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有病症缠身?” “若是将军要我去,我就去。”闻年垂眸说道。 “非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宗延黎深吸一口气看向闻年说道:“不过是世人眼光尔,若旁人断我力大是病,我也要觉得是病吗?” “不过是异于常人罢了,只取决于你自己,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宗延黎说不出什么大道理,若她以女子之身在后宅立命,得这般神力定会被旁人断言此为‘病’女子怎得如此大力? 而今闻年也是如此,他嗜杀之疯症既已能收放自如,不伤亲友兄弟,以控己身,何病之有? 这不过是他的异于常人之处。 闻年望着宗延黎,眉眼沉沉似是有些斟酌:“将军可会厌弃我这般嗜杀之举?” “我与你,又有何不同?”宗延黎目光深沉,最后伸手抚去他肩头枯叶低声道:“做你自己便够了。” 宗延黎转身离去,闻年立于原地,凝望着宗延黎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唇边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眉目清亮似带着难言的愉悦和欢喜。 闻年拒了公孙璞的好意,直言自己并无病症,他生来如此。 萧天和听了公孙璞的描述,大约猜测出了闻年的症之所在,又打听了宗延黎帐下兵卒,得知以前闻年的一些事情给出了些许结论:“天下之大,奇人异事常有。” “军中嗜杀陷入疯症的军士不少,几乎最后都是死在战场之上,或是力竭之下心脉破碎而亡,从未听说有能从这等疯魔之中清醒过来的。” “这位闻副将幼时得病,见血则唤醒嗜杀之性,竟能不治而愈实在是闻所未闻……” “而今更能控制己身,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萧天和有些心痒痒,想去仔细盘问一下闻年,这等事情若是编入书中,日后可能有寻出治病的法门? 公孙璞摇了摇头说道:“那闻年甚是孤傲冷漠,并不好相交,对宗延黎更是忠心耿耿,见其只跟着宗延黎,寻常谁也不理。” 龙飞光闻言,扬了扬眉道:“这宗延黎究竟有何本事,引得诸多猛将奉其为主。” “大哥不是领教过了吗?”旁边站着,正在包扎伤口的晏英山突然冒出了一句。 “……” 众兄弟齐刷刷看了过去,晏英山连忙说道:“大哥大哥,我不是说你输了这回事,我是说那个宗延黎确实是有本事。” 龙飞光脸又黑了两分,公孙璞有些一言难尽的抬手遮面。 然后就听到龙飞光暴躁起身:“我打死你这兔崽子!胳膊肘还往外拐呢!?” 旁边萧天和劝道:“孩子还小,打两巴掌够了。” “啊啊啊!大哥我错了!”晏英山大呼小叫的乱窜,然后躲去了磐石的身后道:“二哥救命啊——!” “哈哈哈……”祝金捂着嘴在一旁偷笑,这一帐内兄弟相处甚是和睦。 此战我军没讨着什么好处,那庆国一时半会儿确实是难以攻下。 在这个秋日里,婺国和庆国接连交战多次,直至年关之时,阵前未得什么好消息,京中却是出了大事。 寿王与贤妃苟且被老皇帝当场抓获,皇帝怒急之下一剑杀了贤妃,再要杀寿王之时,怒急攻心呕血倒下,宫中乱做了一团,宗延黎得了消息的时候已是年关将过了。 “皇上将寿王贬为庶民,贤妃之死牵连了陈家,陈老将军为保陈家老小,自刎宫门前,以恨自己教女无方,谢罪君上。”宗延宏图眸色沉沉,谈及陈大将军的时候神色皆是涩然。 “陈大将军……”宗延黎眸色震颤,张了张口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家到底还是走上了前世的老路,唯一不同的是,陈大将军自刎谢罪,保全了陈家老小免受九族牵连之罪。 一代大将为婺国征战四方,最后却以这般姿态,死于宫门。 贤妃与寿王早有牵连,陈正新回京之后宗延黎想方设法,传密信警醒陈家,原以为陈家能因此避祸,不想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寿王既要争位,必是要与陈家牵扯。 太子与宣王若要争位,这样好的一个扳倒寿王的机会为何不用? 陈家之祸,有几分是暗中推手,又有几分是自取灭亡呢? 宗延黎未亲身经历此事,也只能暗中揣度,秦家此前回京,在这件事之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皇上此番受这等刺激,如今已是无力临朝。”宗延宏图眉眼沉沉,看着宗延黎说道:“太子与宣王……如今于朝中抗衡,我们宗延氏恐怕也要卷入其中。” “除了太子和宣王,京中可还有其他消息?”宗延黎深吸一口气再度询问道。 “嗯。”宗延宏图点了点头道:“你可还记得高贵妃当初去往高国,回来之时带回来一位小公主。” 宗延黎点头,姑侄二人同回婺国,此事她自是记得。 宗延宏图面色略有古怪说道:“太医言说皇上病情严重恐怕……” 后面的话宗延宏图没说,转而说道:“高贵妃请高僧算命,言说要冲喜,让那位小公主与年后‘嫁入宫门’为皇上冲喜。” 宗延黎听闻此话神色震动,眸中愕然之色久久未散。 “高贵妃如今有一女一子,小儿不过一岁,竟能用自己亲侄女固宠争位。”宗延宏图神色很是复杂,他知道宗延黎与那高贵妃有所相交,今日说出此事来也是想告诉宗延黎。 “这位高贵妃,本事不小。”宗延宏图如此说道。 恐怕那高嘉月早知老皇帝身体日渐不行,回高国带来小公主为的就是今日。 连冲喜的名头都能拿出来啊…… “我知道了。”宗延黎闭了闭眼,垂眸应着。 “若是太子把持朝政,许是会有什么别的命令,你早些歇着去吧。”宗延宏图叹了口气说道。 宗延黎应声退下,出了帐外见外边星夜如墨,心间无端的有些堵塞,拧着眉朝着自己帐中回去。 第96章 割地息战 原以为这与庆国的仗怕是打不完了。 却不想那年前还势头勇猛的庆国竟是突然之间偃旗息鼓了,竟主动请求割地息战。 “庆国并非无力应战,为何突然要停战?”圆石关内诸多将领对此大为不解。 “熄战并非怯战。”宗延黎眉眼沉沉低声说道。 庆国此番为的是休养生息,来日再战之日便是要举国兵力攻来之时。 庆国恰逢灾年,多地出现地陷山崩,庄稼颗粒不收,那庆国皇帝不善农事,主张兵攻争地,无论是攻晋也好,还是如今攻入婺国也罢,为的无非都是粮食。 可久战之下,兵马粮草日渐损耗,最终却只攻入了圆石关再难进寸步。 而今陷入拉锯之战,若再固执的还要兵攻,庆国迟早不堪此等重负,兵马无粮应援,至此走向灭国之路。 “庆国出了位谋臣,名为张晏。”帐中公孙璞把玩着手中玉笛,面带笑意说道:“便是此人向庆国国君进言,割地息战。” “那张晏是何人?”龙飞光拧着眉询问道。 “先赵国之名仕,是个人物。”公孙璞想了想说道:“璞曾与之对弈两手,此人虽有大才,然识人不清。” “竟投了庆国那草莽皇帝,今有此计可救庆国一时,却救不了一世啊。” 龙飞光饮着杯中淡茶,闻言不免有些意外:“庆国若此番熄战休养生息,保不齐来年再战之时攻势惊人,毕竟庆国那攻城弩车,确实骇人,婺国未必能守得住。” “势大而力竭,庆国首要之策本就非攻争地,而是利农之事。” “然庆国皇帝一味好斗,以武立国,若要劝君王更改其治,璞以为,实为天方夜谭。” 公孙璞缓缓摇头,当初若庆国国君能听此言,公孙璞或许就不会在这里,而是居于庆国庙堂了。 龙飞光闻言扬了扬眉,饮尽杯中茶水说道:“却是不知,婺国当做和解。” 如今这婺国政权震动也不像是什么好兆头啊…… 庆国特使,亲入圆石关交涉,宗延宏图上报京中,不久之后京中派来特使,两国谈判也是一番唇枪舌战。 而高国援军也在庆国特使离去后不久请辞,罗成仁亲去拜会了宗延黎道:“你我这一别不知下次再见该是何等模样,早先便想与你切磋切磋,如今便要离去,宗延将军这回该是不能拒了我吧?” “罗将军既如此恳求,我怎好拒之。”宗延黎拍了拍手上的灰,对着高飞林道:“来啊,摆擂!” “哈哈哈!好!”罗成仁骤然亮起眼眸,大笑一声与宗延黎一起去了校场擂台。 那白鹰军帐中龙飞光等人听闻此等消息,当即呼喊着兄弟们皆去捧场。 这高国与婺国军中将领纷纷跟来,原就是二人切磋,如今看着这架势倒像是为国争光而战! “那罗成仁上回跟咱将军比尿的远都比输了,一看就不行……” “啧啧,看不出来,如此人高马大的罗将军,竟是不行?” “人不可貌相,我们将军那等巨物,生平未见!” “……” 这才刚刚入校场的公孙璞和龙飞光等人,毫无准备听了一耳朵污糟话语,原以为能听到的都是分析二位将军实力的。 确实是分析了。 但是这分析的方向是不是有些…… 公孙璞脸上神色亦是忍俊不禁,颇有几分古怪说道:“未曾想到,宗延将军看起来面相那等阴柔,竟有雄风巨物?” 龙飞光忍不住抵唇咳嗽:“你怎也跟着他们胡言乱语,看擂台吧!” 公孙璞愈发觉得好笑,走去了擂台边便见宗延黎与罗成仁二人已是上台了,观二人各自取来的武器,在一看宗延黎所用还是长刀,忍不住皱了皱眉。 “宗延黎,你既擅长刀又擅长枪,缘何不用长枪与我对战?”罗成仁也看到了宗延黎的武器。 “用刀是尊你敬你。”宗延黎握着手中长刀笑道:“若用枪,便是生死之战。” “你我未至死局,何至如此。” 罗成仁听着宗延黎这话心头微紧,拧着眉似在仔细思索宗延黎这话语。 最后叹了口气说道:“也好,终有一日我能领教你长枪的风姿。” 罗成仁转身拿起兵器架上的战斧,往前一步对着宗延黎道:“来吧!” 宗延黎踏前一步:“请。” 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动了,宗延黎手中长刀出鞘,寒光凌冽直逼罗成仁门面而去,二人手中兵刃皆不是俗物,份量更是不轻,交手之间那杀招汹涌,看的众人皆是心头发紧。 “真是奇怪……”公孙璞观战局片刻,忍不住皱眉嘟囔着:“大哥可觉得奇怪?” “何处奇怪?”龙飞光目光一错不错盯着擂台,一边抽空应答。 “宗延黎用刀之时,大开大合进退有度。”公孙璞抚着腰间玉笛道:“可上一次用枪之时,武道招式之间只有进没有退,那等攻势颇有一种,与君共赴黄泉的决绝杀意。” “一个人,怎会有两种武道呢?” “奇怪,太奇怪。” 公孙璞摇头,愈发看不懂这宗延黎了。 擂台之上的宗延黎亦是勇猛,终于逼得罗成仁分斧为刀! 宗延黎神色微动,见罗成仁那手中刀刃自腰腹削来,收腹躬身推之,哪怕是她退的已经足够快了,那刀刃依旧划过她腹部衣襟,好好的衣袍被划开,露出了内里穿着的软甲。 若说持斧的罗成仁,攻势在重劈重压,那分斧为刀之后,他这攻势便彻底改了! “嚯!”公孙璞见此一幕,亦是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奇了,这一个两个怎都用双武御敌?” “不一样。”龙飞光抱着手臂,眯眼说道:“罗成仁虽是双武,那手中招式却同为一源,追其根本武意未改,但是宗延黎……” 台上宗延黎被逼一退再退,眼看着都退至擂台边沿了。 下方观战的婺国将士们见此一幕,甚至紧张的吞咽着口水,生怕宗延黎就此被打落下擂台来。 擂台上,宗延黎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气,双眸紧盯着罗成仁手中分斧而成的双刀,眸色凝聚缓缓握紧手中长刀,将长刀横至胸前,眉眼冷肃盯着他道:“罗成仁,你赢不了我。” 宗延黎一步踏出,自腹腔之中似有澎湃战意汹涌而出。 长刀握在手中如灌注千钧,她如此无畏挥刀而上,长刀撞上罗成仁的双刀,那刀面削着她的鼻间而过,而另外一把刀则是以如此狠厉之势,削着她的手臂而下。 这一招,原来是这一招! “锵——!” “嗡!”那清脆的撞击声传来,众人只瞧见宗延黎逆转刀刃,竟是看着那刀刃堪堪擦过宗延黎耳边,骤然削断了她的发冠,连带着耳鬓零碎的落下了几缕发丝。 而眼前罗成仁手中长刀硬生生被宗延黎一脚踢落,那大力之下竟是瞧见罗成仁的手腕都扭了半圈,单膝跪地另一并长刀与宗延黎手中长刀相撞,再眨眼之时便见宗延黎手中长刀已横刀架在了罗成仁的脖子上。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许多人甚至都没看清,只看到了罗成仁那被击飞的一柄长刀,以及那自空中散落的发丝。 罗成仁浑身僵住,呼吸凝滞双目骤然睁大,喉结那森冷的杀意似是顷刻便要压下。 他被迫仰着头,直勾勾的盯着那居高临下目视着自己的宗延黎,自他眼中窥见了森然杀机。 罗成仁甚至都不明白,为何宗延黎会在这一瞬有此等杀机,便已在他攻势之下落败,那持刀立于身前的男子,身形修长乌发散落,为他本就阴柔的眉眼,无端的增了几分美感。 “你败了。”宗延黎退后一步,收刀站定。 罗成仁这才像是醒悟了过来,略有些僵硬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还能感觉到那脖子上的寒意。 周遭视线尽数落在宗延黎的脸上,宗延黎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瞥了眼被削断的发冠,以及这散落下的发丝。 宗延黎眉头皱了皱,伸手拢了把耳后的长发,转身便走:“今日到此为止。” “哇,我刚刚差点被咱们将军迷倒了……” “春心萌动啊!咱们将军真是太有魅力了!” “那等样貌,竟一时之间看做了英武的女子!?” “女你个头!当心将军听了此言饶不了你!” “你看看罗将军都被咱将军按着打,那能是女子?什么女子能有这等本事!” “……” 周遭喧嚣声四起,婺国将士们都在吹捧自家将军,那高国将领们见此也是不得不服,嘴上却还是不痛快,嘲笑两句宗延黎的样貌,阴柔又女气不如他们将军威武! 回了帐中的宗延黎重新束冠,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再度皱眉。 罗成仁自觉是因为自己削断了宗延黎的发冠,致其在军中将士门前披头散发,引起这般流言,故而亲自选了个极为精巧的发冠送来赔罪。 不想再见宗延黎之时,就看到其脸上罩了个漆黑的面甲,尽数遮挡住了容貌,只露出了一双眼。 “宗延黎,你这是……”罗成仁愣在原地。 “何事?”宗延黎眸色淡漠,她心知如今她年岁渐长,样貌迟早惹来注目,倒不如此番正好借着此事,取来面甲戴上,以绝了旁人窥探。 “你何至于此,不过是几句言辞……”罗成仁有些哭笑不得,愈发愧疚了,虽然他也觉得宗延黎这长相略有女气,可他实力本事就摆在那里,何需因为两句话语,便再不以真面目示人啊? 宗延黎冷声说道:“与你无关,你寻我作甚?” 罗成仁咽下了口中劝慰的话语,看着宗延黎叹了口气说道:“我明日便走,此番来援婺国能与你结交甚是欢喜。” 罗成仁拿出了自己准备的发冠说道:“此物赠你,望……来日再见,你我还有把酒言欢的机会。” “多谢。”宗延黎并未推脱而是收下了,对着罗成仁拱手道:“望君此去,多多珍重。” 罗成仁拱手回礼,盯着宗延黎看了一瞬转身离去了。 高国拔营回国,龙飞光眯着眼叹了口气道:“我等也该走了。” 高国离去理所应当,可白鹰军要走,宗延黎却是说什么也要挽留一二。 “龙将军准备往何处去?”宗延黎微微抬眸询问道。 “我等游骑,居无定所。”龙飞光垂眸淡淡一笑。 “龙将军可曾想过,择主而栖?”宗延黎既是想留人,也就不打算废话了,直言便是问了出来。 帐内公孙璞和磐石等,白鹰军中兄弟们听了这话都跟着停下了手中动作,纷纷侧目看来。 龙飞光早料到宗延黎此来之意,只听她如此直白话语却还是忍不住一笑,当下坐直了身躯,端正看向宗延黎道:“宗延将军有此一说,莫非是觉得,我白鹰军当留婺国?” 龙飞光轻抬下颚道:“我直言,宗延将军却有几分本事,不消几年想必宗延氏的军旗当遍布婺国内外。” “然,一将之功,与婺国君主相较却是微乎其微。”龙飞光此意便是言说,婺国君王并非他想忠心之主。 “君命所下无敢不从,宗延将军以为,当下婺国之国情,当真能留得住我等?”龙飞光神色肃然,双目紧盯着宗延黎道。 宗延黎笑了笑,垂下眼眸道:“将军或曾听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她抬眸看向龙飞光道:“老国君垂垂老矣,新君未定之际,正是宏图所至之时,龙将军不想赌一把?” 宗延黎双手放在膝上,神色带着几分狂傲之态:“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一时的争霸,天子所出何人,我宗延黎当有一言之功。” 龙飞光眸色震颤,那端坐在旁的公孙璞更是忍不住攥紧了手掌,帐内气氛似陷入了短暂的凝滞,在这短暂的几分话语之中,宗延黎的图谋似浅淡的揭露了一角。 “宗延黎言尽于此。”宗延黎站起身来,对着龙飞光等人微微俯身道:“是去是留,全凭将军自行决定。” 宗延黎微微垂眸转身出帐而去,那跟在宗延黎身边的裴良颇有种大气不敢出的茫然。 第97章 殊途同归 他虽是早想过自家将军约莫是不会谈判,必要时刻他亦是能从旁帮扶一二。 却未曾想到,咱将军这根本就不是冲着谈判来的啊! 两句话语便是叫他当场愣住了,这会儿出了帐外还在恍惚想着,平日里丝毫窥不见将军半分野心,他还倒是将军正直勇武,日后自己当为将军好好铺路。 现在看来…… 裴良抬头侧眸看向宗延黎,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家将军的内心。 “想问什么?”大约是裴良的目光太过尖锐,宗延黎脚步放缓了些许,侧首回望与他并肩而行。 “没……”裴良想摇头,但是这摇头摇了一半又顿住了,他略有些皱眉说道:“良并无什么想问的,只道是将军想做的,就是良想做的。” “我对龙飞光所说的话语并非只是想要留下白鹰军的话术。”裴良不问,宗延黎却是主动言说道:“我要走的路很远,也很长。” “良能伴将军同行,深感荣幸。”裴良垂头应着。 宗延黎看着裴良微微扬唇,抬脚朝着营帐回去。 而那白鹰军帐中,龙飞光等一众兄弟们却是陷入了亢长的沉默,两个小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觉没什么发言权,兄长们如何抉择,他们义无反顾跟随便是! 龙飞光最后看向公孙璞道:“三弟以为,宗延黎此番劝我等投诚举,如何?” 公孙璞难得的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拧眉沉思,时而叹气时而低头,看着像是万分纠结的姿态。 “真是奇了,还有三哥这般苦恼的时候?”萧天和把玩着手中药囊香包,瞧着公孙璞呵呵笑道:“看来这宗延黎所言话语,对三哥甚是打动?” “豪赌,当真是一场豪赌。”公孙璞失笑摇头,他摆正脸色道:“我原以为宗延黎有此等领军之能,日后当为不世英豪也!” “然,今日听其这般言语,却觉此人当为枭雄。” 公孙璞看向龙飞光说道:“小弟能为大哥谋前路,谋局势,但是此番选择当为生死路,小弟不能为大哥谏言。” 公孙璞神色复杂,最后轻轻叹气对着龙飞光俯身拜道:“璞只道,一国霸主小也,婺国所向当在天下。” 公孙璞此言一出,帐内众人神色齐齐一震。 顿时明白了公孙璞此言之中的‘豪赌’所在何处,萧天和捏着药包的手顿住,帐内众人将目光都投向了龙飞光,他们大约也明白了,今日的选择所昭示的是什么。 龙飞光从未感受过这等煎熬时刻,他忍不住攥紧了手,连带着呼吸像是都凝滞了。 似是过了良久,他猛地攥紧手道:“宗延黎……宗延黎!” “我龙飞光纵横四方如此多年,从未见一人如他这般!”龙飞光仰头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我兄弟居无定所,自诩逍遥却也要为钱财四处为战,树敌不知几何。” “白鹰军之名,我等之名,在当世却也是微乎其微。”龙飞光嗤笑一声说道:“也好,也好!既是要赌,那就应这场豪赌!” “不求流芳千古,却也要那史书载册之上,有你我兄弟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等愿追随大哥,殊途同归!”公孙璞站起身来躬身说道。 “殊途同归!” 龙飞光一众兄弟前来拜见宗延黎的时候,宗延黎刚刚写信去给父亲,要让父亲为自己重新锻造一副盔甲,重甲重盔以求覆盖全身,头盔上覆着青铜面甲连接在一块,如此方能将她的身形面容尽数遮挡。 宗延黎滴蜡将信封密封,抬眸唤了高飞林去送信道:“请龙将军等入内来。” 高飞林接下躬身应着出去了。 龙飞光协同帐下五兄弟入帐来,端看着宗延黎深吸一口气上前:“今日听将军一番慷慨陈词,我等大受其惑!” “我兄弟六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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