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 “要不明早再去问问她？” “她喝得很醉，早上不一定能醒来。”姜钰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清距离感，他并不看陈英芝，而是把视线集中在床上睡着的小蝴蝶身上，“何况，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陈英芝心梗了，“这么快就要走？不能多留两天？” “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生了小蝴蝶。”姜钰浅浅陈述，“我这次过来，是来我阿姨家借钱，自从国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给我汇过钱，小蝴蝶的病，开销很大。” 陈英芝连忙道：“现在还缺不缺钱？我给你转，洛初大概是忘了，她如今很忙，很多事情都不记得，经常忘东忘西的。” “钱目前不缺，之后还得麻烦你，一个月转一次。至于她是不是忙的忘了，如果她把小蝴蝶看得很重，就不会忘。”姜钰揭穿了她，“就像她不会忘掉叶晨曦的任何事情，但这些都不重要，我一个人就能把小蝴蝶照顾得很好。” 陈英芝无言以对，也无可辩驳，“真不能多留两天？” “我不想让小蝴蝶看见，其他人对她父亲的恶语相向。”姜钰目光平静如水。 陈英芝也是见到，保安对姜钰的态度，这只是她看见的，背后更加过分的，肯定也不少。 他父亲也不是杀人犯，可是人们才不会管这些。而就算叫错，姜钰也无力反驳。不然也只是落得更多嘲讽而已。 墙倒众人推，他如今是真的被人看进了尘埃里。 陈英芝道：“明天我去喊喊她，小蝴蝶这么想见她，怎么能叫孩子失望？” 这小小的一个女娃，陈英芝见了，心霎时间就软了一大半，连带着对姜钰一家的怨恨也少了。 姜钰垂下眼睛，良久后道：“随您自己。” 258 小蝴蝶第二天还没有睡醒，就被姜钰带着去了机场。 她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才悠悠转醒，惊讶的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蝴蝶，起晚了。” “是啊，饿不饿？”姜钰早上给她泡了奶粉，小蝴蝶两岁了，但还是爱喝奶，也易于消化。 他在临走前，特地给她准备了一杯。 小蝴蝶摇着头，还不饿呢，她往车窗外看去，高楼大厦不停往后倒去，她茫然看了偏开，道：“爸爸，我们要，回去了吗？” “小蝴蝶想不想家？想不想奶奶？”姜钰问。 “想，想奶奶，奶奶的粥粥好喝。”她还想说点什么，可终究是没有开口。 那是一个，和妈妈有关的话题，但是妈妈，不见她呢。 小蝴蝶的心里好害怕，她怕自己有一天，把妈妈长什么样，给忘了。 她趴在姜钰怀里，认真的想啊想啊，可是有点记不起来了，只有温和的眼睛记得，好模糊，那种感觉好像记得，好像不记得。 小蝴蝶想问爸爸要妈妈的照片，可是爸爸也不愿意提起妈妈，也不一定有妈妈的照片。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小孩，有爸爸也有妈妈，而小蝴蝶有妈妈的时候，没有爸爸，现在有爸爸了，妈妈又不要她。 小小的年纪，就有了烦恼。 昨天姑婆说，妈妈不会不喜欢她的。 但是小蝴蝶知道，妈妈也没有，以前那么喜欢她了。 是不是妈妈马上，要有其他宝宝了？所以就不要小蝴蝶了。 这是她想问爸爸的问题。 如果是的话，她想跟妈妈说，小蝴蝶，不会跟她新的宝宝，争宠的。小蝴蝶只是想见见妈妈呀，她不会跟小宝宝抢玩具，也不会惹小宝宝生气，她只要站在一边看看妈妈就好了。 小蝴蝶很委屈，可是也没有哭。 小蝴蝶一哭，爸爸就好累，她可以忍一忍。 机场里很热闹，小蝴蝶感觉姜钰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等什么。 “爸爸，什么时候上飞机呀。”小蝴蝶问道。 姜钰这才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小蝴蝶抱着奶罐罐把奶喝完了，时间也一分一秒流逝。 她看见在他们上飞机的最后一刻，爸爸嘴角抬了一下，但是他看上去并不高兴，只是更加用力想抱住她，想把她护得更好的样子，他说：“小蝴蝶，我们走吧。” 她在爸爸怀里，看着爸爸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很好看。 “爸爸真好看。” “小蝴蝶也好看。”只是说起这话时，笑意浅薄下去。 小蝴蝶的好看，并不是完全随了他，她有着另一个人的基因。 小孩子总是爱得到夸奖，爸爸夸她，她很高兴。她长得可爱，空姐也愿意逗她玩。 小蝴蝶也很有礼貌，什么事情都会说谢谢姐姐。聪明得很，知道叫年轻女人姐姐。 等到空姐走了，她才看向姜钰，好奇问道：“爸爸，你刚刚在等人吗？” 姜钰道：“你怎么知道？” “小蝴蝶了解爸爸呀。” “爸爸刚才，在做梦而已。”姜钰笑道。 “那爸爸有什么梦想吗？” 姜钰道：“现在就一个梦想，把我们小蝴蝶养大，养的漂漂亮亮的，小蝴蝶有什么梦想？” 她歪着头，“想要爸爸天天开心。” 姜钰这会儿终于是眼底也有了笑意。 人生那么长，他的人生里，有小蝴蝶就够了。 新的人生，总会开始。 259 王宇鑫见到陈洛初的时候，她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听到响动，才微微抬眸，一眼而过，眼底略含料峭之意。 “抱歉。”王宇鑫这几天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后悔得不行，“我还以为，你对姜钰应该是恨之入骨的，所以那天我才故意说了那些话。” 陈洛初没有抬头：“我没有调摄像设备出来之前，你不是不承认？” “我怕你会因此疏远我。”王宇鑫说，“洛初，我一开始的念头，只是想替你出口气。” 陈洛初这样温和的人，开口说话的声音当中，也染上讥诮意味：“出气出到孩子身上了？” 王宇鑫道：“我以为你不爱孩子，毕竟你从来不提孩子的事情不是吗？” 陈洛初终于双眼聚焦到了他身上。 凉凉的、平静的、洞悉一切的眼神。 王宇鑫莫名头皮发麻。 “你那样跟姜钰说话，没有别的原因，你只是憎恨姜钰当年在你面前趾高气昂，警告你不准接近我，伤了你当年的自尊。”陈洛初说，“所以你在报复他而已，而不是为了我，你没有那么高尚。” “没有，我不是为了自己。”王宇鑫想也没想就否认了，反咬一口道，“你要是在意孩子，也不会不承认你有她，也不怪我会误会。” 陈洛初看他半晌。 身材挺拔，五官英挺，家事背景也还算不错。 但架不住内心丑恶。 “我冒着生命危险把她生下来，你说我在不在意她？”陈洛初认真的反问道，“还是说，你觉得见人就说我有一个女儿，那才叫母爱？我没有主动说起孩子，跟我承不承认有一个孩子，那是两回事。” 王宇鑫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又低下头，文件上，白纸黑字，王家的合同。 陈洛初不打算签。 她只温和道：“跟你合作，能赚九位数的钱，那你不是觉得我不爱我的孩子，不如我证明给你看。” 陈洛初当着他的面，把合同撕了。 王宇鑫忍不住阻止道：“洛初，你这是干什么？” 陈洛初翻开另外一份文件，娓娓道出其中意思：“你，还有九位数的合同，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女儿一根汗毛。” “姜钰以前警告你别接近我，确实是干了件好事。” 女人温和而又缓慢的说：“替我摆平了一些垃圾。” …… 从姜家出事以来的这小半年，谁都知道，陈洛初依旧是个温和的女人，却也挺狠辣。 得罪过她的，表面上她还能礼貌招呼，热情寒暄，也愿意哄着长辈，顺着长辈的心情照顾人家。只是背地生意上，那都是往死里整。 用她的话来说，生意和私生活，那是两码事，公事是公事，那得公事公办。 私事她一向宽容大度。 对王宇鑫，以及王家，陈洛初头一回把公事私事混为一谈。 陈洛初把王家往死里整不算，看见王宇鑫，也敬而远之。 苏志军的母亲，跟陈洛初也算熟识，闲暇时间问起缘由。 陈洛初只是笑道：“不太合适，所以不相处了，至于生意上，那是晨曦在处理，我不清楚。” 但叶晨曦的意思，不就是她的意思么。 苏母清楚，但也没有多问。 而陈英芝是最清楚其中缘由的。 那一天，陈洛初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意外。 那是她第一天见到，她这样一个善于掩饰性格的人，崩溃的哭，无声而又肝肠寸断。 260 陈英芝一开始也以为，陈洛初并不想见小蝴蝶。 也不是无迹可寻，就比如她太能藏得住事情，小蝴蝶她从来没有提过。陈英芝没有做过母亲，但她将心比心，一个母亲，应该很难做到对孩子不闻不问。 可偏偏陈洛初，就是不闻不问。 所以陈英芝也觉得，或许是因为，小蝴蝶流着姜国山的血，所以她也一并排斥。 所以第二天她去见陈洛初时，也只是委婉的说起，姜钰昨晚来找过她的事情，还说了孩子生病的情况。 她以为，陈洛初应该只会平静的说一句“知道了”，再或者平静克制的问问孩子的情况，可是没有想到，她的表情特别特别难看。 那是错过了极其重要的事情时，才会有的表情。 陈洛初说：“他们现在在哪？” “去机场了。”陈英芝说。 陈洛初二话没说，就连睡衣也没有来得及换，甚至有没有彻底醒酒都不清楚，就开车车子往机场去了。 陈英芝担心她，便赶紧让司机追上她。 陈洛初的车子开的很快，很难想象，她那样注重安全的人，会这样不顾生死的快速飙车。 陈英芝在后头心惊胆战，果然，没过多久，陈洛初的车子就在转弯时，跟人撞上了。 被撞的那人，火气很足，而她就想走。 可想而知，陈洛初被那人死死拉住，“想逃？” 陈洛初说：“你先让我走，车子我给你买一辆新的，你联系我助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求求你让我先走。” “你别想。”那人拽住她。 陈洛初卑微地恳求道：“求求你，让我先走，我就去一趟机场，我就回来，我女儿还在等我。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会低头，可是从来不会卑微的求别人，陈英芝几乎没有看见过她这样。 “你求天王老子都没用，你女儿就算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那人不耐烦道。 陈洛初因为这句话，气的止不住发抖。 她头发没梳，又穿着睡衣，有种狼狈感，眼睛很红，脸色苍白，仿佛随时都要撑不下去了。 但她忍耐住了，她说：“我把整辆车子的钱先转给你。” 陈洛初很快转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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