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夫人落水受到惊吓,现在高烧不止,大夫说腹中孩子怕是不保,这可怎么办啊!”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段席风语气冷厉,那双眼恨不得将她看穿。 “花虞,有时候我常想,当初若是没把你带进京,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话落,他转身离开。 花虞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底嗤笑。 她又何尝没这么想过。 如果可以,她也想回到花家,就当不曾认识过他。 在段席风跨出门的刹那,花虞骤然出声。 “等等……” 她嗓音沙哑,段席风皱眉转身,眼中满是不耐。 “你还要做什么?就这般见不得她好吗?” 花虞眼眶酸涩,在这一刻,她很想大声哭出来,可眼泪却仿佛早已流干。 许久,她自嘲地笑了笑,随即沉下脸。 “你如此爱重她,想必也不想她接二连三出事,给我一纸休书,放我出府,往后我们再无干系。” 段席风眸光凝滞片刻。 花虞再度开口:“段席风,我不爱你了,这段府我也不想待了。” 段席风头一次看到她眼中明晃晃的厌恶。 回忆里,花虞的眸子总是亮晶晶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他。 可现在,她看他的眼神只剩冷漠,仿佛她面前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就连说出口的话也没有半分犹豫。 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竟一时无法辨别。 段席风神色颤了颤,心底莫名慌乱,话语却依旧冰冷:“你一个妾室,说到底不过就是段府奴隶,生生世世,哪怕死都只能死在段府。” 说完,他不等花虞回答,匆匆离开。 他害怕她口中还会说出什么令人窒息的话语,让他失控。 他走后,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花虞却仿佛感受不到。 窗外,那颗梨树已枝繁叶茂。 她坐在梳妆台前,只抬头,便能看见枝头上挂的红飘带。 风轻扬,卷着花虞的祈愿飘向远方。 只留下这句具躯体被永久困在这四方天地。 这些日子,花虞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她躺在床上不断咳嗽着,身体的疼痛在夜里彻底爆发,让她整夜不得安眠。 天微亮时,花虞还听见隔壁丫鬟羡慕的声音。 多数是夸安清欢有福气,得大人宠爱,又孕育着孩子,后半生只会越过越好。 花虞听到,麻木疮痍的心却仿佛连痛都不会痛了。 不知是谁给段今安送去了口信,让他风尘仆仆赶回家。 看到花虞的第一眼,他便忍不住红了眼眶,扑倒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 “娘亲!父亲怎会如此待你,我离家时,他明明向我保证会照顾好你!为何短短几个月,你就成了这副模样!” 花虞却只是笑。 她笑着抬手摸了摸今安的头,“阿娘没事,阿娘只是想家了。” 段今安憎恶段席风的所作所为,回府前就安排好了一切。 他要带着花虞离开。 趁着夜色,他们收拾好行礼从侧门走。 马车就停在一步之遥。 花虞欣喜的眼神还没来得及落下,耳畔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们想去哪?” 第九章 寒风冷冽,刮得人脸颊生疼。 花虞抬头,就见段席风阴沉着脸,恨不得杀人。 段席风逼近,拽过她的手腕。 他这模样,分明早就知道他们谋划着要离开。 花虞神色淡淡:“你既早已知道,何苦还要问?” “你竟真敢逃走!” 段席风一把将人禁锢在身前。 大手寸寸捏紧,仿佛要将花虞捏碎,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段席风心底郁气上涌,额间青筋直跳。 “花虞你当真心狠!与我闹脾气,就要带着我的孩子远走高飞?!” 桩桩件件的事情,在他眼中好像都不是什么大事。 他总以为她在闹。 花虞听过,只觉得麻木、烦闷。 她垂下眼帘,无声发笑:“是啊,我心狠,可再和狠又怎么比得上段大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望着他袖口华贵的花纹,忽然记不起他有多久没穿过她缝制的衣服了。 只依稀想起,她第一次为他做衣服,针脚混乱,而他却满脸幸福,穿着那长短不一的衣袍四处招摇。 他说:“我知道这都是阿虞对我的爱,哪怕是粗布麻衣我也喜欢,往后我只穿阿虞为我做的衣服,阿虞可要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才行。” 话语言犹在耳,而今,他却换上了繁复华贵的长袍。 段席风察觉到她的视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今日参加生辰宴时,衣角被酒水打湿,所以才换了这身,你莫要多想,回去我便脱下。” 花虞静静看着。 哪有如此贴身的衣衫呢?分明是特意为他量身定制。 段席风心底无端生起一抹不安,心中积攒的怨怼,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恐慌。 他有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快要抓不住她。 可她明明就在眼前。 段席风望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眼,最终狠下心。 “来人!段今安擅自带人逃走,把他带回府中看管起来,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给他送饭。” 因为这句话,花虞眸中多了一丝异样情绪。 “有什么你冲我来,别伤害孩子!” “我不走了,还不行吗?” 她垂下眼,放弃了挣扎。 她不敢再有别的心思,她怕他真的不在意今安的性命。 从前,她唯恐和他分离,而今,她怕连死都要困在他身边。 段席风脸上冷意渐软。 看着花虞那张了无生气的脸,他心头闷疼。 语气也缓和下来:“往后我也不掬着你,你若是想回花家,等你身体好点了我陪着你便是,但若你非要跟着今安胡闹,也别怪我不顾父子亲情。” 原来,用最温柔的声音也能说出最伤人心的话。 为了让她乖乖听话,连亲生孩子他都可以利用。 …… 之后的日子,花虞没再见过段席风。 门口的看守也尽数离开。 他果然拿住了她的命脉,知道今安在这,她绝不会独自离开。 丫鬟们闲聊的声音,也有意无意传进耳畔。 无非是段席风为博安清欢一笑,又送了她几颗东珠。 安清欢夜里睡不着,他就陪着她出门抓萤火虫。 花虞就这么静静地听。 脑海里和段席风有关的过去,日渐消逝。 日复一日,花虞破败的身子竟又撑到了落花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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