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用自己的行动为自己谢罪了。 “若宗延将军还是不能息怒,只要您开口,任何事我都可以做!”贺安兴跪在地上,那样子可谓是虔诚。 “王爷此为何意?”宗延黎连忙开口,她当下站起身来,拧眉看着那自尽死了一地的暗卫有些无法理解:“这又是做什么?” “此事实在是意外……”贺安兴开口的很是艰难。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一时不察,竟会让宗延黎介入了这等事。 介入了也就算了,他已经在非常利落的找补,准备抽身出来。 可是谁也没想到卫松鹤得了圣谕,如此马不停蹄就赶来了,就在贺安兴还在紧急思索如何抽身的时候,心中思量着就算是卫松鹤去了,想必也不会那么快查到自己身上。 贺安兴觉得卫松鹤能有今日成就全是沾了宗延黎的光,定不会有什么大本事。 这也就导致了他一时的轻视,给了卫松鹤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摸到了贺安兴安置的据点老巢,幸运的触发了刺杀套餐。 等贺安兴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宗延将军,我绝无半点异心!”贺安兴简直是对天起誓,他深知自己的身份敏感。 虽然在人前装出的是纨绔普通的样子,但是这么做也是在保全自己,他对什么称帝没兴趣,但是不代表没有任何野心。 他喜欢皇室的身份,那能为他带来许多便利,为财也好为色也罢,他私底下掌控了不少暗款,甚至也确实偷偷有私兵养着,但是从始至终他所做的准备,都是为了自保而已。 如果不是今日之事,他还会继续做个闲散王爷,但是…… 属下来汇报,贺安兴得知据点被发现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而后得知他们甩开了追兵,但是疑似已经泄露了据点,不敢确定有没有被查到,直到死士言及暗杀卫松鹤失败的时候。 贺安兴只觉得他这些年筹谋,为自己圈出来的一块安乐之地彻底毁了啊! 贺安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自己的苦衷,当年太子和宣王之争如此可怕,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自保,又说自己若是存有异心,在先帝病重的时候就不会坐视不理了。 “我实在是没想到卫大人如此厉害……”贺安兴还未来得及下令转移,卫松鹤就快查到他头上了。 “若是再晚两天,绝对不会出现刺杀这种事情,此地坚守之人已被我杀了。”贺安兴哭丧着脸看向宗延黎,满心都是绝望。 他是真的不想死,否则也不至于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宗延黎有些不知如何言语,唤了贺安兴起身之后,第一次认真端看此人,两世的记忆宗延黎都未能认真记住他的脸,作为一位皇子他却是伪装的很成功。 甚至可以说这已经不是伪装了,这就是他的本事。 前世的平王一如他为自己铺设的道路一模一样,平静平安的渡过,什么私兵什么暗款根本无人得知。 “若将军觉得我是个威胁,我可以远离京城……” “此意又有放虎归山之嫌,那我去守皇陵?” 贺安兴说完就想哭了,守什么皇陵啊! 那日子也太苦了! 贺安兴苦哈哈的哽住,他想安逸的活着,想锦衣玉食,温香暖玉在怀的幸福活着。 这就是他这辈子的追求。 “殿下稍安。”宗延黎拧眉打断了贺安兴的话语,抬眼唤了高飞林去叫人来把屋内这些尸体清扫了之后,才请了平王入内说话。 “此事尚未直达天听。”二人相对而坐之后,宗延黎眯眼盯着贺安兴说道:“我既压下此事不再追查,也是想等殿下到来要个清楚的解释,如既已知殿下并非有意为之,自是可以接受。” “不过……”宗延黎端看着平王说道:“我却是不知殿下这番话,可信吗?” 贺安兴听着这话更是无奈,略微低头说道:“我今日既敢亲自前来,就是想跟将军做个交易。” 贺安兴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虎符和赤令,他低声说道:“兵马,钱财,我都可以给。” 宗延黎眉梢轻挑,伸手把玩着那小小的虎符,自贺安兴口中得知他私兵五千秘密养在黔州,暗中把控盐庄和铁器生意,几乎可以说是最赚钱的东西。 但是他一点都不贪,并未垄断大乾所有的盐和铁器生意,否则早就被人发现了。 只是贪了点边角料就足够了,能拿出私库养五千兵马,还能有钱挥霍,可见其中得利巨大。 宗延黎不曾被他所言打动,反而因为贺安兴的提醒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盐和铁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极其重要不可或缺的东西,宗延黎记得前世新君继位之后,用了很长时间从中周旋,为的就是要将盐和铁彻底从私变成公。 发布了第一条铁律,那就是禁私盐和贩铁。 新规新律发动自然是动了许多人的利益,当下遇到了非常多的阻挠,甚至无数次险些未能成立,最后是宗延黎从中打通了重要关隘。 那时的宗延黎从未联想过平王此人,只以为经历的是一场与商人之间的利益之战。 现在细想来,前世律法颁布,平王未必没在暗中出手阻挠呢? “我既不要兵马也不要钱财。”宗延黎想通了其中关键,当下一笑,她大可跟贺安兴提条件,日后绝对可以得到富足的粮草军资,甚至还有这样一支死士暗卫,对她个人而言实在是非常大的诱惑。 “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宗延黎轻飘飘的看了贺安兴一眼,笑意盈盈的说道:“若是此事办的漂亮,你豢养私兵之事我权当毫不知情。” “你依旧安心做你的平王殿下,如何?”宗延黎笑着如此说道。 “……将军要我做什么?”贺安兴没想到宗延黎这么好说话,一时有些不太敢相信。 宗延黎抬了抬下颚说道:“我要天下再无私盐,我要铸铁之数尽掌朝廷之手。” 她侧眸看向贺安兴,眼底满是坚毅和冷冽,她说:“平王殿下既食民粮,自当要尽民事。” “我觉得此事交由殿下来做再好不过,殿下认为呢?” “……” 贺安兴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自己此来做的所有准备和推测,甚至为自己思考的后路在此刻都彻底崩盘了,他想过许多,宗延黎或许会以什么罪名除掉自己,或许会折断他的羽翼,或许会被他给出的利益所打动。 他想了许多许多,却唯独没想过…… 她要的是将他从幕后推了出来,看似给予重任,实则是彻底斩断了他的后路。 “这,这对将军而言难道是好事?”贺安兴实在是不理解,他甚至愿意双手奉上的好处,宗延黎却全然不为此而心动。 “殿下为己,我为民。” “私盐之害远不止眼前,铸铁为刀终会令大乾再度分割。”宗延黎神色认真,她的眼中所见的似乎只有天下之势。 那端坐在烛火旁的宗延黎,在此刻身形何等高大,她凝望着贺安兴说道:“我四处为战,终得今日可见一统之势,殿下我的兄弟已经流了太多的血,我不愿再得见大乾身处水火。” 宗延黎说着微微低头,笑着抬头说道:“殿下并非无能之人,此事若得殿下相助势必事半功倍。” “若办成此事,殿下欲从中贪墨一星半点,也无关紧要。”宗延黎再度说道,那轻飘飘的一句贪墨让贺安兴瞪圆了眼,看着宗延黎竟是有些哑口无言。 “真的,行吗?”贺安兴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宗延黎道:“这莫不是什么圈套,只等我自投罗网吧?” 宗延黎又是一笑,颇有几分调笑说道:“若我要对殿下出手,何需如此大费周章,只需一个‘谋逆’的罪名,尽可重兵镇压即可。” 贺安兴心颤了颤,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那画面,脸色实在是称不上好看。 宗延黎既说出了这话,显然也是在暗示贺安兴,若此番他不同意,那么下场…… “还请将军给我点时间。”贺安兴艰难的闭上眼,抬手说道:“此事太过重大,即便是要施展也需要很多时间。” “不急。”宗延黎扬唇一笑,站起身回来说道:“今日已经很晚了,殿下回去慢慢想。” “我就在此处陪我那妹夫养伤,随时等候殿下的消息。” 贺安兴听着又是一哽,这意思就是不让他离开河漳县了啊! 贺安兴满心疲惫,只能姑且应下匆匆离去了。 待出了客栈之后,贺安兴当即招来了自己人,不过与宗延黎碰面这会儿功夫,他觉得这简直是自己过的最痛苦的一段日子了。 他是个极其怕麻烦的人,更不想惹上任何事情,现在这个情况让他不得不直面事情本身,回了住处整个人都垮了,冥思苦想对策却也找不出个出路来。 宗延黎比他想象中的强太多了…… 贺安兴以为宗延黎的强横是在武力压制之上,但是他从未想过,如宗延黎此等坐拥兵权足以蔑视一切的人,她所观之局竟是如此天差地别。 在宗延黎说出要禁私盐,说出为民之后,他以为宗延黎站在的是绝对的‘正面’ 但是宗延黎却能轻松自如的告诉他,若此事做成,尽可让他享小贪钱财这等话语,原来她并非真正的‘正面’啊。 “殿下?”屋内暗卫走了过来,对着贺安兴俯身拜道:“刚刚打听过,卫大人伤势不轻,但是并未伤及要害。” “呵呵。”贺安兴想着就来气,也就是没伤及要害了,不然宗延黎还能心平气和的坐着跟他谈? 恐怕那长刀早就削过他脑袋了! 贺安兴别的不知,宗延黎唯有一个妹妹,且对其万般爱护,如今伤了妹妹的夫君,真是…… 贺安兴烦躁的站起身来,让下边的人将河漳县各处的生意和据点开始了大面积的清扫,而宗延黎那边确实是在安安心心的照顾卫松鹤,俨然是一副要亲眼看到卫松鹤恢复才罢休。 “给阿妹写信呢?”宗延黎双手环胸抱臂,就这么杵在卫松鹤身边,双目紧盯着他写信,完全不打算避开的样子,美其名曰贴身保护。 “兄长有什么话要带吗?”卫松鹤还缠着绷带,勉强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写信给家中报平安。 “没有。”宗延黎扬了扬眉:“你写你的。” “……” 卫松鹤有些无奈苦笑,最后提笔艰难的简略写了一切都好的书信,着重写了多受兄长照顾等话语,如愿看到在宗延黎那满意的笑颜,实在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而对自己负伤等事一字未提,宗延黎这才施施然走开了。 第228章 去父留子之策 贺安兴是个聪明人,自然也清楚的知道当下最好的选择是什么,或许做出这个选择会彻底推翻他之前所有的安排,可是在几番思索之后他还是做出了决定。 贺安兴再度来找宗延黎的时候,终于不是偷偷摸摸来的了。 “本王特地来向卫大人赔罪的。”天气放晴那日,卫松鹤的伤势也日渐好转,如今除了不能大幅度的动作,这下床来走动都已经不成问题,贺安兴便是在此时亲自登门拜访的。 “来,将东西都抬上来!”贺安兴穿着华服锦衣,招手之间就让身后一众侍卫抬进来了诸多珍宝以及补药,那都是顶级的货色。 “是本王管教不严,叫下面的人手脚不听话伤了卫大人,本王实在是对不起大人啊!”贺安兴这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让卫松鹤简直有些措手不及。 “俗话说的好,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以后就是朋友了!”贺安兴自顾自的说道:“这些都是补偿大人的!也算是交个朋友!” 卫松鹤神情略有些微妙的看向了身边的宗延黎,见宗延黎并无什么表示,淡然的端坐在一边喝茶,似乎对贺安兴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 他久经官场,应付一个平王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瞧着当下这局势,平王分明是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宗延氏身边,好像满脸都写着‘我是宗延黎’罩着的人一般! 他不过负伤一回,这其中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日后若有困难之处,还望卫大人多多帮扶一二啊!”平王更是一点都不客气,礼也送了茶也喝了,这立场也表明了,自然第一时间就是对卫松鹤物尽其用了! “都是为国为民,互相帮扶才是。”卫松鹤呵呵一笑,垂眸应下了。 “那我就不打扰卫大人养伤了,待大人伤势痊愈,本王再好好宴请大人和宗延将军。”平王别的本事没有,这说起玩乐那是有说不完的乐子。 贺安兴离去之后,卫松鹤便忍不住转脸看向了宗延黎,很是困惑询问道:“兄长,这平王……” 宗延黎冲着他扬了扬眉说道:“暂是可用之人,此番之事确实是平王所为,回去之后写折子参他一本。” 卫松鹤:“……” 他扭头看了眼那堆满的礼品,这,还参啊? “无妨。”宗延黎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我与他达成了暂时的合作,欲将大乾盐运和铁器彻底由朝廷掌控。” “这一道折子看似是参本,实则是一个让他插手朝务的契机。” “不过……”宗延黎说着顿了顿之后沉声说道:“未必能完全信任,你回去之后好好盯着他。” “我会写一封密信给太后,你养好伤就回京吧。”宗延黎说完之后就离去了,此间事毕她也要回军中去,卫松鹤听之愣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宗延黎在回军中之前又去见了贺安兴一次,大致聊了一下自己对于盐运和铁器之事的看法,以及想要收拢的思路。 这都是前世她所经历的,希望能让贺安兴少走弯路,早日定局此事。 贺安兴完全没想到,领兵在外的宗延黎对天下大局分析的如此细致,甚至连这盐运都能了解如此透彻,甚至所说出的大方向,俨然是贺安兴如今正涉猎的方向。 贺安兴听完颇有几分后怕之意,不敢想若是自己此番并未答应宗延黎,而是站在了她的对立面,自己又能撑多久? “平王殿下,我等你的好消息。”最后宗延黎对着贺安兴说完这句话就离去了。 “殿下?”客栈门前,贺安兴深深望着宗延黎离去的背影,许久都没动。 “幼弟得宗延黎扶持,真是天降神助。”贺安兴叹了口气,满心都是赞叹和感慨,又有些庆幸自己够老实,否则恐怕在就成了新君称帝之下的垫脚石了。 宗延黎回到了军中,军中大比的事宜也重新提上了日程。 也就在宗延黎回到了军中不久,她收到了父亲的来信。 信中内容大致说了一下京中的情况,着重说的是宗延氏之事,随着宗延氏日渐壮大,旁支也如同大树根须一天天粗壮了起来,族中长老问及宗延黎婚事,关系宗延氏血脉延续。 宗延宏景满心都是无奈,如今也是犯了难,待听闻族中长辈欲要过继旁支血脉到宗延黎名下,这打的什么算盘大家都心知肚明。 宗延宏景料想宗延黎不知此事,故而着重言说了几番,只暂时应付了族中长辈询问宗延黎之意。 宗延黎虽未成婚,但是已有义子。 可…… 别人不知,宗延宏景却是知道,那义子乃是陈家子嗣,陈家之祸难保日后这孩子得知真相,若受家仇所累而负了宗延黎呢? 宗延宏景细细言说其中利害,想让宗延黎早日做好安排。 宗延黎端看着信中内容,心也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她自然知道宗延氏日渐壮大之事,从卫松鹤口中也得知宗延氏族人已经有多数迈入了官场,当下恐怕还不值一提。 但是十年之后呢? 前世宗延黎身边再无亲脉,孤身一人走至巅峰,她早就不在乎自己的后事了,父母亲族皆亡就算独留血脉也是害了他! 可是今生不同,她还有妹妹,还有四叔,若她死了宗延氏主脉无人掌家落去了旁支手里,她的阿妹,她的外甥和侄儿还能快活吗? “依先生之见,我当如何?”宗延黎思量许多,她父辈祖辈拼死挣来的功勋荣耀,若身死之后被旁人抢占,实在难以忍受,若想到日后外甥侄儿受欺辱更是怒火中烧。 宗延黎拧着眉连夜去找了公孙璞,如今这军中想必只有他,能在此事之上为她出谋划策了。 公孙璞面色略显困倦,但是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听了宗延黎的话语,沉思了许久之后说道:“依我之见,有两条出路。” “其一,将军可过继叔伯之子,虽不比亲兄弟,但是也好过远房旁支血脉。”公孙璞神色温和看向宗延黎道:“只是可惜将军并无兄弟,您的妹妹如今已是卫家妻,其子不姓宗延了。” “如此便只能从叔伯一脉之中择选子嗣。”公孙璞顿了顿道:“不过……” “到底是叔伯,叔伯之子与将军已是血脉稀薄,难保日后在将军身死之后,重新认回亲生父母,改了主脉宗亲。”公孙璞轻声说道:“人心多变啊,将军的叔伯对将军敬仰尊崇,可其子未必如此。” “这是其一,至于其二……”公孙璞顿了顿说道:“那便是将军自己留存一脉。” 宗延黎闻言眉头紧锁,抬眼看向公孙璞,像是在无奈述说,她是女子如何…… 公孙璞轻笑道:“去父留子。” “将军既是父,也是母。”公孙璞温和望着宗延黎道:“将军您的亲生血脉,胜过所有。” 宗延黎骤然睁大了眼,眼底霎时一片清明。 公孙璞低咳两声哑声说道:“只是,此举对将军而言无疑是艰难辛苦许多,若行此事,那人……断不能留,望将军切勿贪男女之欢,留下隐患。” 公孙璞这意思,便是提醒宗延黎,一旦得孕便将那男人杀了,这就是所谓的去父留子之策。 “多谢先生,我会好好考虑。”宗延黎难以决断,谢过公孙璞之后就离去了。 “咳咳……将军,若要行此事,当在北伐之前决断。”公孙璞低声提醒道:“战事一旦兴起,将军恐怕无暇分身,延误军事啊……” “我明白。”宗延黎垂眼点头,转身出去了。 宗延黎回了自己的军帐,沉思良久之后将公孙璞提的建议写入书信之中,以快马递送家中,听听父母的意思。 最后得到的回复显而易见,叔伯之中唯有四叔得了一子,若想要过继四叔的儿子,那就要等四叔四婶再生一个小子。 偏偏如今四叔落户在了寿西郡,远离了主家,显然是不打算争这个家业,且四叔四婶未必会同意此事。 “子嗣……”宗延黎盯着手中书信,深切的感受到了压力,手指轻点在父亲言及‘去父留子’值得一试的话语之中,忍不住皱了皱眉。 “将军。”帐外高飞林的声音响起,宗延黎将书信一收,直接丢进了火盆之中烧毁,而后唤了高飞林入内。 “这是此番军中大比的名单和安排,请将军过目。”高飞林捧着军册入内道。 “嗯。”宗延黎迅速收敛了所有思绪,接过了军册查阅。 各营报上来了不少人,宗延黎大致翻阅了一下点了点头,便听高飞林继续道:“另外有几位将军提出扩充兵力,为北伐做准备,将军可要见一见?” 宗延黎略微思索片刻:“待军中大比之后再做定论。” 高飞林当即明白,这就表示有戏,他恭声应下之后就出去了。 两日之后军中大比,卫松鹤已然痊愈,宗延黎便干脆邀了卫松鹤来军中凑热闹,待看完了军中大比再回京不迟。 校场之上搭建起了比武的擂台,宗延黎与诸位将军坐在了擂台前的高台之上,如此热闹的比试,便是公孙璞都忍不住来看热闹,为此遭受萧天和几番埋怨。 “哎呀,四弟。”公孙璞无奈的看着萧天和说道:“我不过是坐在这看看,不曾下去比武,伤不着我。” “……”萧天和懒得搭理他,抱着手臂说道:“不过让你多喝几碗药罢了,你想看就看!” 公孙璞闻言顿时觉得嘴里发苦,转头看向龙飞光道:“大哥,你瞧瞧四弟。” 龙飞光巍然不动的坐着,语调平缓道:“大夫的话要听,四弟的话更要听。” 公孙璞瞬间失语了,旁边晏英山和祝金两兄弟哈哈大笑:“三哥不想喝药那就早点好起来!” 这边的笑闹并未引起太多的注意,下方锣鼓声响起,宗延黎站出去说了两句场面话,大比也就正式开始了。 “花架子,这谁的兵?”不过才打第一场,蒙奇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了,咬牙指着擂台上之人询问道。 “呃,蒙将军,此人好像就是您帐下的。”高飞林迅速翻了翻册子,然后默默抬眼看向蒙奇说道。 “什么!”蒙奇脸绿了,然后沉默了下来。 瞧着他那死死盯着擂台上比武之人,好像已经在心中模拟了一万遍,待比武结束要怎么折磨他了。 之后的比试大差不差的,没什么特别出彩之人,大多是中规中矩,众人看的兴致缺缺,第一天的大比就这么简单结束了,宗延黎坐的都觉得累,无端的想着,还不如让她下去比试来的痛快! 第二日,便有稍有实力的人选登场,那比试也有些看头了,偶尔能得见一些精彩的招式,引起众人喝彩。 匡行权和龙飞光几人脸上也有了几分笑容,偶尔凑在一起讨论一下刚刚对战两人的特性。 “这准头不错。”宗延黎也终于说出了一句夸赞,是场上来了一个擅远攻的,但是近战薄弱。 “需要好好培养一下。”宗延黎看其落败,侧头对着高飞林说道。 “是。”高飞林顿时明白了宗延黎之意,低头翻开军册勾画了起来。 今日的比试结束,宗延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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