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来了这么大个石头?” “哪有什么石头?”旁边的人定睛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顿时嗤笑一声:“你小子偷偷喝酒了吧?” “诶——!”那军卫疑惑眨眼,他刚刚明明看到了啊! “赶紧去洗把脸醒醒神,若是让将军抓到你偷偷喝酒,当心军杖伺候。”旁边的人示意他快去。 那军卫有些迷糊,他酒量这么差吗? 虽然是小酌了两杯,但也不至于这就迷糊了吧? 那军卫亦是担心自己酒气被发现,当下就转身准备去洗把脸喝点水,谁知刚一转身就听到了‘锵’的一声,那声响在静谧的夜晚很是清晰,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城墙上的声音。 那军卫脚步一顿,疑惑回头四下看去,走前一步靠近城墙凹陷处,一眼就看到了那牢牢抓在城墙上的钩爪。 霎时间只觉得大脑一片轰鸣,近乎是失声惊叫:“有敌袭——!” 唰——! 这喊话声落下的瞬间,只见一道人影骤然从下方跃上,那划过的长枪尖,轻而易举直接划开了那军卫的咽喉。 “敌袭——!”接二连三的吼声传来,同一时间下方一个接一个的钩锁铁链甩上了城墙。 “有人攻城——!”那守城的军卫惊慌失措的挥剑想要砍断钩爪,谁知这一砍下去却听到刀剑砍到锁链发出的铿锵声,霎时脸色大变:“钩爪是锁链!斩不断!” “弓箭手——!” 那行动迅猛的鬼营兵卒,眼见着城墙上的弓箭手,当下一手抓着铁链,另一只手反手从背后抽出盾牌一挡,待弓箭手后退再度往上爬,井然有序极为利落。 随着那接二连三跃上城墙的兵卒杀来,东宁城上守军简直如同见了鬼一般惊惶大叫。 下方把最后一根铁链甩上城墙的宗延黎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架起弩箭,唰的一下点燃了火箭,以大力拉动弓弩朝天射去。 火箭为信,杀! 城外彭德庆得见火箭,骤然抽出腰间长剑:“全军听令!攻城——!” 那攻城的号角吹响之时,黄宜民猛地从女人身上起身,完全是光着身子怒声大吼:“发生了什么事!?” “报——!” “将军!有敌军攻城!已杀上城墙了!” 黄宜民脸色骤变:“废物!那来敌是何人!?” 下首兵卒报道:“像,像是婺国兵马!” 黄宜民眸色一沉,拧着眉道:“婺国与我军主力正在寿西郡外交战,又怎会袭城?” “来了多少兵马?”黄宜民一边穿衣服一边询问道。 “约莫千余兵马两千不到。”下首兵卒又道,语气有些急促说道:“但是那攻城之军凶猛,我军已接连败退了!” “区区千余兵马胆敢攻城!笑话!”黄宜民原本紧绷的心一松,简直觉得可笑说道:“将那杀上城墙的围杀便是!” “报——!” 正在黄宜民松了口气的时候,忽闻兵卒仓惶入内报道:“将军!城内有乱军烧杀!粮仓四处起火,马营战马受惊都跑出来了!” 黄宜民眼眸突然瞪大:“城内何来乱军!?” 那兵卒神色惊惶道:“是,是婺国敌军早有蛰伏!” “混账!”黄宜民抬起一脚把人踹倒在地,怒声骂道:“取本将军的军甲来!” 待黄宜民穿戴好军甲,拿上佩刀出现在城墙上的时候,宗延黎已然登上城楼,那鬼营内众人杀的浑身浴血。 黄宜民原以为就是普通攻城之兵,要知道登城墙的将士,大多是轻装上场,只为能快速爬上城墙,谁能想到这袭城之军不仅各个重甲着身,甚至身后还背着大盾。 如此负重,如何登上的城墙!? 那城墙之上尸横遍野,上来多少人就被杀了多少人,那些兵卒好似悍不畏死的怪物! 他们挥刀砍下的样子实在可怕,人人脸上都戴着鬼面,好似那杀鬼出世般凶恶,直把东宁城内守军们都杀破胆了! 黄宜民还没来及顾及这城墙上的一众兵卒,扭头就看到城中火光四起,街道上居然看到那战马四散逃窜,军阵难以成型尽数被发疯的战马冲散不说,甚至还有被马踩死的! 而就在这时听城外冲天的杀声叫喊而起,城门正在遭受撞击,敌军已是兵临城下。 本该是区区千余人马攻城,任谁听了都觉得好笑,可黄宜民却在此刻感受到了岌岌可危的惶恐,他骤然抽出腰间长刀怒道:“都给老子顶住!” “立刻把那发疯的战马杀了!”说来容易,战马本就勇猛既是发疯了都需要设法才能拦下,而他们如今面临攻城之军,如何抽调人手去拦马呢? “完了,我们完了……”败军之势已生,那举着长矛的兵卒看着四周腹背受敌之像,脸上满是灰败之色。 “不许退!”眼看着那城墙上的人已经被杀的往后退,黄宜民骤然暴起,一刀杀了胆敢后退的兵卒,以此激起将士们的畏惧,令其不敢再退。 那些兵卒哪里还会听呢? 黄宜民光在那大喊大叫,却只是举着刀站在将士们身后,而反观敌军之将,宗延黎一刀刺穿敌人胸膛,凶狠的抽出手中长刀,立于兵卒身侧,手中长刀尽染血色,与自己的兵卒共进退! 黄宜民喉间干涩,亲眼看着城门被轰然撞开,他心道不妙当即便要转身后撤逃离。 谁知就在他刚刚转身之际,夜空里一支冰冷的箭矢从侧后方射穿,精准无比的直接穿过了黄宜民的脖子,将其扎了个对穿! 黄宜民骤然睁大眼,目光一点点上移,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射来箭矢的地方,居然是从他的房间方向射来,那房顶上蹲着一个人影,赫然便是白修筠。 而在门口回廊前站着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手边放着箭筒,那是黄宜民房内的箭矢。 原来…… 原来城中乱军藏匿之处,竟就在他的屋檐下! “敌军将首已死!” “杀——!” 城外彭德庆领军杀入的一瞬间就看到了被宗延黎一脚踹下来的黄宜民的尸体,而宗延黎竟当真以区区三百兵卒占领城墙,那挥刀斩断城墙上军旗的宗延黎,以极其大力将我军军旗插上的一瞬间。 火光照耀下的军旗迎风飞舞,彭德庆只觉得胸腔剧烈跳动,喉间滚动在这一刻像是莫名的以仰望之态望着那站在军旗身边的宗延黎。 宗延黎啊…… 真是让人可怕。 东宁城破城的速度简直出乎意料,城中五千兵卒尽数伏诛。 日出之际城内杀声渐歇,只余下满地的断肢残骸,还有那崭新的军旗飘扬着。 此番攻城,宗延黎帐下阴兵死伤六十八人,入城内蛰伏的十人,只余三人。 这是鬼营出兵以来死伤最多的一次,却也是最勇武的一次,以三百之数攻城而大捷! 当载史册! 在收敛兵卒尸体之时,宗延黎高举手中酒碗哑声道:“宗延黎,送诸君。” “将他们的面甲收回来,让他们清清白白的上路。”宗延黎放下酒碗,转身说道。 “终有一日,他们的面甲将会留给下一位,加入鬼营之人。” “铁甲覆面,承君意,入鬼营。” 活下来的众人看着宗延黎的背影,像是有些庆幸的想着,幸好他们带着面甲,或是哭或是笑也无人可见,真好。 宗延黎亦是负伤,寻了个房间解下军甲,垂眸拿着纱布正在缠绕胳膊上的伤口。 白修筠在门外道:“将军,彭将军请您过去。” 宗延黎顿了顿:“知道了。” 她默不作声,垂眼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拿上长刀出去的时候,白修筠一眼就看到了宗延黎胳膊上的伤,顿时上前道:“将军受伤了?可严重?” “无碍。”宗延黎转头说道:“闻年应该也受伤了,可叫人去看了?” “看过了,腰腹胸口都中刀了,尚在昏迷之中。”这次可不是疯魔没清醒,是受伤了失血过多。 说实话白修筠还挺庆幸的。 庆幸原来闻年也不是战无不胜的,乱刀之下也会负伤。 宗延黎略微皱眉点了点头,没再多问直接去了彭德庆房内,这里原是黄宜民的军帐,如今已经被占领了,自然成了彭德庆的军帐了,听说彭德庆清理出了许多污糟的东西才愿意进来。 宗延黎到来的时候,帐内除了彭德庆,还有两位女子跪在下首。 “见过彭将军。”宗延黎拱手拜道。 “你来了啊。”彭德庆如今对宗延黎态度可谓是大改,冲着她笑了笑说道:“这黄宜民帐内女人太多了,本将军正头疼如何处置,愿意走的都放归了,却也还有些无家可归的。” 彭德庆简直是无语,难怪破城这么快,就如此荒诞的守城之将,整日沉迷女色不好好练兵,如何守城? 再得知黄宜民在攻城之时,还刚刚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更觉得厌恶恶心,连带着对这些女子都没什么好脸色。 “此番攻城你立首功,这些女子如何处置就交给你了。”彭德庆对着宗延黎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出去了,城内诸多事宜等他安顿,自然懒得管这些女子了。 “……”宗延黎有些沉默。 “求将军怜惜,奴无家可归,世上已无亲眷。”那跪在地上的两人赫然便是黄宜民的爱妾,怜影和花蕊二人。 第60章 东宁城破了! 宗延黎于主位落座,看着下首跪着的二人亦是有几分惊艳,花蕊尚可用美人二字来形容,这怜影却当真当的美艳不可方物。 即便是身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赞叹,这黄宜民真是好眼光。 “将军,他们的父母都被黄宜民囚禁虐杀了。”白修筠站在宗延黎身侧低声说道,若非是怜影得知父母已遭受毒手,也不会如此狠下心来帮敌军攻城。 “军中不可留女人。”宗延黎沉默良久开口道:“本将军可赠尔银钱,你等自谋生路。” “将军……”怜影浑身一颤,眸中霎时蓄满了泪,那美人垂泪看得人心生不忍,出口的声调更是娇媚道:“奴自知下贱,可老天偏生得奴这般样貌,却又无权无势。” “若此番将军将奴赶出房门,无需两日奴便会被霸凌强占。” “将军,奴不想再过那等苦日子。” “求将军怜惜奴,奴只求平平安安的活着。” 这番话发自肺腑,她根本没别的选择。 只能一味的依附强者。 如她这般生的貌美,身娇柔弱的美人儿,在这乱世之下根本无从自立。 宗延黎沉默了许久,一时之间竟也拿不定主意,那怜影大着胆子跪地挪了过来,靠近宗延黎几分,以完全的伏低姿态仰望着宗延黎道:“求将军怜惜,奴这条命都是将军救的。” “奴愿留在将军身边,为将军当牛做马。” “……” 宗延黎不为所动,漆黑的眸子看不出半点情绪,脸上黑色的面甲让人心生怯意。 怜影心跳如擂,她自知自己行径孟浪,可若是半点不为自己争一争如何活下去? 她亲眼见过这位身负重甲的将军,在城墙上凶狠杀敌的样子,那立于千军前巍然不惧的姿态令人着迷,她更亲眼见到宗延黎挥刀斩下南康军旗时傲然之态。 怜影轻轻咬唇,泪眼婆娑的望着宗延黎,她似乎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能留在宗延黎的身边,此后一定可以得到他的庇护,再也无需受人折辱。 若能侍奉在这样的将军身侧…… “我留你不得。”宗延黎眸色冷然,站起身来冷声说道:“你若只求生路,这张脸你自毁了便是。” 怜影身形骤然僵硬,一张小脸霎时间苍白了两分。 旁边白修筠都有些不忍直视了,自家将军可真是心冷,面对这样的美人哀求都无动于衷啊! 宗延黎侧眼说道:“暂容你二人收押房内,若擅自走动,格杀勿论。” “尔等去留自己想清楚,若想不清楚,待我军主帅到来,再行发落。”宗延黎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将军,我看这两位美人姿容绝色,将军就不想自己收入房中?”从主帐出来之后,白修筠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美色易惑军心,大敌当前怎敢想那些。”宗延黎说的平静,瞄了白修筠一眼道:“家国未定,战事未平,你倒想起这些事了?” “没有!”白修筠连忙否认:“属下不敢!” 宗延黎懒得管他,摆了摆手说道:“去看看闻年。” 彭德庆管束之下并无将士做出奸淫掳掠之事,城内百姓不敢外出皆藏身家中,当下正在重修城门,清点死伤收敛尸首,这可不是轻松的活儿,那城墙上的血水洗了又洗,根本难以洗涮干净。 尸体太多无处掩埋,最后无非是架起大火焚烧了。 只有我军将士的尸首,方能得以立碑掩埋。 闻年伤势不轻,而现在显然没有太多时间留给他们养伤用。 东宁城破后,宗延宏景当即下令,命他们二人从东宁城直捣马宏伟所守关隘。 宗延黎再度踏上了行军之路,而闻年和一众伤兵皆留在了东宁城。 马宏伟所在营地内,巡卫的士兵正如往常一般换防,拿着长戟站上了观台,忽而瞧见了林中似有一点星火,他眨了眨眼却又不曾见到,还当是自己看错了。 此为后营,前方皆是山路岂会有火光? 这念头刚起,就得见那林中如同星空一般,冒出了一簇又一簇的火点。 一支火箭携带着冬日里的寒风骤然射入了后营之中。 “敌袭——!”漫天的箭雨,在夜空之中如同那散落的星辰一般,密密麻麻的坠落而来,尽数落入了营中。 “将军不好了!后营遇袭!敌军杀进来了!”正坐在营帐内的马宏伟闻言险些跳起来:“你说什么!?后营!?” 马宏伟有些匪夷所思道:“后营乃东宁城所在方向,敌军如何能绕行袭营?” 马宏伟心绪慌乱,穿好军甲提剑走出营外,便见后营已是一片火光,眼看着那袭营的敌军几乎是以极其迅猛之势杀到跟前,他便知这绝对不是能绕行而来的兵马。 而是完全从东宁城来的! 这么说来…… 东宁城破了! 马宏伟霎时只觉得手脚冰凉,狠狠抹了把脸咬牙道:“随本将军迎敌!” 南康与婺国在寿西郡外交战,就连他这边守军也被调去了大半,如今留下守军不过千余人马,哪里经得起如此袭营攻势? “杀!”他作为守军之将断不能退,况且也无路可退了! “将军!将军!守不住了!”眼见着身边守军接连败退,全然挡不住敌军攻势,马宏伟脸上满是不甘心,转首望去见到了那从火光中走出来的宗延黎,穿着一身黑色的军甲,手提长刀抬脚迈过拦路的尸体。 那漆黑的长刀马宏伟一眼就认出来了,霎时间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鼻息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宗延黎:“是你?” 宗延黎甩了甩长刀上的血渍,语调轻松自如:“是我。” 马宏伟赤红了双眼怒道:“好!好!连斩我三员大将,如今袭营而来!” “宗延黎!”马宏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着宗延黎的名字,手持长剑冲着宗延黎怒吼着挥砍而去。 “我说过,你的项上人头,我定是要来取的。”宗延黎横刀挡下,抬起一脚踹在了马宏伟肚子上,侧身挥刀根本没有多余的动作,干脆利落的只一刀斩落其项上人头! 在这一刻,宗延黎恍惚觉得前世与今生重合了。 宗延黎垂眸看着马宏伟滚落在旁的头颅,心中万千思绪化作一声叹息,回首望去见火光之中拼杀的将士们奋勇杀敌,宗延黎握紧长刀弯腰提起马宏伟的头颅高声道:“守军将领已死!降者不杀——!” 那立于火光下,高举敌将头颅的宗延黎,黑色的军甲上染着血色,凶恶的面甲在那火光的照耀下似都染上了几分煞气。 静立的南康守军目光呆滞,似是已知大势已去,或是不甘或是绝望,又或者是认命垂首丢下了手中刀剑。 拥门关守军得了消息出关前来之时,天色已是大亮了,连夜行军的将士们终于得以休息,简单收拾了营内便就地靠着睡着了。 主营旁宗延黎随意找了个营帐摘下了沉重的头盔,卸下长刀搁置一旁,白修筠端着一盆水入内的时候,瞧见宗延黎的面容,忽而有片刻的怔愣。 “将军水来了。”白修筠也是已有许久不曾见过宗延黎摘下面甲,都险些忘了宗延黎长的如此秀气模样,与他在外杀伐的凶狠样子实在不符! “怎么是你送水来。”宗延黎看了白修筠一眼,呼出一口白气,这帐内竟是一点都不暖和。 白修筠忍不住笑道:“将军凶名在外,寻常兵卒哪敢轻易靠近,属下左右无事就给您打水送来了,还热的!” 宗延黎沉默了一下,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凶名? 闻年此番不在,白修筠竟也乐得伺候,目光落在宗延黎手臂上道:“将军胳膊上的伤,可要叫人来处理一下?” 宗延黎摇了摇头,将那满是疮痍的手浸入热水之中,端看她的脸确实柔美俊秀,可只要你看她的手就能知道,这样一双粗粝满是冻伤裂痕的手,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女人的手。 宗延黎长舒一口气,眉眼微松自己拧干帕子擦拭了脸和脖子。 “我休息会儿,若是彭将军传令,你再来叫我。”宗延黎放下帕子,丝毫没有宽衣解带的意思,对着白修筠吩咐道。 “是。”白修筠上前端走水盆,恭声应下。 掀开营帐走出去的时候,白修筠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那穿着沉重军甲,直接靠坐在床柱边合眼休息的宗延黎,心中的钦佩敬仰更甚两分,阵前不解军甲,这才是一位合格将军应该做的。 宗延黎这一睡再醒来之时已是午后,她重新戴好头盔面甲走出来的时候,见白修筠竟在自己营外守着。 宗延黎脚步一顿,看着他强撑的倦色心下一暖道:“下去休息吧。” “将军。”白修筠连忙醒神道:“刚刚彭将军遣人来,属下言说将军在休息,彭将军便没让属下叫醒将军,让将军醒来之后去主营议事。” “知道了。”宗延黎颔首点头,挥手让白修筠下去休息。 白修筠这才躬身退下,去睡觉休息了。 主营内彭德庆一手拿着干粮,一手拿着地图正在一边啃干粮一边看地图,见宗延黎来了顿时招手道:“你来的正好,寿西郡内战事紧张,我军没多少休整的时间。” “明日整军回援寿西郡,绕行至南康与晋国两军后方,与我军主力形成合围之势,此战至关重要。” “本将军决定走这条路,你觉得可行否?”彭德庆放下地图,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位置说道。 “这一路相对适合急行军,可行。”宗延黎大致看了一眼,点头应道:“彭将军对我等鬼营将士有何安排?” “有。”彭德庆看着宗延黎,一脸你很上道的表情笑道:“南康守军大多在后方,这些交给我便是,然晋国有一侧翼军很是勇猛,我想让你从侧边绕行发起突袭。” “将晋国这一支强军拖住,为我军主力拖延更多的时间。” 彭德庆沉声说道:“一旦晋国守不住,南康便是再无外援了,这南康势必是我军囊中之物。” 宗延黎眯着眼点了点头,细问起这晋国侧翼军装备人数,进行更细致的安排。 二人讨论了一番之后,宗延黎决定押后行军,鬼营内将士们此番对战已是有诸多倦色,她也想让将士们休整好之后再行军,当天夜里宗延黎还从彭德庆这边搜刮了点军粮,要给御下兵卒们开小灶。 “你小子,倒是对兵卒亲厚。”彭德庆看着宗延黎拿走了些腊肉腊肠,有些无奈笑道:“自己也多吃些,瞧你这两年光长个子不长肉啊!” 宗延黎:“……” 这些将军们都是一样的毛病,都喜欢那种高壮高壮的,看着就勇猛的部将。 宗延黎这一年来个头见长,却还是这般纤瘦的样子,而其实对于宗延黎来说她觉得自己真不瘦啊! 瞧瞧这胳膊腱子肉也不少,就是没有那么可怕的肌肉罢了。 宗延黎拎着腊肉腊肠回来的时候,帐内众人顿时欢呼了一声,真是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将军都能给弄来肉吃啊! “东西不多,熬点肉汤给兄弟们暖暖身子。”宗延黎把东西放下之后,吩咐道:“今日好好吃一顿睡一觉,明日整军再战!” “是!!!”鬼营内兵卒们各个应的极其大声。 有这样为他们思虑的主将,还有什么仗不能打的? 老子打! 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冬日里,喝上一碗热乎乎的肉汤那真是再舒坦不过了,说是肉汤其实也就是水里那点儿油星子,都不沾唇的东西,却已是让将士们满足不已。 “我在家里都没跟着咱们将军吃的肉多。”那围着篝火坐的兵卒,被那火照的脸颊红彤彤的,舔了舔唇瓣极为感叹说道。 “是啊。”这样的世道寻常人家也就过年的时候才能见着那么点儿荤腥,寻常吃的都是饼渣子,挖些野菜得以饱腹便不错了,哪能如他们这般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顿肉啊? 说来,又快过年了啊。 再过一年,宗延黎就十七岁了。 竟也才十七岁而已。 宗延黎从营内出来,那坐着的兵卒纷纷起身唤道:“将军!” 第61章 我军大捷! “坐。”宗延黎摆了摆手,走上前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抬手解下了脸上的面甲,露出了她的面容。 那一众兵卒霎时目光呆滞,端着碗的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放了。 谁也没想到,在他们心中神秘莫测,时常被私下讨论的阎王,会这样突然又随便的摘下了面甲,与他们想象中的将军完全不同,如此俊秀的面容就这么展露
相关推荐:
带着儿子嫁豪门
爸与(H)
三岁半修仙,洗白系统早来五百年
痛之花(H)
碧荷衍生文
深海gl (ABO)
小寡妇的第二春
仙道空间
玩笑(H)
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