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 或许言说十万兵马都是少的,那外族兵马可不跟你讲究什么礼法,当下便是形成合围之势朝着军营包围而来…… 婺国之中,宗延黎穿着黑色的锦袍听着那一道一道急报送入京中,帝王崩逝,新帝继位。 巍峨的殿宇之中,幼帝懵懂的抬手拨弄着头上皇冠珠帘,摇头晃脑的样子甚是可爱,高嘉月换上了黑紫色的缎裙,鬓间戴着黄白的花簪,抬眼望向宗延黎眼底满是不安和信重。 “高国求援之书已堆积如山。”宗延黎眼底一片沉肃,长身而立站在殿前,看向高嘉月说道:“臣自请领兵,回援高国。” “外族之前无敌将,若高国亡之,婺国更为凶险。”宗延黎抬手深深拜下说道。 “先帝之死尚存蹊跷……”高嘉月垂眼看着端坐在自己身边的幼子,满眼皆是绝望,她有着无数想要留下宗延黎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娘娘已行至此地,何惧之?”宗延黎眸色定定的看着高嘉月,那沉肃的目光是如此坚定不移的意志。 高嘉月望着她略有几分苦笑,随即侧过脸受其了那几分脆弱,再度转过头来的时候她已是恢复如常,平静的看着宗延黎点了点头道:“本宫明白了,今日是阿朗登基大典,便由将军亲自送阿朗登上帝位吧。” “臣,遵旨。”宗延黎俯身垂眸应下。 热烈的风吹动那幡旗猎猎作响。 金碧辉煌的殿宇之下群臣静立,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宣读,白玉石阶如此醒目而晃眼。 宗延黎略微敛下眼眸,将那沉重的军甲穿戴整齐,黑色的军甲将她全身包裹在其中,撑起她的身姿竟是如此伟岸。 闻年抱着头盔近前,望着宗延黎而后俯身抬手,恭敬将头盔奉上。 宗延黎垂眼,看着那头盔覆面,停顿片刻伸手拿起双手扶住闭眼戴上了头盔覆面,那面具下睁开的眼冷肃而沉着,漆黑的眸子有着无与伦比的凌冽之势,似乎不会为任何事而胆怯动摇。 “将军,该动身了。”前殿繁琐的程序走完,而今在百官的目送之下,幼帝站至殿前遥遥望着那金殿之上,雕龙而成的黄金座椅,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王座龙椅啊? 贺鸿朗穿着窄小的龙袍,那宽大的袖子都快拖地了,彼时的他尚且不知道自己即将肩负起何等责任,只懵懂的仰着脑袋四下看着。 随着那司仪拖长的声调响起,宗延黎的身影从殿外走出。 黑色的军甲万分醒目,贺鸿朗望着宗延黎的到来骤然亮起了眼眸。 宗延黎伸手对着贺鸿朗道:“皇上,臣亲护送您荣登大宝。” 贺鸿朗扬唇笑着,将小小的手放入了宗延黎的掌心之中,宗延黎就这么牵着幼小的帝王,在群臣注目跪拜之下一步步登上了白玉石阶,走一步而得见那跪拜之臣。 登上阶梯之上,站在那王座之前。 贺鸿朗看了宗延黎一眼,极其放心的在龙椅之上坐下。 宗延黎退后一步,日后单膝跪下拜道:“恭贺吾皇,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那下首整齐划一的跪拜,无一人胆敢有不敬之举。 “老师。”贺鸿朗见宗延黎行如此大礼,倒腾着小短腿站了起来,连忙去扶宗延黎。 宗延黎站起身来,垂眼看着贺鸿朗,眼底有着浅淡的笑意。 自今日起,婺国改国号为大乾。 高嘉月生养新帝有功,迁居慈安宫为皇太后。 宗延黎尽职尽责辅佐新帝登基,得封太子太师。 今闻外族入侵,国难当前。 新帝登基当日,宗延黎便自请领兵前往高国而援,共同抵御外敌。 她又一次的穿上的军甲,又一次的端坐于战马之上,又一次的站在了府门之前回望着门口相送的母亲,那刚刚入秋的凄凉似是突然而至,她看到了府门前枫叶凋零。 看到了母亲仰头望向她之时含泪的双眸,亦是看到了母亲那日渐佝偻的身躯。 “去吧。”韩氏满目怜爱看着宗延黎,看着那端坐战马之上的身影,她知道挽留不得自己的孩子,挽留不住身负家国的孩子啊。 “平安回来。”韩氏哆嗦着嘴唇,无数次的吐出一句话。 “母亲,我去了。”宗延黎攥紧缰绳,压下心头万般思绪,调转马头再无留恋转身奔赴战场。 高国的战局已是彻底分崩离析,北军攻势太过凶蛮,高国根本难以抵御。 在此期间,宗延宏景已经先一步领兵前去支援,与匡行权汇合之后从侧面对北军进行了骚扰和进攻,以此大大减缓了高国正面的压力,也让高国得以喘息。 宗延宏景为战这么多年都没打过这么棘手的战争。 而今三方兵力形成三角之势在长洲附近焦灼着,连婺国都多有伤亡,更别说处于战场中心的高国了。 “北部之国此番只来了北国和乌桓两国兵力?”宗延宏景与匡行权等众部将坐在一处,匡行权额头包扎着纱布,帐下兵将也多有伤势,此时端坐在帐内,竟是连敌军明细都是一知半解的。 “北国已经发展扩张到了如此地步?”多年来的封闭,以至于他们光顾着内斗,丝毫不知外族发展,宗延宏景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竟是什么都做不成。 “晋国兵力在其中根本不值一提,我等现在处于劣势。”唯一能做出点推断的霍文启也从未了解过北部诸国,对其兵力全然不知。 “将军何时能到?”霍文启焦心不已,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询问了。 “还需些时日。”匡行权叹息,此番若不是早早听了将军的话,见势不对果断撤离,恐怕他们也会跟着高国一同被围困在长洲内地。 匡行权万分感叹,饶是如此都有着这等死伤,高国竟是能撑这么久也真是不容易。 宗延宏景接连派遣斥候出外探查敌情,但是没想到派出去的斥候死伤半数,根本难以探查,就好像敌军极为了解他们行军策略一般,便是偷袭都有可能反被围困的趋势。 如此几次下来,竟是让将士们都怯战了。 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宗延宏景只能另行策略,好在是宝刀不老,勉强让他们险胜几次,这才得以稳固军心。 此时的晋国军中,那军帐内酒味四溢,帐中围坐在一块的男人们长得极为高壮,满脸胡须扎着小辫子,穿衣更是豪放,军帐之中莫说是酒肉,便是高位端坐的将军怀中还包着娇柔的女子享乐。 “翼将军,此番已是围困了那高国多日,将军打算何时攻入高国?”下首位置坐着一人,穿着长衫布袍,若是詹皓月在这定能认出,此人不是别人,赫然便是当初他举荐入晋国之人。 “急什么?”那被称为翼将军之人是一彪形大汉,端坐在主将之位,手里抱着一位美人,脚底下还踩着一个。 端着桌上酒碗一饮而尽,那酒水沾着胡子随着他说话抖落在脚边女子光洁的背上,他粗声笑了笑说道:“老鼠玩够了,就该宰了。” 庄承弼闻言呵呵笑着,转眼看着帐中皆是如翼天干此人一般的将领,压下眼底的厌恶,面上却还是说道:“只是当初将军可是答应了晋国,务必会将高国打下的。” 翼天干像是烦了,随手就把手中酒碗摔了出去,一脚踢开了脚边的女子站起身来,盯着庄承弼冷声笑道:“不过一个高国。” “来人!”翼天干抬声唤道。 “今日就叫你们这些人好好看看我北国王师的厉害!”翼天干仰头大笑道:“将那高国主将的头颅取来!” 庄承弼脸色微变,连忙站起身来,亲眼看着翼天干就这么拎着一壶酒出去,帐下兵将们嗷嗷叫唤着提起手中刀剑相随,跟着翼天干就这么杀了出去。 晋国原本的主将于景辉看着翼天干等部众,眸色也是有些恐慌,转头与庄承弼对视了一眼匆忙跟上了。 这些北国之师实在是厉害,各个好似都有着无穷的力气,又极为好斗,难怪有着虎狼之师的名头。 其行事作风实在是彪悍,一言不合就交手打起来了。 高国大营之中,罗成仁还在苦苦支撑,眼看着身边的兄弟接二连三的死去,愈发难以抵御敌军攻势,罗成仁已是多日未曾合眼,这一次再一次的听到了那熟悉的战鼓声敲响。 他知道,自己挡不住了。 罗成仁睁开眼,眼底布满红色的血丝,听着那战鼓声良久才站起身来,他弯腰握紧了自己的战斧沉默的望向大营门口。 “我从未败过。”在这一刻他竟是无端的想到了宗延黎。 第187章 并非必败之局 他从未仰望过谁,却在此时此刻忽然觉得可惜,可惜他身在高国,可惜未能引其为知己。 罗成仁亦是觉得遗憾,遗憾当初若抛却家国与之相交,是否能与之称兄道弟? 他有些叹息,他始终觉得自己与宗延黎到底不算是分出胜负,未行生死决斗,不曾燃尽身躯之中最后一滴血怎么算输了呢? 他想跟宗延黎分出胜负,又不想与她成为生死仇敌,如此矛盾的心情或许无人可知。 罗成仁曾想着,待高国与晋国战事了结,婺国与高国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是反目成仇,要么是缔结邦交从今往后成为兄弟之国。 可惜啊…… “将军!挡不住了啊!”那接连跑回来的士兵满脸是血,声调嘶哑的叫喊着:“敌军太多了!” “挡不住,那就杀!”罗成仁眼底万般情绪在这瞬间掩去,再抬眸之后只余下沉肃的杀机。 “杀——!!!” 震天的喊杀声似是响彻了这片天,那如血的残阳铺满大地,满地的尸骸,一时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夕阳的余辉,还是鲜血染红了土地。 在绝对的兵力面前,根本没有太多的你来我往,北国十万雄狮围剿而来,高国这些兵马简直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即便是罗成仁这等猛将领军,也不过是抵御了半日功夫。 罗成仁手持战斧立于军前,那围剿而来的敌军将他层层包围。 他以一人之力杀出了一片空地,浑身血污满身甲胄几乎尽数被砍碎,身边站着的亲兵部卒在接二连三的死去,营地被踏平,在转首之际见到夏立果一只手被弯刀砍断。 那痛呼之声尚未出口,下一瞬一支利箭已是射中了夏立果的咽喉。 他睁圆眼,就这么在罗成仁的面前倒下了。 “啊!!!”罗成仁双目猩红,眼底戾色翻涌而出,战至落日时分他已是精疲力竭,那刺来的长矛,那砍来的刀刃络绎不绝,他疲于阻挡。 转瞬间身上已是增添了不知多少刀口。 锋利的长矛刺中他的胸口,罗成仁分斧为刀堪堪挡下。 敌军不知死伤多少,倒在罗成仁脚边的尸体堆积如山,那些敌军亦是凶狠,势必要将罗成仁绞杀于此,源源不断的士兵举着长矛围杀而来,他挡住了刺入胸口的长矛,却挡不住那从四面八方刺来的长矛。 他的身边…… 已是没有兄弟同伴了。 只余他一人苦战至此,屹立不倒。 那锋利的长矛刺穿了他身上残损的甲胄,刺破了他的血肉,罗成仁憋着最后一口气,猛地大吼一声,手中刀刃倒转生生将那些刺向自己的长刀削断。 却在下一瞬膝盖连中两箭,如此刁钻的弯刀朝着他的膝盖割来。 以至罗成仁再难以站立,狼狈万分的滚在了地上,那长戟一排排刺了过来,顺着他滚动的方向,像是随时都要刺穿他的身躯。 到底是高国最勇猛的将军,已至如此地步尚能有一战之力。 “他是何人?”翼天干亲眼目睹了罗成仁如此苦战都不死,不免沉下了眼眸,面色难得多了几分肃然,眯眼望去沉声询问道。 “高国主将,罗成仁。”站在翼天干身侧的晋国主将于景辉,眼底有几分后怕,哑声说道。 若不是此番得北部来援,如今的晋国要面对的便是如此猛将,实在是骇人…… 翼天干沉默片刻忽而是笑了,哈哈说道:“南部诸国猛将不过如此,到底是亡于我北国之手。” 翼天干高声呼喊道:“谁能取下高国主将首级,赏黄金百两!” 如此重赏之下,自惹来猛夫出战。 罗成仁连半点喘息的空隙都没有,得见那杀将而来的敌军,举起手中刀刃挡去才惊觉那刀刃早已遍布缺口,在瞬息之间骤然折断。 呲——! 长枪刺入罗成仁腰腹,他死死握紧手中已然断裂的大刀,喉间似有血沫一再涌出。 死局已定,恍惚之间他似听到了那陌生又熟悉的号角声,迎着残阳他看到了那立于天边的旗帜,模糊的眼睛让他辨认不出那旗帜的颜色,却在下一秒的时候,听到了那战马嘶鸣声骤然响起。 他瞳孔剧震,一瞬间似是梦回多年前。 那战马…… 嗡——!!! 斜飞来的长枪,似是夹杂着必杀的狠意,在罗成仁这片刻的停顿空隙,骤然刺穿了他的胸膛。 罗成仁身形僵住缓缓低头,看着那刺穿自己胸膛的长枪尖,滴答的血色瞬间胸口血洞流下,手中紧握的战斧刀刃终于是再也握不住了。 “尔敢——!”那冰冷的刀刃朝着罗成仁的脖颈砍来,那些敌军的目的,赫然是要取罗成仁项上人头。 眼看着那刀刃已是贴着罗成仁的脑袋擦过,战马嘶鸣声已是近前而来,那一柄漆黑的长刀以如此汹涌之势,反手将那些近前来的敌军脑袋给削下来了。 黑色的战马如同凶猛的野兽一般破开了包围圈。 宗延黎滚落马背长刀往前一送,转身骤然抓住了罗成仁的胳膊,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她漆黑的眼眸如此沉肃而冷静,几乎揽住了罗成仁那全身的重压。 “罗成仁?”宗延黎以长刀驻地,身后蒙奇和闻年等人几乎是在瞬息之间杀至,形成包围圈将宗延黎和罗成仁保护在内。 “咳……你来了……”大口大口些血污从罗成仁的口中汹涌而出,他眸中似是含着笑,看着宗延黎那青铜鬼面,望着她的眼拼尽全力抬手抓住了她身上的军甲。 “宗延黎……” “我,从未败过。” 宗延黎抬手捂住了他胸口的血洞,似是想要以此堵住他那汹涌流出的鲜血。 她冲着罗成仁点头道:“是,未分生死,怎知胜负。” 罗成仁看着她又笑了,听着耳边叫喊厮杀声,最后眼中生机一点点涣散而去,那紧紧抓着宗延黎军甲的手松开,彻底没了声息。 夕阳最后一抹余辉沉下。 名将殒命。 宗延黎眼底一片阴霾,伸手抓住罗成仁的衣领,将他的尸体骤然甩上了马背,近前拍了拍马背道:“驰风,替我带他回家。” “我为你开路!!!”宗延黎骤然转身,长刀立于身前朝着敌军包围圈冲杀而去。 战马的嘶鸣,似是含着悲怆。 那黑色的战马,当真不负‘驰风’之名,如此灵巧在宗延黎的相助之下,就这么驮着罗成仁的尸首冲出了包围圈,似是要踏破黑暗,一路疾行而去。 婺军的军旗从四面而起,翼天干亲眼目睹那杀入包围圈的宗延黎,看着那夜幕来临最终下令撤军。 宗延黎率军留下了一些敌军残余部卒,转过头来看着那尸横遍野的高国军营,再不曾找出一个活口。 萧天和与将士们一同清扫战场,最后回来的时候眼底满是阴霾,低声说道:“敌军行事狠辣,便是已是濒死之众也要补上一刀致死。” “再无活口?”宗延黎哑声询问道。 “全军覆没,无一活口。”萧天和缓缓摇头。 “……” 军帐之中所有人都沉默了,宗延黎沉下眼端坐首位,帐外宗延宏景的声音传来,宗延黎抬眼站起身来,看着入内的宗延宏景和匡行权略微松了口气:“父亲。” 宗延黎领兵绕后直奔高国大营而去,故而并未与宗延宏景会合,也正是因为她先一步过去,方才遇上了敌军袭击高国大营。 可惜…… 终究是晚了一步。 宗延宏景微微抬手,朝着宗延黎走去道:“情况如何?” 宗延黎摇头,三言两语与宗延宏景言说了高国之事,罗成仁战死。 “可惜……”饶是宗延宏景都忍不住道了句可惜,垂下眼眸说道:“晋国此番引狼入室,不需多久晋国便要沦为北国之地,我等亦是危险。” “是。”宗延黎迅速调整情绪,侧身让宗延宏景入内,随即召见诸位将军帐中议事。 她将在婺国之中抓到敌国奸细,以及北部诸国早有谋算等等事情皆是言说,晋国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只是北部诸国的垫脚石,过墙梯罢了,如今只得知了北国和乌桓两国的兵马已至。 若等到其余诸国都来了,难道区区一个晋国还能管束的住? 宗延宏景听着亦是万分凝重,而后宗延黎转首看向匡行权道:“阿权,你与北国之军交过手,可有什么感触?” 匡行权沉默了片刻,大致说了一下他交手的情况,当时并不知道是北军,还当是晋国兵马,只道这晋国兵马甚是强壮,因为察觉到了不对,匡行权就直接撤退了,故而也说不出太多的线索来。 当下他们对于北国之军所知道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宗延黎心中有几分盘算,但是在没有直面的情况下,也只能做出些许猜测。 “若是我没猜错,北国此番领军之人应是一位叫翼天干的猛将。”宗延黎与宗延宏景二人端坐主位,她并无保留直接开口说道:“其为人狠辣,甚是高壮,所用武器是一把大刀,刀背有锯齿一般的倒刺。” “领兵不讲究什么军法策略,惯会以多欺少。”宗延黎提及此人言语之中竟是说不出的熟悉。 “将军竟是知道的这么清楚?”帐中众人都是意外了。 “只是猜测。”宗延黎并未解释,而是沉吟说道:“若是此人领兵而来倒是无需担心,只是……若不是此人领兵,就要从长计议了。” 北国猛将不少,宗延黎会对翼天干熟知,也是因为前世庆国求援引北国之师入境,正是那翼天干领军而来,宗延黎与之没少交手,或者换一句话来说,宗延黎能得名少不了翼天干这颗脑袋的加成啊! 宗延黎略微停顿之后继续说道:“北军固然数量惊人,然此番兵马之数并非北国一军,还有乌桓也在其中,并且晋国目前为止也同样与之为伍。” “三国联军必有缺口。”宗延黎眸色沉沉,万分平稳看向下首诸位将领说道:“或许接下来的战役将会是我等领军为战而来最艰难的一次。” “但——” “并非必败之局。” 她就这么端坐在将位之上,丝毫没有因为目睹高国战败,罗成仁战死,而有分毫动摇的意志,如此坚毅而强大的告诉所有人,他们面对强敌亦有取胜之道! 匡行权众人,在亲眼目睹北军之师的可怕,不知如何为战,惶恐不安而心生出那点儿的怯意。 在此刻,在宗延黎一番话语之下,骤然被清扫的荡然无存。 那胸腔之中热血被如此轻易调动,所有人双眸燃起熊熊之火,骤然站起身高声道:“我等势必与将军共进退!” “共进退——!!!” 宗延黎转身看向宗延宏景,微微垂首道:“父亲,此战我不会输。” 宗延宏景万分感叹看着宗延黎,最后伸手拍了拍宗延黎的胳膊说道:“为父信你,你我虽为父子,然战场之上只有将帅。” “你为将。”宗延宏景没有半点不满之心,反而甚是欣慰信任看着宗延黎道:“有你在阵前领军,为父自当为你断后。” “有父亲相助,我军必胜!”宗延黎彻底安心,笑着躬身应下。 父子二人默契分配,帐下兵将见此皆是笑了起来,虽然知道宗延宏景是宗延黎的父亲,但是如蒙奇等众,显然是更为信任宗延黎,更愿意与宗延黎帐下为战。 宗延宏景笑着与宗延黎重新坐下,开始进一步的兵力部署。 待夜深时分,宗延黎才道:“明日替罗成仁罗将军收殓尸首,灵柩送往高国。” 宗延宏景略微点头,有些复杂看向宗延黎道:“你能为罗成仁带回全尸已是不易,切勿因为晚去一步而自责。”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宗延宏景温声说道。 “父亲,我明白。”宗延黎顿了顿轻声应着,其实就算是她早一步去了,也改变不了太多,甚至可能导致我军直面敌军主力,损失更重。 高国此番消耗抵挡住了大部分敌军主力,所以宗延黎才能杀入重围。 第188章 求援募兵,八方来援 否则以正面对敌,即便是宗延黎又能比罗成仁多撑几时呢? 敌军势大,宗延黎从未想过正面与之对敌。 她所行之策要如鹫食虎肉,分而食之。 宗延宏景与之话谈两句之后便各自回营歇下了,宗延黎端坐帐中,高飞林端着水盆入内,宗延黎这才得空擦洗脸上血污,军甲上的血渍也一并清洗了去。 “将军。”宗延黎刚刚清洗完脸上的脏污,抬眼便见闻年走了进来。 “驰风不愿让人近身,马夫已与之周旋许久,因而是您的战马,马夫不敢伤了……”闻年有些无奈,看向宗延黎道:“恐怕要您亲去一趟,否则罗将军的尸首难以入棺。” 宗延黎一愣,随即站起身来跟着宗延黎去了马厩。 马厩处空出了一片空地,马夫走卒围了好几个,手里拿着绳索看起来是套了好几次,结果都未能制服驰风,甚至还有几个马夫滚的满身是泥。 宗延黎见此目光微顿,看着那黑色的战马身上几处血痕,它与他们所有人一样是战士,如此勇武冲出重围,而在驰风的背上驮着的,自然便是罗成仁的尸身。 宗延黎眸色略有几分深沉,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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