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意增生,她便没有深入为战之意,调转马头回了军阵之中。 “收兵吧。”耿巍亲眼目睹如此变化,深吸一口气说道:“再战之下,也是徒增伤亡罢了。” “耿老将军做此是为何?”卑恩斯拧着眉转头看向耿巍询问道。 “两军对垒最重战意,我等强攻而上未行叫阵之势。”耿巍抿唇声调苍老说道:“我要让敌军军心动摇,要敌军战意消退,以助长我军威势,如此才能破敌得胜!”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悍不畏死的那帮老兵冲阵,以身殉国刺激我军将士冲杀死战前进! 而敌军得见这些老弱兵卒尚能做到如此悍不畏死,必定深受震撼。 耿巍之策绝对是高明的,要知道军心最难影响,一旦溃败必是大败之象。 “只是……”耿巍料想许多,却没想到敌军主将竟会亲自御敌,在亲眼得见那无畏凶悍杀入军阵的宗延黎之后他就知道此计无用了,再得见宗延黎在千军万马的围杀之下依然可以进退自如。 那长刀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又见每一处她疏漏之处都有弓兵相护,那一支又一支的箭雨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 在那一刻耿巍忽然想到了当年,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曾有如此为战之时,也有如此亲密无间默契万分的兄弟手足,生死为战。 耿巍多想拿起刀剑如宗延黎这般杀出去,但…… 他不能,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是年迈,迟暮老将便是挥刀都已是万分吃力了,又怎敢冒险? 所以他只能退,退兵再来,他想着一定还会有机会的。 “那宗延黎和闻年二人上了战场便如杀神一般!根本拦不住!”翼天干在一边骂骂咧咧说道:“我等若要出战,那鬼营还有那龙飞光,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实在是棘手。” “依我之见继续与之硬碰硬,也只会焦灼。”耿巍皱眉深思片刻说道:“不若另行攻势,先取回坡阜关,从后合围。” “迂回之战?”卑恩斯皱了皱眉有些没懂,耿巍站在了舆图前,对着二人说道:“从此处绕行,自坡阜关而攻之,对敌军发动钳形攻势……” 耿巍虽再无为战之凶悍,却有着出色的领军之能。 第272章 三渡丘定江 卑恩斯并不是不信任耿巍,而是不想再做出无谓的牺牲,故而对耿巍提出的提议并未第一时间同意,而是打算再观望观望。 以卑恩斯之见,宗延黎当下兵力已经被消耗了许多,只需拉长战线再行消耗,打持久战,宗延黎未必还能再抵挡,若是分散兵力绕至坡阜关形成合围,万一被宗延黎勘破而逐个击破就糟糕了。 耿巍也并未强求,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当下战局而言齐国兵马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实在有些不够话语权的。 军帐之中,宗延黎端坐在桌案边,正在写着此番军报情况。 “将军。”陆沛白入内的时候宗延黎正好收笔停下,抬眼看向陆沛白道:“坐,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了,多谢将军关怀。”陆沛白微微低头应着,她原本还担心,因着自己负伤宗延黎为自己治伤,如此坦诚相见了之后,她在面对宗延黎的时候会太过尴尬之类的。 结果现在发现完全是多想了,她的这位主将一心都在战局之上,对待自己根本没有对待男女之间的那等隔阂。 这不眼瞧着伤势刚好就送上来了无数的军务,得闻齐国来了位领军的老将军,这又给自己叫来了。 陆沛白默默在旁坐下,就听宗延黎提及耿巍此人。 “我对此人不太熟悉。”陆沛白思索片刻说道:“齐国之中早已经是世家独大的局面,如耿老将军这等一生戎马的老将军,得了封号的殊荣,收回了兵权之后便是无人问津了。” “不是谁都能坐上至高之位,能永远掌控兵权。” “君王的轮替,也是一种洗礼。” 陆沛白这话语之中似是含着几分深意,或许是在提醒宗延黎,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培养自己人,这是每一位领导者的天性。 耿巍不厉害吗? 他很厉害。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常年在外领兵作战,家中妻儿离散,最后家不成家的军户们大有人在,耿巍出身普通,并非世家权贵,家中世代皆是军户,与宗延黎的出身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家中功勋是父辈祖辈积累下来,从而逐渐培养了不少亲兵护军,但是齐国多战事也就罢了,皇权纷争总是免不了徒增许多牺牲品。 “新帝继位之后,闵家独掌兵权。”陆沛白微微抿唇说道:“若不是此番齐国遇上这等危难,恐怕旁人都不知耿巍是谁。” “……”宗延黎略显沉默,轻轻叹了口气将耿巍此番受命领军而来的事情告知,其帐下皆是年过半百的老将,老弱病残尽数赴战。 陆沛白略微颔首点头应着:“我已是听说了,齐国能准允这等局面出现,也确实是出乎意料。” 宗延黎拧着眉说道:“此事多多注意,这位耿老将军也望明溪先生暗中了解一二。” 陆沛白点头应下,表示自己会找机会去查查看。 自初秋到深秋,宗延黎与卑恩斯交手数次,阚石出战次数也不少,二人在战场之上打的凶狠万分,却又在冬至那日共同坐在了酒肆之中温酒话英雄。 宗延黎好像已是习惯了阚石的夸夸其谈,在北地又一次落下初雪的时候。 阚石喝了一壶热酒,提起了刀剑站在酒肆门前为宗延黎舞刀,他那舞刀之势气吞山河,每一招每一式竟都让宗延黎无比熟悉,她微微坐直了身躯,这才发现阚石所舞的刀式竟是自己所学。 “好!!!” “太好了!英雄再来!” “……” 那酒肆之中喝酒的男儿们被阚石舞刀所吸引,纷纷高声为其喝彩。 阚石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清亮的看向宗延黎笑道:“如何?” 宗延黎弯眉笑了笑道:“学了三分像罢了。” 阚石对宗延黎这万分打击的话语一点也不意外,仰天大笑起来说道:“与你交手的多了,我日夜琢磨如何打败你,可没少下功夫!” “我也一样。”宗延黎平静的笑了笑,两人似乎在这一刻同样在期待着下一次的交战,这种矛盾的一边想要与之交战分出胜负,一边与其惺惺相惜的感情让人甚是纠结。 “初雪已至,又是一年冬日。”都哲望着外头飘落的小雪,似乎感受到了紧迫感。 “北地的冬天总是来的这样早。”宗延黎摸着杯中温酒,抬手仰头一饮而尽。 “我带你猎鹿去。”阚石忽而来了兴致,兴冲冲的对着宗延黎道:“冬日里用鹿皮做一副手套很好用。” 宗延黎大概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与敌军之将共同纵马,在那荒野小溪边体验围猎的快乐。 如此纯粹而随性,她看着阚石一个飞扑过去将那鹿按倒,嘴里还在大呼小叫道:“宗延黎!别光看着,快来帮忙啊——!” “哈哈哈,好凉……” “这鹿可真大只,吃的如此膘肥体壮的。” “阚石,我的刀不是杀鹿的……” “诶!那用我的。” “……” 所以最后宗延黎扛着半只鹿回营的时候,营中上下简直惊呆了,裴良等人绕着那半只鹿转了一圈,略显错愕的看向宗延黎道:“将军出去打猎了?” 宗延黎点了点头,脸上似还带着几分笑,裴良略显疑惑道:“既是打猎去了,为何就只有半只鹿扛回来?” 宗延黎顿住,垂眸看着那地上的半只鹿,脸上笑意加深了些许道:“我赠给了朋友。” 朋友这两个人字眼在口中打转,道出来的时候心中竟是有种万分奇异的感觉,她想着又是一笑:“拿下去给伙房,趁新鲜炖了吧!” 裴良略有些意外,看着宗延黎离去的背影,想着宗延黎所言的‘朋友’似是觉得很奇怪,又觉得有些唏嘘,原来将军也能交到朋友了,真是让人觉得稀奇。 冬日为战最是艰难,宗延黎这一次并未主动出战,卑恩斯也默契的休战了。 这大概是过得最普通的一个冬日了。 宗延黎时常带着人马出外砍伐薪柴,一边观望敌军动向。 倒是没想到敌军也出城砍伐薪柴,碰上之后又是一场激烈交战,最后争夺那薪柴打了好几次,争夺河流又是打了好几次,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到了年关。 宗延黎也终于收到了高国和晋国出兵来援的消息,原本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了。 然而就在宗延黎以为今年可以过个安稳年的时候,却忽而听闻了坡阜关被夺回的消息。 那一天的雪夜,风雪吹来刮的人脸生疼,宗延黎带着兵马顶着风雪退回了陶阳城之中,坡阜关内留守兵马根本挡不住敌军的突然袭击,顷刻之间就被破了。 “敌军竟绕去了坡阜关,这是打算前后合围?”陶阳城内,符嘉石带着人马从坡阜关撤回,亦是狼狈万分,好在损失不大,当初留守坡阜关的时候只是为了防止敌军绕后,若是有敌军绕后能第一时间得知。 并不是为了强行守城,所以符嘉石并未死守,眼看敌军来势汹汹,他当机立断带着人就跑了。 宗延黎点了点头说道:“或许是如此,但是既是行绕后合围,这样大张旗鼓岂不是暴露了,再行合围对他们不利,恐怕还有别的计谋。” 宗延黎拧眉深思,若固守在陶阳城之中,对我军而言绝非好事。 她第一时间叫来了龙飞光和裴良等人,没有任何犹豫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丢了坡阜关那就把敌军康山城拿下,如今敌军兵力分散非常清晰,康山城之中绝对没有多余兵力支援。 “从陶阳城去康山城恐怕不容易……”詹皓月拧眉低声说道。 “走水路。”宗延黎站在沙盘前道:“从丘定江渡水而过。” “渡江而过?” “陶阳城已被我军占领,自陶阳城渡江而过,便可直取康山城。”宗延黎思绪万分清晰,沉吟着看着眼前的沙盘道:“敌军若回援康山,我等便从康山转攻白水关。” 众人看着宗延黎那一点点剖析出的行军路线,简直是完全不曾设想的方向。 陆沛白第一次感受到了宗延黎的谋略,她似乎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从这两年战役之中完全了解了齐国地图,将各处地域地势运用到了极致,颇有一种虎口逃生,走在钢丝上的味道。 分明是险中求胜,却又莫名的让人叹服,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计策了! 众人细细核算了之后,当机立断开始行动了起来。 宗延黎神色冷峻端坐在将位之上说道:“在援军未曾到来之前,再与敌军正面为敌显然不合适,如今敌军已经采取行动,恐怕已是有所谋算,若就此按兵不动势必丢失优势。” “我要让敌军无法聚而攻之,如此消耗敌军战力,方能得显优劣。”宗延黎盯着眼前舆图,看着丘定江缓缓眯眼说道:“这丘定江便是我等依仗。” 此时的他们还不太明白宗延黎这话语之中的意思,直到敌军终于有所动向了之后。 兵马调动,宗延黎带着人马直奔康山城,从丘定江渡江而过杀进了康山城的时候,那陶阳城也传来了受到攻城的信号,宗延黎马不停蹄带着人马直袭白水关。 俨然一副打算丢弃陶阳城直取白水关。 敌军得闻宗延黎大军要攻打白水关自是大惊失色,耿巍千算万算已是对夺取陶阳城势在必得了,但是没想到宗延黎竟会直取白水关。 陶阳城和白水关相比之下简直不值一提,若白水关破了那宗延黎直接便可直捣黄龙! 耿巍不得不收兵回白水关支援,谁料宗延黎眼看白水关破不了,转头绕行二渡丘定江竟又去打坡阜关了。 敌军刚刚才夺回的坡阜关,连那旗帜都没插满,就被宗延黎又一次夺回去了,自坡阜关夺回来之后,一路杀回陶阳城。 敌军被如此戏耍自是气怒万分,转头回去欲要再攻陶阳城,宗延黎也不守城,将敌军兵力尽数引至陶阳城,行三渡丘定江之策直取白水关而去,白水关兵力尽数被调离,宗延黎破关杀入。 “杀——!!!”冲天的火光在融化的积雪之中如此醒目,属于大乾的旗帜在天空之上飞舞。 轰——! 那轰然倒塌的城门是胜利的象征。 卑恩斯带着兵马自陶阳城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切都晚了。 翼天干的兵力回援了康山城,耿巍的兵马夺回了坡阜关,看似此战之中康山城和坡阜关以及陶阳城都拿回来了,可他们丢了最重要的白水关,当下所谋功亏一篑! 三渡丘定江攻下白水关! “将军威武——!”那白水关内属于宗延黎的旗帜摇曳,她满脸风霜站在城楼之上,远远看着敌军的兵马徘徊在城外无计可施,终于是露出了一抹笑。 这一年冬日便是在这样紧密的战事之中度过,今年的宗延黎三十二岁,她以如此少数的兵力,竟是能胜过三国联军,夺取白水关,取得了极其重要的战略阵地。 宗延黎没能有片刻的喘息,因为这一战让卑恩斯深受拉扯,对夺回白水关势在必行…… 昏黄的烛光之下,宗延黎端坐在桌案边,额前垂落一缕发丝,眉梢紧皱盯着桌上图纸反复观看,龙飞光和白修筠等人进进出出来了许多次,对白水关内战略部署一再上报。 她低头之时看着那落在肩头的长发,才发觉自己已是许久不曾剪短长发了,甚至头发都一股油腻的味道。 “将军,赵掌簿送来了粮册。”高飞林匆匆入内,对着宗延黎俯身道。 “请进来。”宗延黎迅速忽略自己身上的臭味,坐直身躯沉声应道。 赵良才同样也是忙活的脚不沾地的,此番前来肯定是没啥好事。 我军虽是取得了胜利,但是军资粮草的损耗已是岌岌可危,如今敌军合围白水关外,俨然是要将他们围死困在白水关之中,截断粮道欲要行死守围城之策。 逼得宗延黎要么出城迎敌,要么就守着那点儿粮草吃完喝完饿死城中。 这是要让宗延黎做那瓮中之鳖啊! 第273章 以我血肉护国 “高、晋两国已经收到出兵的消息,算算时间和脚程应该也是快到了。”宗延黎翻阅了军报账册,深吸一口气说道:“白水关至关重要,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了。” “如今冬日已过,想办法节衣缩食固守城防。” “养精蓄锐撑到援军抵达之后,出城迎敌,一举击垮三国联军,彻底拿下齐国在望!” 宗延黎下达了军令,至此转攻为守,开始了守城之战。 冬雪难消,陆沛白于城楼之上架起了火炉,对着那白水关外万千敌军问茶煮酒,一身青衣如此醒目,龙飞光和蒙奇等人倚着城墙护栏双手抱臂,看着陆沛白那纤纤玉指,难得的生出了赏心悦目之意。 “将军那摆弄的不是公孙先生的玉笛吗?”裴良坐在后方,看到了站在城墙边的宗延黎,手中拿着支熟悉的玉笛,正放在唇边,吹响了两个音符又停下换指,像是在琢磨着怎么吹奏。 “是。”詹皓月抬眼点头。 那细微的风吹来,卷起了宗延黎的长发,她似终于找到了谱子,安心的将玉笛至于唇边,磕磕绊绊的吹奏起了一首悠扬的曲调。 詹皓月等人细听着,听着这长短不一的气调,各个脸色难看似有些难以忍受。 陆沛白更是欲言又止的,略显错愕的看着那吹奏玉笛的宗延黎,不得不说这曲子吹的实在是难听,曲不成调也就罢了,怎么还断断续续的…… “如何?”宗延黎转头看向闻年,扬眉询问道。 “……”闻年沉默了一瞬,霎时之间所有目光都落去了闻年身上,蒙奇等人更是一副,年哥你这要是敢说出‘好听’两个字来,我们是真看不起你!!! “有点不好听。”闻年默默垂眼。 宗延黎:“……” 蒙奇再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龙飞光等人也是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裴良笑哈哈的说道:“原来将军也有缺陷之处啊!这音律一道,将军日后还是别碰了。” 宗延黎黑了脸,她怎么不觉得难听? 这不挺好的吗? 她将玉笛挂回腰间,转身在茶桌边坐下,陆沛白抬手为其斟茶,瞧着那姿态真是说不出的风雅,也难怪詹皓月会对陆沛白这等雅趣赞不绝口。 “将军,发现敌军异动了。”就在众人享受此刻的时候,得见白修筠匆匆而来道:“在城西方向,发现了敌军踪迹。” “难得有此雅兴……”詹皓月黑了脸,看着这刚煮好的茶一脸的郁闷。 “无妨。”龙飞光上前一步道:“将军尽可在此喝茶,我带人去一趟便是。” 宗延黎本欲起身,见龙飞光这动作又坐回去了,对着龙飞光点了点头道:“当心些,切勿受敌军所惑出城,去吧。” 龙飞光低声应下:“是!” 敌军攻城之策层出不穷,宗延黎始终固守城中不出,自然是让敌军焦躁,今日故技重施又要行引蛇出洞之策,佯作败走欲要引龙飞光出城追击,奈何龙飞光始终谨记宗延黎所示,任由敌军败退而走,也绝不出城追击。 敌军军帐之中,卑恩斯听着再一次传回的消息,又一次的失败了,忍不住抬手拍在桌椅扶手之上:“宗延家竟是如此沉得住气!” “如此固守之下我等恐怕难以攻下。”耿巍的脸上有着肉眼可见的疲惫,他皱眉沉思许久之后说道:“我猜测宗延黎定还留有什么后手,当下局势而言应该着急破局的是大乾,而非我等。” “但是宗延黎却无丝毫动作,甚至像是在等待……” “等?等什么?”卑恩斯神色微震,拧眉看向耿巍询问道。 “等援军。”耿巍缓缓吐出这句话的时候,帐中卑恩斯和翼天干等人都瞪大了眼,只觉得后背冷汗津津,这才幡然醒悟般的想起来,宗延黎的背后还有援军! 大乾立国,晋国俯首,高国为盟! 卑恩斯心头发紧,大约是与宗延黎对战而来,她给到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卑恩斯自然而然的觉得这是大乾最强的兵马,只要赢了宗延黎就彻底打了胜仗! 但是他怎么竟是忘了,大乾走至今日,早已是南部之地一大霸主,又怎会无援呢? 鲁国和北国联合了齐国,那高国和晋国岂能不来援? 卑恩斯心下震颤,突然觉得自己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围堵宗延黎,简直完全像是被宗延黎牵着鼻子走。 “若大乾果真来援,待援兵到来之日,便是宗延黎出城迎战之时,对我等而言……”翼天干焦急说道:“简直是败军之危啊!” “我有一计,或许可解当下之危。”耿巍思索了半晌,转头看向卑恩斯和翼天干二人道。 “耿老将军请讲!”卑恩斯和翼天干纷纷转头看向了耿巍。 耿巍却是沉吟了许久说道:“但……此举恐怕会让齐国彻底走向灭亡,若行此策,我齐国要与鲁国还有北国约法三章。” 耿巍端坐在椅子上,神色万分认真的看着二人说道:“北国和鲁国当与齐国签订和平互助条约,休战十年。” 他在用自己最后一分力气为齐国争取机会,一个十年对于齐国来说将会是起死回生的良药,若此战能将大乾兵马驱逐出北地,那么齐国还有可能继续立国。 耿巍思考了许多,最后做出了这等大胆的决定。 没有人知道在那军帐之中的耿老将军对北国和鲁国提出了何等决策,只知道北国和鲁国都同意了签订和平互助条约,结为友邦。 三月中,雨水日渐增多。 白水关内的情况愈发紧张,全军上下都勒紧了裤腰带,过上了一天只吃一顿的日子。 终于在三月底的某一日,大雨倾盆落下之际,白水关不知抗下了多少次的攻城,听到了那熟悉的号角声吹响,从左右两边得见飞扬的高国的旗帜。 宗延黎站在瞭望台上一眼就看见了,那面高国的旗帜,宗延黎曾经亲手捡起破损的高国旗帜,盖在了罗成仁的棺木之上。 煎熬许久,宗延黎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笑颜。 “开关,迎敌!”宗延黎眸中神色亮起,点燃了关内烽火,属于大乾的战鼓声敲响,另一侧传来了回应,那是晋国的兵马同样到来。 “杀——!!!”震天的喊杀声响起,宗延黎披挂取刀,带着兵马打开城门迎敌出战。 白水关外敌军被围杀其中,宗延黎从城门口一路朝着敌军军阵中心杀去,再一刀砍翻了那抵御在前的盾阵之后,终于破开了敌军的前线防御冲入了军阵之中。 但是预想之中的数不清的敌人并未出现,军阵之中是无数立起的稻草人,穿着破破烂烂的盔甲,还有那拙劣的木马,让人轻易就冲开了。 宗延黎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心头骤然一跳,抬眼之际得见了那草人后方数以万计的箭雨朝着自己射来。 锵——! 叮! 宗延黎挥刀打去箭雨,在地上翻滚躲避,后退几分等待一轮箭雨结束之后,再度冲了过去。 “杀!!!”这一次迎出来的终于是敌军兵马了,只是宗延黎在抬眸看去的瞬间,看到了那提着刀剑冲过来的全部都是齐国那些老兵,甚至还从其中看到了几个一瘸一拐杀过来的残兵。 宗延黎眉头一皱,又是这一招? 她在战场之上素来没有心慈手软的时候,这些老弱残兵如此冲杀过来,对宗延黎来说无疑是送死来的。 而在宗延黎身后,蒙奇等人也冲破了军阵纷纷杀了进来,再一看到这帮老弱残兵,当是觉得被敌军轻视,怒从心起提刀杀了过去,冲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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