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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飞林心下略有些酸涩,看着自家将军的背影默默叹气。 第270章 朋友 “宗延黎,你成家了?” 那跟在宗延黎身后的阚石瞧见了这一幕,快步走了过来,追上了宗延黎询问道。 “……”宗延黎扫了他一眼,脸上满是一副你怎么还跟着的表情。 “唉,下了战场就当个朋友。”阚石倒是一门心思的追着她跑,眸中神色明晃晃的透露自己的心思,很是平静说道:“你我注定为敌,战场之上刀剑无畏更不会停留,既论生死,何惧相交?” 宗延黎听到阚石这话停住了脚步,她微微抬眼看着眼前这高大壮硕的北地男儿,他生的就魁梧高大,面容深邃有着北地男子的浓眉大眼英武不凡。 下巴上短短的胡茬清理的干净,一双眼透亮而真诚,让人很轻易就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宗延黎认真思索良久,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未真正意义上的交过朋友,身旁兄弟众多更似手足,是她倚仗信赖的部将…… “吃点东西吧。”宗延黎闲逛了许久,找了个小面馆坐下,与阚石一人点了一碗面,加上几碟子小菜,简单又可口。 “这面真是劲道!”阚石对宗延黎这选吃食的眼光甚是满意,笑呵呵的坐着嗦面。 “来了北地,可觉得北地好?”阚石语调随行,主动问起了宗延黎道。 宗延黎低眉想了想说道:“我没什么时间四下闲逛,所经城中得见的景象,大概也只是了解的片面,比不上你生在此地对这片土地的感情,若要说最大的感觉,大概就是觉得,北地的雪景很美。” 阚石哈哈笑着,顺着宗延黎的话语往下接道:“我幼时最喜欢跟同伴们打雪仗,我觉得那阵仗,比打仗痛快。” 宗延黎也跟着笑了笑,一边吃着面,一边听着阚石谈及幼时与玩伴的快乐时光。 “你呢,你幼时都玩些什么?”阚石说完看向宗延黎道。 “习武,读书。”她敛下眼眸,似笑非笑的看向阚石说道:“你以为我天生便会领兵打仗呢?” “我有今日,从来不是上天馈赠。”宗延黎的眼中似有对自己的骄傲,那坚毅的目光满含热切,她永远都记得她是怎么一步一步跌跌撞撞走到今日的。 阚石略有些哑然,挠了挠头说道:“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吸引着我的人。” 他说话向来直白,目光更是无分毫避让,直勾勾的盯着宗延黎道:“宗延黎,你觉得我怎么样?” 阚石说着顿了顿又道:“若南北再无战乱,你我不再为敌,我稀罕我吗?” 宗延黎:“……” 她做不出这个假设,低头端起面汤喝了两口说道:“你不用在这打感情牌,战场之上,我既出刀必要斩你首级。” “哈哈哈!”阚石听着宗延黎这冷酷无情的话语,竟是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样痛快的性子真好,不会被外物所扰,真是厉害。” “这是我幼时第一次学习锻造之术锻造的匕首。”阚石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巧的匕首,那匕首刀鞘很是丑陋,看着像是锻造之人想要雕花不成,最后放弃自我直接捏出来的。 阚石将那匕首推到了宗延黎面前道:“我想送给你,我的朋友。” 宗延黎低头看了一眼,伸手接过拔出匕首,却见这匕首锻造的实在像是一把丑刀,粗制滥造,连开刃都没有做。 她觉得有些新奇,原来交朋友还会互换信物吗? 宗延黎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了半块护心镜,伸手递给了阚石说道:“这是我成年那日父亲送我的护心镜,可惜在当年与晋国一战中,被邬建犴邬太师所破。” “虽是破损之物,但是对我而言意义非凡。”宗延黎郑重的将其递给阚石说道:“破镜难以重圆,你我之间主动不能圆满。” 阚石接过了那半块护心镜,入手的护心镜还带着几分宗延黎身体的温度,她的话语如此清醒却又让人万分入心。 阚石握紧了那护心镜,沉默了许久将其收入了自己胸怀之中道:“我会好好保存。” 宗延黎亦是将那匕首挂在了腰侧,再度抬眼看向阚石,二人相视一笑像是有着十足的默契。 “我该回去了。”宗延黎站起身来道:“再见。” “会再见的。”阚石点头,站在面馆前目送着宗延黎跨上马背远去,不过片刻的相交竟是叫他生出了几分酸涩之感,他以前从未祈愿过什么,也从未有过什么执念,如今竟生出了一份祈愿,若他们不必为敌就好了。 宗延黎回去之后并未将今日之事告知旁人,她一如既往的忙于军务,与诸位将领商议对策。 齐国终于来了位新的将领,毫无意外上阵的是一位老将,也就比那步履蹒跚的老将年轻个十岁,也是个六七十的老将了啊! 齐国之危已是迫在眉睫,就连卑恩斯和翼天干看着都觉得心焦,死了小的来了老的,这齐国如今竟是连个能领军之辈都叫不出来了吗? “如今齐国已在继续募征兵卒,那位请命来的老将军昔日也是一员猛将。”卑恩斯大致了解了此人,皱了皱眉说道:“不过我看着当下这战事,真是指望不上齐国了。” “齐国当政之君好歹有些本事,并未做出有损联军之事,军需补足也都给的挺多。”翼天干倒是平静,对于齐国当下的情况也是了解。 “大将军!康山城遇袭了!”正在他们讨论如何用齐兵的时候,忽而听闻帐外呼喊声响起。 “什么?”卑恩斯脸色微变,迅速反应过来道:“宗延黎转攻康山了?” “主力并未调动,是分而攻之。” “乌桓的兵马?” “这宗延黎可真是会使唤人……” 卑恩斯和翼天干迅速反应了过来,卑恩斯想了想说道:“直接给那位耿老将军传信,让其直接带着兵马前去康山迎敌,白水关内兵力不动。” 下首将士连忙应下,匆匆下去了。 宗延黎所在大帐之中,陆沛白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日也已经开始帮着处理军务了,这转攻康山城的计策就是陆沛白出谋划策的,或许用处不大,但是也能拖延齐国兵力抵达。 “你这画的什么?”裴良这些日子忙的头昏眼花,陆沛白回来了可算是叫他能喘口气了,瞥见詹皓月又在摆弄他那画技,忍不住凑过来细看。 “白水关。”詹皓月这次画的不是人,而是景。 “嗯……比你画将军的时候,画的好多了。”裴良幽幽开口说道。 詹皓月听着这话险些都要摔笔了,说的什么话! 庄承弼在一旁笑的不行,最后语调一转说道:“我看明溪先生画人画的极为生动,不若让明溪先生为将军作画?” 詹皓月惊诧回头看向那靠坐在旁边的陆沛白道:“明溪先生会画人像?庄先生何时得见的?” 庄承弼连忙说道:“可不怪我,只偶有一日得见明溪先生整理桌案,窥见了其墨宝几幅,那画的仕女万分生动,故而就记住了。” 陆沛白有些失笑,微微颔首说道:“让诸位先生见笑了,我那点本事随便画画还行,若是要为将军作画,恐怕不能描绘出将军半分英武。” “何必这般自谦,无咎那等稀烂的画技都敢为将军作画,明溪先生你肯定比他好!”裴良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裴良!” “……” 陆沛白看着那举着手中画笔的詹皓月,气的伸手就要去裴良脸上涂抹,平日里看着那样严肃文雅的谋臣们,这会儿竟像是孩子一般戏耍打闹,霍文启生怕殃及池鱼,抱起自己的桌子就挪开了。 他这辛辛苦苦画好的军阵图,可不能让这帮人给糟蹋了! 陆沛白被他们逗笑了,竟也是真的有些意动,手痒的拿起了画笔,想象着宗延黎的样子在画纸张上勾画了起来。 她本意是想随便画画的,可一旦深想之后,每一笔都不由自主的画的小心翼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绘出宗延黎那样风姿风采。 这一画就是整整五天,以至于后来詹皓月他们都开始忍不住期待,期待陆沛白画出的那一日。 宗延黎又一次离营出帐,只是今日是带着将士们出外巡逻的,顺便视察一下军帐之中布防等工作,瞧瞧可有疏忽之处,看着那瞭望台上认真守望的将士,无一人偷奸耍滑的。 “将军!将军快快快!”宗延黎这才刚从外回来,连脸上的面甲都没来得及取下来,就被詹皓月几人火急火燎的拉拽着进了帐中。 “这是怎么了?”宗延黎大为惊诧:“出什么事了?” “大事!天大的事!”詹皓月脸上满是兴奋,拉着宗延黎进了军帐之中。 宗延黎快步走入内,原还想多问两句,没想到这一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裴良和陆沛白等一众人都在其中,一个个脸上表情都很是激动。 宗延黎抬眼就看到陆沛白缓缓让开了,露出了那桌案上的画像,画像之中所画的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她本人。 画像之中的宗延黎高坐在战马之上,手中握着黑色的长刀,正纵马往前,明明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水墨画,连半分色彩都没有,却莫名的让人一眼就感受到了那激烈的战意。 那长刀出鞘的杀气,那似乎有着劈天之势,穿着黑甲高坐在黑马之上的宗延黎,那鬼面凶煞,一双眼像是望破了画纸,下一瞬便要纵马从画中跃出,那长刀便要斩向自己的脑袋了! “将军觉得如何?”裴良脸上也带着些许兴奋,笑着看向宗延黎说道:“可有画出将军三分风采?” “这是……”宗延黎自己看着都愣了愣,眉梢轻扬询问道:“是明溪先生所画?” “将军如何得知?”陆沛白都没开口说话,竟被宗延黎点破,当下很是意外。 “画工精巧细腻,一看便知出自女子之手。”宗延黎哈哈笑道,她虽然不会画画,但是却会观画。 再说了裴良没那个本事,詹皓月的画技她是见识过的,纵观这帐中还有谁能画出这样传神的画像来,不需要多做猜想就能确定,所以宗延黎很确定自己的判断。 陆沛白露出笑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也是一时手痒。” 宗延黎转头继续看向画像,憋了半天说道:“画的很好,只是……怎么将我画的如此凶悍?” 众人:“……” 什么叫把你画的凶悍? 这难道不是画的相当的传神吗? 若在战场之上观之,只觉得画的还是温柔多了! 宗延黎非常乐意的收起了这幅画,并且让陆沛白在画上题字,以至于裴良和詹皓月几人都技痒难耐的想要画像了。 但是最后一个个都无疾而终,因为他们画完之后发现跟陆沛白画的根本没法比,好像再画下去都像是对将军的侮辱,以至于詹皓月摆烂的直接为裴良画起画像来了。 “你怎将我画的好像那个白面书生!”裴良看着詹皓月画的像简直气死了,好歹他也算是文武双全那一挂的,怎么可能是这般小白脸的样子? “你就是这样。”詹皓月鼻孔朝天,说什么也不改。 “詹皓月!” “啧。” 蒙奇得见了裴良的画像,简直是笑的满地打滚,也不知是怎么就触发了奇怪的开关,詹皓月竟是兴冲冲的要为他们都画个画像。 以至于龙飞光都没逃掉,看着詹皓月那惨不忍睹的墨宝,他甚至在想什么时候放把火把詹皓月的帐子烧了! 宗延黎听说了詹皓月干出的事也是笑得不行,最后只能劝说众人忍耐一二,詹皓月这做起什么来总是这般随性,等过了这阵也就好了,倒是因为陆沛白这画工本事,得到了帐中上下一致好评。 “给都将军的粮草送去了?”宗延黎按下了这些吵闹,转而谈起了正事,如今康山城都哲和齐国正在交战,她自然要关注战事以及粮草补给到位了。 “是,送去了。”龙飞光点了点头道:“齐国那位耿老将军带着兵马前去支援了,我已让白修筠带着鬼营前去接应。” 第271章 老将 康山城外,都哲正带着乌桓的人马与康山城守城的齐国兵马鏖战,那激烈的喊杀声此起彼伏,狼烟点燃远远便可得见, 那城关初城墙已是倒塌了一角,眼看着城门就要破了,却见城外忽然杀出了一支来援的齐国兵马,那飞扬的橙红色的旗帜很是陌生,都哲原还以为是白水关的援军来了。 但是没想到这照面对上,却见到了那穿着铁甲挥舞着刀剑的兵卒竟是一胡子花白的老人。 都哲愣住,眯眼看去见那杀出来的兵卒竟全都是年近半百的老兵,一个两个便是最年轻的恐怕也有五十了吧? “将军,这……”都哲身边的将领们也看到了,顿时就愣住了。 “齐国征兵之用,竟不用身强力壮的壮丁,而用这些迟暮老人?”旁边一位乌桓的将领见此一幕只觉得大受震动,再瞧见那个老兵丝毫不畏惧刀剑,冲杀而来连花白的胡须都被血色染红。 他们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战死,如此打法之下自然是叫乌桓兵马步步后退了。 都哲细细看去,看到了那在擂鼓的老将,明明是枯瘦衰老的身躯,却在握着擂鼓的木槌之时,不留余力的击鼓为老伙计们扬威。 “这不是迟暮的老人。”都哲凝思了半晌之后说道:“这都是齐国昔日解甲归田的老兵,他们虽是迟暮,却也曾身经百战。” “什么……”乌桓众人惊诧万分,沉吟了许久之后深吸一口气道:“齐国竟做到了如此地步。” 都哲亦是觉得心下震颤,但是在下令继续攻城的时候也没有半分犹豫。 这些齐国的兵马只进不退,都哲眼见情势对我军不利,第一时间就鸣金收兵欲要退走。 谁料那齐国兵马竟不想放任都哲离去,直接改变了守御之态,对着乌桓的兵马发动了合围攻势。 都哲一时没想到,胆怯不敢有丝毫妄动的齐兵竟敢如此大胆出城追击,大意之下险些被围剿于此,正在都哲以为此番兵马折损定是巨大的时候,忽而瞧见了不远处飞扬而起的黑色旗帜。 “鬼营,太好了!”都哲大喜过望欢呼道:“是白将军来援了!” “将士们随我杀!”都哲得见援军已至,哪里还要突围逃出去啊,当即勒停战马回身就朝着那追出来的敌军杀过去了。 “杀——!” 战局瞬息万变,攻守之势素来都是这般。 齐国兵马见势不对,自是后撤在白修筠领着鬼营众部的绞杀之下,堪堪退回了康山城之中。 都哲鏖战至此,已是精疲力尽,这会儿见了白修筠简直如同见到了救命恩人,连忙迎了上去道:“白将军,你来的可太是时候了!” 白修筠对着都哲点了点头,扫了眼战局,得见那战死的齐国兵将竟大半都是老将,蹲下撕开他们身上的军甲,得见这些老将身上的伤势,许多都是旧伤在身。 “这是怎么回事?”白修筠皱眉询问道。 “齐国援军,来的都是老兵。”都哲擦了擦脸上的血,转头吩咐部将清扫战场,一边与白修筠往后走,说起康山城内的情况。 “将军料到齐国援兵会来此,故而让我来援。”白修筠了解之后眸色微微沉下几分说道:“齐国此番领军之人姓耿,没想到他竟是带了这么一帮老弱残兵来援?” 别说他们没料到,便是齐国所有人都没料到。 耿巍此刻就端坐在康山城军帐之中,康山城守将古永锐站在下首正在汇报战局。 若是细看耿巍,就会发现他的右耳只有半只,耳朵上的疤痕很是清晰,是昔日被敌军所削,如老槐树的面皮苍老万分,胡须和头发也早已经是花白的,却依旧挺直背脊端坐在主将之位。 观其身旁护军,无一例外都是年过半百的老者,以至于古永锐见到的时候万分错愕。 “老夫知道了。”耿巍听完了古永锐的汇报,缓缓点头道:“今日那来援之人,便是宗延黎帐下赫赫有名的鬼营之众?” “确实厉害。”耿巍皱眉低声说道:“观敌军动向,短时间不会攻城,应传信给白水关,令其主动出兵。” “姚阳你拿着我的军令去。”耿巍转头对着身边的老将吩咐道。 “是!” 古永锐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话,大概是觉得这都是些老将军,这等事儿可以交给他们来做。 耿巍似是看出了古永锐信中所想,当即呵呵一笑说道:“古将军可别小看了我这般老兄弟,昔日哪个不是以一当十的凶悍猛将,我等只是老了,还没死。” 本以为挣得万千军功,解甲归田便可安度晚年。 不想有朝一日国难当头,他们这帮老家伙也有重穿军甲,再拾刀剑之日啊! 耿巍端坐在高位之上,略显浑浊的目光满含老者的苍老低声说道:“今日我等共赴国难而来,便不曾打算活着回去。” 古永锐闻言震在了原地,愣愣的看向眼前这居于高位的老将军,看着他走下来伸手拍了拍古永锐的肩膀道:“便是齐国就此覆灭,也该是我们这帮老伙计死在前头。” “安心御敌,无需害怕。”那苍老的声调就像是家中慈爱的长辈,庇护着儿孙一般和蔼可亲。 在这一瞬间古永锐竟突然之间生出了巨大的悲伤,当下双目猩红跪在耿巍面前:“老将军,何至于此啊!” 耿巍叹了口气没说话,齐国行至今日已无路可走了。 康山城难以攻克,那边卑恩斯听从耿巍之意,带着兵马朝着宗延黎的大营攻去,以全军兵力压出,让宗延黎不得不退,这一路打的万分激烈,两军对战的冲杀最是纯粹。 战局之上军阵的对垒,多少次宗延黎至合围之中杀出。 夏末之时,宗延黎终于调回了鬼营,令都哲收兵回援,康山城之危得解。 而白水关外,卑恩斯也将宗延黎压退出二十里之外,直至到了武子坡外方才停歇。 “将军。”白修筠回援归来,匆匆入帐对着宗延黎俯身道。 “嗯。”宗延黎身上还穿着盔甲,发丝略有些脏污凌乱,桌案上摆满了军报,抬眼看向白修筠点了点头道:“康山城的情况如何?” 白修筠叹了口气摇头道:“一时半会儿难以攻破。” 白修筠将康山城情况大致言说,又说了一下耿巍此人,对齐国此番来援的兵马大为意外,宗延黎大致了解了之后就让白修筠下去休息了,呈送来的军报对康山城的情况都已经说了。 宗延黎沉思了许久之后,唤来了裴良和龙飞光等人,针对当下战局细细讨论,最后以加急军报送至大乾,令晋国高国来援。 初秋的天还有些热。 敌军再度来袭的时候,宗延黎已有两日不曾合眼了,听到那号角吹响的声音,眼底有几分阴沉狠厉,站起身来戴上头盔面甲再度迎战而去。 “敌军竟不叫阵,直接杀来?”詹皓月看着那指挥着军阵直接冲过来的敌军有些惊愕。 “我军人数劣势,若论单打独斗,便是三国联军轮着来,也都是来送人头的。”裴良目光幽幽说道:“他们显然是发现了如此对他们不利,干脆不行叫阵之势,直接强攻而来还更有胜算。” “那就是齐国新来的主将?”宗延黎目光远远看去,看到了那与卑恩斯等人端坐在一起的老将军,眯眼瞧着只看得见那花白的胡须。 “将军看!”耳边龙飞光的声音忽然传来,宗延黎顺着龙飞光所指看去,看到了那冲出军阵的齐国兵马,竟是如此突出,在众多军阵之中只有齐国的前锋全部都是老兵所成。 那些老兵凶狠的挥舞着手中刀剑,不怕死的往人堆里冲,竟是以肉身撕开了宗延黎的军阵。 一把老骨头也要撞在盾兵的大盾之下,顶着长戟亦是要往前,那嘶哑的喊叫在这战场之上竟显得有几分刺耳,宗延黎忍不住握紧了手中长刀,沉默的看着这一幕,亦是深受冲击。 “这齐国……”裴良略有些哑然,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闻年,去吗?”宗延黎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转头朝着闻年唤道。 “好。”闻年垂眸应下。 宗延黎知道不能让齐国再如此继续下去,面对那些老弱残兵,容易叫军心动容。 她抽出腰侧长刀,伸手按了按脸上面甲,对着龙飞光道:“龙将军留下顾全大局,解虎调动弓兵助我。” 解虎:“……” 这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他看着宗延黎和闻年二人一左一右冲了出去,二人一人持刀一人持枪直接跃入了战局之中,以极其强横的攻势冲开了敌军营造出的悍不畏死之状态,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漆黑的长刀在空中横扫而过,那温热的血液自脖颈之上涌出,倒下的敌军兵卒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杀——!”宗延黎一骑黑马跃入敌军军阵,解虎搭弓射箭一次又一次为宗延黎清扫身侧,甚至到后面拉弓的手都已经渗出了血色,他也一刻不敢停歇,身旁的箭筒不知替换了多少个。 他的目光始终在战局之上,一遍遍的更换方位,左右弓兵无一例外全都是如此全神贯注。 这是耿巍初见宗延黎,他端坐在将位之上,双手紧紧捏着扶手,深深吸一口气,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那厮杀于军阵之中的宗延黎和闻年二人身上,身旁卑恩斯不知喊了多少遍放箭,甚至到后面自己劈手夺过了长弓欲要射杀宗延黎。 但是那厮杀在军阵之中的宗延黎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如此轻易躲开了箭雨不说,那无差别攻击的箭雨倒是将自己人射杀了不少…… 宗延黎眼看敌军军阵被破,我军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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