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_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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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太忙就不要上班了。”他探着小身板，沈悠然配合的附身，他扒在她的耳边小声道，“我可以问爸爸和爷爷奶奶多要些零花钱，我养你。” 第1235章我想回家（1）沈悠然的眼睛有些酸涩，她淡色的唇动了动，喉咙哽的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撇开头去红了眼眶。季诺见她不说话，问道：“然然，你怎么了？” 沈悠然迅速的调整好情绪，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我听着高兴。” 季诺两眼放光：“真的？” 她点了点头，将水杯放在桌上，摸着他的脑袋，喉咙哽咽沙哑：“等你长大后，有钱了就能养我，所以你要平平安安的长大。” 季诺没有听懂最后一句话的含义，脸上是兴奋的色彩，但又想到自己还要很多年才能长大，小脸又垮了下来。他揪着白色的被褥，撇嘴可怜巴巴的瞅着她：“一定要我长大才可以吗？” 沈悠然将眼底的雾气压了下去：“当然。” 季诺绞着手指，小嘴瘪了瘪，勉强的应道：“好吧。” “诺诺乖。”沈悠然揽过他，将他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发顶，水雾再次朦胧了眼睛。季诺在她的怀里蹭了蹭：“然然，我喜欢你这样抱着我。” 很温暖，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是吗？”沈悠然艰涩的吐出两个字，见季诺点了一下头，她又低低的道，“那我以后多这样抱抱你。” 小家伙高兴坏了：“然然，你真好。” 季锦川看着他们母子，心头愈发的难受。他走向阳台，掏出一根烟点燃，猛地吸了两口，吸的太急，烟圈进入肺腑，呛的他弯腰一阵咳嗽。大概是咳的太用力，心窝处都疼了起来，似是痉挛抽搐似的，一点一点的收紧，牵动了他的五脏六腑。重重的喘息了两口气，他才缓了过来，手中的烟燃烧了多一半，堆积着一截灰烬，摇摇欲坠，即将要掉在地上。他的指尖一弹，烟灰掉落在地上，些许灰渍飘落在鞋面。他咬在嘴里吸了一口，暗下去的烟头又亮了起来，青白烟雾从他的薄唇和鼻息间溢出来，在他的俊眉间萦绕。他抽完半支烟回到病房，看到季诺躺在沈悠然的怀里，沈悠然在给他讲狼来了的故事，小家伙听的津津有味。安静的病房，只有女人轻缓温柔的声音响着，随着空气流淌。季锦川在一旁的椅凳上坐下，看着他们母子两人，听着沈悠然低轻的声音，他心头的烦躁渐渐得到了平复。一则故事讲完了后，季诺听的还不过瘾：“然然，再给我讲一个吧。” “好。” 小时候听过很多遍的故事，但被沈悠然温柔细软的声音讲出来，似是有一股魔力吸引着，连季锦川都认真的听了起来。听了几分钟后，他想到她还没吃午饭，就下楼去买吃的。过了一会儿，季诺睡着了，沈悠然轻轻的抬起他的脑袋，抽出自己的胳膊，然后下了病床，拿起季锦川放在桌上的烟和打火机，走向阳台。季锦川推开病房的门，没有看到沈悠然，他的心头划过一丝失落，走过去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余光瞥见她的包还在沙发上放着。第1236章我想回家（2）他走到洗手间，里面空无一人，然后又来到阳台。沈悠然背靠在阳台上，手中夹着一根烟，微启的薄唇吐出烟雾，疲倦的眉目夹杂着悲痛，眼角隐隐发红。季锦川走近，拿走她手中的烟，用指尖捻灭。沈悠然皱眉看着他，对他的这一动作似有不满：“你做什么？” 他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只是淡淡的道：“把烟戒了。” 沈悠然面容冷淡的睨着他：“你管的太宽了。” 季锦川神色不变：“我是为你好。” “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给诺诺找合适的骨髓。” 她拿起台面上的烟盒，烟还没抽出来，就被季锦川拿走。沈悠然温恼的瞪着他，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双眸黑沉温情，看的她心头愈发的烦躁。她绕过他进入病房，拿过沙发上的包，快步走过去拉开病房的门，然后离开。季锦川跟了出来：“你别太担心，我已经让肖呈在找合适的骨髓了。” 沈悠然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攥着肩包的手指一寸寸收紧，因为捏的太用力而有些发麻。出了医院，她开车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里像寸草不生的枯城，荒芜的厉害。她不想去公司，也不想回家，可除了这两个地方，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在这个世界上，她好像注定是被遗弃的一般，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尽头。最后车子开到了疗养院，她去看了林夏。推开病房的门，护工正在给林夏做全身的按摩，见到她来，护工笑着打招呼：“林太太。” 她想要挤出一丝笑容来，可脸部的肌肉像是被冻僵了一般，只好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她这两天的情况怎么样？” 护工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 她走过去，想要将包放在桌上，看到桌上放着的花，她心生狐疑，问向护工：“早上谁来过？” 护工回答：“一位先生” “长得什么样子？” 林默安一般都是下班以后才来看林夏，所以不可能是他。护工回答的很详细：“那位先生大概三十岁左右，长得很英俊，个子也很高，他隔三差五都会来，一般都是在早上。” 闻言后，沈悠然略略沉思了片刻，林夏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根据护工的描述，她想到了霍翰谦。 “那位先生是不是姓霍？” 护工摇头：“我问过他，但他没说。” 沈悠然确定，十有八九就是霍翰谦，不会有错。 “他每次来都做些什么？” “陪林小姐说话，给她按摩。” 沈悠然微微皱眉：“你有没有听到他说些什么？” 护工摇头：“具体的我没听见，只是听到他好像提起了以前什么事。” 沈悠然沉默，申晓珂坐牢后，他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而如今又经常来看林夏。他是认清了申晓珂的真面目，还是觉得林夏比较好？又或者是，他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林夏，只是她的心里装的是林默安，所以心有不甘，才会出轨申晓珂？从上一次霍翰谦看林夏的眼神，她想应该是后者。第1237章我想回家（3）护工见她不说话，问道：“林太太，有什么问题吗？” 她敛眸摇头：“没事，你休息一会，我带她出去走走。” 她推着林夏去外面草坪上晒太阳，今天天气不错，所以有很多护工或是家属，带着病人在晒太阳。走到长椅前，她绕到林夏的前方坐下，抬手将她凌乱的碎发顺在耳后。看着一动不动的女人，沈悠然惆怅的开口：“还是你好，虽然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说话，但什么事情都不用去想，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就诺诺，我也不想活了……”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微哽，有些泣不成声。那一年她入狱的时候，诺诺才七个月，这些年她一直没有在他身边，他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她总觉得自己亏欠他。可是如果可以选择，她也想陪在他身边，见证他的成长，但五年前的她没得选择。 “林夏，你要快点好起来，默安他一直在等你。”她将眼泪逼了回去，握住林夏的手，“他很爱你。” 陪着林夏说了几个小时的话后她，她将她送回了病房，从包里掏出手机要看时间，看到上前有五六个未接电话。林默安的三个，唐助理的两个，最后一通电话是林默安的，是在几分钟前。她看了一眼手机，不知何时已经被人调成了静音。她想了想，大概是在医院昏迷的时候，季锦川动过她的手机。出了疗养院，坐上车后，她给林默安回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她还未来得及开口，林莫安就问道：“你在哪？” 听到他语气里的焦急，沈悠然的声音哽了一下：“对不起，默安，让你担心了。” 林默安问：“结果怎么样？” 沈悠然眼眶一酸，眼泪险些又掉了出来，她捂唇忍住，将眼眶里的雾气逼了回去，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好。” 林默安沉默，他明白“不好”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通过无线电波，听到了沈悠然隐隐的啜泣声，林默安开口道：“会有办法的。” 沈悠然痛哭了出来：“默安，要是诺诺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林默安安慰她：“这些年季锦川一直将诺诺养在身边，没有像那个女人和孩子一样送走，足以说明他对诺诺的重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治他，你先别担心。” 沈悠然压抑着哭声，两个肩膀不停的颤抖着，良久没有说话。林默安知道这次对她的打击不小，怕她一时想不开，将车钥匙装进裤兜里，走过去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往办公室外走。 “你还在医院吗？我刚下班，现在过去找你。” 沈悠然不想再给他添麻烦，说道：“在回家的路上。” 林默安出了办公室：“现在在什么位置？发个定位给我。” 沈悠然的眼睛被水洗过似的，明亮如玉石：“我会自己回去。” 跟她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林默安已经来到了电梯处：“那好，回到家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买菜回来做饭，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第1238章我想回家（4）通完电话，沈悠然擦去脸上的泪痕，发动引擎驶入车流道。到家后，林默安还没有回来，换鞋的时候，挽在臂间的包掉落在地上，她没有去捡，神情恍惚的走过去，将自己扔在沙发上。一想到诺诺她就会忍不住的掉眼泪，所以她将电视机打开，声音调到最大，想要用这些外界的噪音扰乱她的思绪，但还是起不了作用。林默安下班后，去超市买了菜，然后回家。打开门口，他看到了落在玄关处的包，电视机开着，却是不见人。他捡起包放在鞋柜上，拿出拖鞋换上，向沙发走去，然后绕到前方。只见沈悠然整个人平躺在沙发里，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颊。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也能感觉到她在哭，因为她的头发被浸湿贴在了脸颊上。林默安将手中的袋子放在茶几上，在她面前蹲下，拂开她脸上的发丝。她闭着眼睛，脸庞上泪水潺潺，润薄的下唇上咬着一排牙印，除了红肿的眼睛外，脸色极为的苍白。林默安知道她很伤心难过，低声安慰道：“我会让贾秘书寻找合适的骨髓，诺诺会没事的。” 沈悠然因为湿润而黏在一起的睫毛颤了颤抖了，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默默地哭着。林默安轻叹了一口气，知道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他起身关掉电视，拎着菜进了厨房，给她留下足够的空间。林默安进入厨房后，沈悠然睁开了眼睛，黑眸宛若被洗涤过，整个眼眶都是红的。躺了一会儿，她起身进入洗手间，用冷水洗了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拉开洗手间的门就冲了出去，连鞋子也没换，拿着鞋柜上的包出去。她开车来到医院，因为走的急，所以也没注意到前方的人，在住院部外差点与人撞上。 “对不起……”她扔下一句话就要走。谢素龄被她撞的退后两步，被一旁的赵妈扶住，听到熟悉的女人声音，谢素领抬眼，看到神色匆忙沈悠然，见她住院部里冲去，喊一声她的名字。 “悠然。” 沈悠然脚下顿住，回头看到是谢素龄，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唤道：“季夫人。” 两人中间隔着几米的距离，谢素龄向前走了两步，看着眼前的女人，心头有些复杂。之前的沈悠然光鲜亮丽，傲气凛然，而现在，大概是没来得及换鞋子，脚上穿着家居棉拖鞋，脸色惨白，眼睛红肿，神情憔悴狼狈。看她这个样子，谢素龄猜到她已经知道了季诺的事：“你来看诺宝？” 沈悠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谢素龄看不懂她的这一反应：“到底是还是不是？” 沈悠然掀开垂下的眼睫，眼底布着淡淡的血丝，泛白的唇微启：“我想认回诺诺。” 谢素领皱眉：“不行！” 沈悠然的眉眼冷了下来：“季夫人，诺诺是我儿子，我要认他，你无权阻止我！” 第1239章我想回家（5） “这些年你一直不在他的身边，突然之间告诉他，你就是他妈妈，一时半会他肯定接受不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接受化疗，情绪上的波动不能太大。”谢素龄神色认真的看着她，顿了一下又道，“而且你现在是林太太，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沈悠然沉默：“我不想让他留下什么遗憾。” 谢素龄的脸上露着不悦：“诺宝会平安无事。” 沈悠然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她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谢素龄说的这些，她之前都有考虑过。只是现在，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她的心里很害怕，所以才会想要立马告诉季诺，与他相认。倘若不是谢素龄叫住她，她冲进病房将真相告诉了季诺，如果季诺接受，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他不能接受，恐怕以后，她连一个来看他的合适身份都没有。谢素龄看了看她，又道：“等找到合适的骨髓捐献者，他的病好了以后，你如果和现在的丈夫离了婚，我就不反对你们相认。” 提到“离婚”两个字，沈悠然拧了一下眉头，随后说道：“季夫人，我先走了。” 谢素龄知道自己阻碍他们母子相认有些残忍，但她也是为了诺诺好。 …… 林默安做好饭从厨房里出来，客厅里不见了沈悠然，他先是去了洗手间，里面没人，又去了沈悠然的卧室，还是没有人。他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鞋柜上的包不见了，猜到她是出去了，从茶几上拿过手机，打了她的电话。电话大概响了三十秒后被接通，他问道：“你出去了？” 沈悠然已经在回汉府雅苑的路上：“买些东西马上就回去。” 半个小时后她回来，林默安扫了一眼两手空空的她，见她的情绪还算稳定，端起已经凉了的菜往厨房走。 “我把菜热一热，马上就好。” 沈悠然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等了片刻后，林默安把热好的菜摆上了餐桌，两人坐下开始吃饭。沈悠然没有什么口味，只吃了少许两口，放下碗筷进了房间。大概是心里担心季诺，夜里沈悠然做了噩梦，被惊醒后就再也没睡着。早上起来，她用冰块敷了眼睛，但实在是肿得太厉害，没有什么效果。林默安道：“这两天你就不用去公司了，好好休息，下班后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看诺诺。” 沈悠然点了点头，回房再次躺下，后来渐渐的睡了过去，睡了大概一两个小时候醒来。下午，她提前到公司外等着，等林默安下班后，两人一起去了医院。来到住院部，两人在等电梯，片刻后，电梯在这一层停下，“叮”的一声打开，看到里面的人，沈悠然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季邵衡看着外面站着的沈悠然和林默安愣了一下，他猜到这个时间沈悠然很有可能来看诺，所以想要避开她，没想到还是撞了个正着。林默安带笑的向他打招呼：“二少。” 第1240章我想回家（6）季邵衡没了平日的纨绔桀骜，淡淡的点头，从电梯里出来，与沈悠然擦肩而过。两人进入电梯，林默安按了VIP的楼层键，电梯门合上，他斜睨了一眼沈悠然，刚才看到季邵衡时，就感觉到她不对劲。 “你很不喜欢这个曾经的小叔子？” 以前就不怎么喜欢，现在大概可以用的上恨这个字。沈悠然的面容一直都有些冷：“他害死了我爷爷。” 林默安瞬间了然，明白了她刚才的怒气来源于何处。来到病房外，沈悠然走在最前面，推开了病房的门。只有吴妈一个人在，桌上的保温桶敞开着，白雾缕缕冒起，她在给季诺盛汤。见到他们来，季诺十分的高兴：“然然，林叔叔。” 林默安上前，将手中拎着的东西给他：“送你的礼物。” 季诺接过，一脸的好奇：“这是什么？” 林默安的脸上带着润笑：“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季诺将盒子掏出来放在腿上，一点一点的拆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脸上闪着异常兴奋的神色。 “哇！变形金刚——”小家伙乌黑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光彩，“林叔叔，你在哪买的？” 之前他原本是有一个，但被摔坏了，二叔说是限量版，已经买不到了，他还失落了好一段时间呢。林默安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喜欢吗？” 季诺笑的合不拢嘴：“喜欢，谢谢林叔叔。” 看到季诺这么高兴，沈悠然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走过去从吴妈的手中接过汤碗，放在嘴边吹了吹，要给季诺喂下。季诺不满她总是把自己当个小孩子看待：“我自己可以。” 沈悠然将碗给他，唇角弯着清浅的弧度：“好，那就自己来吧。” 季诺接过喝了几口，苦着一张小脸看向吴妈：“吴奶奶，我吃的好饱，可不可以不喝了。” “那就不喝了。”沈悠然拿走他手中的碗，将其放在桌上。季诺拿着变形金刚爱不释手：“林叔叔，你以前玩过这个吗？” 林默安摇头：“这还真没有。” “那我把我的借给你玩一会儿。”季诺摆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然后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不要给我弄坏了。” 林默安：“……” …… 季锦川推开病房的门，看到林默安在和季诺玩变形金刚，而沈悠然坐在一旁的椅凳上看着他们两人。三人相处的很和谐，也很温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沈悠然和林默安分别抬头看了他一眼，前者淡淡的移开视线，后者正要和他打招呼，就见季诺的声音响起。 “林叔叔，是这样的吗？” 季诺玩的正高兴，连头也没有抬，根本就没有看到房门口多了一个人。林默安低下头，手把手的教他。季锦川被房间里的三人完全忽视了，他的右手还在门把上搭着，足足站了四五分钟，才缓步走了进去。他走向沙发，将手中拎着的笔记本打开，放在交叠的双腿上，登入邮箱点开肖呈发给他的东西。第1241章我想回家（7）片刻后，季诺终于发现了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 季锦川：“……” 他手中停下来，抬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小萝卜头，嗓音温淡的回答：“刚刚。” 季诺举起手中的变形金刚，炫耀似的道：“看，林叔叔给我买的。” 季锦川瞥了一眼：“有没有谢过林叔叔。” “奶奶经常说做，要做个懂礼貌的好孩子，所以我当然有谢谢他。”季诺又看向林默安，“对吧，林叔叔？” 林默安捏了捏他的脸蛋，笑的一脸温和：“对，诺诺是个乖孩子。” 外面的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去，已是暮色四合。到了八点多，沈悠然和林默安离开了医院，两人走之前，季诺拉着沈悠然的手指。 “然然，你明天还来看我过？” 沈悠然最受不了就是他用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你，她的心头软软的：“来。” 季诺顿时眉开眼笑：“我等你哦。” 两人走后，季诺又在那里摆弄他的新玩具，季锦川瞧了他片刻，见他爱不释手，温淡的开口：“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林默安吗？” 季诺没有抬头，声音软糯糯的道：“林叔叔还不错，人挺好的。” 一口一个林叔叔，叫的倒是挺甜，才一个变形金刚而已，就被收买了。他还养了他六年呢，小没良心的！ “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跟我要，不要随便接别人的东西。” 季诺想也没想的道：“林叔叔不是别人。” 季锦川不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继续处理邮件。连续几天，沈悠然都没有去公司，每天中午都去医院看季诺。精明的小家伙发现了端倪：“然然，你最近都不用上班的吗？” 沈悠然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扯着唇角，露出几分笑意的弧度：“休息。” 季诺偏着脑袋，软糯糯的道：“我爸爸最近似乎也不忙。” 沈悠然拿过一个苹果削起来：“他肯定是良心发现，想要多陪陪你。” “我也觉得。”季诺一本正经的点头，因为这段时间的化疗，他瘦了不少，胖乎乎的脸蛋已经没有了婴儿肥，“然然，你帮我给爸爸说说，我想回家，不想再继续待在医院里。” 沈悠然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好，眉间带着一丝疲倦：“在医院有什么不好，我可以天天来看你。” 季诺仰着头：“你也可以去我家看我啊。” 沈悠然的嘴角微扬：“那多不方便。” 季诺垂下脑袋，瘪了瘪嘴：“可是我不想呆在医院，也不喜欢这里。” 沈悠然还没想到要说什么，就见他忽然又抬起头来，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然然，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沈悠然削苹果的手一偏，割伤了左手大拇指，鲜血迅速的渗了出来。季诺咋呼道：“然然，你的手流血了！” 季锦川在阳台上开视频会议，听到季诺的声音，快步进了病房，见沈悠然将拇指放在嘴里，削了一半的苹果上带着血迹。第1242章一定要对她好（1）季诺看向他：“爸爸，然然削到手指了。” 季锦川一言不发的出了病房，过了一会儿回来，手中拿着消毒水和棉签，还有一个创可贴。他走到沈悠然的面前，将她的手从嘴中拿出来：“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我自己来。” 季锦川攥住她的手指，嗓音温沉的道：“别动。” 沈悠然的余光瞥见季诺看着他们两人，眉目微凝，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也不将伤口消毒，直接贴上了创可贴。季锦川的黑眸锁在他的脸上，抿着薄唇没说话。季诺看一眼沈悠然，再看向季锦川，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动，总觉得两人之间怪怪的。而且，爸爸今晚似乎很热心肠，平时都没见他对别人有这么好。随着病房门的推开，打破了房间里的诡异。季温情走了进来，见沈悠然也在，微微怔了一下，脸上浮着温婉的笑意：“诺诺。” 季诺脆声声的唤道：“姑奶奶。” 已经年近五十岁的人，季温情身上的气韵还在，除了眼角微细的褶皱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