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微微颔首,“既如此,朕也不留你了,只这一路,万自珍重才是。” 说罢,便见文宗朝一旁的内侍监挥了挥手。 不多时,便见两个内侍监拿了一壶酒水出来,端至李云辞身前。 李云辞见状,只神色如常得掀了眼尾将那酒壶打量了一眼,随即复垂首不语。 那厢圣上从殿上的龙椅之上起身,步履蹒跚得下了台阶,行至李云辞跟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眸中皆是难言的痛色。 “明日你走,朕也不便再留你,今日这一盏,全当为你送行了。” 闻言,李云辞复顿首,“多谢圣上。” 内侍监得了令,上前一步,抬了手指捏住壶把儿倒出一盏,文宗随即从托盘之上端起盏,一饮而尽。 内侍监随即又扶着壶底又满了一盏,“梁王殿下,请。” 99. 第 99 章 “快——回府——”(二…… 李云辞侧眸望向那个自始至终面上都挂着不合时宜的笑意的内侍监, 随即缓缓垂眸,望着那内侍监请拖着的酒壶,继而漠然得抬手从托盘中拿起酒盏, 仰面一饮而尽, 动作行云流水,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饮罢, 复朝圣上顿首谢恩, 圣上言笑晏晏,又着意赏赐了许多, 李云辞皆是不卑不亢。 待早朝毕, 众大臣四散而去,文宗也不曾独留李云辞, 李云辞便步伐橐橐出了宫门。 阿二已在宫门外候着, 身旁还有一辆马车, 李云辞随即三步上了马车, 急促道。 “快——回府——” 话音刚落, 阿二瞧着李云辞神色不同于往日, 也不敢耽搁,挥了马鞭便朝府内跑去。 一路上马蹄簇簇,车厢内的李云辞一手用力得扼住车窗的窗铬, 指节发白,唇口紧闭, 唿吸缓而沉, 只面上却瞧不出有任何不妥。 - 不多时, 马车前的阿二忽得吁停了马儿,还不待他开口说一声“到了”。 便见车帘倏地被掀开,随即便是面沉如水的李云辞从内出来。 - 李云辞一下马车, 便见满面焦急的贺瑶清正候在王府外头,见着他,面上倏地松怔,忙迎上来,眸中隐隐含着泪,轻声道。 “阿辞……” 李云辞朝贺瑶清微微颔首,只双眸之间隐隐透着疲色,随即迈步跨上石阶,继而跨过高高的门槛,绕过前堂,径直往内院去了。 可待人至内院之时,跟在李云辞身侧的贺瑶清便见他步履略有些虚浮,心头一紧,正要上前去搀。 不想才刚碰到李云辞的手臂之时,李云辞忽得犹如断瓦残垣一般栋榱崩折,好似腿脚的气力一瞬间被抽干一般。 贺瑶清见状,慌乱不止,口中惊呼,“阿辞——你怎么了——” 可话还不曾说完,侧过头才见着李云辞面色煞白,额间皆是豆大的汗珠,唇瓣乌紫,双眸紧闭,随即一个弯腰,一口乌黑又浓稠的污血从李云辞口中呕了出来,染红了他今日身上穿着的朝服,整个人随之瘫软了下来。 贺瑶清万万不曾想到这样的局面,心头是又惊又惧,只慌乱得死命得架住他的臂膀。 电光火石之间,贺瑶清强自镇定后,再开口声音却仍旧下意识打着颤,“阿二……” “阿二……寻大夫来……” “快寻大夫来!” 初初不过是隐在喉间的低喃,至最后,已然是破开嗓子大声吼着,短短几个字,凝聚了贺瑶清当下心头萦绕的所有栗栗危惧之感。 那原是跟在身后的阿二见状,正是瞬然的怔楞,待反应过来亦是心头大骇,慌不择路地转过身朝院外跑去。 一旁的女使仆妇皆受了惊吓,惊惧不已。 至此,梁王府瞬然呼天叩地哀嚎不断…… 霎时,贺瑶清兀自从方才的胆颤心惊中回过神,朝身后那群惊慌失措的仆妇们声色俱厉道,“鬼嚎什么!还不过来扶!” 话音刚落,那些仆妇们终是从混沌中醒了神,步履虚浮得上前,与贺瑶清一道将李云辞搀扶进了卧房。 贺瑶清吩咐拿几盆干净的热水来,随即便坐在床沿之上,一眨不眨地看着躺着的不发一言的李云辞。 望着李云辞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庞,贺瑶清只觉心如刀搅一般,抬手从被衾中摸索着将他宽大的手掌置于手中牢牢握住,他身子本就是格外的热,眼下他的掌心正也在不停得往外冒着汗,正如他的额面一般,豆大的汗珠慢慢汇聚成细流缓缓顺着面颊流淌下来,连唿吸声都是虚浮又短促的。 贺瑶清正是手足无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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