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闻,引其入正途。 时间过得很快,年节之后便是上元佳节。 京中难得热闹,宗延黎与家人同游观灯,过了上元节宗延宏景便要回平南营了,一家人相处的时间总是如此短暂。 高贵妃身体康复再度临朝,宗延黎也是在这时主动找到高嘉月,提及高国借兵一事,将自己的意思传达,认为可以借兵给高国。 “原来将军已经知道此事了。”高嘉月嗓音已经恢复,就是这眼睛还有些不对劲,看人好似蒙着一层雾似的,太医诊治了之后让高嘉月用药之后暂且蒙住了眼睛。 “是。”宗延黎抬眼看着眼前用白布蒙着眼睛的高嘉月,低声说道:“当初婺国借兵,是贵妃娘娘求之。” “如今高国反过来找我们借兵,若置之不理,倒是显得娘娘无情。”宗延黎说着顿了顿,语调平静说道:“况且就算是借兵,对婺国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你总是这样懂我。”高嘉月虽然看不见宗延黎,但是只听着她说话,似就能想象出她的样子。 “若是借兵,借多少?由何人领兵而去?”高嘉月再度询问道。 “贵妃娘娘若是信得过臣,此事臣来安排。”宗延黎想了想说道。 高嘉月扬唇笑了,她等的就是宗延黎这句话。 宗延黎出宫之后就去了军中,匡行权和蒙奇等人也在这几日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有家眷的带了家眷的还在路上。 宫中出了这等大事,原本赐下的宅邸什么的也暂缓了些时日。 二月二,龙抬头。 军中将领们该回来的都回来了,该安顿的也都安顿了,宗延黎一边商量着借兵之事,一边又把这绣娘宫女们观看比武什么的事情给提上了日程。 明明没在外打仗,她倒是更忙了。 自年节之时与闻年单独相处之后,这些时日他们甚至连多说两句话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高国借兵之事迫在眉睫,我的意思是阿权你去。”宗延黎召集军中将领议事,在几番衡量之下最后点了匡行权道:“你来领兵,前去高国。” “阿虎和文启,你们跟着一起。”宗延黎转头看向解虎和霍文启说道:“有你二人在旁相助,也好为阿权出谋划策。” 宗延黎说着又看向蒙奇说道:“阿奇,你跟我最久,高国对你已有许多了解,若斗将出阵你败了未免让高国生疑。” 蒙奇本来还想问,为什么都点了匡行权了却不让自己去,一听宗延黎这话瞬间就老实了。 宗延黎沉声说道:“此去高国不过是走个过场,休要堕了自己的名声,却也不必为了高国卖命,若见势不对直接带兵走人。” 她端看着匡行权说道:“一切以自身为重。” “若能扬名也是不错,若是不能倒也不必强求。”宗延黎说着看向匡行权道:“予你兵马一万五,可敢领命?” “末将定不负将军之名!”匡行权和解虎三人接连起身,当即屈膝跪地接令。 “好。”宗延黎点头笑了笑:“待过两日军中比武结束,你们就动身。” 这军中比武之事,宗延黎与高嘉月商量了许久,最后有请自己母亲出面,走访了几处绣坊,卫松鹤得知此事,又拜托朋友去了京城外织布坊,染布坊等等地方走访。 用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将此事提上了日程。 宗延黎也不知最后能有多少人来,更加不知道来了能成几对。 这几日宗延黎还忙着为太子殿下上课,真是一个人恨不得分成八个人用。 宗延茵也没闲着,让人写了话本子,大肆宣扬宗延黎帐下兵卒之强横,甚至让说书人,茶摊上都在言说,尽可能的以此引起姑娘们慕强之心。 多少都有些英雄情结的,只要是愿意来观看比武的,那多少都有些机会。 韩氏又去将那十里八乡的媒婆都请来了,这种事情只有媒婆才是最懂的,届时叫媒婆拉扯一番,怎么说也能成事吧? 谷雨时分,比武台终于是建成了。 “来了多少人?”宗延黎连轴转的连口气都没喘,一边喝茶一边询问卫松鹤,谁能想到卫松鹤都被抓来当壮丁了。 “那可真是太多人了!”卫松鹤忙活的脚不沾地,一边还要帮着自家夫人和岳母大人去请媒婆。 他都怀疑以后自家姑娘出嫁,是不是比这还麻烦呢? 宗延黎没去比武现场,让龙飞光等人帮着盯会儿,宗延黎入宫去见了高国使臣,商谈这借兵一事。 高国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张口就是要借三万精兵,高嘉月应对不得,自然得宗延黎亲自出马。 宗延黎带着裴良入宫,与那高国使臣拉扯了许久,最后心满意足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借兵高国一万五千精兵,那高国使臣似有些憋屈,但是面对着宗延黎的强硬,最后只能同意了。 军中热闹了好几天,看上眼的都已经开始走流程,准备单独见面相看,下聘成婚了。 这一年可谓是过的无比充实又忙碌,而今年的宗延黎已经二十五岁了。 “阿兄,你倒是操心你军中兵卒们的婚事,怎地不管管自己?”宗延茵为此忙碌了许久,结果回过头来一看自家兄长还孤零零的站着,顿时忍不住埋怨道。 “呃……”宗延黎摸了摸鼻尖,哈哈一笑说道:“你去问母亲吧。” 韩氏:“……” 她真是不知道如何跟宗延茵解释,最后只能含糊不清的说着,天底下没人配得上你阿兄。 第179章 宁池拜访 军中比武没多久,匡行权就点足了精兵一万五准备前往高国。 而宗延黎依旧留在京中,教导太子操练兵马,偶尔也参与一下政事。 高嘉月虽大权在握,但是对政事所见却也并非愚见,利农之事重中之重,春耕的好时机自也是主张百姓们耕种的。 宗延黎陆陆续续收到了许多喜糖喜豆,大致知道了一下不少兄弟解决了终身大事,宗延黎忙于军务不曾去多管,只让高飞林准备好了红封,有人送来喜糖的就把红封给去。 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至于这喜酒确实是没空去。 若是都去,那她不得喝死?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宁池登门那日宗延黎难得有一日的空闲,韩氏正想着去归云庵见见大伯母周氏,顺便去庵里请个平安符。 眼见着清明快到了,韩氏也该准备起祭祖的事宜,今年宗延黎在家中,便陪着母亲一同前去。 “竟是如此不赶巧……”宁池略有些苦笑,如今能见宗延黎一面可真是难。 “你若是无事,不妨一同前去?”宗延黎想了想对着宁池道。 “也好。”宁池想了想点头应下了。 宗延黎实在坐不惯马车,便让韩氏自行乘坐马车在前,宗延黎骑着马押后了。 宁池与宗延黎并驾齐驱,闻年则是落后几分随行着。 前去归云庵的路上,宁池侧眸看向身旁的宗延黎,有些后悔说道:“若是当初我不曾归家,如今当与将军一同,并肩作战……” “你如今在京中卫所,也同样这兼顾着保家之责,何必拘泥于上战场。”宗延黎应答的平静随和,目视前方说道:“秦家之事……” “还未来得及正式拜谢将军。”宁池深吸一口气看向宗延黎,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当初秦家正处于风尖浪口之处,是宗延黎亲自为秦家求情,这才保全了秦家老小的性命。 “秦老将军如今可还好?”宗延黎略微摇头低声询问道。 “外祖父回了乡下老家颐养天年,舅舅和几位哥哥也都各自做了些小买卖,建设武馆教人练武。”总得来说倒也算是平和,秦家只是被查没家产逐出京城了而已。 秦家子孙十年不得入朝为官,自是得想法子养活自己,那一身的武艺也不能就此埋没了。 有秦老爷子这个顶梁柱在,即便是回了乡下也能韬光养晦,以谋前程啊。 按理说宁池也算是半个秦家人,临安侯为此担心了许久,连带着宁池的母亲都受了冷落,直到宁池逐渐崭露头角,得皇帝亲自指派卫所都尉,这日子才算是渐渐好了起来。 “倒也是不错。”宗延黎闻言点了点头笑道。 “我与舅舅通信之时,舅舅时常提到将军。”宁池也与宗延黎聊起了天。 他无数次的回忆起当初与宗延黎同在圆石关军帐的时光,无忧无虑每日寻人打架,又想起在宗延黎帐下为亲兵之时,许许多多本该是零碎的记忆,此刻因为见到了宗延黎,而变得尤为清晰。 宁池心头涩然低声说道:“当初拜别将军,是我母亲故意称病骗我归家。” 宗延黎挑眉看向他,觉得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又觉得完全可以理解。 宁池的出身摆在这里,他完全没必要去战场之上拼杀,并且当时太子和宣王正是焦灼之际,秦家或许也不想宁池帮着‘外人’立功,再者宁池的母亲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 用此非常手段将他诱骗归家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从宁池眼中看来,他似是万分伤怀。 “保家护国并非只是身处战场才算,朝中为利民为建国而殚精竭虑的臣子们亦是如此。”宗延黎似乎看出了宁池的不甘心,轻轻叹息说道:“若无你们在京中守护,我等在外如何能安心为战?” “宁池,休要怨怪你母亲的欺瞒,她也是不想失去你。” “有如此爱你疼惜你的母亲,你更该在其膝下尽孝。” 宗延黎眼底含着几分涩然,或许人就是如此,她期盼万分的生活,却是宁池最不想过的。 宁池的心中装的是想纵情欢歌,驰骋沙场,大好男儿建功立业等等…… 此去归云庵的一路,二人聊了许多,谈及家中妻子的时候宁池脸上笑意愈发勉强,垂下眼帘哑声说道:“将军既知道我这出身,也该知道我的婚事从来不能由我自己做主。” “幸而家中夫人温柔体贴。”宁池闭了闭眼,全然一副已经认命的样子。 宗延黎微微皱眉不语,她有些猜测不出,宁池是更愿意经历今生还是前世? 或许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不同的道路之上总是要留下几分遗憾。 归云庵山下,宁池勒住马对着宗延黎拜了拜说道:“多谢将军一路相谈,下次若得机会,再好好坐下说话。” 宗延黎略微致歉,送别了宁池之后才下马走去了马车边,扶着韩氏下来,随后一同去了归云庵之中。 宗延黎的大伯母周氏,这还是宗延黎重生以来第一次得见,那穿着尼姑衣衫的周氏面色寡淡,得见宗延黎的时候愣了好半晌,许久之后才道:“阿黎竟是长这么大了。” “伯母。”宗延黎躬身拜道。 “战场上刀剑无眼,回来就好……”周氏垂下眼眸念了声佛号。 韩氏告诉周氏自己的来意,周氏显然早有猜测并不意外,带着韩氏去了归云庵内院。 宗延黎身为‘男儿’不好入内,便只在外院活动。 内院之中韩氏看着眼前消瘦了许多的周氏,忍不住叹息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愿离开这里吗?” “年年都来,年年都劝。”周氏眼底含笑,有些无奈看着韩氏道:“你不嫌累,我都觉得累。” “这是我早早准备好的平安符。”周氏不与韩氏多说,去佛堂拿出了平安符说道:“添丁了,阿茵家中的孩子也有一份。” “你总是想的如此周到。”韩氏心下涩然,无奈笑着说道。 韩氏陆陆续续与周氏说起如今家中的情况,周氏大多时候都是沉默听着,手握念珠轻轻转动着,安静温和的看着韩氏,待听完了之后再将人送出去,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第180章 孟夏之日 宗延黎等候在外,见韩氏出来这才迎了上前:“伯母还是不愿还俗归家?” 韩氏摇了摇头,略微沉默片刻笑道:“也好,寻了这静心之处安身。” 宗延黎垂眼不再多问,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生活下去的方式,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青灯古佛未必就是凄苦,儿孙环绕也未必就是享受。 宗延黎护送韩氏坐上马车归家,元宵之后宗延茵便带着孩子回了卫家。 虽说宗延茵是不太想回去,但是她到底是出嫁的女儿,总不好让卫松鹤天天住在岳母家中,若是分开又叫人以为他们夫妻不合。 宗延茵不是不懂事的人,过了上元节就带着孩子回婆家去了。 宗延黎送韩氏回府的时候,便是瞧见了那等候在府门前的詹皓月,有些意外下马走近:“无咎先生怎么过来了。” “见过将军。”詹皓月对着宗延黎一拜,侧身对着韩氏道:“见过大夫人。” “前几日将军提及的谋士,今日送来了回信。”詹皓月略微抬眸看向宗延黎道。 宗延黎扬了扬眉,抬手做出请的动作道:“先生入内说话。” 詹皓月躬身应是,跟着宗延黎入了府中去了书房说话。 当初宗延黎有意引谋士入晋国,意图以此来平衡高国和晋国的战局,在詹皓月和公孙璞回来之后,宗延黎便对二人提及此事,詹皓月云游四处倒也算是广交好友。 得知宗延黎之意便着手安排去了。 “我这位友人是方士出身,原南康人士。”詹皓月略微停顿说道:“因着身份始终不受待见,至今尚在四处游历。” “方士?”宗延黎略微扬眉,确实有些少见。 有人认为,“方”即“道”也,所以方士也就是道士、道人;也有人认为,方士就是书生。“方”即“方册”“方策”,是“典籍”的意思。那么所谓方术,也就是书籍中记载的一些解决问题的方法。 还有人把他们认为是能够与鬼神沟通、调动鬼神之力为人消灾致富,做降神、预言、医病等事的人称为“巫觋”或“巫师”。 方士追溯太过古老神秘,以至于现在世道上对方士出身之人敬而远之。 “我原是没想到他,前几日正好收到了他的来信,说是去了晋国。”詹皓月继续说道:“将军若是信得过我,我倒是愿意举荐此人。” 宗延黎略微沉吟,而后详细问了此人家境来历。 此人名为庄承弼,年三十有五,有过两任妻子皆是病故而亡,家中兄弟与之疏远带着老父种地养老,留有一位子嗣,如今过继去了弟弟名下。 庄承弼在南康名声实在不好,更是投报无门,有人说他就是因为学了方士克妻,又说他是不肖子孙。 总的来说庄承弼这一路行的坎坷,詹皓月低声说道:“对其的学识能力我也不能完全知晓,因此前来举荐此人也是想借晋国之手,为将军试试人。” “若是其能在晋国与高国之战中展现出绝佳才能,日后将军若是想,也可进行招揽。” “贤才难得,用与不用全看将军了。” 詹皓月给出的举荐理由很简单,这其一就是因为庄承弼此人出身方士,又曾是南康人,而与家中关系不好背负不少骂名。 这等人物若是直接入了宗延黎帐下,不免惹来诸多非议,也辱没了宗延黎之名。 但是若是去了晋国之后,得名归来再入宗延黎帐下,那可就全然不同了。 说明白些,就是詹皓月也想让此人去镀一层金,若是成了那就能用,若是没成对将军也造不成什么损失。 而对庄承弼而言,这将会是一个出人头地,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宗延黎并未立即应下,而是在第二日的时候将此事拿在军中议事言说,询问一下众人的意见,在几番讨论之后觉得可行性很高,这才拍板定下。 清明之后,高国得了婺国借兵助力,再无保留直接对晋国开战。 同一时间庄承弼入晋。 婺国做壁上观,紧锣密鼓招兵买马,将庆国土地扩展纳招,开通商贸之路,那庆国敛来的财宝最终都换成了粮食和种子,庆国难民实在太多太多了。 若不加以整治,最后依旧会爆发内乱。 对于此事宗延黎没少上报,虽然打下了庆国但是对于婺国而言,国库并未得到分毫充盈,甚至还有持续走低的架势。 高嘉月没少埋怨宗延黎,但是每次听着宗延黎眸色认真,为国为民而行策,她又一次次被说服。 人口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现在看来婺国确实过的有些穷困潦倒,但是目光一定要放的长远。 宗延黎擅于领兵,对于治国却是半吊子,许多时候也是一边走一边看一边问,帐下几位谋士亦会为宗延黎排忧解难。 然后宗延黎转头将自己所知所解再教给太子。 京中的日子依旧忙碌而充实,若说有什么叫人头疼的,大约便是那无法避免的应酬,还有那络绎不绝登门说亲的媒人,亦或者是那收不完的邀帖。 宗延黎不善处理这等事情,倒是韩氏已是习以为常了。 “将军,工部尚书蔡大人求见。”家中的事宗延黎不曾去管,诸多邀约也是能推就推了,大多数的时间宗延黎都是在军中。 “嗯?”宗延黎从桌前抬起头来,略微一想说道:“许是弩车督造有结果了,快去请进来。” “是。”高飞林连忙应下。 蔡康裕入了帐中,对着宗延黎俯身拜道:“微臣拜见将军。” 宗延黎起身相迎:“大人不必客气,请坐。” 蔡康裕粗略看了一眼帐中,再看向宗延黎略有些笑着入座说道:“微臣今日来是为了督造战车,弩车之事来的。” “自将军从庆国带回来了图纸之后,微臣命人连夜剖析制作,近日来还是遇到了一些小问题。”蔡康裕说着将手中的图纸拿了出来,这都是当初宗延黎攻入庆国之后,在庆国皇宫之中找到的。 “大部分结构已经完全吻合,但是微臣几次实验下来发现还是稳定性和威力大为减少。” “不确定是不是木料用料问题。”蔡康裕略有些苦涩,如此建设下去耗费木材人力实在是有些多。 “微臣有心,想问问将军,当初入庆国之时,可曾有见到庆国之中木匠工人?” “若能找到当初督造建设出这战车的工匠,那当是事半功倍了。” 宗延黎听着皱了皱眉,只是当初宗延黎攻入皇城之后,才知道卓康顺已经先一步处决了督造战车的匠人,留下的都是些只负责打造,而不知核心组装的。 就连这图纸都仅仅只有冲车和弩车,其余诸多都被损毁了。 很显然卓康顺是知道婺国定会要督造弩车,避免庆国之功落入婺国之手,故而将工匠杀了。 “恐怕不好找,但是我会尽力找找。”宗延黎看向蔡康裕说道:“运送回来的战车拆卸,还要烦请大人费心,让匠人们仔细比对一下,看看是否能查出问题改善。” “那是自然。”蔡康裕连连点头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是,若是战车督造完善之后,这造战车所需木料不少,微臣这手底下人实在是有些不够……” “这个好说。”宗延黎略微松泛了几分脸色说道:“战俘不少可做苦力,庆国之中也可引进人力,届时我为大人送人来。” “将军能如此为微臣着想那真是太好了。”蔡康裕大大松了口气,连忙对着宗延黎俯身拜道。 木匠也好,铁匠也罢,对现在的庆国来说都是极为宝贵的人力资源。 求贤若渴不论是对宗延黎个人来说,还是对婺国来说都是如此。 孟夏之日,天地始交,万物并秀。 又是一年立夏。 宗延黎忙于军务已有两日不曾归家,韩氏派人来请,宗延黎才抽空回家用饭,见宗延茵也带着孩子在,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家中还多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 “阿兄,这位是成安伯府三小姐,是我的好友。”宗延茵笑着介绍说道。 “幼云,见过将军。”封幼云略有些紧张,乖顺的对着宗延黎屈膝见礼。 “不必多礼。”宗延黎略微抬手回礼。 宗延茵摇着手中帕子说道:“今日我二人约着出门,想着无事就来家中坐坐,眼看都到饭点了也不见阿兄回来。” 宗延黎在一旁坐下,脸上带着歉意说道:“军中事多,我这两日都不得空,是我的错。” “以前不在京中就算了,如今在京中却好像不在似的……”宗延茵瞪了宗延黎两眼,轻哼两声说道:“对了,幼云妹妹不是想看我母亲的那幅绣面吗?” “我这就去寻来。”宗延茵转头看向宗延黎道:“阿兄帮我招呼招呼幼云妹妹,也不知母亲将那绣图放去了何处,我去找找。” 宗延茵说着就起身走了,宗延黎一愣,转眼看向封幼云有些尴尬。 封幼云略微低着头,攥着袖口踌躇半晌才细声询问道:“我听说军中甚是艰苦,将军在行军之时都吃些什么?” 宗延黎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可以看的出来,她真的在很努力的想找些话题聊天。 宗延黎无奈一笑,放下茶盏说道:“是艰苦些,有什么吃什么。” “阿茵一时半会许是不得空回来,我带你四下逛逛?”宗延黎说着站起身来,封幼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跟着起身:“那就多谢将军了。” “我不常在家中,阿茵有你们这些朋友看顾,真是多谢了。”宗延黎主动说起话题,院中郁郁葱葱的草木边,宗延黎略微抬手将那伸出来的树叶拨开一些,避免勾去她鬓上的珠钗。 “将军说的哪里话,都是阿茵姐姐照顾我们。”封幼云被宗延黎这等体贴的举动闹红了脸,垂下眼帘小心走了过去。 “朋友之间都是互相帮扶,日后我恐怕留在京中的时间很少,还需得麻烦你替我好好陪着阿茵。”宗延黎负手而立,站在镜湖水泊边,略微低眉看着眼前的女子轻声说道:“当下战局不定,我不知何时便要回战场去。” 封幼云眸色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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