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_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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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沈悠然点头，温软的道：“我知道。” 唐荟茹和沈舒娜走后，沈悠然忧心忡忡的回到病房，谢素龄和赵妈还在，她唤了一声“妈”，谢素龄没有应声，她也不在意，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边，然后坐在病床边。第388章她眼里的男人季锦川翻阅文件，他的右手受了伤，批审签字时用的左手，虽然没有右手写的字苍劲有力，但也不像别人一样写的歪歪扭扭。她惊诧的看着他签的名字：“你左手练过？” 季锦川没有抬头，视线一直落在文件上，语气轻缓的应道：“嗯。” 她更惊讶了：“防患于未然？” 季锦川轻轻嗤笑出声，用手中的笔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很轻的一下，并不疼，低沉的嗓音隐约带着笑意：“脑袋瓜子里装的什么。” 她歪着脑袋，嘴里嘀咕道：“你左手写字怎么也这么好看。” 季锦川弯唇：“在你眼里，我整个人都是好看的，左手写的字算什么。” 沈悠然低头看着手中他签好的文件，没仔细听他说的话，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后知后反应过来，掀帘对上他含笑的黑眸，窘的想刨个坑钻进去。季锦川伸手拈了拈她泛红的耳垂，她脑袋一偏避开他的手，用眼神警告他，谢素龄还在呢，让他收敛一点。被无视了的谢素龄看到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起身拎起手提包：“赵妈，我们走。” 沈悠然下意识的要去送她们，被季锦川握住手，她拿眼睛瞪他，他视若不见，等谢素龄她们离开后才松开她。沈悠然觉得头疼：“那是你妈。” 季锦川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将签完字的文件整理好放起来，拿过笔记本继续处理邮件。下午五点左右，吴妈来送饭，沈悠然在洗手间，季锦川目光清淡的看着吴妈：“如果想回老宅，你可以随时回去。” 吴妈脸色一变，唯唯诺诺道：“少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是不通知老爷夫人，他们肯定会责骂我的。” 他目光凌厉的道：“但你没有事先经过我同意。” 吴妈的心头突突直跳：“少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季锦川面色温淡：“下一次不是从南海湾，而是从季家彻底消失，明白吗？” 吴妈被他的话吓的冷汗涔涔：“明白。” 吴妈前脚刚走，邱少泽和杂志社的一群人来了医院，桌上的水果都堆成了山，还有好几束花，芬芳的香味掩盖了药水的味道。季锦川对人一向是寡淡无欢，气氛很尴尬，所以邱少泽他们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第二天季锦川的烧完全褪了下去，恢复了正常体温，肖呈去办出院手续，沈悠然收拾东西，等肖呈办完手续回到病房，她已经收拾妥当。沈悠然看着轮椅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他脚上的伤：“就算出院也不能去上班，不如在医院里待着，换药也方便。” 季锦川扬眉：“医院的空气会比家里的好？” 肖呈说道：“家里更适合休养，而且有家庭医生换药，所以少夫不用担心。” 季锦川坐在轮椅上，肖呈推着他，沈悠然拎着东西，几人离开了医院。到了医院外，肖呈去开车，沈悠然推着轮椅在原地等着。第389章我把你的工作辞了马路的对面，顾瑾琛坐在车里沉默的望着对面的女人，她穿着米白色的风衣，乌黑的长发被风吹的飘散，偶尔低头和轮椅上的男人低语，白净的脸颊上带着盈盈笑意。张特助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他：“顾总，要下去吗？” 顾瑾琛的心情如同这秋日里的深夜，萧条而又荒芜：“不用了，回公司吧。” 车子驶动之后，沈悠然正好看过来，她觉得刚才那辆车很眼熟，但只是瞟了一眼，没看清楚，所以也不敢断定是不是那个人的车。肖呈从停车场出来，下车和沈悠然搭手将季锦川搀扶进车里，沈悠然绕到另一边上了车。季锦川沉静的道：“我让冯艺把你的工作辞了。” 太突然了，也没事先跟她找招呼，沈悠然有些抵触他独断的做法：“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辞掉我的工作！” 季锦川对她的微怒一点也不意外：“这段时间你需要休养，而且也快三个月了。” 他的云淡风轻刺激到了她，气的她瞪直了眼睛：“那也还没到三个月。” 以前和顾瑾琛在一起时，他总是会事事依着她，尊重她的想法，而季锦川的行事作风总是一意孤行，完全不给别人自主权。她倒不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而是这件事情发生前，没有人告诉身为当事人的她。她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下属，不是什么事都必须要听从他的安排。季锦川面色微沉：“马上就到三个月了，只是提前几天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沈悠然只觉得胸前起伏的厉害，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胸口的怒气压了下去，沉默了半晌，声音恢复了平淡。 “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别人的想法都不重要？” 肖呈将轮椅放进后备箱，坐进车里就听到沈悠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感觉到气氛有些僵，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发动车子。季锦川绷着倨傲的下颌，面色温漠。沈悠然望着车窗外，两人的不愉快的对话以沉默结束，她道：“肖特助，开车吧。” 肖呈发动引擎绕上主干道，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知道他们今天出院，吴妈早就做好了午饭等他们，沈悠然留肖呈吃饭，肖呈拒绝了，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了。吴妈将饭菜端上桌，做了一桌子的菜，算是出院庆贺：“少爷，这鸡汤我炖了整整三个小时，味道很鲜美。” 说完盛了一碗鸡汤给季锦川放在手边，又盛了一碗鱼头豆腐汤给沈悠然：“少夫人，今天的鱼很新鲜，您多喝点。” 季锦川没说话，沈悠然说了一声“谢谢”，刚刚闹过不愉快，此刻她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米饭，喝了半碗鱼头豆腐汤就放下了碗筷。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吴妈也觉察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扫，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进厨房去忙其他的。吃过饭，沈悠然和吴妈搀扶着季锦川上了二楼，然后她又下楼将轮椅拿了上去。季锦川拨动轮椅去了书房，沈悠然回卧室午休。第390章有的是机会季锦川从书房回到卧室，沈悠然还没有醒，昨晚两人挤在一张病床上，她怕碰到他的伤，一晚上不敢睡的太熟，此刻睡的正香。看着恬静的女人，他想起了离开医院时，她在车里说的话：“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别人的想法都不重要？曾经那个女人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的她大概是哭了一晚上的缘故，眼睛红肿的厉害，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吼道：“在你眼里，是不是我的想法一点都不重要？” 他沉默着不说话，她又继续低吼：“你从来都是这样，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所以才对我这么残忍！” 他揉着眉心，医生说虽然孩子没事，但因为她受了惊吓，最好是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他想，反正还有十天左右就三个月了，等她休养一个礼拜，也就只剩下几天了，不如把工作辞了安安心心在家休养，他又不是养不起她，怀着孩子那么累做什么。大概真的是他错了，他应该提前告诉她一声，让她也好有个心里准备。沈悠然醒来听到楼下客厅有说话声音，起先她并没有在意，进盥洗室洗了把脸出来，楼下的声音依旧还在。季锦川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不可能跟吴妈一直闲聊，她仔细听了听，好像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她出了房间，站在过道间往下看了一眼，女人正好要离开，她瞟了一眼消失在玄关处的秀丽身影。季锦川拨着轮椅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返回沙发的时候无意瞥到廊间的她，两人的淡淡的对视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沈悠然下了楼，茶几上放着一袋水果和一束花，应该是刚才那个女人拿的。她没有说什么，在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过了不久吴妈回来，手中拎了两个超市的购物袋，袋子里装的都是菜，她一进客厅就扫了一眼：“大小姐呢？” 季锦川放下水杯：“走了。” 吴妈哎哟了一声：“她难得来一趟，我特意去买了这么多菜，怎么也不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沈悠然诧异：“大小姐？” 季锦川语气平静的道：“姑姑。” 她轻轻的“哦”了一声，咬着水杯边沿望着电视。上一次和季锦川回老宅，除了晚辈以外，她还以都到齐了，原来这个姑姑也没去，看来应该是不喜欢她，所以才不愿意出现在那种场合。吴妈问道：“少夫人应该还没见过大小姐吧？” 沈悠然“嗯”了一声：“上一次去老宅她没在。” 沈悠然没有说话，倒是吴妈接过话说道：“大小姐许多年都没有回过老宅了，这一次来这里，还是听说少爷和您受伤了。” 沈悠然看向季锦川，眼里颇带责怪之意：“你刚才怎么不叫醒我？” 人家专程来看他们，她这个女主人居然在楼上睡觉，真是太不礼貌了。 “有的是机会。”他回想了一下她安然温静的睡颜，嘴角软了几分，她睡的正熟，他怎么舍得叫醒她。第391章富豪太太就是不一样她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既然两个人已经结婚了，以后确实会有机会见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姑。因为她还在气他自作主张，而季锦川又不是一个主动低头的人，所以一整天两人几乎没说过话，各做各的事，看到对方也是平静的无视。季锦川在家休息了一个礼拜就去公司上班了，家里只有沈悠然和吴妈两个人。吃过午饭，她开车去了和邱少泽约好的咖啡馆。一个星期没见，邱少泽似乎颓废了许多，看到她来，又恢复了往常的嘻皮笑脸：“富豪太太就是不一样，开的车我这一辈子都不敢想。” 几百万的豪车呐，他如今连老婆本都还没存够呢，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沈悠然在他的对面坐下，将手提包放在一旁，招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服务员走后她说道：“你都知道了？” 邱少泽憋着笑：“知道什么？” 看到他要笑不笑的样子，沈悠然知道他是在戏弄她，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索性也不再隐瞒：“身为季太太的我，如果开一辆甲虫QQ那样的车，那不是打季锦川的脸吗。” 邱少泽附和的点头：“那倒也是。” 服务员将咖啡端了上来，她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拿起小勺子轻轻搅着：“今天约我出来做什么？” “做为朋友难道就不能请你喝一杯咖啡？”邱少泽将她仔细瞅了瞅，见她面色红润，气色也不错，知道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沈悠然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眼里带着明显的不相信：“是吗？” “哎哎哎一一”邱少泽被她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索性坦言目的，“就是想看你身体好些了没。” 她语气轻松的道：“能吃能喝能睡。” 虽然前两天有通过电话，她在电话里表明已经没事，但现在看到她真的没什么大碍，他终于安心了：“不但和季总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你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咱们好歹共事一场，连我也瞒着，心都要碎成渣渣了。” 说完做了一个痛心疾首的模样，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好像他遭受了抛弃似的。 “举行婚礼的时候一定少不了你的请帖。”沈悠然笑的自然，没有丝毫对好友隐瞒的愧疚，“对了，今天是星期三，你不用上班吗？” 邱少泽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休假。” 沈悠然记得在度假村采访贺市长那一次，他感慨度假村的风光美景，还说早知道就把年假留着，度假村开业后就能来玩几天，因为前三天无论是住宿还是美食都会打八折。她静默的看着他：“你的年假不是早休光了吗？” 邱少泽一时卡壳，愣了数秒才说道：“既然猜到我是偷懒就不要拆穿，我多没面子。” 沈悠然扑哧一声笑了：“小心被周主编知道你的奖金就没了。” 邱少泽哼哼道：“她又不是千里眼。” 两人坐了大概半个钟头，喝完咖啡打算离开，沈悠然抢着结账，邱少泽瞪了她一眼，她只好默默不语，邱少泽将钱放在桌上，两人出了咖啡馆。第392章等出了人命一切都晚了和邱少泽分开后，沈悠然点开通讯录，她很久才清理一次电话薄，所以杂志社同事的电话还在，她拨了一名女同事的电话。几天前杂志社去度假村甄真也在，所以知道那天发生的情况，问了她身体的状况，两人闲聊了几句。她问道：“邱少泽最近怎么了？我看他似乎心事重重的。” “我还有工作没忙完，咱们下次再聊吧。” 甄真前后的转变太快，这让沈悠然心中的疑虑更重：“你如今不告诉我，我会问别人，以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我不需要不坦诚的朋友。” 那边沉默了一阵，她耐心的等着，单手掌控着方向盘，跟在邱少泽身后，而邱少泽的状态一看就是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邱少泽和周主编都离开杂志社了。” “吱”的一声，她将车在路边停下，这个消息太过惊讶了，以至于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甄真说的隐晦：“你如今的身份是季太太。” 沈悠然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遍，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什么时候的事？” 甄真说道：“你出事以后的第二天。” 挂了电话，她又打给肖呈，详详细细的问了一遍，肖呈觉得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迟早会知道，就全部告诉了她。在季锦川的施压下，不仅周主编和邱少泽被迫离开ME杂志社，连修建度假村的负责人洪经理和一干等人全部卷铺盖走人。沈悠然望着广场上的邱少泽，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她他失去了工作，他反而没有任何的怨言，还约她出来关心她的身体状况。会议室。季锦川坐在椭形会议桌的最前方，左右两边坐着公司的高层领导，会议的气氛严肃僵滞，双方均有拔剑弩张的气势。洪经理是公司的老骨干，信号塔突然崩塌，在别人眼里他只是督察不到位。毕竟在修建的时候，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守在那里，觉得季锦川的处罚太不留情面，对一个在公司待了十多年的老骨干说辞退就辞退，太过无情。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位女游客就是总裁夫人。其中一名高官管说道：“洪经理在公司多年，工作兢兢业业，这一次发生的事情不能全怪他，幸好没有伤到人，正好有一个新项目，可以给他一次戴罪立功。” 季锦川冷峻的脸庞面无表情，眼底是一片晦暗的阴冷：“等出了人命一切都晚了。” 在这严肃的气氛中，季锦川的手机突兀的响了，铃声打破了僵硬的气氛，众高层领导都纷纷看向他。季锦川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手机，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着沈悠然的名字，他缓缓起身，清冽的声音从凉薄的唇中吐出来：“散会。” 铃声一直在响，他迈步出了会议室，走了几步才接通电话，将手机贴在耳边：“喂？” 沈悠然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语气有些不好，带着恼意的质问：“度假村那一次是意外，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人？” 第393章这个意外他承受不起季锦川没说话，她又继续道：“这件事跟周主编和邱少泽没有关系，因为你的一句话，让他们两个没有了工作。” 季锦川向办公室走去，语气平缓温漠：“如果不是周虹，我们不可能上山，如果不是邱少泽带你去后山寺庙，你就不会跟我走散，也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 她的语气急促：“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季锦川语气凌厉的提醒她：“这个意外我承受不起。” 她的言语有些激烈：“可是我最后没有事。” 说话的这段时间，季锦川走到了办公室外，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如果不是我最后找到了你，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她试图让他明白，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追究了：“无论过程有多凶险，最后的结果是我没事。” 相对于她的激烈言辞，他显的很平静：“事情发生了，总该要有人承担惊险的后果。” 听到周主编和邱少泽因为她而被强迫辞退的消息，沈悠然的心里一直压抑着怒火，此刻听到他这么风轻云淡的语气，怒意更甚：“这一切都是意外。” 季锦川语气微冷：“我做的决定不会改变！” 沈悠然恨不得将电话摔出去，胸前起伏的越来越厉害，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冷冷的道：“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害的他们丢了工作，你知不知道我会内疚一辈子？” 不等他说话，她已经挂断了电话，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季锦川只觉得胸口堵的厉害。她总说是意外，可是她又知不知道，这个意外他承受不起！当时他听说她在信号塔，而信号塔塌了，那种绝望的感觉到现在他都还清晰的记得。这种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 邱少泽一直在广场上坐到五点，起身要走时的接到沈悠然的电话：“悠然？” 广场对面的车里，沈悠然透过车窗看着他：“一起吃饭吧？” 邱少泽笑道：“你不应该在家里亲手做好饭菜，贤惠的等季总下班一起吃饭吗？” 对于邱少泽的调侃她见怪不怪：“少废话，到底约不约？” 邱少泽嬉笑道：“正好我还饿着肚子呢，你在哪？” 沈悠然敛了视线：“中山路，那咱们就约在时代广场附近新开的那家餐厅。”末了，她又问了一句：“你在哪？” 邱少泽撒谎前扫一眼广场，但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车：“我在外面拍片，就在广场附近。” 沈悠然应道：“好，我马上过来。” 掐断了电话，她看着邱少泽进了那家餐厅，从中山路到时代广场大概要二十多分钟，所以她在车里等了二十多分钟才下车，过了马路走向那家餐厅。新开的餐厅装潢很不错，在服务员的介绍下，两人点了他们最新推出的几道菜。沈悠然喝了一口柠檬水：“既然是拍片，怎么不见相机？” 邱少泽眼珠子骨碌一转：“坏了，所以来之前送去修了。” 沈悠然抿唇直视着他：“我都知道了。” 邱少泽一愣，紧握着手中的水杯，半晌没说话。第394章就当是对我的补偿沈悠然歉意的道：“对不起，我会说服他改变主意。” 邱少泽弯了弯唇，比起往常的嬉皮笑脸，他的这个笑容有些无奈：“季总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他做的决定是不会有回旋的余地。” 跟季锦川仅有的一次接触是度假村的那次，所以他的脾秉性先前他并不知晓，是事发之后从周主编那边知道的，而周主编自然是通过她的弟弟周向伦。并且周向伦已经去求过情了，结果都是一样。沈悠然捧着水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通来刚才和季锦川的电话交谈来看，他的态度很强硬，所以她没有把握说服他。邱少泽见她一脸的自责，完全不在意的笑道：“别愁眉苦脸的，要是心里过意不去，这顿饭你请，就当是对我的补偿。”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反过来还要安慰她，沈悠然心里酸涩难言：“别说一顿饭，十顿饭都可以。” “那我今天就要大开吃戒了。”邱少泽招手喊来服务员，要了菜单，喜滋滋的将菜谱从头翻到尾，又点了几道菜，还要了饭后果盘和甜点。点完菜后，他将菜单合上交给服务员，服务员离开后，沈悠然一惊一乍的道：“啊，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钱包了。” 邱少泽立马朝着离开的服务员大喊：“服务员，刚才点的那几道菜……。” “不要了”三个字被沈悠然及时捂住，沈悠然隔着餐桌倾斜着身体捂着他的嘴，朝拿着菜单回头看着他们的服务员歉意的笑了笑：“麻烦先给我们上一壶茶。” 服务员狐疑的看着他们：“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走后，沈悠然松开邱少泽：“骗你的，放心的吃你的吧。” 邱少泽干瞪着她，幸好新开的店人不多，不然他今天丢脸就丢到姥姥家了。刚才的不愉快被两人这么一闹，沉闷的气氛消失了，服务员很快将菜端了上来。新开的店味道不错，八个菜一道汤，一份果盘和甜点，两个人全都吃光了。沈悠然不敢多吃，怕吃的太多撑的难受，就吃了八分饱，其余的全部是邱少泽解决。看到空空的盘子，她佩服的向他竖起大拇指，给了他一个“你牛”的表情。邱少泽揉着圆鼓鼓的肚子：“这味道太正宗了，我的人生算是圆满了。” 沈悠然招来服务员添了一壶热茶：“工作没了，有没有想过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吃的太多，邱少泽靠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周主编打算单干，让我跟她一起。” 她倒茶的手一顿，略略有些惊讶：“真的？” “当然了，她脚伤好了之后就要着手准备了。”邱少泽揉着膨胀的肚子忍的难受。沈悠然起身去了洗手间，洗手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衣袖，她一边用纸巾擦着袖口从洗手间里出来。没有注意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正要说“对不起”，但他身上的味道太过熟悉，抬头却见对方是顾瑾琛。第395章已经回不去了在她怔愣间，顾瑾琛自然而然的接过纸巾，细心的替她擦着袖口的水，然后将里面的衣袖扯出一小截，把风衣的袖口往上拉了一点，湿了的地方就不会贴在肌肤上。 “身体好多了吗？”清润的嗓音低沉轻缓。她缩回自己的手，手腕的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的有他指腹上的温度：“好多了。”顿了一下，她又加了一句，“谢谢顾总关心。” 她疏离淡然的口吻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器插在顾瑾琛的心窝上，他抿着泛白的唇，艰涩的开口：“悠悠，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眼角微微干涩：“从你决定娶我姐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注定了是这样的结局。” 顾瑾琛握住她的双肩，言辞略有些激烈：“可是你明明知道……” 她打断他的话：“那也改变不了最终的事实！” 她这样的冷静，冷静的可怕，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