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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路都添了几许白霜。 军帐之中碳火四周诸位将军围坐其中,前方悬挂着舆图一张,宗延黎居于舆图之下,搓了搓手低声说道:“今年冬日来的早,寒意比以往更甚,北军经过这么久接连为战,此时正是军资匮乏之际。” “我有意为战,诸位将军意下如何?”宗延黎抬眼看向众人道。 “我军得棉衣保暖,不惧风雪,军中粮草充裕,末将认为可战。”雷吉亮率先开口响应道。 “自上一次战役,清扫战场得见北军战死之将竟是草衣裹身御寒,可见北军之中物资确实匮乏。”旁边沙昊乾也紧跟着开口说道:“只是那北军之师素来抗冻,若如此盲攻,想必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自与北军多番交战,如今他们也算是对北军了解颇深。 这北军之师彪悍又抗揍的,地处北地天寒地冻的都习惯了,他们也是担心主攻之下没什么益处。 宗延黎略微点头之后看向詹皓月和公孙璞等人询问道:“几位先生可有良策?” “凉城有一道,为晋国粮道。”霍文启出声说道:“易门道之路最易设伏,将军不若看准时机,佯作要断敌军粮道发动攻势,引敌军警觉来阻,再做撤军败走之态。” “设伏易门道,一举伏杀。”霍文启如此说道。 “伏兵易设,然敌军未必追击而来啊。”宗延黎略微皱眉说道。 “若是寻常敌军定是不来。”霍文启顿了顿说道:“然粮道之重敌军势必上心,且我军断粮道也叫敌军以为我军粮草匮乏。” “撤军之际丢盔弃甲,佯作败退之象,或能引得敌军上钩。” 宗延黎略微皱眉,虽觉得此计可行,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旁边少言寡语的周沧主动开口道:“将军,北军翼天干帐下有一人,名为樊勇正,几次出战在下观之其领军交战甚是急躁,斗将为战也是一味莽攻。” 周沧低眉笑道:“将军不若故意发动攻势,命人阵前叫阵,行骂战引得此人出战。” “在斗将之际,戏耍此人,惹得其动怒即可不打而走。”周沧略微抿唇,继续说道:“此人必定心中余怒未消,趁此机会派兵前去阻截粮道,就命与之斗将的将军领兵。” “那樊勇正余怒未消正愁无处发泄,必定请命前来追击。” “届时再行霍将军之策,在下以为必定能事半功倍。” 周沧话语落下,帐中众人皆是瞪大眼。 要不怎么说这读书人就是厉害呢? 宗延黎仰头大笑,赞许周沧妙计,当下便针对这等计策展开了更为细致的讨论,最后决定那骂战之人便让雷吉亮前去。 雷吉亮领了这差事自是没话说,当日出战便在凉城门口一番痛骂,听着那侮辱性极强的词汇飙出,宗延黎等人大为惊愕,裴良更是瞪眼小声说道:“平日里见雷将军沉稳有度……” “我还担心雷将军骂战无力,引不出敌将来,如今看来……”他真是多虑了。 那凉城之中,休说是樊勇正了,便是翼天干都气的怒而起身。 庄承弼观敌军今日这般反常行此骂战,欲要劝说翼天干当心有诈,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见樊勇正跳了出来怒道:“将军!士可杀不可辱!宗延黎如此欺我,岂能不应战!” “将军末将请战!”樊勇正怒而说道。 “好!将那叫阵之将的脑袋给本将军带回来!”翼天干气急,那叫骂之人辱及祖宗实在是骂的人怒火冲天啊! 庄承弼暗暗皱眉,连忙出声道:“将军切勿轻敌,急中易生乱。” 樊勇正哪里听得进去庄承弼的话,当下一挥手说道:“何需你废话!待我砍了他!” 樊勇正冲出城门应战而去,二人在军前交手,带着火气的樊勇正下手可谓是狠厉,偏偏雷吉亮不正面迎敌,打两下就跑开,一边跑还一边骂,可真是把樊勇正给气的头顶冒烟。 眼看着樊勇正就要追上雷吉亮了,那雷吉亮竟是直接把兵器一丢,抱着马就跑回了自己军中叫唤着:“今日我没吃饱不与你打了!哈哈哈!” 那极尽戏耍的样子,连宗延黎帐下一众兵将都看的有些牙痒痒,以前怎是不知这雷吉亮竟能演的这么贱? 樊勇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当下怒吼一声将手中兵器朝着雷吉亮离开的方向投掷了过来,恶狠狠的盯着雷吉亮那犯贱的笑脸,气的牙都快咬碎了。 “收兵。”宗延黎一句轻飘飘的收兵,来了句:“将士们没吃饱,今日先不打了。” “……” 那凉城内翼天干也是被宗延黎这操作气笑了。 第203章 父亲病了 庄承弼站出来开口道:“翼将军,在下以为敌军此番如此造势意不在为战,定另有所谋,将军万不可大意了。 那打的一肚子火气的樊勇正回来,将手中长刀丢去一旁,怒而叱骂宗延黎欺人太甚,叫嚣着要让翼天干出兵追上去打他。 翼天干虽也在气头上,但是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且旁边庄承弼还在劝说,翼天干也只能稍稍劝慰樊勇正两句,再三保证下次出战定还让他去,一定去战个痛快! “将军——!”就在庄承弼还在思索着,宗延黎今日设如此战局是为了什么的时候,忽而听到帐外探子来报。 “那敌军回撤之路,竟去了易门道,似是要截断我军粮道啊!”探子语调匆忙说道。 “什么!?”翼天干眉头一皱,当即站起身来道:“敌军之数如何?” “敌军大军做掩护已经回营而去,但是分出了一行人断粮道。”若不是他们时刻盯着,还真是发现不了! “果真吗?”翼天干脸色微变,难道说这宗延黎今日行如此叫阵之势,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好断他粮道不成? 翼天干当即起身道:“盯着敌军动向,随时来报!” 下方小兵应下转身出去,翼天干这才看向庄承弼道:“先生果真是神机妙算啊!敌军果真有他意啊。” 庄承弼觉得合该如此,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拧眉沉思着:“若敌军之意是为粮道而来,当不会如此大意叫我等察之,倒像是故意为之……” 庄承弼抿唇说道:“翼将军不若让人前去探一探,万一此举只是敌军敲山震虎之举呢?” 翼天干深以为然当下转身派遣斥候前去探得,最后万分确定敌军就是转攻粮道而去,且那领军之人还是雷吉亮,这等消息一出那樊勇正如何坐得住,当下便要请命前去缉拿雷吉亮。 “将军今日出战已是辛劳,在下认为不宜再去。”庄承弼看着樊勇正那正在气头上的样子,连忙阻拦说道。 “我如何不能战!”樊勇正却是不听,觉得庄承弼这是轻看了他,更是不爽了。 翼天干深知自己这位兄弟的脾性,想了想说道:“先生莫要小看了我这兄弟,莫说是去拿人了,便是再战两场都不在话下。 庄承弼连连摇头说道:“非是在下轻看,而是敌军狡诈万分,行此等粗略恐有诈,樊将军若是要去,将敌军击退即可万不可深追而去,否则……” “若敌军行诱敌之策,将军实在危矣。”庄承弼再三劝告,樊勇正满口应下。 庄承弼摇头叹气的回了帐中,于景辉得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道:“怎如此忧愁之态?” 庄承弼欲言又止的看着于景辉,顿了半晌之后提及了敌军转攻粮道,樊勇正派兵前去击退敌军之事。 于景辉听之并无什么问题,便见庄承弼又是一叹气说道:“樊勇正此人勇武过甚,谋略不足,白日里斗将受敌将激怒未曾泄愤,如今自请前去擒拿敌军。” “我担心他性子急躁听不进我之劝诫,再受敌军所激,追敌误入杀阵啊……”庄承弼拧着眉如此说道。 “敌军主力毫无动向,得见那大营炊烟灶数不减,斥候四探未见敌军轨迹,不似设有伏兵。”于景辉虽然有些觉得庄承弼可能是多虑了,但是言语还是平静说道:“先生既是已经出言劝诫,如何行事就不关先生的事了。” 庄承弼却是沉默着叹了口气,于景辉丝毫不觉得如今局势对北军很不利,两军之数相差不大,他们守城在中宗延黎轻易无法破城而入,且翼天干帐下能战者众多。 观表象看来确实好像‘旗鼓相当’但是庄承弼看的却深远的多。 北军之中粮草拮据,虽是背靠北国,但是北军南下以来自与宗延黎对上再无大胜之势,难道北国还会源源不断的支持? 晋国依靠北军,然晋国已是强弩之末,再难拿出好处来。 若有朝一日北军抽身而退,晋国…… 便是亡国之危啊! 庄承弼沉思破局之策,或许他心中还有几番盘算,然只他一人之力绝无可能,北军之中众多兵将对他亦是没几分尊敬和信任,也就是最近他出言有功,才让翼天干和颜悦色相待。 但是翼天干显然更加信任自己的领军之能,对庄承弼此人也就是本着,想用就用的心思。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庄承弼才刚刚回到榻下,就听到外头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 “樊将军……被敌军伏杀了。”那满脸是血的探子哭丧着脸回来,手中还抱着樊勇正的头盔,一边抹脸一边说道:“那敌军本意根本不在截断粮道,就是早早设了伏兵啊!” “既知是伏兵,怎还可追去!”翼天干看着那满是血渍的盔甲又是心痛又是忍不住怒斥道。 那探子呐呐不敢言语,低垂着脑袋说道:“原本樊将军都已是将敌军赶走了,眼见着敌军撤离之际,竟如此不堪一击,端的是丢盔弃甲的逃窜。” “将军便以为那雷吉亮乃是自行前来截断粮道,想要争功,再加上白日斗将被羞辱之怒火未散,樊将军便要我等追上去。” “沿路得见满地的衣甲辎重……”那探子面色有些难堪,偷瞄了翼天干一眼之后说道:“将军也知如今军中军资紧张,将士们见了都下马争抢。” 哪里还能记得住庄承弼的叮嘱? 待一路追出了易门中道,就见山上火光冲天,大石乱柴不断滚落下来阻断了前面的山路。 欲要后撤却见后方早已埋伏的敌军骤然杀出…… 那探子拼死想要将樊将军拖出,奈何樊勇正不慎被那砸落的山石压住了,最后他只拽下了樊勇正的头盔,慌不择路的跑回来报信,援军赶至雷吉亮早已经带着兵马逃之夭夭了。 樊勇正以及帐下兵将尽数被伏杀于易门中道,无一活口了啊! “可恨!可恨啊!”翼天干气的咬牙切齿,庄承弼得闻这等消息也是满脸的菜色,只闭眼摇头未曾言说一句话。 原本樊勇正还记着庄承弼的话,并无深追之意。 奈何那敌军撤退之际竟丢下军甲辎重等,如今北军之中最缺的就是这些东西,樊勇正都喊不住那些兵将,便见他们下马抢夺,北部兵卒最好强抢掠夺之风。 毕竟北军之中可没什么不分你我的规矩,战场之上你抢来的兵器军甲那都不需要上交的,这便是你的战利品! 此等风气之下,得敌军诱之,这不就上钩了? “还是将军高见啊!”雷吉亮全歼敌军回营而来,脸上满是喜色对着宗延黎躬身拜道:“若无将军提醒,叫我等丢弃辎重等物,恐怕还真是难引得敌军上钩!” “北军折损如此大将,士气必定低迷。”宗延黎眯了眯眼,她到底也是与翼天干交战过,对北军那些个兵将多少有些了解。 且观之当下局势,北军军资定是匮乏,故而暗中提醒雷吉亮可行此策。 宗延黎没打算等,次日再度举兵攻城。 这一次攻势骇人,却也堪堪止步于城关再难进寸步。 天气突变,风雪增大不好再行强攻之举,两方暂行休战。 那风吹的帐篷呼呼作响,缝隙钻进来的凉风都叫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外头巡逻的兵将站岗的时间也轮换的快了许多。 宗延黎裹着裘袄端坐在帐中,一手举着兵书正在翻看,外头传来了高飞林的声音,声音之中像是夹杂着风雪传来道:“将军!宗延大将军似是病了,请您过去一趟!” “什么?”宗延黎抬起头来,心跳像是都跟着落了一拍,匆匆起身穿戴军甲踏着风雪去了宗延宏景的帐中。 “咳咳咳……” 帐中隐隐绰绰传出宗延宏景低声咳嗽的声音,宗延黎心不自觉提起了两分,迈步上前出声求见。 宗延宏景唤了宗延黎入内,帐中暖气逼人,宗延黎入内就看到自己父亲躺在榻上,手边还放着药渣药碗,看着那样子像是服药许久了,饶是如此脸色还是苍白的吓人。 “父亲?”宗延黎压低声音,小心走上前去。 “阿黎来了……”宗延宏景语气之中含着几分倦色疲态,看向宗延黎眼中带着几分放松又骄傲一般。 “父亲这是怎么了?”宗延黎转头看向冯培,前些日子见父亲还好好的。 “没什么大事,都是些旧伤了。”宗延宏景摆手没让冯培言说,而是招手让宗延黎近前来,盯着她看了许久说道:“今日叫你来是想让王铭去你帐中。” “为父近日深觉有心无力,许是要养病些时日。” “唉,这冬日就是难熬。” “你无需忧心,王铭自跟着为父多年,定能如为父亲在一般替你分忧。” 宗延宏景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有些无奈说道:“为父实在是老了。” 宗延黎心下有些不安和惶恐,看着父亲那日渐增多的白发亦是忧心。 而后她轻声应下了,待宗延宏景歇下之后才匆匆叫来了冯培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病了她竟是丝毫不知。 冯培也是有苦难言,只佝偻着身子说道:“大将军早有旧疾,顾念将军牵挂战局不想令将军您分心兼顾,所以隐瞒至今,奈何今年寒冬风大,牵动旧疾压不住了这才……” “大将军一心为了将军啊。”冯培语调甚是痛心,为将者身在战局哪有没伤的? 身为将领更为辛苦,顶着满身伤痛也得扛着不倒下。 那些伤痛不会消失,也永远不会痊愈,而是会在你的身体里埋下一个又一个隐患。 随着宗延宏景日渐年老,身体里的隐患逐渐冒头,你若要问到底是因何病症,冯培真是说不出来啊…… 宗延黎攥紧了几分拳头,眼底暗色涌现,停顿了许久才询问道:“父亲这般病症,可有药石可医?” “将军尽可放心。”冯培连忙说道:“小人已是命人前去取药,不日便归。” “大将军此番病重也是因气候所致,只需再莫要劳累,不受风寒侵袭,春日便可好转的。”冯培笑着说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冯培才会劝说宗延宏景告知宗延黎,顺便将军中之事交出去,暂且养伤吧! “那就好。”宗延黎听此话语大大松了一口气。 宗延黎开始着手安排军中之事,原是想让龙飞光前去接管,后来想来龙飞光更擅领军,便干脆自己去接管,让龙飞光接管了自己的位置。 军中变动对御下兵将营帐并无什么改变,左右宗延黎和宗延宏景可是亲父子。 宗延宏景帐下亲兵得见宗延黎比见着宗延宏景都亲近,哪里会有什么拒不听,给你下马威的? 宗延黎接管了帐中事务之后就变得非常忙碌了,与杨立群和彭德庆几位老伙计时常碰面,也是有些满目唏嘘,转眼间他们都成了老将了,而宗延黎坐上了父亲的位置。 “大公子,那接管齐主簿的人来了。”王铭调到了宗延黎跟前,却还是如此亲切的唤她大公子。 “请进来吧。”宗延黎从众多军务之中抬起头来,抬手揉了揉肉酸胀的眼睛。 “卑职赵明才参见将军。”那进内的男子身形略显单薄,掀袍跪下躬身道。 宗延黎略微点头,此人与冯培一样都算是奉宗延氏为主家的下人,父亲想必也是费了些法子择选弄进来的,有管家之能又有几分武艺倒也是能来军中。 她看过赵明才的籍贯以及家中人口之后,确认没什么问题就给了军令,让其上任。 “叫龚将军去帮着点。”宗延黎担心此人初来乍到不好走动,便让龚宇书去看着点。 “你们这两,老的小的都可着劲儿使唤我这一把老骨头啊!”龚宇书哼哼笑了两声,似埋怨一般对着宗延黎俯身拜了拜之后才转身出去了。 “有劳龚叔了。”宗延黎扯着嗓子笑道。 龚宇书背对着她摆了摆手没回头,眼底含着几分笑意走远了。 第204章 年节 大雪封了山路难以行军,军中薪柴碳火不充足,宗延黎在清点了物资之后,决定让人到山上去拾薪捡柴。 那凉城之中北军同样陷入了这等困境,故而在捡柴的时候双方亦是没少打两场,因着都是分队前去,大军未动,说是打起来倒像是两伙人为抢物资而斗殴干架似的。 今日你抢了我的,明日我也抢你的。 竟是说不出的默契…… “将军!”龙飞光和蒙奇几日入帐来,那军铠上覆着一层白雪,站在帐前抖了抖身上的雪粒子这才入内来。 “外头又下雪了?”宗延黎翻看军务看的两眼昏花,接连收到了京中旨意,其中大意在说这一年里大乾的变更制度,且针对朝中一些官员一年来的赏罚之事。 随着那些事务愈发明细,似乎也彰显出宗延黎身份的不一般。 其中有一件事让宗延黎比较在意,南屿闵氏有一位德高望重之尊,当年因婺国之乱退居朝中隐居南屿避世,而今大乾初定,高太后广纳贤才为新君立国而效力。 得闻那闵氏公晏先生乃大儒之才,亲去请之。 闵公年近半百,已是五十有三,本不欲再出世入仕。 乃是高太后几番恳求方才请其入仕,如今于大乾之中官拜太傅,兼辅佐新君之责。 宗延黎对此人印象浅薄,从父亲口中才得知此人之雄才伟略,当年婺国立国便是此人为节度使,几次出面游说与各国之间,后更凭一己之力说服燕国退兵。 详谈此人,就连公孙璞都目露仰望,曾言闵公之能是他等一生所求。 如今高太后竟能说服其入大乾为新君引路,也是大功一件。 “近日巡卫探子来报,敌军出城之数锐减,连那薪柴都不来争抢了。”龙飞光在旁侧落座,说话间口中还有几许白气吐出,伸手扯下遮挡风雪的布帛道:“不知敌军是否有所暗动。” “将军,我今去溪流处巡视,得见溪流都被冻住了,咱们水源告急。”蒙奇鼻子被冻的发红,这会儿呼吸了帐内的热气,都开始忍不住吸鼻子了。 “今年冬日艰难,各帐都需得注意注意。”宗延黎听着忍不住皱眉,想了想说道:“这等时刻最忌军中懈怠,尔等需得时常警醒。” “叫白修筠调派人手,踏雪而行绕至凉城左右巡查打探,观敌军动向。”宗延黎略微停顿之后说道:“鬼营阴兵所行更为隐秘,只可探敌情,不可妄动。” “是。”龙飞光连忙应下。 宗延黎略微转头看向蒙奇道:“派人去溪流边寻觅水深之处,凿冰取水。” 她沉吟着说道:“切勿远离大营,以免取水之际受敌军偷袭,冬日里除去必要的起灶做饭,各帐下都尽可能减少用水。” 蒙奇听之连忙应下,宗延黎继续道:“这几日去砍伐来的薪柴足以渡过这个冬日了,从今日起可以减少外出的次数,加固大营四周的防御,以免敌军夜袭。” 二人垂首应下,宗延黎摆手示意二人下去准备,抬头得见沙昊乾和周沧二人入内。 龙飞光和蒙奇客气对着二人点了点头,而后出帐而去。 沙昊乾入内拜道:“将军。” 宗延黎抬手示意沙昊乾入座,此番唤其前来是针对军饷物资分发之事进行的一个大致的变动,宗延黎既是求援募召这些兵将,自是要负担起他们的军粮补给。 繁杂的军务都需得互相平衡,若出现偏颇之嫌,便会让帐下兵将心中生怨,或有不服者。 宗延黎一个个将其叫来,讲清楚其中利害关系,确保众人无异议,也表明自己为众将士之心,方才能安抚军心。 沙昊乾被叫来的时候还有些意外,或许是完全没想过这等小事宗延黎都会亲自对其言说,那军饷军粮如何发放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何需这般细致的说与他听? “我并无异议。”粮饷够用够吃便好,他并无什么意见。 “沙将军远赴而来,我自当真心相待。”宗延黎却是说的万分认真,对沙昊乾一如对自己帐下亲兵一模一样。 “多谢将军。”沙昊乾万分感叹,连忙俯身拜道。 除沙昊乾,雷吉亮等一众人都得宗延黎召见。 周沧观之心下亦是赞叹,宗延黎竟能在这等小事上都做的如此细致,又怎能怪帐下众多兵将无一不是对其忠心耿耿呢? 统领大局一丝不苟,御下严明从无疏漏,如今就连这善后之事都做的万分完善,他想不出天下还有谁能有如此大才。 宗延宏景病中时常听闻龚宇书前来与他言说军中之事,十句里八句都是夸赞宗延黎的。 宗延宏景原还担心宗延黎恐怕一时做不好,暗中嘱咐龚宇书多多帮扶,又给了王铭为其办事,却没想到宗延黎远比他想的厉害的多,接管军营之后不出任何差错不说,甚至管理的更为妥善。 在如此井然有序的管辖之下,军中一切如常,逐渐临近年关。 “将军!将军!猪都赶来了!”宗延黎早早叫了桑才杰去城中买来了五六头猪,就等着过年了。 “哦豁,将军今年可真是大手笔啊!”听到动静出来的众多将士们,得见那白花花的猪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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