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信鸽,看着像是特别训练出来的。 “我看看。”宗延黎接过闻年取下的信卷,展开之后闻年摸出随手携带的火折子吹亮,借着火光看清了那信卷上的字,赫然写的便是乌桓与大乾达成同盟,以及军中要事。 “竟能知我军如今缺粮之困境,看来此人身处的位置不低。”宗延黎冷下眼,将手中信纸折好放入袖中,并未将这鸟雀杀了,反而是让闻年放了。 就让这鸟雀带着空的信卷飞走了。 宗延黎转身道:“回去吧。” 闻年看着宗延黎竟是要回去林中溪边顿时愣了愣:“将军不回营吗?” 宗延黎倒是语调平静道:“不急于这一时,待明日看完了猎物再回去,难得跑一趟。” 闻年张了张口,垂首应下了,他总是如此对宗延黎无条件听从的。 一夜过去,宗延黎和闻年二人早早起身去了林中查看陷阱可有所获,很遗憾的是不知了十几个陷阱,最后竟也就猎获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罢了,简直不够塞牙缝的。 “总好比空手而归。”宗延黎哈哈一笑倒是看得开。 拎着这都没二两肉的野兔,丢上了马背便与闻年回营去了。 那在营中等待的蒙奇等人都等的望眼欲穿了,结果见到宗延黎这回来就带回这么两三样东西顿时哈哈大笑。 宗延黎摆了摆手,让公孙璞和詹皓月入帐来。 “将军。”公孙璞和詹皓月入内,宗延黎饿的紧,也不避着他们直接一边吃东西一边道:“我让你们想的法子,可想出了什么门路?” “稍有策略。”詹皓月垂眼笑了笑说道:“下策便是想办法让商户捐粮,神佛立庙捐粮以求长生者必定是数不胜数。” “这竟是下策?”宗延黎饶有兴致点头,继续问道:“那上策是什么?” “官做匪用,抢粮而归,再以兵马故作激战为商户夺粮而归。”公孙璞幽幽说道:“自导自演,既得声名又得粮草。” 詹皓月笑着看向宗延黎道:“就看将军想用哪条计策了。” 宗延黎啃了口饼子,就着茶水咽下一抹嘴笑道:“我倒是觉得二位先生这两条计策都可行,不若并行两策。” 在这乱世之中,百姓总该是需要信仰的,神佛之论当是最好把控的,无非就是需要一些造势的法子,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那些坐拥资产良田的最想要的就是求得长生。 宗延黎叫来了裴良和霍文启共同商议此事,并未再惊动其他人,又叫来了桑才杰让他暗中去将那神佛庙堂的事情安排下去。 另一边叫来了符嘉石,本着一事不劳二主的想法,既是符嘉石提议抢商户的,那这‘匪’自然就让他来做恶人了。 符嘉石很是乐意,脱下军甲再度做了山匪打扮的符嘉石还有些别扭,帐下兄弟们也乐呵呵的觉得新鲜。 既是山匪之祸,宗延黎并未让符嘉石带很多人去,只叫了白修筠给他当打手,以免踢到了什么铁板,再折了人手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此事隐秘,宗延黎不曾大肆宣扬,只让他们暗中调派人手离营,至于是要如何去打劫商户,那就要让符嘉石自己发挥他们曾经的看家本领去打听了。 宗延黎隐与暗处行策,看似每日都在按部就班的练兵,实则已经在部署了一场巨大的棋盘。 “好——!”那校场的叫好声不绝于耳,宗延黎处理军务看的眼睛都花了,溜达出来走走就听到了那校场之中围着不少人。 “那干什么呢?”宗延黎抬了抬下巴扬眉询问道。 “是乌桓的那位公主。”前边热的满头大汗的卢昊跑了过来,龇牙咧嘴的说道:“将军,那乌桓公主真是个有本事的,与彭海几位将军交手竟是丝毫不落下风啊!” “哦?”宗延黎略有几分诧异。 虽然她早看出来这乌桓公主是个练家子,但是并未与之交手,对其的本事也确实了解不深。 宗延黎扬了扬眉道:“走,看看去。” 校场之中,赛雅手中拿着的是一个软鞭,立于擂台之上,与之交手的不是别人,正是雷吉亮。 那软鞭在赛雅的手中灵活的简直就像是一条毒蛇,叫你抓也不敢抓,避又无可避,甚是难缠的模样。 而赛雅不止是能用鞭,她竟是左右手都能用,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把软剑,若是你近身来,便会被长剑刮到,更加让人没想到的是,她力气也不小,至少不能当做寻常女子的力量来看待。 宗延黎看了好一会儿,都忍不住惊叹,这赛雅公主不乏有一战之力。 “你们北地的公主都如此厉害?”那观看的匡行权等人,瞪眼瞧着很是意外转脸看向都哲询问道。 “哈哈!”都哲眼中满是骄傲,略有些好笑说道:“便是我也曾因为轻视公主,在公主手上吃了不少苦头。” 意思也就是没少挨打。 赛雅公主自幼便擅于骑射,别看她这软鞭用得好,其马术才是最厉害的。 宗延黎突然想到当初赛雅公主说愿为她帐下兵将,原来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她真的有这个本事。 “我们北地的姑娘性情刚烈,亦是热情豪爽,擅骑射刀剑的不在少数。”都哲笑着说道:“与你们南方的姑娘也不太一样。” “那真是太不一样了……”匡行权默默睁大了眼。 “不打了。”虽说赛雅确实有些本事,但是到底不如身经百战的将军,耐力和战术都略有些不足。 眼见与雷吉亮缠斗无法取胜,而自己应对的越发吃力,她便也主动认输了。 雷吉亮未敢轻视赛雅,很是客气的抬手道:“公主好本事。” 赛雅不好意思的回以一礼:“是我不敌将军。” 二人说话间见到了宗延黎,便纷纷迎了上来客气见礼。 宗延黎笑着摆手,转而与赛雅公主搭话,问及她这一身本领如何得来,赛雅也是笑着提及了幼时旧事,一时之间相谈甚欢,直到宗延黎余光瞥见都哲身后站着的一人。 她目光一顿,转脸对着都哲道:“都将军这手……” “如今怕是很是不便?”宗延黎脸上略有几分歉意和尴尬。 “……还好。”都哲抬了抬手说道:“我左手虽不如右手灵巧,但是只需勤加练习日后必定有所成就。” “我自是相信你。”宗延黎笑了笑说道:“只是你如今想是不便,可要我将我的亲兵给你用用?” 都哲闻言顿时一愣,哈哈笑着说道:“那倒是不必了,寻常生活有我副将照顾一二,已是足够了。” 宗延黎这才扬眉:“副将?” 她光明正大的将目光落在了都哲身后,那站着的谬莫氏身上。 都哲侧身介绍,谬莫氏站出半步对宗延黎见礼,宗延黎打量着谬莫氏,随后将目光落在了鞋子裤腿处,略微眯了眯眼,脸上带着笑说道:“不必客气,不想都将军的副将都有如此气度。” 都哲谦虚低头,宗延黎移开目光转而说起了其他。 而后宗延黎回到营帐,就把公孙璞和裴良几人叫来了。 “将军。”公孙璞眼底略有几分倦色,裴良也没好到哪里去。 “呃……”宗延黎看着两人这脸色,突然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虐待他们了? “要不你们先回去睡一觉,明日再说?”宗延黎有些不忍,大发善心说道。 裴良真是佩服自家将军这一心扑在军中的样子,将军难道都不累吗!? 他深深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来说道:“将军且说便是,可是有什么事?” 宗延黎抿唇点头:“有事,这事恐怕不小。” 宗延黎略微拧眉沉声说道:“军中有敌军细作。” 宗延黎的一句话,瞬间让原本神色困倦的两人直接清醒了,顿时坐直身来面色严肃看向宗延黎询问道:“将军可抓到了,是何人?如何发现的细作?那细作潜伏多久了?” 宗延黎简单说了下前几天与闻年出外捕猎之事,然后将那藏着的信卷拿了出来,让裴良和公孙璞二人观之。 “这几日我一直在盘查,对这奸细所出是何人始终没有什么定性。”宗延黎手指轻点桌面说道:“直到今日我见到了一人。” “都哲身边的副将,谬莫氏。” 公孙璞闻言抬眼看来:“将军怀疑他?” 宗延黎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面容冷肃说道:“自信中内容来看,此人所处位置不低,我自查了我军帐下不少人,都不觉得有嫌疑。” “唯有这个谬莫氏。”宗延黎略微眯眼说道:“现在我更疑惑的是,究竟是谬莫氏一人之行,还是都哲也知情呢?” 宗延黎话语落下,公孙璞和裴良二人都露出了严肃的神色。 裴良想了想说道:“不若……试探试探?” 宗延黎正有此意,但是目前没想出什么好的法子,又不能惊动太多人以免被察觉,且还无法确定自己猜测正确与否,故而只能将此事告知裴良和公孙璞二人。 让她的智囊团想想法子。 裴良和公孙璞二人认命的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呢? 自然是要为自家将军出谋划策的。 “将军——!” “将军快出来看啊!” 正在裴良和公孙璞大为艰难的思索良策的时候,帐外响起了蒙奇等人嘻嘻哈哈的呼喊声,宗延黎疑惑出帐,就看到蒙奇几人扛着鹿和山羊回来了。 裴良和公孙璞站在宗延黎身后,瞧着那蒙奇那一众人欢欢喜喜的样子,简直牙都要咬碎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突然有些沉重的想着,有时候长了颗好脑子也不好…… 这帮莽夫一个个除了吃就是睡,除了会打架就是出去围猎,怎么他们就有着一茬接一茬的活儿呢!? “这野鹿的脑子留着,好好烤着,给公孙先生和裴良补补。”宗延黎凑上前去,张口说出的一句话,顿时让公孙璞和裴良二人大为感动。 将军真好,竟如此念着他们呢! 第198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公孙璞和裴良提起劲来,开始冥思苦想如何将这查证奸细的事做的漂亮。 那边蒙奇等人已是起灶开锅了,帐中兵将如此之多却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上的,所谓论功行赏在这等时候也体现的淋漓尽致。 若是运气好,接下来的几天里若是都能猎到猎物,那还能一层层赏下去,若是运气不好再难猎获猎物,自是没得吃了。 “还得是年哥有本事!”蒙奇和匡行权等人一边收拾佐料,一边大为赞叹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年哥那双眼有多毒!” “什么东西爬过道儿他都知道,那捕猎陷阱布置的多厉害啊!”蒙奇正在跟雷吉亮和沙昊乾等人吹嘘着闻年的本事。 “……”闻年坐在旁边,垂着头在削木头,看着像是在做捕猎的工具,对众人谈论什么的并不在意,他旁边站着一人,正帮着他一起削竹子,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沙昊乾帐下的杨威。 当初在罗上关一战之中,杨威选择留在沙昊乾军中,原以为日后恐怕没多少得见的机会。 没想到这北军入侵,宗延黎求援号召之下沙昊乾前来应援,杨威当是最高兴的。 只是闻年待人冷淡,对于杨威的到来也并未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倒是这杨威想方设法的跟闻年套近乎,沙昊乾并不反感这等事情,自亲眼得见闻年的本事,也没人敢轻视了他。 “师弟,这个放哪?”杨威虽没见闻年的热情,也没见闻年的嫌弃和抗拒,便开始大着胆子一口一口师弟的叫唤着。 闻年指了指旁边,杨威老老实实放下,紧跟着拿起另一根竹竿削起来了。 沙昊乾远远看着自家部将这不值钱的样儿,有些难以直视扭开了头。 周沧倒是很乐得看见这场面,甚至饶有兴致的点评道:“将军不觉得,杨将军与闻副将这性子很是相似吗?” “出战之时甚是凶猛,私下却是少言寡语的。”周沧笑呵呵的说道。 “差多了。”沙昊乾略微拧眉摇头,端看着闻年说道:“听闻他幼时受了创伤,曾在军中为战之时敌我不分,嗜杀成性。” “若非遇到宗延黎,恐怕早已经战死沙场。”沙昊乾眼中神色有些复杂,也正是因为听说了这事,杨威才会如此关怀,他不想多问什么,只觉得自己若是早些找到闻年,定能照拂他一二。 “宗延将军御下本领实在是令人叹服。”周沧紧跟着点头,不说别的,就他们加入之后亲眼目睹的,宗延黎统御之下的部卒,无一例外纪律严明,且无论任何一人对宗延黎都有着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 这得是多少日夜的倾心相待,那帐下部将谋臣哪一个不是能为其抛头颅洒热血之辈啊? 越是了解,越是深入,越是明白。 曾经罗上关一战他们败的真是不委屈…… 周沧正在与自家将军说话,转眼瞧见裴良和公孙璞走来:“哎呀,周先生!” “今日我得了一副棋谱,正愁没人对弈,先生可愿与我对弈两手?”公孙璞很是热情的走上前道。 “我那还有未开封的茶盒,一道品一品啊!”裴良紧跟着说道。 周沧看着裴良和公孙璞两人,明明是这等自然又热情的邀约,周沧怎么隐隐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呢? 他与沙昊乾说了一声,这才跟着裴良和公孙璞二人去了。 公孙璞帐中,那棋盘才刚刚摆上,周沧正端看棋路就听着公孙璞和装模作样的的唉声叹气,周沧故意装作没听见细致的看棋谱,旁边刚泡上茶的裴良也跟着开始叹气了。 甚至叹的更大声了…… 周沧:“……” 他又不是傻子,岂能不知这两位仁兄有话要说? 但是他并不是很想管闲事,总觉得走一步就是一个套,奈何二人此起彼伏的叹气声,让周沧实在是难以静心看棋谱,最后只能低头叹气,有些无奈的抬起头来看着二人说道:“二位先生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哎呀,此事本不欲麻烦时鸿先生,但是先生既然主动问及,那我也就说了。”公孙璞一副陷入困境的模样说道。 周沧眼角微抽,要不是你们一个两个的在那叹气,他像是想问的吗? 裴良紧跟着说道:“这个事儿吧,也事关军中众部,时鸿先生想来也是不想自家主将遇险。” 周沧略微闭眼点头,一副别打草稿了,赶紧说吧的表情。 公孙璞和裴良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军中近日入盟的乌桓众部,倒是并未直接说出宗延黎发现密信什么的,而是从侧面表露出觉得这乌桓众部之中有所图。 到底是曾经跟着北军的,不被信任也是应该的。 “而今军中竟出些了泄密之人。”裴良脸上神色很是愤然,又有些苦恼似的说道:“却是不知如何查证啊……” “所以二位先生是怀疑,那泄密之人就藏在乌桓众部之中?”周沧听明白了,微微皱眉说道:“还是说此番乌桓入盟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正是因为尚不知缘由,这才想请时鸿先生想想法子,如何才能不打草惊蛇查明呢?”公孙璞抬眼看向周沧说道。 “确实是个难题。”周沧沉思片刻。 最后再细致的问了一下,为何他们率先怀疑的就是乌桓。 总不能是没有缘由的吧? 公孙璞和裴良也没有透露太多,但是周沧旁敲侧击之中基本就已经猜出来了些许。 而后看着二人说道:“既是如此,查案抓人也得讲究个人赃并获,不若行引蛇出洞之策,将那身处暗中的人钓出来。” “此人既是能得知重要军情军报,想必地位不小。”周沧继续说道:“若只是小计谋定不会上钩,然若是要牵动全军的大计策,你我几人恐怕不能做主,还需得宗延将军出面。” “这是自然。”公孙璞点头说道:“只是就算引出暗中奸细,又如何确定乌桓公主等不知情呢?” “好说。”周沧闻言顿时一笑,抬眸看向二人说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这消息是真是假,全凭发号施令者做主,二位先生以为呢?”周沧展颜冲着裴良和公孙璞二人笑了笑。 二人先是一愣,随即便有种豁然开朗的味道。 当下拍手称好,又进一步细究了当如何行策,等到商量的差不多了,这才准备去找宗延黎。 一转头赫然发现茶都凉了,棋盘也一动没动。 周沧嗓子眼都快冒烟了,瞧着裴良和公孙璞二人,心下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自己这果真是上套来了! 外边已是一片漆黑,军帐四处燃起火把,主营之中宗延黎等人早已是已经吃上烤全羊了,得见公孙璞几人回来顿时招呼着:“你们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可要亲去请了。” 宗延黎让人将那早已经烤好的羊脑端了上来,焦香四溢淋上了热油,撒上了诸多去腥的额佐料,瞧着便让人咽口水。 “让将军久等。”公孙璞和裴良二人连忙赔罪,随即跟着入座了。 “裴良裴良,让我尝一口。”蒙奇垂涎万分,凑去裴良跟前道。 “裴将军我给你试试毒。”卢昊紧跟着凑了过来。 瞧着这些个在外那都是说话让人抖三抖的将军们,如今竟是这般没脸没皮的要东西吃,裴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护着独属于自己的那一块吃食道:“休想,这可是将军特意为我留的。” 蒙奇几人大呼小叫,帐中一时之间热闹不已。 宗延黎端坐在高位之上,面上含笑看着他们如此笑闹,转眼见汪义一人坐在旁侧,便拎着酒坛走过去。 汪义正欲起身,宗延黎却是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顺势在汪义身侧坐下,为他倒了一碗酒才道:“汪将军怎如此沉默,可是有什么事?” “宗延将军客气。”汪义摇了摇头道:“并无什么事。” “汪将军在军中可都还习惯?”宗延黎与汪义坐在一侧,语调闲适询问道,就像是故交好友似的说道:“说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将军可还记得我曾与将军说过的阿妹?” 汪义现在一听到宗延黎提及此事表情就有些怪异,俨然是想起了二人当初结缘之事。 然后就听到宗延黎道:“汪将军手艺实在是好,我阿妹如今已是嫁人生子,前些日子送来信说又有了身孕。” 宗延黎咧嘴冲着汪义一笑,腆着脸说道:“汪将军可愿再给我做几个毽子玩玩?” 汪义:“……” 这死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汪义黑着脸说道:“我这手艺不值一提,将军这是要给未出生的小外甥备礼?” “倒算不上备礼,不过是准备些小玩意。”宗延黎哈哈一笑,继而问起汪义家中之事,得知汪义的儿子女儿也都成家了,都当祖父了,当下又是恭喜了两句。 汪义这才反应过来,宗延黎已至如此高位,竟是还未娶妻,真是稀奇。 本不欲多言的汪义,竟是莫名其妙的与宗延黎交谈了许久。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喜欢多话的人,怎么与宗延黎对答之时,这莫名其妙的就…… 宗延黎喝完酒站起身来,拍了拍汪义的胳膊说道:“那就麻烦汪将军了,到时候做好了我再来拿。” 汪义哽住,他什么时候答应了吗!? 宗延黎寻了个借口解手去,帐中众人拼酒划拳好不热闹,武将们则是又玩起了掰手腕的小把戏,整日好似也就这点乐趣,困乏者早早退场回去休息,最后余下那几个喝高了的还在闹腾着。 宗延黎也回去了帐中,洗了把脸坐去了桌案边,趁着此时尚无睡意还能看会儿书。 次日,公孙璞和裴良找来的时候,竟是难得的见自家将军懒散的躺在帐中榻上,一手举着书正在看,瞧着那姿态颇有几分风流不羁的模样,她眉梢略微扬起看向二人:“可是想出什么好计策了?” 宗延黎说着坐起身来,抬手示意二人入座。 公孙璞和裴良二人见礼之后道:“昨日我们与时鸿先生品茶话谈,谈及将军忧愁之事,时鸿先生听之给出了一良策。” “璞以为此策当为上策,故而来请示将军。”公孙璞笑着说起昨日周沧言说的策略,其中言语之中对周沧的赞许不少。 宗延黎听着扬眉点头,对周沧如此提议亦是大为赞许。 只是当下并无合适的契机,北军不见异动,我军尚在修生养息。 究竟要如何布局,宗延黎暂时并无定数。 七月,工部尚书蔡康裕终于将那督造完工的战车重弩攻城车运送来了,经过不断的摸索和完善,耗时了近一年的时间,其中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木料,终于是彻底掌握了这一项督造工匠之术。 宗延黎也终于有了绝大的底气,完全可以放开手脚与北军开战! “蔡大人喝口茶润润嗓子。”宗延黎亲自去看过那攻城弩车,两眼放光哈哈大笑的将蔡康裕请入了帐中,伸手为其倒了杯水道:“这一路行来,可真是辛苦大人了。”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蔡康裕见宗延黎亲自为他倒茶吓了一跳,连忙躬身接过。 “将军看看将这战车投入战场之后如何,若是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我便安排工匠开始大批量的建造。”蔡康裕在宗延黎下首坐下,接连喝了两三杯茶之后才说道:“兴木工之事快不了,耗时又耗材。” “未能让将军亲试过,我也不敢多建造来。”蔡康裕很是认真说道。 “好,我会盯着些。”宗延黎自是满口应下,又是对着蔡康裕说了几番辛劳他的话语。 “能为将军分忧是微臣之幸。”蔡康裕垂首躬身,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还有一事,微臣在运送弩车来的官道上,路过驿馆听闻那丰常等地又闹了山匪,丰常离将军驻军之地不远竟也会闹了山匪,将军可知此事?” 宗延黎听着险
相关推荐:
芊芊入怀
假戏真做后他火葬场了
交易情爱(H)
岁岁忘忧(完结)
满堂春
末世女重生六零年代日常
南安太妃传
薄情怀(1v1)
火影之最强白眼
双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