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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周遭众人纷纷俯身见礼。 “老师。”向安亦是连忙拜道。 “已是不错,若想战胜蒙奇也不是毫无办法。”宗延黎略微扬眉扫了蒙奇一眼道。 “……”蒙奇神色一僵,突然有种被盯上的后怕,连忙说道:“将军何需叫他打赢我!自去打赢晋国猛将岂不更好!” 蒙奇一副你们师生二人可别糟蹋我,他在军中这点儿威严若是扫地了可如何是好啊! 裴良等人见此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宗延黎亦是扬唇,招手让向安随着自己去了军帐,这才抽出空来问了问向安圆石关的情况。 向安端正坐着应道:“庆国提了割地熄战之后,那割地之处不是什么好地方,两方来使为此频频走动,险些又要起战事,却是不知为何庆国最后妥协了,将曲河北部三城割让。” “学生出来的时候,听闻盟约不日签订。”向安如此说道。 “曲河北部……”宗延黎沉吟两分,总觉得有些古怪之处,顿了顿说道:“庆国特使是何人?” “说是叫张晏,在庆国之中任司马一职。”向安想了想应道。 “高飞林,去!把公孙先生叫来。”宗延黎再度听到此人名字,当下半点不犹豫,让高飞林去把公孙璞请来了。 公孙璞才刚刚回营坐下,又听传唤急忙赶来,就听了宗延黎言说庆国之事。 公孙璞有些惊讶道:“割让之地竟是曲河北部?” “先生以为,庆国此举是何意?”宗延黎拧眉说道:“我猜想过庆国此番割地许多处,却是唯独没想到竟会将曲河北部割让,若是我没记错,曲河北部多为庆国老氏族封地。” “庆国此番将封地割让,岂非挑起氏族争端?”宗延黎觉得这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将军竟连此事都知道?”这下轮到公孙璞觉得意外了,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年少之时璞曾去过庆国,那曲河北部确为庆国之中老氏族的封地。” “只是庆国早就不仰仗氏族鼻息了,不过庆国君主既立于庙堂不能不得威望。” “老氏族若不尊其为君王,他如何称王?” 公孙璞略有几分深思说道:“庆国此举简直自取灭亡。” 宗延黎再言此番庆国前来的特使便是他曾提及的张晏此人,公孙璞听着又是一愣,摩擦着腰间玉笛半晌之后说道:“璞无法理解,张晏此举究竟是在救国,还是在误国?” 宗延黎见公孙璞都难以猜透,当下询问道:“先生对张晏此人有何了解?” “泛泛之交。”公孙璞摇了摇头,确实是了解不深。 “如此……”宗延黎敛下眼眸道:“且看庆国这盟约能否顺利签订,只无害于婺国便可。” 第103章 是请君入瓮,还是引狼入室 原以为这晋国主将已至,下一步必定是要排兵布阵发动攻势。 但是宗延黎却万万没想到,那邬建犴竟是洋洋洒洒写了一封告天下书,其中特别严明晋国确不知婺国三皇子缘何入境,只说婺国气焰嚣张咄咄逼人等话语。 又说自己对婺国这等咄咄逼人之态甚是气愤,却也不想再起战事令两国百姓民不聊生。 故而晋国君主责令邬建犴此来边境,一是为了护卫边关抵御外敌,二是集中兵力搜寻婺国那位三皇子。 晋国那一封告天下书,将自己的位置说的令人动容,好似婺国成了什么强盗一般,不听言语不闻不问便要强攻晋国,全然不把百姓不把兵卒们的性命看在眼中。 这番话语瞬间把婺国的局势变得非常危险,天下名士群起攻之,认为婺国培养出了虎狼之师,覆灭南康在前,转攻庆国逼得庆国割地熄战,如今又借口攻晋? 婺国那三皇子到底是被晋国劫掠而走,还是婺国故意将其赶入晋国,以此借口开战呢? 一时之间天下众说纷纭,婺国此番就如同烈火烹油,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邬太师真不愧是晋国第一人,当真是好手段。”公孙璞不得不佩服晋国此举,不费一兵一卒,只凭一封告天下书,就让婺国陷入了泥沼之中啊! “将军!圣上谕旨!”不过几日功夫,情势愈演愈烈,以至于皇上急匆匆送来谕旨,此番绝不可再动兵马! 宗延黎帐下众多将领跟着她厮杀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等冤枉气? 那晋国两嘴唇一碰就胡说八道,尽往婺国身上泼脏水,偏偏当下婺国势头正猛,且又得罪了诸国,这一下可不就是惹得群起而攻之吗? “这叫什么事!?”蒙奇是个急性子的,得了圣上谕旨之后便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我等身为兵将,不让动兵马如何打仗!?这不是笑话吗!” 就在宗延黎等人商议着应对之策的时候,那晋国又放出话了。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告天下书,而是派遣特使送来了话,言说邬太师集合全军之力在晋国边境四下搜寻,终于找到了婺国那位三皇子的踪迹,只可惜这位婺国三皇子身负重伤,现下正在晋国军帐之中养伤。 “婺国此番无故冤枉我国行不端之事,我等并不计较,只这位三皇子,若婺国真心想迎回,还请将军亲入我晋国军帐迎之!”那晋国特使如此说道。 “将军,不可去。”几乎是在听此言一瞬间,裴良和公孙璞二人双双阻挠,脸上尽是严肃之态:“晋国此举,分明是摆的鸿门宴!” “我晋国已拿出了最大限度的礼遇!”那特使对着宗延黎等人躬身拜了拜,随即颇为傲色甩袖而去。 宗延黎岂能不知晋国不安好心? 可偏偏圣上有谕在前,不可再动兵马,如今若宗延黎不能从晋国将贺兴梁带回来,岂非坐实了晋国那番编排,立国在人,若婺国此番坐实了暴行暴军,如何还能招揽来名仕入国? 强国之策在民,民心难定何以安国。 这也是为什么,诸多战事讲究一个师出有名,侵略者人人喊打,救世主备受赞颂。 宗延黎早知邬建犴难缠,却没想到这人都没见到,便已是受其挟制,眼睁睁看着当下局势已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宗延黎不得不去! “我既要在天下立世,便要此行。”宗延黎可以不在乎自己背负骂名,但是她不仅仅是宗延黎,她还是婺国平西将军,是宗延氏长子,是众多将士追随的将军! “晋国既设局如此,焉知福祸?”宗延黎思绪灵活,攥紧手倏然笑了笑说道:“到底是请君入瓮,还是引狼入室还未可知。” 那端坐在帐中的宗延黎,眉眼冷峻眸色何等沉着,只此一句话便是让下首众人原本焦灼纷乱的心神一下子安定了,所有人在此刻都望向宗延黎,他们所追随的将军,从来都不会让他们失望! 公孙璞亦是忍不住坐直了身躯,很是恭顺询问道:“将军打算将计就计。” 宗延黎缓缓点头道:“这鸿门宴既是非去不可,我等何不趁此机会,攻入晋国行夺城之势。” “这恐怕并非易事。”公孙璞略有几分心跳加速,攥着手中玉笛说道。 “是。”宗延黎自然也知道,故而有此一说,具体如何操纵还需从长计议。 这其一需要保证此去,他们带回来的人必须得是婺国三皇子贺兴梁,确保贺兴梁活着走出晋国,此后贺兴梁的言语将会成为那封天下书的突破口。 只要贺兴梁活着走出晋国,宗延黎率军攻入晋国才名正言顺! 宗延黎显然并非愚忠之辈,虽然皇上谕旨在前责令她不可动兵马,可不动兵马的前提是婺国立身不正,既已是名正言顺,为何不动? 若在等皇上谕旨送来,她可等不起! 阵前领兵事出有因,她自当决断。 其二需要保证的,便是她如何活下来。 “璞愿随将军同去!”宗延黎大致说了自己的意思之后,公孙璞毫不犹豫起身,冲着宗延黎俯身拜道。 “你一谋士去做什么,这等时候还是我去!”蒙奇连忙起身挡下公孙璞道。 “将军!我随你去!” “……” 帐中众人纷纷起身,争抢着要随同宗延黎前去晋国。 宗延黎看着那争抢吵闹的众人,略有些无奈抬手,制止了帐内喧嚣才道:“瞧你们这一个个的,平日里争功的时候不见如此积极,如今这等凶险之事倒是争抢着要去了?” 宗延黎敛下眼眸说道:“此去晋国我已有人选,你们别争了。” “我此去只带两人,闻年与裴良二人便可。”宗延黎低声说道。 “将军!”众人听宗延黎竟只带两人顿时急了,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急切之色。 宗延黎确实平静看着他们道:“人多反而不好走脱,况且若此去我等未能归来损失也不过三人,有诸位将军在此,晋国也不敢轻易妄动。” 宗延黎这话落下众人脸上神色更为急切了,宗延黎当下转了话锋道:“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另有要事安排尔等。” “公孙先生,我此去晋国之后,帐中上下更需要先生在其中周旋。”宗延黎转头看向公孙璞,也是想解释一下她并非疏远公孙璞,而是另有安排。 “将军……”公孙璞神色很是复杂,宗延黎此举哪里会让他觉得疏远,分明是重用啊! “我离帐之中,军中上下要务皆由龙将军暂为代理。”宗延黎下一句话更是让公孙璞心头剧震,那端坐下首的龙飞光也在此刻骤然抬眼看来。 “末将恐不能胜此重任。”龙飞光连忙起身说道。 “龙将军无需推脱。”宗延黎转头看着他,眸色坚定而真诚道:“龙将军既能领白鹰军多年,这帐中再无人比得过将军有此领军之能。” “尔等对龙将军当如同待我一般无二,可明白!”宗延黎转头看向帐内众人道。 “是!” 帐中将士们虽是诧异了几分,但是对宗延黎的安排没有半点异议。 议事散去,龙飞光还有些不可置信,心绪更是复杂万分。 他自知自己投靠而来时日尚短,跟着宗延黎出战也没多少次,立功寥寥可数,因而从无争功出头之意,但是龙飞光怎么也没想到,宗延黎竟会如此轻易将这等大事托付。 被信任固然是喜悦,可是却无端的觉得这份信任重若千斤啊! 龙飞光领军多年,自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 可这等话语说来轻松,但真做起来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三弟,我不如宗延黎。”龙飞光思索了诸多,最后像是有些挫败,深深叹气说道。 “大哥何必这般比较?”公孙璞笑了笑安抚着说道:“将军此举也是在为我等造势,想让大哥早日与帐下其他将领熟悉,同帐为将自当上下一体,昔日孤立无援的白鹰军已是过去。” “是啊……”龙飞光深深感叹着。 孤立无援这四个字实在是有些血淋淋的。 龙飞光虽是投身了宗延黎,但是白鹰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游离在外。 宗延黎想必也是看出了这局势,故而在综合考虑之后做出了这等决定,她想要让白鹰军,让龙飞光从身到心都归属于她! 之后的几日,宗延黎一遍遍的与诸位将领安排后续事宜,一边谨慎万分的准备随时攻入晋国,无论是撤军还是进攻的路线全都考虑进去,一边回复晋国,定下前去接婺国三皇子回来的日子。 半月后。 宗延黎带着闻年和裴良二人踏上了前去晋国军帐之路,此去她只带了亲兵高飞林一人,部卒十余人等。 轻甲而去,瞧着那架势似是对晋国万分信赖一般。 “将军——!” “婺国主将宗延黎来了!” 那斥候来报的时候,宗延黎几人骑着马已行至晋国边境界限,那晋国斥候亲眼得见几人踏过边境过来,只不过十余人等却还是紧张的慌忙来报。 邵伟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可看清楚了!?当真是宗延黎?” “千真万确!”那斥候咽了咽口水道:“轻甲黑马,腰间狼阙长刀,错不了!” “老师……”邵伟毅脸色变了变,连忙扭头看向邬建犴。 “来了多少人?”邬建犴面色沉稳,端坐主帅之位,沉着询问道。 “不过十余人,身后未见其他护军,已入边境了。” 邬建犴闻言眸中神色闪烁,有些扬眉笑道:“倒是个人物,竟敢单枪匹马便入我晋国,这到底是自信可从千军万马之中逃脱,还是狂妄自大不知死活呢?” 邬建犴凝神片刻道:“来人,赴宴接客!” 邬建犴站起身来披上甲胄,大步去了军营之外。 那晋国上下严阵以待,营门前呼啦啦站了许多手持长矛的兵卒,一个个皆是盯着远处荒野道路。 看着那空旷的道路上慢慢出现了一骑人马,为首之将着一身黑色轻甲,座下战马看着威风凛凛踱步而来,端坐在马背上的将领戴着盔甲面上覆着铁甲,只露出了那一双漆黑的眼瞳。 众人凝望而去,不过是对上了那眼,便已是觉得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无端的握紧了手中长矛。 “老师,就是他。”邵伟毅在对上宗延黎那双眸的瞬间,心神剧震恍惚又想起了当年援助南康的那一战,那战场之上凝望而来的双眸,与之一模一样! 邬建犴亦是不自觉握紧了腰间剑柄,看着宗延黎就这么平静行至晋国营前驻足停下。 邬建犴微微偏头,旁边兵将硬着头皮踏前高声道:“来者何人——!” “婺国,宗延黎。”宗延黎扫了那兵将一眼,语调微沉道:“前来迎我婺国三皇子。” “原来阁下就是宗延将军。”邬建犴踏前一步呵呵笑道:“还请入内说话,待我等去请婺国三皇子。” “尊下是?”宗延黎凝神看去。 “鄙人晋国主帅,邬建犴。” 宗延黎略有些惊讶,这才翻身下马朝着邬建犴走来,颇为客气俯身拜道:“原是邬太师,失敬。” 邬建犴回以一礼笑道:“不敢当,请。” 宗延黎随之入内,四下望来的目光警惕万分,不过区区十余人之众,却叫一营之军如临大敌。 宗延黎行至主营正欲入内,却被那突如其来的长戟挡住:“主帅营帐,不可佩刀!” 旁边闻年呼吸微错,那骤然而起的杀机如此锐利,几乎是一瞬间就让邬建犴注意到了他,宗延黎抬手挡住了闻年,伸手解下腰间长刀,当着所有人的面砰的一声放在了营边兵器架上。 闻年见此收敛了杀气,顿了顿手将长枪亦是放上去。 那拦路的兵卒自是不敢行搜身之举,看了自家将军一眼,侧身让开了。 “哈哈哈,宗延黎将军身边这位兄弟好大的气势,不知是哪位猛将?”邬建犴伸手请宗延黎入席,笑着询问道。 第104章 既分高下,也论生死! “闻年,是我帐下副将。”宗延黎入席而坐,转而抬眼端看帐内四处,营帐之中两侧站了一排身穿甲胄的兵卒呈护卫之态。 邬建犴端坐上首,身侧亲兵站在后方,右手坐着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布衣长衫似是帐下谋臣,宗延黎面对面坐着的是邵伟毅,下方将领若干。 那一双双落在宗延黎等人身上的眼神,说是如狼似虎不为过。 宗延黎鼻息轻哼,双手放在膝上,裴良和闻年两人端坐宗延黎左右两侧,高飞林站在侧后方,双目如炬盯着帐内众人。 “鄙人裴良,见过邬太师。”裴良主动开口说道:“我等此番随将军前来,意为早日迎三皇子回境,不知要何时才能得见婺国三皇子?” “呵呵……”邬建犴面上带笑,眯着眼说道:“将军莫急,你们婺国那位三皇子好端端的在帐中待着,要知道我军中部将为了替你们婺国寻这位三皇子可费了不少力。” “不想你们婺国竟是如此暴脾气,说打就打啊……”邬建犴意有所指,眯着眼说道:“我军如此损失,婺国当有所表示?” “邬太师开口便是。”宗延黎抬眼看去,眸中神色颇为深邃。 “宗延将军这话倒像是显得我晋国为了那点蝇头小利要挟你等。”邬建犴呵呵一笑,神色带着亲和一般说道:“宗延将军也知,我晋国不喜战事,这么多年来始终避战守国。” “不似婺国这等好战啊……”邬建犴这话语之中意有所指,无非就是在提醒宗延黎,如今婺国在外名声可不好。 宗延黎摩擦着手指不曾说话,那对面邵伟毅也跟着开口说道:“宗延将军,晋国使臣几次入婺国,本意也是想与婺国结友好邦交,此番婺国三皇子肆意入我晋国边境,于情于理都该给个说法吧?” 宗延黎终于是笑了,她抬起眼来看向邬建犴和邵伟毅道:“本将军不是那等能言善道的谋臣之将,你二人也无需与我这般虚与委蛇。” “今日我来此做一件事,带走婺国三皇子。” “人既是在你们手中,我自当付报酬,以谢晋国羁押之情。” “以物易物人之常情。”宗延黎说着一顿,下颚轻抬看向邬建犴道:“这人,到底是如何到晋国来,你我心知肚明。” 随着宗延黎这番话语落下,帐中气氛霎时有些沉肃,裴良和闻年二人身躯紧绷,似是在随时准备暴起。 那站在帐内两排的护卫兵卒亦是手扶上了腰间兵刃,空气之中无端的弥漫起了一股硝烟之气。 邬建犴心中思绪众多,骤然仰头放声大笑道:“好!宗延将军果真是个爽快人!” 邬建犴也不废话,直接抬手让人呈上拟定的单子,上面严格写出晋国为了寻找婺国这位三皇子出动了多少兵马,这损耗军资武器战马,以及贺兴梁伤势严重所用良药换算成钱财几何。 洋洋洒洒一卷,宗延黎只粗略看了一眼顿时气笑了。 晋国这简直把‘趁火打劫’四个大字就写在脸上了,那索要的军资战马养活一个营都够了。 “晋国若是这等态度,那看来今日本将军不该来。”宗延黎当场就把那卷轴单子撕了,骤然起身的一瞬,身后两排护军兵卒唰的一下抽出兵刃直指宗延黎等人。 闻年和裴良几人骤然将宗延黎护在中间,齐刷刷的扫视着那些面露凶狠之色的护军兵卒。 宗延黎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几分,侧头看向邬建犴道:“邬太师这是何意,莫非归还我婺国三皇子是假,设伏围杀我等是真?” 邬建犴盯着宗延黎,见其在这等围军之下眸中亦不露半点怯意,一时有些拿捏不定,这宗延黎到底是留有后手,还是生来便无所畏惧? 邬建犴起身哈哈一笑摆手说道:“我这些兵将也是早闻宗延将军之威武,有些失态罢了。” “还不快收起来?莫要惊着客人。”邬建犴抬脚朝着宗延黎走来,扫了一眼那被撕毁的单子说道:“凡事总有商量的余地,宗延将军何必这般气性大。” “我在帐中设宴款待诸君,也好坐下好好商议后事,如何啊?”邬建犴颇为和气又真诚的说道。 宗延黎收回迈出去的脚,回身望向邬建犴,亦是一笑说道:“邬太师既如此相邀,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邬建犴大喜,挥手让人摆宴,在宴上立桌案,裴良与那晋国谋臣孙正初相对而坐,接下来就是他们二人的辩论了,无非就是你拉我扯的表述自家难处。 裴良才学匪浅,言辞激荡略显尖锐,明明他们不过这几人,却硬是一副身后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压的那孙正初喘不过气来,邬建犴等将领脸上表情也是一变再变。 邬建犴也没闲着,当下一句:“早闻婺国猛将如云,不知宗延将军可能让我等领教领教?” 宗延黎听闻此话端着手中杯盏举了举道:“本将军被这酒菜所迷不想浪费,既是邬太师有此言,那便让我副将与你晋国将士比上一比。” “不过……”宗延黎忽而一笑说道:“我这副将下手没个轻重,此战既分高下,也论生死,邬太师可敢应战啊?” “……” 宗延黎这嚣张之态真是让邵伟毅都忍不住攥紧的拳头,憋着一口气半天没说话,扭头看向自家老师。 邬建犴眸中有一丝锐利一闪而过,似藏匿着杀机:“好!既分高下,也论生死!” 邬建犴高声呼道:“来人!摆擂!” 宗延黎抬手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侧头看向闻年:“你可敢战?” “末将悍不畏死,愿替将军出战!”闻年没有任何犹豫,掀袍跪下躬身说道。 “好。”宗延黎冷然一笑,伸手按着闻年肩膀森然道:“取敌将首级来给本将军下酒!” “是!” 宗延黎此等明晃晃的宣战之态,将晋军上下气的面色涨红,一个个像是恨不得立刻持刀杀来,偏偏在这宴中还得装出一副和谐之态,有些性子急的已是按捺不住,跳出来自请出战了。 邬建犴未曾答应,宗延黎既敢单枪匹马只带这么几个人来定有所准备,那身边副将虽未曾听闻其大名,但是刚刚此人满身煞气定是不俗。 宗延黎令其出战,还敢论生死之战。 要么是要亲手送自己副将走上死路,要么便是对其有着极大的信心。 无论如何邬建犴都不敢有半分轻视,故而在与邵伟毅商议之后,选了军中公认的最强战力,窦远山前去应战。 窦远山少年成名,于晋国之中出战斗阵约百次,从无败绩! 此人实力之强横众人有目共睹,军帐之中诸位将领见主帅点了窦远山出战,原本急躁愤怒的心情突然就得到了缓解,心下大为欢喜,连窦将军都出战了,此番必定能好好挫一挫婺国的锐气! 那擂台之上,闻年和窦远山二人接连跳上了台子,随着战鼓响起,二人于擂台交手。 “将军,那婺国之将不同凡响。”不过见其二人交手片刻,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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