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_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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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我……肚子……痛……” 季绍衡先是猛地一愣，再是一惊，语气急急的问：“你在哪呢？” 方雅卿痛的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有些嘶哑：“在……在去……” 她感觉到身下似是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用另一只手去摸了一下，然后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看到是血后，那无边无际的慌乱害怕从四面八方卷席而来，将她吞噬。第2357章早知会爱上你，当初就该把你放心上（33）季绍衡见她半天说不出来，而且听她的声音很痛苦，把手机从耳边拿下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又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 “你把电话给手机的主人。” 计程车司机的手机漏音，他也一直从后视镜中注意着方雅卿的动静，见方雅卿伸着胳膊把手机递向自己，他连忙接过。 “先生，你老婆现在很不好，我正在把她往医院里送。” 季绍衡听到他们要去往医院，一边讲电话，一边疾快走向车子：“好，拜托你一定把她送到医院，我会和医院那边联系好，在医院门口等着你们。” “她好像肚子痛，你最好尽快赶过来。” 雨水不停的从头顶流下，季绍衡抬手抹了一把：“你是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 “出租车，车牌号是XXXX。” 闫昊快步跟在他的身后，给他撑着伞，等他挂断电话后，问道：“是不是有太太的消息了？” “她的情况很危急，你马上给医院那边打电话，让急救人员在医院大门口等着，送她去的是一车出租车，车牌号是XXXX。” 季绍衡想到方雅卿刚才说她肚子痛，又加大了步伐。可是车子停的位置有点远，而且就算是徒步跑过去，他们的车子被堵在中间，根本就无法行驶。闫昊拿出手机正准备给医院打电话，就见季绍衡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说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用最快的时间赶到医院。” 这个让闫昊很为难：“二少，整条宝昌路都被堵的水泄不通，根本就过不去。” “我不管！你必需给我想个办法！”季绍衡怒吼，内心是无法抑制的急躁。闫昊先是给医院那边打了个电话，然后看着堵的像一条龙的马路，他也没法子。季绍衡见自己一时半会赶不到医院，怕方雅卿一个人在医院害怕，赶紧给季温情打了个电话。 …… 季宅。季温情给季绍衡打过电话后，握着手机焦急的在客厅里徘徊，心里祈祷方雅卿千万别出什么事。季仰坤看向她，拧着眉头道：“这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季温情的心里慌的厉害：“她也不过是想孝顺你，说了你又要大发雷霆。” 她现在有些后悔，当时她就不该答应方雅卿帮她转交这个什么汤。不然她也不会每天都送，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可……可……”季仰坤想不到话反驳，因为他确实会这么做，他索性说道，“我大发雷霆也总好过出今天这样的事情。” 他指着电视机上的车祸现场：“你看这么严重，是个正常人都不一定还有命活着，还别说她是个孕妇。” “你和大嫂一开始就不反对他们复婚，能有今天这些事情吗？”季温情又急又躁，说话的语气有些重。谢素龄微微蹙眉：“温情，我知道你着急，我们大家都着急，可你也不能这么跟你大哥说话，他的身体才刚好。” 看着那乱糟糟的场面，季温情心里越发的慌，她干脆走上前，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第2358章早知会爱上你，当初就该把你放心上（34）想到答应方雅卿的事，趁此机会她说道：“那孩子以前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对，可现在她确实改变了不少，每天辛辛苦苦煲好汤送到约定的地点给我，让我拿回来给你喝，还不让我说是她做的，只说是希望你的身体快点好起来，所以这汤是谁做的都没有区别。” 季仰坤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焦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什么用，希望人不要出事才好。季温情等人焦急的等着，可是一直不见季绍衡给他们回电话。早就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刚才见他们一直在谈话，管家便没有说。这会儿见他们谈完了，管家向前走了两步：“老爷，夫人，可以开饭了。” “吃什么吃，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想到这近半个月喝的汤都是方雅卿煲的，季仰坤的心绪很复杂。季温情说道：“饭还是要吃的，谁饿了谁先去吃吧。” 管家一个个的看向他们，见他们都没有要用餐的意思，便退到了一旁。等了大概快一个小时，季仰坤看向季温情：“你再给绍衡打个电话，问一下找到人了吗。” 季温情正要打，沈悠然说道：“还是算了吧，他现在恐怕也没有时间接电话，还是我去车祸现场看看情况吧。” 谢素龄出声：“这么大的雨，开车不安全，不要去。” 季温情看了一眼客厅外，压着心头的焦躁，叹了一口气：“还是再等等吧。” 又等了几分钟，被季温情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是季绍衡打来的，季温情连忙接通：“绍衡。” “姑姑，您赶紧去医院，她被送到医院去了，情况很不好，我还在宝昌路这里，现在赶不过去，拜托您帮我去看看，我会尽快赶去医院的。”季绍衡的声音急促，还伴里噼里啪啦的雨声。季温情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沉重，猜到事情肯定不容乐观：“好好好，我现在马上就去。” 挂断电话，她拿起沙发上的包，把手机装进去就急匆匆往外走。季仰坤连忙叫住她：“温情，你这是去哪？” 季温情急急忙忙的说道：“方雅卿被送到医院去了，绍衡现在应该是被堵在了宝昌路，我得先去医院看看。” “姑姑，我跟你一起去。”沈悠然也来不及拿手机和包就跟了出去。季仰坤没有阻拦，叮嘱道：“你们开车要小心。” 沈悠然应声：“爸，我们知道了。” 出了客厅，季温情抓住她回来时，随手立在角落的雨伞撑开，两人同撑一把伞走向车子。走到车子跟前，沈悠然说道：“姑姑，我来开车。” 季温情把伞给她，她撑着，季温情从包里掏出车钥匙给她。沈悠然接过，按了一下解锁键，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季温情绕到另一边，上车后把伞放到后面座位下放脚的位置。台阶到车子也只不过四五米的距离，但两人肩膀上的衣服都湿了，可想而知雨下的有多大。沈悠然提醒季温情系好安全带，然后发动车子，调头朝雕花大门外开去。第2359章早知会爱上你，当初就该把你放心上（35）客厅里。季仰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的道：“这方雅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就成罪人了吗？” 这让一向对方雅卿有成见的谢素龄，此刻也是说不出她的半点不是。 “先别着急，悠然和温情不是去医院了吗？咱们等等消息。” 管家说道：“先生，夫人，不如您们一边用餐一边等吧？” 已经过了饭点，自然是饿了，季仰坤想了想点头：“也好。” …… 计程车刚到医院大门外停下，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冒雨而来，拍了拍车窗。司机把车窗降下，有少许的雨水飘进了车里。女护士问道：“请问你车里是不是有个孕妇？” 司机点头：“对对对，她肚子痛。” 女护士又问：“她是不是姓方？” 司机不知道方雅卿叫什么名字，转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方……雅……卿……”方雅卿痛的已经浑身没有力气了，一字个一个字的说完，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司机见她晕了过去，赶紧对车窗外的护士说道：“她说她叫方雅卿，她已经晕了，你们赶紧把人弄进去救治。” 女护士朝着医院大门口，那些躲在干处的医生护士喊道：“人已经到了，孕妇已经晕过去了。” 医生和护士也顾不得撑伞，直接冲进了雨中，跑到计程车跟前，拉开后面的车门，七手八脚的把方雅卿从里面扶了出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抱着方雅卿快步走到向大门，上了台阶后，把她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推车门上，一行人推着她进了医院。急救室是挨在一起的，每个抢救室外都挤满了伤者的家属。车祸很严重，有不下二十个人受伤，都是送到了这家医院，急救室根本就不够用。还有些伤患因为没有急救室，都是被送到临时的急救室里，先进行简单的抢救处理，然后等那些伤的最重的急救完后，再将他们送进急救室进行手术治疗。可最末端的那个急救室却是一直空着的，上方的灯也是灭的。有一位伤患的家属在走廊上大吵大闹：“这不是还有一个抢救室吗？我爸伤的很重，你们先把他送进去抢救吧，算我求你们了。” 护士上前劝解：“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在这里喧哗。” 伤患的家属指着灭着灯的那间急救室说道：“护士小姐，这个急救室空着，你们却见死不救，这是什么道理？” 护士说道：“这个急救室是给一位很重要的病人留的。” 伤患的家属很是生气的道：“他这不是还没来的，你们宁愿空着也不愿意抢救我爸，到底是什么意思？” 护士还没有回答，就见走廊的另一端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还有护士急乱的声音：“让开，大家都让开。” 几个医生和护士穿着湿哒哒的白大褂，推着方雅卿急速的朝这边而来。大家纷纷向旁边给让开。等他们经过后，大家看到地上滴落的有血迹。医生和护士把方雅卿推进了那个空着的急救室，紧接着急救室的灯就亮了起来。第2360章早知会爱上你，当初就该把你放心上（36）刚才的那位家属，看到方雅卿被推了进去，当下很是生气的道：“不是说给重要病人留的吗？刚才那个女人怎么被送进去了？” 对这个无理取闹的人，女护士很是无奈：“就是给刚才那位病人留的。” “医院的急救室还哪有预留的？应该是遵从先来后到吧？我看那个女人是你的家属，你是私自给她留的吧？小心我去投诉你！” 女护士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那你就去投诉吧。” 她的这句话，竟是把这个男人堵的哑口无言。男人的火气更大了：“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告你们医院！” 伤患的家属长的很强壮，所以说话时也是粗声粗气的，连声音都比常人要大上好几倍。他这一吼，别人都向这边看了过去。聚在这儿的都是伤患家属，一个个的都在担心自己的亲人，哪有时间看热闹。但有做了简单处理，等着要送进急救室的伤患家属也觉得这事太没道理了，跟着哄起来。 “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先被送进去抢救，而我们还要在这里等？” 那一声接一声的质问讨伐，让女护士的脑袋都快炸开了，她高喊了一声“安静”，然后看向大家说道：“如果你们等不了，可以把伤患送往别的医院。” 那个强壮的男人一副誓不罢休的表情：“今天这个事，你就得给我一个解释。” 女护士已经完全没有耐心了：“这是我们院长的意思，如果你有任何疑问，可以去找我们院长。” …… 季温情和沈悠然赶到医院，在前台咨询处问向护士：“一个叫方雅卿的孕妇现在在哪里？” 护士摇了摇头：“今天送来了很多伤患，有的伤的太重，没有家属跟着，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就没有登记。” 沈悠然看向季温情：“我们去急救室看看。” 季温情点了点头：“走。” 两人乘电梯到达急救室楼层，从电梯出来看到走廊上像菜市场一样，到处都是纷纷赶来的家属。沈悠然问向一个经过的护士：“知不知道方雅卿被送进了哪间急救室？” 这名护士就是刚才维护秩序的那位，她指着最末端的那间：“那间。” 沈悠然和季温情来到急救室外，看着上方亮着的红灯心急如焚。她们是直接把车开到停车场，从负一楼的停车场到医院大厅的，所以除了在上车的时候衣服湿了一点以外，其他的倒是没事。季温情问向旁边的人：“这个急救室的病人送进去多久了？” 那个人看了看她，回答道：“大概半个小时。” 季温情问的话，被刚才闹事的那个男家属给听到了，他蹭的一下子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来到季温情的跟前，凶巴巴的问：“你是那个女人的家属？” 季温情看了他一眼，不明其意的点了点头。男人冷哼一声，粗声粗气的道：“要是我爸有个三长两短，医院负一半的责任，你们也要负一半的责任。” 第2361章早知会爱上你，当初就该把你放心上（37）季温情皱了一下眉头：“你爸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男人理直气壮的道：“先前这个急救室明明空着，可护士说是给你们留的，耽误了我爸的最佳抢救时间，你们当然要负责！” 季温情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个大概，他们好像是不占理，便没有再说话。然而那个男人把她的沉默当成了害怕，愈发的嚣张起来：“你们最好祈祷我爸没事！” 沈悠然走上前，眉眼清淡的看着男人，冷艳的勾唇：“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你这样大声嚷嚷会影响到医生抢救病人，这么多的人都在救治，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负责的起吗？” 男人被她堵的哑口无言，气的指着她的鼻子，连续说了几个“你”，然后干脆一咬牙说道：“不要以为你们跟院长有关系我就怕你们，反正我爸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就得负责！” 他刚才听到那个护士说，这间急救室是院长让留的，就以为季温情和沈悠然跟院长有什么关系。沈悠然面无表情的道：“既然你知道我们和院长有关系，你要是再不闭嘴，我就让人连同你的家属一起赶出去！” 她微冷的口吻，把男人给吓到了，男人闭上了嘴巴，默默地走到旁边去。急救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一名护士走了出来：“谁是病人的家属？” 季温情和沈悠然上前，季温情开口道：“我是她姑姑。” 护士把手术同意书递到她跟前：“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她现在需要做引产手术，请您签个字。” 季温情和沈悠然皆是一脸的震惊，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沉重的表情。季温情向护士说道：“你先稍等，我给她丈夫打个电话。” 护士说道：“您要快一点，不然把时间耽搁久了，大人也会有危险。” 季温情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到季绍衡的电话打了过去。 …… 整条路都被堵的水泄不通，别的路到医院又太绕，季绍衡看着漫天而下的大雨，几乎快要疯了。事故就是宝昌路上方的那个高架桥引发的，所以高架桥被临时封锁，不允许通行。季绍衡急着去医院，没有法子，只好徒步跑上了高架桥，不顾交警的阻拦，跨过拦隔线，一直往桥那边跑去。与交警发生争气时，他把一个交警给打伤了，闫昊留下给他善后。倾盆大雨中，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一路奔跑，狼狈不堪。他一口气跑过高架桥，弯腰两手撑在膝盖上，粗重的喘了几口气，然后到桥的另一端打计程车。然而那些司机看到他浑身湿漉漉的，根本就没人愿意停车。且不说会把车弄脏，就他这样像个落汤鸡似的，肯定没钱坐车。他打了好久，都没有打到车。而就在这时，季温情的电话打了过来。看到是季温情打的，他立马接通，语气着急的问：“姑姑，怎么样？她还好吗？” “绍衡。”季温情刚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就哽了起来，“孩子保不住了，要做引产手术。” 第2362章早知会爱上你，当初就该把你放心上（38）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季绍衡的脑袋里炸响，他浑身僵硬的站着，雨水从额头上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灰蒙蒙的天气下，除了落下的雨水外，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而他就在这暗色的世界里，孑然一身。 …… 好久都没有等到季绍衡的回答，只听到他的呼吸一声比一声的粗重，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季温情知道他心里难受，可她又何尝不是。护士催促道：“太太，麻烦您快点，孕妇等不得。” 季温情哽着声音，一字一句的道：“绍衡，这个手术同意书，姑姑就先帮你签了。” 季绍衡原本是想说，等他到医院，他亲自签字，可听到护士说“孕妇等不得”，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沉重的“嗯”了一声。通完电话，季温情把手机和包都给了沈悠然，接过护士递来的笔，手指颤抖的在上面签了字。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要进急救室，季温情抓住她的手：“麻烦你告诉医生，一定要保住大人的命。”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护士小姐被她抓的有些疼：“太太，您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 说完，护士小姐抽出自己的手，进了急救室。随着急救室门的合上，季温情捂着自己的嘴，眼角有一滴泪滑落下来。沈悠然轻声安慰她：“姑姑，您先别着急，咱们坐下慢慢等。” 她扶着季温情往后退了几步，在长椅上坐下。季温情红着眼睛自责的说道：“她这一次出事我也有责任。” 当初她要是心肠狠一点，不答应帮她，方雅卿今天就不会出门，她就不会遭遇不测，孩子也不会有事。沈悠然握住她发颤的手：“姑姑，您当时也是好心帮她，她不会怪你的。” 季温情的眼里含着泪，被她极力的忍着才没有落下来：“都已经快五个月了，她醒来要是知道孩子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换作任何人，应该都会很痛苦，很难受。沈悠然抿着唇，握紧了季温情的手。 …… 季绍衡的手从耳边滑落，无力的垂下，手机亮着的屏幕，在雨水中渐渐暗了下去。那个孩子他一直很期待，每一次的B超单他都好好的保存着。他还想着，等忙完这段时间，有空他就可以布置婴儿房了。虽然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但家里房间那儿多，男女婴儿房都可以布置一个。彤彤的童年他缺失了，可这个孩子，他一定会陪他成长，给他当启蒙老师。他的想象是那么的美好，可现实确实那么的残酷。看到有一辆计程车开来，他像疯了一样冲到马路中间，伸展着双手。随着越来越近的车子，车灯刺的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的偏过头去。空旷安静的夜晚下，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如同雷鸣电闪一样划过夜色。季绍衡睁开眼睛，看到车子紧挨着自己的膝盖停下，他甚至连缓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快步走到车子跟前。他刚一走近，司机就降下车窗冲着他骂道：“你不要命了？” 第2363章早知会爱上你，当初就该把你放心上（39）他什么话也没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司机骂咧道：“你干什么？快给我滚下去。” 他从兜里掏出皮夹，把里面的现金全部掏了出来，不管是湿的还是干的，全都甩到了司机面前：“去医院。” 司机瞟了一眼，起码有上千块，也顾不得去捡，立马眉开眼笑的发动了车子。季绍衡迫切的想要赶到医院去，希望方雅卿从手术台上下来，他能赶到。他忍不住的催促司机：“开快点。” 司机拿了他那么多钱，态度自然是比刚才要好：“先生，这么大的雨，开快了会出事故的，你都不知道，宝昌路那里发生了连环车祸，现场惨不忍睹。哎哟，这雨下的真是让人糟心，也不知道……” “闭嘴。”他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季绍衡怒吼了一声。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虽然很不高兴，但想到脚边掉落的那些钱，再生气也忍住了。 …… 急救室的灯灭了，最先出来的是医生，紧接着是护士推着方雅卿出来。季温情和沈悠然急忙上前，季温情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遗憾的道：“她已经没事了，只是引产很伤身体，她本来怀孕的几率就很低，加上以前也流过产，以后是彻底不能再有孩子了。” 季温情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医生看到也哭的这么伤心，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去把住院手续办一下。” 护士把方雅卿送去了病房，季温情也跟着去，沈悠然去办住院手续。等她办完手续回到病房，季温情正坐在病床边，看着方雅卿不停的落泪。她走上前，抬手搭上季温情的肩膀：“姑姑，事已至此，您也别太伤心了。” 季温情轻轻的啜泣着，声音微哑的道：“她跟你一样，都是一个命苦的人。” 沈悠然点了点头：“不过好在她还有彤彤。” 季温情的手机响了，她的包在床尾放着，沈悠然拿给她，她接过打开拉链，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这个电话是季仰坤亲自打来的，他问道：“温情，方雅卿她怎么样了？” 季温情把手放在唇边咬着，没让自己哭出来，但眼泪却是不停的往下流：“孩子没有保住，刚做完引产手术，人还在昏迷中。”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震的季仰坤久久未语。打完电话，他把听筒放回座机上，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谢素龄见他一脸悲恸的表情，问道：“是不是很严重？” 季仰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的道：“孩子没了。” 谢素龄唏嘘，同时也感到一阵惋惜。季仰坤说道：“等雨停了，咱们去医院一趟吧。” 谢素龄看了看他说道：“你这一去可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了。” “现还在乎什么脸面，方雅卿这次遭了这样的罪，也跟我有关系，我总要去看看才放心。” 谢素龄问：“不会因为这件事，你就同意她进咱们家的门了吧？” 季仰坤沉默了下来，半晌后说道：“这件事我再考虑考虑。” 第2364章早知会爱上你，当初就该把你放心上（40）到了医院后，车子还没有停稳，季绍衡就推门下了车，把司机吓了一跳，赶紧一脚把刹车踩到底。如果不是他给了那么多钱，他一定要痛痛快快的骂他几句。季绍衡砰的一下把车门甩上，步伐飞快的进入医院。他的浑身湿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