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的的,沧州城里的有钱人全都躲起来了,不敢出门,还有人已经抛售所有值钱的东西,已经南往逃难去了。” 江云娆在马车里,人有些无力,低声道:“回湖边小院,我们最开始的那个家。” 次日,江云娆下了一道诏令,通知裴琰派给自己的北境官员,将整个北境都给封锁了。 城中的人不准出去,外边的人也不准再进来,这劫难不能再波及更广。 北境权贵之家,面对江云娆这样的诏令,部分人一时来了怒火, 认为江云娆这样做是拉着他们那些有钱人,本是有社会地位的家族,可以走的人一起死。 这些人的怒火也一日高过一日,扬言要冲破城门,要不然就来找江云娆给个说法,总之就是要出城。 江云娆立在湖边,仰着头看了看灰白色的天空,与她心情是一般的。 方才江涟送来消息,沧州城里的屋子都被人清空完了,还是高价,这些商户为了迅速的将资金回笼,差不多都抛售出去了。 这已经是一座瘫痪掉的空城,只有平民百姓与病人,那些有钱人,有点关系的人,都在迅速的抛下一切走掉。 花吟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江云娆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这几日被许多人缠着,叫骂着,内心已经濒临崩溃了。 她不解的问道: “大小姐,我当真是不大明白,您为何放着金尊玉贵的皇贵妃不做,为何也不在皇上的军营里躺着,非要来蹚浑水呢? 花吟不懂,咱们是可以走的,这些事情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江云娆伸手拭去她眼底下的泪痕,温和的看着她: “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整个沧州城的权贵大抵是想要吃了我一般的愤怒。” 花吟抽泣着:“明明有美好的日子去过,现在您的孩子又是太子,皇上也爱重您,为何要来过苦日子呢?” 江云娆轻轻呼出一口气,吹着湖边的湖风,风里还有一丝初春清寒的意味。 她转身看着并不平静的湖面,澄澈干净的乌眸里,衍生出一些复杂来。 第五百二十六章 柱子不断北境的天塌不下来 “我的确可以躲进角落里沉默,也可以抛下一切走掉,毕竟身怀有孕的我,是要顾惜自己的。 倘若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那肯定早就带着你们离开了。 作为一个小人物,保住自己的命,一点错都没有。 可是花吟,我们并不小老百姓。 我们现在是这片疆域的柱子,柱子倒了,百姓们心中仰望的那道光也就没了,就会乱; 那些权贵瞧着我们这样的人都走了,那他们肯定也如一盘散沙,就会散。 北境,就会从上至下的信念坍塌,这比鼠疫更恐怖。 抢劫,烧杀,掳掠,会先从我们自己内部演变出来。 如果此刻北境没有开战,那我还能将期许放在鹤大人与北境诸多大人们的身上,可是现在不是,现在已经是战区了。” 花吟将头默默低了下去,心底泛酸: “我也不是说想走,我就是不明白,为何您要承受这一切,这几日的压力您也看见了,我都不知道您还崩不崩得住。 我压力的确也很大了,从来没有遇见过被人掀翻桌子的场景,还是被一群人围着。” 江云娆的神情却很是平静: “我暂时还能撑着,人的心胸都是被压力,委屈与劫难撑大的。 你想想,若是此刻你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百姓,你最期许什么呢? 你自然是想,朝廷总会管管的,朝廷会管,我们就再等等,生的希望就还在。 我们驻扎在城里,坚决不走,就是给百姓这样的希望。这城,就乱不了。” 花吟怔怔的抬起头看着她,瞬间觉得五六年过去,她认识的那个主子已经变了。 花吟嘴唇颤了颤:“您与从前的差别,真的好大。” 江云娆听了笑了出来,朗声道: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变过,我只是顺应环境,顺应身份,做自己能够做的事情。 从前入宫的时候,我是个小才人,知道自己家族与皇上的矛盾,皇上不喜江家,那我肯定不往跟前凑啊? 所以就吃吃喝喝,混吃等死摆烂。 那个时候我能去干涉朝政,干涉北境的走向吗? 可是现在处在的位置不同了,北境首富,商会魁首,匈奴两国的核心人物,又是太子生母, 这样的身份,我做不了逃兵,也不能摆烂。 我一走,北境但凡是有点能力的人,都会一走了之,他们更没有留下去的信念了。 躺赢的人生谁不喜欢,现在躺下去,压上来的就是棺材板了。” 她说着喉咙有些发酸起来,自己也不算是个非常强大的人,也会害怕。 江云娆咽了咽喉咙道: “我知道有人嘲笑我、诋毁我走去风浪里,可是我无悔, 因为我今时今日为北境千千万万百姓争取到的光明,会洒落到他们每一个人身上,也包括那些诋毁反抗过 我的人。 我为自己付出过诸多心血的这片疆域抗争,战斗,守卫,无怨无悔。” 芝兰站在二人的身后,眼眶红红的道:“站于高处者,手握千钧之权,自当普渡万众。娘娘,您放手去做吧。” 花吟眼含热泪:“我也无怨无悔,我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命运将我推了上去,那我便去!” 江云娆主动回城的消息传的很快,从权贵与商户嘴里,已经传到了百姓耳朵里。 曾经从皇宫来的刘太医,如今叫刘大夫还找了来。 最近来来往往的都是商户,大夫还是头一个。 刘大夫道:“江老板,我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直穿行在城里,本来觉得无望,都想逃走了。 可居然见您,曾是皇贵妃这样的人物都主动回来镇守,还怀着孕呢,老夫我自愧不如。 老夫从前在魏皇后面前的确贪生怕死,但这一次,情况不同,这鼠疫来势汹汹,老夫好歹也是个医者,医者仁心,老夫决定不走了。 您不走,老夫也不走。今日特地带着两个儿子过来找您一趟,能不能给老夫给通行的令牌,再帮老夫开几个关闭掉的药铺,想要随时试药。” 花吟站在一边,深受震撼。江云娆就是那根柱子,果然如她所言,柱子在,北境的天就塌不下来。 如刘大夫这样的普通人都在江云娆的归来之后大受震撼,选择留下来与这场浩劫抗争, 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选择留下来,出一把力。 她甚至觉得,鼠疫,在人心的作用下,一点都不可怕。 花吟鼓了鼓气:“刘大夫,我带您去,跟我走!” 江云娆看着灰白云雾的天空,此刻乌云散开了一些,她乌眸眨了眨,喃喃的道:“握住人心,再大的浩劫都可以过去的。” 黄昏前,王老板到了湖边的小院来跟江云娆解释: “江老板,您别生气,我们是不清楚才同意卖的。 来大量买粮食,买各种物资的人也姓江,说是你的妹妹,还知道您母亲的名讳, 我们以为你们是一家人,所以就将东西给卖了出去。” 江云娆回身看了过来:“妹妹?”她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她哪里来的什么妹妹,怕不会是江云依吧,这人不是死了吗? 王老板道:“那就不清楚了。” 江云娆归来在城中便得知了这些消息,当场来了不小的火气,这些商户也是一愣。 只是那些物资被人转移了出去,城中鼠疫,百姓们逐渐瘫痪,过不了几日就会出现食物短缺,生活基本物资缺失的情况。 王老板走后,江涟回来禀报道: “老板,江府的确已经被人洗劫过一次了,里面还有不少的病鼠。 密道里的之前玩意儿还在,但是密道被人打开过,东西没被拿走。” 江云娆冷笑:“我知道是谁了,不是江归鸿就是江云依。 我想着,应该是打我金库的主意,这东西她没得到,心底绝不甘心。 又以将物资大量买走,用于禹王军队使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禹王支援西匈奴起兵,应该是耗损了不少物资。 这时候皇上又开始起兵了,禹王需要大量的囤物资了。” 江涟点了点头:“对,现在皇上领兵的军队,还未正式开战,一直在耗着。 我估计,就是瞧着看着禹王军队数量众多,军备消耗极快,准备拖死他们。” 江云娆心底很快就明白了裴琰的意思,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我有法子了。 江涟,你与花吟都通知下去,恢复江府所有的作坊生产,工人的月钱开到十倍。 但有个条件,工人入了作坊就不能四处乱走了,只能待在固定的地方,不能让鼠疫再人传人。” 江涟道:“好,我们这就去办。” 她不仅不会给敌人一点物资,还要将所有秘密运送走的物资都给找回来。 稍过几日,第一批货出来准备交出去的时候,江云娆突然出现在了作坊外,芝兰牵过来的马,马背上全是驮的盐。 江云娆看着江涟,声音压低:“你悄悄的将这些分装成一袋一袋的盐,装在运载物资的车上。 等抵达秘密接货的地点以后,你再悄悄的用刀子将盐袋子给捅破,但口子要很小,明白了吗?” 第五百二十七章 江老板发国难财 江涟满脸疑惑的看着她:“老板,您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在车上放一直漏的盐袋子?” 江云娆粉色的唇瓣微微勾了一下: “你先去,我会让花吟配合你。你将东西交给对方就走,不用回头,更不用跟踪,他们是不会让你跟踪的。” 她深知自己手上的兵极少,重点在放在城门与城中了。 有些山林地带的小道,依旧是没有把守的。 是以江云娆料定,江云依多半都是通过这些地方进行交易的。 第一批初春抗寒抗冻的纺织类物资从沧州城里的街道穿行而过,城中稍微有些权势的人见了,怨念再起。 说江老板的江家作坊复工就是想发国难财,这么快就做好第一批物资往外赚钱了, 还不让城中商户通过她之外与任何人交易,也不让城中商户离开,一下子就闹了起来。 湖边小院,围满了人,士兵都有些拦不住了。 “江老板,你倒是给个说法,你自己一个人赚钱,让我们空等着,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老板就是想一人做大,官府都派兵镇守她住的地方,肯定是上边有人。” “她上边本来就有人,北境都护与匈奴公主不都是她的朋友吗?现在可好了,发一笔国难财,可当十年做正经生意来的钱。” “放我们出城,这里到处都是倒地的百姓,晦气,我们怕传染!” 负责看守的士兵严阵以待,冷声道:“住口,都散开,主子没有召见,尔等不得门前放肆!” 众人越闹越凶,有些人甚至都是都叫上了看家护院的下人,准备来破门来了。 江云娆的名声也在这几日濒临崩塌,上上下下的人,精神压力也已经行至顶点,这湖边小院也似要被掀翻过来一般。 芝兰从小院子里端着补身子的羹汤走了出来,眼梢朝外瞟了瞟,不过没作声。 她走近,温声问道:“娘娘,您这几日操劳过多,身子还受得住吗?” 江云娆半躺在美人榻上,睡在一棵还未盛开的樱花树下,光洁如凝脂的肌肤泛着淡淡光晕,她依旧恬淡的笑着: “受得住,这几年我算是打磨出来了,身子没从前那么娇弱。外边的人要闹就闹,还没到时候呢。” 芝兰叹息道:“现在城中的人倒了一片,感染鼠疫的百姓不能起身活动,不能劳作,算是令整个城池都瘫痪了。 奴婢听说,娘娘所掌控的区域都已经封锁了起来,那禹王那边的又是什么情况呢?” 江云娆道:“裴占所控的那几座城池根本就没有鼠疫,是安全的,说明他们手里有预防的药。” 她想了想,抬起乌眸:“我派出去的人,一直在找云舟的下落,现在有没有消息了?” 芝兰摇了摇头:“只听说大公子在匈奴战场上杀敌,旁的便没有了。” 江云娆只要说起江云舟的事情就有些叹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还是没有想明白江云舟为何就那样死心塌地的跟着裴占,连自己的母亲和姐姐都不愿亲近了。 她想找到江云舟问一问,城中失踪人口,包括江老爷是不是跟裴占有关系,还有便是那鼠疫的解药了。 …… 江涟腰间别着长刀,神情肃穆着,策马跟在车队的旁边。 他带着人已经抵达了货物交易的地方,身边站着穿得干练,将一头乌发都利落挽起来的花吟。 江涟看着她:“你这几日怎不哭鼻子了?” 花吟侧眸瞪了他一眼:“我前几日哭是因为压力大,又不是因为害怕,你肯定又在嘲笑我是吧?” 江涟眼睛扫射了一下四周,确定暂时安全以后,从怀里拿出几颗糖来: “老板常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紧张的时候也吃点甜的,就会缓和一些。你胆子小又爱哭,吃点吧。” 花吟垂眸看着江涟手上的糖果,一时有些错愕,不过她早就习惯江涟这样说话呛她的样子了: “我时常会收到一些糖果,也没人说是谁给的,原来是你。” 有一年她说自己太想念帝京城才特产的橘子了,但是来了北境以后几乎就吃不上了,有时候会念叨几句。 过了好一阵子后,花吟就收到了一包橘子味的糖果,后来时不时的也会有。 她甚至恍惚间觉得会不会是江云舟送给自己的,因为江云舟在禹王手底下做事,所以他不便说出来? 可今日一见,原来是江涟。 江涟那满是厚茧的手并不怜香惜玉的抓起花吟的手掌,将糖果塞给了她: “你说你喜欢吃帝京城的橘子,我想办法派人从北境出发回帝京城买过,但是那橘子到的时候已经全部都坏掉了。 后来我还去了一趟帝京城,到处去找你喜欢的那种橘子,然后买了许多拿给城中的糖果铺老板,让他们给我做成糖果, 这样就能保存的时间长一点,你就还能尝到一模一样的味道,只是没有果肉。” 花吟眼珠子瞪了瞪,脑子有些空空的: “不是,江涟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东西你几年都不告诉我,今日为何又突然告诉我?” 她忽的觉得自己掌心间的糖果有些滚烫了起来,从北境到帝京城千山万水,他跑个来回,就只为找橘子做糖果。 江涟淡淡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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