍殊这样想着,抬手,在佐伊紧张的注视中,摸上了他的头发。 “什么时候剪的?” 前面的问题,佐伊唇齿嗫嚅开不了口,这个问题倒是好回答: “就,前不久。” 苍殊看佐伊这一头跟狗啃过的短发,没什么造型,但颜值在线硬是撑起来一股凌乱的美感。以前佐伊那头银色长发,配上那性格,整一个狂躁不良青年,现在竟是多了分青涩。 还是那么想让人欺负。 苍殊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凑近,低头,故意嗅了嗅。 “喝酒了?” 其实那么明显的酒气,哪用这样作态。但是,看佐伊因为他的动作而僵硬,微微瑟缩,苍殊就很愉悦。 说来,他现在跟佐伊一般高了呢,以前比佐伊矮一些的。这个区别让苍殊也终于有了点他们其实一别多时的实感。 “嗯…” 佐伊不自在地稍稍别开脑袋。他知道自己是借酒消愁,但怎么好意思承认,于是自然,在被提及这个问题时,心虚了。 “为什么喝酒?” 苍殊的靠近越来越侵占私人的安全领域,显出一种咄咄逼人的姿态,让被入侵的佐伊生出几分因不安而恼羞成怒的情绪来。按他的脾气,早就该爆炸了,可现在…… ……分明是,故意的。 ——但那样狂乱的心跳,显然也不全是恼怒。 若真因为身份的转变就彻底变成奶猫,那就不是佐伊了。羞恼到了极致他反而破罐破摔似的直直对上苍殊的眼睛,那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悍,暴躁,却也有苍殊同样熟悉的嗔意和委屈。 “因为我想见你,可是见不到你!”还怕你,不想见我,不记得我,不再要我。 明明最傲娇,但又最是直白。 苍殊也不知是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亦或是因为别的愉悦,他嘴边的笑意因这话明晃晃地展开,看得佐伊又是恼又是心砰砰跳。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又怂又菜?” 佐伊脸一黑。 “那现在见到我了,就别借酒消愁了。”苍殊退后半步,总算不是那么暧昧的距离,给头晕脑胀心口痛的佐伊一点喘息之机。 他把手掌展开,对佐伊伸出。 “我可以把我借给你。” 什么喘息之机,分明是心动暴击! “借吗?” 佐伊立马从怔愣中回神,想也没想地握上苍殊的手:“要!” 不是借,是要。 要不是看佐伊脸红了个通透,还当他真的突然变坦率了呢。但纵然万般忸怩,他看着苍殊的眼神却是无比坚定的,还带着一点后怕,仿佛怕再弄丢了苍殊。 苍殊没再调戏,他用了下力,把佐伊拽到自己身侧,并行。手势也在位置的改变中自然地变成了十指相扣。 然后对着一脸复杂的围观群众道:“好了都散了,也别声张,各干各的去吧。” “……是,是,圣厄尔润大人。” 众虫恋恋不舍地退开,却没走远,还自认为隐蔽地张望偷看着这边,心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平静下来的,满脑子惊疑。 虽然很想去网上分享、发泄一下今日震惊,但雄子大人说了不要声张,就只能心里独自发酵了,好难受! 安吉尔旁观了全程,现在看那一对虫朝他走来,表情玩味,眼神却也是难掩的复杂。他看看苍殊,又看看旁边那位显然是天降的旧爱,一时也不知在想什么。 “旁若无虫,好不恩爱。”他这话说得就很有味道。 可惜他对面两只虫都是直男铁憨憨,没怎么品出来这表现过于平淡的酸味。而且苍殊早习惯了安吉尔乖张性格下的阴阳怪气。 苍殊没搭理这句吐槽,只道:“这下没法再逛下去了,就这么回去吧。” “随您乐意。”安吉尔表态乖顺,一脸无可无不可地退到苍殊身后,但第一次对苍殊用了敬辞,很明显是不高兴了。 苍殊瞥了他一眼,还是没说什么。 苍殊牵着佐伊走在前面,无视周遭、尤其是身后的视线,闲适地跟佐伊叙旧:“你是听到消息我来这边了,所以找过来的?” 佐伊还是很不自在,尤其是被这么多虫看着他和苍殊勾勾搭搭。 “…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不然能那么震惊么。“我到这里有半个多月了,是阴差阳错到的。” 这其中种种因由,叫佐伊来讲就太为难这位暴躁老哥了,他干脆懒得掰扯,如果苍殊想知道他再说。 只是说完这句话,佐伊却感觉到牵着他的手似乎停顿了一下。他下意识偏头,却又被拉着继续走了,以及无缝衔接上的话也转移了他的注意,仿佛这一错顿只是错觉。 “我不知你在这,你不知我会来,那岂不是很有缘分?” 苍殊调笑的情话让佐伊臊得慌,只觉得苍殊怎么比以前装雌虫的时候还嘴甜了……又想到这都是多少经验值给磨练出来的,直播里头苍殊与他那雌君是如何恩爱,顿时半分高兴也提不起来的,气得慌! 想甩开苍殊的手,又不敢,更舍不得。 更怄了。 “那你再跟我说说,当初我身份暴露,你跑掉后发生什么了?我寻思你这脾气也不是我都发情了还能坐视不理的,我也问过希利尔,不过想他也不会老实交代。” 佐伊心口一窒。 那天的事,是他心头一个破洞。 现在被苍殊这么平淡地提起,也还在隐隐作痛,却又好像因苍殊的轻拿轻放没了重量。 而苍殊的信任,就像呼呼漏冷风的洞口里注入了一股暖流。 至于希利尔早就找到了苍殊的事,佐伊通过当初圣剑学院对战赛的直播就了解到了,也才知道,自己的队友原来有这么不凡的身份,呵! “…我碰到异虫和堕虫,被拖住了。” 一句话轻描淡写。 佐伊没有说明白,他是为了阻止异虫堕虫袭击发情中的苍殊才选择独自抵挡拼杀,没有说那是如何的九死一生,他又留下了怎样的弊病。 但苍殊多少可以想象。 他撞了一下佐伊的肩膀,“回头让我给你看看精神污染。” 说的也是稀松平常。 “…嗯。”心头愈暖。 “那我说说我那天吧。我一开始没打算碰萨昂德尔,然后凌晨一到我也发情了,我等了你半个钟头。” 苍殊转过脸对上佐伊诧异的双眼,露出个适合搭配耸肩的笑。“虽然最后还是做了。” “不过,我这点等待,感觉你知道了会比较高兴。” 佐伊心尖一颤。 不自觉攥紧了苍殊的手指。 “…没有,也没有…很高兴。”感觉舌头都捋不直了一般。别开了慌乱的视线,留个在余晖下不好分辨橙与红的侧脸。 差一点,佐伊就要忍不住像以前一样,扑过去撕咬苍殊了——唇齿之间的撕咬。 苍殊失笑,还想再逗一逗,就听见落后他们两三步的安吉尔突然发出一声惊诧的疑问: “我怎么在大街上?!”自己不是刚上船准备跟圣厄尔润大人泛舟的吗? 然后注意到前面勾勾搭搭的两虫: “圣厄尔润大人?!”旁边那只银毛是哪冒出来的,还跟圣厄尔润大人那么亲密?! 佐伊:?这虫怎么回事? 苍殊:“……”脑壳疼。这安吉尔,故意搞什么幺蛾子,把塞缪尔丢给自己,还得费神解释一番,日。 而在他们三虫的更后方,负责保护苍殊的克里斯,古井无波的视线从头到尾注视着苍殊与佐伊相认相携相亲的全过程。哪怕背对着他,从那偶尔露出的侧脸,和那萦绕不散的氛围,都让他心房一片阴沉。 克里斯认得佐伊,是苍殊以前伪装雌虫时加入的佣兵队的一员。因为审问调查的关系还接触过几次。 彼时,他只是嫉妒这些佣兵队的虫能够陪伴在苍殊身边,却并没有太把这些幸运但愚蠢的虫放在心上。但是现在…… 就算是苍殊和艾尔芬斯在镜头前做过更甜蜜亲热的互动,也没有给过克里斯这样强烈的不适和危机感! 有什么不一样……苍殊对这只雌虫,不一样! …… 回到汀斯公爵府,这一路聊来,苍殊和佐伊都差不多知道了自他们分开后都各自经历了什么。 其实都没说太多。佐伊的经历乏善可陈,那些心酸苦楚他也不会说给苍殊,便三言两句就讲完了。 而苍殊,他所经历的大脉络,早有粉丝自发罗列贯穿好了,佐伊早已熟读。苍殊能说的,也就是一两件有趣又不为大众所知的。 值得一提的是,佐伊说到了一直以来都有谁在阻拦他来寻找苍殊,对此,苍殊有些头绪但还不能确认是谁——想追求他的雌虫理应都是视彼此为情敌的吧,那么可怀疑的对象就太多了。 晚饭的时候,一大桌子虫是其乐融融。等苍殊最后一个停下手里的筷子,这饭桌上弥漫开来的、静谧的微妙紧张,却是让他一愣。 苍殊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一出是做什么,随即才品出了皇帝翻牌子临幸后宫的味道来。 说来,在自家的时候,克里斯、金这类道行高的,都是会见缝插针刷存在自荐枕席的。如今他是做客,汀斯家这边很明显还放不开,被动许多,才显出了两分不自然,让苍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好像就是过的这么腐败荒淫的生活啊! 咳。 “佐伊,过来,我今晚给你检查下。” 佐伊顶着目光走到苍殊身边,一起离席。 克里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上。 … 佐伊精神世界的污染确实很严重,说是在堕化的边缘也不为过。 然而佐伊却看不出来什么异样,也不知道是他本来就脾气暴躁,堕化那种精神狂暴混乱的状态在他身上体现不明显呢,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苍殊退出佐伊的精神世界,感到有些累,毕竟一口气清除了一只S级雌虫大半的精神污染,是场消耗不少的大工程。 本打算洗个澡就好好休息,可注意力一退回现实,看到眼前欲色横陈的佐伊,苍殊便觉得,本来出于做客的礼貌不打算做的某些事,似乎还是要消受了呢。 唔,这话说得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 精神联结是比直接做爱更深入的交流,佐伊会变成这样实属正常,看佐伊自己也想要遮掩,不着痕迹地夹腿挡住胯间的狼狈,眼睛也不看苍殊,只是那驼红的脸和粗沉的喘息怎么也是藏不住的。 佐伊躺在床上,苍殊坐在床边靠椅里。 苍殊伸手理开佐伊糊在脸上的头发,摸摸他滚烫的脸,再下滑到浸汗的脖颈,指尖抚摸过敏感的喉结,这已经是很有性意味的动作了。 佐伊抓住苍殊的手,声音不稳地:“别,我可以忍住,冲个凉水澡就行了。” 苍殊调笑:“这么禁欲?” 另一只手继续挑逗不停。 佐伊有点恼,他都这样忍耐了,苍殊却还在撩拨他。“你身体吃不消!” 苍殊当然知道佐伊这是在说他刚做了污染清除,但他却故意曲解:“挨操的是你,你吃得消就行。” 然后翻身上了床,把佐伊压在身下,强势地掰开佐伊的双腿,伸手按了按那鼓起的一包,连带布料都已经湿漉漉的了,不知道射了几回。 但对于雌虫来说,哪怕前面都射光了存货呢,只要后穴没有得到满足,身体的骚动便难以平息。 “唔!你,你别碰…” 苍殊却是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解开了佐伊衬衫下面的两颗纽扣,手掌钻进衣服里,推着下摆向上,从小腹一路轻薄到胸膛,捻住一颗朱果。 “嗯!别!苍…” 你退我进几个来回后,佐伊就知道自己拗不过苍殊的,反倒是弄得像调情。 于是认命了似的,躲过苍殊作乱的手,撑着软绵绵的身体从床上站起来,“我,先去洗个澡,身上有汗。” 苍殊坏心眼地打趣:“现在怎么讲究了,以前到处野战都不在意。” 佐伊的脚步一顿,忍住暴躁的冲动,然后加快脚步往浴室去。这里是客房,带着独卫就很方便。 却没料身后本该稳坐的苍殊,突然起身大步而来,从后面一把抱起他! “喂!” 吼了,佐伊才反应过来,自己对着一位尊贵的雄子大人何等不敬。 该请罪的…… 他嗫嚅了好几下,才不适应地张开嘴:“对…” 而苍殊却像是不知无意还是有意地,打断了他:“我也要洗澡的,一起吧,节约时间。” 佐伊哑然。 然后他在这短暂的沉默里,似乎福至心灵地get到了他和苍殊相处最合适也最舒适的模式。具体的他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苍殊是雄虫,苍殊也是苍殊,变了,却也没变。 虽然这描述还是词不达意,但佐伊却感觉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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