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的军甲挂起来晾干。”宗延黎应了一声,接过姜汤一饮而尽,转身去自己的箱子里翻找,将那些舆图什么的拿出来挂起来。 “是。”高飞林应了一声,蹲下去组装撑着军甲的架子,然后这才抱起军甲给挂起来。 这军甲沉重,哑奴拿着都费劲,宗延黎自然不会让她挂了,平时叫她来脱军甲,都只是帮忙解开扣子罢了。 没过多久外头又下起雨了,将士们埋头搭建营帐,诸位将军们已经都去换了身衣服,匆匆来主帐议事来了。 萧天和熬了一大锅的姜汤,来得早的就端着碗姜汤坐在一边喝,谁也没落下。 待到人全都到了,帐中灯烛尽数燃起极为亮堂,宗延黎也把这桌案上的舆图什么的整理的差不多了,虽还有些简陋,但是好歹是能看了。 “来,都来说说今日斗将所观,敌军帐下将领不多……”宗延黎站起身来,与众人展开了讨论,一边开始回忆起今日得见罗上关城墙形状,一边开始勾画地势。 先一步将周围的地形地势,有缺失有更改的地方一一补足。 而后便是关于罗上关城墙的城楼高多少,以及四处设防的具体方位,以此来做出大致的猜测和推断。 最后便是商议下一步的动作,若行攻城当从何处攻入,等等之类…… “今日暂且如此。”待那灯烛燃烧过半,高飞林倒水上茶都跑了好几趟,终于是歇下了,宗延黎长舒一口气道:“如此看来我军此番攻城胜算也有七成。” “先礼后兵,劳几位先生代笔,写一封劝降书送至罗上关。”宗延黎抬眼看向公孙璞和詹皓月几人道。 “遵命。”公孙璞几人当即起身应下。 宗延黎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可以下去歇着了,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叫住闻年道:“闻年你且等等。” 闻年顿足,待众人都出去之后,宗延黎才让闻年到跟前坐下,皱眉看着他询问道:“我问此话或许有揭你伤疤之嫌,但是还是想问问,你家中在这世间当真是再无亲眷吗?” 闻年抿唇垂首,眉头皱起那放在膝盖上的手捏紧了两分,半晌之后才说道:“家中遭难的时候我年纪还小,所知亲眷只有父母家人。” 他其实也不能给出确切的回答,只是被救醒来就得知家中无一活口,那也是他亲眼所见父母兄弟姊妹都死在自己面前的。 闻年冷不丁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眼尾染上几分戾色,闭了闭眼摇头道:“将军,我不知道。” “没事。”宗延黎许是看出了闻年的不适,主动伸手按住了闻年的手背,这或许是宗延黎第一次主动与之触碰。 闻年眸色一震,垂眸看着宗延黎那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漆黑的眼眸之中戾色悄无声息的褪去,唯有那胸腔之中心跳的声音依旧剧烈。 宗延黎没一会儿就收回了手,神色认真说道:“今日阿权对阵敌军那个叫杨威的将领,他所用枪术与你如出一辙,或许与你家中有什么渊源也未尝可知。” “下次若此人再出战斗将,你去。”宗延黎对着闻年说道:“若是有所关联倒是好事。” “若没有……”宗延黎顿了顿道:“既是你家中绝学,干脆斩了此人,免得枪术再被旁人偷学了去。” 闻年眨了眨眼紧跟着点头应下了。 宗延黎站起身道:“无事了,你且回去吧。” 闻年起身应下:“是。” 闻年走出去两步又想起来,回过头来道:“将军尚未用饭,我去给将军弄些吃的来。” 宗延黎自觉饿了,也没推辞让他去了,闻年眸中一喜大步走出帐外然后就朝着伙房去了,闻年虽然平日里少言寡语,也不常与兵将们勾肩搭背的。 但是其身份地位可不一样。 那伙房的伙夫见到闻年亲自来忍不住瞪大眼,随即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让出了灶台,亲眼看着闻年认认真真的在灶台前鼓捣着。 “嚯,闻副将这是又给大将军改善伙食来了?”那后脚进来的伙夫,乍一眼看见闻年很是惊讶瞪眼道。 “可不是……”偷摸躲在一旁的老伙夫心里啧啧咋舌:“要不怎么说是得力干将,你瞧瞧闻副将这伺候的。” “还不让咱们来,非得自己个儿来。”伙房里这些个伙夫们都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闻年可没少来。 第152章 劝降书 “闻副将照顾大将军照顾的简直比我照顾媳妇都细致。”另一人跟着感叹着。 “要不人是副将,你是个烧火的呢?” “哈哈哈……” “胡说八道什么呢?”那人脸色微变,很是严肃的瞪眼转头说道:“你等要是有闻副将那等迎敌斗将的本事,也不至于在这烧火做饭,如今倒是编排起别人来了?” “唉,说笑说笑……” 那些伙夫自然也就是过过嘴瘾,谁不知道闻年上了战场的时候是何等疯狂的,那杀红眼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 那边闻年亲自为宗延黎煮了碗面,还特地弄的骨头汤,瞧着那精细的样子,好像这小小的一碗清汤面是什么珍馐美味似的,郑重其事的端着朝着主帐去了。 宗延黎还在勾画补足军阵,像是在仔细思索着如何攻城才最为稳妥,各路将士安排位置。 闻年端着面走了进来,宗延黎都没抬头,一手举着刚刚绘制好的军阵图纸,一边伸手拿起筷子吃面,也没觉得这面有什么不同的,完全就是迅速吃饱而已。 闻年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宗延黎的身上,如此隐晦而认真的注视着她。 “还是有些瑕疵。”宗延黎对自己构想的军阵布防不满意,拧着眉将图纸揉成一团,抬手端起面汤一饮而尽。 丝毫没注意到闻年那万分隐晦炽热的目光,只重新提笔道:“替我磨墨。” 闻年恭声应着:“是。” 那端坐桌案前的宗延黎,眸色认真细致的勾画军阵,时不时起身走到舆图前,再三比对像是在脑海之中演练了千万遍,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个疏忽,一个缺漏便会让无数兵卒送命,所以她从来不敢有丝毫轻怠。 闻年就这么凝望着她,那似乎是他眼底唯一的烈阳。 他想。 如此将帅,他又如何能做到不敬佩,不仰慕,不倾心呢? 灯烛燃尽,闻年起身去将桌案上的灯芯挑起,宗延黎这才像是回过神来,看着一桌子凌乱的图纸,再看向闻年有些无奈笑道:“都这么晚了,怎也不提醒我?” “将军忙于军务,末将不敢惊扰。”闻年垂首说道。 “你回去歇着吧。”宗延黎叹了口气,从那专注之中抽离出来,似乎才感觉到了身体涌上的疲惫,她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手脚,打算去床上眯会儿。 闻年心下默默叹了口气,认命的收拾了一下桌案起身出去了。 次日晨起宗延黎未曾前去练刀,起来之后就唤了哑奴进来,帮着她一起穿戴军甲。 公孙璞和詹皓月几人早早就来了,昨夜几人回去之后也没闲着,聚在一起商讨了一下劝降书如何写,而后由公孙璞代笔,詹皓月等人出谋划策修修改改的写完了。 这一早就送来让宗延黎过目了。 宗延黎扫了两眼便拍手叫好,直接唤来解虎,让他将这劝降书送去罗上关。 解虎背着长弓一人一马行至罗上关城楼之下,干脆利落的搭弓射箭,那凌冽的箭势嗡的一声射出,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直接射中了军旗旗杆之上。 那守关将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吓得腿肚子都打颤,还以为是敌军攻城了,慌忙扭头看去,并未看到城楼下有敌军大军的踪迹。 再转回头来,就看到了那插在旗杆上的箭矢上绑着的书信。 当下脸色微变,很是费劲的爬上去将箭矢拔了下来,转头匆匆朝着沙昊乾军帐之中送去。 “报——!” “将军,敌军以箭矢传书而至!”那报信来的兵卒双手捧着箭矢举过头顶。 沙昊乾眯着眼大步走上前,一把夺过箭矢,将那绑在箭矢上的书信取了下来,只不过扫了两眼便是气的脸色铁青,怒骂道:“宗延黎竟欲劝本将军降他!” 这仗都还没打,宗延黎就劝降,这莫不是看不起自己!? 旁边闻讯而来的将领们纷纷劝阻沙昊乾稍安勿躁,各自传阅看起了敌军的劝降书。 这劝降书之中大多都是在贬低庆国,贬低庆帝无立国之能,甚至言语犀利言及当下庆国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庆国之师无粮可征,若我等再行苦战,所耗军粮不计其数。 难道当真想要等到饿殍遍地之日,方才愿意熄战? 又从侧面赞叹沙昊乾如此忠良之将,不该从了昏君之道,走了袁横的老路啊! 那劝降书言辞犀利句句在理,可偏偏每一句在沙昊乾看来都如此嘲讽。 “他真以为老子不敢跟他打!”沙昊乾咬牙切齿,总有种被轻视的憋屈之意。 “将军,末将看来这宗延黎俨然不想与我等为敌。”其中有人站了出来,极为认真的说道:“如今庆国形势你我心知肚明,庆国当真还有战力吗?” “末将不想长他人志气,但是……” “罗上关内粮草军需确实不充足,后备无援的情况下,我等撑不了多久。” 那站出来的将领也是沙昊乾的军师,姓周名沧,沙昊乾家中对他有恩,也算是众多将领之中,跟着沙昊乾最久的了,旁人可不敢跟沙昊乾这么说话。 周沧大抵是看出了沙昊乾的不悦,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了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末将认为我军与婺军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便是要降,也该是叫我等心服口服才是。”周沧极为认真说道:“否则那婺军岂非轻看了我等?” “要我说,当是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周沧对沙昊乾的心理拿捏的相当到位。 沙昊乾面上的冷色散去不少,可算是听到了爱听的话,当下轻哼一声说道:“这罗上关,我若不让他未必攻的进来!” 周沧紧跟着点头:“是,只是如此固守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将军当记得晋国东陇之战?” 周沧主动提及当初宗延黎率军围攻晋国东陇,邬太师死战之地,邵伟毅固守东陇之惨痛还历历在目,晋国尚且有援军而至,国君有望,国库可用,可庆国呢? “将军。”周沧冲着沙昊乾拜道:“末将绝无轻视将军之意,只请将军念及罗上关内百姓安危!” 第153章 亲自出马收拾啊? 沙昊乾不是愚昧之人,自然知道周沧所言皆是为了自己。 他深深叹了口气,将劝降书拍在了桌案上,抬眼看向周沧道:“依你之见,我等该如何应对?” 周沧心下微松,知道沙昊乾这是听进去了,当下便说起了自己的计划,他们即便是不想打,要受降也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受降,否则如此面对城中百姓,如何面对天下人? 岂非叫他们成了贪生怕死之辈。 所以周沧让沙昊乾当场撕了这封劝降书,并且以血书立下旗帜,誓死保卫国之疆土,将那旗帜插在了城楼之上。 如此悍不畏死之举自然是惹得满堂喝彩,那婺军见此旗帜便知沙昊乾不愿受降。 “若一封劝降书就让其放开城门投降,璞倒是有些看不起他了。”公孙璞听闻沙昊乾不降,一点也不意外,只哈哈一笑说道:“不过敌军做出如此造势之举,恰恰证明其心已有所动摇。” “大将军,我军若不能拿出压倒的气势来,倒是让敌军轻看了。” 宗延黎听着这话明白了,当即便是下令部署兵力,攻城! 如今军中将士们早已是养精蓄锐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待宗延黎这攻城号令落下,全军摆开军阵便朝着罗上关攻了过去。 沙昊乾早知宗延黎势必要有攻城之举,可真等到这一日,看到了那凶悍的婺军冲城而来之时,后背还是忍不住爬上了几分凉意。 “婺军未曾动用攻城车弩。”周沧注意到了婺军军阵之中,只有些投石车,微微松了口气说道:“还有机会,我等只需守住便可。” 沙昊乾转头安排着城墙上轮换的长矛,时刻注意着那爬上城墙的婺军,又让人搬来石头往下砸。 这第一次的攻城双方似乎都是在耗费物资,兵力损耗都没多少,眼见着罗上关守城之军准备充足,那物资损耗的差不多了,这攻也攻不上去,宗延黎便下令撤军了。 此后接连三天,宗延黎大大小小发起了五次冲锋,两次攻城,尽数被罗上关挡下。 “明日军前叫阵。”双方士气皆有几分萎靡,在休养了两日之后,宗延黎再度集结兵力而至。 周沧等的就是婺军叫阵,若是长久的攻城战打下去,对他们而言损失太大了。 而阵前斗将却是最好的扬名之时。 经过这些时日的休养,符嘉石早已经无碍了,这会儿摩拳擦掌的上前自请出战,宗延黎欣然应允,将符嘉石派去叫阵。 符嘉石所用兵刃与金达一样是剑,相比于符嘉石这匪里匪气的气质,他那手中的长剑倒是有些违和了,众人都有些古怪的想着,直到对阵之时,亲眼得见符嘉石手中长剑出鞘。 劈砍,挥砍,拐个弯借着砍。 “……我是眼花了吗?”裴良震惊:“好端端的一把剑,怎用出了战斧大刀的招式?” “哈哈哈……”詹皓月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这位符将军真是妙人也!” “真别说,你们瞧瞧敌将也被打的措手不及。”霍文启忍俊不禁道,正常人对阵斗将观其兵刃便能揣摩一下如何应对,有个防备心。 但是那敌将也没想到,符嘉石拿着长剑走出来,结果这用出的招式却没有一招是剑招! 这算什么事啊! 若说那用出的招式都是些花架子便也算了,可偏偏符嘉石这些招式大有说法,像是已经用过无数遍了似的,大开大合的招式之中却又带着柔劲剑气。 直把那敌将打的节节败退,最后以被打飞了手中武器,狼狈败退。 符嘉石得胜而归,对着宗延黎拜道:“末将幸不辱命。” “将军当真勇武,且旁边歇息。”宗延黎笑着点头赞许道。 “符将军这‘剑招’是自创的?”公孙璞实在好奇,凑过去询问道。 “哈哈!说来惭愧,我学不会剑招。”符嘉石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一笑,当初与金达拜师之际,他所学就是刀法,奈何他用不来刀却独爱剑,最后另辟蹊径莫名其妙就变成这样了。 “符将军当是第一人。”公孙璞也有些忍俊不禁,愈发觉得宗延黎这身边可真是奇才众多啊。 第二场斗将出战之人是龙飞光帐下的晏英山,随着这些年四处征战,如今的晏英山也算是成长了许多,所用武器乃是战斧单刃,舞起来虎虎生威,极为激烈。 这一场斗将更像是一场力量角逐的视觉盛宴,对面敌将所用的是重刀,二人招式普通,以力较之。 最后硬生生打的双方力竭而歇也未能分出胜负。 虽未能分出胜负,但是敌将已是三十多岁的大汉,而晏英山不过一小将,对阵能打平已经算是赢了。 那敌将也是一脸的凝重,默默记下了晏英山这个名字,他清楚的知道,或许再过几年,甚至可能都无需几年,半年多一年的时间之中,晏英山再与之对阵,必能取胜! 第三场斗将,宗延黎终于看到了那出战之人,杨威。 “闻年,你去。”宗延黎眉梢微松,侧眸唤了一句。 “是。”闻年垂首应下。 那一瞬间齐刷刷无数目光全都落在了闻年身上。 实在是能让闻年上场的斗将微乎其微,真是比过年都稀奇,公孙璞和裴良几人眸中尚有几分了然之色,蒙奇和匡行权等人却是一脸的震惊,看看那走出军阵的闻年,又看看自家将军。 心中忍不住犯嘀咕,这杨威犯了什么事,得咱年哥亲自出马收拾啊? 闻年提枪上阵,与杨威对立而站,二人手中都握着长枪,若是细看的话,还能隐约看出这长枪的样式有些许相似。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杨威端看着闻年这张脸,高声喝道。 “闻年。”他眸色冷然,只丢下个名字就朝着杨威杀了过去。 杨威眸色冷肃,提枪迎上,二人就此交手。 那一模一样的路数招式看的蒙奇等人一愣一愣的,终于琢磨明白了,将军这不是让年哥砍敌军脑袋去的,这是试探去的啊! 第154章 生擒杨威 二人交手不过片刻,杨威便是面露惊异,显然是发现了不对之处,闻年这所用枪术竟是与他一模一样不说,瞧着招式怎好似比他更为精进两分? 闻年手中长枪如游龙般袭过,尖锐的枪尖划过杨威胸口处盔甲,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锵——! “你!?”杨威终于忍不住了,急退两步低头看着胸口处盔甲上被如此轻易划开的口子,眼瞳缩了缩再度抬眼之时目光落在了闻年手中的长枪之上。 “麒麟八宝枪?你究竟是何人?”杨威双目锐利死死盯着闻年,眸中神色惊诧又含着几分怒火。 “贼子小人!”杨威盯着闻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双目喷火怒气冲冲,再度提枪杀来那气势陡然一改,再不是早前意在斗阵交手了,那长枪所出之招数杀机四伏。 看着杨威那愈战愈勇,竟像是生出了一种决一死战的气度,莫说是宗延黎没想到,就连那站在罗上关城墙之上的沙昊乾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杨威投奔他时间短,沙昊乾不说是完全了解此人,却也算是大致看得出,他绝非是好大喜功意气用事之辈。 否则沙昊乾也不会让他斗最后这一场。 “杨将军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周沧也略有几分忧心,皱眉盯着下方战局,端看二人交战,那敌军将领分明还留有余力啊。 “若再如此战下去,杨将军恐怕危矣。”沙昊乾有些焦心,如今情势对他们而言,损失一员大将简直等同于自断臂膀啊! “怪哉,这杨将军所用枪术招式,怎都叫敌将学了去?” “……” 两方人马看的认真,那场中斗将的二人却也逐渐进入白热化的地步。 闻年终于完全勘破了杨威的枪术,确实是与他所用招式一模一样,但是不一样的是,杨威的枪法招式似乎只有前半截,少了两招,无论闻年如何进攻如何试探,杨威都未能用出。 闻年再无与之对战之意,当下握紧手中长枪,纵身跃起之际,长枪脱手而出,如同利箭一般朝着杨威投掷而去。 杨威大惊失色横枪而挡,被那力压之下以至整个身躯往后仰倒,闻年抽出腰侧长刀削来,杨威躲闪不及手臂受刀刃所伤狼狈跌下马背,在地上滚了两圈。 还未来得及起身之时,便听那嗡的一声,闻年早已经握住了长枪,冰冷的枪尖直接抵在了杨威的咽喉之上。 “完了……”沙昊乾亲眼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天都塌了。 “绑了。”闻年并未下杀手,而是直接将杨威生擒,绑回了军阵之中。 宗延黎也在此刻下令攻城,这一次的攻势大为勇猛,沙昊乾红着眼指挥守城作战,直至夜幕降临敌军方才退敌而去。 那被擒拿的杨威甚是狂躁,大喊大叫的尽是辱骂,其中辱骂最多的便是闻年,听着那话语之中似乎认定闻年是贼,那双目喷火的样子,更像是恨不得将闻年大卸八块似的。 宗延黎叫人堵了杨威了嘴,而后唤来了闻年问道:“你与之交手,可窥其枪术招式与你所用同属一宗?” 闻年点头应是,宗延黎这才询问道:“我记得父亲与我说过,你所习枪术乃祖传枪法?” “确实如此。”闻年又是点头。 “那一会儿去问问,这杨威或许与你家中有什么渊源。”宗延黎不认为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这等枪术秘籍绝非旁人能轻易习得,杨威若只会个一招半式的倒是无关紧要。 但是很显然并非如此。 宗延黎抬眼看向闻年,想了想决定亲自陪着闻年去。 杨威被押上来的时候,嘴里含含糊糊的还在呜咽着,不用想都知道是在叫骂,蒙奇抬起一脚踹在了杨威后膝,两个兵卒摁着他的肩膀跪在了宗延黎面前。 杨威自是不甘受这等耻辱,扭动着想要挣扎。 宗延黎略微抬手,高飞林上前解下了束缚着他嘴的布帛,杨威张口吐出一团布来,破口大骂道:“要杀要剐尽管来!想要我降你,不可能!” 瞧着那嗓门大的,宗延黎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蒙奇呸了一声,上去就是一脚踹上去了。 “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我家将军稀罕你?”蒙奇啐了口,骂骂咧咧道:“什么玩意儿!” “若要斩你,斗阵之时你连闻年手底下十招都走不过。”宗延黎站起身来,迈步走到了杨威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眯眼说道:“留你一命,不过是想问问你,你所习枪术是从何习来。” “与你何干!”杨威瞪着眼满脸的怒容。 “你当是看见了,我这副将所习枪术与你一模一样。”宗延黎说着微微侧身,杨威顺势看去,盯着闻年双目染着怒火:“恩师所授枪术,竟被尔等这些卑鄙小人偷走!可恨可恨!” “你说你这枪术乃恩师所授?”宗延黎听着这话扬了扬眉,转而看向闻年道:“闻年,你父辈祖辈收过什么徒弟?” “……” 闻年沉默,显然是毫无印象。 宗延黎端看着两人有些无奈,最后略微叹息说道:“杨将军,你那恩师所授枪术,可未必是自创而来,你就没想过你的师父才是贼?” 杨威听了宗延黎这等辱没他师门的话语,登时一个暴起,闻年眼疾手快,眸色狠厉挥拳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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