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开口,说起自己当年初入北地的时候,也曾得见过那冰雕而成的黑熊,魁梧而凶猛的姿态让他印象深刻,且有些城中还会举办冰雕赛事,选出一个最宏伟壮大的冰雕放在城中中心位置。 陆沛白微微侧头说道:“若说这冰雕之中,有着鬼斧神工之称的却不在齐国,而是北国一位年轻人。” 当初齐国以重金聘请将人请入了齐国,住进了齐国皇宫之中,为齐国君王雕了一条绕柱欲要飞天的龙,只可惜那金龙断尾,残肢而成令齐国君王勃然大怒。 欲要处死此人,却在夜中入梦,梦到自己杀了此人之后,竟是突然化身成了那绕柱之龙,本欲飞天却因为断尾残肢至云端跌落而下,被人一刀斩下了龙头。 齐国君王惊吓醒来,就被人告知那雕刻之人已是消失无踪影了。 “听闻那关押此人的牢笼之中,锁扣未解,锁链完好如初,此人就像是化作了一阵风自牢房之中消失不见了。”陆沛白耸了耸肩说道:“也因为这一事而叫此人声名大噪。” “至于这其中真假如何,我却是不得而知了。”陆沛白抿唇笑道。 “世间之大能人异士并非没有,奇门遁甲更是精妙绝伦。”詹皓月点了点头说道:“虽从未得见,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此人既是如此厉害却无敛财之意,或许真是有些本事。”宗延黎听着扬了扬眉,抬眼看着眼前这冰块,心中暗想着她最多能将其砍碎…… 这冰块最后是如何处理的宗延黎并未过问,听闻是詹皓月自诩画工高超,打算试试能不能在冰块上雕刻出什么东西来,结果手被冻的僵硬,眼巴巴的跑去找萧天和救命。 宗延黎听了这话也是觉得哭笑不得,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处理军务了。 晏英山和庄承弼接连出去了五六日,再回来的时候就给宗延黎带回来了一套器具,有那些人所用的冰鞋,还有那装在马蹄上的铁脚,以及拉车用的冰板。 庄承弼颇为兴奋的带着宗延黎,准备寻一处冰湖之处为她演示这些东西的用处。 宗延黎仔细看过,这冰鞋好几种,一种是好似刀片一样的鞋子,在冰面上可速度极快的滑出去,这样的鞋子并不适合行走,倒像是更适合追逐之类的。 而另一种冰鞋就像是细细密密的钉子一样,穿在脚上的份量明显更重些许,完全是铁做的,可以牢牢的扒在冰面上。 如此鞋底即便是迎着风也能在冰面上定住,而不会轻易摔倒。 “这鞋子好是好,就是所用锻造的都是铁。”宗延黎大致检查了一下说道:“且穿这样的鞋行走起来不能很快,对于穿着的人要求不低,难以做到全军将士全部配备。” “倒是这拉车的冰板有些意思,有了这冰板战车在冰面上也可以毫不费力的被拖动。” 宗延黎心中已经有了盘算,眯眼思量了许久之后,准备亲自前来试试。 除了人穿的鞋子,还有那马蹄上撞上的铁脚,同样也是增加了细细密密的钉子一般。 宗延黎打算先让自己和驰风一起来冰湖上试试,看看可否能适应的下去,且适应起来的时间长短如何。 迎着风雪宗延黎尝试的非常认真,初次穿上冰鞋的怪异别扭感觉让她难以行走,担心害怕冰面滑倒,故而努力在控制自己的身形,那摸样就像是孩童在蹒跚学步一般可笑。 但是宗延黎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认真抿唇沉下心来在感受适应。 原以为这会是很难的事情,却没想到宗延黎仅仅用了一刻钟就能平衡在冰面上行走,并且控制之下将所有的力气灌注在双脚之上。 那样沉重的铁鞋穿在宗延黎脚上,竟像是没有丝毫份量。 从最初的歪歪扭扭,到逐渐找准平衡感觉,再到最后他们看着宗延黎在冰面上行走自如,脚步稳健每一步把控的都极为精准。 “需要做一些调整。”宗延黎在尝试了一圈之后,回来很快的将自己认为需要做出的调整说了出来,让裴良记下之后说道:“这鞋子的中心在双脚之上,力大容易嵌入太深,再抬脚就困难。” “再来两个人试试。”宗延黎脱下铁鞋之后,随手唤来了两个人继续尝试。 再进行了一整天,换着人尝试,宗延黎针对他们的体验反馈将这铁鞋进行了进一步的调整。 毕竟这铁鞋最初的用处是让那些拉着冰块的百姓能行走,铁鞋用的更好,但是对将士们而言,只需要在冰面上稳步行走,其实用木板扎上钉子或许=也可以尝试。 宗延黎日以继夜的尝试,并且训练战马,战马的适应比起他们来说甚至更加和谐的多了。 最后在经过了多次实验之后,宗延黎让人去找了铁匠大批量的打造。 “数量之下不能全军配备。”宗延黎对于自己的财力还是有了解的,如果能让我军三分之一的兵卒穿戴上都算是胜利了。 “不过也足够了。”有了这东西,若当真能从丘定江走过去,对陶阳城发动奇袭,绝对是致胜的关键。 “等到这一批的铁器做好,就选出一些人先去冰湖之上训练。”宗延黎抬眼看向龙飞光说道:“对于这一批将士的选择,诸位可有什么举荐之人。” 随着宗延黎这一句话问出,帐中众人也对此展开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冬月十四。 宗延黎率领大军再度拔营朝着陶阳城袭城而去。 在陶阳城外与齐军相遇,两方人马展开了极其激烈的战事争斗,殷红的血色染红了白雪,在这样雪夜里刀戈久久未曾停歇。 齐国之中的百姓许久不曾在冬日里遇到战事了,如今看着那点燃的狼烟,听着那逼近的号角,心中难免生出恐慌和惊惧之色,那围坐在锅炉边的妇人抱紧自己的孩子,满心都是忧色。 齐国强盛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侵略者。 而今好似突然有了一种风雨飘摇的味道,百姓对此自然是恐慌的。 “大乾的兵马在雪地作战怎也是如履平地!?”裘武第一次与宗延黎交战,原以为这样出其不意的交战,对于大乾这一支完全来自南部之地的兵马来说,绝对是优势在自己。 却没想到情况大大超出了自己所料,那本该是不适应北地的南部之师,如今却好似比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北地部卒更为勇猛的多! 裘武大受惊讶,看着闵文山指挥作战并没有任何问题,进退把控得当。 可偏偏那宗延黎就好像是看透了闵文山作战路数一般,每一步都预判了闵文山的调令,以至于齐军根本没讨着半点好处,这才刚刚出了陶阳城的门,三两下就被人又给打回来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宗延黎军中难道是有什么能掐会算的神仙吗!?”别说是裘武了,就连闵文山都被气的吐血,这才多久不见他竟是觉得宗延黎对于这军阵大局的部署更为厉害了,好像处处都在针对自己! “至今算来,宗延黎进入北地才堪堪一年吧?”闵文山说出这话自己都被吓着了,竟也才一年。 一年的光景他就被宗延黎打的节节败退,如今甚至生出了一种自己根本难以迎敌的惶恐之色。 裘武在原地打转,焦躁万分的看向闵文山说道:“国难当前,你我之间的恩怨先放一边,你老实告诉我,宗延黎到底是什么路数,切勿再隐瞒了!” 裘武瞪着眼,俨然是觉得闵文山说不定是故意没把话说明白,才会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 闵文山听着裘武这话可真是忍不住叫苦:“说来说去我与宗延黎交手也才几次!?我……我对其能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裘武气红了眼,怒瞪着民文身说道:“都到了这种关头了,你竟还防着我?” “难道要亲眼看着陶阳城葬送,敌军一路杀去白水关你才满意!?”裘武显然对闵文山不信任,这老狐狸做什么事都喜欢藏着掖着。 “你……”闵文山咬牙怒道:“我真的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 “那怎么会……”裘武抬眼看向闵文山,语气忽而顿住皱眉盯着他说道:“莫不是你那逃走的将领投奔了宗延黎?” 闵文山闻言愣了一下,第一时间想到了全良朋,据闻朗威叶已经被宗延黎斩于马下,但是全良朋至今为止还不知所踪,也没有听闻有什么消息传来。 他深想片刻皱眉说道:“全良朋此人……不太容易被说服,即便是不再愿意效忠于我,也不能够去投奔了宗延黎,不太可能。” 闵文山摇了摇头驳回了裘武这番话语,裘武再度询问道:“那能是为什么,宗延黎既能如此熟知你战略部署,分明是暗中有高人指点,能如此熟悉你的,定是亲兵将领。” “你莫不会真的以为这天底下有神仙吧?”裘武简直气笑了,对闵文山这等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更是恼火。 “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我的战略……”闵文山刚要出声反驳,但是在话语说出口的时候却猛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倏的住了嘴,眼眸睁大骤然握紧了拳头。 裘武看到闵文山这表情也跟着紧张了:“想到了?是谁?” 闵文山脸上神色变幻万千,憋了好半天都没说话,直到裘武都忍不住想要伸手上去摇晃他了,才听闵文山说道:“……是她,一定是她!” 裘武听着闵文山这般咬牙切齿的样子,皱眉询问道:“谁?” “莺鹂,一个女人。”闵文山似有些难以启齿,又觉得万分憋闷。 “女人?”裘武听着先是一愣,随即又是好气又是难以理解,怒瞪着闵文山道:“你竟还将女人带入了军营之中?” “她不是寻常女子。”闵文山皱了皱眉,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把女人带入军中温存也是事实,闵文山见着裘武这神态,不得不跟裘武从头解释起莺鹂这个人。 “她以前有个名字……”闵文山皱了皱眉说道:“叫什么我已是记不清了,小字明溪。” “虽是女子却格外聪慧,对军事战略有着独特的见解。” “当年于我也是知己。” 闵文山说着说着忍不住回忆起了当年与明溪先生初识的场面,那时的闵文山确实是为她的文采见识而倾倒,他难以想象明溪先生一介女流之辈竟有如此学识。 闵文山神色有些复杂,又像是惋惜说道:“可她到底是个女人,我如何能重用?” “所以最后你就将人收入了房中?”裘武没觉得闵文山做错了,只是觉得闵文山实在是蠢,得到了这样的女人不知道好好利用,竟真的将其当成暖床的侍妾? “所以济丰城失守,不是别人的过错,而是你这后宅起火?”裘武看闵文山的眼神实在是难以形容,非常复杂的叹了口气。 “我未曾想过会这样……”闵文山想要为自己狡辩一下,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第260章 暗度陈仓 闵文山无端的想着,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不再去关注陆沛白,不再为她的出现而感到惊艳而相知的? 或许是从陆沛白的第一次妥协开始,她不再随意走出军营,尽可能的避免与军中将领们共事,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由他出面,无端的好像许多陆沛白给出的策略部署,莫名的好像成了闵文山的谋略。 那时的陆沛白态度温和一笑,言说自己本就是为了他出谋划策,不在乎这些虚名。 可正是因为陆沛白的这一次的妥协,闵文山大为感动,才有了后来一次次的逼近,从最初的不让她出面,到后来的不让她随意处理军务,再到后来听从亲兵劝说,以行军之中的诸多不便为借口,半是劝说半是威胁的让陆沛白委身于他。 好像突然之间,陆沛白就从那聪慧万分的女谋士,变成了他房中毫不起眼的侍妾。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竟是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裘武毫不客气的嘲弄让闵文山有些抬不起头来,绷着脸转头说道:“你可别笑话我,这女人确有几分谋略。” “如今她既是投身宗延黎,且还得了如此重用,想来不日便要对上。” “若在她手上吃了亏,裘将军你这笑的还太早了。” 裘武听着闵文山这话冷哼一声,嗤笑说道:“宗延黎能将那女人收入营中,分明是故意羞辱于你,他手底下谋士众多,岂会看得上一个女人?” 裘武显然不相信一个女子能做出什么来,当下冷声说道:“闵将军真是年纪大了,看来这领军之事并不适合你。” “闵将军要不就把兵权交出来,好好退居后方吧!”裘武哈哈笑着说道。 “裘武!你别太过分!”闵文山闻言自是勃然大怒,怒骂着裘武甚至拿出新帝压他,这才让裘武收敛了几分。 宗延黎已是兵临城下,这等时候裘武也不想与闵文山闹的太难看,况且闵文山身后还有新帝支持,再没有完全把握将闵文山拉下马来的话,裘武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当下裘武和闵文山对于接下来如何对付宗延黎展开了极为激烈的争论。 而此时在陶阳城外,大乾军帐之中,宗延黎同样与诸位将领坐在一处。 “将军,已是探查过丘定江,虽然已是有冰层凝结,但是轻薄易碎完全不足以通行。”龙飞光伸手扯下脖子上围着的围巾,抖落了身上的雪粒子说道:“若想要人能在上面行走,恐怕还是有些困难。” “看来还需要再等等。”宗延黎略微皱眉,沉下心来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 宗延黎早就设想过,若是丘定江未能冻结成冰河,那么还是要另行攻城之策,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宗延黎并未有太失望的情绪。 而是很快的重拾心绪,针对当下陶阳城的攻城方向开始了讨论。 大军休整两日,宗延黎再度集结兵力攻城而去,这是宗延黎第一次攻打陶阳城,一是为了试探陶阳城内守城之势,了解敌情而来,二也是想看看在冰雪之下,我军攻城的战力可有锐减迹象。 任何的不足之处都需要从实战之中观察得出,最后不断地训练和补足。 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整个军队的能力,都是如此。 “不行,这陶阳城兵力充足,且城墙建造极为牢固,就连投石车砸过去都未能出现半分撼动,城门更是坚不可摧,若要行如此强攻之策,再打上几年也破不了。”龙飞光盯着满头的风雪,连带着眉毛都被那雪染白了。 “四下城门都看过了?”宗延黎端坐在马背上,虽说她戴着面具不曾是这样的模样,但是那雪还是堆在了她的面甲之上,更显滑稽了。 “都看过了,想要突破很难。”能让龙飞光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看来这陶阳城确实是坚不可摧。 宗延黎也不气馁,当即下令收兵休整兵力来日再战! 如此这般又磋磨了将近半个月,那陶阳城内闵文山和裘武二人眼看着宗延黎攻城数次,俨然一副无计可施之态大喜过望,认为自己绝对能坚守陶阳城。 也就在这日,晏英山和祝金两兄弟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告知宗延黎丘定江被冰封了! “我二人去试了试,不确定可否能让千军万马通行……”他两人走上去是没问题,可军队同行可就不确定了。 “看看去。”宗延黎没犹豫,亲自披上了裘袄顶着风雪出帐而去,果真得见了那被冰封的江河,可惜的是宗延黎只走到了冰河一半就没再往前走了。 “将军怎么了?”高飞林侧身询问宗延黎。 “此计行不通。”宗延黎蹲下身来,语气之中有几分无奈可惜,语调却是万分坚定。 江河确实是被冻住了,但是这越是靠近江河中心的冰面就越是稀薄,宗延黎蹲下伸手抹去了冰面上一层白雪,透过这冰面似乎还能看到下方正在汹涌流淌的江水。 这样的冰面危险性实在是太大了,一旦踏上就等同于走上了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若敌军察觉,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投石落在冰面之上,轻而易举就能让这浅薄的冰层坍塌,不费一兵一卒而致全军覆没。 “回营吧。”宗延黎小心翼翼的逛了一圈之后就带着人重新回到了营帐之中。 “这风雪不停,或许我们还能再等一等?”龙飞光低声询问道。 “再等下去便错过了攻城的最佳时机。”宗延黎解下了身上的披挂,递给高飞林之后又摘下了头盔帽子,这才钻进了温暖的军帐之中,龙飞光等人亦是解下披挂,紧随其后。 军帐之中裴良和陆沛白等人得见宗延黎回来,而后又从宗延黎口中听之这般话语,一时之间都有些可惜,要知道宗延黎为了渡过冰河做了许多这方面的训练。 现在冰河之中难以通行,此计俨然是作废了。 宗延黎摘下手套,伸出手放在火盆边烘烤,那满是裂痕的双手粗粝宽厚,端坐在上位的宗延黎唇瓣略有些干裂,端着水喝了两口润了润,这才开口说道:“我军接连攻城,却未能对敌军造成任何损失。” “想必齐军当下甚是自得,认为陶阳城坚不可摧。”宗延黎微微抬眼看向众人说道:“自满则溢,此时便是攻城最佳时机。” “冰河行军既是不可行,诸位将军对此攻城可有良计?” 随着宗延黎话语问下,众人皆是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帐中气氛热烈,但是讨论良久都未能说出什么策略来。 宗延黎环顾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陆沛白身上,语调温和说道:“明溪先生对齐军最为熟悉,不知先生此番可有良策?” 陆沛白略微想了想说道:“有也没有。” 宗延黎听之一愣,皱眉做不解之状:“此言何解?” “将军恕罪,我这般计策虽有破城之能,却……”陆沛白看了宗延黎一眼,有些不太好言说似的道:“恐怕会伤了将军名誉。” “我的名誉?”宗延黎更觉得好奇了,当下心平气和端坐好姿态来,对着陆沛白抬了抬手说道:“如此说来我倒是真想听听,明溪先生有何等良策了。” “将军既是执意要听,那我便说一说。”陆沛白对着宗延黎拱了拱手道:“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将军和都将军海涵。” 那懒散的坐在一边的都哲噌的一下就挺直了腰板:“这里头还有我的事呢?” 陆沛白眯着眼冲着都哲神秘一笑,那笑容真是让都哲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总觉得好像自己有种被算计盯上了的感觉。 陆沛白略微整理了一下措词说道:“将军言说不错,自满则溢,当下齐军想必正是此等心境,与其强攻城门不如让敌军为我军打开城门,有一句话说得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若在这等关头,乌桓与将军决裂,转投齐国而去,将军以为齐军信吗?”陆沛白抿唇笑着说道。 “这般无缘无故,势必有诈,齐军可没那么傻。”宗延黎摇着头皱眉说道。 “确实如此。”陆沛白点头应道:“所以就有有损将军名誉计策在前了。” “本该是坚不可摧的盟友,却能在一夕之间决裂,只有两种可能。”陆沛白目光落在了都哲身上,又转去了宗延黎身上幽幽开口说道:“无非是‘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两种。” “我记得乌桓王后甚是貌美,与将军也是旧识?” “当年还是王后先投奔的将军……” 原本都哲还听的云里雾里的,直到听到了陆沛白这后半句,瞬间警铃大作整个人都精神了:“你什么意思!?我问你什么意思!” 陆沛白眸色平和:“都将军稍安……” 安个屁啊安! 夺妻都来了还怎么安!!! 宗延黎也是被陆沛白这话语惊呆了,再见都哲这如此激动的样子,连忙出声安抚说道:“都将军且听明溪先生说完,我知你护妻心切……” 再说了,她也不能真干出夺妻之事吧? 陆沛白自是开口安抚都哲,又详细言说了一下此计可行的地方,乌桓和大乾不可能无缘无故分崩离析,这所谓‘夺妻之恨’只是其中之一,更深一层的是赛雅乃是乌桓公主。 都哲这乌桓新任的国王简直如同虚设,宗延黎打着统一北地的口号而来,乌桓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那乌桓的王后不若成了他的女人,如此才叫真的不费吹灰之力谋夺而来。 陆沛白言及,只需将这等流言肆意传扬出去,再上演一出宗延黎强取豪夺了乌桓王后的戏码。 而致都哲叛变…… “这损害的怎会是将军的名声,损害的分明是我乌桓的名声!!!”都哲气的跳脚,根本不肯同意这样匪夷所思的提案。 “若都哲‘叛变’又如何进入陶阳城?”宗延黎短暂性的忽略了都哲的叫喊,深思起了陆沛白的计谋,近一步的提问道:“即便是让都哲进入陶阳城,以乌桓这区区兵力,若被齐军发现是诈降,恐怕顷刻之间就被绞杀其中了。” “是。”陆沛白笑着扬眉道:“所以我刚刚言说的,只是明修栈道罢了。” “既还有后半截的暗度陈仓,自是还有一计。”陆沛白想了想,看向宗延黎说道:“将军可还记得,我曾对将军提及一位雕龙之人?” “记得。”宗延黎点了点头应道。 陆沛白神色极为自信,端正姿态说道:“齐国当下朝局不稳,新君继位更是有诸多流言蜚语。” 她要在这种时候凭空捏造一个‘神谕’要捏造一个‘天下共主’出来,陆沛白低声说道:“齐国之中对那冰雕飞龙绕柱极为在意,将军何不以此做文章呢?” “这天底下只有一位可雕龙之人,但是……也可以有千千万万个。”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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