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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沉重的棺木一步步抬出了东陇城。 宗延黎帐下兵卒侧眸去看宗延黎,见大将军并无丝毫异动之举,故而也慢慢放开了紧握刀剑的手,千军万马静立两侧,好似在为这位老将军开道似的。 在这一刻生死大义变得极其清晰。 也同样在这一刻—— “砰!”那静止的棺木陡然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自内部破开,凌冽的长枪破空而来,锵的一声擦着宗延黎心口处护心镜擦过。 “将军——!”蒙奇等人见此一幕心神俱裂,高飞林作为宗延黎的亲兵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跃身上前为她挡刀。 第121章 守城,锦囊妙计 护心镜应声而碎之际,宗延黎手中长刀也随之出鞘,脱手而出的长刀骤然之间穿透了邬建犴的军甲,扎入了他的腹部。 宗延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棺木之中躺着的确实是邬建犴。 但…… “杀——!东陇城外四周突起异军,那身披麻衣的邵伟毅猛地扯下了身上的麻衣,麻衣之下赫然穿着软甲,自长靴裤脚抽出短刃,双目猩红拼杀而上。 宗延黎捂着发疼的心口,若非护心镜相护,邬建犴这一枪足以让她重伤。 她抬眼看向那跪倒在地的老将,满眼都是复杂之色。 比起被戏耍偷袭的愤怒而言,她更多的是不敢置信,迈步走上前站在了邬建犴的面前道:“为了晋国做到如此地步,邬太师,我很敬佩你。” 邬建犴眼中生机涣散,动了动苍白的嘴便是大口大口的污血吐出,最后一颗强心药丸耗尽了他所有的生机。 他望着宗延黎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极其快活的笑,似是终于如愿了。 如愿以偿,战死沙场! 浑浊的眼逐渐泯灭生机,邬建犴仰头看向天空,最后就这么睁着眼跪倒在地彻底绝了生息。 他以这样热烈而决绝之态,吞下强心药重穿军甲,自请入棺,为的仅仅是不甘亡于病榻。 “好,好……”宗延黎无端的笑了笑,走上前伸手拔出了刺入邬建犴胸口的长刀,就这么弯腰抓住了邬建犴的人头,那被她提在手中的老将轻飘飘的好似一具枯骨。 “晋国如此欺我!本将军又何必予尔忠义!” 唰——! 那漆黑的长刀骤然削过,宗延黎满眼狠厉削下了邬建犴的项上人头,就这么冲着晋军方向高举手中头颅道:“将敌军将首悬挂军旗之上!晋军不灭,吾不归家!” “杀!!!”那高呼而起的杀声,宣泄着将士们的愤怒。 他们的仁义被戏耍,他们的仁慈被嘲笑。 宗延黎此举叫邵伟毅等一众将领心口钝痛,双目赤红盯着那被宗延黎高举的头颅,早在邬建犴极力要求设下此计的时候,便已经告知了他们最后可能出现的结局。 可是亲眼得见这一幕,那无法忽视的痛心疾首和崩溃还是难以克制。 那是他们的大将军啊! 邵伟毅怒而掀翻了靠前而来的婺军兵卒,如此奇袭拼杀之下,两方人马都没讨到什么好处,甚至因为婺军的疏忽致使邵伟毅得手略有小胜。 他们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伤怀,已经不得不打马回城再度退回去了。 “老师啊!”未能带回邬建犴的尸首让邵伟毅痛哭流涕,那八尺男儿抱着老师生前所用长枪如孩童般嚎啕大哭。 “大将军以身饲敌,如此忠烈当载千古!”帐内众将领皆是双目含泪,哽咽说道。 “邵将军切勿伤怀,众将士还需要您!” “邵将军节哀啊……” 东陇城之中一片哀色,婺军之中宗延黎脱去了军甲,扯下胸口缠着的白布,那心口处受重击一片青紫甚是吓人。 哪怕是有护心镜抵挡,也挡不住撞击的重力。 她取来药酒按着心口揉搓化开,按下去的钝痛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待掌心发热药酒散开之后方才重新穿好衣服戴上军甲,垂眼看着那碎裂的护心镜不免有些心痛。 这是父亲送她的成年礼。 “大将军?”帐外闻年的声音传来。 “嗯。”宗延黎小心将破碎的护心镜收好,起身走出帐外抬眼对上了闻年那略显担忧的眼眸,她轻抬下颚道:“我无事,高飞林伤势如何?” 邬建犴全力一击,高飞林为她挡刀负伤。 闻年抿唇盯着宗延黎,似是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垂眼低声道:“军医正在为其治伤,应无大碍。” 闻年拧眉说道:“邬建犴重击力道皆落在将军身上,将军当真无事?” 宗延黎点头,略有些叹气道:“幸得父亲所赠护心镜挡下,只可惜了护心镜已碎……” “宝物难寻,待杀入晋国皇城,本将军再寻至宝替代。”宗延黎眼眸一眯,那语气之中是说不出的志在必行。 “是。”闻年当下松了口气连忙俯身应道。 二人说话之际龙飞光和董昊强等人都过来了,见宗延黎相安无事的站着,顿时一个个面色肃然。 便是那一直都是因为公孙璞这个三弟而愿意留下效忠宗延黎的龙飞光,今时今日都叹服躬身,万分敬佩拜道:“将军高义,末将敬之!” 龙飞光最是重信义之人,白鹰军帐下人人都是忠义双全的汉子,此番宗延黎与晋军对敌,尚能做到如此地步,只赞其高义二字都觉得轻了,老将亡故,退兵走丧,令敌军将首灵柩走过。 不论是怎么说来,宗延黎此举都足以让世人歌颂赞扬,天底下再没有这等义勇之辈! “那邬建犴老贼实在可恨!”董昊强得见宗延黎并未因此负伤,心下微松之后便忍不住破口大骂,他们是真以为那敌军出殡为真,谁知晋军竟会行如此卑鄙之事! 匡行权等人亦是觉得又好气又赞叹的,邬建犴身为将帅设计做到这等地步,实在是…… 宗延黎并未多话,邬建犴的项上人头尚且挂在我军军旗之上,她到底是赢了。 宗延黎唤了众人去议事帐内说话,众人齐坐帐内,宗延黎才道:“邬建犴已死,想来如今晋国主帅当是邵伟毅,相较于邬建犴的难缠,邵伟毅此人便是好对付的多。” “此人勇武有余,谋略不足。”宗延黎微微眯眼说道:“我原是欲行劝降之策,如今怒斩邬建犴,一时半会儿恐怕无法说动。” “诸位将军有何攻城良策,尽可说来。” …… 军帐之中诸位将军各有说辞,一时之间未能选定什么攻城之策。 只从此番不难看出,东陇城中兵力薄弱,痛失将帅恐怕正是军心不稳之际。 此时的宗延黎并不知,邬建犴这老狐狸临终托付,许是也知自己这位学生谋略不足以取胜,留有锦囊妙计,邵伟毅此时打开锦囊便得见第一计。 上书:敌知城中虚实,有轻我心,当出其不意,可惊而溃也。 邵伟毅见此计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了兵马两千人,在婺军烧火做饭的时候,让这两千人马分散为数个小队,突然从城中杀出。 邵伟毅身先士卒直接杀向婺军,宗延黎帐下兵卒虽多,但是在这等时候根本没来得及准备迎战,一时惊惶错乱,连忙后退。 “晋军竟然出城突袭!”待宗延黎反应过来的时候,邵伟毅已经带着一众兵卒杀伤我军大量兵卒撤回城内了。 “真是可恨!”董昊强怒而拍桌。 宗延黎拧眉略有些深思,一时有些分辨不出这邵伟毅有此一击是谋略而行,还是对她斩首邬建犴心生恨意铤而走险而为? 她抬手安抚了董昊强等人道:“明日整军,强攻东陇。” 众人闻言顿时站起身来:“是!” 攻城的号角吹响。 邵伟毅站在城墙之上指挥作战,看着那乌泱泱攻上来的婺军,咬着牙命守城兵卒死顶在前,城墙高险,晋军固守,宗延黎此番强攻之下未能破城,只得鸣金暂退。 但是宗延黎却未曾想到,邵伟毅会在婺军回撤之际,突兀的打开了城门,发动了又一次的突袭。 “大将军,此事不对。”无需公孙璞警示,宗延黎也能觉察出不对来。 “晋国已是困兽之斗,难道还有谋士入局?”宗延黎实在不觉得这等谋略会是邵伟毅想来,当下忍不住皱眉说道。 “晋军多次突袭皆出其不意,挑选在我军松懈之际,俨是有意为之。”公孙璞俯身对着宗延黎拜道:“将军不若断其粮道,围城而不攻,令敌军弹尽粮绝之际,再送上劝降书。” 宗延黎采用了公孙璞之计,不再行攻城之势。 邵伟毅几次想再突袭,发现都从婺军手里讨不着什么好处了,便知此计已经作废了。 再听闻粮道被毁,敌军定是要围困我军。 城中余粮不多,邵伟毅挣扎了月余与婺军耗的几乎无粮可用,再受围困下去便要面临绝粮的危机。 也是在这时邵伟毅再次打开了锦囊,得见邬建犴留给他的第二计。 上书:牲可食,人,亦可食。 邵伟毅见此手脚发冷,当下再忍不住跪地痛哭,似乎在此刻方才真的明白了,当初老师临终遗言,那样郑重其事与他言说死守东陇。 死守死守…… 老师定是料到了敌军会断粮围城,想要活活饿死他们。 东陇被围困的第六十天,城内牲口几乎已经被生杀殆尽,鸟雀老鼠都被捉了个一干二净,老树扒皮,军铠煮熟啃食。 宗延黎便是在这时命人在东陇城外架起锅炉,烤肉扇风尽数往东陇城内扇去,日日派遣兵卒城门口诱敌劝降,以箭射去劝降书给邵伟毅,此等双重压力之下让东陇城内诸位将领备受煎熬。 本就不稳的军心为此而涣散,朱阔等人再度动摇,企图劝说邵伟毅弃城东奔。 “阵前退缩扰乱军心!斩!”邵伟毅双目通红,当下绑了最先煽动的五人,压至城墙之上当着婺军的面斩了这五人。 第122章 守一城以捍天下 邵伟毅当着全军将士面责其不忠不义,如此狠厉斩首示众,也为表明自己心态,稳定了军心。 宗延黎见此一幕心下喟叹,果真是有什么老师便教出怎样的学生,到如此地步邵伟毅还不肯降,那她自是唯有强攻之法,没想到邵伟毅守城竟是打的如此漂亮。 如此固守之下,整整八十多天。 城中彻底绝粮,邵伟毅最后一次打开第三个锦囊。 上书:用兵未尝依古法,战壕设伏,取粮于敌,守中有攻,以攻代守;固阳必定来援! 邵伟毅目光骤然落在了来援那一句话上,霎时只觉得头脑猛然清醒了过来,似是瞬间如有神助,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自这锦囊之中流出,邵伟毅精神大震骤然笑了起来,甚至笑出泪来。 固阳,固阳! 固阳乃是与庆国的守关之处,兵力约莫万余,固阳守将冯瑛瑞算得上是邵伟毅半个师兄,幼时曾受邬建犴启蒙之恩。 邵伟毅捧着邬建犴留下的最后一计又哭又笑,终于好像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视若珍宝的捧着锦囊,再一次重振兵马按照锦囊之中的计策行事。 晋军已被困如此之久,眼看着马上就是摘取果实的大好时机,婺军上下都已经准备庆功了,却万万不曾想到,这濒死的兔子还能咬你一口,粮车被劫的消息送来之时,饶是公孙璞等人都料想不到。 “真是奇策……”公孙璞与裴良二人复盘了一下自东陇被困以来,邵伟毅屡出奇兵之策,越看越觉得这行事作风甚是熟悉。 “若非亲眼得见大将军斩了邬建犴之首,璞都要以为,那东陇城中领军之人还是邬建犴了。”公孙璞甚是赞叹般说道。 “这邵伟毅到底是邬建犴的学生。”裴良亦是紧跟着点头道:“如今晋军夺粮而去,万不能给其喘息的时间。” 当下宗延黎便领军再度攻城,不想晋军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于战壕设伏,险些叫婺军吃了个大亏。 宗延黎不退再战,接连三日连续攻城,晋军死守不出,硬生生接下了婺军这般攻城都未叫城破。 宗延黎于东陇城外与晋军周旋如此之久,已是八月尚未破城不说,婺军大大小小的亏吃了不少,每一次宗延黎都觉得晋军已无战力的时候,邵伟毅总能出其不意。 以至于皇帝问责,认定宗延黎玩忽职守,功大而骄这才致使领军失职,殊不知骄兵必败。 宗延黎受此问责并未气怒,反而点全军将士于校场之上诵读皇上训诫,以此点醒帐下兵卒。 确如皇帝之言,宗延黎自领兵以来几乎从无败绩,帐下兵卒一路杀上来过关斩将,如今在这区区一个东陇城,被一个苟延残喘之师耗了数月之久。 这何尝不是一种警醒呢? 或许那邵伟毅确实有用兵之能,有出奇制胜的本领,但是宗延黎还是要以此磨刀,叫帐下兵卒记住,任何时刻都不可有半分疏忽骄纵。 九月初,东陇城内晋军可应战之数已不足四百人,守城将士因饥饿与伤病无法作战。 东陇城破,邵伟毅被俘之时已是枯瘦如柴,宗延黎甚至都无法辨认其面貌,得见那散落在侧的箭竟是蒿子削做箭,毛毡披身为甲。 见此一幕饶是宗延黎亦为之动容,这偌大的东陇城加上城中百姓足有四万多人,而今破城而入却只余四五百活人,宛若一座孤城。 “东陇已破,晋国将亡,邵将军还不愿降吗?”俘兵营中,宗延黎再度劝降,如此忠烈义勇之将,便是她亦为之惋惜。 “男儿死耳,不可为不义屈。”邵伟毅拒不受降。 宗延黎不欲折辱这等忠义之师,遂将其及部将十八人,斩于军前。 东陇城破不过三日,固阳援军领军而至,那领军之人赫然便是冯瑛瑞,宗延黎率军与之再度交战,也就在宗延黎与晋国交战到最热烈的时候,眼看宗延黎便要破城直攻入晋国皇城了。 却闻噩耗传来,庆国借道晋国从东面后方突袭圆石关。 “盟约初定,庆国竟毁约动兵!?”宗延黎得此消息惊怒交加。 “大将军有令,请将军速速回援!”宗延黎心凉了半截,二伯守关在前,连董昊强都来跟着她来攻晋了,如今圆石关如何抵挡得住庆国突袭,恐怕是凶多吉少! 这才刚刚打下的东陇不得不丢下,若非邵伟毅等一众晋军固守的实在是太久了,又怎会有这般局面。 守一城以捍天下。 或许对于邵伟毅而言他守的不仅仅是一座城,而是守卫了晋国不灭! 宗延黎万分焦灼之下,只得舍弃东陇转道回援圆石关,应对庆国之军,而后方才得知此番庆国倾尽全国之力,庆帝御驾亲征,领兵强攻而至! 原来在邵伟毅领军与婺军纠缠之时,另一边晋帝早已与庆国求援,愿借道庆国以求得庆国出兵! 庆国此举,无异于围魏救赵。 但是令人扼腕之处却在于,邵伟毅死守了如此之久却在破城三日之后援军到来,婺军占下东陇不过十日便调转兵马弃城而去,那数万将士以血肉忠烈之躯守的城池啊。 如何能不让人无限惋惜啊? 邬太师三计托孤令晋国得以躲过灭国之危,邵将军死守孤城为晋国争取了无限可能,冯瑛瑞跑死四匹战马为救恩师来援,最后重新夺回东陇城,却也只见满地白骨。 晋国之不亡,其谁之功也! “庆帝于战前斩张晏之头颅,言说受其惑君之言,与婺国签立不平等条约,具不作数!”回援路上,停军休息之际,宗延黎也彻底将这庆国近来动向弄明白了。 “庆帝此举,无异于自取灭亡!”公孙璞摇头叹息,这叹息不知是为了庆国还是为了张晏。 若庆国皇帝听张晏之言,割地熄战之后养兵筑国,养精蓄锐待他国交战至疲软再行攻城掠地方为上策,军需粮草不齐,国力不济,却急于鏖战,一旦战败,国将不再啊! 如晋国这等,即便是痛失雄狮将帅,然只需保存国力,一切皆有可能,谁又说不会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呢? 而庆国这般举一国之兵力而来,帝王亲征而至,实在非是上策。 公孙璞更为张晏这等谋臣而叹息,用尽办法挽国救民,最后落得这般下场,实在令人可叹。 “但愿圆石关无恙。”宗延黎心中其实不太抱有希望。 果然。 宗延黎一路驰援而至,圆石关已被破,寿西郡沦为敌军大营驻地,宗延宏图没料到会在寿西郡遭受敌军突袭,甚至都没想固守圆石关的情况下,那庆国敌军好像先一步得知我军布防和撤军之路。 早已经埋伏在内,幸得东冀城守军雷吉亮带兵来援,才堪堪将宗延宏图从敌军手中救出。 饶是如此宗延宏图也是身负重伤,身中数箭岌岌可危,圆石关守军几乎全军覆没。 宗延黎领军而至,一路从圆石关往寿西郡追去,正好遇上了庆国敌军便与之交战,愣是追着敌军败退回营,这才赶至东冀城。 “末将雷吉亮,参见平西大将军!”那东冀城守军身形魁梧,身后背负着一柄战斧,见宗延黎领兵来援可谓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若不是宗延黎来援及时,那庆国便要攻入东冀了! 东冀、临西和南台三城,无论是哪一城破了对婺国而言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宗延黎眼底满是血丝,没日没夜的赶至此处,这才刚到又打了一场,如今宗延黎这帐下兵卒真是全靠毅力还站着,待入城解散之后,所有兵卒几乎是瘫倒昏睡一片。 因为不曾得到将令,便是昏睡的将士们也不曾脱甲,各个抱着武器闭眼就睡,一旦有任何动静即刻睁眼起身握紧手中刀剑。 如此严律之师任谁见了都万分惊叹。 此时的宗延黎却无半分休息之意,直奔宗延宏图房前,自雷吉亮口中得知,他带兵赶至的时候,宗延宏图已是濒死之态,全靠一口气吊着拖回来的,身边亲兵无一例外全部战死。 “此为撤军之路,明威将军于此地遇伏实为不该!”就是傻子都能发现这事情的古怪之处。 “军中有奸细。”宗延黎比雷吉亮直白的多,她双目染着红,咽下了喉间涩意道:“雷将军怎会前去支援?” “圆石关城破之后末将便知昌丰郡危矣,故而不待求援令,先一步点兵欲要去昌丰郡。”雷吉亮会有这等举动还有一个原因,当初庆国第一次攻城的时候,秦家军尚且在前驻守,求援三城只有东冀城的雷吉亮没来。 那时人人都说雷吉亮不来,是因为与秦无究不和,故意不来。 便是宗延黎帐下也有兵卒议论,是宗延黎为其正言。 而后秦家卷入党争,宗延黎逆流而上一力为秦家求情。 雷吉亮今日有此毅然援助之举,可以完完全全说是为宗延黎信义魅力所折服,他相信宗延黎,相信宗延氏,更愿意对宗延宏图施以援手。 第123章 雷将军得如此贤妻 雷吉亮也没想到,昌丰郡会沦陷的如此之快,也正是因为他主动前往援助,才会救下宗延宏图。 否则的话…… “雷将军大恩,宗延黎没齿难忘。”宗延黎听其言语,当下毫不客气屈膝拜道。 “将军快快请起!”雷吉亮连忙弯腰扶她,盯着宗延黎这重甲不脱身,铁甲覆面的样子,那双眼所流露出的东西好似就更为让人动容了。 “你我同为将,本就该是互相帮扶。”雷吉亮略有些复杂看着宗延黎道:“明威将军重伤昏迷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醒来,将军日夜兼程而至想必早已经困乏,不若暂下去休息一二?” “庆帝亲征而至,不会这么轻易败退,迟早还会卷土重来。” “将军当好好养精蓄锐方能迎敌。” 宗延黎听雷吉亮话语缓缓点头,她虽是愤怒心伤,恨不能立刻揪出军中细作,却也知道一切急不来。 她再度对着雷吉亮躬身拜道:“二伯要麻烦雷将军看顾了。” 雷吉亮连道无需客气,转而让帐下亲兵带着宗延黎去军中休息了。 雷吉亮目送着宗延黎离去,心中对宗延黎万分赞叹,早闻宗延黎大名,少年成名在他身上却不见半分锐气,沉稳气度简直比老将都深切,以前只道是寻常,而今得见他算是更为佩服了。 “父亲!那位平西大将军呢!”门口走进来了一白袍小将,长得那叫一个面若桃花,白里透粉柳眉弯弯的,都无需多看俨然是女子扮做男儿模样。 “你怎又穿成这样?”雷吉亮眼眸一瞪,颇为头疼的看着自己这个女儿道:“不像话,快去换了!” “我若换了你又不让我入军营了。”那小将跺了跺脚,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瞧着英姿飒爽扬眉笑道:“我扮做你帐下亲兵,便不算女子了!” “胡闹!”雷吉亮大为无奈,这小丫头自幼在他身边长大,刁蛮任性不服管教,打小就偷摸换男装跑进军帐之中与雷吉亮帐下兵卒打斗。 这一来二去的,雷吉亮帐下兵将们都对这位大小姐熟悉万分了,见她扮做男装就唤小将军,换了女装就唤小姐,非常熟练。 如今雷绮美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再不似幼年,雷吉亮严令禁止她再入军帐,好不容易老实了一段时间。 此番听闻那位赫赫有名的平西大将军来了,便又大着胆子换上了男装跑过来,想要一睹其英姿的。 雷吉亮没好气的看着自家闺女道:“人早走了,哪有功夫搭理你。” “爹!你怎么也不帮我留一下!”雷绮美很是郁闷的跺了跺脚道。 “休要胡闹了,军中不是叫你儿戏的地方,快去换了。”雷吉亮拧眉训斥雷绮美,将人给撵走了。 宗延黎这一歇下去,再醒来时候天都黑了。 高飞林见宗延黎醒了连忙打来水,让宗延黎简单擦洗,自从跟了宗延黎后高飞林也看出来,自家将军很爱干净,若非是情势所迫,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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