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身边的男孩子往前一推,“把他也洗洗。” 柳传宗抓住男孩子看了一眼,男孩子刚吐了个昏天暗地,此时有些虚弱,但仍竭尽全力地给了柳传宗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虽然在柳传宗看来,他这眼神的效果同池塘的青蛙没什么分辨。 “这小孩就是制假票据的元凶。” “他?” 这下连柳传宗都惊讶了。 “是,不过十岁,”宋玉章笑道,“够厉害吧?” 柳传宗“嗯”了一声。 “你先去把人洗干净,他身上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在车里头熏了我一路。” “你才熏呢!” 那男孩子终于出声了,柳传宗抓着他,他便竭力挣扎,翻滚着露肚皮,“你熏死人了!闻了你的味我就想吐!” 宋玉章笑了,对柳传宗道:“你小心,他会咬人,还会吐口水。” “知道了,五爷。” 柳传宗麻木不仁地拎着满嘴污言秽语的男孩子进了后厨。 “操-你娘,放开我,我杀了你们!” “王八蛋狗杂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柳传宗手盖住了男孩子的嘴,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盯住了那男孩子,男孩子的眼睛也是漆黑的,毫不畏惧地狠瞪着柳传宗。 柳传宗道,“落在五爷手里,五爷会让你活命的。” 那男孩子目光微微闪烁,依旧是恶狠狠的。 柳传宗松了手,抚摸了一下男孩子的头顶,平淡道:“别怕。” 第77章 第 77 章 廖天东放下手中的文件,微微皱了皱眉,“谁?” “宋五爷,宋玉章,宋氏银行的现任行长。” 廖天东略微思索了一下,心想这人来拜访他?什么意思?宋玉章?宋齐远的弟弟? “哦,”廖天东抬了抬手,随意道,“让他进来吧。” 廖天东对宋玉章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当宋玉章本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便叫他大吃了一惊。 真是个漂亮人!他也是见惯了漂亮人的,也仍是被宋玉章的笑容给晃得眼前一花。 “廖局长。” “宋行长。” 两人握了握手,廖天东忙请了他坐下,“上回宋家大宴,我人不在海洲,错过了真是可惜,宋行长一表人才啊。” “廖局长贵人事忙,不过区区欢迎宴,廖局长若是有空肯赏光的话,改日给我个机会做东,再单请廖局长您一次?” 廖天东边摆手边道:“上头盯得紧,还是算了。” 宋玉章也不再多请,温声笑语地对廖天东提起他快要到期的两百万美元,问他急不急用,不急的话,他可以帮廖天东继续转存,现在经济形势很动荡,存在他们银行里比较保险。 “廖局长以后想取,也是随时随地,立时不等便可取用。” 廖天东想了想,道:“这点小事派个经理来也就算了,怎么还麻烦你宋行长亲自跑一趟呢。” 宋玉章微笑道:“不对事,只对人,廖局长是贵客,应该的。” 这么个漂亮人冲着自己说漂亮话,廖天东听了自然很是高兴,想想那笔钱暂时也还没什么用处,便口头先随便答应了,反正宋玉章也说了“立时不等便可取用”,放着就放着吧,等到后头要取用的时候再说。 宋玉章离开后不久,廖天东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他随手便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熟。 “哦,是孟老板啊,”廖天东语气立刻转向柔和,“什么事啊?” “廖局长,敢问方才宋氏银行的宋行长是否来过办公室?” 廖天东笑容一滞,语气倒还是很柔和,“是啊,怎么了孟老板?” “他来,是……” 廖天东笑答道:“他来是谈业务,怎么,孟老板何时关心起银行的业务来了?你如今纺织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想在金融行当里再干出点成绩来?” “廖局长说笑了,我只是想拜托廖局长帮个忙。” 廖天东爽快道:“说吧。” “廖局长在宋氏银行存的款子是不是要到期了?” 廖天东迟疑了一下,“是。” “到期了,就取吧。” 廖天东愣了一会儿,“孟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廖局长请相信我,钱还是拿在自己手里放心。” 廖天东听他话中有话,心思转了一圈没想明白,口头上也还是先应了下来,“好好,我知道了。” “请廖局长务必按时取用。” “哦哦,知道了。” 廖天东挂了电话,手又翻了文件,翻了两页,心里又不甚痛快地放下了纸,手指在桌上劈里啪啦地点了几下,坐不住了,听戏去—— 宋玉章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同聂雪屏属于情人关系。 要说不是,聂雪屏对待他的态度显然不是将他只当作普通认识的晚辈,没有人会去拉着晚辈的手,亲晚辈的嘴,但要说是,一切亲密举动却全都是背着人,聂雪屏也未曾在口头表示过什么。 宋玉章云里雾里了一会儿后想明白了。 哦,他这是遇上了个会玩的高手。 不错,那就只管玩吧。 总归聂雪屏也是对他有点意思,才乐意同他玩,而他,也很乐意同聂雪屏玩玩,像聂雪屏这样的人物,他又不吃亏。 宋玉章如今也是彻底想明白了。 不管是躺在下头,还是在上头的,本质来说其实并无区别。 宋业康还为了聂青云要上吊呢。 难道说聂青云就是弱小被欺凌的一方吗?很显然不是。 所以这在上、在下其实是没有区别的。 真正的弱小是在于感情和心理上,只是身体躺在下头,根本不碍事。 老实讲,想通了这个道理以后,他对同孟庭静的那一回也略略有些释怀了。 仔细一想,那一回他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身体上的确是舒服的,而且很舒服。 所以也不必去介怀孟庭静抱的是怎样羞辱的态度,他自己舒服过了就行。 宋玉章既想得开,便也敢想,算起来他素了很久,真的是要像宋明昭说的那样,快憋坏了,然而聂雪屏倒好似还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始终都同他保持在一个度上,宋玉章怀疑这亦是聂雪屏的手段,便心中颇为坦然镇静地同聂雪屏交往。 拜访了廖局长后,宋玉章与聂雪屏一同去看电影。 这事说起来简直不可思议,但它确实发生了。 还是聂雪屏主动提的。 也不算。 是宋玉章先找了聂雪屏,聂雪屏同他寒暄了两句后,便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宋玉章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宋玉章知道聂雪屏是个很谨慎的人,已做好了清场看电影的预备,然而聂雪屏同他却是随着人群一同进去,电影刚上映不久,看得人不少,乌泱泱地一起进去,宋玉章正走在人群里,冷不丁便被聂雪屏握住了手。 宋玉章偏过脸看向他,聂雪屏也正看着他,影厅里黑漆漆的,聂雪屏的眼睛很亮,也很柔和。 这一整场电影,聂雪屏都未曾放开宋玉章的手,宋玉章抚摸了他的手,感觉到他手上多个地方都长了茧,有写字的茧,有陈年的旧伤,亦有用枪磨出的茧。 这是一双有阅历有故事的手,宋玉章未曾同比他年长这样多的人有过什么亲密关系,倒也觉得新鲜有趣,边看电影边把玩着聂雪屏的手,聂雪屏始终都没什么反应,很配合地将手由着他摸来摸去。 等到电影结束时,聂雪屏才重又微微用力地抓住了宋玉章的手,宋玉章在电影院逐渐亮起来的灯中看向他,聂雪屏眼中依旧是深潭静水,温和无波,“走吧。” 出了影院,两人又去了附近的西西图澜娅餐厅,海洲的西西图澜娅餐厅都装饰得很有情调,包厢里墙纸上全是吹喇叭的小天使,桌上花瓶里插着两支鲜艳的玫瑰,宋玉章隔着玫瑰看向聂雪屏,双手交叠地垫在下巴下,他微笑道:“聂先生是在同我约会么?” 聂雪屏道:“小宋先生认为呢?” 宋玉章笑道:“我认为聂先生你是把我当女学生一样对待,看电影吃西餐,该不会等会儿还要去游湖吧?” 聂雪屏笑了笑,“没有游湖,看花展可以么?” 宋玉章失笑,他笑完之后,看向聂雪屏,发觉聂雪屏仿佛是认真的,他微微有些诧异道:“真去看花展?” 聂雪屏点了点头,“有一些很珍稀的花卉品种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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