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阻止你们的权利。”他说。 “但是这种瞎猜的东西, 应该是不能胡乱用作证据的吧?” 蒋择挑眉,回答:“当然。但我们会找到确凿的证据。” 杨星远摊手, 说:“那我就拭目以待咯,看你们怎么把白的说成黑的。” 话已至此, 蒋择自觉他们也没有什么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于是他和刘学武一块儿站起身,说的是“之后我们可能会再找你问话”。 而蒋择前脚刚迈出小教室的门,娄清的消息就来了。 说是她和小王已经找陈欣提及的那几位小吃街的店主问过话了。 问话的结果却是因为每天中午光顾的客人都挺多的, 所以那几位店主有些记不清了。 “好像来过,又好像没来过。”他们如是回答说,压根说不出个具体的时间点来。 “但是住在死者楼下的一个大爷却在看过陈欣的照片之后告诉我们,他昨天中午确实隔着窗户远远地看见陈欣回来过,就和他家回来拿作业本的小孙子前后脚,时间肯定没超过下午一点。”娄清说。 “他还说陈欣身后确实跟着一个小伙子。那个小伙子八成还是在学校跟人打架了地脸上带着伤。” 娄清在语音消息里说到这儿的时候还停顿了一瞬,而后才继续道:“但是和蒋队您调查的结果有所不同的是,那位大爷说,陈欣和杨星远当时是一个人走在前面,一个人走在后面地牵着手的。” “前者皱着眉头地急于拉着后者往楼上走,嘴里碎碎念地唠叨着什么;后者则不以为然地在安慰对方。‘像是一对小情侣。’这是那位大爷下的结论。”娄清如实地叙述道。 刘学武在听过语音之后心下一惊。 他心想:就目前他们搜集到的证词而言,陈欣、杨星远、于嘉言的说辞其实都是能对上的。但是现在却都被推翻了。 陈欣和杨星远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并不如这三个人交代的那样是单方面的一头热。 一如昨晚的许敏、卢珊曾相互佐证地给陈欣作了不在场证明,现今却也被拆穿了一样。 大家都在说谎。 并且,清清楚楚地记得蒋择在记录里写了点儿什么的刘学武自觉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有点冷。 他说:“蒋队,原本我们想的是,如果和死者发生争吵的人是和陈强差不多年纪的,和死者有过情感关系的男性,那么他们吵架的时候,许敏她听不出来换了人的也还算正常。” “可是现在,假设当时和李彤爆发争吵,并且产生了肢体冲突的人是陈欣或者是杨星远,她没理由听不出来。”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刘学武声音有些哑地说,“许敏也在有意识地撒谎为了帮助陈欣他们隐瞒他们的犯罪事实,但是却昏了头了忘了我们会查监控。” 蒋择原本还在思考,假使真的是陈欣和杨星远杀的人,那么空手进了小吃街,又空手出了小吃街的他们是怎么处理的凶器。 并且已知是许敏先报的警,警察到了案发现场之后陈欣才放学回的家。 但是在中午一点多到下午学校放学后,陈欣和杨星远确实都没再回过出租屋,那么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处理现场。 直到刘学武开口的那一瞬,蒋择才终于想捋清楚了其中的逻辑。 陈欣和杨星远,一个是凶手,一个是目击者,真正的帮助他们处理了后事事宜的帮凶是许敏或者是卢珊。 甚至许敏因为借碗而不小心地发现了案发现场的事都可能是她设计着装出来的。 只是,为什么? 许敏或者卢珊为什么要为了陈欣他们做这些?因为不想他们年纪轻轻地就进监狱吗? 但是无辜死去的死者难道就不值得被申冤吗? 以及,李彤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伤口到底是杨星远他们怒火攻心地为了泄愤砸出来的,还是他们为了把现场伪装成是情杀一类的事破坏的尸体。 蒋择暂时想不通这几点。 但他确定的是,他们该再去一趟出租屋。 找那个可能还留在出租屋里的凶器,亦或者是它已经被许敏或者是卢珊处理掉了的证据。 蒋择和刘学武抵达出租屋的时候,卢珊并不在家,问就是上班去了,大约四五点才能回来。 回来的理由则是要给孩子做晚饭。 作为“全职陪读”的许敏倒是没出门。蒋择屈指叩响她家的房门时,她正在小厨房里炖鸽子汤。 说是为了给正在为期末备考的小孩儿增补点儿营养。 蒋择婉拒了对方要给他盛一碗尝尝的热情行为,只微微眯着眼睛问:“您这两天出去过吗?” 许敏闻言,预备舀一勺汤来尝尝咸淡的动作明显地一顿。 她重新地盖上了盖子,装傻地回答:“当然。去超市买菜啊,跟楼里其他的妈妈交流一下怎么帮孩子减压的经验啊之类的,不都得需要出门吗?” 许敏转过身,主动地补充:“昨天下午我甚至还大老远地回了我妈那一趟,带回来她在熟人那儿特意买来的几只老鸽子,全冻在冰箱里了。” 蒋择挑眉,不予评价地只问对方昨天下午具体是几点钟出的门。 “三四点钟吧。”许敏回答说,“具体的几点几分我是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叫电话说让我去拿,我就收拾东西出门了。” 蒋择就此提问道:“具体的通话时间我们能看看吗?” 许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说的是“我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捣鼓我这手机”。 只是她嘴上这么说着,却也没有半点要把手机往外递的意思。 于是蒋择懂了,并不强求地猜测说,“因为您的家长给您打电话的时候,您还忙着替别人处理现场,所以在时间上对不上是吗?” 许敏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地皱起眉头来,说蒋择这是折腾昏头了地在胡说。 “我处理什么现场?杀人现场啊还是杀鸡现场?”她严肃了神情地反问道。 蒋择也不生气,只兀自帮着普法道:“或许您不知道,帮别人处理现场、甚至是凶器的事并不所谓好心,而是犯法的。” 他用平和的语调背诵着法条,“根据《刑法》第三百零七条第二款,帮助当事人毁灭、伪造证据,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蒋择看着许敏慢慢地抿紧了的嘴唇,继续道:“要是您真的选择继续帮陈欣他们隐瞒下去,而我们最终找到了他们犯案证据的话,您说不好是要按情况量刑的。” “而我没记错的话,您孩子和陈欣是一届的,也是明年夏天参加高考?” 但是蒋择没想到的是,他“恐吓”式的发言最终起了反效果。 即便许敏真的动过后悔、想要坦白从宽的心思,也在蒋择说完最后的那句话之后决定要一条道路走到黑了。 她想,可能被判三年的风险,说不定能换来另一个可怜的孩子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的自由,值了。 于是许敏再睁眼时,她的表情又变回了昨日的坚定。 她抛却了原本的被追问时的些许慌乱,反客为主地回答说:“我理解你们想早点破案的心思,可我没做过的事,我也不能瞎承认不是?” 许敏看着蒋择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的情况,叹气,从手包里掏出了手机地改口:“你们要是实在不信的话,就自己翻翻我的通讯记录,再去查查路口的监控。看我到底是几点接到的电话,又是几点钟出的门。” 蒋择垂眼接过了许敏递过来的手机,甚至不需要密码就解锁了对方的屏幕。 他翻翻找找地在各类软件图标里找到了“电话”。 也看见了躺在“最近通话”栏里的,昨天下午三点十五分时,一个来自于“妈妈”的通话记录。 第六十六章 猜测 警官,你们查案是不是也该客观点 蒋择后来还问了许敏很多问题。 例如在她听见了隔壁发生争吵之后, 去她妈妈那儿拿老鸭、老鸽子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她做了什么。 以及,不管是监控还是楼下大爷的证词, 都证明陈欣很可能回来过,为什么她要斩钉截铁地跟他们警方说没听见陈欣回来的声音, 只听见了李彤和一个男人长时间的持续争吵。 后者一概都模棱两可,却又让人找不出致命的逻辑漏洞地答了。 “我一个家庭主妇在家能干嘛,无非就是洗涮中午吃饭用的锅碗瓢盆、打扫打扫家里、给孩子把衣服洗了,再熬点热乎乎的绿豆粥,很快就几个钟头过去了。” “至于欣欣有没有回来过的事, 毕竟当时还隔着两扇门呢, 我又不是什么顺风耳,怎么可能把隔壁的所有声响都听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进了小吃街也不等于回过咱这小出租屋啊。”许敏争辩道。 “而且说不准是楼下的大爷看走眼了, 毕竟楼里穿校服、扎马尾的小姑娘这么多,他怎么就能确定他见到的人是欣欣呢。” 许敏略微别开视线,继续道:“再者说, 就算欣欣真的回来过了, 估摸着也是拿什么东西的, 肯定很快就走了,说不准那会儿她妈妈还没出事呢。” 可惜, 尽管许敏努力地在用客观且无奈的语气叙述着这些事,但是她话里话外对于陈欣的包庇却显露得真切。 而这于蒋择而言, 则无异于是在告诉他,他们的那些揣测很可能都是对的。 以至于蒋择在那一刻倏地联想到了某种可怖的可能性地问:“你对于李彤的死是什么看法?” “是觉得虽然她很可怜, 但是活着的人的前途更重要呢,还是根本就不同情她,只觉得她死有余辜?” 许敏听完之后有些骇然, 反过来质问蒋择作为一个警察,是怎么说出“她可能会认为死者是死有余辜”这种话的。 刘学武听着,心里也惊讶了一瞬,视线忍不住地往蒋择那儿飘。 蒋择却并不觉得过分了地扬了一下眉毛,说着自己猜测的依据,“因为尽管您几次三番地强调李彤这人脾气很好,和你们关系不错,对陈欣也很好,但是从始至终,我都没听您说过一句同情她的话。” 蒋择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彤今年才将将三十九岁,但是却已经当了挺多年的副主管了所以保不齐她什么时候就能升上部门主管的位置,就能做着更轻松点儿的工作,却赚着更高薪的工资。” “那个时候的陈欣可能正在S大这种全国一流名校里就读或者是进一步深造,也可能已经大学毕业,并且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了地能养活自己,补贴家里了” “不管怎么说,李彤的好日子都该在后头才对。毕竟她独自抚养了陈欣这么久,但陈欣能带给她的,切实的荣誉和回报都还没有到来。” 蒋择说到这儿,似笑非笑地看了许敏一眼,才继续道:“而照理说,您和李彤年纪相仿,理应更容易共情才对。但是您表现出来的同情与怜悯,却大多是给陈欣的。” “可怜她没妈妈了,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种痛苦。而不是说李彤太可惜,都没等到享清福的时候就已经遭遇不测了。” 蒋择一字一句地说着,用的是诚恳的语气,观察到的,却是许敏对此并不太赞同的表情。 因此蒋择继续补充道,“要是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您貌似还因为陈欣滚落下来的几滴眼泪感慨过一句‘李彤和陈强未免都太造孽了一点,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只把孩子夹在中间难过’。倒是与通常‘死者为大,不议其是非’的风俗有所出入。” 蒋择说了很多,而后才给对方留下了一个自我辩论的话口。 然而就在蒋择以为对方又要理直气壮地反驳他“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冷血地不同情李彤的遭遇呢”的时候,许敏的第一反应却是近乎于默认的沉默。 于是蒋择倏地懂了。 许敏不赞同的并不是他的思路,而是在他的说辞里,那个一路平顺,终于“熬”出头了地过着足以令绝大多数人羡慕的生活的李彤并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假设翻译得极端点儿的话,那么就是许敏厌恶他所设想的属于李彤的未来。 蒋择见状,又旧问题重问地开口,“我其实真的很想知道,您对于李彤的真正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 “以及在您眼中,李彤和陈欣的关系真的好吗。” 许敏垂着眼睛,像是在调整情绪。 总之她再度抬眼看向蒋择时,就已经恢复到了她最初的状态。 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汤勺的手放松了点儿,平直的嘴角也上扬了些许。 她重新地堆起了笑脸地反问蒋择,“警官,你们查案是不是也该客观点儿?” “怎么就能没有半点儿证据地乱认定凶手和帮凶,还莫名其妙地从你们这毫无根据的答案出发,胡乱地往我们这些普通群众的心理活动上强加恶意呢?” 许敏说着,不自觉地提高了点音调。 落入蒋择眼里,则成了被猜中后的恼羞成怒。 至于蒋择最后问许敏的那几个问题,许敏则严肃了态度地完善了自己最初的答案。 她解释说:“我和李彤,从前只不过是从前见过几面的学生家长,不熟,短暂交流过几次而已。但是那几次聊的还挺好的,至少最后分开的时候,我们都是笑着把孩子领回家的。” “而在她搬进来之后,她也是白天忙于工作,晚上可能在家照顾孩子,可能加班的,没那么多时间和我们闲聊。” “我平时又得忙着收拾家里,外加监督孩子学习,所以我们真正坐下来聊天的机会其实不多。因而在和她充其量也就是礼貌且客套的普通邻里,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连昨天中午来的那个男人是哪号人物都不知道。” 许敏说着,话锋一转道:“但是她不时地会送一些水果和炒好的小菜给我们的事却是真的,也经常跟我家孩子说让他好好学习,和欣欣平时在学校里多互相照顾一下之类的。有时候我回来晚了,孩子被锁在门外了,她也会热情地招呼我家孩子去她那儿坐坐。” “而俗话说的好,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我做什么无缘无故地讨厌她?”许敏反问说。 “至于欣欣和李彤,那关系自然是没的说的。且不说李彤这人有多疼孩子,就说欣欣这孩子懂事又省心的,她俩平日里能有什么矛盾?” “就算她们俩真有吵架的时候,但人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母女,怎么可能有什么化解不了的隔夜仇?” 许敏后来还说了很多,其中的主旨无非就是陈欣和李彤的关系真的很好,李彤真的很爱她,陈欣也绝对不可能对她起杀心。 但是她却只口没提杨星远。 只是当许敏语毕,并且在抬眼时对上了蒋择带着明显探究意味的目光时,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些话对于对方来说大概约等于废话。 于是她语塞地不再解释,只委婉地下了逐客令,“你们要实在不信的话,就再去问问别人,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在蒋择点头说“好”之前,她又颇为虚势地补充了一句,“等你真能找到证明欣欣是凶手,我是帮凶的证据之后,再来用这种调查凶手的语气问我话也不迟。” 蒋择斜挑了一下眉毛,没问对方所谓的别人是谁,卢珊吗? 他只说:“等我真的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后,我们谈话的地点大概就不是在这里了。” 大约几分钟后,在蒋择和刘学武已经出了许敏家的门,到了出租屋的楼下时,来自于娄清的通话邀请才终于来了。 “昨天下午三点半,是案发时间后许敏第一次出现在路口监控里的时间。”她说。 而这和许敏所叙述的内容是对得上的。 “但是她当时看上去挺紧张的,至少比陈欣和杨星远出来的时候更紧张。”娄清用有些迟疑地语气说。 听上去并不确定到底是自己的先入为主的想法作祟,还是情况使然。 “之后她坐上了95号公交车,目前还不确定她具体是在哪站下的车,但是她回来的坐着95号公交车回到街口的时间大约是四点半,手里也确实拎着个装了几只家禽的透明塑料。” “知道了。”蒋择回答说。 他点开娄清传过来的那两段监控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意识到了其中的违和感来自于哪里。 许敏背了个华而不实的女士包。 一个看起来更适合出去逛街的时候背,用来装些充电宝之类的零碎东西的女士包。 在她已知自己出去的这一趟是去拿几只没准还鲜血淋漓的老鸽子、老鸭的情况。 而监控画面上最后的情况,也证实了这个包成为了许敏回家时的累赘的事实。 蒋择又看了一遍,最终甚至觉得许敏在这两个被特意截出来的视频里背的女士包的鼓瘪程度是不一致的。 但蒋择并没有折而复返地去问许敏当时为什么要背这个包出去,当时在里面又装了些什么。 因为他知道:只要许敏想瞒,那么她就能找到千万种为之解释的借口,而他最多也就能收获一个为他的猜想添砖加瓦的慌乱表情。 与其这样,不如直接去查。 蒋择如是想着,沉声开口道:“查查她昨天下午有没有中途下车,以及她家长那儿的住址吧。” 第六十七章 打骂 陈欣和杨星远的杀人动机,找到了 蒋择吩咐下去的东西很快就得到了回馈。 警局里的小王在找相关部门调取了当天下午三点半至四点, 几辆95号公交车上的车内监控之后给了他答案。 “许敏她在市立第一中学站上车之后,就一路坐到了星星广场,中途没有下过车。而按照她的原住址登记, 她爸妈家应该就在星星广场那儿的老居民楼里。” 就在蒋择等待着对方的下文时,那位小王却话锋一转道:“但是路边的监控也只到巷子口, 她拐进去之后做了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查。”蒋择说,“既然她没中途下过车,那么如果真的要在那儿处理凶器的话,无非也就是扔进小区楼下的垃圾桶里,你和娄清去问问专门负责收拾那儿的清洁工, 看有没有见过可疑的黑色袋子, 或者是沾着血的钝物之类的。” 电话那头的小王应声说好。 只是在他挂断电话前,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地问:“许敏她爸妈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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