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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瑶在那一刻及时回神地大喊了一声阚杰的名字,但阚杰却已经来不及踩刹车了地直接撞了上去。 孱弱且来不及躲避的老人被撞出了几米远,汩汩的鲜血则不断地从他的身上流出,就像是那时怎么也停不下来的雨。 学生时代并没有认真上过安全课,对于急救知识也不甚了解的阚杰在那一刻只会无助地按着那位老人的伤口,就要把他搀扶上车地往医院送。 但是那位老人却跟不知道疼似的,只是抬起来手指着大海的方向,然后断断续续地说他要去海边,要去捡贝壳,要去串一条项链来给他的爱人赔罪。 站在阚杰边上的程瑶一听这话,立马从车上翻出了那装满了贝壳和海螺的透明袋子来。 她哭着把那东西塞进老人的怀里,然后泣不成声地说:“这些送你,都送给你,我们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老人见状,终于阖上了眼睛地说了“好”。 阚杰和程瑶一左一右地把人搀上了车,然后阚杰开出了生死时速地把人送到了自家名下的医院里。 没有排队,没有等待,医院里的人几乎是在看清来人以及具体的情况之后就立马召集当下还在医院里的专家推着那人进了抢救室。 那台手术做了整整三个小时,阚杰和程瑶也就惴惴不安地在门口坐了三个小时。 但是那个老人还是抢救失败了地死了,死的时候手里还虚攥着程瑶送给他的那袋子贝壳。 大概是至死都还想着要把东西送给心上人的事。 期间,接到了医院通知的阚豪匆匆地赶来了。 阚豪原本是想骂的,骂阚杰为什么要在下雨天出门,为什么不能在下了大雨之后先找地方避避,又为什么不能把车开得慢点儿,再认真地看看眼前的路况。 但是当他看着阚杰泪眼满面的样子,又听见阚杰带着浓重哭腔地跟他说“爸,我好像杀人了”的时候,他倏地就气不起来了。 阚杰的眼眶红着,他却比阚杰更难过上几分。 他抓住了说要去自首,然后再请求家属原谅的阚杰的手,怒不可遏地问:“那要是对方家属铁了心地不原谅你,不论你给多少钱都要你进去坐牢怎么办?” 阚杰对此哑声回答说:“那我就去坐。” “反正我贱命一条,做了违法乱纪的事,就该受到我应有的惩罚。”他说,“最多就是有点对不起你和我妈而已。” 阚豪当时气急败坏地猛地抬起了手,但终究还是没有落在阚杰的身上。 阚豪了解自己的孩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也是为什么阚杰浑浑噩噩地混了那么些年,他也依旧没对对方失望透顶的理由。 因而他使出了缓兵之计地劝阚杰说:“我先去和死者的家属谈,谈不拢的话你再去自首行吗?希望尽量地给你保住个好名声。” 阚杰闻言,喉结无声滚动了一下,最终在阚豪那放软了的语调和他从来没见过的脆弱眼神里说了“好”。 送阚豪来医院的司机奉命把阚杰和程瑶送回了各自的家。 当晚,两个人都没合一下眼睛地等待着电话。 阚杰在等他爸的结果;程瑶在等阚杰跟她报平安,说这事就这么被摆平了地过去了的答案。 阚杰最终等来了一个假的谅解书;程瑶则把那假谅解书当成真的地又哭了半个钟。 两个人照旧谈着,但是阚杰始终觉得不对了。 他看着程瑶的时候,想到的却是那个雨天,死去的那个老人的脸。 他最终丢掉了那沾了血的袋子,但还是信守承诺把里边的东西送去专人那儿做了两件饰品,一件送给程瑶作分手礼物,一件送给那个老人的爱人。 顺带着再当面给他们道个歉,阚杰如是想道。 尽管在他爸告诉他的版本里,他们家已经赔过对方很多钱,并且他爸他妈一道出面地低声下气地给对方道过歉了。 但是当他问及那位老人家的住址,埋葬的地方时,阚豪却始终转移话题地不肯告诉他。 这让他起了疑心,四处打听地到了现场才发现他爸是骗他的。 所谓谅解,就是那位老人的女儿压根直不起身来哭倒在法院门口,那人的大儿子则一边说着地上凉地扶着人,一边也止不住眼泪地无声哭着。 边上还有两个至多八九岁的小孩子尖声叫着“爸爸”“妈妈”地跟着嚎啕大哭。 所谓的低声下气地道过歉了,就是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卡车司机穿着囚服、带着镣铐低着头,无论受害者家属怎么打他骂他都不还手和不还嘴,由着他的老婆孩子目送他被带走之后跪着给那家人磕头。 阚杰沉默地看着那副场景,在义愤填膺的过路人把那个卡车司机的老婆被推搡在地又散场了之后走近了问:“他给了你们多少钱,值得你们无怨无悔地担下这事。” 那位大抵是在抬头的那一瞬意识到眼前人是谁,于是抿了下嘴唇,用她那蹩脚的普通话苦笑着回答说:“很多很多,多得我甚至愿意把自己的命也给舍给他。” 她在阚杰皱眉的表情中站起身来,却又险些脚下不稳地又跌回去。 她看着阚杰脸上的不解、难过,以及心疼,少见地没有从阚杰这种富家子弟的眼神里觉察出上位者的姿态来,于是她像是怕阚杰内疚似的,反过来安慰他说:“所以这是我们自愿的。” 她摸了摸一个还没他膝盖高点儿的小孩儿的脑袋,又把绑着背上的小孩的襁褓的抽绳系得更紧了点儿。 用她还带着浓重的宁城方音的普通话着看阚杰说:“我家有个小孩病了,先天性心脏病,我们治不起虽然她不是我婆婆期待的男孩儿,但我还是舍不得她就这么夭折了。但阚先生说可以无偿给她治。” 她说到这儿,又泪眼婆娑地露出一个微笑来,继续道:“而且阚先生说了,不止是她。以后不管我家哪个孩子哪个大人生病了,都能去他的医院里免费治。孩子之后的学杂费、生活费、甚至是补课费、培养兴趣爱好的钱,他都一并给掏了,还能在这件事的风头过去点儿了之后,让我们这一家八口地搬出那个不过几十平方米的出租屋” 阚杰当时听着,又垂眼看了一眼那人牵着的脏兮兮的小女孩儿,以及那个还在襁褓里睡得香甜的小孩儿,心里酸涩了一阵。 但他刚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就又被对方打断了。 那人的眼泪划过了她的脸颊,用的是难过的语气,说的却是:“所以求求你了,不要剥夺我们家的这个机会。” 阚杰甚至不怀疑,如果当时他的手伸出去地再晚些的话,对方已经背着一个孩子,又拉着她另一个半大点儿的孩子给他跪下了。 于是他自觉喉间仿佛塞了块石头地难受了一瞬,什么都没再说地转身走了。 在那之后,他还特意找公司里的律师问了,关于一个人收了贿赂地给替人当了凶手,或者是一个人给别人塞了钱地找人认领了他的罪名的话,他们会怎么样。 早就被阚豪吩咐过了的律师闻言,冷汗直冒地把事情往最严重的方向说了。 但阚杰当时却依旧不死心地找阚豪摊了牌,说了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的事,仍旧坚持着自己要去认罪地还那个卡车司机一个清白的说辞。 阚豪被气得面色通红地回答道:“你大可以去!然后让你、我、你妈,一家三口都在大牢里蹲着!” “而且你以为只要你自首了的话,那个替罪羊就没事了吗?!他不仅犯了包庇罪,还为了伪造现场地又碾了那人一遍,罪加一等地破坏了尸体!指不定比现在判得更重!” 阚豪看着阚杰那一瞬的动摇,继续道:“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做慈善的!如果你进去了,那我就半毛钱都不会给他的家人!” 阚杰当时听完他爸的这话,忽然理解了那个女人的苦笑。 并且他也跟着苦笑了一声,说的是:“那我的名声和自由可真贵啊,爸爸。” 阚豪没回答,也装作没听懂阚杰那一字一顿的“爸爸”二字里藏着的咬牙切齿。 因为他知道,阚杰听进去了。而那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第九十七章 证据 真正地露了破绽的,是阚杰的良知 从那天开始, 阚杰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变回了最初的浪荡形象。 他照旧做他背靠金山银山的富二代,照旧时常约自己的朋友们去酒吧、去带超大包厢的ktv、去自家某个带泳池的别墅里开“单身派对”。 因为人多且吵闹的环境能给他一种安全感。酒精也是。 他每天忙于装无所谓和没心没肺。 仿佛只有当他酒醉之后, 却被扑面而来的料峭冬风吹得打了个寒颤,或者是在夜深人静, 而他独自一个人仰面躺在家里的大床上,看吊顶的光晕一层层地晕开时,他才会想起来自己是有罪的。 可惜事实是,他每分每秒都活在内疚感里。 身为一个不需要任何努力,就可以生活无忧的富二代, 对一个拼了命地挣扎, 却照旧无法逃离泥坑地只能在低头做替罪羊和眼看着自己的家庭走向破碎之间做选择的男人的愧怍。 身为一个明明犯了错,却因为家里那些与他无关的几两铜臭所以逃离了惩罚的凶手, 对一个无辜惨死的生命和其家属的哀声痛哭的内疚。 也正是因为如此,阚杰一直没告诉程瑶后续事情的真相,。 理由是他自己已经够难熬的了, 实在是不希望这挣扎的队列里再多一个人。 尤其是在他还爱着对方的情况下。 但是对于程瑶拉着他的手说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所以他们完全可以抛下之前历经的那些不愉快重新开始的说辞, 阚杰却怎么也无法赞同。 他微抿着嘴唇,拨开了程瑶的手, 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来地说什么违心的话。 他只说:“要不你找别人吧。” 尽管那对于程瑶来说依旧过分到足够她惨白了脸色。 但她低着头,还是什么都没说地回复了一个“好”字。 程瑶直至离开都没告诉阚杰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所以他大可以放肆地在她的怀抱里落几滴眼泪,或者是把气撒在她身上地骂她当天为什么非要去看那么个荒凉的破海。 因为她知道当时的阚杰需要的不是她的分担, 而是她装傻地任由对方把苦难尽数咽下。 不然,那种痛苦对于阚杰来说或许会翻倍。 可惜程瑶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然她就会知道当时的自己的想法错得有多么地离谱。 阚杰他, 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完美地自我消化苦难的人啊。 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阚杰在自觉挥别了一段感情,也斩断了程瑶会跟着他一起痛苦的可能性之后,趁着自己的生日组织了一场盛大的派对。 在环宁。 一个和他本该有的名声差不多烂的地方。 在派对开始前,他特意嘱咐他的那些混子朋友们穿得野一点,理由是“想搞一个特别点的聚会”。 于是也就有了那些人扎着脏辫,带着一次性的耳钉、唇钉、鼻钉,穿着铆钉衣、破洞裤,还用饰品把自己挂得跟一颗颗移动圣诞树似的不良少年的模样。 周一对此似乎有些语塞。 阚杰在看了周一一眼之后想。 早知道这样的话,就该知会周一也穿得野一点的。阚杰转瞬即逝地这么想过一秒。 但他很快就自我否定了。 他想:算了,何必把就该站在光里的人拉到他们这么个黑得不见五指的肮脏世界里来呢。 那天晚上,他早早地过去跟周一打了招呼。 可惜周一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了他程瑶呢,明明说好了要爱她一辈子的,怎么又半路弄丢了。 对此,阚杰短暂地僵硬了一瞬,假装不甚在意地耸肩,说:“腻了就分了呗。” 脑海中闪过的,却是他和程瑶最后一次见面时对方失落的表情。 阚杰那一秒的心不在焉让他没多想地在宴会上接过了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女人抛过来的橄榄枝。 并且意识到了:那位似乎有意地在灌他酒。 而近日已经习惯了买醉的阚杰并不介意这点,只来者不拒地继续喝着,反正他今晚本来就打算不醉不归的。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却超乎了他的意料。 他的本意是找个代驾地送他回家,再不济就叫家里的管家来接,但是当他晕晕乎乎地被搀扶上了车,又有人从他的兜里摸走了钥匙地启动车子的一刻钟之后,他才在睁眼的那一瞬间意识到:他们即将开往的是近海路。 阚杰不愿意再回想那个画面,也不愿意再踏上一次那条路地就要下车,但是驾驶座上的那个女人却不肯,反而倒打一耙地说是他之前搂着她,说什么都要她往海边开,还说要捡贝壳给她做礼物云云。 阚杰对此瞪大了眼睛,觉得眼前的女人可能是疯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由着眼前人往海边开。 殊不知那个女人已经完成了使命地把他带到了近海路的半截。 阚杰前脚刚下了车地走到路中间,后脚被径直地向他驶过来的卡车给撞飞了出去。 那一刻,他疼得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他仿佛已经灵魂出窍了似的听着那辆大卡车开远了的声音,听着那个浓妆艳抹的他一晚上都没看清长相的女人扑到他身上来假哭的声音,最后如同走马灯似的想的是:他爸和他妈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不会哭。 程瑶她那种小哭包应该会哭吧,周一算了,他刚摸着幸福呢,盼着他哭总觉得有些不够意思就是可怜阿言和阿阳两个小狗崽了,我死了之后他们还能跟谁蹭饭,又有谁还会不嫌事多儿地总去给他们撑腰呢 阚杰还有很多别的朋友,一般熟二般熟和半生不熟的,可惜那时候的他已经疼得没空想他们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在他彻底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却有种自己终于可以卸下内疚地走出黑暗了的释然。 毕竟他已经体会过那个老人的疼与绝望,也即将让他的爸妈感受到痛彻心扉的丧子之痛了。 就是可惜了几个小时之前,他在生日宴会上许下的最后一个生日愿望不可能再实现了。 市局的大厅里,阚豪也终于讲述完了自己知道的那一切地低下了头。 周一看到了从对方的眼睛里滴落下来了的眼泪,也听到了对方的忏悔:“我不该那样的” 周一迟疑了一瞬,终于还是伸手拍了拍阚豪的脊背,安慰说:“我知道的,你比谁都希望阚杰活着。” 毕竟谁又会比一个当家长的更爱自己的孩子呢? 尽管周一觉得,假设时光倒流,对未来一无所知的阚豪还是会强迫着阚杰走上那条错误的道路。 以他以为的,为阚杰好的名义。 蒋择在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出来了,说的是里边那个犯案了的老人把自己做的一切都交代了,甚至说那些留在现场的线索,包括那间屋子的几本书都是他故意抛给他们去解决谜团的。 但是那位却不承认那个坐在阚杰的副驾,随他一起上了高速的女人是共犯;也没有供出到底是哪个人帮他租的卡车、办的假.牌.照以及黑的路段监控。 关于后者,他一概咬死了说是自己做的,但是具体怎么个手段他却说不出来。 然而蒋择刚说完这话,小王同志就也从另一间审讯室里匆匆地出来了,说是那个女人认了。 “她承认压根就没有什么带她去现场的表哥,就是她自己在得知消息之后偷偷溜进去的。”小王说。 “也承认根本不是死者喝多了地又是酒驾,又是要带她去看海的,是她跟那个叫陈戈的犯人约定好了在近海路行事,然后趁着死者醉了地把人带到了指定地点。” 小王在停顿了一瞬之后道:“至于所谓的开车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的事,是她有意抛出来迷惑我们的。” “就,在她的计划里,她想要的只是死者偿命以报答那个叫陈戈的犯人从前对她的那些救助,而不希望对方被我们逮住地关进去。毕竟就他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的年纪来说,不管他最后判了几年,大概率都是出不来了的。” 蒋择和周一听着,一时都没有接话。 周一只看着阚豪仿佛顷刻之间就完全地被压垮了的脊背,开口:“我能问一下,那位陈先生到底是在凶案现场找到了什么证据吗?” 蒋择对此沉默了几秒,脸色更沉重了点儿地哑声回答,“不是凶案现场,是在那个老人的墓地上。他去给那人扫墓,想跟已经躺在地里的对方说说话,表达一下自己想他了的心情,以及自己不会就这么放弃了地还会替他上诉的事。” “结果却在他捧着束花去到儿的时候,听见了阚杰在那个老人墓前的忏悔之词。以及,一串本该由那个老人交到他手里的贝壳项链。” 周一听完之后,倏地懂了蒋择方才的短暂的沉默。 他想:原来老阚总的计划真的是天衣无缝的真正地露了破绽的,是阚杰的良知。 但凡阚杰再那么混不吝一点儿,或许他就能一直瞒下去地继续过他的逍遥日子了。 尽管那对于他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第九十八章 五天 蒋择照旧迟钝得像个小傻子似的。 现场, 在哭得快断气了的阚母身边站着几个不知道是七大姑还是八大姨的亲戚,正在不合时宜地劝她再生一个。 “趁你们现在还年轻,五十多岁而已, 还能再要个孩子。”她们如是说道。 听得阚母抬头,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 但那些人却跟读不懂空气似的, 照旧坚持着自己的说辞,劝阚豪夫妇应该向前看。 “毕竟得有人给你们养老不是?”她们说,眼睛在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之后,再度开口道:“要不这样,刚好我家好几个小子呢, 过继给你们一个” 回应她们的则是阚豪怒不可遏的眼神和气得要喷火了的激烈言辞。 周一听着那些人继续没有眼力价地说着的, 那些无异于是在阚豪夫妇的心口火上浇油的言辞,自动地往蒋择的那个方向走了点儿, 企图走出能听见那些伤人话的范围圈。 殊不知在蒋择那儿,还有新一轮的伤心事等待着他去聆听。 例如,那位名叫李文南的老人为什么跟着两个子女去了大城市却又回来了。 问就是不舍得, 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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