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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们是敌人,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给我杀!” “……” “啊啊啊啊——!” 小马闭着眼挥舞着手中长剑,一剑刺死了那撞过来的敌军,浑身一抖根本来不及去记住杀人的恐惧,因为更多的敌军挥舞着刀剑冲过来了,如果想活下去那就只能杀! 往常训练看不出太多,而今真正站在了战场之上,才知实力的高低。 宗延黎根本不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新兵,那握刀杀敌的样子更像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将,根本无需旁人指挥,她甚至分辨的出将领和士兵的区别。 敌军之中围攻之下只能看到她身边的尸体堆积,却不见她有半分怯意。 “真是……疯子。”另外一边闻年更是愈战愈勇,身上衣袍染尽血色,却好似为他增添了凶性。 第10章 一战成名 卢昊等人喘着粗气回头望去,便是瞧见宗延黎和闻年二人硬生生将敌军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后边的敌军士兵甚至面露惶恐怯战后退,不敢再近前来。 马蹄声在后方响起,我军主力终于是到了。 一时之间拼杀声震天而起。 这一场战役足足持续了一整天,日落黄昏只余下满地的断肢残骸混杂在一起。 军前将士们搜刮着属于自己的战利品,初次经战事的新兵们趴在一边吐的昏天黑地,能活下来劫后余生让他们激动的手脚发抖脸色惨白。 心境稍好的新兵们,坐在地上缓了缓,见着老兵们已经在拾取完好的军甲,收走地上散落的刀剑,登时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白着脸去翻找地上的尸体。 不想翻着翻着,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眼中尤带着恐惧的神态,死不瞑目躺在地上,是他同帐伙伴。 “啊啊啊啊!”崩溃的哭声骤然响起,引来了诸多注目。 “新兵啊?”搜刮战利品的老兵皱眉看了一眼,见到那跪在地上痛苦哭嚎的是新兵,登时露出了然之色。 “他们都死了,为什么还要砍下他们的脑袋?”有些新兵强忍着不适去扒下死人身上的军甲已是觉得心境摇摇欲坠,转头见着老兵利落的砍下敌人的首级装进袋子里,终于是忍不住了。 “这是军功!” 那老兵抹了把脸上混杂的血与汗水,抬眼看向那新兵说道:“老子拼了命的杀敌活下来了,不是无私奉献的!军功能换来的东西,是你想不到的。” 他咧嘴笑道:“小子,这脑袋你不割,有的是人想要抢你的军功。” 那新兵哆嗦了两下,像是有些无法接受。 “闻年!你干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远处忽而爆发出了动乱,闻年浑身浸满了血色站在尸山之中,钱志行正走过去还未碰到闻年,他那长枪猛地就朝钱志行喉间刺了过来。 “啊——!”那长枪的枪头划过了钱志行的脖子,脆弱的喉间皮肤霎时冒出了血痕。 “嗡!” 剧烈的杀气汹涌而来,那一瞬间钱志行险些都要以为自己要死了。 下一秒面前出现了宗延黎的身形,短兵相接发出的撞击声,伴随着钱志行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的喊叫。 钱志行捂住自己咽喉,摸到了温热的血渍,在反复确定自己脖子没有被划开方才松了一口气。 “怎,怎么回事?”那些个早已经被吓得腿软的新兵们,这会儿宛若惊弓之鸟,慌张无措的握紧了手中刀剑,生怕敌军又杀回来了。 “闻年疯了!他要杀我!”钱志行蹬着腿往后退,眼中的惊恐尚未散去。 那凶狠万分的闻年与宗延黎打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闻年招招狠厉,眼中一片赤红,那姿态哪里像是在与同伙练枪,分明是杀敌的杀招! 众人心狠狠提起,生怕宗延黎不敌被闻年一枪刺穿。 不想宗延黎看着矮小两分,这力气却是远胜常人,灵活转身一个手刀砍在了闻年后脖颈,成功把人打晕了。 “把他绑了!”那负责带队清理战局的领队将军,沉着脸把人给捆了。 宗延黎收了手,看着那被五花大绑捆住的闻年心下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此番宗延黎杀敌无数,若是都要将这敌军脑袋割回去那得拉车来,最后退而求次割下了敌军的一只耳便是一颗人头。 旁人瞧着宗延黎割下敌军的耳朵都能装一袋子,各个都变了脸色。 且不说她与敌军交战了多久,便是刚刚尚有余力拦住闻年的样子,就知道宗延黎绝对还能再战。 “欸!宗延黎这几个也是你……”有人见着宗延黎拎着袋子就要走,当即喊住了她,这边好几个都是被宗延黎重伤,身边兄弟补刀的敌军,他们并不觉得这是属于自己的军功。 “那是你们杀的人。”宗延黎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平静提着刀走了。 那几个新兵愣在原地,随即面露狂喜连忙提着剑去搜刮军功了。 宗延黎一战成名,成了军中热议的存在。 而闻年这个名字,也同样备受争议。 被绑回来的闻年醒来之后,眼中赤红戾气都未曾散去,听说发狂了好一阵子才慢慢恢复了清醒。 由于闻年在战场之上险些诛杀同伙的行径,受到了诸多将领的抵触,这样的士兵根本没有人敢把后背交给他,嗜杀发狂之后爆发出的惊人战斗力令人无比胆寒。 有激进派提议将其就地处决,以绝后患。 也有温和派认为其杀敌有功,且阻挠及时,同伙士兵并未受伤,若就此处决未免有些太过了。 争执之下便有人提议为其戴上镣铐枷锁,将其束缚在帐中,待出战之时再把人放出去,何尝不是一把利刃呢? “宗延黎,将军要见你!”营帐之中宗延黎刚刚处理好了自己身上的伤势,清洗了满身的血渍换上了衣服,抬头听到了门口的呼喊声。 “你受伤了?”门口白修筠端看着宗延黎,有些担忧说道:“怎么不去找军医处理伤势?” “小伤。”宗延黎面色浅淡询问道:“哪位将军要见我?” “陈大将军。” 白修筠眸色有些激动,他像是知道宗延黎这一去,再回来肯定就不一样了! 宗延黎闻言了然,点了点头直接抬脚朝着营外走去。 白修筠紧紧跟随在宗延黎后面连声说道:“大将军肯定是要封赏你,可能你马上就要离开新兵营了……” “阿黎,阿黎!你要是做了百夫长,把我也带走吧?” “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 宗延黎闻言笑了笑并未应答,背对着白修筠挥了挥手去了主将大营,这一次营内不止有大将军陈正新一人,还有左右营等诸位将军,她的父亲宗延宏景自然也在其中。 宗延黎迈步走入其中,顿时接收到了数道视线,带着打量疑惑,还有夹杂着几道鄙夷和嗤笑。 “小人宗延黎见过大将军,诸位将军。”宗延黎低头拜道。 “哈哈哈!可算是来了,快起来!”陈正新见着宗延黎大为欢喜。 第11章 右营 “你就是宗延黎?”出声说话的将领一身横肉,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宗延黎两眼哈哈笑道:“嘴上没毛的小子,半点没有宗延将军的英武,能有什么本事?” “宫将军可别以貌取人,这次若不是有他警醒在前,咱们可不能赢的这么漂亮。”陈正新出声维护道。 “也就是他运气好。”宫力颉不屑的笑了笑,捏了捏拳头说道:“以后战事可还多着呢。” 陈正新不赞同的看了宫力颉两眼说道:“宗延黎此番立下大功不可置否,诸位将军觉得应该如何赏赐?” 随着陈正新的话语落下,诸位将军们各抒己见。 这说的最多的便是论功行赏,宗延黎献计有功不说,这拖延了敌军攻势,斩下敌军首级无数怎么也该赏。 帐中将领也有所划分,与宗延宏景交好的自是一力为宗延黎争功,那与宗延宏景不对付的便是要压一压,无非是说宗延黎才刚进军中便大肆奖赏不妥之类的话语。 保持中立的将领们则是默不作声的看着。 “好了好了。”陈正新早知会有这等局面,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论军功,宗延黎若还放在新兵营实在是屈才。” “这左军和右军还有骁骑营几次三番的来找本将军要人,如今这上好的苗子放在这,尔等就不眼红?”陈正新说着转头看向几位主将。 “咳。”许久不曾开口说话的宗延宏景却是开口了,他略显惭愧似的说道:“犬子尚且年幼,若是奖赏过甚,怕是有居功自傲之嫌。” 陈正新意外的看了宗延宏景一眼,倒是没想到他这做老子的竟还率先带头打压起自己儿子来了。 宗延黎面上并无不满,对于宗延宏景会说出这番话很是平静,毕竟前世之时宗延宏景亦是如此,他真切的希望宗延黎多受磨炼,知同伙情谊,亲自体会体会与帐下士兵的难处。 这将会为她日后为将之时,打下深厚的基础。 那时的宗延黎不懂父亲的用心良苦,只满心的气闷和不解,明明父亲一句话就能将她调在身边,却偏偏叫她受如此苦楚。 “宗延黎你就去右营做个伙长吧。”最后经过多番讨论,陈正新拍板说道:“杨将军,这人就交给你了。” “大将军。”就在此事要定下之时,宗延黎忽然出声抬头说道:“若为伙长,小人想自己选同伙。” 陈正新很是意外扬眉,看向宗延黎说道:“本将军知道你在新兵之中定有交好的同伙,但是若此人无甚出众之处,你纳入同伙对你日后而言没什么好处。” 那站在一边的杨立群右营主帅更是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右营也不是什么垃圾都收。” 宗延黎却是并不气馁,只挺直身板说道:“既是我的同伙,我自有管束之责。” “若不能为军中做出贡献,无需将军惩处,我自会跟他们一起滚蛋。” “有骨气!” 宗延黎这话倒是叫帐中将军们赞了一声,杨立群挑眉发问道:“你要挑选谁为你的同伙?” “闻年。” 宗延黎话语落下,帐中静了一静。 就连杨立群都有些不可置信反问了一句:“你说谁?那个发疯险些杀了同伙的闻年?” 宗延黎点头:“是。” 众人都跟着乐了,无一不是在嘲笑宗延黎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难道不知道一个失控的同伙,且有着如此恐怖的杀伤力,在战场之上会是何等局面吗? “我可以制服他。”宗延黎很坚定的看着陈正新和杨立群说道:“我不会让他伤害任何同伙,若有此一日,他伤害的也只会是我。” “……” 宗延黎的话语让帐内众人神色皆是复杂,有人感叹宗延黎重情重义,以前程做保也要将闻年要来。 有人耻笑他愚昧无知,历经战事的将军们深知后背的重要性。 杨立群心中拉扯许久,一边是赞许宗延黎过人的武艺和这般赤忱的心性,一边是不想收下闻年这样一个定时炸弹。 宗延黎转头看向杨立群,冲着他扬唇露出了笑说道:“杨将军,我们不会让你失望。” 杨立群:“……” 他觉得自己真是被蛊惑了,才会应下这么一场‘豪赌’等到出了大营,对上了宗延黎的笑脸,杨立群才后知后觉的有些恼怒,瞪着宗延黎说道:“你若是有半点管束不利,你们两都给我滚出右营!” 宗延黎应着抬头,看着那气呼呼走掉的杨立群又是一笑。 宗延宏景走了出来,看到宗延黎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手臂,难得露出了几分笑,却是什么都没说。 以宗延黎的本事她完全可以去骁骑营,但是最后选择的却是右营。 这其实也是宗延黎自己的选择,前世她去的营帐就是右营,这里有太多太多她的记忆,而宗延黎去右营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段元青。 段元青啊…… “宗延黎!你也太不是朋友了!”白修筠气呼呼的冲了进来,满脸都是控诉瞪着宗延黎说道:“你居然真的不管我死活啊?” “我只是得了个伙长,不是百夫长。”宗延黎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耸了耸肩说道。 “你你你……”白修筠又气又委屈。 营帐外来了不少人,钱志行脖子上还缠着绷带,入内来见着宗延黎已经在收拾东西了,这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踌躇着上前说道:“宗延黎,我这条命是你救的。” “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去投奔你。”钱志行低声说道。 “那你可得好好活下来。”宗延黎一笑,瞧着那笃定自己日后必定要带兵的神情,让帐内众人都笑了。 “你往后稍稍!我先说的!”白修筠急了,赶紧冒头争当第一人。 许是经过了一场战事,许多人脸上的神态有了改变,亲眼目睹了生死到底是不一样的。 或许也格外珍惜身旁的伙伴,这会儿瞧着宗延黎要走了,一个个难免有些伤感。 宗延黎顺手把闻年的东西也打包好了,拎起来往肩膀上一甩,轻飘飘冲着众人挥手道:“走了。” 第12章 新来的伙长 随着宗延黎的离去,新兵营内陆陆续续来了几位将领,凡是在此番战事上得了军功的都被带走了。 有的去了左营,有的去了右营,还有的去了中军…… 原本同帐的伙伴们都各自分散了。 宗延黎去了右营,一路上数道目光看了过来,相较于新兵营之中,右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将士们井然有序的在自主训练,根本无需旁人多加管束。 那立于校场对练的士兵们,无一不是身强体壮之辈。 这种无形的紧迫的氛围,才该是军中的氛围。 “他就是三营新来的伙长?”烈日之下有人随手拧了拧胸前衣襟的汗水,语气之中满含鄙夷和嗤笑道:“咱们右营什么时候开始收破烂了?” “真是晦气……” “权哥的位置就是被这么个东西挤走的?” “走,会会他。” 宗延黎余光瞧见那朝着自己走来的三个人,心下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很自觉的顿住脚步抬眸望去。 那三人身形相似,个头稍有参差,为首一人脸上下巴处有一道细小的疤痕,目光带着几分凶狠盯着宗延黎道:“新来的!?” 宗延黎眉梢轻挑,不想与他多话:“要打来便是。” 高飞林瞧着宗延黎这嚣张的模样顿时气笑了,登时捏紧拳头冷声说道:“那哥哥就好好教教你,我们右营的规矩!” 那强劲的拳风朝着宗延黎袭来之时,宗延黎眉眼微沉,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眉眼略带几分狠厉,屈膝往前手肘一顶,下蹲一个利落的横扫直接便是将人掀翻在地,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宗延黎一脚踩在了高飞林的胸膛上。 高飞林脸色骤变,第一时间伸手握住宗延黎的脚踝,企图将她拉下,却骇然发现宗延黎这轻飘飘的一脚踩着他的胸膛宛若千斤压顶,他用尽全力竟是无法撼动半分! 旁边的人见着高飞林受制,当下挥拳上前相助。 宗延黎侧身一避,下腰一躲飞身一脚把人直接踹飞了。 另外一人大吼一声上前抱住了宗延黎的腰身,瞧着那样像是要把宗延黎直接摔去地上。 宗延黎脸色微变,尝试挣开发现有些困难,当即马步一扎,那抱着她的壮汉像是拔萝卜似的想把宗延黎甩出去,竟是丝毫不曾让其挪动一下。 宗延黎用头狠狠一甩,后脑勺直接撞上了身后人的鼻子,使其手劲一松的瞬间,反客为主单手扣住了其裤腰处,直接以蛮力把人举起狠狠地砸去了地下。 “啊!”三个人全部摔在了地上。 “这就是右营的规矩?”宗延黎气定神闲的拍了拍身上衣裳,轻蔑的看了三人一眼,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包裹往肩头一甩。 “不过如此。”宗延黎抬脚就走,甚至都懒得问他们的名字。 高飞林脸色涨红,气的一脚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壮汉踹开了,周遭被吸引来看戏的众人皆是鄙夷的看着高飞林,似乎在嘲笑他居然连个新兵都打不过,惹得高飞林愈发气怒。 自然也有人心下暗叹,这新人也不是全无本事啊! 高飞林在右营虽然不是顶尖的存在,也至少是中上游,若非如此他岂敢第一时间出头? 瞧着这新人对战高飞林游刃有余不说,在三人合为之下也能如此轻松取胜,想必是有些真功夫的。 宗延黎在路上耽搁了会儿,到了三营的时候发现营内大伙儿都到了,宗延黎脚步一顿看着那或坐或靠的四个人,一时之间万千情绪涌上心头,脚步定在原地半晌未动。 “你就是新来的伙长?”大抵是宗延黎的神情和目光太过诡异,帐中气氛略显诡异,那坐着的男人猛地站起身来,朝着宗延黎走了过来。 “我们可不需要什么软脚虾做伙长。”那站起身的男人极为高壮,瞧着都有宗延黎两个大了,比宗延黎更是足足高了一个头,看着头顶都快直逼帐顶了。 “我知道你有些来历,我们也不为难你。”他粗着嗓子目光凶狠的说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休想让我们听你的。” 瞧着他那样子,似乎大有一种宗延黎敢多说一句,他就要把人脑袋捏爆的凶狠架势。 宗延黎轻飘飘的弯了弯唇:“行。” “……” 大约是宗延黎出乎意料的温和平静,竟是让帐中一触即发的气势莫名凝滞。 那高壮男人也是一愣,狐疑的看了宗延黎两眼,随即冷哼一声说道:“算你小子识相。” 宗延黎依旧笑着,转身把手中包裹放去了旁边床位上,低头看到那丢在一边的巨锤,一时恍惚开口道:“蒙奇你的锤子不要放在床上。” “老子爱放哪儿放哪儿!”暴躁的声音随之响起,帐内静了会儿之后,那高壮男人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刚刚说名字了?” “嘶——老子没说吧?” 蒙奇满脸的困惑,转头去询问帐中其他三人。 宗延黎转过身,神色自若张口道:“我既是受命而来,自然需要打听打听帐下同伙都是何人。” 她很自然的将帐中其余三人的名字都叫了出来,那坐在小桌边面容略显儒雅的男子叫霍文启,靠着柱子身形修长,冷面冷眼的男子叫解虎,最后一个坐在榻上的男子很是刚毅英武。 他便是匡行权,若不是宗延黎被调来,他该是他们的伙长才是。 “宗延黎!你的人送来了!”帐外呼喊声传来,宗延黎神色微顿,转身出去了。 帐外宗延黎一眼就看到了那被镣铐锁着的闻年,不过短短几日竟是觉得他消瘦了许多,长发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睛,亦是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宗延黎略微皱眉走过去道:“把他身上的镣铐解开。” 那送来的人愣了愣:“将军说……” 宗延黎冷声道:“我不管是谁说的,从今天起他是我帐下同伙,不是你们囚禁的犯人。” 那士兵憋着气打开了闻年脖子上的镣铐,最后还不忘冲着他们丢下一句:“真是自己找死,你们跟着这样的伙长倒大霉了!” 第13章 有什么隐疾 军中的事,大家多少都有所耳闻。 比如宗延黎被誉为最强新兵,此番立下大功被陈大将军特别嘉奖,送来了右营为伙长。 又比如闻年,在战场上力敌千军最后发狂险些手刃同帐伙伴。 “你疯了吗?把这么个人弄过来?”蒙奇是个暴躁性子,听到动静跟着出来,就看到了宗延黎为闻年卸下镣铐,再一听那士兵的话顿时气怒不已,几乎断定宗延黎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 不过是靠着宗延将军来军中显摆的,而现在他们居然要与之并肩作战,想到此处怎能不气愤? 蒙奇正想发作,却被身后匡行权拉住了,他们都是无名之辈,招惹不起宗延黎这样大氏族的公子哥,更何况宗延黎的父亲极有可能日后接替陈大将军的位置。 军中有所传闻,老皇帝要召陈正新回京,这平南营偌大的地界不可能没有继任人。 匡行权心平气和的说道:“伙长有他自己的打算。” 蒙奇憋得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后气吼吼的甩开了匡行权的手一头扎进营内了。 “阿奇就是这般脾性,伙长别见怪。”霍文启帮着说话,嘴上叫的是伙长,眼中神情却是并无半分亲近样子。 “没事。”宗延黎没当回事,她一点都不着急。 随着闻年的到来,他们这一支同伙小队便算是人员完整了。 十几个人的大通铺也变成了六个人的小营帐。 宗延黎依旧把闻年安排在自己身边,明明是同伙同帐,但是他们的相处却泾渭分明,匡行权四人依旧紧密,宗延黎与闻年始终游离在队伍之外,平常训练之下看不出什么不同。 或许也是有不同的。 没有人愿意与闻年亲近,甚至对练都不会有人与他站在一处。 只有宗延黎日复一日,照旧如常的对待他,与他同睡一榻,与他同席而坐,举着刀剑对他说:“过来对练。” “宗延黎,你为何不怕我?”烈日之下,在校场边缘闻年手持长剑站在炽热的烈阳下,却像是感受不到那烈日灼人,目光定定的看着宗延黎问出了他无数次想问的话。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记得混沌的思绪不受控制的汹涌的杀戮之欲。 他知道自己是病了,从族门惨遭灭门屠戮的那一天起他就病了。 闻年很感激宗延黎制止了自己,他并未手刃同伙,军中能留下他已是不易,但是他没有想到宗延黎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闻年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被如同犯人一般囚禁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愤怒,他只平静的想着,活着真好。 “我为何要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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