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人说过,那敌军主将宗延黎,行事谨慎,观如此一支运粮的队伍势必分心多想。” “只是……”莺鹂说着抬起头来说道:“妾以为,大人此番若欲要夺回坡阜关,当倾尽全部兵力一举拿下,行速战速决之策。” “否则一旦给予敌军回援的机会,那么此番计谋,当是功亏一篑。” 闵文山摆手说道:“宗延黎既已分调了兵力,那么坡阜关内的兵力绝对少之又少,我需要防备后营遇袭,怎可倾尽兵力而去。” 闵文山端看着莺鹂笑道:“你确有几分小聪明,可论起领兵之能,岂是你一介妇人能想明白的?” 他说着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道:“这点心做的不错,以后多做些过来吧。” 那理所应当,让她日后安心伺候自己的神态,让莺鹂神色僵硬了几分,目光更是满含幽怨,忍不住想到了当初与闵文山初识的景象,那时的闵文山对她何等尊重? 明明与她为友,也是第一个表露出懂她的人,能与她谈论天下,与她辩论策论…… 那时候的闵文山分明不是这样的,甚至愿意为了她几番与帐下将领争论,将她带在身边,与她共谋天下之策。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后来的相处之中,旁人议论二人,说什么红颜知己的言论,莺鹂一点都不觉得开怀,而是感觉到了被轻视,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 可是…… 闵文山越发沉默,总是出神,对着她唉声叹气的,俨然一副对她万分不舍,不想让旁人破坏了他们情谊的样子。 直到齐国对北国开战,闵文山想请她相随,但是又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毕竟她只是个女子啊。 是闵文山主动提出,想要将她收入房中,起初的莺鹂自是万分抗拒,她对闵文山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可是闵文山口中描述的实在是太美好了,他说会尊重她。 他说不会轻贱她,也说了只是身份的转变,如此是为了将她名正言顺的带在身边,绝对不会真的拿她做妾室对待。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或许是从那一日的醉酒,或许是从那一日他深情的示爱,又或许是从那一日他强行将她抱上了床榻,哭着哀求着说自己很累需要安慰,说自己离不开她的那些话语。 后来一切都变了,她再也不能出入议事军帐,她再也不能随意查看军务,她…… 彻底成为了闵文山的妾。 甚至可笑的被迫改了个名字,叫莺鹂。 “是。”莺鹂敛下眼底的悲凉,低声应下转身出去了。 外边的阳光明明如此温暖刺目,可是在莺鹂看来却像是如此冰冷,她不是没想过离开这里,可是她又能到哪里去呢? 从另一种角度来看,在齐国之中再没人比得上闵文山有权有势了,身为太子亲舅,日后太子登基之后其身份只会跟着水涨船高,她跟着闵文山完全可以衣食无忧。 或许这都是她自找的,当初想着接近闵文山,不也正是以为这是自己的机遇吗? 可惜这样的际遇,与她当初所想大相径庭。 莺鹂含着几分苦笑,眼底满是不甘,她明明有着满腔才情,有着不输于男子的谋略心胸,却沦为伺候在男人床榻的工具,她博览群书见识过山川大河,又怎会甘居于此? 她想,想为自己而谋。 莺鹂慢悠悠的往回走,低着头看着那地上的泥土:“已低贱如泥,又何惧生死。” 她驻足看向闵文山所在的军帐,忽而一笑道:“谋一国生死,又未尝不可呢?” 没有人去注意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更不会有人去在意,他们从来都是轻视的,无论是当年的明溪,还是现在的莺鹂,在他们眼中从来都是不值一提的女人罢了。 夏至到,鹿角解,蝉始鸣,半夏生。 宗延黎将最后一人砍翻在地,彻底劫获了敌军粮草,满地横尸也未见伏兵,她转头看向四周眯了眯眼,总觉得此事顺利的有些不同寻常。 旁边蒙奇兴奋的大叫:“这么多粮食,真是发财了!” 宗延黎蹲下检查了一下那护送粮草的护军,扒开他们的衣服得见他们内里穿着的果真是齐国兵卒所穿的软甲衣襟,再查看刀剑和箭矢都是齐国军用的。 这些人确实是押送粮草。 “将军在看什么?”蒙奇兴奋的想快点把这些粮草运回去,见宗延黎没动,忍不住上前来询问道。 “有点古怪。”宗延黎朝着粮车走近,长刀一划直接将那车上的粮袋划开了个口子,另一只手伸过去接住了掉出来的粮食,这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砂石!?”蒙奇更是猛地睁大了眼,当下挥刀直接将那一袋子粮食劈开了,袋子里的粮食尽数洒落在地,全是掺杂了砂石的粗粮! 蒙奇脸上神色惊疑不定,扭头去另一车粮车前,又割开了一袋粮食,洒落出来的全都是掺杂了砂石的粗粮。 他似是不信邪接连试了三五次,最后整个人都傻了,气的跳脚又骂娘道:“齐军这是在耍老子!这等粗粮马都不吃的玩意儿!” 宗延黎心下沉了沉,轻叹了口气说道:“回去,坡阜关有危!” 蒙奇这下也顾不得生气了,骂骂咧咧的翻身上马,跟着宗延黎往回赶去。 此时的坡阜关内确实已经点燃了狼烟,齐军果真是攻至坡阜关而来了,闵文山满心以为自己这次可以抢回坡阜关,却没想到这才刚刚得见关内狼烟点起,敌军的援军就从后方杀到了。 “援军怎么来的这么快!?不是说去干顶山截粮去了吗?”那齐国领军之将突然看到后方回援的大乾兵马吓得脸都白了,万分惊愕呼喊道。 “敌军难道知道那运粮的队伍是假?”齐国兵马万分慌张,如今这等情况只能硬着头皮强攻了。 第245章 不甘心 坡阜关内龙飞光早有准备,故而在得见齐国兵马攻城而来也不见半点慌张,甚至都没急着点燃狼烟,而是先观望了一下这攻城而来的兵马是不是敌军主力兵马。 在得见攻城兵马确实是齐国主力,龙飞光这才点燃了狼烟为信号。 同一时间心中也是缓缓松了一口气,既然确定敌军主力在此处,那么就表示将军那运粮的队伍不堪一击。 如此只需固守关中,等待援军到来那么完全可以大胆一点,与关外援军里应外合直接反围敌军! 龙飞光是这么想的也确实这么做了,在得见白修筠领军来援的时候,龙飞光直接提刀杀出了关外,一时之间战局万分混乱,打的齐国兵马都开始怀疑,他们到底是来攻城的,还是来被攻打的? 朗威叶看着坡阜关那大开关门冲出来的敌军阵仗,惊的眼眶都快凸出来了。 自然也看出来他们这哪里算是什么奇袭,观敌军这备战之态,分明早有预料。 已经失了先机,又失了军心,此时再继续攻占显然不是明智的决定,朗威叶不敢有丝毫停留,当即下令撤军,调转兵力就打算撤离。 “朗将军这便要走?”那旁边几位将军显然还不甘心,冷声说道:“大将军有令,要我等务必夺回坡阜关!朗将军就此撤退,回去怎么交差?” “情况有变,敌军早有防备,再行攻势对我军而来占不得什么便宜。”朗威叶连忙说道。 “朗将军这是不战而退!有损我军威严!”那最先开口的将军大为恼怒说道:“况且那关外敌军的援兵不过千余人,何惧之!” “……” 朗威叶脸色有些难看,扭头瞧着那后方竖起的旗帜,忍不住怒道:“全将军不妨好好看看!那援军所用旗帜乃是宗延黎帐下鬼营众部!” 他沉下脸道:“鬼营之中阴兵各个不说以一敌百,也是以一敌十的强悍兵力。” “宗延黎既将此营兵马放在关外为援,分明是多做了几手准备,若我军此刻不退,待宗延黎领着前去截粮的兵马回援杀来,致使我军损失惨重,全将军当得起吗!?” “听我号令!撤!”朗威叶劈头盖脸对着那将领怒骂,而后转身大声呼喊道。 被训斥的全将军脸上瞬间涨红,欲要说话却又像是有所顾忌一般生生忍下了,听着朗威叶的号令极其不甘心的转头道:“撤军!” 其他众位将军端看这一幕,不知心中是在思考着什么,却也跟着一同撤军而走了。 宗延黎紧赶慢赶的到来,却连齐国兵马的尾巴都没抓住,瞧着这余下满地狼藉的战场,面色有些不爽轻啧了一声道:“真是白跑一趟……” 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将军真是料事如神啊!”龙飞光远远迎了上来,满脸喜色对着宗延黎说道:“此番坡阜关连城墙都没掉一粒土!” “嗯。”宗延黎略微扬眉一笑道:“回关内吧。” “将军不是去截粮吗?”龙飞光看了一眼宗延黎身后的蒙奇,又看着这空手而归的众人疑惑询问道。 “别提了……”蒙奇听着这话就忍不住气怒,咬牙切齿的跟龙飞光说起他们费劲千辛万苦去截下的粮车,结果装的居然是垃圾的愤恨心情! 龙飞光听之也有些忍俊不禁,抬眼看向宗延黎,跟着将军这么多年,可真是鲜少得见有人能让将军吃瘪的时候,这齐国之中竟有如此擅谋者为闵文山出谋划策不成? 宗延黎带着众部回了关内军营之中,那边都哲声势浩大的带着战马去跑了一圈,得见坡阜关燃起的狼烟又遛马似的回来了。 这才刚回来就得知了宗延黎此去一无所获的消息,刚觉得有些可惜又听闻齐国兵马攻城而来也是白跑一趟,瞬间又觉得平衡了。 宗延黎料想了许多,唯独没料想到那粮草竟是一堆垃圾,当下心情很是郁闷,端坐在帐中忍不住反思自己。 “将军这是遇到对手了?”匡行权抱着双臂,有些不太敢近前去打扰宗延黎,忍不住碰了碰龙飞光道。 “嗯……”龙飞光犹豫的应着,然后将目光默默的落去了裴良和詹皓月几位谋士身上。 他觉得出现这种错误,军中谋臣当是有一部分责任的吧? 詹皓月脸色僵了僵,有些羞愧垂下了头来说道:“是我近日来只顾着写传记,未曾将心神放在占据之上,这才导致了此番战略得了一场空。” 裴良听着詹皓月这话有些不爽了,说的好像他在就一定能谋算到这一步似的。 这不是显得他们这几个努力的特别没牌面? 霍文启转头看向詹皓月说道:“无咎先生说笑了,敌军所谋甚是精细,与齐国对阵许久竟是第一次遇上。” “看来是我等轻视了齐国,以为那齐国之中并无什么有本事的谋臣,故而落了下风。”霍文启说着摆正脸色,扬声笑道:“此番虽未来寸功,却也好在并未让我军受到损失。” “下一次对敌齐国,我等自当全力以赴。” 随着霍文启话语落下,裴良和庄承弼几人都跟着应和着。 宗延黎抬眸看向几人,终于是展颜笑了道:“几位先生能有如此之心,我已是心满意足。” “只是我并无怨怪诸位先生之意。”宗延黎坐正身形,眉宇之中似含着几分沉思说道:“我只是在思考,此番为齐国献计之人,是谁?” “……” 裴良几人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是一时半会儿的猜不出来。 最后将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了都哲,作为他们之中唯一一位本地人的都哲,在这一瞬间突然倍感压力,硬着头皮张口说道:“闵文山身边的谋将就那几个……” 他一点都不觉得如此妙计会是那几个臭皮匠想出来的,脑子里转悠了一圈忽而开口说道:“宗延将军您说,为闵文山献计之人,会不会是那位明溪先生?” “明溪先生是谁?”庄承弼和霍文启茫然抬头。 “宗延将军不是从闵文山的房中搜出了一份手札吗?”都哲哈哈笑着说道:“说是一位女先生所书,那位女子就跟随在闵文山身边。” “我觉得能打破常规,为齐国献上如此妙计的,说不定就是这位女先生。”都哲越说越觉得非常可信,语气很是坚定道。 “女先生……”裴良和詹皓月对视了一眼,眸中自然也是有几分惊讶的。 宗延黎端坐在前,听着都哲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中神色愈发新奇,满满的都是对这位明溪先生的好奇心。 她垂首半晌说道:“此事还有待查证,暂时不予深究。” “此次战略虽是一无所获,但是并未损害军中也算是好事。”宗延黎说着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将军此番辛劳,早些下去歇息吧!” “是。”众人齐齐告退,帐中大家相处的甚是融洽。 而反观那齐国军中此时却是鸡飞狗跳。 朗威叶也是没想到,他好不容易带着兵马回来,规避了大规模的死伤围剿,竟是让全良朋倒打一耙,先一步去了大将军勉强告他的状! 全良朋满面怒容,满口言说着朗威叶阵前怯战,不过与敌军一个照面就被吓退了,连坡阜关的关门都没摸着,此次战略失败,全都是朗威叶领军不当的责任! “你休得胡言!”朗威叶气的面色铁青,他知道全良朋是因为此次未能得统领之权,心中妒恨在前,故而闹出了此等闹剧。 “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兄弟们亲眼所见!”全良朋大声嚷嚷道:“不是你说那宗延黎帐下兵众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的,不可为战下令撤军的吗?” 朗威叶差点被他掐头去尾的话语气的翻白眼,当下掀袍在闵文山面前跪下恭声说道:“大将军恕罪!末将确实是下令撤军,却是事出有因!” 他也没惯着全良朋,当着闵文山的面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来,着重提及‘以一敌百’和‘以一敌十’的区别。 宗延黎帐下鬼营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他说出这等话语没有错吧? 又提及坡阜关内早有防备,甚至大开关门杀出欲行合围之势。 朗威叶垂下头道:“末将自知此战无果,不愿多做牺牲故而下令撤军。” “倒是全将军不顾战场情势,驳斥主将之令!有动摇军心之嫌不说,还想争功!” “如今还在大将军面前倒打一耙,不知安的什么心!” 全良朋脸色变了又变,当即也跟着跪下了,大声为自己辩驳,二人都在为自己说话,闵文山听完二人言语再听着他们争论不休当下冷声呵斥打断了他们言语:“够了!” 闵文山万分头痛的皱眉盯着二人,半晌之后随手指了他们二人身后两位将领道:“你们二人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那被指到的二人脸色发白,连忙走上前跪在旁侧,低垂着脑袋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当时的情况复述了出来。 闵文山不疾不徐说道:“你们若说不明白,本将军自会再找人问明白,到那时就不是这么轻松的让你们跪着说了。 那二人听着闵文山这话哪里还敢作假,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全良朋的脸色也变得略显慌张,朗威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作为主将他所做的定是顾全大局之策。 “你,自行下去领罚。”闵文山深吸一口气,冷眼对着全良朋说道。 “大将军……”全良朋略有些不甘心抬起头来。 “难道你还想让本将军亲自动手!?”闵文山徒然拔高了语气,全良朋那满腔的话语都被堵了回去,最后闷声应下,不服气的瞪了朗威叶两眼怒而转身出去领罚了。 闵文山见此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似是察觉出了全良朋的怒气和不甘心。 但是领军要职本就是能者居之。 虽说当年闵文山对着全良朋确实寄予厚望,只可惜全良朋此人实在不宜为领军之将,闵文山会将这个事转手交付给朗威叶的手中,也是经过了多番考量下决定的。 从今日看来,他这个决定并没有做错。 “朗将军受委屈了。”闵文山对着朗威叶笑了笑说道:“快些起来。” “多谢将军。”朗威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站起身来看向闵文山,对于大将军能如此信任他,朗威叶还是非常感动的,毕竟他跟着大将军不如全良朋久。 闵文山让朗威叶入座,而后才开始细问此番对战的具体情况。 朗威叶不敢隐瞒自当细细说来,从朗威叶的言说之中闵文山几乎可以确信,宗延黎必定是前去截粮去了,但是却没想到那样的运粮队伍都不能让宗延黎放松警惕。 不仅让鬼营众部在关外等待回援,甚至还让都哲率领兵马迷惑他…… 甚至连关内都是重防,如此谨慎,若不是朗威叶当机立断下令,此番齐国怕是要在宗延黎手上吃个大亏。 “幸好那粮车是假……”闵文山悄然松了口气,忍不住想到了出这个主意的莺鹂,眉头又跟着皱起道:“此事也算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日后迎敌宗延黎,当更为谨慎才是。” “此次为战多亏了朗将军随机应变,齐国兵马有朗将军御下,本将军很是放心。”闵文山呵呵笑着对着朗威叶道。 “能为大将军效力是末将的福气!” 军帐之中可谓是一片祥和,而那前去领罚的全良朋受罚归来,那军棍打在身上只会让他心口的火气越烧越旺。 最后狼狈的被扛着回了自己军帐之中,一问之下才发现大将军甚至都没派人来过问他两句,听外人议论他恐怕是要在大将军面前彻底失势。 全良朋心下怒火变成了愤恨和不甘心,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夕之间大将军对自己的态度竟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全将军,这是给您的药。”正在全良朋满心悲愤的时候,忽而听到帐外有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他强撑着出去,却不见送药的人影。 第246章 暗潮涌动 全良朋满心疑惑,弯腰拿起药罐扭头四下看去,唤了一声那路过的巡查兵卒道:“这是谁送来的?” 那巡查的兵卒摇了摇头道:“没看清脸,看着是个眼生的小兵,小人还以为是仰慕全将军的小兵呢。” 全良朋略显奇怪,对着那巡查的兵卒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之后又转身回营帐去了,摸着手中的药膏,打开罐子低头闻了闻,这可不是普通治伤的药。 若只是普通兵卒怎会有这样好的东西,想必那送药来的也就只是个跑腿的罢了。 全良朋拿着这药膏略有几分沉思,帐外副将的声音响起,随即便见文达泰从外进来道:“将军我拿了伤药回来!” 文达泰看着全良朋手中的药膏愣住了,很是疑惑的凑上去询问道:“将军什么时候去取药了?” “别人送来的。”全良朋看了文达泰一眼,转头吩咐文达泰给自己上药,一边说道:“这几人留意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可疑之人接近营中,若遇到别打草惊蛇。” “派人暗中盯着,看看是什么人,再来报我。”全良朋如此说道。 “是。”文达泰连忙应下,随即有些疑惑说道:“将军是担心军中有奸细,还是觉得那朗威叶会派人在暗中使绊子?” “都不是。”全良朋摇了摇头,却并无多说的意思。 文达泰没再多问,帮着全良朋上药的时候,忍不住低声说道:“这药膏涂抹出来有一股清淡的花香,好东西就是做的精细。” 彼时的全良朋一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等上好药了之后就让文达泰先下去了。 部将不合多有,越是身居高位越是难以平衡御下,全良朋和朗威叶既生了嫌隙,此事未能及时解决,那么就会与日俱增,闵文山领军多年岂能不知道其中利害? 他分明是故意对全良朋置之不理,等到两日之后才准备好了重礼亲自寻来。 拿出他一贯的作风说辞,言语之中满是对全良朋的器重,又侧面谈及现在情势所迫,太子需要立威,他无论如何都要做出点功绩来。 哭诉着自己的难处,希望全良朋能体谅自己,又着重表述自己对全良朋绝对是当兄弟之类的话语。 这些话一次说可以,但是次次说效果恐怕就没那么好了,空口白话的这么多次,全良朋就是个傻子也该不乐意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法子,闵文山用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并且用在全良朋的身上更多…… 以前的全良朋总是会被他说服,并且反过来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好,可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他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末将甚是体会大将军苦心。”全良朋心中虽有几分憋闷,但是当着闵文山的面还算是客气。 “我就知良朋最是懂我。”闵文山大为感动,伸手拍了拍全良朋的肩膀说道:“待此番战事结束,太子继位之日,我必定亲自为全将军请功,绝不会亏待将军半分!” “有大将军这句话末将已是心满意足!自当为大将军效命。”全良朋照旧站起身来,对着闵文山躬身拜道。 闵文山又说了几句漂亮话,见着全良朋展颜自己也终于是放心了,随即站起身便离去了。 而全良朋却是在闵文山离去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似有几分挣扎,他跟着闵文山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当年若不是闵文山提携也不会有他全良朋的今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一次次的退让,一次次的妥协。 今时今日,即便他已经感觉到了闵文山对自己的不同,可是在听了闵文山这一席话,心中又忍不住挣扎的想着,他难道确实是没有领军之能? “将军,将军!”正思索间就看到文达泰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语调急切说道:“末将刚刚得闻大将军召了朗将军私下议事,似要派朗将军为主力出营而去?” “其他几位将军都已是去见朗将军了,将军您……”文达泰脸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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