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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北地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白雪皑皑,风雪依旧。 丝毫没有让人感受到立春的暖意。 唯一值得言说的大概就是这天气愈发好了,每天都是太阳,将士们的训练也是日复一日的进行着。 宗延黎收到了大乾送来的书信,让她意外的是,这书信竟是皇上以学生之名,写给宗延黎的书信,并非是什么圣旨圣谕,仅仅只是一个孩子对师长的慰问和遇到许多问题想要解惑的书信。 贺鸿朗已经十二岁了,如今的他再不是那懵懂无知的孩童,曾经宗延黎留给他的手札已经被其翻来覆去的读完了,随着他的长大,也愈发能明白宗延黎那手札之中所记的许多事情。 宗延黎翻阅着皇上的书信,信中贺鸿朗提及自己已经在着手治理朝政,但是很显然初次临朝的皇帝并不顺利。 他遇到了许多问题,他逐渐发现并不是所有问题都能在书中找到答案的,他有了更多需要思考的方向,也更加的杂乱和复杂,以至于贺鸿朗完全难以应对。 高太后对其帮扶许多,但是很显然高太后并不想让其依赖自己,在遇到问题的时候都是让贺鸿朗自己解决。 以至于贺鸿朗有着诸多碰壁之处,想法稚嫩行单一,让朝中诸多大臣认为皇上暂无把持朝政之能。 贺鸿朗在信中流露出了对朝中大臣的怨言,对母后的责怪,还有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皇帝而迷茫,他满心的忧愁无人可说,母后定会对他失望。 所以在思来想去之后,贺鸿朗非常的想念宗延黎这位老师,随着心中幼年的仰望憧憬和崇拜,宗延黎似是成为了他所能信任依靠之人。 所以才有了这样一封书信送来。 这一封信有着非常可观的厚度,以至于宗延黎这一看之下就到了深夜。 在信的后方,贺鸿朗提及了当下大乾之中许多决策和政策改变的轨迹,宗延黎大致推测当下大乾发展的大方向可真是一点都没错,就是小皇帝似乎对大局观尚未有什么更为深远的远见。 不过观其书信之中,有条不紊的提出自己的见解,思路清晰言辞没有任何缺陷看来,她选定的这位帝王至少是聪慧的。 “将军,伙房送来了汤。”高飞林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说道:“说是鸟雀炖的汤,让将军尝尝。” “嗯。”宗延黎略微抬眼应了一声,从翻看信件的间隙之中抬起头来看向高飞林扬眉道:“用什么抓的雀鸟?” “祝金那小子原是用弹弓打,奈何怎么也打不到……”高飞林脸上带着笑说道:“是明溪先生给他出的主意,做了一个盖子似的东西,在雪地里撒上了谷子,用一根木棍撑着那盖子。” “得见麻雀上钩,趁着其吃谷子的间隙拉动木棍罩住了雀鸟,如此反复抓到了许多。” “那些雀鸟甚是聪明,一个地方用这等法子不能用三次,否则就不上钩了。” 宗延黎听着高飞林这话顿时笑了,好心情的伸手拿起了汤匙品尝了起来。 又唤了高飞林帮着自己磨墨,准备好好为皇上写回信。 她为此斟酌着措词,毕竟皇上此举写信而来分明不是想听她站在臣子位置上的劝诫,更不是站在师长位置上的教育,或许更是需要一个可以诉说心情的亦师亦友之人? 宗延黎话语既不能太过随意,毕竟面对之人到底是皇帝,君臣之礼需拿捏的恰到好处。 又不能太过激进,免得让皇上心中生出逆反之心,认为宗延黎与朝中臣子,与太傅等人都是一样的。 所以宗延黎为了回复小皇帝的这一封信可谓是煞费苦心,张弛有度一边需要起到劝慰的作用,一边又要给出一些推动性的建议,引导小皇帝向上之心,更好的掌控朝局。 这一封信宗延黎反复修改,用了三四天才终于写完了。 “拿去送走。”宗延黎回完信都觉得满身疲惫了,深深叹了口气觉得这写信怎么比她写军报都还要让人痛苦的? 尚且如此,就让宗延黎体会到了‘伴君如伴虎’的心累之意。 正月元宵,齐国出使北国和鲁国的使君还没消息传来,宗延黎却是已经将这消息告知给了帐下部将们,原本还放松的龙飞光等人听闻这等消息再度恢复了紧绷之态。 “齐国倒是果断,说联军就去了。”龙飞光有些气闷,眼看着这齐国都已是囊中之物了,若这等时刻北国和鲁国插手,无疑是让他们难以再行寸步。 “也不全是坏事。”庄承弼想了想说道:“若北国和鲁国此番来援,至少可以保证兵力尽在此处。” “我倒是担心我等专心对齐之时,北国和鲁国反咬后方,专攻大乾腹地……”庄承弼幽幽开口说道。 “……” 众人听着庄承弼这话顿觉牙疼,若当真如此他们再从北地回援大乾,那可真是…… 蒙奇听不懂里头的弯弯绕绕,这会儿瞪大眼询问道:“那到底是希望北国联军,还是不希望?” 霍文启看了蒙奇一眼,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我们希望不希望的事,而是对接下来的战局做出更多的准备和应对,无论敌军如何,都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不过对于大乾目前无需太过担心,有宗延将军坐镇不说,晋国和高国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就算是撑到我军回援,也是绰绰有余。” 宗延黎微微抿唇皱眉道:“这正是问题所在,若北地之中三国联军,以我们这等兵力恐怕应对吃力,势必要再增派兵马。” 第265章 联军 宗延黎的意思很明白,既想要援兵那就只能让晋国和高国出力,所以现在究竟是让高国和晋国留守南部,还是驰援宗延黎而来呢? 众人对此各有说辞,一面是觉得需保证后方安全,否则即便是打下了齐国也是无用之功;一面又是觉得若齐国援兵而至,我军难以应对退出齐国境外,那这一年下来拼死攻占的城池不也成了无用之功? 如此争论之下也没个主意,只好就此作罢。 宗延黎当下也没什么方向,且看北国和鲁国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此时的北国和鲁国之中亦是不太平,齐国之中接连破城的消息他们不是不知道,如今更听闻闵文山战死,齐国之中再无主将让人对宗延黎的进攻之力觉得毛骨悚然。 齐国的使臣抵达北国和鲁国的时候,翼天干简直差点想把人给轰出去。 但是到底是一国来使,他虽作为主将却不能越过皇帝做决定,因而也只能把人给请进来了,另一边派人去告知皇帝,等王庭之中派遣使臣前来与之交谈。 北国负责谈判的使臣没来之前,翼天干对齐国使者见都不见,任凭其叫唤什么家国危难也视若无睹。 他能不知道国难? 齐国这才对上了宗延黎多久,相比当初他与卑恩斯联手都被宗延黎按着打,实在是不够看的…… “将军,那齐国使臣赖在帐外不肯走,定要求见将军。”翼天干端坐在营内,架起脚来手中嚼着个肉干,听着这话眯了眯眼道:“他愿意在外头待着就待着。”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帐下部将也觉得头疼。 “哼。”翼天干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来求援了,早前对北国起兵之时可不是这副嘴脸。” 若来的是鲁国使臣自然不会是这等待遇,偏偏来的是齐国,这些年在北地之中齐国暗中给他们使绊子的还少吗? 且当初若不是宗延黎进军北地,恐怕这会儿齐国和北国还打着呢! 翼天干手底下那么多兄弟部卒都死在了与齐国交战之下,本就是世仇之国,如今一句话就想要联手? 天底下可没这么好的事! 翼天干狠狠地嚼着手中的肉干,对帐外那齐国使臣的哭嚎视而不见,下首部将们见此一幕也都没说什么,或许他们这等时候是做不了主,但是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将军,鲁国来人了。”正在翼天干不打算理会的时候,外头传来的话语声让翼天干顿时直起身来了。 “快请!”翼天干正愁不知鲁国是什么态度呢! 鲁国来人行事隐秘,显然不是大张旗鼓的准备来言说的,故而只做普通人打扮,是为鲁国密使。 此人名为越于其是卑恩斯身边亲信,与翼天干也算是老相识了,故而翼天干在见到来人是越于其的时候大为放心,连忙将人迎入了帐中,又让人守住了营外,这才询问道:“越大人此来可是卑将军带了什么话来?” 越于其先是对着翼天干见过礼了之后才询问道:“想来齐国的使臣也已经早就到了北国吧?” “越大人就不必说这些场面话了,大人进来的时候想来也是看到了,人就在外头呢!”卑恩斯拉着越于其坐下,而后拧着眉说道:“对于齐国这求援联手之意,鲁国是什么态度?” “我家将军也正为此犯难啊……”越于其脸上神色很是无奈,对着翼天干说道:“翼将军可知此番齐国因而败军?” 翼天干有些被问住了,想了想有些疑惑说道:“不就是技不如人,被宗延黎给打的吗?” 越于其神色颇有几分神叨叨的摇了摇头,眯着眼说道:“若真是如此,宗延黎岂能如此迅猛破城而入,那闵文山翼将军也与之交过手,自知那老狐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旁的不说,便是只需一味固守,也足以守个一年半载的。”越于其呵呵笑着说道:“可偏偏那陶阳城却沦陷的这么快,连闵文山都被斩杀在城中。” “翼将军难道没听说,宗延黎得了一位极其厉害的女谋吗?”越于其扬眉说道。 “……好像是听说了一些。”翼天干有些不确定的点了点头,他听闻这事得时候一度怀疑这是宗延黎的什么计谋,只是随口胡诌的什么胡话,什么女谋,说不定是故意如此言说罢了。 “真是女谋士?”翼天干有些不太相信,很是怀疑询问道。 “确有此人。”越于其缓缓点了点头应道:“齐国兵败之后,我家将军命我密切关注此事,故而我亲自去了齐国,确信此事完全如传闻之中一模一样。” 越于其将陆沛白的来历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翼天干,脸上神色满是怪异说道;“宗延黎此番得以能如此迅猛破城,全仰仗了这位明溪先生。” 两军交战讲究的便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齐国对宗延黎所了解不过是只言片语,而宗延黎却因为有了陆沛白这张出自齐国的王牌,而对齐国了若指掌。 或许陆沛白真的很聪明,但是却也没聪明到那种地步,若此番对战是鲁国而非齐国,那么陆沛白的计谋可就未必那么有用了。 “齐国此番无异于亲自将那砍刀递给了刽子手,让其砍下自己的头颅。”越于其嘲讽的笑了笑,说是自讨苦吃都说轻了。 越于其还有一句话没说,大概就是闵文山轻视女子,如同强横的丈夫永远轻视自己妻子那般可笑。 而卑恩斯会如此郑重其事的对待这位女谋,自然也不是毫无道理,也是得了一位老者指点,得知了陆沛白的来历,知晓了陆沛白的师出何人,对其多了几分警惕。 这些事关鲁国,越于其自然不会对翼天干言说。 “如此说来大人的意思是,对齐国的求援视而不见?”翼天干微微皱眉看向越于其询问道。 “自然不是。”越于其摇了摇头,似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我共处北地之中,若齐国灭国,敌军的刀剑不日便要对准你我。” “若此时坐视不理,无异于早日推动了北地灭亡之危。” 越于其说这话的时候尤为沉重,连带着翼天干都忍不住沉下心来了。 当下局势对于北地而言确实如此,即便是翼天干心中对齐国不满,却也知道万事当以大局为重,若北地都覆灭了,家国都不在了还谈什么仇恨? 翼天干攥紧了拳头,沉默了许久说道:“北国如今的情形大家有目共睹,若此番鲁国愿意出兵,我北国自当出兵。” “我家将军说翼将军是个有远见的人,果真是没说错。”越于其要的就是翼天干这句话,与齐国联军如何无关紧要,但是鲁国显然是想要北国这个盟友。 在确定了翼天干的态度之后,那么这接下来的谈话就简单多了。 二月初,齐国与北国以及鲁国正式敲定了结盟,至此三国联军出现在了北地之中。 至于齐国为与之结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却是不得而知,不过料想北国和鲁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割肉的好时机,此番联军已成,即便是联军打赢了,齐国想必也再难恢复到曾经鼎盛时期。 “果然还是结盟了。”齐国得援的消息传来,积雪化开连绵的雨季似乎也来了,甚至好像比下雪更冷了似的。 “北国和鲁国兵马已经动身、”军帐之中,宗延黎面前桌案上摊开了地图,微微皱眉盯着桌上的图纸,低声询问道。 “似是还未见动静。”龙飞光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援军要来,也还需要些时日。” 这话语之中的意思就是还有时间给他们做准备和部署,宗延黎听之点了点头道:“若是料想不错,北国和鲁国之军当是会直接去白水关,准备准备我们也该动身了。” 龙飞光等人面色肃然顿时站直身来,低声应下转身出去了。 冰雪消融的场面对大乾将士们来说已是不算陌生了,或许曾经的他们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如此平静的在北地之中为战,甚至已是对北地之中地势了若指掌。 当年初入北地吃得苦,现在都成为了他们宝贵的经验。 宗延黎高坐在战马之上,迎着细雨还能感受到雨中的寒意,口中呼吸出来的鼻息依旧是一片白雾。 “这北地真是冷啊……”庄承弼叹着气,缩着脖子骑在马背上,不住的感叹着。 “冰面都化开了,自然是多了几分寒气。”陆沛白裹着白色的狐裘,在这军中很是显眼又醒目,如今已是熟悉了与众人相谈相处了。 “北地都是这么冷?”霍文启也是缩着脖子,说话之间口中哈出白气,呼吸都觉得有些刺痛。 “也不全是。”陆沛白想了想说道:“相对而言鲁国暖和一些,虽也是冬日里下不完的雪,却也并非总是如此。” 她幼时曾经去过鲁国,但是也不好说的绝对,毕竟现在过去多年,每年气候变化无常,且地势的更改都有可能影响一个地方的气候,现在说来也就是听听罢了。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本是非常平和的时候,却在极为突兀的时刻,陆沛白忽而看到了一点寒光闪烁。 那一瞬间涌现而出的对生死本能的危机感知如此清晰。 呲——! 殷红的血色自陆沛白肩膀上蔓延而出,白色的狐裘渗透出了红,变得如此醒目。 “敌袭——!”詹皓月和霍文启二人几乎是第一时间拔出刀剑护在了陆沛白的身前,军中盾兵架起了护盾,裴良伸手接住了向后倒下的陆沛白,二人滚落马背被盾兵挡在了其中。 “明溪先生?”裴良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伸手按住了陆沛白的伤口处,看着这中箭的位置不知到底是刺中了心脏还是…… 陆沛白脸色逐渐苍白,盾兵护着的外边响起了打斗的声响,但是没过多久就停歇了。 很显然那出现的不是伏兵,似乎只是刺杀的刺客。 宗延黎迅速稳定了战局之后,第一时间就来查看陆沛白的伤势了,见其那被血色染红的狐裘,眼瞳微变临时搭建了营帐让军医为其诊断。 “将军,明溪先生是女子……”裴良看着忍不住提醒道。 “……”宗延黎沉默了一瞬间,然后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而后命人拉起了帘子,军医在外为陆沛白诊脉,宗延黎在内脱去了其身上外衣,实在不行就用刀割开一个口子。 军医为其把脉之后,确定箭矢不曾穿破心脏,也就指点了一下宗延黎把箭矢拔出来,然后再为其包扎上药就可以了。 处理伤势对于宗延黎而言真的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因此根本不需要军医多说什么,宗延黎已经利落的一手按住了陆沛白的肩膀,一手握住箭矢将其拔了下来。 如此平静冷酷,按住伤口止血,甚至完全不去管那被剧痛之下痛醒过来的陆沛白了。 “嘶,啊……”随着宗延黎将那止血的粉末粗鲁的洒在她的伤口上,陆沛白险些痛晕过去了。 “别乱动。”谁料宗延黎的手就像是钳子似的,牢牢的压着近乎赤身的她。 陆沛白在这一瞬不知到底是被疼的,还是被羞的,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宗延黎看了眼昏睡的陆沛白也没当回事,甚至暗暗松了口气,干脆将她身上衣服都脱了,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迹,然后取来纱布帮着她包扎好了伤口。 陆沛白没有乱动的情况下,这伤口包扎的极为迅速。 因着这衣服都染了血迹,又被她割破了,宗延黎也就没给她穿回去,从旁边取来了被子将其一裹就站起身出来了。 “军医且去看看,应该是没事了,人晕过去了。”宗延黎转头对着军医说道。 什么叫没事,还晕过去了!? 那军医也是慌张,连忙入内去看了两眼,瞧着伤口包扎的很好,处理的也干净,又把了脉没什么太大问题,且血也止住了,确实是没事…… 宗延黎走出帐外,迎面遇上詹皓月和蒙奇等人,各个脸上神色非常怪异。 第266章 不会言说 “人没事。”宗延黎倒是一脸的平静,看了眼众人招手说道:“那刺客可有活口?” 龙飞光摇了摇头,那埋伏在暗处的刺客分明就是冲着陆沛白来的,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人数也不多,片刻功夫就被剿灭了,看那些刺客穿着的衣裳是齐国人错不了。 齐国显然是明白,只要有陆沛白在的一天,那么齐国就弱势一分,所以才如此急迫的想要刺杀陆沛白。 冒这么大风险也要行如此刺杀之事,那行刺之人也真是有本事,能在这千军之中如此精准的找到陆沛白,想来是个有本事的。 宗延黎和龙飞光等人坐下来,大致复盘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又找来了那刺客遗失的弓箭,再比对从陆沛白伤口处拔下来的箭矢,宗延黎的脸色愈发沉重,转身去让人叫来了解虎。 在众多将领之中,唯有解虎的弓射之技最强,宗延黎与解虎相识多年,对其射程也是了解,但是刚刚宗延黎预估了一下,就从那刺客射杀陆沛白的距离来看,其射程恐怕远超解虎。 按照宗延黎对解虎的了解,其射程在一百二十米左右,而此人的射程约莫一百六十米以上! 这是何等恐怖的距离,齐国之中竟还藏着如此厉害的神射手? “难怪胆敢在我等行军之时行刺,如此有恃无恐。”宗延黎与解虎大致模拟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再从护军发现其逃跑踪迹来看,说是一百六十米的射程都略显保守了。 “诸君可了解过齐国之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宗延黎拧着眉神色沉重询问道。 众人齐齐摇头,最后裴良说道:“若是齐国之中早有此人,又怎会在之前数次战局之中未曾现身?依我之见此人恐怕并非军中兵卒,或是隐士高人被齐国重金邀约而至。” 詹皓月眉梢舒展说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兵家擅器者不计其数,比如曾经入军中的金达,一身剑术师承剑客之手,多在江湖历练或是避世习武,如今家国纷争乱世之下应声而至者众多。 齐国立国不知多少年,有如此奇才自然也是正常的。 “既能有如此本事,一击之下却是失手了,恐怕此人还会卷土重来。”宗延黎眉眼沉下,眼中满含担忧道:“此人在暗处放冷箭,我等如何防备的了?” “如此之远的射程,便是我也难以第一时间察觉。”宗延黎叹了口气,对陆沛白的安危感到担忧。 众人听着也是沉默了,这军中恐怕没人可以预判的到…… 宗延黎一时之间没什么思绪,只能让解虎多注意一下,同为神射手,想必能大致了解此人会在哪个绝佳的位置再出现,如此反侦不知是否可行了。 因为陆沛白负伤之事,行军队伍暂且停下休整。 宗延黎着手让桑才杰派人去调查齐国之中擅射者,希望能查到些眉目。 陆沛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昏睡了一整日的她只觉得浑身都在疼,伤口处传来的麻痹痛意更是让她忍不住皱眉,动了动手半边身子像是都难以挪动。 “明溪先生醒了?”詹皓月时不时来看看陆沛白,大概是一起喝茶喝出的情谊,此番陆沛白是在詹皓月等人面前负伤的,这几个大老爷们都很是自责,自当小心看顾。 “嗯……”陆沛白出声应着,正要挣扎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是一件衣服都没穿,被纱布缠绕住了胸口重点部位,顺带缠住了伤口,看着就像是穿着裹胸的衣裳似的。 陆沛白如遭雷击瞬间愣在原地,慌张抬头得见面前营帐前挂着遮挡的布帘架子,就挡在床边,詹皓月的声音是在外响起的。 她心下略显慌张,在这一瞬间像是回忆起了自己受伤之时的样子,似乎是宗延黎帮她包扎的伤口。 陆沛白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帐外詹皓月的声音继续传来道:“你的衣裳都放在了桌上,我叫人煎来了药还有膳食,明溪先生可要现在吃?” 陆沛白脑子有些混乱,口中胡乱应着,强撑着坐起身来,忍着痛意哆哆嗦嗦的拿起了桌上的衣裳艰难套了起来。 她不是没受过伤,却也是很少受这样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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