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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黎默默闭上眼,不想打击了咱们自诩雅客的无咎先生。 “这在干什么,跳大神呢?”符嘉石和卢昊二人到来之时就看到了如此一幕,瞧着詹皓月甩袖的动作两人齐齐往后一退,颇有些敬畏的看着这一幕,险些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大型驱邪现场。 “咱将军是负伤了,不是中邪了。” “……” 詹皓月脚下一顿,黑着脸瞪着符嘉石和卢昊两人满脸怒容。 庄承弼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周沧看着终于不跳了的詹皓月,大大松了一口气,驱没驱邪不知道,再跳下去他觉得自己都快被送走了。 宗延黎咳嗽两声打破了当下氛围,对着符嘉石二人道:“何事?” “将军,今日外巡之时发现了一支敌军队伍,似为薪柴而出城而来。”符嘉石连忙上前开口说道:“我等寻迹追去,抓住了一个人,从其口中撬出了点鲁军的消息。” “卑恩斯似因阚石战死,国君驾崩而大受打击,吐血昏迷,鲁军之中乱了阵脚,隐有分崩离析之像。” 宗延黎神色微凝,抬声说道:“这是个好时机,立即写一封劝降书,送至鲁军手中。” 她倒是不指望能以一封书信就让鲁国受降,这劝降书不过是催化剂,让鲁军更快分崩离析,动摇军心的关键之物。 果不其然,那劝降书送至鲁军手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本就因国君驾崩而惶恐不安的将士们都为此而动摇,大乾兵马之强壮他们有目共睹,山河国破的难安让将士们再难坚定护国之心。 国君都驾崩了,新君迟迟不曾继位,将士们军心自然不稳,偏偏这等关头大将军吐血昏迷,宗延黎这封劝降书来的实在是正中眉心。 “取,取笔墨来。”卑恩斯捂着绞痛的心口,抬声吩咐道。 “大将军……”身旁亲兵取来笔墨,看着卑恩斯提笔书写,待看清卑恩斯写得是什么之后整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扑通跪在了地上满目错愕道:“将军不可啊!” “本将军别无选择。”卑恩斯缓缓搁下笔,神色灰败看向下首之人道:“此事乃我一人之责,若此番得以保全鲁国,我自请圣裁。” “去,贴榜昭告全军。”卑恩斯闭上眼,咽下喉间苦涩。 那下首亲兵颤抖的捧着这一页薄纸,却好似觉得拿在手中重若千斤。 卑恩斯所写不是别的,而是伪造的‘圣谕’。 上书言明新君已定继位称帝,不日便择兵来援,又道新君立国之初,定国安邦之众封侯拜将! 这一封伪造的‘圣谕’一经贴出,霎时之间引起全军震动,原本溃散的军心硬是被稳住了,为让将士们切实体会到‘新君’之策,卑恩斯近乎变卖所有家产,拿出全身积蓄采买粮草军资充盈军中。 哪怕对于现在鲁军而言,此举不过是杯水车薪,可是这些军资粮草运送至军中的时候,却是让全军将士心中大定! 他们还有国君,还有希望! 寒冬腊月,飘落鹅毛大雪,军帐之中炊烟袅袅,将士们围着灶炉喝着鲜美的羊汤。 两厢对比可谓天差地别。 宗延黎最后一次换药之后,萧天和留下了许多话语,此番重伤虽侥幸救回一命,却也对身体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她永远的失去了一根肋骨,五脏受损程度不可预估,若想恢复到全盛时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脖颈处的伤口长出了新肉,五指日渐恢复,但是那留存下来的疤痕却难以抹除。 “我已至中年,本就不能同年轻之时相提并论。”宗延黎听着萧天和的话语敛下眼眸,缓慢的抓握着僵硬的五指,她的声音还是如此嘶哑。 “鲁军已不足为惧,北伐归期近在眼前,天下……已尽归大乾。” “已足够了。” 她缓缓抬眸,面上神色一如既往的平和宁静,黑色的眼眸未曾有分毫更改,她的目标始终坚定。 萧天和端看着眼前的宗延黎,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抬手对着宗延黎俯身作揖,这一拜似是道尽了他的钦佩敬仰,昔日因三哥之死他心存芥蒂,可时至今日,他才方觉当年的自己是何等小人之心。 他佩服的不仅仅是宗延黎,更是身为女子的她,有着不输天下人的坚毅之心,这太令人惊叹了。 岁岁年年,又一年。 龙飞光等人为庆宗延黎重伤痊愈,不知从何处寻来了爆竹,于新春正月里炸响了。 众人捂着耳朵,一个个喜笑颜开眼中满是亮光,这大抵是他们最期盼的一年。 宗延黎端坐在高位之上,端着温茶浅抿一口,自口中哈出几分热气,透过那迷蒙的白气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安定。 三十七岁的宗延黎已是满身伤痛,唯有那一腔热血依旧,两世为人两世征战,她从未有一刻动摇自己的信念,为将如此,当不负将军之名。 “将军。”耳畔唤声传来,宗延黎抬眼望去,眼前逐渐清明,对上了裴良略带担忧的眸子,他低声问她:“将军可是身体不适?” “不曾。”宗延黎微微坐直身躯,语调嘶哑却说不出的平静,端看着裴良淡淡一笑道:“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将军若是累了,不如先回去歇着。”裴良轻声说道:“年夜漫长,年年如此,倒不必这般守着。” 宗延黎却是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鲁国已撑不到下一个年,待鲁国覆灭,我等也该归家了,将士们再聚此处却不知是何年月……” 今年或许是他们共同守夜的最后一个年节。 再无战事本该是高兴的,可真的说来却又莫名的让人心中酸涩。 裴良闻言愣了愣,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这般世上再无亲人的,若归京之后论功行赏,想来兄弟们再想聚于一处确实是有些困难了。 “若无战事,将军打算做什么?”裴良微微偏头看着宗延黎询问道。 “守国,养兵,辅君。”宗延黎笑了笑,她绝对说不出什么卸甲归田,颐养天年的话语来,天下虽暂无战事,却不代表永远不会再有战事,大乾连年征伐正是休养生息的大好机会。 她还有家族,还有子嗣,若在此等荣耀加身之际解甲归田,那她就不是宗延黎了。 属于她的时代远没有结束,宗延黎或许终将死去,但是宗延氏却依旧会延续下去。 所以她的目标始终如一。 裴良眸色清亮,听着宗延黎这短短六个字,只觉得心中大定,深深对着宗延黎俯身拜下,眼底满是赞誉敬仰之色。 至此裴良也明白了,宗延黎从不在乎自己女子之身非要大白于天下,更不会以满身功勋做赌,提出告于世人自己的身份以此获得认可,她的强大之处在于,她坚定的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 “将军可觉得遗憾?”裴良不知想到了什么,抿唇看向宗延黎低声道。 “……或许。” “……” 两人陷入了沉寂,天下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没有人可以永远的如愿以偿,即便是重生归来的宗延黎,已填平前世诸多遗憾,难道今生的她就没有半分遗憾之处了? 宗延黎无法言说,她只抬手端起桌上茶盏浅抿一口,漆黑的眼眸望向夜空远方,万千话语藏于心,仅此而已。 第305章 周郡城,破了 旧岁已去,新年到来。 宗延黎整日不是在吃药,就是在吃药的路上。 外伤易好,内伤难愈,以至于现在宗延黎看到萧天和都有些犯怵,忽然有些理解当年的公孙先生了,这药当饭吃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偏偏推诿不得。 但凡只要宗延黎开口辩解,言说自己已经伤势大好了。 萧天和便会冷哼一声,那眼神那姿态实在是让宗延黎心虚的厉害,最后只能捏着鼻子将药汤尽数饮下。 “雪化了吧?”宗延黎实在是坐不住了,眼见着好点了就想摸刀,拧着眉拉着龙飞光道:“可准备攻城了?” “尚未。”龙飞光摇头,这几日我军还在巡查刺探敌情,并未有大肆攻城之举。 当然,宗延黎也没能如愿摸到刀。 裴良和詹皓月几人轮着番来陪宗延黎下棋解闷,以至于这段时间几人棋艺那叫一个突飞猛进。 桑才杰时不时带回消息,鲁国气数已尽,近来各处城镇流民增多,探子潜入鲁国之中犹入无人之境,也为宗延黎带回来了诸多消息,鲁国之中诸多势力分崩离析,如今的皇朝恐怕已是个空壳子。 卑恩斯不知用什么本事稳住军中局势,不过瞧着也像是外强中干之像。 如今龙飞光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能以最少的兵力攻破周郡为上。 二月二。 在经过平稳的休养生息之后,大乾终于迎来了最合适的时机,鲁军异动似内部存有分离之势,据细作传来消息,那欲要离开鲁国而去之人,正是当初投奔卑恩斯的全良朋。 本就是投营而来,全良朋对鲁国也好,对卑恩斯也好并无忠诚之心,他所为的只是谋一出路。 如今眼见着鲁国气数已尽,在不经意间得知卑恩斯‘伪造’圣旨稳定军心,鲁国国君驾崩之后,迟迟不见新君继位,自然再难坐得住,当下便准备故技重施,弃主将而逃。 卑恩斯可不是昔日的闵文山,他早料到全良朋恐有背弃之心,又怎会丝毫不设防? 所以在察觉全良朋有此举后,直接暗中布下杀阵,无论如何也绝不会让全良朋逃出周郡。 谁知道全良朋会不会反戈,带着事关鲁国军机投了宗延黎去呢? 哪怕卑恩斯料想到与宗延黎一战,恐怕鲁国难以抵挡,也绝对不想死在叛徒手中。 全良朋既生了反叛之心,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全良朋死了?”是以,在宗延黎收到此等消息的时候,当下明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唤了龙飞光即刻点兵攻城! “背信弃义之徒,卑恩斯岂会全心全意信他?”裴良眯眼冷声说道。 宗延黎微微抬眸未语,或许从一开始卑恩斯就已经做了这一手准备,全良朋死的可真是半点都不冤屈。 宗延黎想着不得不佩服卑恩斯这狠厉的手段,只可惜他既做出此举,也算是给了宗延黎可乘之机。 兵马点齐,攻城而去。 周郡城内卑恩斯听闻消息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深深叹了口气,目光深切的望向前方低声呢喃着:“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垂眸整理自己身上的盔甲,低头拉紧袖口的锁扣,几次都未能将那锁扣扣上,越于其见此上前一步,伸出手来帮着卑恩斯扣紧了锁扣。 “多谢……”卑恩斯抬眼看向越于其,眸中神色颇为复杂。 “将军无需客气。”越于其微微一笑,似对接下来所要经受的局面颇为平和。 “敌军已经攻城,先生此时离去,还可有一线生机。”卑恩斯对着越于其如此说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下虽一介布衣,却也心存报国之志。”越于其笑着摇头,俯身对着卑恩斯道:“将军待我恩重如山,今生得以辅君半载甚是欢欣。” “未能得天下赞誉青史留名虽是遗憾,却也……不惧这区区生死之别。” “在下愿辅君最后一程,也道是不悔此生了。” 越于其如此一番话叫卑恩斯大为动容,当即伸手扶起了越于其叹道:“先生啊……” 卑恩斯深吸一口气转身唤道:“取我兵器来!” “传令全军,誓守城关!” “本将军与众将士共进退!” “是!” 烽火四起,战鼓累累。 那攻城的号角声再度吹响,鲁国之军守力微薄,宗延黎虽亲临战场,却未入战局,着军甲端坐将台之上,眯着眼远远看着那冲出去的战车军阵,看着那铺天盖地的箭雨。 耳边听着接连传回来的军报,看到那架上了周郡城城墙之上的云梯。 不过短短半日的功夫,我军将士便已借助云梯之势登上了城墙之上,那被逐渐攻陷的城墙只是第一步。 冲车横冲直撞,最后在一轮又一轮将士们的接力之下彻底撞开了第一道城门。 骑兵冲出军阵,自城门杀入城中…… “将军,周郡城,破了。”随着最后一道军令传回,宗延黎脸上神色稍霁。 第306章 凯旋——! 大军顺利入城,敌军受围剿于城内。 宗延黎终于再见到了卑恩斯,彼时的卑恩斯浑身浴血摇摇欲坠,身旁兵卒死伤无数却无一人潜逃,死战于此处为他们的家国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卑恩斯受困军阵之中已耗尽战力,在身死最后一眼抬头看向了宗延黎所在方向,看到了那坐在战马之上的宗延黎,数年为战最终败于他手,卑恩斯不觉得屈辱,只觉得心服口服。 “将军,敌军主将伏诛,越于其被擒拒不受降,等候将军发落!”卢昊大步走来对着宗延黎俯身道。 “文人风骨……”宗延黎轻抬下颚,语调低哑平缓道:“送君上路吧,莫要折辱。” “是。”卢昊看了宗延黎一眼低头应下,脚步微微转动,心中似带着几分憋闷,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宗延黎道:“将军,当初便是此人献计,以致小白惨死……” 他与白修筠情谊浓厚,当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宗延黎垂眸看向卢昊道:“两军对战,各自为营。” “你既咽不下这口气,那便由你手刃仇敌。”宗延黎对着卢昊说道:“小白不是死在越于其手中,他是战死于两国对战之下,为护家国而亡,越于其献计不错,其心所为与你我相同。” “卢昊,他可以死,但不能受尽凌辱。”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宗延黎神色很是平和,却无比的认真,卢昊紧紧抿唇,听出了宗延黎话语之中的意思,当下垂首道:“是末将私心过重……将军恕罪。” 大乾不可能永远都会赢下去,或许此刻的大乾无人可匹敌,但是再过十年,乃至二十年呢? 卢昊有此仇恨之心不为过,但是宗延黎却更为冷静理智,都是为守家国,为护百姓而战,所谋而出从来不是针对一个人,而是为扭转战局而谋。 周郡城彻底沦陷,鲁军精锐之师尽数埋骨于此。 卑恩斯战死的消息递送回京的时候,也代表着守卫着鲁军的最后一道防线破了,而此时的鲁国皇庭上下还在为‘太子失踪’而乱成一团,如今乍然得了这等消息,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些权贵世家再坐不住,纷纷生出了潜逃之心,甚至有朝臣劝说即刻迁都的话语。 但是这大乾兵马来势汹汹,他们又能躲去何处? 最后是太子太师站了出来,推举新帝继位,新帝所选之人,竟是老皇帝最小的一个儿子,今年不过六岁。 如此荒唐又可笑,最后将整个鲁国丢给了一个母妃早亡的六岁稚子,草草主持了登基仪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新君继位了。 宗延黎破了周郡城之后并未多留,趁着士气正盛,乘胜追击一路朝着鲁军皇城杀来,以势如破竹之态,未曾有丝毫阻拦,过城关竟得见那守城护军解刀叩首,自请受降。 如此畅通无阻,用了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就杀到了鲁国皇城之中。 她提着刀杀入了皇庭,得见的就是这空荡荡的皇宫之中,连宫人都逃窜的不知所踪了,那偌大的龙椅之上端坐着的却是一个幼童,穿着完全不合身的宽大龙袍,怀中抱着个点心懵懂的望着她。 “这是……”紧随其后杀入殿中的龙飞光和蒙奇等人见此都愣住了。 “鲁国新君竟是个稚子?”蒙奇瞪圆眼,颇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是被推出来送死的孩子罢了。”宗延黎收刀入鞘,转身看着这空荡荡的王庭道:“追,务必将鲁国余党尽数歼灭。” “那这小皇帝……”蒙奇看了眼那垂着眼还在吃东西的孩子,拧眉询问道。 宗延黎转身道:“给个舒服的死法吧。” 三月底,鲁国前太子被擒,听闻被抓住的时候与流民混在一处,企图蒙混过关躲避追杀。 至此鲁国皇室尽诛之,南北诸国尽归大乾,实现了表象意义上的统一。 从十五岁到三十七岁,她用了整整二十二年的时间实现了天下一统,比前世早了八年。 而今她也踏上了凯旋之路,回首望去诸国俯首,万人敬仰。 霞光铺满前路,夕阳的余辉洒落,宗延黎端坐在战马之上,微微侧眸得见那金辉落下的身旁,紧紧跟随着闻年和龙飞光等人的身影,在她的身后一如既往站着诸多兄弟,似察觉到了宗延黎的目光,皆抬眸望向她,眸中含笑一如当年追随她的模样。 凯旋的军报送归皇城。 那喧嚣的街道上响起了马蹄声,骑着马手持明黄色军旗的兵卒,鼓足了力气高声大喊:“我军大胜——!王师凯旋——!” “我军大胜——!” “王师凯旋——!” “……” 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落入了所有人的心中,茶楼酒肆之中一个接一个的脑袋探了出来,却只能看到那明黄色的军旗飞扬而过。 那穿着一身红色骑装的小姑娘蹭的一下从茶桌前起身,同样探身往外看去,明媚的脸上露出了极为惊喜的笑颜,欢呼一声高声道:“赢了!我舅舅打赢了!” 同桌而坐还有两三女子,各个瞧着娴淑端庄,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 “是宗延将军要归京了?”旁侧端坐着的姑娘们都坐不住了,纷纷跟着起身探头。 “我先回家了!”卫施妍如今已十四岁了,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身红色的骑装穿在她身上显得张扬夺目,明媚的面容更是璀璨,这会儿顾不得与同好姐妹们多言,竟是直接跳上了窗台,对着众人挥手道:“改日我再找你们赔罪!” “施妍!”茶室内几位姑娘,眼睁睁看着卫施妍竟直接从二楼窗台一跃而下,那灵巧的身姿好似翩然的蝴蝶,轻松无比落在了地上。 第307章 终于 虽是早知道施妍与她们不同,自幼无拘无束,武艺过人。 但是每次见其如此率性之举,都不由得为其捏了把汗。 卫施妍吹响口哨唤来骏马,轻松跨上马背扬鞭而去,那一抹艳丽的红色落在所有人的眼中如此出彩夺目,趴在窗前的几位姑娘见此一幕,微微松了口气之余,眼中更有着难以掩饰的艳羡。 “爹——!娘——!”卫施妍一路跑回家中,风风火火的丢下马鞭,朝着内宅跑去。 “今日回来这么早?”宗延茵端坐庭院之中,穿着一身简单的缎裙,挽起的发髻将她衬托的温婉动人,已是妇人的她面容多了几分妇女的平和之态,手边放着青松盆景,正低眉修剪着。 “阿娘!!!”卫施妍一路小跑过来,连忙抢走了宗延茵手里的剪子,神色激动说道:“舅舅要回来了!我军大胜,不日凯旋!我们打赢了!” “什么!?”宗延茵悚然一惊,猛地抓住了卫施妍的手腕,眼中迸发出无比惊喜之色,慌忙询问道:“当真?你从何处听来?” “王旗为信,奔走相告,整个大乾皇城都知道了!”卫施妍小脸绯红,亦是激动万分。 “太好了,太好了……” 宗延茵霎时含泪,激动的捂住嘴,压下身躯的轻颤低声道:“终于结束了,终于……都结束了……” 我的阿兄。 我的阿兄终于要回来了。 宗延茵喜极而泣,抬手拭泪转头道:“快,快去知会你外祖母。” 卫施妍应了一声,转身飞快的跑走了。 那军报送至皇宫的时候,贺鸿朗正从朝会上下来,脸上神色算不上好看,男子挺拔的身姿已有帝王威仪,眉峰含着不怒自威的凌冽之势,身着龙袍器宇轩昂。 已至十八岁的贺鸿朗,褪去了少年的暮气,如今的他再不是当初那个对朝务政局小心试探的幼帝,贺鸿朗已有抗衡朝臣之能,以帝王权术把控朝局愈发厉害。 这也逐渐出现,君臣相争的局面。 而今日所谈之事并非朝事,而是关于贺鸿朗立后之事,争端初现引得帝王大怒,愤而离席。 “皇上,宗延将军大胜,鲁国已灭!”那等候在外的宫人,手捧王旗军报,跪于君前高举双手,语调之中满是激动之意。 贺鸿朗脚步猛地一顿,直接伸手接过了军报,飞快扫过军报所言,当下脸上表情由阴转晴,朗声大笑道:“好!好!哈哈哈!北部诸国尽归大乾!” 贺鸿朗脸上难掩激动,连忙说道:“快将军报送去给母后,老师不日便要凯旋归京,朕要率领百官相迎!” 随着军报送至,皇宫上下乃至满城百姓皆是得知了此等喜讯,整个皇城内外都洋溢着喜色,简直比过年都还开心。 而此时的宗延黎甚至都还没走出北地,哪怕是归心似箭,宗延黎却也想留心观察一下北部的情况,诸国覆灭,却也要做好进一步的统一准备,南北差异太大,在为政方面也需小心应对。 利民才是上上之选,宗延黎没什么当政客的本事,只想着多走走多看看,民情所示才是君王需要知道的。 “连年征战,百姓苦难,北地之中有如此之多肥沃的土地竟都荒芜了,实在可惜。”行军路上,宗延黎带着裴良和陆沛白等人四处游走,倒是收获不少。 “如今战事停歇,这片沃土好好耕种,来年粮收可解民忧。” “水利之事也需紧跟。” 宗延黎坐在草垛上,前方陆沛白和裴良几人在商谈着。 春日的阳光不晒人,地上青草冒出头,散发着新生的蓬勃之意。 偶尔路过昔日战局,那战火侵袭之处还是一片焦黑,不知要再过多久才能恢复生机,许多边陲城镇依旧空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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