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录：我们嫩着呐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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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在宗延黎休养这期间，卢昊几次想来拜访，都被蒙奇几人赶走了，很显然他们对卢昊几人自顾自逃命，不回援独自领功的行为很是看不上，自然也不会去听卢昊有何说辞了。宗延黎这一躺就是十来天，躺的她骨头都快化了。今日得闻皇城来人，高国公主即将踏上上京之路，提出了一个要求，要再见一面宗延黎。多日来的休养，宗延黎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得了公主召见当即整装见驾。这一次的会面是在陈大将军的主帐之中，一如既往的面前多了一扇遮挡的屏风，营帐外多了些穿着黄金盔甲的护军，这是皇帝的亲兵，里头站了位穿着太监衣裳的侍从，以及侍女众多。婺国皇帝对此次联姻很满意，高国公主是出了名的美貌漂亮，而当今圣上六十有二，得此美人自是欢喜。 “卑职宗延黎，参见公主。”屏障前宗延黎驻足俯身跪拜道。 “小将军快请起。”帐后高国公主攥紧衣袖，隔着眼前的屏风望向宗延黎，看着那隐隐绰绰的男人身影心头哽咽，恍惚之中又想起了在敦口城中的凶险。 “听闻小将军身负重伤休养多日，我本不想打扰小将军，奈何明日便要启程上京。”那端坐在屏风后的高国公主说道：“此番深陷险境，多谢小将军舍命相护，嘉月在此多谢小将军救命之恩。” “不敢当公主如此大礼。”宗延黎垂首立着：“皆是卑职职责所在。” 高嘉月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遮挡的屏风，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从一个狼窝跳到另一个狼窝里罢了。就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侍女都因她而死，现在的她什么都没了。高嘉月深吸一口气说道：“小将军如此勇武日后定当有一番成就，愿将军平安顺遂，我在帝都皇城，等将军。” 宗延黎躬身叩谢，而后退出了帐外。能在高国皇室那样乱局之中活下来的女子，自然不是什么纯真良善之辈。在宗延黎的记忆里，高国公主入宫之后便得老皇帝万般宠爱。高嘉月手段高超，以极快的方式为自己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其中艰辛宗延黎不得而知，只知高嘉月一路爬上了皇贵妃之位，离皇后仅一步之遥的时候，老皇帝驾崩。新帝继位，赏高氏帝陵合葬。也就是活埋了。彼时的宗延黎已至高位，班师回朝之时迎她的已是新帝，与这位高国公主终无再见之日。 “宗延黎，你这次立了大功，本将军可得好好赏你。”陈正新伸手拍了拍宗延黎的肩膀说道：“我没想到高国竟胆大至此，合城围杀实在是可恨！” “幸而公主安然无恙，待本将军护送公主回京，必定在皇上面前好好为你美言两句。”陈正新呵呵笑着，盯着宗延黎瞧是越看越满意，想到陈家如今境地又忍不住叹气。 “待本将军走了，这平南营就交到了你父亲手上，跟着你父亲好好立功。” “若此番回京顺利，陈家逃过一劫，说不定咱们两家还能亲上加亲呐！宗延黎：“……” 她听懂了，陈大将军这是想给他做媒。宗延黎颇为羞愤，当即拱手说道：“大丈夫尚未建功立业何以为家！” 陈正新闻言哈哈大笑：“好，好！那本将军就等着你建功立业！” “那玄营队正玩忽职守，与人械斗伤人降为伙长，就由你顶上其队正之位，去吧！”陈正新笑呵呵一句话直接升了宗延黎的官，她这伙长还没当多久便升了队正。右营分为天地玄黄四个营，每个营的主将为校尉，下御五个小队，为队正。队正之下便是伙长了，一个队里十个伙长，伙长之下同伙五人，共计五十人。也就是说，一个队正统领十个伙长，十个伙长及帐下同伙，六十之数。不过人数并不会是完全吻合的，战事多起之时各帐下同伙之数只少不多，伤兵残兵亦不在少数。陈大将军离开平南营那日，全军将士在校场听旨，宗延宏景接替了陈正新的位置成为了平南营主帅，至此平南营中格局大变，原本支持宗延黎一派的将军们皆是扬眉吐气。同一时间，宗延黎上任玄字营队正，帐下同伙皆任伙长之位。宗延黎终于拥有了单独属于自己的一个小小营帐。这帐子实在是小的可怜，除了放得下一张床，再放不下其他东西了，蒙奇进来都得缩着身子，但是这样单独的小帐对于宗延黎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自从她伤势好些了之后，就赶走了闻年都是自己换药的，每次换药都是提心吊胆的。宗延大将军新官上任，自然是要搞出点动静来。军中大比，那是各营将士们最喜欢的乐子。 “为右营争光的时候到了！”这一大早右营主帅杨立群便将所有人叫到了校场宣布此事，瞅着他那激动的唾沫横飞的样子，势必是要拿下此次军中大比的胜利。 “不管你们有能耐没能耐的，都给老子上！”杨立群大声怒吼道。第25章挑战自家伙长？俗话说的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右营连续几年吊车尾，上头批下来的物资那是一次比一次差。别小看了这军中大比，这可关乎着每次大战前夕分发物资，和战后挑选战利品的前后顺序，靠前的自然是一股脑的选好的兵甲武器，落后的只能捡他们剩下的。为此杨立群都憋屈许久了，满心的怨气无处发泄。若是今年军中大比再输了，杨立群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伙长，你今年肯定上吧？”自宗延黎升为队正之后，蒙奇等人私下还是叫的伙长，如今宗延黎也能光明正大的开小灶了，自己去领了米粮来，就在小帐前搭个灶台生火做饭。 “你这伤势好全乎了吗？”霍文启端着米粥喝着，里头混杂着些野菜，这在军中都算是好伙食了。 “没什么问题。”宗延黎当然是要上的，她晋升这么快不说，如今父亲又是大将军。怎么说也该上去给自家父亲争光，也好展现展现实力，叫旁人知道她宗延黎可不是什么靠走后门晋升的软脚虾。宗延黎想了想转头对着闻年说道：“你也上。” 闻年抬头：“我？” “只是同伙之间切磋比试，不见血。”宗延黎不想让闻年如同前世一样背负的都是别人的厌恶和惧怕，她要让闻年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身边，自然也要让军中将士们看见他的本事。 “好。”闻年低头应下。 “郑立阳走的时候带走了不少同伙，咱们队里现在没多少人。”匡行权出声说道：“我看我们就该都上去比比，给伙长立立威，也好叫他们知道伙长的厉害。” 郑立阳便是上一任队正，既是在这个位置久了，多少有些威信，帐下不少与郑立阳交好的都找借口跟着走了。军中人员本就紧缺，且这些士兵们都是慕强之人，跟着好将领日后也好分些肉汤喝喝。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也就导致了宗延黎上任之后除了蒙奇这几个帐下同伙，无可用之人。霍文启和匡行权几人为她出谋划策，甚至不惜舍了些家当去打听其他几个营的人员信息。宗延黎其实对其他几个营的人多少有些了解，前世军中大比都交过手，没几个能打的，所以宗延黎根本没太大紧迫感，倒是蒙奇几人热情高涨，甚至一个个传授独家招式。 “我这招叫，黑虎掏心！” “……你掏哪儿呢！！！” “伙长，这叫攻其不备，虽然有点难看，但是关键时刻管用！” “……” 宗延黎眉眼含笑，抬手扶额甚是无奈。匡行权亦是摇头，无奈的看着那笑闹的几人，转而对宗延黎说道：“中军之中不知有什么猛将，但是左营有两人伙长需得小心应对。” 匡行权斟酌了一下话语说道：“其一是甲字营的校尉，金达。” “此人善用剑，听闻曾拜师天下第一剑客，剑术相当厉害。”匡行权略有几分凝重道：“伙长与之对战，千万小心其手中剑。” “第二人便是被称为左营之盾的大力猛将，石破天。” “此人身形比之蒙奇还壮硕三分，力拔千钧不在话下，传闻其可以一人之力举起石狮。”匡行权带着忧心叹息说道：“伙长与之为战，万不可以力相较。” 宗延黎心道果然又是这两人，都是老对手了。金达此人剑术确实高超，为人却极为自负。宗延黎与之并无什么来往，倒是那石破天，原名叫石墩因着领军之后觉得这名字太过丢面，自作主张改了个名字叫石破天，前世我军与南康一战左营险些全军覆灭，是石破天以一人之力阻拦了千军万马。那一战何其惨烈，石破天死守不退护左营将士撤离，他是当之无愧的左营之盾。在紧张的筹备之中，军中大比终于如约而至。校场看台上以宗延宏景为首，左营主帅彭德庆，右营主帅杨立群，以及中军前营后营诸位将军皆到场。校场中间临时搭建了比武台，周围里里外外围了三圈的人前来观赛。军中较量没什么规矩，比武台边武器架上的武器都可以用，掉下擂台的就算输，这比赛足足比三天，第一天上场的大多都是一些试试水的，旗鼓相当的选手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看头。如金达和石破天等人这种时候根本不会冒头。宗延黎跟着匡行权几人看了两天比赛，顺便也瞧瞧今年这军中有没有什么黑马杀出来。第三天的时候，能站在比武台上的多多少少都有些本事，比赛也愈发激烈，那高坐将台的将军们也打起精神了，就想看看这军中有没有什么好苗子，日后好找机会拉到自己军中。 “那不是卢昊吗？”擂台上卢昊迎上了当前擂台主，二人就此交手。 “这卢昊还挺能打的。”眼见着卢昊两三下就把人撂倒了，蒙奇略带几分赞叹说道。 “到底是个伙长，若是没点本事如何服众。”匡行权倒是不意外，若是没本事，当初他们也不能凭着自己带着公主杀出敦口城，甩开追兵安全回来的。 “咦？”旁边霍文启忽而发出了一声惊异。 “那个上擂台的不是卢昊账下同伙，好似是叫段元青吧？”霍文启一脸的惊讶疑惑询问道：“既是同伙，怎还上去挑战自家伙长？” 左营之中议论声不少，更有甚者吐了口唾骂骂道：“放下筷子就骂娘的杂种东西，我呸！” 大家都不是傻子，段元青这分明是想出头，将自己伙长拉下来啊？匡行权瞧着眉头紧皱，与这种人共事，保不齐上战场就要被捅一刀，为了争功也不是这么争的！ “当初在高国的时候，我看这个段元青话不多，还以为是个好的。”蒙奇瞪圆眼一脸的嫌弃，虽然当初他们也不见得对自家伙长多恭敬，可怎么说也没想过要将伙长拉下马的事儿。男人就得凭本事，凭实力说话！即便是匡行权被这新来的伙长接替了位置，心下虽是气愤，却也是想着如何多杀敌再立功。第26章右营玄字营，宗延黎段元青这般上场，分明就是想借此机会取代卢昊，想让各位将军都看看，他比卢昊更强！宗延黎眉眼沉沉，前世因为段元青在自己帐下，随着宗延黎一路高升根本无需用这番心思，而今…… “开打了开打了……”场上段元青与卢昊二人交手。 “嘶，这个段元青怎么好像藏了一手？”众人看着看着，察觉出了一些端倪。 “平日里看着不出头的样子，没想到就等着今日呢？” “卢昊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听说上一次得了赏赐，卢昊都是跟同伙平分的，如今这段元青得了好处就摔碗啊？” 在这诸多议论声之下，只见台上段元青手中长剑一挑，把卢昊手中的长戟短刃挑飞，毫不犹豫一脚把卢昊给踹下了擂台，如此不留情的举动可谓是引起了帐中将士的公愤了。蒙奇气的大叫，当即起身便要上台。不想一只手忽而伸出挡住了蒙奇，蒙奇扭头一看，见宗延黎站起身道：“我来。” 蒙奇一愣，像是没想到宗延黎这么早就要上台，旁边匡行权也是一愣，当即劝阻道：“伙长现在上台，势必要多打好几场，届时叫旁人钻了空子。” “让蒙奇去战一战那段元青，伙长可别小瞧了蒙奇。”匡行权如是说道。 “我自是知道蒙奇打他轻而易举。”宗延黎伸手拍了拍蒙奇的胸膛说道：“日后自会给你出气的机会。” “卢昊与我同在新兵营出来，今日这气，且容我出一出。”宗延黎扬唇一笑，眸色却是泛着冷道：“无非是多打几场，死战便是。” 宗延黎一跃跳下了看台，匡行权和蒙奇几人听着宗延黎这番话纷纷侧目，一边是赞扬宗延黎为卢昊出头令人感动，一边更是惊讶于宗延黎也会有这样有气性的时候。平日里见宗延黎总是一副很冷静的样子，明明年岁比他们都小，却好似少年老成的姿态。起初蒙奇等人还觉得别扭看不惯，或者说觉得宗延黎装腔作势。后来日渐相处下来发现他就是那般，温和冷静从来不与人起争端，即便是与人切磋比试，也就是跟人打，从来不会嘴上不干净，好似根本无人能叫他动气似的。那高国敦口城一行，无论被卢昊账下同伙指责多少次，即便是言语不敬也不予理会。他们简直都要佩服宗延黎的好定性了，不想今日却见宗延黎这样出头。且还是为一个不太熟的，只不过是同在新兵营的伙伴出头。 “咱们伙长真仗义。”蒙奇由衷的感叹说道。 “若不仗义，也不会升任队正之后，将你我一并提携上来。”霍文启抱着手臂坐在一边，看着宗延黎走下场去把卢昊扶了起来，心下很是感叹。 “宗延黎？”卢昊捂着胸口站起身来，有些意外看着宗延黎。见他要上场，连忙拉住他说道：“他下手藏着暗劲，你小心。” 宗延黎颔首点头，转身跳上了比试台，台上段元青眉头微皱盯着宗延黎。 “宗延黎，你与卢昊无甚交情，何故为他出头？”段元青显然不太想跟宗延黎打。 “你便是将我打下去，对你而言也没什么好处，何必呢？”段元青意在劝阻，宗延黎却是神色漠然上前一步：“要打便打，何需废话。” “那就得罪了。”段元青深吸一口气，跟着上前摆开架势。台下不少人叫喊着，蒙奇几人仗着嗓门大更是扯开来嚎：“伙长！给他点颜色看看！” 那将台上，杨立群见上场的是宗延黎，当即扭头去看宗延宏景。这将台上坐着的几位将军，基本都是见过宗延黎的，这会儿都去看宗延宏景的神色，杨立群甚至都在想着，若是宗延宏景有什么暗示，他得让人去放放水了。不想宗延宏景正襟危坐，纹丝不动的，旁人一时拿捏不定宗延宏景的意思。杨立群与身边将领交换了个眼神，准备说两句话探探口风的时候，忽而听到下方人群之中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杨立群心下一个咯噔，不会吧？宗延大将军的儿子这么短时间就败下阵来了？当下急忙扭头看去，就见宗延黎好端端的站在擂台之上，而那段元青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宗延黎。 “送你一程。”宗延黎不曾停手，大步上前一脚像是踢垃圾似的将段元青直接踹下了擂台，段元青狼狈滚落在沙地上，此举惹来众将士欢呼叫好。 “多行不义必自毙。”宗延黎居高临下的站在擂台之上，垂眸看着段元青带着几分厌弃。 “好！”人群之中叫好声一片，竟是无一人出来搀扶段元青。 “这位好汉好身手！”在众多叫好声中，亦是有人撸起袖子踏上了擂台，大笑着冲着宗延黎拱手说道：“在下来讨教一二！” “请。” 宗延黎不见惧意，一改对待段元青之时的轻蔑之态，拱手见礼。上台之人也不托大，转身选了最常见的长枪为武器，随后站着等宗延黎选武器。宗延黎转身随意拿了个短剑护身，那人见了当即一个皱眉委婉劝说道：“好汉可得仔细些，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若是伤了你倒是叫我不忍。” 宗延黎闻言一笑：“长有长处，短刃亦有妙用。” 那人听闻此话，便当宗延黎有底气，当下也不废话走上前道：“左营甲字营，秦虎！” “右营玄字营，宗延黎。”自报家门是礼数，宗延黎自然不曾隐瞒。 “原来你就是宗延黎。”秦虎上下打量了宗延黎两眼，哈哈笑了两声摆开架势道：“来吧！” 秦虎那手中长枪舞的密不透风，来势汹汹的就朝着宗延黎门面而去。宗延黎后撤半步，凝神盯着秦虎的动作笑道：“来得好！” 不过眨眼功夫，二人已是交战数招，那长枪擦着宗延黎喉咙擦过，宗延黎的短刃自秦虎胸口划过，割破了他胸前衣襟。这可都是真刀实枪，再深半分可就见血了！看台众人齐刷刷捏了把汗，神色紧张的盯着那交战的二人。第27章他若败了，赏他二十军棍！秦虎的长枪并未讨得半分好处。宗延黎的短刃就好似长了眼睛似的，无论秦虎攻哪处，都能叫她一手格挡下来，且还能抽空给他两下。眼瞅着这打了一会儿，秦虎半点没沾到宗延黎的衣袖不说，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不知挨了多少下了，再这么下去他身上衣服非得被划烂了不可！ “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秦虎不服气都不行，很是郁闷的伸手捂住自己裸露开的胸口，带着几分羞恼瞪着宗延黎道：“你打就打，何故划烂我的衣服！？” “对不住，比武点到为止，我总不好割你一块肉下来。” “……” 你你你你！！！秦虎大囧，气的撂下长枪就跳下台子了，实在是丢人的厉害！偏偏宗延黎这话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下手点到为止，否则他身上早就全是窟窿了。这一戏剧性的一幕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一时之间宗延黎吸粉无数，一边是应对段元青这等小人睚眦必报，一边是对待同属将士们有退有进，这样的人自然是得人心了。随着秦虎战败而去，明眼人也看的出来宗延黎实力不俗，想要挑战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之后宗延黎连战三场，皆是轻松取胜，台下一时之间竟无人再应战。宗延黎略显疲色，坐在擂台上休息，霍文启拎着水壶丢了上去，宗延黎接来喝了两口。 “这小伙子不骄不躁，倒是沉得住气。”将台上诸位将领看着宗延黎连赢下五人，脸上皆是露出赞许之色。 “宗延大将军教子有方啊！”那奉承的话语总是少不了，亦有几分暗示，宗延黎打了好几场，若是再打怕是吃不消了，只要宗延宏景开口，自然下边的人会找借口暂停休息了。 “几位将军帐下猛将都未上场，他赢了几个小将，不值一提。”宗延宏景笑了笑，显然并不打算叫停。 “听闻大将军这宗延氏族皆以神力较之，想必宗延黎定是继承了宗延氏的神力，不若让末将帐下石破天去讨教一二？”左营主帅彭德庆转头带着笑，对着宗延宏景客气道。将台之上几位将军听了彭德庆的话皆是皱眉，石破天乃是左营之中彭德庆的左膀右臂之一，那一身蛮力众人皆是有目共睹的。宗延氏族虽是有此传闻，但是宗延黎而今不过十五岁，尚不及弱冠，如何敌得过石破天啊？彭德庆倒是一脸无所谓道：“军中比试，本就是点到为止，互相比试汲取长处，再说了，有我等看着自然不会让宗延黎伤了。” 彭德庆这话未免挑衅意味太浓了，如今宗延黎算是右营的人，杨立群自是护短，当即冷笑道：“彭将军说的轻松，既是挑起如此争端，怎么不说宗延黎已战了五人，正是力竭之时。” “彭将军想彰显自己左营威风，未免有些趁虚而入了吧？”杨立群冷声说道。 “杨将军何必着急，我也不跟你白打。”彭德庆笑着说道：“若是我们输了，前两日下发的那批军需，还有战马五十匹，全给你！” 彭德庆这话顿时引来众人惊呼，旁人笑道：“看彭将军这意思，是笃定自己不会输？” “竟下这么大的赌注，我看那宗延黎连战五人都尚有余力，未必敌不过石破天。”旁边一位将军呵呵笑道：“左军舍了这么大一批物资，若再有战事怕是去不到阵前了。” “次次都是左军上前阵，这次便是让一让又何妨。”彭德庆笑了笑又道：“再说了，这么大一批军资，右营吃不吃得下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杨立群黑着脸不说话。他倒是想应承，但是宗延黎到底是宗延大将军的长子，即便是要打杨立群也得先看看宗延宏景的意思。宗延宏景捏了捏拳头，跟着笑了两声说道：“既是作赌，那本将军也添些赌注。” “高国暂时平定，南康又起战事，圣上有旨命我等回援。”宗延宏景转头看向彭德庆和杨立群说道：“二位将军帐下皆有猛将，此番比试若能得胜者，本将军便指其为前锋，回援南康！” “大将军此话当真！？”彭德庆瞬间坐直了身躯，南康之事早就有所耳闻了，只是南康有守军胡志勇在后方御敌，南康兵力不多故而平南营的主要任务是应对高国主力。如今高国已求和暂停了战事，自然就是要调转矛头去回援南康了。这就等同于是提着长枪冲去捡军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