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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停顿了片刻,忽而亮起眼眸看向裴良说道:“你不是南康人吗?你不认得路?” 裴良沉默了,他有些费劲的跟这群大头兵解释何谓险关。 他们半懂不懂的应着,裴良心下默默叹了口气。 想着自己如今既是投诚了,也该做出点表示来,好早日晋升,他可不想一直做个大头兵…… 裴良找到宗延黎的时候,宗延黎正在与胡志勇说话,得知裴良的来意之后当即把人给叫了进来,也好让胡志勇知道知道裴良投诚之事。 胡志勇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宗延黎说到底是平南营麾下的,且受降的有,投诚的也没什么奇怪的。 “参见将军。”南康与拥门关周旋多年,裴良对胡志勇当然是熟悉。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二人能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呢? 裴良心情很是复杂,胡志勇倒是哈哈笑着夸赞裴良识时务,顺带骂了两句马宏伟,见裴良并未露出什么怒色,想必对马宏伟这主将也不是誓死追随的样子。 裴良献上了南康的大致布防,以及具体的人数,这对胡志勇来说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你觉得此人说的话可信吗?”在裴良离开之后,胡志勇这才转头看向宗延黎道。 “可信度九成。”宗延黎弯了弯唇道:“将军不可以南康人来衡量此人,他对南康从无归属,自然不会死心塌地的为其效命。” “否则卑职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将其劝投诚。”宗延黎认真说道。 “你说的对。”胡志勇知道了裴良的身世,略微点头说道:“无妨,改日去探探马宏伟的虚实便知道了。” 山峡险峻攻是攻不上去,但是却也是能叫阵来打两场的。 胡志勇说战就战,当即便命人去下战书,次日集结全军朝着南康大营前进而去。 南康拒不应战,只派了几个人隔空打口水战。 如此几日下来,胡志勇觉得有些古怪道:“这马宏伟怎么一改当初鼠辈之行,做起了缩头乌龟?” “莫不是在等援军?”胡志勇心里没底,派遣斥候接连出去探情况,甚至暗中派了细作潜入南康境地村镇之中探听消息,却并未得到什么增兵求援的消息。 “那晋国可有动静?”宗延黎始终盯着晋国,很是不安。 “并未。”最后得到的情报却也是并无异动,这样的安逸日子足足过了半个月。 直到这日胡志勇打算继续去与南康‘对骂’的时候,忽而瞧见了那关外疾驰而来的一匹马,那纵马而来的兵将浑身是血,手里挥舞着不知什么东西又急又快的奔着拥门关方向而来。 第42章 平南营危! “是平南营的兄弟!快开城门!”人群之中有人认出了来人的衣着军甲,当即转身传令道。 “大将军有令,请胡将军速速回援平南营!” “南康向晋国借兵两万,围剿平南营,平南营危!” “请胡将军速速回援!” 传信官冲入拥门关内,满身血污颤抖着将手中的竹筒书信递上。 胡志勇闻讯而来,慌忙展开书信,脸色当即剧变:“来人——!” 谁也没料到南康居然来了个围魏救赵的举措,并未前来支援拥门关,而是直接围剿了平南营,以至于拥门关内主力不得不急转而下,放弃对关外南康敌军的攻势,转而去援救平南营。 平南营不过万余部众,如何抵得过晋国两万精兵! “驾——!”宗延黎狠狠甩动马鞭疾驰而去,心下的焦急和慌张难以言说。 “平南营背靠寿西郡,乃是宣王封地!”宗延飞翼大约是看出了宗延黎的着急,连忙说道:“宣王素来广交好友,必定不会对平南营的求援置之不理,阿黎你别太着急。” “……”宗延黎眸色深沉,一言不发的再度甩鞭,闷头往前冲。 宗延飞翼看了一眼宗延黎的背影,心下微微一叹,也跟着甩鞭跟上。 三五日的脚程,宗延黎用了两日便到了平南营。 而此时的平南营已是沦为了一片火海。 昔日同住的营帐已被烧的面目全非,四处皆是战火尸体,在这一刻的景象何等可怕,哪怕是已经见过一次这等场景的宗延黎,在这一刻亦是忍不住颤栗。 “杀——!”几乎是没有任何停留,胡志勇率领援军从侧面杀入。 宗延黎一马当先冲入人群之中,手中长刀挥过眨眼间已是满地人头。 胡志勇惊的勒住了马,有些惊骇的看着那如长蛇入洞的宗延黎,早就见了他斗将之时的勇猛,却没想到这鏖战之时竟是如此骇人,砍人头怎么好似砍西瓜似的! 胡志勇尚未来得及多想,转头见一杆长枪斜插飞过,那掷枪之人不知用了多大力气。 破空声刺耳无比,只见那长枪飞过直接刺穿了敌军咽喉。 胡志勇大惊失色,他们军中何时有这等人物? “那是宗延黎身边的伙长?”胡志勇呆滞的看着闻年纵马而过,随手拔下掷出的长枪,像是后知后觉才发现了闻年这号人物。 “……是吧?”宗延飞翼亦是茫然。 “这,这怎么以前从未注意过?”胡志勇简直都要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平日里的闻年默不作声,毫无半点出彩之处。 谁能想到这上了战场的闻年一改往日模样,那一个照面就是见血封喉,转身就是捅两个窟窿,凶狠无比的杀戮之下,好像浑身血脉都觉醒了,如同饿虎扑食如此嗜杀恐怖。 看宗延黎对战,尚且能看出其招式之下有所冷静,但是闻年这边却是不同。 那叫一个血肉横飞啊!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杀人吗? 胡志勇脸色古怪,旁边已有人来提醒道:“闻年一旦饮血便难以控制,宗延队正让我军将士无需援助他,远离三丈远。” 胡志勇闻言脸色骤变,既然便是明白了。 在军中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战场之上确实是有这等人,杀红了眼陷入疯魔之中无法醒来,不分敌我只知杀戮。 可是这样的人最终只有死路一条,根本不会清醒过来,如今看着宗延黎这吩咐下来的意思,怎么好似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闻年陷入嗜血疯魔之中,居然能恢复清醒? 胡志勇思绪纷乱,一时也来不及多想,只能吩咐部众远离闻年。 在战场之上本该讲究的是互帮互助,将后背交给自己的伙伴,而现在闻年…… 就好似那放开缰绳的恶犬,根本不是他们能去援助的时候。 唯有与闻年同帐的解虎,会在必要时候搭弓射箭,远程援救一二罢了。 解虎的射艺远超常人,他的臂力极其惊人,准头更是从无失利,因此更多时候解虎并未冲入人群提刀杀人,多是固守后方,为伙伴们保驾护航。 原本解虎跟着匡行权几人,只需要顾惜一下蒙奇这个莽夫,倒也算是从善如流,可是自从宗延黎和闻年到来之后,解虎需要看顾的就从一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闻年也就罢了,疯魔之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让解虎痛骂的是宗延黎,身为伙长,身为队正竟是比他们冲的还快,他稍有不注意就看到宗延黎被敌军围了个结实。 匡行权和霍文启也是一边骂一边过去支援,虽然有宗延黎这么个大杀器冲在前面,他们这军功捡的手软,但是每次见到宗延黎那冲出去的样子还是有些后怕。 有这样的队正,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喜是忧。 随着胡志勇回援杀入,平南营这边顿觉压力骤减。 宗延黎杀了半天终于见到了个自己眼熟的人,赫然便是当初军中大比与闻年一战的金达。 “宗延大将军何在?”宗延黎提着刀砍翻了冲上来的两人,成功去到了金达身边,垂眸见他手中长剑都折断了,如今举着一把断剑在这苦战许久。 原是满脸疲色,见到宗延黎竟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口水道:“大将军已先一步撤离,往寿西郡去了。” 宗延黎听到大军撤离心下一松,随即又问道:“前方我军还有多少人?” 金达面露苦涩,张了张口说道:“只有左军石破天一伙小队,我等奉命断后,不想敌军数量太多被拖住了手脚。” “你且歇一歇,剩下的交给我。”宗延黎眸中心下了然,当即招手道:“蒙奇,随我来!” “来了!”蒙奇一锤子砸扁了敌军的脑袋,抬手一抹面上血渍,朝着宗延黎靠了过来。 宗延黎与蒙奇二人以蛮力撕开了个口子,终于看到了那包围圈之中的石破天。 金达口中石破天一伙人,如今已只剩下石破天一人尚在苦战。 那浑身都是血的壮汉,高举着一个敌军,怒吼着狠狠摔下。 第43章 最好的结果 被摔下的敌军仿佛被一双大手直接折断了腰脊,那模样骇的周遭敌军惶恐退了半步。 眼见着敌军举着长戟朝石破天腰腹刺过,宗延黎大喝一声手中长刀投掷飞出,直接斩断了石破天背后的长戟。 “石破天,我来助你。”宗延黎纵身一跃跳入了包围圈之后,站在了石破天的背后,她以如此瘦弱的身躯抵住了石破天的后背,像是在告诉他若是支撑不住了,就靠着她。 “宗延黎?”石破天双目已是有些模糊,随着宗延黎的到来,他脚步不自觉踉跄了一下,已是摇摇欲坠。 “援军已至,你们安全了。”宗延黎的话语从他后背传来,那抵着他后背的人身量还不足他肩膀高,可是在这一刻石破天却只觉得热泪盈眶。 “……只有我了。”石破天的战斧早已经砍卷刃不知丢去了何处,满手都是血垂落在侧,目光模糊声调嘶哑。 他身边的兄弟都死了,只有他了。 宗延黎心头一涩,转眼见蒙奇也杀了进来,当即怒喝一声道:“便是只有你,也不能让兄弟们白死!” “石破天,你可还能战!”宗延黎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敲响在了石破天的耳边。 石破天那眼见着要溃散的心绪,在这一瞬间再度凝聚,他浑身气息一紧,双目陡然睁大怒喝一声:“能!我还能战!” 宗延黎扭头笑道:“那就——战!” 那分明是在包围圈里的人,却硬是打出了猎杀者的气势。 远处敌军之首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当下心神俱震叹息道:“不想婺国竟还有如此猛将……” 原是已经要将石破天围杀在此,可现在他们显然已经没有机会了,当下敌军将领毫不犹豫下令:“不必再浪费兵力围剿了,不过是平白送去人头。” 敌军有回撤之象。 宗延黎也不恋战,她当下带着石破天也开始后撤。 “蒙奇,管好石破天。”宗延黎反手把石破天交给了蒙奇,回身去帮闻年了。 与其说是去帮闻年,不如说是去跟闻年打一架。 胡志勇收拾残余部众准备前往寿西郡,一转头看向闻年杀疯了根本无人敢近前,亦是焦急呼喊之下却见其不听不闻的,不知如何是好。 “宗延黎!”刚准备叫人套绳先把闻年捆了再说,谁知尚未吩咐下去,就见宗延黎朝着闻年冲了过去,而闻年那长枪也毫不犹豫朝着宗延黎刺了过去,这一幕可真是把胡志勇吓得不轻。 锵——! 二人竟是莫名其妙交手了,就在胡志勇以为坏事了的时候,却见宗延黎好似完全看穿了闻年的动作,以蛮力压制住了闻年的长枪,利落的一个手刀把闻年打晕了。 “来人,拖走!”宗延黎眼中带上了几分戾气,拽着闻年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动作,好像在拖着一只死狗。 “呃……”胡志勇看着宗延黎这熟练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无语,愈发觉得宗延黎这人真是与众不同。 胡志勇带着队伍撤离,待到追上宗延宏景的时候,已至寿西郡内。 宗延宏景正在与宣王交涉,胡志勇和宗延黎等了会儿,等到宗延宏景亲自将宣王送出来的时候,宗延黎方才抬眸望去。 贺瑞明是十足的好人长相,温文尔雅不说,仿佛周身自带亲和力,以至于在众多皇子之中,唯有宣王人缘是最好的,寿西郡内来者是客,宣王在外名声亦是极好。 “此番多谢宣王殿下!”帐外宗延宏景再度俯身拜谢。 “宗延大将军无需客气,守卫家国我等亦有责任。”贺瑞明极为正义,亲手扶起了宗延宏景,转眼看到胡志勇和宗延黎亲切的点了点头道:“大将军军务要紧,本王暂且回去了。” “若有难处,大将军尽管开口便是。”贺瑞明如此话语,几乎是瞬间博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来人,送宣王殿下会郡城。”宗延宏景又是拜谢,转身吩咐道。 待宣王离开之后,胡志勇才领着宗延黎和王康成入了帐中。 宗延黎敏锐的发现宗延宏景在坐下的时候,手扶了扶腰腹处,面上神色虽无任何变化,可宗延黎还是察觉出宗延宏景定是受伤了。 胡志勇上前道:“末将来迟,请大将军恕罪!” 宗延宏景摆了摆手道:“胡将军不必自责,是南康太过狡诈,竟割肉卖血朝晋国借兵打我婺国,实在可恨!” “此番我军损失惨重,本将军已向圣上求援。”宗延宏景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如今只能暂居寿西郡内得以喘息片刻。” “大将军何意?宣王刚刚来,难道不是出兵的?”胡志勇闻言一愣,顿时瞪大了眼。 宗延宏景摇了摇头,眸中带着几分嘲弄讥讽说道:“宣王之责是守护寿西郡,郡内兵力自然是要留着守城的,岂会为我们所用?” 他本也没打算让宣王援助,闭了闭眼说道:“无妨,能至此地扎营,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胡志勇脸上神色变了又变,约莫是想明白了什么,只咬牙暗暗唾骂了两句,低头开始汇报此番回援的情况。 “幸而你们来得及时,否则左军……”宗延宏景脸上亦有伤痛之色,喉结滚动咽下了后边的话语,让胡志勇先下去安顿兵马,抬眸留了宗延黎说话。 “父亲,你受伤了?”帐内人出去之后,宗延黎这才上前一步眉眼微沉道。 “一点小伤。”宗延宏景背脊放松了些许,靠在后边望着宗延黎说道:“你在拥门关的事,胡将军早前已经汇报给我了。” “阿黎,做的不错。”宗延宏景露出了笑颜,眼底满是欣慰,似乎终于看到自己儿子一步步走上来,一点点长大的老父亲的欣慰。 “是父亲教导有方,儿子还有许多要学的地方。”宗延黎鼻间微酸,前世她始终不知父亲用心良苦,多少次与宗延宏景见面只有争执和忤逆,她甚至从来不知道父亲的身上原来有那么多的伤痕。 直至父亲战死,为父亲整理遗容,她才看到了父亲身上那无数的伤痕,新伤旧伤密布。 第44章 三百奇兵 那时的她只想要得到父亲的肯定和赞许,可是却从未去想过,或许父亲早就赞许过她呢? 宗延宏景招手示意宗延黎近前来,而后说道:“我原想让你多多磨炼,不想南康竟借兵来攻,如今已没有多少时间让你历练……” “晋国的精兵远比南康难缠的多。”宗延宏景想了想说道:“阿黎,为父想许你做将领,为婺国练一支奇兵。” 宗延黎眸色一震,有些意外的抬起眼。 宗延宏景继续说道:“为父早有此念,然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更加没有可信可用之人。” 宗延黎忽然想起前世,收拾父亲遗物之时曾在军帐之中发现了一份手书,那份手书被压在箱底,手书之中的内容赫然便是如此,宗延宏景确实是早有此念。 但是那时的宗延黎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最后没有下达命令,而是将这份手书就此掩埋。 等到宗延黎发现的时候,宗延宏景早已经战死,且南康覆灭再组建奇兵意义不大。 所以…… 现在看来,当时的宗延宏景未曾下令,只是因为那时的宗延黎尚且稚嫩,不堪此等重任。 “这一支奇兵将脱离所有营中,自成一营。” “为父点你为将领,却不能授你军衔,只可得一杂号将军,如此你可愿意?” 宗延黎罕见的沉默了,她没料到事情的发展会是如此。 她以为她会如前世一般,在战场之上拼杀立下赫赫战功,最后步步高升至将军之位,而不是只得个杂号将军的名头? 宗延黎不知道这样的改变会对局势产生怎样的变化,约莫停顿了好一会儿,宗延黎才问道:“父亲要用这支兵做什么用处?” “无所不用。”宗延宏景的回答让宗延黎更为严肃了。 “既是父亲要用,那儿子就练。”宗延黎深吸一口气,抬眸神色坚毅看着宗延宏景说道:“从今往后,宗延黎便是您手中利刃,所指之处——有死无生!” “好!” “好啊!” 宗延宏景大大松了一口气,激动的站起身来,却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痛呼一声捂住了腹部。 宗延宏景眸色深切的看着宗延黎说道:“阿黎,为父知道你有一颗为将之心,终有一日为父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宗延黎上前去扶住了宗延宏景,听着他的话语顿了顿说道:“若能永远居于父亲麾下,儿子求之不得。” “哈哈哈!”宗延宏景笑了笑,眼中带着欣慰和畅快。 最后宗延宏景与宗延黎细细讲了讲这奇兵所需,简单来说就是军需还得他们自己想法子,军中没有多少拨款,纯粹就是给了空壳子,就连人都得宗延黎自己去招。 既是奇兵,人数也不能多。 三百人已是最大的上限了,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这可真是个苦差事,饶是已有足够经验的宗延黎一时之间都犯了难,军需装备哪里来? 三百人的口粮,训练损耗又从哪里支出? 宗延黎想着就觉得头大,如此穷的奇兵谁又愿意来呢? 且,从宗延黎的意思来看,恐怕他们这一支兵将要所行之事必然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别人不敢冲的军阵他们冲,别人不敢袭的营他们袭,这完全就是苦差事。 若不是宗延黎是宗延宏景亲儿子,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被自家老爹坑了。 “队正为何如此愁眉苦脸的?”蒙奇几人简单休整之后,还在为那么多军功欢喜,转头见宗延黎从主帐回来就没说过话,一脸苦大仇深的坐在一边。 “大将军说了什么?”匡行权也看了过来,暗想着宗延黎都如此出色了,难道还受了大将军责备不成? “没什么。”事情尚未定下,宗延黎也就没说。 “我去看看伤兵。”宗延黎站起身来询问道:“闻年清醒了吗?” “没有。”蒙奇摇了摇头,有些古怪说道:“一定要把他关在笼子里吗?” 真的好像关狗似的,为了担心闻年会发狂之下伤了自己,手脚都被锁住不说,连嘴上都带了个止咬套,更像狗了…… 蒙奇他们好歹是跟闻年同帐的伙伴,现在看着闻年被如此对待,心里多少有点不舒坦。 宗延黎神色淡淡应了一声:“先关着吧。” 蒙奇几人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宗延黎对闻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若说不好她又能执意指其为同帐伙伴,若说好,现在对闻年的关押毫不留情,实在是矛盾。 宗延黎不知众人所想,已经抬脚朝着伤兵营去了。 “宗延黎,你怎么过来了?”金达伤势不算重,一边包扎好了坐在伤兵营地上,实在是床位紧张,没有能躺的地方了,有力气的都坐着。 “可还好?”宗延黎顿住脚步看着金达询问道。 “没什么事。”金达勉强点了点头,望着宗延黎眼眸带着几分感激低声说道:“这次,多谢你。” “你我都是一个军营里的,本该是共进退。”宗延黎冲着他略微点头又问:“石破天呢?” “他伤势过重,在里边的营帐。”金达指了个方向,宗延黎应了一声找了过去。 里面有单独的小营帐,石破天躺在了其中一个里面,他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宗延黎去看的时候就看到石破天被裹的好像个粽子似的,军中医师忙的脚不沾地的,这帐内也没人看着。 宗延黎入内,顺手倒了杯水喂去了石破天的嘴边。 昏昏沉沉的石破天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接连喝了好几杯水,逐渐醒过神来的时候,再一次看到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宗延黎。 “看来是还活着。”宗延黎看着他笑了笑。 “……多谢。”石破天跟着笑了一下,哑声道谢。 “好好休养,若有什么事让人来唤我。”宗延黎见过了石破天之后,确认他已是没什么问题也就回去了。 宗延黎刚回来就被告知闻年醒了,她脚步微错转身去了旁边的帐中,帐内什么也没有,立着一个巨大的牢笼,闻年就坐在牢笼之中,身上的枷锁尚未除去。 第45章 杂号将军 “醒了?”宗延黎走入内,站在了闻年的面前。 凌乱的发丝下,闻年睁开眼。 约莫是刚刚清醒不久,他的眼底还有着尚未褪去的猩红之色。 那黑色止咬嘴套戴着,平白为他添了几分凶性。 宗延黎迈步上前在闻年面前蹲下,四目相对她平视着他,良久之后伸手解开了他脸上罩着的止咬套。 “还知道我是谁吗?”宗延黎看着他问道。 “……大公子。”闻年声音带着几分低沉嘶哑,看了宗延黎一眼像是在等待审判的犯人。 “既是清醒了,就自己解开镣铐出来。”宗延黎将钥匙丢在了闻年的脚边,站起身来转身出去道:“还有许多事等着我们。” 闻年沉默了一下,默默弯腰捡起了面前的钥匙,自己打开了镣铐锁链走出了营帐。 果然在闻年出来的时候,周遭许多视线落在了闻年身上,或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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