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的,自然上书请旨,让皇帝恢复其太子之位。 裴昀将圣旨摊开,一字一句的对着宁珊月念了起来, 字字句句都说着他已经重回九重,罪过不再。 他又是大周太子了,宁珊月得知应该会很开心了,她不再需要自责了。 宁珊月静默的躺在床上,在黑暗里沉睡了很久很久。 她看见自己跪在一尊大佛面前,痛苦不已。 她问神佛,为什么裴昀会因为自己潦倒至此? 她想挽救他,太子就该闪耀,就该无暇,不该堕入尘泥的。 画面从天宫仙境一下子拉扯回到了鬼门峰那日,秦郁楼死了,栗妙龄算计,裴昀被押送带走, 她耳边又传来废太子的消息。 她在梦境里,捶打看不见的墙,她说自己要出去,要做些什么,但一点办法都没有,困在其中。 裴昀一遍一遍的念读那圣旨,“太子”二字一遍一遍的传至她耳朵。 她对“太子”二字格外敏感,那是她心心念念都想帮裴昀做成的事情。 宁珊月奋力的在梦境里捶打那面出不去的墙,她用头上的簪子刺了过去,那墙体便有了一丝淡淡裂缝。 裴昀握着她的手搓热,沉声说着: “跟孤一起回去吧,无论你醒不醒来,孤都会在东宫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 东宫,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宁珊月仿佛能听见裴昀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她听见要回东宫便激动了起来,脉搏都加速跳动了。 潜意识里,宁珊月都记得自己是不能光明正大跟裴昀待在一起的。 次日一早,裴昀着急南疆诸臣议事,战后需要等着他亲自处理的事情也很多。 诸臣清楚裴昀要归去朝堂做太子了,还一下子没了主心骨。 连忙了好几日,裴昀得闲就会来看她: “再有十日,便是孤回朝之日,回去后,孤会向父皇母后请旨,孤自是要给你一个名分的。” 但他竟看见宁珊月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越集越大。 第八百七十四章 您要做太子妃了 按理说这屋子放了冰块,不至于流汗的。 他细声宽慰道:“你不用怕,万事由孤去抉择。 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在一起切切实实的生活过,孤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珊月在一片黑暗的深渊里嘶吼着,她不能回去,不能跟在裴昀身边。 太子之位好不容易回来,位置都没坐稳,可不能再为自己犯傻了。 蓉蓉高声道:“二姑娘,二姑娘这是怎么了,怎浑身颤抖了起来?” 眼看着,有黑色的脓血从宁珊月鼻腔里流了出来,场面可怖。 裴昀呼吸一凝,急声道:“快去找大夫来。” 大夫被速速找来,数十根扎入宁珊月的头里,宁珊月的脸有些涨红起来,似在拼命的抗拒着什么。 黑色的脓血继续从里涌了出来,衣襟上沾染污秽。 蓉蓉让太子起身,以免污了他衣袍,但裴昀并未起身,问道: “大夫,为何会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大夫皱着眉头,将银针一根一根的收回来: “似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才冒了淤血出来。 夫人极有可能不是因为拔箭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 也有可能是追海时头部撞到了什么东西,脑袋里一直有淤血,所以才导致昏迷也有可能。 这血液颜色泛黑,定是淤血所致。” 蓉蓉急声问:“那大夫,我家主子的淤血流干净了,是不是就能醒来了?” 那大夫道:“不好说,但排出淤血是件好事。 人昏迷这么久了,许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开始排的。要不你们再刺激刺激?” 裴昀道:“方才孤不过是说让她跟着孤回去,给她名分,她便这样了。” 蓉蓉在一边解释着:“二姑娘最怕这件事了,二姑娘不能跟殿下您回去。” 这话,宁珊月跟她说过很多次。 裴昀侧眸盯向床上的宁珊月,立即说道:“害怕,害怕什么? 害怕跟孤在一起吗,这有什么害怕的? 孤不只是要给她名分,还要给她太子妃的位置。” 裴昀说得格外用力与认真,似已经决定好了,谁都拦不住一般。 一阵大风没来由的吹来屋子里,将窗户吹得啪啪作响。 乱窜的风钻入了宁珊月的耳朵里,心里,搅得不得安宁。 大夫将那最长的银针猛朝着宁珊月头上的穴位一下给刺了进去, 再扯出来,反复刺激,场面骇人,蓉蓉都不敢看。 宁珊月的眉头一瞬间就就拧了起来,似格外痛苦一般,黑色的脓血涌得更厉害了,竟从她唇角流了出来。 额头大汗淋漓,苍白的面容浮现一丝病态的红晕,眼睛翻着白眼。 大夫道:“赶紧再刺激刺激病人,什么话最能刺激病人说什么。” 蓉蓉蹲在宁珊月床前急声道: “二姑娘,您听见了吗? 您要做太子妃了,你先前万般阻挠的事情就要发生了,您赶紧醒来,过几日就要回宫了!” 宁珊月猛的喘起气来,玉颈上满是汗水,湿透了枕巾。 在那个漆黑的甬道里一直奔跑着,她要出来告诉裴昀,一定要理智。 千难万险的走到现在,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裴昀紧握她的手道:“孤说的话,都是真的,可不是在刺激你。” 宁珊月摔倒在甬道里,哭喊了出来,脓血渐渐停止流动,却没有醒来。 那大夫日日都来给她扎针,也不见醒来。 裴昀在离开南疆的前一夜走入宁珊月的房中,吩咐道:“蓉蓉,东西都打点好了吗?” 蓉蓉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回禀道:“都打点好了,明日一早,宁易会进来背着二姑娘上马车。” 裴昀看着这满室鲜艳炫彩的珊瑚:“这些东西记得今晚收好,以后就摆在孤与太子妃新婚的洞房里。” 床上的宁珊月听不得这些话,她下巴微微动了一下,不过没人发现。 头不自觉的偏向了裴昀的方向,但眼睛就是睁不开。 蓉蓉走过来将宁珊月的头掰正,怕她脖子扭着了。 次日一早,宁易走入房中跟蓉蓉开始收拾那些珊瑚: “来了南疆两年了,现在一下子说要回去,竟有些感慨。 这两年,跟着二姑娘打过硬仗,干过酒楼,出过海,好充实的两年。 眼看着一切不好的都过去了,她却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蓉蓉垂下额头:“哎,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子殿下非要带着二姑娘回去成婚,说得难听些,二姑娘现在是病体,如何能入东宫啊。 殿下才回朝,若是闹起来,真不知皇上会不会震怒。”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裴昀走了进来,一袭东宫太子金色龙袍,金光熠熠的站在房间里: “孤来抱太子妃上马车,咱们得启程了。” 他走过去将宁珊月横抱了起来,朝着屋外走了过去。 却不曾发现,那缠绕在宁珊月手上的红色珊瑚佛珠此刻被她的手指抓得绷紧。 佛珠断裂,洒落一地,屋子里滚落得到处都是。 第八百七十五章 宁珊月苏醒(加更) 蓉蓉在后边的小声的惊呼:“天呐,佛珠断了!” 裴昀连忙将宁珊月放在了美人榻上, 抓住她的手掌看了看,发现她光洁的指甲因为在佛珠上费力耳朵攥着已经断裂了一小部分。 大夫赶来,强行用了猛针,刺激宁珊月口喷黑血,她猛的喘气,眼睛一翻一翻的。 混乱之中,抓错了人的手臂,她抓住大夫猛的摇头:“不要……不要再为我做……傻事……” 大夫说,这种状态算是苏醒了,就等慢慢恢复元气,将最后淤血排干净。 裴昀当即下令,说延后回朝的日程。过了三四日,宁珊月才算能完完全全的睁开眼睛,吃一些流食,人瞧着很是瘦弱。 她睁开眼的第一瞬间,便看见裴昀拿着自己的手放在他的面颊上。 她眼底湿润起来,再次摇了摇头,用极为沙哑的声音道:“不要为我做傻事,我害怕。” 裴昀心肠这一刻坚硬不起来,顺着她说:“好。” 一个月后,宁珊月在王府珍贵的稀世补药下,在裴昀的陪伴下,身子恢复得算快,已能下地走动了。 再也不是一张皮包骨的脸,腮帮子总算是挂了些肉了。 裴昀延后了回朝的时间,昨日跟她拌了几句嘴,但依旧留在南疆。 李氏端着一碗补气血的人参鸡汤,苦口婆心的劝着: “太子殿下心心念念之人是你,一直拖着时间没有回朝,你在倔个什么?” 宁珊月披着墨色的长发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语声淡淡: “母亲难道是忘了太子是如何被贬为平南王的了吗?” 李氏将手上的鸡汤放下,起身走了过去:“哎,这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吗? 现在有机会做太子妃了,只要宁家在你背后撑着,你怕什么? 太子已然是太子,最近又没有犯错,才立下大功,难不成又被贬斥一次? 再说了,太子能这么快恢复储君之位,你也是有功劳的,不能什么都不要。女儿啊,你别犯傻。” 宁珊月抬起那双清瘦的眼,面色沉了沉:“母亲明日就回帝京吧,我让宁易送你走。” 她撂下一句话,起身就朝着裴昀的书房走去了。 门被推开,宁珊月步伐不算快,一步一步扶着桌子走了过去,坐下时还有些喘气。 裴昀起身过去接她,才发现她面容愁怨不止。 历经世事与生死归来,她眼神变得沉着: “裴昀,我不愿骗你,也不愿将这些话憋着。 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不能嫁给你,我要留在南疆。 你此番回朝,南疆也会遗漏下很多事情需要善后,我来替你善后。” 裴昀神色清冷几分:“就这么不愿嫁给孤?” 当年宁珊月是在皇后面前发过毒誓的,此生不再入东宫。 但是她不能这么告诉裴昀,她怕裴昀理解为是自己的母后在的姻缘。 其实说来,裴昀心底什么都清楚,但还是被感情掠夺了理智。既然如此,那她来做那个无情之人。 宁珊月站在他面前,不算重的身体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呼吸着他身上冷冽的檀木香气,依旧亲密: “别让皇上皇后为难,也别让你自己再添风波,也别让我日日夜夜备受内心的挣扎,好吗?” 裴昀将手里的墨笔放了下来,收回手臂搭在她极细的腰上:“如此亲昵的动作,说着冰冷彻骨的话语。” 宁珊月伏在他胸膛:“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好不好? 人与人相爱,就一定要成婚吗,就一定要那一纸婚书吗?” 她无奈的笑了笑: “婚,我不是已经成过一次了吗? 那东西对于有爱的人来说,就是个流程罢了。对于无爱的人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裴昀锋利的喉结也滚了滚那横在喉咙间的酸意,语声微寒: “你的意思是,我回朝,你继续留驻南疆,咱们就此分开,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其实裴昀自己也很清楚,当年秦郁楼那件事闹得天下皆知,他实则是回去做好了被再非议的准备。 宁珊月掰过他的俊脸,吻了吻他的唇: “我们都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儿女,婚姻一事,往往要考虑诸多拉扯,所以我们都需要理性。 听辛吴说,你至多还能停留一月就真的要走了。那这一月,我们就待在平南王府好好过一过寻常夫妻的日子。 不求天长地久,但求短暂拥有。 下月你好好回去,我努力在南疆做我的知府,也不打算隐世了,替你收拾南疆后边的事情。” 她温柔的宽慰着他,好好跟他说话,不再像几年前那执拗脾气时的张牙舞爪了。 裴昀搂着她的身子,眼神沉了沉: “你每次清醒理智时,都格外冷淡绝情。宁珊月,孤真不知要拿你如何。” 此刻的他,也的确做不出强行夺她回东宫这样的事情了。 她为了自己,半条命都搭进去了。 宁珊月低眉一笑: “太子殿下如今比从前成熟沉稳许多了,也不会再干什么逼迫我的事情。 两个人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何必非要成婚,牵扯更多的事情进来呢? 倘若有朝一日不再相爱了,那也可以轻松分开,不会像和离那般,闹得如此难看。” 裴昀深知,宁珊月不是他一个人的宁珊月,更不是安安心心想留在东宫做嫔妃的宁珊月,她也有自己的追求。 他点了点头:“孤尊重你的决定,孤不逼迫自己珍爱之人。” 宁珊月双眸微微泛红,搂着裴昀的脖子再次吻了上去。 第八百七十六章 爱一个人,从未想过回报 此刻她已然全然放松了,心中再无心结。 曾经的那些亏欠,此刻也已经补足了。 裴昀横抱起她,轻轻放在床上时,眉眼里流淌着一股热流: “知府大人,好好做出政绩,做得不好,孤照样贬你。” 宁珊月笑了笑:“我会努力升官的,咱们帝京见。” 她并未与裴昀做诀别的打算,只是不嫁给他罢了,要真的彻底分开,她自个儿还舍不得呢。 宁珊月身子虚弱,裴昀也只是抱着她侧卧而已。 更衣时,还是见到了她背上触目惊心的疤痕。 他伸手轻轻按了按那伤疤,心窝搅动着:“下次别为任何人牺牲,你不是九尾猫,你只有一条命。” 宁珊月将衣衫换好后窝在他的怀里,只觉无比安心: “那日将你将船上亲自救走的那一刻,我反倒是一身轻松了。我不觉得疼,一点都不。” 裴昀环住她腰身紧了紧,警告道:“宁珊月,不准再这样对自己了。” 宁珊月清瘦的身子缩了缩: “我总算为你付出过一些事情了,总算没有那么愧疚了。 裴昀,从前都是你对我好,我又不是木头,也会想着反过来对你做些什么的。 这几年,我心里一直不安,直到你重新做回太子,我的愧疚才消失的。” 裴昀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心疼来:“爱一个人,从来无悔付出,从来没想过回报。” 他伸手顺了顺她那墨色青丝:“孤再陪你几日,你想做什么,孤都陪着你,你也陪着孤。” 宁珊月眼珠子转了转:“过几日咱们上街逛逛吧,晒晒太阳,买买东西,就像寻常相爱男女那般。” “好。”他温柔的吻落在她发间。 一个月里,裴昀只要得空都在王府陪她,一眼一眼看着宁珊月的身子好起来。 总是挂心离去前,她不能自理生活似的。 裴昀问她,还想要什么。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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