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的门匾,实则自己心底也有些空, 本以为好好的一桩婚,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经此一役,她自己也嘲讽自己,如果想毁掉一个女子,只需成一桩稀里糊涂的婚就是了。 好在她自己是幸运的,有人相助,也生对了时代。 若是在二十年前,她只怕就在秦府的后院里郁郁而终了。 她启声道:“我先回宁国公府跟家人告个别,跟皇后娘娘道个谢,三日后便出发。” 第八百一十九章 一南一北,终成过往 秦宁和离,周氏受罚,秦郁楼浑身是伤的传闻早已散布得整个帝京城都是。 人们纷纷议论皇后手底下的女官张扬跋扈,欺负下嫁之家。 将人玩弄一番后,又再弃之,丝毫没有廉耻之心。 将这女官从前累起来的光环,一一给灭了下去。只是这传言不过两日,就意外消失了。 秦郁楼花的银子又白花了,手底下的人告诉他,是东厂里有人出来遏制流言的。 秦郁楼也不再多想,已然知晓是太子的意思,因为东厂一直就是东宫在管辖的部门。 秦郁楼笑了笑:“她跟太子,的确有私情。” 他被整个家族嘲讽,也被帝京城里的风言风语压得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有人说他一心攀附高门,奈何自己是个没本事的,最后还是被人踢开了。 秦郁楼安能受这些言语刺激,将自己院子里的丫鬟拿来肆意鞭打,以泄愤恨。 那通房丫鬟几日就被打得不成人样,日夜嚎哭,痛苦不已。 三日后,宁珊月就带了一些衣物跟银钱,穿得简易随便的就出发了。 两辆马车,一辆装载的是行李,一辆坐的是宁珊月跟蓉蓉,小松子也回了东厂。 队伍里,有二十来个宁国公府派出来的会武的家丁,一路护送宁珊月去北境。 天光微凉,秋雨蒙蒙。万物景象像是黑白水墨画一般,只剩下两种颜色的沉寂与寡淡。 城门一开时,马车徐徐驶出城门,岂料城门之外,早有一队人马立在秋雨里等着她了。 宁珊月下了马车,他也翻身下了马。 裴昀披着墨色龙纹的锦缎披风,秋风吹拂他身上的披风时,那绣着金色纹路的飞龙似在秋风里腾飞起来。 太子墨黑的眉梢好似染了一些白霜,又像是晶莹的秋雨挂在眉毛上。 眉骨已然有几分硬朗锋利的他,眉眼更为深邃好看又有厉色锋芒了。 裴昀盯着她看了好几眼,随后又笑着道: “你前日入宫跟母后告别,说完话就走了,也不跟孤一声。 孤为你准备的书,你也没来拿。” 宁珊月仰首看着身躯修长,金冠在灰暗之间依旧泛着光芒的太子,脚步胆怯的朝后稍稍退了半步: “殿下这么早就过来,是专来给我送书的吗?” 她很清楚现在的太子裴昀是需要上朝的,这个时候他出现在了城门口外, 那便是才下朝,还没来记得处理朝务之事就赶着过来了。 她的心又是一紧,颤巍巍的不敢靠近,生怕有一句风言风语飘到裴昀身上。 裴昀察觉她的退后,眉心又是微微一拧:“你还是很本能的想跟孤拉开距离,对吗?” 宁珊月抿了抿唇,诚恳的回道: “殿下,不是这样的。是珊月才和离,帝京城中流言满天飞时,我不想有人议论您,攀污您。 和离一事,查找证据一事,殿下跟皇后娘娘都帮了珊月太多了。” 那日她从禧云宫跟皇后告别出来时,站在转交去东宫的岔路口愣了许久许久,最后还是止住了脚步。 她选择远离太子,自己本就不能再去扰他的。 裴昀对沈流川挥了挥手,语声平静而磁沉,像温柔年轻的雄兽没有发疯的样子: “将那辆马车都移交给宁府家丁,书单拿过来交给宁二姑娘。” 宁珊月摊开那本子看了看,唇角微微勾了勾: “珊月谢过殿下,这书单一看就是殿下费了心思理的,皆是来补珊月身上短板的地方。 此去北境也需好些时光,在路上珊月就看起来。” 这书单多是讲权谋与看人之术,的确,这些都是自己的短板。 裴昀看了她一眼,轻点了一下头:“嗯。” 宁珊月看出来他眼睛里的深沉,也读懂了此刻裴昀是装了许多许多的话,一直憋着没有讲出来。 宁珊月先他一步说: “殿下笑一个吧,珊月实则是去北境给皇家打工的。活儿干好了,殿下记得赏,别赖。” 她刻意打破这种闷闷的告别氛围,想营造一点轻松欢快赖,可是说了还不如不说,裴昀一点都没笑。 “你当初匆忙嫁给秦郁楼,不是因为真的心悦他,是吗?”裴昀问。 宁珊月将自己在他脸上的目光迅速收回,微微垂首下去: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翻篇儿了。也就不愿再提,更不重要了。” 裴昀薄唇勾出一抹淡淡笑意的弧度: “讲话的时候眼神回避,不是在撒谎就是在敷衍。 但是孤清楚,你不喜欢秦郁楼,婚前不喜欢,婚后亦如此。” 宁珊月还是叹了口气,将自己和离后的那点轻松又给消耗完了: “我还是不说吧,说了你又会骂我脑子有问题。” 裴昀语声硬朗了几分: “任何一个女子,一个男子在提和离时,都是痛苦夹杂着摇摆犹豫,情绪是复杂的,因为夫妻之间多少有点感情。 但你没有,你得知母后支持你和离的那一刻,你除了轻松就是开心。 孤那日便知道,你不喜欢秦郁楼,正如秦郁楼只是贪图你的家世与容貌,也不喜欢你一样。 你不缺银钱,不缺荣耀, 孤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子, 连基本的品行都没考核好,就将自己给嫁出去了。” 秋风吹拂着她鬓边垂下来的发丝,贴在她微眯的眼角, 她伸手将发丝刮了刮,略显憔悴的容颜里有着一丝被识破伎俩后的笑意: “如果若干年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再跟殿下讲讲这件事吧。 咱们当闲谈一般的来讲。 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八百二十章 滔天灾祸即将袭来(加更) 与裴昀推算的一样,宁珊月心底压着东西一直没有讲出来。 就连自己的母后也说,宁珊月脾气倔,但并不是为个爱情就没脑子的人。 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只是不愿意讲。 宁珊月随即笑着: “殿下,此去经年,长路漫漫。不管殿下飞得有多高,只要累了,就该知道休息。 身为储君,重担在身,但也不要忘了照顾好自己。飞累了,就缓缓,天塌不下来。” 裴昀回:“此去春花秋月,年华飞逝。不管你飞得有多累,不管你曾经遭遇了什么,只管往高处飞。” 她希望身为太子的他别太累,而他希望宁珊月能一直高飞,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二人站在萧瑟的秋风里,相互凝望一笑。 彼时乌云散开,天光大亮了起来,眼前万物从灰暗变为了黛瓦红墙,金桂碧叶,不再是灰蒙蒙的。 裴昀自始至终没有说出那句让她留下的话,宁珊月自始至终也没说再说一句感谢关心他的话,似极其无情。 可是有些话,的确是没有说,也等于说了。 是在她二人在相互对视的那一瞬里,已经将想说的一切都说完了。 宁珊月心底希望裴昀此生能够好好的,找一位自己心爱的太子妃, 将余下的路都走下去,他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自己这样的。 最终,二人在微凉的秋风里,一南一北的告别了。 一个时辰过去,裴昀的车马继续朝着城内走着,只听得后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哒哒声:“殿下,殿下,不好了!” 一身着宁家护卫的人策马飞奔,打闹市而过,大叫大嚷的道:“二姑娘她被绑匪给绑走了!” 裴昀猛的勒住缰绳,掉头过来:“你说什么,绑匪?” 那护卫满脸焦灼,手臂上还有血痕: “奴才等护送二姑娘一直走到城外那片草木丰隆的小树林, 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群格外生猛的绑匪,对着我们这群人喊打喊杀,给了银子也不罢休,说要将二姑娘给绑走。 其余家丁跟护卫死伤较多,二姑娘情急之下才让奴才追着太子殿下回宫的路找来的!” 裴昀勒住缰绳,手背上的青筋崩了起来:“绑匪可有什么特征,是哪头山上的,以什么条件赎人?” 护卫猛的摇头:“奴才是匆忙逃出来的,奴才不知道啊。” 裴昀紧抿薄唇,下令道:“所有金吾卫听令,先随孤去救人!” 那护卫又道:“殿下,奴才告知殿下是让殿下通知官府派兵救人的,殿下怎好直接去救?” 言下之意,有点忌讳这双方此刻的身份。 裴昀将马鞭攥了攥,神色凝重: “救人要紧,去官府走流程,需你先去将事情讲完,官府再商议应对政策,再是派兵救人。 珊月是女子,遇见的可是绑匪,这事情等不得!” 沈流川在一边有些为难的道: “太子殿下,这事情不该东宫管的呀! 要不殿下亲自派人去官府调兵,也能直接杀过去。” 裴昀深邃锋利的眉骨低压起来,声色骤冷:“也不行,人多口杂。 这么多官兵的嘴,若是传出去她是从绑匪手里救出来的,身为女子,名誉定是遭损。 珊月去北境仕途光明,绝不能有此污点。” 最重要的是,他不信旁人会拼尽全力的救她。 裴昀带着人极速掉了头,人马绝尘而去,剩下那宁家护卫在背后阴冷的笑着。 他抱着双臂,那鲜血染红的双臂俨然是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线人过来接头,二人窃窃私语一番,那线人朝着皇宫的方向就走去了。 线人在宫门前换好了禁卫军当值的盔甲,直接奔去了天元宫。 此刻,天元宫有不少臣子也在,那线人将事情讲了出来,事情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他又给自己留了后路:“皇上,属下是担心太子殿下安危,殿下带去的让你极少,所以前来告知皇上一声。” 礼部尚书李大人有些惊诧:“宁家二姑娘在城门外被绑匪劫走,怎第一时间去救人的是太子殿下?” 身后的礼部侍郎听得也有些云里雾里起来: “是啊,城门距离皇宫还是有那么远,今日臣还看见殿下来早朝的,难道是下朝就去找宁二姑娘了?” 那线人顺口道:“是的,殿下在下朝后便出宫去送行宁二姑娘了。” 李大人跟张大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已经不清白起来。 秋雨绵绵,太子下朝后便出城送行一刚刚和离的女子,谁不多想两分? 且这秦家大公子秦郁楼之前被欺负得那么惨,不知道跟这太子有没有关系。 脏水就像秋天的这场倾盆大雨一样,浇得遍地都是。 高坐龙椅的帝王,此刻面色已经黑得不能再看, 这几位大臣本是今日他叫来说太子监国一事的,众臣纷纷同意,还在建议提拔几位辅佐太子监国的良臣起来。 没想到事情尚未定下来,这太子就出宫送一个刚刚和离,又满是流言之人,又刚刚撞在监国这件事上。 裴琰压着心底的怒意,沉声道:“哦,朕知道,皇后告诉朕,是她命太子去送自己的那位女官的。” 线人不经意间抬首看了皇帝一眼,这皇帝还在给自己儿子找补呢。 但皇帝都发话了,他肯定不好直接辩驳。 皇帝发问:“你可知大致方位?” 线人点点头:“属下知道,属下可以带路。” 宫中禁卫军倾巢出动,皇帝调集军队直逼城外。 秋雨倾盆,打落一地桂花,一场滔天的灾祸即将袭来。 第八百二十一章 秦郁楼绑架宁珊月 裴昀策马飞奔朝着帝京城北门的鬼门峰攀了上去,披风在长风里被吹得呼啸。 寒凉的秋雨在此刻倾盆,落在这支急行军身上,寒气裹了全身。 烈马嘶鸣,山势陡峭,铁蹄飞踏而过。 沈流川在裴昀身边,皱着眉道: “太子殿下,这鬼门峰几时有的土匪,您不觉得奇怪吗? 敢在帝京城外打劫的土匪,属下还真没见过。” 裴昀匍匐在马背上背影,一路颠簸着,他漆黑眸眶里满是暴雪厉色: “孤从未相信过那是绑匪,但越不是绑匪,才会更可怕。” 有心之人的暗算,是早已提前布局好的,没那么简单。 裴昀被自己这想法给惊到,越想越觉可怖起来。 枯木林中,一地萎黄,风声萧瑟。 金吾卫在这片枯木林中发现了宁府家丁与护卫的尸体,是被人用砍刀给砍杀的。 而那三辆马车还停在原处,里面的东西都还在。 这便是应了裴昀方才的说法,这些人根本不是土匪。 沈流川看了案发现场,声色更为凝重:“男性家丁都死了,就只有宁二姑娘跟她的婢女不见了。” 裴昀拿着长剑在地上看着蛛丝马迹,随后指了一个方向:“地上有脚印,的确在鬼门峰左前方,加速前进。” 越往山里走,道路越是崎岖。众人翻身从马上下来,将缰绳套在了树干上,用脚往鬼门峰的深处走去。 沈流川看见前边树叶上有一只鞋,连忙跑了过去:“这粉色缎面还缀了珍珠的鞋子,应是二姑娘的!” 宁珊月的鞋子都掉了,说明对方很不客气,是将人拖着走的。 裴昀的眉心紧皱着,早已拧成了一个川字。 鬼门峰,因峻拔陡峭高耸入云霄,常年云雾弥漫,山中草植丰隆比人高,密集交织如幔帘。 阳光常年无法照射入,林中白日也是阴暗无比, 风吹动山里林木草叶之声,如似鬼魅呼啸而过,是以得名入山即入鬼门,名唤鬼门峰。 鬼门峰,砍柴的村民,打猎的猎户,从来都不来的地方。 多年来无人在此长居,人迹罕至,不似人境。 宁珊月被人毫不客气的一推,就推进了一间屋子里,被人捆住了手,绑在了一张床边。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木屋还算比较新,像是临时搭建的。仔细看了看,那窗户上竟被人贴了喜字。 她轻声唤了一声:“蓉蓉,蓉蓉你在哪儿?” 身后并无蓉蓉的声音回应她,只听得这风从并不严丝合缝的窗户间呼啸吹来,啪啪作响。 日头本就微弱,此时都有些分不清楚是正午还是黄昏了,空气里弥漫着草木腐烂的气息。 宁珊月呛咳了几下:“谁,谁绑的我?出来说话!” 一黑袍男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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