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的,到底不是习武之人难能忍的住这样的痛,当下眼泪都快出来了,含着泪喘着气坐在床边缓了好半天,唇色发白我见犹怜。 詹皓月端着药汤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幕,当下一愣连忙错开眼非礼勿视。 “这是汤药和膳食。”詹皓月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说什么,平日里见陆沛白都是做文士装扮,他真是把人当成同僚了,这一下得见陆沛白这等风情真是让他猝不及防。 “多谢。”陆沛白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平复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的伤势……” “呃……”詹皓月就想到了陆沛白会问这个,当下有些无奈说道:“昨日情况很是危急,在这军中都是男子,便是军医也不好为先生治伤,将军挺身而出为救先生性命,还望先生勿怪。” 陆沛白听闻是宗延黎为她治伤的,心中一时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觉得别扭。 她隐约能想起昨日宗延黎那按着她的冷酷模样,心中暗想着宗延黎如此坚毅正直,当对她做不出什么非礼轻视之事…… 陆沛白动了动嘴唇低声道:“无事,多亏了将军如此果断救我。” 詹皓月见陆沛白并未做出什么被看了身子,就寻死觅活,或是要将军负责的举动来,心下也是默默松了一口气道:“明溪先生刚刚醒来,且先喝了药歇着,晚些将军许是会过来。” 陆沛白点了点应下了,哆嗦着手端起药皱着眉一口一口喝下,那药味苦的她喝完好像脸更白了。 “军中艰苦,先生多多忍耐。”詹皓月也不知说什么,看着陆沛白喝完药就出去了。 陆沛白这一顿折腾已是耗费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喝完药撑着吃了些东西就再度昏睡过去了。 期间宗延黎带着萧天和来了一趟,为其把脉之后继续开了药就走了。 等到次日宗延黎才过来,陆沛白醒来刚刚喝了药就见到了到来的宗延黎,她原以为见到宗延黎会羞燥尴尬,但是没想到宗延黎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直接坐在了陆沛白的面前。 “先生可认得这箭矢?”宗延黎抬手,高飞林捧着一支箭矢上前来。 陆沛白都没来得及升起什么情绪,被宗延黎这一问顿时低头去看那箭矢了。 她伸手摸了摸,又掂量了片刻说道:“这箭矢并非铁器锻造,看着手笔应是出自步家。” 陆沛白只稍微一想道:“这箭矢,便是射伤我的那一支箭?” “不错。”宗延黎点了点头,她亲手拔下来的。 “那我可真是命大,竟能从步家人手中活下来……”陆沛白有些哭笑不得,捂着自己的伤口,难怪这一箭下来让她半边身子都不能动了,步家以弓射闻名天下。 只是随着齐国壮大,步家听闻曾得罪了什么人,被追杀的险些灭门了。 最后隐世不出,已是多年未曾听闻步家的消息了。 可并不代表齐国就没这号人,所以陆沛白能认出这箭矢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宗延黎了解了关于步家,而后询问道:“那先生可知用此箭矢的是什么人?” “这就不知道了。”陆沛白摇了摇头,步家已经隐世太久了,即便是路上见到了都不一定能辨认出来,又如何得知如今步家之中还有什么人呢? “不过……”陆沛白微微抬眼低声说道:“步家弓箭所锻之术非常奇特,且此人既是出手了,断没有收手的道理。” “除非我死了。”陆沛白缓了口气,有些苦涩说道:“倒是没想到,齐国为了要我的命,连步家后人都找出来了。” 陆沛白不知该是怎样的心情,曾经她身处齐国之时,齐国对她毫无任何重视,甚至沦为闵文山暖床妾室,而今齐国却不惜动用这等方式也要她死,可见是此番对战陆沛白之谋让齐国胆寒,欲除之而后快。 宗延黎似是看出了陆沛白的心情,冲着她安抚的笑了笑说道:“先生无需担心,你既是我的人,我自当护着你。” 陆沛白神色一震,抬起眼看向宗延黎,眼底似多了几分惊异,对她这一句话而觉得有些别扭。 “将军……”陆沛白脸上神色有些发白,像是沉默了许久才哑声开口道:“将军可还记得,当初我入军中所言话语?” “嗯?”宗延黎疑惑扬眉。 “我不愿为奴,为妾。”陆沛白有着自己的坚持和选择,她知道宗延黎的优秀,甚至比闵文山更加强大,可是这并不是陆沛白想要的。 宗延黎听着陆沛白这话愣住了,随即才反应过来陆沛白误会了,当下失笑道:“先生多心了,我并无此意。” 她看着陆沛白想了想说道:“救先生之际事出紧急,若先生要我为你负责,恕我实在难以做到。” “身在军中负伤乃常有之事,若先生不能忍耐如此,恐怕接下来难以在军中继续待下去。”宗延黎说的直白又冷酷,她就这么站在陆沛白面前道:“我对先生也并无男女之意,更不会做出如闵文山那般,令先生为妾之举。” “先生好好养伤,自当早前之事不过同僚之间互相帮扶罢了。”宗延黎当然不会这么愚蠢的,直接对陆沛白言说自己同为女子的身份,说到底陆沛白是齐国人,且与她相识不久。 宗延黎行事素来极具章法,即便是同伙为帐,一路走了十几年的蒙奇等人她都隐瞒至今,又怎会对一个半路加入的人透露这等辛秘? 她有自己的说辞,陆沛白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她也不强求。 陆沛白酝酿了半天的情绪,在宗延黎这般话语之下霎时烟消云散,她愣在当场,看着宗延黎平静的对着她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就出去了,俨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她靠在床边有些迷茫,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怪异,低头看了看自己,像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毫无魅力? “将军。”帐外等候的詹皓月和裴良等人见着宗延黎出来,皆是迎了上去。 “明溪先生……”裴良略有些犹豫的看向宗延黎,口中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顾虑着并未开口。 “无事,让她好好休息。”宗延黎略微抬了抬下颚道:“去议事营内说话。” 裴良心下了然,大概是明白宗延黎已经处理完了。 詹皓月见宗延黎并未说出什么,将陆沛白收入房中,或是以后她是他女人的话语来,心下也是默默松了口气,同为帐中谋士尚且可以好好相处,若真成了将军房内女人,那…… 那可真是复杂多了。 不过詹皓月想着,以将军脾气定是做不出如闵文山那般事情来,说不定还会把明溪先生给赶走! 宗延黎没给他们继续胡思乱想的时间,而是将陆沛白提及的步家的事告知,众人对于这齐国之中的人自然是一无所知,詹皓月虽是当年来过齐国,也不能做到事事皆知。 “若真是如明溪先生所言,那行刺之人还会出手。”裴良有些犯了难,拧着眉说道:“不如派人时刻守卫在明溪先生身边?” “如何守得住?明溪先生到底是女子……”詹皓月有些无奈说道。 “我守着她。”宗延黎拧眉,深思了片刻说道:“等待下一次的刺杀,务必将此人擒拿。” 宗延黎抬眼说道:“让闻年来见我。” 她觉得如今军中应当只有闻年能帮她,配合解虎抓住人。 如今严密的防护反而不会让其再次动手,所以宗延黎也没着急,见陆沛白醒来之后无大碍,直接就吩咐下去继续行军了,在战局之上可没有这么多逗留的时间。 陆沛白只能忍受颠簸,跟着军队继续前行朝着白水关而去,最后在白水关外占据有利地形安营扎寨。 第267章 再挂一颗新的脑袋 宗延黎说守着陆沛白就真的是守着她,如同是个护卫一般贴身相护,与闻年二人一左一右相护,龙飞光领了军令去了前头领军,蒙奇等众皆随行在侧。 “将军对明溪先生也太好了吧……”蒙奇有些犹犹豫豫的,凑去了裴良身边道:“咱们将军真不会像闵文山那般,将明溪先生收入房中吧?” 裴良:“……” 他目光幽幽看向蒙奇,突然觉得心情有些奇妙。 若是彼时的裴良不知宗延黎的身份,或许真的也会如他们这般生出这样忧虑之心。 男人最懂男人,陆沛白既是以女子身份相随军中,即便是已经有如此谋略本事,还是会让人潜意识的去思考男女之事。 但是很显然,现在的裴良根本无需多做思考,当下平和的笑了笑说道:“蒙将军跟随将军这么多年,对咱们将军还不了解吗?自行军这数十年来,将军所见美人难道还少吗?” “将军守着明溪先生,是为了保护她,并无其他意思。”裴良转头看向蒙奇说道:“当下齐国尚未覆灭,若明溪先生在这时候出事,于我军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明溪先生对齐国之了解透彻,故而引来这等杀机。” “将军为的是大乾,又怎会存有私情。” “我想,若是此番深陷这等危机的是你我,将军同样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裴良说着顿了顿,扬眉看向蒙奇道:“难道蒙将军也会以为,将军对你有意?” 蒙奇听着裴良这话顿时瞪圆了眼,惊愕怪叫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与将军可是生死兄弟情同手足!” 裴良默默点头:“所以无需多想,若以此心揣度了将军,我都觉得对将军而言太过侮辱。” 裴良说着又道:“咱们将军可不是闵文山那等鼠辈可比拟的。” 蒙奇深以为然,坚定万分的点了点头,觉得裴良说的相当有道理,当下彻底放心了,驱马往前去与龙飞光几人并驾齐驱往白水关方向而去。 白水关外原野之上,宗延黎的大军就在关外不远处驻扎,这一路再不曾遇到刺客刺杀,倒是因为行军颠簸,陆沛白那伤口再度撕裂,完全没有好转不说,甚至瞧着好像更严重了。 “这伤药似是对明溪先生不起作用。”无奈之下宗延黎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与陆沛白商量了之后,去请来了萧天和为陆沛白看伤势。 “我的身体自来如此……”陆沛白脸色万分苍白,神色疲惫靠在床上,拉下衣服露出半边肩膀,那心口上方些许位置血淋淋的伤口看着尤为骇人。 陆沛白道来,说自己便是手被割破了些许都需要很久才能慢慢痊愈,更何况是这样深的伤口,似是血液凝结能力太差了,自身自愈能力差。 萧天和也觉得有些棘手,若血一直止不住,陆沛白恐怕难以活下去。 宗延黎询问萧天和救治之法,萧天和倒还算是平静道:“当务之急便是为其止血,军中常用草药恐怕效果甚是轻微,需要去寻觅良药,在此期间让明溪先生安心静养,切勿再让伤口扩大了。” 萧天和吩咐完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宗延黎转身去加强了陆沛白军帐四周的巡护守卫。 宗延黎安排好陆沛白这边的事情之后,转头去军中与诸位将军们议事,而此时的白水关内静谧非常,似乎并没有因为敌军的到来而出现什么慌乱迹象。 “北军和鲁军都已经抵达了?”宗延黎端坐帐中,微微拧着眉询问道。 “未曾听到风声,不过按照路程算来,应该也是这两人就到了。”龙飞光思索片刻低声应道。 “齐国派了何人领军?”宗延黎略微点头,对北国和鲁国都已经是老熟人了,也无需多问,只是这齐国接连损失这么多大将,恐怕已经是无人领军了。 龙飞光摇了摇头显然也是不知道,宗延黎叹了口气招手让众人上前来道:“先看看白水关的地形吧。” 众人皆是围了上来,认真商讨起接下来的战略部署。 白水关是直取齐国腹地的最后一道大关,关隘建造非常广阔,此处地势更是宽阔,宗延黎带着巡查人马查看了一圈未能寻觅到任何破绽,城关前修了战壕,俨然是一座攻守兼备的大关。 北国和鲁国的兵马到来那日已是春分。 冰雪彻底消融,余下了些许厚重的冰冷冰层尚未消散,太阳升起的时候起的大雾之中都是冰层消融带来的水汽。 战鼓声就是在这样的白雾之中响起的,那沉重的战鼓声咚咚咚的敲响,像是将四周的白雾都震开了,三种颜色分明的旗帜一字排开,出现在了白水关外,与宗延黎对阵。 “还是来了……”裴良等人看着那声势浩大的北军和鲁军,这样一片旷野突然就变得极其拥挤了。 “那齐国领军之人怎是一小将?”耳边霍文启惊诧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注意到前方,齐国军中领军之人换了个完全不认识的生面孔,瞧着像是个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 “这齐国果真是无人可用了?” “竟叫个孩子领军……” 蒙奇和卢昊等人也忍不住嘲笑了起来,似要以此先击垮齐国的军心。 北国和鲁国之中那坐镇的都是老熟人了,赫然便是翼天干和卑恩斯二人。 宗延黎粗略一看,对北国和鲁国的兵力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眼中神色却是愈发沉重了:“北国和鲁国此番显是倾尽兵力而至,我军与之为战,恐怕难了……” “去,把裘武的人头挂起来。”宗延黎冷然抬了抬下颚说道。 “是!”高飞林应了一声,转身抬手。 两军对阵前,对面那三军将帅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宗延黎的面前旗帜上高高悬挂起了一颗圆滚滚的脑袋。 北军和鲁军盯着瞧还没什么反应,却见齐国军中兵卒躁动,那有几位将领更是失声痛哭,满脸的愤恨气怒之色:“那……那是裘将军!” “岂有此理!宗延黎此番实在欺人太甚!” “裘将军竟然也在陶阳城一战之中被敌军所斩?” “……” 那激荡而杂乱的声音不绝于耳,为首站着的小将突然抬手抽出了腰侧长剑道:“我去将裘将军的尸首讨回来!” 后方将领们连忙阻拦道:“木将军不可莽撞!那宗延黎之力可斩薛力擎薛将军,其帐下将领各个勇猛非常,木将军不若先请北国和鲁国出战,万不可自己前去啊!” “裘将军是我齐国人!若连齐国都不能将其尸首带回来,我还如何领军!”那姓木的小将军眼底一片戾色,怒喝一声不顾旁人阻拦,拍马就冲了出去。 “将军啊……”齐国那些将领阻拦不得心下大呼,望着木将军那背影都像是有些恍惚了。 他们简直不敢想,若是齐国此番接连损失三个领军主帅,那对军中上下而言是何等猛烈的打击。 那冲出去的人姓木,名英绍,齐国将军府长子,也是木家如今当家之人,年岁虽小但是其身份不一般,其父亲祖辈皆为将,如今家中也就剩他这一个独苗了。 木英绍有着一腔勇武,或许若不是齐国如今国难当前,也不会让木家这仅剩一人的少年郎出战为将。 那些将领们或许并不听从木英绍的,但是没有一个人不佩服其父辈祖辈。 只可惜将军府没落,说是皇权争斗的牺牲品也好,说是历史长河之中转瞬即逝的流星也罢,曾经木家军的荣光无人不知,如今看着木英绍上阵,众多将领心中更多的大概是心酸吧。 “这是我的战利品,你想要拿回去,可没这么简单。”宗延黎瞧着这陌生的小将,眯眼皱眉嗤笑两声说道:“可瞧见了我这身边兄弟,你且挑一个,若打赢了我便将裘武的尸首还给你。” “哼。”木英绍冷眼盯着宗延黎道:“我要跟你打!” 木英绍话语落下,宗延黎身边龙飞光和蒙奇等人哄然大笑,显然都在嘲笑少年的自不量力。 宗延黎扬了扬眉,目光落在木英绍身上道:“你有如此勇气确实不错,但是……” “你初上战场,我已为将多年与你交手未免显得欺负了你。”宗延黎侧头道:“石敢当,来!” “末将在!”那身负战斧的石敢当走上前来。 “你二人年岁相当,且去一战!”宗延黎抬了抬下颚,看向不远处的木英绍道:“且看看你是要让本将军将军旗上这颗脑袋还回去,还是能让这军旗上再挂一颗新的脑袋。” 石敢当眸中神色万分郑重道:“末将领命!” 木英绍看着那冲出来的石敢当微微定神,虽不能与宗延黎交手,但是看着这石敢当也不像是俗人,特别在见到石敢当那手上的战斧之后更是神色严肃了几分。 宗延黎端坐马背上,观看着中心的战局,石敢当将石破天那莽夫的莽撞继承了个十成十。 宗延黎看了会儿,突然回忆起了当初在平南营之中,第一次与石破天交手的时候,便是在军中大比之上,石破天就是拿着那战斧与她对战,像一头蛮牛一般横冲直撞。 “那姓木的有点本事啊?”对战不过片刻,蒙奇和霍文启等人都看出了木英绍剑术非常,当下忍不住低声赞许着说道。 “看起来确实是稚嫩了些。”裴良也在看,停顿片刻说道:“初次为战吧……” “不错。”宗延黎扬了扬眉笑道:“他看出石敢当力气之大难以抗衡,决定迂回,想要消耗?” “嗯……” 阵前中心两人打的有来有回的,从马背上打到了马背下,木英绍剑术刁钻,石敢当一时半会儿的难以碰到他,而石敢当力气大的非常,木英绍也难以撼动其半分。 二人打了半天没分出胜负,最后日落黄昏不得不暂时叫停,明日再战! 石敢当回来的时候眼底战意还未完全消退,眼底满是好战的热切。 那边木英绍回去也是一脸的意犹未尽,众多将领这才纷纷规劝道:“将军今日实在是太莽撞了,齐国不能再败,将军明日不如卖个破绽败退回来吧!” “是啊将军……”众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齐国主将若再有什么损失,那可真是完了! “我自有分寸。”木英绍面色冷肃,看了眼众人转身离去了。 “这……”诸位将领们面面相觑,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那边宗延黎回了军中之后就叫来了石敢当,询问起与木英绍对战之时,有什么吃力之处,又针对木英绍的剑术指点了一二,教导石敢当如何更为熟练的运用自己的力气,莽可以但是不能一味的去莽! 宗延黎对着石敢当大致言说了一番之后就去见陆沛白了,对于齐国这位新主将之事,也正好去了解一二。 可惜陆沛白刚刚睡下,宗延黎未能见到人。 她又唤了解虎来,询问其在暗处可曾发现了什么踪迹,有没有刺客的下落。 “暂时没有任何动向。”解虎摇了摇头。 “将军,与其在此等候,不如引蛇出洞。”霍文启觉得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他主动开口说道:“在如此严密防守之下,刺客恐怕并没有合适的出手时机。” “依我之见,不如明日两军对阵之时,让明溪先生前去观战。” 宗延黎闻言抬眼看向霍文启,听着他继续说道:“只有如此,才能给刺客最佳的刺杀时机。” 霍文启说着顿了顿道:“只是……” “若是这般,对明溪先生而言很危险,极有可能再度负伤。”甚至送命。 “我想想。”宗延黎拧眉思索,对陆沛白当下的身体情况而言,她一点都不想冒险,可是事实也确实如霍文启所言。 “或许……可以瞒天过海。”宗延黎眉梢一点点舒展,抬起眼目光扫过帐中众人,最后将目光平缓的落在了白修筠的身上,随即脸上笑容增大,那目光看的白修筠有些毛骨悚然,心中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第268章 我的父亲 次日。 两军再度对垒,木英绍没有任何退缩之意再度出战,齐国之中那些将领们已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了。 卑恩斯和翼天干坐在一起,端看着那又冲出了的木英绍,一时之间不知该说其勇武无畏,还是该说其少年意气不知轻重,只心下暗暗想着,希望这年轻的儿郎不会亡于此。 “那站在宗延黎身后的是谁?”就在木英绍和石敢当再度交手打起来的时候,卑恩斯眼尖的瞧见了那站在宗延黎身后方向,裹着白色狐裘衣裳的人,做文士打扮瞧着面容甚是清雅。 “许是哪位谋臣。”翼天干顺着卑恩斯的视线看去,眯着眼想要瞧清楚些,但是那人完全被宗延黎和闻年挡在了后方,这离得挺远的看的不太清楚。 “宗延黎身边那几位谋士,我等哪个没见过?”卑恩斯皱了皱眉道:“这人……” “莫不是那位明溪先生?”卑恩斯身后站着的越于其忽然开口道。 “什么?”翼天干瞬间就直起身来了:“她就是那女谋士?” “我看八九不离十。”卑恩斯点了点头,神色很是严肃,当下转身派人去问及齐国将领,这齐国之中能说得上话的还有几人,当下都过来了。 其中一人是早早跟着闵文山的,后来被降职下放去做了守城军,后来陶阳城之战又把他召回来了,于陶阳城之战中负伤,倒是侥幸免于一死,一路退至白水关来。 索兵顺着卑恩斯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被宗延黎护在身后的白衣文士,当下颇为震惊道:“是明溪先生,不过为什么她还能在那……” 卑恩斯听出了索兵话里有话,当即追问道:“什么意思?” 索兵神色略有几分怪异说道:“木小将军寻到了步家二爷,陆沛白此人在齐国太久了,昔日跟着闵将军已获悉齐国太多军机要事,木小将军接下军令,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步家二爷刺杀陆沛白。” “也就是那位明溪先生。”索兵沉声解释道:“我已是听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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