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_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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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下，另一边留了大半的位置给他，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想起孕妇不能闻烟味，又将烟装回盒中，然后扔在桌上，走过去掀开被子一角在床上侧躺下。他以为她睡着了，过了没两分钟，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响起：“你今晚应酬的有些晚。” 第336章别不要我他淡淡的“嗯”了一声，顿了一下说道：“下一次我回来晚了不用等我。”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想起刚才在他衣服上闻到的香水味，她翻身面朝着他，看着他宽大的背影，胸口沉闷难受，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冷。” 季锦川微微僵了一下，转过身将她抱进怀里，温漠的嗓音低沉清淡：“睡吧。” 沈悠然在他的怀里拱了拱，他没有半点反应，她又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他按住她的脑袋，低声说了一句“别闹”，但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对她没有半点兴致。如果一个人的欲望得到满足时，对引诱他的女人都会无动于衷。想起他衣服上的女人香水，她的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像是被什么紧紧揪住似的，一阵痉挛抽绞。她拿开放在他胸膛上的手，翻身背对着他，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原本闭着眼的男人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她失了血色的唇微微一动：“不冷了。” 睡眠灯开着，灯光微弱温和，季锦川偏头看了她一眼，入眼的是她的后脑勺和乌黑柔顺的长发。沈悠然一夜睡的都不安稳，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刚去加州的那段日子，被人遗弃的孤独和恐慌将她紧紧的包围，半梦半醒中做着光怪陆离的梦。季锦川后半夜起来喝水，见她蜷缩成一团，苍白的俏容上渗着细汗，嘴里胡乱言语，猜到她是做了恶梦，便将她拥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背脊。她的嘴中一直喃喃呓语，他凑到她的唇边凝神细听，抚她背脊的手蓦然僵住。一一别不要我。能让她这么担心，连做梦都在害怕被抛下的，只有那个男人。他翻身下了床，穿上睡袍拿着烟走向阳台，一根接一根的抽起来。前几天她问过他，如果没有孩子他会不会娶她，当时他并没有想过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后来他仔细想了想，答案是肯定的。从她打算跟许承衍订婚结婚的时候，他就对她有了占有欲。这些年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所以娶她是迟早的事。只是这个突然其来的孩子，提前了事情的进程而已。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他以为顾瑾琛喜新厌旧抛弃了她，她会懂得分寸。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瑾琛娶沈舒娜是为了她。他们是青梅竹马，有十几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超越不了的，何况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她连做梦的时候都在乞求他，让他不要丢下她，她是要离开自己回到顾瑾琛身边去吗？在商场上，他向来运筹帷幄，对她他却是失算的，也是他太过自信。他以为只要娶了她，留她在身边，她会像那些女人一样喜欢他。今天他才知道，她自始至终都喜欢的是那个男人，他对她的好，全都入不了她的眼。两指间烟圈缭绕，他抽完最后一口，将烟蒂扔进垃圾篓，拿起烟盒发现里面空了，躁郁的将烟盒也扔进了垃圾篓。一个小时不到，他抽完了大半包烟，回到房间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凌晨四点，身上烟味太重，就去了隔壁的客房休息。第337章她不愿意让他碰天一亮沈悠然就醒了过来，身边空无一人，她伸手摸了摸床铺，没有一丝温度。她拿过床前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钟，季锦川的生物钟就是七点。这才刚到时间，可他睡的那一半却冰凉的，所以说，昨晚她睡着以后他就离开了？他不愿意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她穿着睡衣下了楼，吴妈在厨房里做早餐，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从厨房出来，跟她打招呼：“少夫人，今天起的这么早。” 客厅里没见季锦川，她问道：“他呢？” 吴妈一脸的茫然：“还没起来啊。” 沈悠然转身上了二楼，去书房找他，他人不在，她从书房出来，恰时季锦川从客房里出来，听到关门声，两人对望了一眼。客房里没有他的衣服，所以他的身上穿的还是浴袍，微敞的衣领露着性感的锁骨，脚上是和她同款的情侣棉拖鞋。沈悠然走近他，明知道会是什么答案，但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昨晚睡在客房？” 季锦川面色温淡的“嗯”了一声，进了隔壁的主卧，她站在卧室的门口，看到他站在衣橱前解开身上的浴袍，从里面拿出衬衣和西裤穿上。她静默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系领带，带腕表，动作不紧不慢，熟练优雅。扣好袖扣，季锦川转过身看向她：“我给你上药。”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不用，我会让吴妈帮我擦药。” 季锦川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淡漠的眸中带着些许凉意。因为对那个男人旧情难忘，所以开始避着他了？不愿意让他看到她的身体？现在知道洁身自好了？当初爬他床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羞耻感？他的眸底凝了凉意，从衣橱里随手拿了一件外穿拎着，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沈悠然没有跟着他下去，回到房间拿起沙发上，他昨天穿的那件外套扔进了衣篓，然后在床上躺下，望着天花板发呆。吴妈将早餐摆上餐桌，见沈悠然没有下来，朝二楼的方向望了一眼。季锦川将她这一动作看在眼里，淡淡的道：“她不上班，让她多睡一会儿，九点的时候她若还没有下来，你上去喊她。”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早餐很重要，一定要让她吃。” 吴妈一一应着，将沈悠然的那份早餐又拿回了厨房，放进保温箱里。用过早餐，季锦川准备出门，吴妈将外套递给他，他接过穿上，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说道：“记得给她上药。” 吴妈将她送到客厅外：“好的，少爷。” 听到庭院里的汽车声，沈悠然穿着拖鞋走到窗前，看到季锦川的车子离开了别墅。她在窗前站了良久，站的腿都麻了，这才转身走到衣橱前，取了衣服穿上，出了房间下楼。吴妈在拖地，见她下来唤了一声“少夫人”，然后进了厨房洗了手，将早餐端了出来摆在餐桌上。用过早餐，沈悠然要出门，吴妈说道：“少夫人，您还没上药。” 第338章他娶我是因为孩子 “不碍事。”沈悠然拎起手提包，“午饭不用给我准备，我在外面吃。” 沈悠然开车去了城南度假村，因为是星期四，所以度假村的人并不是很多。她直接去了木书屋，书屋里有游客挑选了书籍在柜台前付账，季温情在给他找零钱。见她正在忙，沈悠然就没有打扰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随意翻看，等游客走后，她将书放回书架上，走到柜台前：“霍太太。” 季温情意外的看着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用上班？” 沈悠然双手插在风衣兜里，面色温静的道：“来你这儿寻求清静。” 她走到外面的藤椅上坐下，季温情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给她冲泡了咖啡，在她的对面坐下，见她半晌不说话，说道：“还在为你公婆不接受你而烦恼？” 沈悠然靠在藤椅上，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视线落在前方的铁索桥上：“一半。” 季温情诧异：“另一半是？” 她坦然道：“和我老公之间的感情问题。” 季温情来了兴致：“两人感情不和？” 两人刚结婚不久，应该不会啊。沈悠然的嘴角依旧带着浅浅的弧度，但说话的语气却带着几分怅然：“他娶我大概是因为孩子。” 季温情对她的说话半信半疑，恶趣味的怂恿道：“不然出轨试试，看他在不在乎你。” 沈悠然想象了一下她出轨季锦川知道后的第一反应，想到他那双凌厉阴鸷的目光，她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连脑补一下都觉得骇人，更别说实际行动。她正襟危坐，学着季锦川的口吻：“他会用恨不得掐死我的语气说，沈悠然，真有你的，敢给我戴绿帽子的你还是第一个！你是不是觉得生活过的太无趣了？” 季温情不置可否，确实像锦川的作风，不愧是他的妻子，连说话的口吻都学的这么相似，几乎是如出一辙。 “霍先生是做什么的？”沈悠然很好奇，认识季温情这么久了，从来没听说过她先生是什么人。季温情目光黯然的道：“他已经去世了。” 提到了别人的伤心事，沈悠然一脸的歉意：“抱歉。” 季温情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脸上又带着婉约的浅笑：“其实没什么，已经过了十年了。” 沈悠然惊讶，霍先生已经死了十年，十年前季温情还没到三十岁，那么年轻就守寡，而且一守就是十年！这种连生死都超越不了的爱情，她真的是很佩服。 “不要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季温情斜睨着她，缓缓说道，“其实如果每天不看他的照片，我连他的样子都快不记得了。” 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沈悠然摸了摸脸颊，异常尴尬的道：“你们的故事一定很美好。” 季温情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见她正一脸八卦的盯着自己，哭笑不得：“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如何搞定公婆，而不是好奇别人的故事。” 她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瞎担心也没用。” 第339章她和谁在一起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两人在度假村的美食山庄一起进餐，吃的是自助餐，味道很不错，环境也十分的清幽雅静。沈悠然吸了一口大闸蟹的钳肉，看着外面依山傍水的风景，感慨道：“来这里度假真不错，难怪你整天待在这里不嫌烦闷。” 两人的口味相同，都喜欢食辣，桌上摆着几盘海鲜，色泽鲜艳可口。季温情动作优雅的用刀叉挖出大闸蟹里面的肉：“下一次可以和你老公一起来，顺便增加一下夫妻间的感情。” 沈悠然垂着睫毛，吮着蟹肉：“他不一定有这个时间。” 季温情笑的温静娴雅：“结了婚的男人要赚钱养家，做为女人要多理解。” 她挑眉：“这个当然。” …… 季锦川吃过饭打算午休，想起了沈悠然的伤势，打电话到别墅问吴妈。吴妈告诉他沈悠然早上就出去了，还特意交代她不用做午饭，她会在外面吃。在外面吃？在外面和谁一起吃？他英俊的脸庞上阴晴不定，暴躁的抬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打内线将肖呈叫进了办公室：“给我查沈悠然去了哪！” “好的。”肖呈不明白少夫人做了什么事令季总发这么大的火，应了一声赶紧退出了办公室，去忙他交代的事情。季锦川没有午休，而是一直等着他调查的结果，等待一个未知的答案是艰熬的。他烦躁的点燃了一根烟，猛地吸了一口，吸的太急，烟圈进了肺部，呛的他咳嗽了两声。过了几分钟，肖呈还没有进来汇报结果，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四十了，就算她和那个人一起吃饭，现在应该已经吃过了。他不停的反问自己，就算查到她是和那个男人一起吃饭呢，然后呢？这么问题他反复的思考了良久，随着他每一次的深想，他就会狠狠的吸一口烟。十二点四十五分，肖呈进了办公室，看着男人靠在办公桌上的背影，汇报道：“季总，少夫人去了城南度假村。” 季锦川听到他的汇报后，语气更冷了：“和谁？” 肖呈瞥了一眼他的脸色：“她去的时候是一个人。” 一个人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度假村去，所以是和别人约好在那里碰面？度假村很适合幽会谈心。他的声音如同淬了一层冰渣子，阴冷骇人：“去查顾瑾琛现在在哪，今天见了什么人。” 肖呈应了一声退出办公室，季锦川连续抽第二根烟的时候，他再次进来：“顾总在公司，连午饭都是助理带到办公室的，没有离开公司一步。” 听到顾瑾琛在公司，季锦川积压在肺部的怒气渐渐平息了下来。肖呈见他一直沉默着，拿捏不准他此刻的意思，小心翼翼的问道：“要继续查少夫人和什么人见面吗？” “不用，你出去吧。”只要不是和顾瑾琛见面，他给她足够的私人空间。肖呈离开后，办公室安静了下来，季锦川抽完手中的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摁进烟灰缸，坐在大班椅上撑着额头小憩。第340章单独回沈家沈悠然和季温情吃过饭后又回到书屋，有游客陆续进出书屋，季温情没办法陪她，她就在度假村里随意走了走。度假村的西边有一处小坡丘，小坡丘下是一处人工湖泊。她坐在上面观赏风景，随便拍了几张发在朋友圈，没到两分钟就有人点赞。邱少泽在下面留言：苦逼的我还在奋斗，你居然还有闲功夫去度假，老天爷太不公平，从而限制了我追求理想的脚步。邱少泽曾对她说过，他的理想是一名摄影师，他期待并且盼望着一场无期限的旅途，穿过中国的每一个城市，拍下每一道风景，成为世界上最顶尖的摄影师。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痞气的朝她眨了眨眼：最好是在旅途中来一场艳遇，这样就能一举两得。她在下面给他回答道：我带伤休假。没过一分钟，邱少泽在微信上发了消息给她：自残？看到他发的这两个字，她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一天没一个正经。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四点，她回到书屋和季温情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度假村。回到市中心五点半，她想打电话给季锦川问他下班了没有，两人一起吃饭，或是一起回家。拿出手机后，她想到了两人之间的不愉快，正在踌躇着要不要打电话给他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沈家老宅的座机电话。她接通电话，张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二小姐，老爷子从奥克兰回来了，让您单独回家一趟。” 沈老爷子从奥克兰回来不是见她和季锦川，而是让她单独回沈家，她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家…… 这个字对她太过遥远。遥远到她无论如何去追逐也触摸不到那一抹温暖。哪怕是她将华鑫公司地皮竞标的方案透露给沈耀庭，也没能得到他从沈舒娜身上分拨一点父爱。她闭了闭眼，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意，眸底带着恍惚的苍凉。从市中心到沈家用了半个小时，进了客厅，张妈迎上来唤了一声“二小姐”，接过她脱外的风衣和包。唐荟茹看了一眼她的身后，见她真的是一个人回来的，心里更加的忐忑：“锦川呢？” 沈悠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既然点名让她一个人回来，她自然会一个人来面对。 “他今晚有应酬。” 唐荟茹一脸的忧心忡忡，犹豫片刻说道：“你爷爷在书房，他让你回来就上去。” 沈悠然点头：“妈，那我先上去了。” 唐荟茹不放心的嘱咐：“无论你爷爷说什么，你都不要反驳，乖乖的听着。” 沈悠然抿唇点头，上了楼梯。来到书房外，她的胸口有些急促，背脊紧绷。推开这扇门她要面临着什么，来的路上她已经想的清楚。她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是推开了书房的门。只不过还没迈出一步，就听到“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到了自己的脚下。她垂眼一看，是一只上好的青花瓷花瓶，据说是乾隆年间的古董。是沈耀庭从拍卖会上花高价拍回来，送给沈老爷子的八十岁大寿礼物。第341章今天我就带她走她松开门把，跨过脚下的碎片走了进去，在沈老爷子的一米外站定脚步，声音温和的唤道：“爷爷。” 沈老爷子没有坐在书桌后的真皮椅上，而是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她送的那套茶具，手边的茶水冒着稀薄的雾气。沈老爷子怒气沉沉地看着她，威严的目光凌厉如冰：“舒娜和瑾琛离婚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沈悠然看的出来，他是愤怒的，同时眼里还带着一丝疲惫。沈老爷子常年在奥克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回来，这一次他突然回来，就是为了沈舒娜和顾瑾琛离婚的事。下飞机回到家就让张妈打电话给沈悠然，让她回沈家一趟，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有休息。坐了接近十个小时的飞机，又再上年迈身体不如从前，怎么会不疲倦？沈悠然只觉得四周的空气全部被掏空了，呼吸困难。沈舒娜和顾瑾琛离婚了，沈耀庭和沈老爷子想的不是他们之间感情出了问题，而是第一时间来指责她。她有什么错？错在了和顾瑾琛从小相识？还是错在了和他曾经相爱过？亦或是错生在了沈家？她忽然间笑了起来，声音低低碎碎的，如同一场幻觉的泡影，黑白分明的眸子纯粹而干净，渗着清凉的碎光：“您什么都不问就给我定了罪，那叫我回来做什么？” 沈老爷子怒腾腾的瞪着她：“你没回来之前他们还好好的，你回国不到半年他们就离了婚！” “这能说明什么呢？”即时她不回来，顾常晟一死，顾氏落在顾瑾琛的手里，他还是会第一时间和沈舒娜离婚。沈老爷子带着扳指的拇指摩挲着拐杖上的龙头图案：“是你插足了他们的感情，破坏了他们的婚姻。” …… 顾瑾琛和沈舒娜一前一后的进了客厅，两人是在来的路上碰见的。顾瑾琛已经和沈舒娜已经离婚了，按理说他不应该出现在这儿，沈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让他来一趟，他本不想来，但沈舒娜告诉他沈悠然会回来。沈老爷子一直不喜欢她，肯定会将他和沈舒娜离婚的事怪罪在她的头上。他舍不得她受委屈，从前是，现在也是，所以他才来了沈家。看到他们两人，唐荟茹松了一口气：“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悠然在……” “楼上书房”几个字还没说话，就听到书房的方向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声音巨响，带着浓浓的怒意。几人同时朝楼上看了一眼，顾瑾琛沉默的朝二楼而去，沈舒娜急忙跟上，跟上他的步伐后说道：“千万不能再惹恼爷爷，否则遭殃的只会是悠然。” 步上最后一个台阶，顾瑾琛声音清冷的道：“她在这个家只会是多余的，无论她做什么他们都不喜欢她，今天我就带她走。” 沈舒娜快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她的身高属于中上等，又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几乎快与他平视：“你别忘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有季锦川。” 第342章我跟我老公的感情很好他的脸色蓦然一白，这是他最痛恨又能无力的事情，他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痛楚，再次睁开眼睛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那又怎么样？” 他绕过沈舒娜朝书房的方向走去，沈舒娜转过身来看着他宽大的背影：“即便是她嫁给了别人，还有了那个人的孩子，你也还要她吗？” 他的脚步顿住，沉默了一瞬，缓缓启唇：“只要她还愿意待在我身边，她和季锦川的这一段我可以当成小插曲，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他不介意她嫁过别人，不介意有别人的孩子，只要她还愿意回到他的身边，让他继续疼她，宠她。只是一一她还愿意吗？两人来到书房外，沈舒娜抬手要敲门，里面响起沈悠然微哑干涩的声音：“我已经嫁人了，我跟我老公的感情很好，您是长辈我敬重您，但请您不要质疑我的人品，侮辱我的人格。” 沈舒娜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男人，果然，男人的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我跟我老公的感情很好。这几个字仿佛被尖锐的东西凿在了顾瑾琛的心窝上，疼的他心口骤然一紧。房间里传来沈老爷子震怒的吼叫：“沈悠然！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紧接着是花瓶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还有女子的闷哼声。顾瑾琛顾不得那么多，情急之下推门而入。 …… 客厅里，唐荟茹听到沈老爷子的咆哮声，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对旁边同样是一脸担忧的张妈说道：“打电话给季总，让他来沈家一趟。” 季锦川的车刚开回南海湾，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他将手机放回置物台上任由它响着，将车子开进院子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他在回来的路上打过别墅的电话，吴妈告诉他，她还没有回来。可他让肖呈查了，她在下午四点多就离开了度假村，从城面回市区只要一个半小时，现在已经六点半了，她没有回家，去了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张妈拎着听筒回头看向唐荟茹：“夫人，没人接电话。” 唐荟茹一直注意着楼上的动静，脸上一片焦急：“继续打。” 沉寂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季锦川拧了眉峰，又是那个陌生的座机号，他烦躁的按了拒绝键，并且拉进了黑名单，手机彻底安静了下来。他扯下领带扔到副驾驶座上，连续抽了两根烟，点燃第三根时，他左手两指夹着烟，右手拿过手机翻到沈悠然的号码拨了出去。张妈刚开始打季锦川的电话是无人接听，到后来响一声就挂断了，她也大概猜到是因为陌生号码，季锦川不方便接听就拉进了黑名单。她放下听筒：“夫人，打不通。” 唐荟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不停的默念着，希望沈舒娜能劝的动沈老爷子。安静的客厅响起一串手机铃声，唐荟茹和张妈同时望去，声音是从沙发上沈悠然的手提包里传出来的。第343章不方便接他的电话？唐荟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又注意着楼上的动作，手机一直锲而不舍的响着，她拢了一下身上的披肩：“接吧，也许是什么重要的电话。” 张妈从沈悠然的手提包里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季锦川的名字，张妈惊喜道：“夫人，是二姑爷的电话。” 唐荟茹一着急，语气有些微沉：“那还不赶快接。” 她平时对下人都是温和的，今天突然沉了声音，张妈有些反应不过来，磕磕巴巴的应道：“哦……好的……” 她正准备接时，沈悠然的手机铃声戛然而止，客厅里恢复了安静。铃声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直到最后自动挂断，季锦川看着暗下去的屏幕，胸腔里压抑的厉害。是不方便接他的电话？还是当着那个人的面，不想接他的电话？车窗外的地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