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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简直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护山河,救国难!” “生死无惧!”那站在将台之上的耿巍亲自为老兵们擂鼓,看着那一批一批倒下的老伙计们,双目似是染上了红,最后丢下手中擂鼓的棒槌,抽出腰间长剑双手捧着高声道:“以我刀刃御敌,以我血肉护国,战死沙场无悔也!” “以我血肉护国——!” 那下方一声高过一声满是苍老的呼喊声,竟是如此浑厚有力。 耿巍跳下将台眼底满是无畏之色,握紧手中刀剑朝着宗延黎所在的方向冲杀了过去,真正做到了以血肉护国,那样迟暮的老将,他的身后他的四周都是与他一样的老兵。 耿巍像是如同那夕阳最后一抹余辉一样,在燃烧着自己最后的热血,想要在这最后一刻为国人带去辉煌明亮。 宗延黎甚至都不曾冲杀过去,耿巍已是在面对众多兵将的合围之下身中数刀踉跄,那锋利的长戟从左右前后穿透了其胸膛,那老将军最后一抹热血流尽,死在了众多兵卒围剿之下。 “将军,敌军之数不对。”在高国和晋国来援合围之下,绞杀白水关外联军之速度快的简直离谱。 在龙飞光带着兵马深入敌军,随着耿巍战死,前线敌军军防溃败,被尽数绞杀之后,后方也彻底暴露了出来,北国和鲁国军旗犹在,但是那御敌人数却只有千余人罢了! 龙飞光闯入军帐之中,更加不曾抓到任何北国和鲁国的将领,卑恩斯和翼天干等人早已经不知所踪。 宗延黎脸上神色沉了沉,看着眼前的战局,再看向那被践踏砍翻的木马和草人,脸上神色变了又变:“糟了……” “鲁军和北军定是查探发现我军援兵已至,料定大乾境内兵马不足,放弃了与齐国联手,南下攻入大乾了!”宗延黎几乎是在瞬间想到了战局变化的原因,连口气都来不及缓,当即转身道:“叫都哲来见我!” “是!”那纷乱的战局之上,宗延黎怒而转身砍翻了如跗骨之蛆,誓死不降的齐国兵马,那些苟延残喘的兵卒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拿起刀剑,砍去手脚也要用牙去咬。 在这血肉横飞的战场之上,这等场面实在是让人畏惧。 宗延黎眼底满是血丝,她坐在齐国兵马的尸体上,黑色盔甲上血色遍布,脚下踩着不知是谁的断手,她就这样杵着长刀坐在堆积的尸体上,有片刻的喘息。 “宗延将军!”都哲也没好到哪去,本就断了一掌的他,绑着一把匕首充当武器,头上的盔甲不知丢去了何处,匆匆而来翻身下马对着宗延黎俯身道。 “长话短说。”宗延黎微微抬头示意都哲无需多礼,随即开口说道:“齐国兵败,北国和鲁国已经撤军,白水关彻底被占下,现在的齐国不堪一击。” “我料想鲁军和北军已挥师南下欲取我大乾。”宗延黎喉间干涩声调带着几分嘶哑,唇瓣干裂眼底虽满是血色,那黑瞳却冷静异常,她盯着都哲说道:“乌桓助我至此,今日我将齐国送你。” “都哲,我要你从白水关起兵,杀入齐国皇庭,将齐国国君的人头奉上,你可愿意?” 都哲听着宗延黎的话语震惊的瞪大眼,不知是被宗延黎那一句鲁军和北军挥师南下震惊,还是被她那一句将齐国送他而震惊。 宗延黎撑着长刀站起身来,迈步走到都哲面前,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说道:“齐国此番以如此计策拖延,我若就此放弃齐国转而回大乾可真是不甘心,这齐国……” “你我是兄弟,大乾和乌桓也是兄弟。” “齐国落于谁手,你我兄弟不分你我,如何?” 都哲在震惊过后迅速冷静了下来,听着宗延黎这般话语只觉得胸腔之中热血激荡,当下伸手拔出腰间匕首道:“宗延将军,我愿与你歃血为盟结拜为异姓兄弟!”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义兄!我愿与你同生共死!”都哲眸色万分坚定道。 “好。”宗延黎缓缓点头,展颜应下了。 “来人,取酒水来!” 在那战火纷飞的战场之上,宗延黎和都哲锸血为盟结为兄弟,那滴落酒水之中的血珠化开,二人举杯饮下似乎象征着这一刻他们的身体之中都互相流着对方的血液,结拜为兄弟! 宗延黎转过头对着都哲道:“义弟,齐国便交给你了!” 第274章 军情 这一场盛大的北伐之战,以齐国护国关隘之门被攻破而告终。 齐国最后一位老将战死,那齐国兵马尽数伏诛,尸横遍野的战场之上躺着的竟半数都是老兵,这一场战役对齐国而言无疑是惨烈的。 宗延黎与都哲匆匆作别,率领部众从北地驰援大乾,而此时的大乾尚且不知战火再度烧到了眼前。 宗延宏景日渐年迈,昔日轻松可以扛山搬石,操刀训练如今确实感受到了力不从心,年轻时候四处为战沉疴的旧伤开始在雨夜之时复发,那像是蚀骨钻心的疼让他难以安眠。 总是在夜半之时僵直双腿,忍受着那骨缝之中传来的钝痛,五脏六腑总有些小毛病,更有带兵出外巡查的时候体力不支的疲惫之感,似乎每一样都在提醒着他,他是真的老了。 “光赫,别带着阿耀乱跑!”寿西郡内,平南营之中宗延宏景坐在帐外垂着酸胀的膝盖,抬眼瞧见宗延光赫带着宗延耀跑远的身影,忍不住皱眉道。 “祖父腿又疼了?”宗延光赫那往外跑的身影折返回来,已是十岁的宗延光赫身量拔高了些许,穿着一身短衫布衣,身上还有些泥点子,正是最好动的时候,浑身上下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那眉眼尚且稚嫩,一双眼倒是炯炯有神的,自跟着宗延宏图学武了之后更是练的皮糙肉厚的。 自平息了南部之战后,宗延宏图病了一场身子骨也不似从前那般硬朗了,对宗延光赫的教导有些力不从心,而后没多久就把人送到了平南营来,让宗延宏景和宗延飞翼带着。 这孩子机警灵敏,没多久就把平南营里里外外摸清楚了,还学会了骑马。 今年十岁诞辰的时候,宗延飞翼选了匹矮小的马送给他,以至于这小子没事就牵着马出去外面野,甚至还把宗延飞翼的儿子,宗延耀给带歪了,也跟着这小子四处疯玩去了。 论辈分来说,他得叫宗延耀一句小叔,但是因为年纪相差,他总是连名带姓的叫着,也就祖父在的时候懂事点。 “祖父,我去打两只山鸡来给祖父补补身子!”宗延光赫咧嘴冲着宗延宏景笑道:“昨日我已经观察好地形了,今日定能得手!” “……”这野小子。 宗延宏景拧眉看着他道:“休要乱跑,虽就在军营外,却也免不了生乱!” 宗延光赫撇嘴,低垂着头嘴上乖巧的应着表示一定不会跑远,其实心里知道的清楚,这地界可是平南营,哪有什么不知死活的人胆敢来犯。 “是,孙儿一定不跑远。”宗延光赫冲着宗延宏景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就跑走了。 “死小子!看着点阿耀!”宗延宏景高声嘱咐着。 “知道啦——!” 宗延耀今年不过四五岁,迈着小短腿屁颠颠的跟在宗延光赫身后,奶声奶气的呼喊着:“哥哥等等我……” 小孩总是这样,不知什么称谓辈分,只会哥哥姐姐的乱叫,想着年纪还小,宗延宏景等人也就不曾去刻意纠正,总归都还是孩子,便是当下纠正了,过些时日又该忘了。 四月的天还凉爽之中又带着些许热意,这两孩子跑出去,那巡卫的兵卒得见已是见怪不怪了,若熟悉的还会打个招呼。 “小公子又出去了?” “我去打猎!” “呦呵!” 那些兵卒们哈哈大笑,看着那骑着矮脚马蹬蹬蹬跑远的宗延光赫,还有那趴在马背上,熟练抱着马鞍的宗延耀,只觉得这一幕说不出的平和宁静,都在附和着让宗延光赫早些回来。 宗延光赫跑出了军帐,去了他再为熟悉不过的山野树林之中,蹲守在灌木丛里不知在鼓捣什么。 宗延耀吸了吸鼻涕,认真乖巧的蹲在旁边看着,眼巴巴的询问道:“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吃到烧鸡?” “等我抓到就给你烤!”宗延光赫拍着胸脯保证,鼓捣好了之后就冲着宗延耀道:“走了阿耀,你想上树等我。” “好!”宗延耀一点也不害怕,显然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宗延光耀蹲在一棵树下,让宗延耀踩着他,然后站起身来把这小娃子顶去了树上。 宗延耀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别看这孩子小,手脚倒是灵活,趴着去了茂密的树杈上。 宗延光赫长舒一口气道:“你在这先吃糖,兜里还有糖吧?吃完我就回来啦!” 宗延耀应着,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摸出了宗延光赫早前塞给他的糖。 “我去了,抱着树,我没来不许自己下来,知道了吗?”宗延光赫威胁道:“你要是不听话,以后我出来玩都不带你!” “我知道了,我听话!”宗延耀乖乖抱着树干点头。 宗延光赫这才满意,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自己爬上马背把矮脚马牵着去了更深的灌木丛里,这才走远了。 宗延耀看着宗延光赫的身影消失也不担心,熟练的剥开糖衣,把糖含进嘴里,吃着甜味心满意足的抱着树干趴着,小手戳着那树叶有些无所事事。 以前出来玩也总是这样,只要他吃完了糖哥哥就回来啦! 所以宗延耀一点都不害怕,那边宗延光赫跳过了小溪,顺着水流爬上了岩石,这里的地形他像是早就烂熟于心了,猫着腰钻出了一片灌木,从一个树洞里掏出了一把粗制的长弓。 这里可是他的秘密基地,藏着不少好东西,箭矢和木头做成的长弓都是他偷偷摸摸做的。 祖父不让他带着军中的弓箭刀枪外出,若是用的好伤人伤己,所以宗延光赫就自己偷偷摸摸研究做了个木的长弓,有用匕首削了树枝做箭矢,还有一些偷偷买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宗延光赫拿了长弓和匕首,把东西全都在身上背好,又拿出了弹弓之类的小玩意,装着一兜子石子,在这一刻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全副武装的勇士! 什么山鸡山鸭的,那不是手到擒来!? 宗延光赫雄赳赳气昂昂的的重新盖上了树洞,然后转身进了山林之中。 宗延光赫准备大展拳脚,将那山鸡射杀,这才刚刚摸到了自己蹲点之处,却连一只山鸡都没看到,宗延光赫大为震惊,摸索着继续往前,发现这些山鸡好像被什么东西惊吓弄跑了。 “奇怪……”宗延光赫迷茫皱眉,难道是军营之中有兵将也发现了这一窝山鸡,来打牙祭给山鸡窝端了? 宗延光赫绕着四周查看,想看看是不是有捕猎的陷阱,却在绕出去没多远看到了那被踩踏过的痕迹,当下给他气的不轻,竟真是有兵将来此,若叫他抓到了,一定上告祖父严惩! 宗延光赫憋着气,他还想打一只山鸡给祖父补补身子呢! 这会儿顺着这踩踏的痕迹摸索往前,谁知这痕迹延伸竟不像是军营方向,宗延光赫心中存着几分疑惑,偏偏胆子大的离谱,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顺着痕迹继续深入,直到翻过了一处山头。 他伸手拨开了眼前的灌木,随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山野之下,他看到了延绵百米的长蛇军队,他看到了那静谧的行军,看到了那森冷的刀枪,看到了那……陌生的旗帜。 宗延光赫在这一刻心跳如擂,自小在军中长大的他,几乎是听着无数行军打仗的战役长大的,自然是清楚的知道这一幕代表着什么,他眼瞳一缩呼吸都跟着急促了。 小小的孩子吞咽了一口唾沫,手不自觉握住了腰侧的匕首,盯着下方正在前行的方向,那是平南营的方向! 宗延光赫觉得有点腿软,却在心生惧怕的那一瞬间,想到了此时还在军营之中的祖父,他们对此还一无所知! 宗延光赫心神剧烈震动,此时此刻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快点回去告诉祖父!!! 这大概是宗延光赫跑的最快的一次,他从山林之中跑出,仿佛身后有着恶犬在追逐,跑下山坡的时候脚下一歪,直接顺势滚下去了,磕的膝盖生疼也一声不吭,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宗延光赫就这么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山林,选了距离最短的一条路,像是小旋风一样飞奔回了军营。 “哟!小公子猎到野味了?”那巡逻的兵卒正换值下来,就瞧见了宗延光赫跑回来的身影,当下笑呵呵的招呼道。 “小公子的矮脚马呢?” “祖父——!”谁知平日里总是应和他们的小公子,今日却是摔的满身泥泞,看见军营大门眼里都像是飙泪了,谁也不搭理的闷头就往里冲。 “哎哟这是咋了?上个山让人给欺负了?”那瞅着宗延光赫跑进去的样子,守营的兵将们都愣住了。 “咋可能,哪个不长眼的敢动咱平南营的小公子?”旁边兵卒呵呵笑道:“再说了,你别看小公子年纪小,本事可不小呢!” “也是……” 众人疑惑回头,看着宗延光赫那飞奔进去的身影很是疑惑。 宗延光赫一头扎进了宗延宏景的营帐之中,跑的满头大汗,连气都喘不匀了:“祖父,祖父!” 宗延宏景拿着手中军务正在端看,瞧着这风风火火不知礼数的野小子,黑着脸道:“又怎么了?” “我,我看到——”宗延光赫一边喘气一边急切的说道:“有敌军朝着平南营来了!很多很多的敌军!” “什么?”宗延宏景心下一个咯噔,盯着宗延光赫道:“谎报军情是要杀头的,光赫你说你看到了什么?” “祖父!!!是真的!”宗延光赫急切的上前一步,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说道:“有这么这么长的队伍!那军旗我都没见过!我在父亲的军册上看过那么多战役,我都没见过那个军旗!” “他们就在山后,马上就到平南营了!”宗延光赫急的都快跺脚了。 宗延宏景深知这孩子虽是顽皮,但是自小聪慧,许是耳目渲染之下,其对军事了解也不少,绝对不会做出谎报军情这等事情。 他当下沉下眼来询问道:“你在何处发现,见其兵马如何?” 宗延宏景冷静发问,宗延光赫手忙脚乱的言说,但是到底是孩子说不清楚,只一个劲儿的说人很多很多。 “来人!”宗延宏景不敢马虎,当即转身下令,瞥见宗延光赫这身东西也没空多问了,只是在往外走的时候,脚步忽而顿住,转头看向宗延光赫道:“阿耀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人呢?” “糟了!”宗延光赫这才像是如梦初醒般醒过神来道:“我……我急着跑回来,把阿耀忘在了林中……” “宗延光赫!!!”宗延宏景听着这话只觉得气血猛地冲上大脑,脸色发白匆忙转身道:“来人!快!” 宗延宏景一边让人即刻点燃营前烽火,一边转身让人去请宗延飞翼,第一时间派人去寻宗延耀,谁知就在那营前烽火燃起不过片刻功夫,就听到了巡查斥候来报。 “大将军!北军!是北军攻过来了——!” “北军?” 众人听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说北地三国联军正在齐国与宗延黎交战吗? 就连高国和晋国都派去了援军,那北军怎会突然攻来了大乾? 宗延宏景心脏骤然紧缩,转身询问道:“阿耀找回来了没?” “还没有……”旁边的王铭艰难回答道。 “……准备御敌!”宗延宏景脸上神色变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情绪,转身沉着冷静的吩咐道:“将军中要务全部清点整理,要快!” “大将军……”钱志行匆匆而来,宗延宏景直接打断了钱志行要说的话道:“情况危急,平南营恐怕难以保全,暂做抵御,若难以抵御即刻撤军,撤入寿西郡!” “传令寿西郡郡守,安排寿西郡内百姓撤出城!” “此番北军突然来袭恐怕不简单,留守兵力微薄,平南营皆是新兵,不要做无所谓的牺牲!” 随着宗延宏景的下令,钱志行身躯轻颤,似是也听出了其中的紧迫。 第275章 危急 “三哥!”宗延飞翼闻讯赶来的时候脸上神色微微发白,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北军来袭,已是兵临城下。”宗延宏景转身让王铭把宗延光赫交给了宗延飞翼道:“这小子带着阿耀出去玩,现在自己跑回来,据他口中描述的位置我已让人出去寻觅阿耀的踪迹。” “但是暂时没有消息,飞翼你带着光赫让他指路去寻阿耀。” 宗延宏景沉声说道:“出去了之后找到阿耀就别回来了,直接穿过山林,将两个孩子带去昌丰郡,去找你二哥。” 宗延飞翼听着宗延宏景这话心头一颤,眼中满是惊愕之色:“三哥?” 宗延宏景压下宗延飞翼要出口的话语道:“休要多言,这是军令,无论如何幼子不可受半点伤害,他们是宗延氏的血脉,是阿黎的孩子,带着孩子们先走。” “将北军来袭的消息带出去。”宗延宏景目光沉沉,那略显苍老却满是坚毅的黑眸,与宗延黎如出一辙,没有丝毫退缩胆怯之色,严肃而冷静道:“我会守住寿西郡,去吧。” 宗延飞翼那堵在喉咙里满腔的话语深深吞了回去,最后只能俯身应下:“是。” 宗延光赫幼小的眸子里泛起了几分恐慌,慌忙拉住了宗延宏景的衣袖道:“不要!祖父我不要走!我要跟着祖父一起!” 宗延宏景垂下眼,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伸手按了按他的脑袋说道:“光赫,你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阿耀因你而外出如今不见踪迹,难道你要留在这里,不去找阿耀吗?” “我没有,我要去找!”宗延光赫连连摇头,慌张说道:“我一定会把阿耀找回来!” “好。”宗延宏景缓缓点头,目光温和坚定的看着宗延光赫说道:“那就保护好阿耀。” “祖父……”宗延光赫有些着急,总觉得好像被绕进去了,心下焦急的要说些什么,宗延宏景却已经是摆了摆手,冲着宗延飞翼点了点头,示意他带着人走。 宗延飞翼带着宗延光赫离去,宗延光赫忽而挣开了宗延飞翼的手,扭身朝着宗延宏景跑去,一头扎进宗延宏景的怀里,小手紧紧抱着宗延宏景良久道:“祖父等我回来,我要随祖父一起杀敌!” 那孩子坚定万分的语气,在这一瞬让帐中所有将领都觉得心头一酸。 好像昔日顽皮的孩子一夕之间就长大了,他的身上带着身为将士与生俱来的坚毅之气,身上背着拙劣幼稚的木头做成的长弓,却无端的有几分为将之豪气。 宗延光赫红着眼,抬起手背一抹眼,闷头转身跑出去道:“我去找阿耀!” 宗延飞翼紧跟着宗延光赫出去,由着宗延光赫引路朝着山林之中而去,也就在宗延飞翼带着人离开后不久,那北军的兵马便已是杀到了平南营跟前。 跋山涉水,翻山越岭而来的翼天干,看着南部这熟悉的土地,看着前方平南营那飞扬的属于宗延氏的旗帜,心脏在剧烈跳动着。 哪怕是明知当下宗延黎那尊杀神并不在此,但是看着那熟悉的旗帜还是让他口中发干,多年交战次次落败,已是让他忍不住心生动摇,这将是他们至关重要的一战。 只能赢! 翼天干清楚的知道,若这一次再不能重创宗延黎,那么…… “将军,都准备好了!”北军之中下方众部也是胸腔震颤,目光盯着前方平南营,带着势在必得的野心。 “众将士听令,随本将军杀——!” “杀——!!!” 举起的屠刀在阳光下散发着森森寒意,那冲杀近前的北军自四面八方围杀而来,如此兵力当是北国兵马倾巢而出,即便宗延宏景已得了报信,面对如此来势汹汹,如狼似虎的兵马也是难以抵御。 好在宗延宏景不是愚笨之人,眼见情势不对直接带着兵马一边打一边退,顶着巨大的压力退进了寿西郡内。 “点狼烟,求援。”宗延宏景喘息着说道:“北军此番有备而来,我担心鲁军恐怕也已在路上。” “钱志行!将配合寿西郡内郡守,将城中内外百姓尽数迁移,要快!”宗延宏景握着长刀的手在微微颤抖,低声说道:“若再叫鲁军绕后截断了后路,再想走就晚了。” 钱志行刚要应下,心口却是突突了两下,冒出了些许恐慌道:“那大将军您……” 宗延宏景微微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神态非常平静说道:“北军和鲁军既是已至此,想必阿黎早已察觉,不日便会自北地杀出。” 他说着笑了笑,眉眼放松看着钱志行道:“阿黎用兵如神,你有甚好害怕的,快些带着百姓撤离,有本将军留守寿西郡,届时与阿黎父子相聚将敌军击退便是。” 宗延宏景说的万分轻松,那语气竟是让钱志行诡异的平静了下来,心中恍惚的点了点头想着,也对这位可是宗延黎的父亲,他怎么也是比不上的,倒不如担心担心打起来,自己拖着这残腿跑步跑得快啊! 钱志行抿唇,看了眼寿西郡外的方向点头应下:“是,我这就去安排撤离。” “大将军……”钱志行嘴里应着,但是这脚下却怎么也挪动不了,他声调有些干涩询问道:“宗延将军真的已经在来援的路上了?” “嗯。”宗延宏景点头应着:“好了,快去吧。” 钱志行咬了咬牙,甩开了脑子里拉扯的念头,深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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